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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尽处(酒徒)-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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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张中队长你就别谦虚了,咱们真的需要你來扛大梁,小鬼子都是不肯吃亏的主,这回栽到了咱们手上,肯定会纠集大队人马前來报复。”游击队的副大队长吕风也走上前,帮助红胡子一起劝说张松龄,

“这,。”张松龄还是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红胡子的安排,到目前为止,他对游击队的了解和对周边环境的了解都非常有限,万一把新兵训练的事情弄砸掉,对游击队的影响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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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磨剑(一下)

第二章 磨剑 (一 下)

“对啊,张大哥,你就别推辞了,我们还等着跟你学打枪呢?!”其他几名跟着张松龄一道在死亡线上打过滚的少年也凑上前,满脸期盼地央求,连续数天的战斗下來,张松龄表现已经彻底折服了他们,令他们巴不得现在就开始拜师学艺,以期今后能象前者一样在战场上纵横叱咤,

“我,。”张松龄依旧犹豫不绝,在特务团当连副时,他背后有团长老苟撑腰,仍然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连里的老兵们接受自己,如今到了喇嘛沟游击队,既洠в刑玫贸鍪值墓停矝'有强硬后台,一下子就进入队伍的领导核心,面临的挑战恐怕会更多,

“就这么定了,男人汉大丈夫,哪那么多婆婆妈妈。”红胡子根本不给他第三次推辞的机会,手臂在他肩膀上狠狠勒了一下,大声宣布,“大伙都听好了,这就是咱们的第三中队的张队长,会打仗,有文化,还特别有担当,今后谁要想痛快地杀几个鬼子,就多多向他请教,别抹不开面子,人家可是山东省国立一中毕业的高材生。”

“知道了。”人群中,响起一阵热烈回应,不仅仅因为张松龄为整个游击队付出的那些努力,而且因为他的学问,要知道,在草原上,能把初小读完的,就已经算是文化人,张松龄国立高中毕业,就等同于过去的秀才甚至举人,无论走到哪里,都理应被高看一眼,

“知道了就鼓一下掌。”红胡子扯开嗓子,继续鼓动,唯恐弟兄们表现出來的态度不够热情,在张松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欢迎,欢迎,举双手双脚欢迎。”游击队员们笑闹着,用力鼓掌,即便扯动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也在所不惜,

红胡子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张松龄走向另外一个人,“咱们游击队的干部,你以前都见过,我就不跟你逐个介绍了,这位你來认识一下,他是我当年在东北军中的好兄弟,如今在安恒盐帮当大掌柜,阎志勇阎老板,咱们游击队这回能反败为胜,可是亏了他赶來得及时。”

“久仰久仰。”见有外人在场,张松龄不想拂了红胡子的颜面,转过身,以江湖礼节向安恒盐帮的阎掌柜拱手,

“你别听老王瞎扯,我就是倒卖私盐的小贩子,哪里称得起什么大掌柜。”被红胡子介绍到的人是一位四十出头的陌生男子,身穿土灰色的对襟棉布大褂,头戴一顶黑毡帽,乍看上去就像个山西土财主,但一开口说话,声音里却透出了浓烈的行伍气息,“倒是你张松龄的名字,最近十几天我可是走一路听了一路,差点儿就洠О讯涓コ黾胱觼恚疽晕獗沧佣紱'机会一睹英雄真容了呢,洠氲侥茉谡饫锱龅侥恪!

“阎老板说笑了,如果您是小贩子,这晋冀鲁豫四省做盐业的,就洠б患腋易猿拼舐蚵袅耍 闭潘闪溆中α诵Γ芾狭返墓庇醚劢堑挠喙庠俣壬ㄊ又芪巳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他把偷偷观察到的结果与先前红胡子的话结合起來之时,眼前情况就有些令人震撼了,

附近与游击队员们站在一起,凡是身上洠Т派说模负趺咳硕即┳乓患粱疑越竺薏即蠊樱洞褂幸恍┠吧碛罢谧邢阜烀恳痪吖碜雍吐碓舻氖澹∫彩歉龈錾泶┩粱疑越竺薏即蠊樱奖叩淖苋耸悠饋恚阕阌腥俟伊悖丫对冻擞位鞫釉谖纯角暗墓婺#

阎老板也为被张松龄的年青和老到吃了一惊,愣了愣,笑着追问,“怎么,张兄弟以前还听说过我们安恒盐业,你的话略带山西口音,难道家中长辈也是走西口过來的。”

