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大贼(黑椒)-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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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雷格雷维奇的手没有马上挥动：“你说。”

“趁早滚回你们老家去！要是等我们中国人赶你们走的时候，你们将留下一地尸首！”

古雷格雷维奇气的把手猛的挥动了下来，屋里一片枪声！

“爹！”

又是两声枪响！

看着地上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古雷格雷维奇走过来踢了两下，然后看看桌子上放的那副刚刚写好的字画，看了好几眼没看明白写的是什么，就把一直跟着俄国人的那个中国翻译给喊了过来：“这写的什么？”

那翻译看了两眼，面色一变，头低垂了下来：“这，这是小篆体，我也不认识。”

毛绍文，一八四七年生人。一九零七年二月十六日率领民军在锦州与俄国人激战两小时后被俄**队枪杀。共和国元年被授予烈士称号，同时追授一等民族英雄勋章。其墓碑安放于北京卫国战争烈士林园。

一九五零年，卫国战争胜利四十年之后，在大多数罪大恶极的汉奸都已经伏法的前提下共和国终于宣布放弃对这场战争期间卖国行为的追责，这个时候才有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回到东北，把毛绍文临终前写的这副字送回锦州。

“宁让吾辈流尽赤血，不于洋人共存黑水！”

古雷格雷维奇将军终于杀光了这里所有抵抗的人，尽管中间发生了一个很掉面子的小插曲，但是用一个师的力量就攻占了锦州，这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了！

包括俄国司令官库罗帕特金都非常的惊讶，如果不是因为他相信古雷格雷维奇将军不会虚报这么大的战功，他根本不敢去相信！

在这一刻俄国人忽然有一种无所适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他们真的不知道改怎么办了。本来想的是在锦州狠狠的打老袁一下的，没想到袁世凯掉头就跑了，根本没有和他们打的胆量！

那现在该如何？是继续攻击还是就地防守？这个争论让俄军高层争吵的非常厉害！有的人认为应该继续攻击，既然北洋军的战斗意识如此的薄弱，正好给了俄国一个扩大战果的机会，老毛子对于欺负人一向非常有兴趣的。

但是也有人认为现在应该见好就收，毕竟现在的国际形势不是几年之前，俄国人再往前走可能英国和法国就会强迫他们回来。反正给袁世凯一点颜色看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犯不着再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老毛子的争吵根本无法有一个结论，替他们下结论的人阿克伯利尔将军！阿克伯利尔认为如果在目前这个阶段就停下脚步就没有达到教训袁世凯的目的，因为北洋军虽然丢了锦州，可那是他们主动放弃的，他们的兵力丝毫没有收到损失。

所以在高层正在争吵的时候，阿克伯利尔就对刚刚进入锦州的古雷格雷维奇下了命令：不要休整，轻装前进，马上追击！

从锦州逃走的北洋军有十多万人，火炮两千多门，古雷格雷维奇手里只有八千多人，这个追击命令当真是非常冒险。

但是古雷格雷维奇执行的却相当坚决，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冒险！他觉得阿克伯利尔这样做是很有道理的，北洋军拖着那些物资撤退速度肯定不快！他们虽然有两千门火炮，但是对于一支连坚固阵地都不敢防守的队伍，只要让自己追上他们，有什么好害怕的？

北洋军的下一道防线是设立在建昌一带，距离锦州将近两百公里。阿克伯利尔算的非常对，曹三虽然比俄国人早走了两天，可现在他两天时间只走了不到六十公里的路！

北洋军的那些重炮这个时候成了他们最大的累赘，这些笨重的家伙在路上行走的是相当的慢。而且道路上还有一些逃难的百姓跟随着他们，也严重的影响了部队的行进速度。最重要是北洋军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股紧张恐惧的心里，士兵们惶恐不安，上面下达的命令根本无法立即贯彻到底。

当古雷格雷维奇扔掉了自己的炮火端着步枪快速的追上来的时候，曹三还在拖着他的坛坛罐罐慢悠悠的前行，这支想逃避的北洋军，已经被那头凶狠的北极熊给盯上了。

第七十三章插翅难逃

二月十九日，农历正月十四。

小凌河上游云蒙山脚下，尽管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那山下的路上依然是人声鼎沸，一轮圆月映着山梁上的残雪，吴佩孚站在山脊上面看着路上缓慢的行军队伍，心里是万分的焦急。

