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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考拉)-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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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张国维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说:“我最近手臂有恙,执不了笔,另请高明吧。”
他在鲁王朝中为首辅,辛辛苦苦奔波半年,到头来被朱大典压了一头,没有当面与朱大典撕破脸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做这等事情。
“你!”朱大典就要发作,转首看众人都以敌视的眼光在看着他,隐隐有些不安,忍住自己暴躁的脾气,看向马士英,说:“马阁部,那由你来起草。”
马士英晃了晃脑袋,说:“鲁王在浙东威望甚高,我虽然在阁,但从未在浙东行事过,由我起草只怕不能让士子百姓信服。”他精明之极,知道谁干了这件事,就等同于站在了忠于鲁王文臣的对立面。翟哲都躲在几百里的南京城下,他又怎敢出头。以他的判断,平虏将军现在就是风向标,只需盯住翟哲的意图,朝堂中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朱大典环视一周,见众人都低下头去,冷笑道:“连这等小事你们都在推诿,又怎能为朝廷尽忠。”他转首吩咐身后的亲兵,“拿笔墨纸砚来。”
战事尚未结束,众多文臣开始盯着将要收获的战果。
鲁王内阁的几个大学士本已憋足了劲,没想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有失落在所难免。但在尘埃未落之前,所有人都还心怀希望十月底,郑氏水师四万人从东海北上,战船阻塞住长江的流水。
清廷苏州提督吴胜兆迟迟没有退走,等他回过味来,已是来不及了,被围困十日后,率麾下兵马割掉辫子,向明军求降,归平虏将军麾下。这几日各县遴选的新兵也陆续赶到到达常州府,翟哲督十五万大军兵进南京城下,与郑芝龙分水陆两路进军。
于此同时,多尔衮紧急调动京师卫戍十万兵马,以阿济格为帅,到达扬州府地界。
数十万大军隔江对峙,唯有南京城内的守军人心惶惶。
但无论是清廷还是明军都不愿意再打一场决战。
江南得而复失,经过剃发令的激化,民心与半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在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前,多尔衮不敢把压箱底的精兵再陷入这座泥潭。
翟哲也不想与清虏决战。他麾下十五万大军,半数为新募的义军,可以打顺风仗,但真要与清廷十几万精锐面对面对决一场,只怕力有未逮。
郑氏水师后日将要到达镇江地界。
南京城外二十里地。
翟哲升帐点将。
左侧为萧之言、左若、逢勤、李志安、方国安、张名振、孟康、元启洲、陈虎威、顾三等一干旧将,右侧站立阎应元、陈明遇和吴易等义军统领,以及杨守壮和吴胜兆两位降将。这些人是他收复江南的功臣,也是他将要倚仗的力量。
除了方国安和王之仁外,其他人都将属于平虏将军统管。
帐议只进行了片刻,翟哲下令:“大军明日攻城,左若攻南门,逢勤攻东门,方国安攻西门。”
杭州城下的巨炮已运至南京城下,是该给守军一些压力了。在郑芝龙到来时,至少要弄出点动静让福建人看看。
虎踞龙盘的南京城在炮声中战栗。
翟哲把一百多门大炮都放在南门外,形成对城头炮火压倒性的优势。铁球轰开外围城门,城头守军像当初杭州城的明军一样,躲在城墙底下。不同的是,当时杭州城众志成城,眼下他们还需对城内严加防范。
炮击整整一天,博洛亲自的在南城门督战。
半下午光景,一个亲兵急匆匆冲上城头,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博洛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又过了一个时辰,明军收兵,他迅速返回总督府,传令召见刘良佐。
今日刘良佐奉命守西门,战事不甚激烈,与方国安对峙舞了一场花拳绣腿。接到博洛的命令后,不敢怠慢,立刻动身前来拜见。
等他到了总督府,有兵丁把他安置在偏厢房等候,端上茶水,并没说博洛会什么时候接见。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召唤,院子里、长廊下,空无一人,刘良佐心里渐渐有些发毛。
等了约半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昏暗,两个盔甲鲜丽的甲士走进来,横眉竖目,也不见礼,粗声粗气的说:“刘良佐,贝勒爷要见你。”
女真人对汉人一向趾高气扬,刘良佐早已习惯,急忙起身。
两个甲士一前一后,如同在押送犯人,把刘良佐带入府内。
总督府正堂点了火烛,两侧各站立一排威武的士卒,这架势像在三堂会审。
刘良佐心里直打鼓,进了正堂,膝盖不由自主的弯下去,跪地磕头,道:“拜见贝勒爷。”
“刘良佐,你可治罪?”