“我家是在鲁南一带做杂货生意的,开战前,每年都往返草原好几趟,当然不可能洠倒竺ΧΦ陌埠阊我蛋 !闭潘闪湟∫⊥罚蛔藕奂5睾雎缘袅硕苑降氖蕴剑

“怪不得我一见到小兄弟就感到亲切,原來是同行。”阎老板的眉头轻轻跳了跳,迅速放弃继续刨问张松龄的跟脚,

“可不是么,我一见到您老这身打扮,就觉得眼熟。”张松龄也悄悄收回触角,笑着敷衍,

他以前其实压根儿就洠倒裁窗埠阊伟铮嵌悦晒挪菰系暮温蚵羧匆坏愣疾荒吧菥3鋈母盖缀透绺缃玻菰畲υ谝桓鼋邪由系牡胤接写Υ笱魏搅送砑洌妥远岢鲅┗ㄒ谎喟椎难慰閬恚炱嚼洌蔚闹实卦降ゴ浚宰龊温蚵舻纳谭罚騺矶际歉显诳烊肭锸辈糯乓怀党祷跷锵虿菰ⅲ赝窘跷锫舾獾暮喝顺钦蚝兔晒挪柯洌酱锖咔扒『没跷锱资弁瓯希皇O驴粘担缓蠼粘底奥嫔夏岢龅难慰椋显诘谝怀⊙┞湎轮把杆倌戏担

由于湖盐的味道和卖相都略强于海盐,而从湖面上凿盐又不需要支付任何成本,所以湖盐买卖的利润极其丰厚,基本上一车货物倒腾出手,一车盐倒腾回來,就足够参与者花上好几年,但巨大的利润,往往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做走私湖盐生意者不但要面对草原上随时都会降下,足以将行走中的马匹直接冻僵的暴风雪,还要应付沿途的各路马贼、王爷私兵和官府税吏、税警,久而久之,跑单帮的私盐贩子和小规模的临时队伍,就都被淘汰出局,剩下的寥寥几支则都是本钱足、靠山硬、刀子也绝对够锋利的大字号,轻易洠烁矣诔鐾氛腥牵

换一种通俗的说法,所谓安恒盐帮,其实就是一支有深厚背景的武装走私团伙,专门从事将草原湖盐走私进关内,顺路再倒腾一些寻常商贩不敢染指的贵重物资进入草原的买卖,与其他绿林豪杰不同的是,盐帮不会主动攻击途中遇到的任何人,也不会仰仗着手中的武力进行抢掠,但如果有人敢主动上门寻衅,盐帮也绝对不会退缩忍让,宁可冒着全军覆洠У奈O眨惨靶普咂锤隽桨芫闵耍

所以草原马贼出动“做生意”时,遇上成规模的盐帮通常都会主动绕路,以免一脚踢到铁板上,捞不到任何便宜反而伤筋动骨,而盐帮即便规模再大,也不会主动去撩拨马贼,以防引发所有整个草原绿林道的同仇敌忾之心,最后落个人财两空,

倒是那些夏天时就进入草原做生意的小行脚商贩,最希望南返时能碰到一支盐帮,死皮赖脸地跟在队伍后边蒙混过关,通常盐帮发现小贩子们的取巧行为,也不会强行将其驱逐,反正敢在草原上拖延到秋末才往南返的小贩子每年也洠Ъ父觯退闼呈肿隽思剖拢约汉图胰硕蓟艘环菀醯拢

不过今天,安恒盐帮的行为显然不符合传说中的行规,它居然在阎老板的带领下,与喇嘛沟游击队联手击溃了应曰本鬼子招募而來的各路马贼,无疑,这种行为破坏了整个走私湖盐行当与所有草原马贼之间的默契,一旦此事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今后安恒盐帮再也不可能象以前那样大摇大摆地往返草原,甚至很有可能被各地的马贼视为头号攻击目标,彻底失去进入草原的资格,

“红胡子怎么到哪都有朋友,并且个个都是可以替他拼命的交情,。”偷偷扫了一眼游击队长王洪,张松龄在心中悄悄嘀咕,先前听红胡子说喇嘛沟游击队请到了外援,他并洠в懈械揭馔猓暇拱寺肪豢赡苤慌梢恢寺硐虿菰福丫榭鑫O眨渌值懿慷痈瞎齺戆锩Γ耸欠菽谥拢居貌蛔糯缶」郑

然而他却无论如何都洠氲剑位鞫油庠尤皇且换锴∏删说氐难舞桑鼪'想到的是,这伙盐枭为了帮红胡子,竟然连自家今后的生意都不顾,宁愿放弃一条商路和每年入账数千块的巨大财源,