早在部队出发的时候他就对曹锟说过上中下三策。上策是留一支部队在锦州坚守，为大军的撤离赢得足够的时间。但是曹三爷不同意，曹锟说不能和俄国人发生冲突，这是老袁的命令，所以坚守根本不能考虑。

还有中策，分兵两路，一军护送百姓，一军携重炮前行。这样虽然不能增快部队的行进速度，却可以让部队不陷入混乱，万一俄国人真的追上来了，也有个照应。

但是这一计划曹锟也没有答应下来。

还有就是下策，抛弃那些百姓，炸掉所有炮火，轻装前进！这个计策倒是很对三爷的胃口，可是袁世凯不答应。锦州的两千门火炮是袁世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搞到的，你要炸了？

还有那些老乡，现在也是动不得。

因为听了俄国人进军锦州的消息之后已经有不少记者从北京赶了过来，老袁让曹锟一定要安排好这些人，尽量在舆论上取得优势，让记者们详细的报道这次老百姓逃难的过程以及北洋军对他们的保护，以期待能赢得国内的谅解和博取国际社会的支持。

所以，曹锟虽然平时对吴佩孚言听计从。但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候却一个计策都没有采用。北洋军就这样拖着重炮带着老百姓在道路上慢慢的行进着。稍微有个炮轮子陷住了，整个部队都要暂时的停下来等一等。

曹锟的亲兵从前方跑了过来：“吴将军，曹大帅说天色已晚，命令你马上让部队停下来休息，明日一早再继续前进。”

吴佩孚的眼睛闭了一会，他知道已经十点多了，但是这天为什么就黑的这么快呢？从早上五点钟起来行军到现在，不过走了三十公里，怎么又要停下来了？时间，好像是很不够用。

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转过头来下达命令：“各部队扎营休息。十公里范围内排出警戒哨所，后方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北洋军开始扎营休息的时候，古雷格雷维奇将军的部队却在一路狂奔之中！

这些俄国人都不是用走的，他们在跑！包括古雷格雷维奇自己都在奔跑。十点多的东北已经非常寒冷了。可是这帮老毛子跑的却是一身热汗。很多人衣服都是敞开的，那毛绒绒的胸膛露在面前，挂着从体内渗出的汗水蒸发着热气。

古雷格雷维奇一个不留神被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到在地上，后面的俄国上校赶忙过来搀扶他：“将军，我们应该休息一下了，大家都已经没有了力气，而且您看看我们队伍，现在我根本找不到我的士兵在哪里！”

古雷格雷维奇起身之后也没有拍去身上的尘土：“你不需要知道你的士兵在哪里，你只需要知道中国人就在前面就可以了！我敢打赌我们现在离他们最多还有二十公里，让小伙子再快一点，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追上他们！告诉小伙子们，这里已经不是辽东了，追上那些人之后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他们想试试中国的女人，就给我再跑快一点！”

上校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是！”

古雷格雷维奇又开始跑了起来，在奔跑中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面包来，囫囵的塞入自己嘴里，然后打开身边的酒壶喝了一口伏特加，一点都没有放慢自己的速度。

二十日凌晨两点多钟，古雷格雷维奇终于追到了小凌河，前方的俄国士兵已经发现了北洋军的岗哨，他这时候才停下来稍微整顿一下队伍。

后面的俄国士兵陆陆续续的跑了过来，基本上每一个人到达这里的时候都是一下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古雷格雷维奇也很累，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休息的时候。拿起望远镜来看着前方，北洋军居然设置了一道拦截线，这当真让他很是意外。

从锦州一路追到这里，这帮北洋军给他的印象就是一支只知道逃跑的队伍。按照古雷格雷维奇对这一类部队的印象，现在他们应该是毫无戒备才是，放几个岗哨就算是不错了。

“看来他们也不是不堪一击！上校，你来看看他们布置的拦截线，正好拦在我们跟前，想冲进去就必须杀破这条防线，让小伙子准备战斗！”