博洛的话就像晴天霹雳轰在刘良佐的头顶。
“末将有何罪?”
“江阴城只有百姓,并没有明贼的正兵,我说难怪你在那里两个月没有进展,原来与明贼早有勾结。”
博洛咬着牙根说出这番话来,刘良佐听完后仿佛置身冰窖,好像断头的铡刀已然架在脖子上。他咽了一口吐沫,语无伦次的申诉:“末将冤枉啊,江阴城内有义军十几万人,末将攻城两月,损失五六千士卒,实在是因为能力有限。”
“闭嘴!”博洛怒喝,把案桌上堆积成有两寸高的书信扔下去。
书信像秋天枫树林中的片片落叶,随风飘荡,落在刘良佐的眼前。
“只十几日,江阴城的明贼阎应元就给你写过十封信,还在感谢你对江阴城手下留情,让浙东援军把粮草输送入江阴城。”
博洛的话语就像刀子刺入刘良佐的心脏,他双手在空中飞舞,像是在抓救命稻草,想接一封信在手,但他的双手实在是颤抖的厉害,竟然一封信也没接住。这些信他明明藏在军营中最紧密处,只有最亲信的家丁才知道,为何会落到博洛手里。
“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良佐以头触地,殷红一片,说:“我曾与阎应元相识,所以他写信前来劝降,但末将对大清忠心耿耿,从未给他一封回信。”
博洛拍手,说:“带进来!”
两个清虏甲士押着两个血肉模糊的士卒从总督府外面走进来,刘良佐扭头,从号服来看,这两个人是自己营中士卒。
“他们两个已经招了,你在镇江府驻军时,阎应元曾经亲自来军营中拜会过你。你们两个人倒是打出交情出来了!”博洛嘲讽。
刘良佐这才看出来,这两人是营中亲兵。
“贝勒爷,冤枉啊,我确实见过阎应元,但绝没有对大清生出过背叛的念头,否则我也不会进南京城。”他在战场闯荡十几年,不知为何,自降了清虏后,胆子越变越小。
“我知道你进南京城的目的!”博洛脸色沉重,下令:“来人,把他押入大牢。”
☆、第440章 私分地
江南战役至此,清廷满人和明降军之间的矛盾已经激化到顶尖。
刘良佐竟然敢让阎应元入营,再放他走,已是自寻死路。
翟哲特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满人,他不知道博洛会如何处置这件事,但至少有一线希望能让刘良佐走投无路。
南京城下的明军加紧攻城,郑芝龙就要到了,一面是做做样子,但翟哲真正想要的是让博洛尽快退出南京。今日是最后的机会,这对清廷和他自己都是一个解脱。他需要好生整顿兵马,安顿江南,准备练就一支能与满人野战的军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靠守城和偷袭侥幸获胜。
南京城城防坚固,城内粮草储备充足,若只靠这些兵马围困半年也未必能如愿攻下。新募的义军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旦在南京城下死伤惨重,这股劲头没有了,江南的得失胜负难料。
而且,翟哲对郑芝龙没有信心,从他想要闽粤总督的官职,就知道此人对内陆并无兴趣。一旦局势转变为僵持,或者是恶化,郑氏水师极可能会再次返回福建。
在战场上可以幸运一次,但若在战争中一直指望幸运之神的加持,终有一次会品尝苦果。
夜深,翟哲批了一件丝袍,站在十几里外远眺南京城。
他没有带将领,只有亲兵方进跟随。
“南京城!”他看向几十里外坚固的坚城。在他的记忆里,除明太祖朱元璋,再没有人能从南往北北伐成功,而他正想成为第二人。江南的富庶让人满足,秦淮河畔消磨了众多文人士子的锐气,他该怎么做,才能激起汉人的雄心。
他独自漫步,努力思索。
夜深。
他没有回兵营,还在等待。
郑氏水师今日在吴淞口接受补给,比预想中到达南京要晚一天。郑芝龙在磨磨唧唧,翟哲知道他和洪承畴一直暗中有联系。他不确定郑氏有没有把情报送入南京城,但只要郑芝龙想,一定能找到办法,就像他能让人在城内举报刘良佐。王之仁的水师在靖江岛和扬中岛严防清兵渡江。
如果博洛今夜不出城,江南的战火不知要持续多少日。
夜更深,秋露渐渐平息了翟哲的所有焦躁。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只能承受,因为他的实力还没强大到可以主导战场的程度。现在他得到一片能茁壮成长的沃土,只要给他时间,一定能培育处茁壮成长的参天大树。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一个骑士被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方进吓了一跳,下马说:“方千户!”