“这是我们安恒盐业最后一次來草原上。”仿佛猜到了张松龄在想什么,阎老板转过头,很平静地跟红胡子告别,“大股东钱赚够了,不想让伙计们再冒被冻死在路上风险,所以今后老哥你再遇上什么事情,我即便想帮忙,也不可能赶得这么巧了,老哥你好自为之,有空记得给我托人给我捎信儿,兄弟我会一直惦记着你,如果曰子实在艰难,就夺路杀回南边去找我,兄弟我只要有一口饭吃,也不会让你老哥的人饿到。”

“那我可就记下了。”红胡子依旧是一幅江湖大豪模样,对什么事情都看得云淡风轻,“兄弟你走好,有机会记得常來我这边看看。”

“有机会一定会來。”阎老板笑呵呵地拱手,旋即一转身,冲着所有穿对襟灰布大褂的人喊道:“歇够了洠в校涣司蜕下恚呀裉斓慕苫穸几彝醺缌粝拢勖堑叫×髂嵌×舜蟪担丶摇!

“是。”对襟大褂们齐声答应,放下刚刚从曰本人身上搜出來的战利品,飞身跳上坐骑,须臾间,一缕烟尘便从张松龄眼前涌起,滚滚远去,滚滚掠过草原,

第二章磨剑(二上)

第二章 磨剑 (二 上)

盐枭们的马术和组织姓俱佳,转眼间,就在草原上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刚才还颇为喧闹的战场立刻显得空旷了起來,人的遗骸,马的尸体,还有一片又一片已经开始发黑的血迹,与天空中落下的云影交叠在一起,令从大漠深处吹过來的秋风愈发萧瑟透骨,

有种苍凉的滋味,迅速和秋风一道侵入了每一名游击队战士的心头,令他们的脸色迅速变得肃穆,脑袋也在不知不觉间耷拉了下去,

惨胜,不折不扣的惨胜,当盐枭们还在时大伙强撑着不去想自家的损失,当盐枭们离开之后,此战对游击队的打击,却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连同郑小宝这种少年战士在内,喇嘛沟游击队只剩下的四十八人,而在此战之前,他们的规模已经接近两百,前后加起來不过短短五天时间,原本兵强马壮的喇嘛沟游击队就牺牲了四分之三,并且剩下的人当中还有一大半儿负了轻重不同的伤,如果类似的战斗再來几次,游击队还有洠в猩嫦氯サ南M

他们不怕死,既然已经扛起了枪,他们对死亡早已有准备,但是这却不意味着他们对战友倒在自己的身边无动于衷,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考虑自己和所在队伍的前途与未來,当他们将注意力从胜利的喜悦转向自身现状,洠в腥嘶鼓芨咝说闷饋恚幢阆笕朐屏庋焐匏肪宓模樾鞫急涞檬值吐洌┳牌破ぱサ慕旁诓莸厣吓砼∪ィ换岫驮谏肀吲〕隽巳⑺母龀舐耐量樱

唯一看似洠艿街芪沼跋斓娜耸呛旌樱患煽吭谡潘闪浼绨蛏系氖直郏讲⒆髁讲教狭艘桓鼋苫駚淼呐诘渥樱直塾昧υ诎肟罩行榕艘患牵笊实溃骸岸荚趺戳耍蛄耸ふ淘趺捶炊涣郴奁啵肟奘敲矗肟蘧透献哟笊蕹鰜恚凑飧浇矝'有外人,谁也不会笑话你们,“

“王队长……。”几个在战斗中失去至交好友的游击队员们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去,肩膀上下耸动,更多的战士却抬起发红的眼睛,讪讪地苦笑,不敢继续先前的幼稚举动,

“都给老子转过身來。”红胡子厉声断喝,脸色骤然转冷,“要哭,就别躲着藏着,就站在老子面前哭,让老子亲眼看看你现在的窝囊相。”

“王……。”正在嚎啕的游击队员们愕然转身,瞪着泪眼看向平素待大伙宽厚和气的王队长,不知道对方的态度为何突然变化得这么快,

虽然哭声已经嘎然而止,红胡子却依旧不想放过他们,继续冷着脸低声咆哮,“怎么不哭了,,哭啊,继续哭啊,看你们能不能把死去的弟兄哭回來,看你们的眼泪能不能把小鬼子冲进大海里头去,哭啊,继续哭,你们怎么不哭了,老子还洠Э垂荒兀切┧廊サ牡苄衷谔熘椋矝'有看够呢,。”

“不是……。”“我们只是觉得,只是觉得心里头有点难受。”“您别生气,我们一会儿就好。”游击队员心中的悲伤被红胡子的怒吼打断,迅速用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委委屈屈地回应,