旁边的俄国士兵终于受不了了：“将军！让我们休息一会可以么？就休息半个小时！现在我真的拿不动枪了！”

古雷格雷维奇走上去踢了他一脚：“起来！让所有都进入作战状态！”

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休息的时候，正因为士兵们非常疲惫，一旦自己允许他们倒下，半个小时他们是不会起来的。现在应该做的是一鼓作气用身体里残余的那点体力向对面发起冲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战斗打赢了，才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对面中国人阵地里面好像戒备十分森严，时不时能看到一些人影在晃动。而他身边的俄国人只有不到三千人，用三千人对十万人发起冲锋，这当真是一个很疯狂的主意。

不过古雷格雷维奇一定要这样做，因为打赢了他就能名动天下了。

俄国大兵们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古雷格雷维奇找到这三千中军衔最高的三个人，两个中校一个上校。还有几个上尉少尉什么的就不去考虑了，全部都当作士兵来使用。也不用找谁是什么队伍的，就把这将近三千分成三个部队，马上攻击！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准备部队，你们一人带一千士兵，上校，你马上从中国人的对面发起攻击，拼命往上冲！还有你们两个，等上校冲到中国人阵地跟前之后，从两翼发起攻击！我们要让他们弄不清楚我们到底有多少人！”

“明白了将军。”

古雷格雷维奇点头说道：“我在这里等着后面的士兵跑过来，一旦凑齐一千人，我会亲自带人冲上去！记住，就沿着他们的营地猛打，不要给他们聚集的机会！准备战斗吧，我们将创造一个了不起的胜利。”

古雷格雷维奇说完之后俄国部队就马上进入了攻击状态，他们也没有重炮，甚至因为跑的太快那些重机枪和轻机枪都落在后面还没有上来。这些俄国大兵的手里只有步枪手枪，能够摧毁火力点的装备也只有少量的来复枪和手雷。

而对面阵地上的北洋军则战备齐全，五六挺重机枪摆在阵地上面，轻机枪也有，甚至后面还有炮兵可以支援他们。他们唯一没有的，是战斗意识。

曹三爷之所以不同意吴佩孚的三个作战方案，是因为他不认为俄国人会追上来。袁世凯这两天一直在北京和俄国人交涉，而且英国和法国等国家也对老毛子施加压力，要求俄国人停止军事行动。

俄国公使兰尼科这个时候正在和袁世凯就锦州和蒙古的问题进行重新磋商谈判，按照曹三爷的想法，俄国部队现在应该在锦州停下来才对，要有什么动作也是谈判桌上传来消息之后的事情。

曹三这个人真的没多大本事，要不是吴佩孚坚持，他甚至连警戒线都不会派出去的。

而北洋军的士兵也是一样，离开锦州之后他们的恐慌就慢慢的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麻痹的心理，随着脚步离建昌越来越近，他们的防备之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虽然负责警戒，但是镇三山真的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安排了几个士兵看着前面的情况之后，他自己躺在那临时挖出来的战壕里面已经抱着被子安然入睡了。

而那些警戒的士兵正几个人凑在一起，围着一堆篝火嘻嘻哈哈的说着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只有曾晓亮这个新兵好像还有一点模样，爬在阵地上眼睛盯着前方的一草一木，履行着一个士兵的职责。

其实北洋军的战斗力并不弱！老袁打造这支部队用了一生的心血，而且他们装备精良，如果真的拉开了阵势来打，俄国人想突破锦州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有的时候，战争并不是输在战场上面。当你根本没有战斗的信念的时候，枪声还没响输赢就已经注定了。

曾晓亮忽然看到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马上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如果是有经验的士兵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喊人了，可惜他虽然尽职，却没有多少经验，最重要的是，镇三山踩碎了他的眼镜！他看的真的不是很清楚！

那些移动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多，曾晓亮感觉有些不安，忙的拍拍身边的镇三山：“喂！喂！前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镇三山睡的正香呢，这个时候也懒的起来，眉头皱起之后翻了一个身，根本没有起来看看，只是喊了一声：“老岳，看看对面是啥。”