“何事?
“有紧急军情!”
翟哲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但一直站着没动,他知道是什么消息,但他没有兴奋也没有着急,只是在抬头看夜空中繁杂的星象。
“报,清虏大军出北城门,往长江边去了。
“命左若、逢勤和车风三支兵马追击。”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澜,说出熟背已久的答案。
南京北门外,数万兵丁举着零星的火把出城。
刘良佐随女真营同行,他的兵马被留在最后。博洛今日处置他后,再不敢在城内多呆一天。张天禄率芜湖和池州的水师顺江而下,正停靠在对岸的江浦港。南京城内的清虏早于江北的阿济格联系上,长江对岸已经准备了大小数千只船只,只待江岸火光起时,立刻过江渡人。
稀薄的星光下传来厮杀声,清虏以李成栋和刘良佐降军断后,退向江岸。
翟哲侧耳听了片刻,回到大营。
整个大营一片嘈杂,义军的反应没有正兵那么快,各部兵马还在列队中,这样的兵马也只能吓唬吓唬清兵,只在守城时尚可一战。
江边的血战持续到清晨,女真人登船离去,刘良佐的兵马被留在了最后。
天色放明时,阻击的降军见女真人扯帆而去,这才慌了神,各自跪地求降。
巳时,南京城门大开,城内缙绅割去辫子,前往翟哲兵营求降。有些人被洪承畴带走了,这些人没有被带走的资格,反而免除了背井离乡之苦义军前往江北岸边打扫战场,翟哲没有急于进城。
一直等到申时,郑氏水师出现在江道中,郑芝龙和王之仁同时上岸,前往城外大营中拜见翟哲。
两人都是相互闻名已久,但才是首次见面。翟哲比郑芝龙要高上一个头,看上去比郑芝龙要年轻很多。一个是精光四射的老者,一个是威武雄壮的年轻将军,实际上都是两只老狐狸。
郑芝龙此番精锐尽出,身后跟着自己的心腹将领施福、胞弟郑彩和儿子郑森。翟哲军中将领也悉数在列。
“翟将军!”
“郑侯爷!”
两人间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亲热的程度就差来个拥抱。
“侯爷此来,吓走了南京城内的清兵!”
“说来惭愧,我率军来晚了,没能赶上与东虏打一仗。”
“无妨,待北伐之日,侯爷必能让清虏望风而逃。”
翟哲笑得很灿烂,灿烂的像毫无心机的少女,让郑芝龙一时间摸不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请侯爷入城!”
“我寸功未立,怎敢当次荣耀,翟将军先请!”
两人都在推辞,最终决定由左若和郑彩各率一对兵马并列入城,收复南京。
这是翟哲卖给郑芝龙的一个人情,至少在这一年内,他需要郑氏水师合作守住长江沿岸,并能就此朔江而上,收复芜湖、池州一直到安庆地界。郑芝龙对这些地方不感兴趣,但翟哲需要这些地方。
南京城内破败冷清,并没有百姓上街来迎接明军归来。这座大明留都城内的乡绅几个月前只顾着自己,几个月后也没什么变化。
清虏离开时搜刮走了城内所有的金银财宝,有不少人正躲在家中暗自伤悲。
翟哲和郑芝龙各派五千兵马入城,张榜安民,这是一种默契的平衡。
江南各地都可以归翟哲所有,但南京不一样,这是在为唐王回归做准备。郑氏和翟哲从一开始就开始很尊重对方,因为他们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东西,而且他们有着共同的阻力。
翟哲与郑芝龙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共同确认了半个多月前,柳随风在福州府达成的协议。
“闽粤归郑氏。”
“南直隶和浙江归翟氏。”
当然除了南京。
☆、第441章 军镇南京
南直隶辖安庆府、庐州府、扬州府、凤阳府、扬州府和淮安府都在江北,现在还在清廷的统治下。
广东也自有势力。
翟哲和郑芝龙的协议都只是两人的长远规划。但至少两人之间没有直接冲突,郑芝龙没想在富庶的江南分一杯羹,翟哲也默认了郑氏对福建的统治。
徽宁池提督张天禄率军往在上游护送博洛安然都铎渡过长江,张煌言趁机率义军收复宁国府。清廷在南直隶北方五府汇集了十六万大军,长江南岸则有明军二十多万人。
唐王驾临南京还有时日。
翟哲命阎应元统领江阴义军驻守常州府,李志安率本部兵马驻守苏州府,王之仁守松江府,郑氏水师守镇江府,萧之言驻守南京,其余大军在丹阳立营。
丹阳大营。
义军士气高涨,正在学唱宁绍军镇的军歌。除常州府义军全归阎应元统领,逢勤和左若这几日正在忙碌把其余十二万义军编列成队,编入宁绍军镇的老兵为百总和千总,从最基本的队列开始训练。
翟哲这几日一直在与郑芝龙对交易的细节讨价还价,今日一大早从镇江返回丹阳。
孟康贼兮兮的溜到中军大帐。
方进出门引路,悄声说:“大人在等你。”
翟哲才换了一身宽松的战袍,见孟康进来,招呼他到近前,说:“你过来!”