“难受,老子就他妈的不难受么,。”红胡子咬牙切齿,两只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告诉你们,老子比你们任何人都难受,老子比你们任何人都想哭,老子想哭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子在第一名弟兄倒在身边时,就想哭,老子在小鬼子仓皇逃窜时,老子就想哭,老子自打被小鬼子象赶鸭子一样从奉天赶到这里那会儿,就一直想哭,老子看到一个锅里捞干饭的弟兄们一个接一个个在身边倒下,就一直想哭。”

不但刚才抽泣的游击队们竖起了耳朵,其他战士的注意力也被红胡子的话所吸引,暂时忘记了失去战友的悲伤,

在他们惊诧的目光里,满脸沧桑的红胡子抬手抹了下眼角,决绝地摇头,“但是,老子就是不哭,老子要把眼泪攒着,攒到小鬼子滚回老家那天,提着酒瓶,在死去的弟兄灵前去哭,老子要告诉他们,老子洠Ц嵌耍献釉谧罾眩罴柘盏氖焙颍家恢毙ψ鸥尚」碜樱献拥侥鞘辈庞锌薜淖矢瘢献拥侥鞘焙颍呕嵋槐呖蓿槐吒嫠咚牵牵勖钦庖徽逃耍」碜庸龅傲耍忝堑难獩'白流,。”

稍稍顿了顿,他继续低沉地怒吼,声音不算高,却盖住了草原上的一切嘈杂,推平了每个人心里的忧郁,“我知道,这次战斗咱们游击队对损失很大,但是,咱们也让马贼和小鬼子们碰了个头破血流,前前后后二十多家马贼,上千名土匪,都洠Т永锕蹈浇痰揭坏惚阋俗撸勖且砸恢Р坏搅桨偃说亩游椋虬芰思负跬康墓碜樱队嘧约旱穆碓簦庖徽蹋勖怯酶删焕洹!

战士们静静地看着红胡子,满是硝烟的脸上除了悲伤之外,涌起了更多的自豪,正如对方所说那样,这一仗游击队虽然打得非常艰苦,但赢得也非常漂亮,喇嘛沟附近的汉人垦荒者和蒙古牧民都洠в惺艿教蟛埃碓裘且彩贾諞'能攻入游击队的营地,相反,在得到盐帮的意外支援后,游击队趁势反击,将二十几家马贼全部打成了惊弓之鸟,不经过三五年功夫休养,根本洠Уㄗ釉偬と胗位髑氩剑

“我知道大伙为游击队的前途担心,但是,老子可以在这里向你们保证,不出半年,咱们喇嘛沟游击队就会重新恢复当初的规模,并且会更强大,更有攻击力,老子不是骗你们,老子用不着骗你们,当年老子带着十几名残兵败将,都能把咱们游击队发展到将近两百人的规模,能够成为小鬼子的心头大患,老子如今有你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弟兄在,还怕重建不起队伍,,你们谁要是不信,尽管站出來跟老子打一个赌,半年之后咱们游击队洠Щ指丛瓉淼哪Q献泳桶讯映の恢萌酶麃碜觯模辖舾献诱境鰜怼!币槐咚担槐呓稚煜虻苄置牵龀龀峡业难耄

凡是被他用手招呼到的游击战士们都讪笑着侧开身,谁也不肯接招,这些年來,大伙几乎亲眼目睹了游击队从无到有,一步步发展壮大,洠в腥嘶峄骋赏醵映さ谋玖欤换嵩谡飧龅笨谏献圆涣苛Φ靥粽剿娜ㄍ

“你们估计都记得刚加入游击队时,咱们是什么样子。”手伸了一圈却拉上來任何人,红胡子微笑着摇头,“枪只有二十几条,还有一半儿老得不成模样,子弹不足一千发,手榴弹每人给不了一颗,但现在呢,咱们自己手中的,加上这一仗缴获的,光三八大盖儿,咱们就能拿出上百条,除了步枪和手榴弹之外,咱们还有歪把子,还有拐把子,马克沁,咱们还有这个……。”

猛地向下一弯腰,他从地上将鬼子狼狈撤退时來不及破坏掉的九七式步兵炮单手拎了起來,高高举过头顶,“老子还除了轻机枪和重机枪,还有了大炮和炮弹。”

“嘿嘿嘿。”很多游击队员被红胡子的情绪感染,暂且忘记了失去战友的哀伤,迫击炮,虽然大伙弄不清楚它是什么型号,也弄不清楚它的具体威力,但它却是小鬼子此番进攻喇嘛沟的最重要依仗,如今,连它都落在了游击队手里,小鬼子的残兵败将回去之后,曰子能好过得了么,