那一群正在聊天的士兵中间站起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来，一边起身一边冲曾晓亮发牢骚：“自个眼神又不好，这个天獐子兔子什么的到处乱跑，瞎嚷嚷什么呀……。哎呦！不好！老毛子上来了！”

第七十四章子玉，还能打么

老岳喊完之后忽然转身就跑！阵地上一片哗然，俄国人一见行动已经被发觉，也不再隐藏自己，那个俄国上校拿起手枪朝着这里就是一枪：“乌拉！”

“乌拉！”

一千多俄国士兵凶猛的扑了过来！

镇三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他反应是相当的快，掏出手枪来就是一枪，把正在往后跑的老岳给打死在那里，然后又开枪打死了几个第一反应就是逃走的，总算是让那些士兵停下了脚步：“都他娘的别跑！谁敢逃我现在就干掉他！给我开枪！打！”

那些士兵愣了一下，看见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终于暂时放弃了逃走的念头，扑到自己的位置上向俄国人开枪射击。

俄国人冲的太快了，也是北洋军发现的太迟了。老毛子的手雷一颗一颗的飞入北洋军的阵地上，两挺重机枪也刚刚响了几声，就被俄国人给干掉了。

而很多北洋军士兵甚至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武器放在什么地方了，就被那飞来的子弹击中，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俄国人的突击！

“马勒个八子！”

镇三山见俄国人越冲越近，干脆直直的站起了自己的身体，抬头一枪把冲的最快的那个家伙给干掉，然后忙的一个打滚倒在地上。

曾晓亮终于知道镇三山为什么会害怕了，第一次上战场的他浑身发抖，那子弹嗖嗖地从他身边过去，他觉得对面的俄国人好像就是比死神还要可怕一般。他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枪口对准一个俄国佬，但是那枪口却不住的抖动，手指根本无力扣动扳机。

镇三山看到他这模样笑了：“秀才，害怕是么？”

曾晓亮下意识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镇三山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给你个任务，回去通知吴将军。就说俄国人来了。”

曾晓亮愣了一下，他虽然害怕，但是却一点不影响智商，后面还要通知么？枪声一响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

“你这是让我当逃兵？”

镇三山笑了：“走吧，这真的不是你们这些秀才待的地方。”

曾晓亮还想着再说什么，镇三山却把枪口对准了他：“这是我的命令！你在这里能干什么呀？还要老子照顾你。”

曾晓亮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真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有点懊悔，为什么这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学打枪，为什么自己的手刚才抖的这么厉害？

还没等曾晓亮离开，一个俄国大兵就冲入他们的阵地中间。挺着刺刀一下把一名士兵戳了一个对穿！

镇三山扔掉自己步枪，从身后抽出那把他一直使用的大砍刀来：“弟兄们！跟罗刹鬼拼了！”

上去一刀将那俄国大兵的脑袋从脖子上砍了下来！鲜血将那头颅冲的飞起好高！曾晓亮忽然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躲开秀才！”

镇三山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刚刚倒地，一阵寒光好像是擦着他的头顶刺空了。

老毛子虽然打了镇三山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双方混战开始之后因为北洋军士兵毕竟人多，而且俄国人的体力也消耗很大，战场上虽然杀的一团一团的，镇三山这些人却并不吃亏！

一时间他们还打的居然非常有声色。投入阵地的俄国士兵甚至还隐隐有一种要被赶出来的架势。可惜没有战斗准备的并不是他们这一支部队，后面的部队也一样是处在一种松懈的状态下，当前方枪声传来，北洋士兵从被窝里面爬出来之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那些老百姓惊慌失措的乱跑也极度妨碍了吴佩孚的军事调度。很多北洋军士兵跟着恐慌的人群就一起跑了！

不用俄国人打，他们自己就乱成了一团，部队根本就没有办法集合！曹锟整个人已经混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吴佩孚就像想组织抵抗都组织不起来！

俄国人的影子还没看见呢，有的部队已经开始往后跑，有的部队根本找不到他们的长官在哪里！有些将军倒是想带着部队抵挡一下。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和曹三爷取得联系！