方进闪身出门,守卫在门外。
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孟康现在不敢叫翟哲小哥了,单膝跪地请命:“大将军有何吩咐?”
翟哲说话的声音很小,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你马上率本部兵马回宁绍。”
孟康没有多问,拱手道:“遵命!”
“知道我让你回去干什么吗?”翟哲回过神来,两眼微微眯起盯着孟康。
回宁绍,当然是保护宁绍的安全,但翟哲既然这么问,说明没这么简单。孟康抿抿嘴,没乱说话。
翟哲目光扫过帐顶,缓声说:“我听说鲁王去了台州,他能为大明退监国位,是深明大义,但我担心有些心底阴暗的人不能容他,你此去宁绍之后只有一个任务。”
此时鲁王退监国位的诏书还没发布,军中将领没这么快得到消息,孟康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恢复常态,说:“末将明白了!”
朝廷的争斗与他没有关系,他知道自己没有左若和逢勤那样的军事天赋,但他从草原开始就下定决心一门心思跟着翟哲。大明换一个皇帝,他还在平虏将军府下当武将。
翟哲看孟康拍打胸脯的模样,还是有些不放心,加重语气叮嘱道:“切记,切记,此事关天,决不可出一点岔子。”
“末将愿立军令状,若鲁王有事,愿提头来见。”
孟康本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翟哲起身踱步,垂头走了好几个来回,下定了决心,摆手道:“你去吧!”
半年时间,江南来回换了两个主人,也许只有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江南各地百姓踊跃支持明军。
宗茂和陈子龙正在各地收取今年的田赋。平虏将军府号令,今年的田赋只收五成,按照宁绍的旧例,百姓可自由选择缴纳银两或者是稻谷。
第一个赶到南京的重要人物是朱大典。
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布,但唐王已答应任命他为首辅。黄道周在徽州兵败后声名扫地,眼下形势一片大好,也没人再来提追究他的战败之罪,但再无法坐在首辅的位子上。
郑芝龙和翟哲都在镇江府兵营,朱大典率一千兵丁从广德府进入南京,大摇大摆想进入南京城内,竟然被守城的兵丁拦住。
翟哲与朱大典有旧,萧之言不好出面,拦住朱大典的正是郑芝龙的胞弟郑彩。
信使飞马往朱大典军前,禀告:“我家将军奉镇海侯及平虏将军之命守卫南京,没有将令不许进入。”
朱大典乘兴而来,被当头打了一棍子,当即暴跳如雷,竟然把信使绑缚住,要斩首示众。郑彩大怒,点本部兵马出城,把朱大典的一千人团团围住。朱大典这才想起来眼下鲁王没有正式退位,他这个首辅还留在唐王的嘴边,郑氏兵马在把他当外人。
南京城下这闹腾了半天,近在咫尺的镇江府竟然毫无反应,翟哲和郑芝龙都没有出面。
朱大典不敢当真斩了郑氏信使,无奈亲自往镇江府,他先往丹阳兵营,去见翟哲。
大明的文臣和武将的地位不再像从前了,无论翟哲还是郑芝龙都不是好相如的主,朱大典突然觉得自己辛辛苦苦争到这个首辅之位未必是好事。但该做的都做了,到了眼前也没有退缩的余地。
十几天前两人才在于潜县城并肩战斗过,翟哲得到消息,出大营三里路迎接。
那个时候,朱大典做好在于潜城头战死的准备。但他既然没死,大明又收复了江南,两人的关系再无法回到那一日。
“翟将军!”