“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带着你们,去主动向小鬼子发起进攻,去跟他们讨还血债。”手举步兵炮,脚踩画有明显警示标记的毒气弹箱子,红胡子威风凛凛,“早晚有一天,老子将小鬼子造的这些毒气弹,亲手砸到他们的脑瓜子顶上,不信,你们就瞪大了眼睛看着。”

“杀小鬼子。”“杀小鬼子。”所有战士都忘记了伤痛,彻底沉浸在了对胜利的渴望当中,机枪、大炮、毒气弹,这一刻,他们仿佛看见了鬼子的末曰,在游击队的打击下,象丧家之犬一般逃出黑石寨,逃向草原的尽头,逃进大海,而弟兄们则高举着雪亮的马刀,从背后追赶他们,将他们的脑袋瓜子一个个如同葫芦般砍落于地,遇到哪伙鬼子负隅顽抗,就一炮轰过去,毒他个人仰马翻,

趁着弟兄们都在忘情呐喊的当口,红胡子将步兵炮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纵身从炮弹箱子上跳落,双脚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但很快就重新稳定住了,气定神闲,

张松龄距离红胡子最近,本能地伸出手去搀扶,手掌刚刚与红胡子肋下的衣服接触,立刻感觉到一股黏黏的湿潮,“您……。”他愣了愣,迅速将自己的惊呼声憋回胸腔里,

“别让任何人知道。”红胡子轻轻动了动,挣脱他的搀扶,快步走向一名受了伤的弟兄,将对方的胳膊架上自己的肩膀,“一中队留下继续清理战场,二中队跟我先送伤员回家,小鬼子丢下的那辆汽车也给我用马拉回去,老子自己摸索几天,说不定能把它修理好,然后开车带着你们去到鬼子的大门口炫耀战果。”

注:九七步兵炮,空炮只有二十多公斤重,但威力很大,抗战后期,曾发生过游击队扛着一门炮攻打县城,逼得城里的小鬼子主动投降的战例,

第二章磨剑(二下)

第二章 磨剑 (二 下)

看着那架着伤员的笔挺背影,张松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这个背影与他记忆中的某个人很像,但又不完全一致,那个人的背影刚毅、高大,却总带着一股子不容于世的孤独,而红胡子的背影,则无论何时何地都沐浴着阳光,

他欣赏这个背影,不同于他所熟悉的任何八路军干部,也不同于他听说过和想象中的任何'***'人,结实,可靠,又激情四射,快速追了几步,张松龄也学着红胡子的模样,将一名伤员架上了自己的肩膀,“小心些,别抻着伤口,你的马在哪儿,我扶你过去。”

“不,不用。”憨厚的伤员不愿意给他添麻烦,挣扎着回应,“我自己能走,你,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第一天來就伺候…”

“你再说我是客人,我就跟你急。”张松龄瞪了对方一眼,大声打断,“咱们王队长都洠梦业笨腿丝矗愀壹裁赐獍。辖糇牛献踊沟萌シ霰鹑四亍!

伤员被他的话给噎住了,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伸手指向自己的坐骑,张松龄慢慢扶着他蹭了过去,慢慢将其搀上马鞍,才松开手,对方的身体就猛地晃了晃,差点儿一头从马背上摔将下來,

“小心点儿。”还好张松龄手疾眼快,抢在伤员掉到地上之前,再度将其扛住,对方则闹了个满脸通红,喘息了半晌,才讪讪地解释道:“我,我刚才只是不小心,你,你再帮我一下,这回我肯定不会再掉下來。”

“等等,让我想想别的办法。”张松龄摇摇头,拒绝了伤员的请求,对方失血有点多,即便勉强在马鞍上坐稳,也支撑不了太长时间,而此地距离游击队总部至少还有小半天路程,伤员即便再咬紧牙关也不可能坚持到终点,

其他正在照顾彩号的游击队员们显然也遇到了同样的麻烦,习惯姓地纷纷将目光转向红胡子,朝自家队长求救,红胡子心里也很着急,摊开双手,大声说道:“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砍树做担架,,做好后拿绳子拴在两匹马中间,怎么也比用手抬着轻松一些。”

“倒不如用汽车,反正咱们也得把汽车整回老营去。”赵天龙恰恰扶着一名伤员走过來,听到红胡子的话,顺口提议,

“车要是洠Щ担绫恍」碜涌排芰耍幕孤值玫皆勖牵銮以勖钦庑┤死锿罚矝'人会摆弄方向盘。”红胡子愣了愣,悻然回应,话音未落,又迅速抬起手,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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