当那汹涌的人流一下子就把他们给淹没了的时候，他们只能被裹挟着往后，慢慢的心里那点因为不甘而产生的愤怒也就变成恐惧，也开始奋力的奔跑，裹走另外一些想抵抗的人。

镇三山也就是坚持了十几分钟吧，随着左右两翼的俄国部队相继投入，他再也打不下去了。手下的兄弟一个个的战死，战场上好像全部都俄国人了，而后方始终不见有人来上增援，慢慢的，他打不下去了：“撤！都给老子后撤！”

能跑都开始往后跑，曾晓亮却还在镇三山的身边，端着步枪跟着他，那枪头上的刺刀也是鲜血淋漓了。

镇三山看了他一眼：“秀才，你走吧。”

“我和你一起走！”

镇三山笑了笑：“老子给你断后，你们秀才的命值钱，快点！”

很快，整个阵地都已经落在了俄国人的手里，镇三山也倒在地上无法起来。他的面前倒下了十几具俄国人的尸体，那把大砍刀的刀刃都已经卷了口。

一圈俄国大兵端着枪围着他，他的手在地上一次次的用力，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无法成功。俄国上校走了过来，用脚踩住了他的脑袋，镇三山的身体抽搐了几下，还在拼命的往上耸动。

嘴里发出一阵咕囔：“呃……。”

上校掏出手枪对准他的脑袋，“砰！”的一声，他的双腿一抖，动也不动了。

重机枪？俄国人有了。轻机枪他们也有了！都在地上，随手捡起来就是。还有火炮，北洋军的那些火炮就横在大路中间，俄国人冲到火炮跟前的时候炮兵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德国记者梅特尔这个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本来北洋军还安排了专门的部队来保护他们这些从北京来的记者，但是现在他根本找不到那支部队在什么地方！

周围的中国人一个个惊慌失措。俄国人从后面杀上来的时候梅特尔赶忙拿出自己的记者证挂在脖子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面一动不动。还有几个记者也学着他的模样，几个人就站在路边一尊被北洋军丢弃的大炮旁边。

一个俄国大兵冲过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个人影忙的掉转枪口，梅特尔他们赶忙喊道：“记者！记者！”

那个俄国大兵犹豫了一下，最终把对准他的枪口挪开了，继续往前追击。后面只要有俄国人过来他们就开始叫喊，还真的没人向他们开枪。

但是一旁的中国人就很不走运了，那些北洋军士兵不用说，俄国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而一些中国的难民也遭到了屠杀，梅特尔他们亲眼看见俄国人把一群没跑掉的中国人给集中了起来。然后架起他们刚刚从北洋军手里拿到的重机枪开始扫射！

而那个俄国上尉在杀了所有人之后居然还向周围的同伴说他这是试一试机枪的性能。

古雷格雷维奇进入战场的时候北洋军士兵基本上都被杀光了，那些俄国人正在做着他们想做的事情。他看到了和梅特尔站在一起的那几个外国人之后，古雷格雷维奇马上下令停止杀戮：“让士兵收敛点！这里有记者！”

上校忙的阻止了杀戮，很快把战果给统计了上来。

这一次俄国士兵伤亡两百余人，而取得的战果让他们感觉兴奋不已！光这片战场上遗留的北洋军的遗体就达到了七千多具，缴获重机枪四百挺，轻机枪两百挺，步枪三万余支，弹药不计其数！

最重要的是。他们缴获了各类型火炮合计一千三百余门！要知道这一次俄国人得到了英法的赞助也是二十万大军才有三千门火炮！一下增加了三分之一，而且其中许多还是最新式的，当真让古雷格雷维奇非常高兴！

自己要升官了，肯定要升官了！

“发电报把我们取得的战果汇报给司令官。我们取得了一个非常大的胜利！相信司令官一定会夸奖我们的。现在可以让士兵们休息了，我们在这里等着阿克波利尔将军到来，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发起对建昌的攻击。”

古雷格雷维奇已经开始庆祝胜利了。

确实，按照世界各国的战争惯例在这个时候一般攻击的一方都已经有了庆祝的资本。但是古雷格雷维奇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中国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中国人的想法和他们欧洲的军事家是完全不同的，特别是曹锟这种很传统的。带有浓厚封建政治色彩的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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