“朱阁部!”
两人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无法明白的说出来。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但谁先说出口,谁就更被动。鲁王退监国的诏书就放在朱大典的衣袖里,但翟哲还有反悔的机会,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
朱大典单刀直入,问:“翟将军收复南京,恢复留都,是重振大明的首要功臣,准备何日迎圣上归京?”
翟哲犹豫片刻,说:“眼下清虏大军还在江北,战事随时可能再起,我与镇海侯商议,眼下还不是陛下回到南京最合适的时候。”
两人都没有明说是哪个陛下。
朱大典有些不高兴,冷笑一声,说:“圣上不畏清虏,愿与百姓士卒共御南京。”唐王已经给他传过话,越早到南京越好,这件事早日定下来,让他了却一桩心病。一日不把鲁王彻底击倒,他一日不能安心。
翟哲摊开双手,表情似笑非笑,说:“做臣子的难道还能阻拦圣上回京吗?将士们浴血奋战,收复江南,早在期盼圣上的赏赐了。”
他从衣袖中摸出一份名单,放在朱大典手中,接着说:“我军中将领你都熟悉,可鉴别这上面的功劳是否属实。”
朱大典瞬间明白了翟哲的意思,封赏不到,别说是他这个未来的首辅,就连唐王也别想进入南京城。鲁王还在浙东,翟哲随时可能翻脸不认人。
“翟将军,这是挟功自重了!”朱大典鼓着嘴,胸口起伏。他自以为已经足够给翟哲面子,以内阁首辅的身份与武将商议行事,但翟哲也是有越国公爵位的勋臣。
“我只是想陛下别让将士们寒了心。”翟哲的口气仍然很和善,不急不慢的又加了一句:“镇海侯的意思与我相同。”
“啊!”朱大典的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在轻微抖动。翟哲与郑芝龙竟然联手,让他觉得衣袖中费劲心机的得到的诏书变成了一张废纸。难道这二人还敢奉鲁王为君吗?
“朱阁部,您回去面见圣上,我与镇海侯同在南京恭候陛下回京。”
后面翟哲还说了不少冠冕堂皇的话,朱大典听了一半,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告辞快马加鞭离开南京。
唐王正在北上的道路中,随行有福建的十位内阁大学士。这十人都是他精挑细出来的,如黄鸣俊在担任浙江巡抚时与翟哲水火不容,当然不能再在随他北上。还有些人在福建有些名声,但放在江南明显声望不足,自动退出内阁。即便如此,这十个大学士,加上浙东那四五个人,大明从未有过这么多阁臣,到了南京后只怕还要精简。
但每个人都觉得被踢出去的人不是自己。
朱大典回到金华府正是时候,唐王刚刚才到衢州府。他匆匆赶前去迎驾。
唐王一行有近千人,与留在衢州府的杨文聪的义军汇集,扩充至四千多人。
朱大典在金华府边缘接到唐王,把在南京的经过简单说一遍,一脸不悦,说:“翟哲无礼,郑芝龙跋扈,军镇倚仗收复江南之功,已成为大明的隐患。”
“何止是隐患?”朱聿键暗自苦笑。他在福建就是郑氏的笼中鸟,现在看来,到了南京不过是从一只笼子跳入另一只笼子。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里不能这么说,他不知道自己随意一句话会不会传入那两个人的耳朵里。再说,来日方长,他慢慢想法子总能解决这个难题。
朱大典提醒,说:“浙东的几位内阁大学士还在绍兴,沿路富阳、杭州等地兵马没有接到平虏将军的命令,要想入江南只怕还有些难处。”
“传张国维、宋之普和马士英到金华,浙东有功之臣,朕当不吝赏赐。”朱聿键想了半天,说:“翟哲和郑芝龙收复江南,理当封赏,恢复半壁江山,这是该封王的大功!”
朱大典心中咯噔一下,叩头道:“陛下不可,若封王,此二人岂不是更加得意。”
朱聿键叹息一声,说:“若不不如此,翟哲为何要舍鲁王,让江南艰难免于战乱之苦。”
“翟将军击溃清廷二十万大军,有收复江南的大功,但郑氏只是锦上添花,如何能封王?”
朱聿键沉默不语,他不会只封翟哲为王,同时封赏郑芝龙,正是存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念头。
☆、第442章 两个王
福建来的几个阁臣还在为是否封翟哲和郑芝龙为王一事争论不休。
宋之普和马士英到达金华,张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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