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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大贼(黑椒)-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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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俄国人准备休息的时候，曹锟，才刚刚下定决心要打！
三爷打仗确实不行，而且政治手腕也不是太高明。但是三爷会看人，他不光看清楚了吴兆麟和吴佩孚，他更了解袁世凯！
三爷知道自己回不去北京了。
如果俄国不追他的话，他可以按照老袁的命令带着部队撤人建昌，那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俄国人这一追，把三爷给追到了一条死路上面！
丢了所有的炮火，死罪！
丢了百姓，老袁肯定要找人出来顶黑锅！
丢了那些记者，肯定要有人站出来负责！
最重要的是这一仗他们丢了民心！就在刚才，三看见一个老人抱着自己那被踩死的小孙子的尸体哭泣的时候还想安慰两句，结果那老头一口吐沫喷了曹锟一脸。
周围的亲兵都把枪口举起对准那老头，老头却冷笑两声毫不畏惧：“你们手里拿的是枪么？你们他娘的是军人么？！”
这句话让所有的士兵枪口都垂了下来，曹锟想明白了，关内肯定有更多的人想问这个问题！谁来回答？
袁世凯？三爷知道袁大爷不会那么仗义替自己把这事情给平了的。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一旦自己到了建昌，可能马上就会被押回北京！然后，也许对自己就没有然后了。
三爷擦干了脸上吐沫，站了起来，转头看看一直跟在身边的吴佩孚：“子玉，还能打么？”
第七十五章战斗中的曹三
在锦州有坚固的工事，士兵也有斗志，他们有上千门火炮和充足的弹药的时候三爷不打。等到现在军心涣散，武器也不齐全了，火炮全部丢失，他才问吴佩孚能不能再打了。
不要说古雷格雷维奇没有想到，就是正在这里赶来的阿克伯利尔将军都没有料到这一次俄**队追击战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们取得了辉煌的战果，却把原本没有准备和他们打仗的曹三给逼了回来。退无可退的曹锟只能和他们殊死一搏，三爷这个时候想的清楚，和俄国人打有三个后果，第一是赢了，那么皆大欢喜，老袁肯定会就坡下驴，不光不会处罚自己，还要对自己大加安抚。
第二就是俄国人干不掉他，他也打不过老毛子。那种相持局面一旦出现，三爷就看袁世凯会不会派人来支援自己，老袁派人过来自己继续认他当大哥，要是袁世凯置之不理，自己对国人也就有交代了。他可以去东北找杨打鬼，实在不行上山当土匪还能算是一支义匪。
最后就是最坏的局面，他们打不过俄国人。就算这种局面出现了，也比自己回到北京被袁世凯当作替罪羊给杀掉要强出百倍来。
三爷不是杨打鬼，杨打鬼那是真正的禽兽，面对什么样的黑锅都敢去背起来，曹锟不行！三爷要让老百姓知道他和手下这些人是军人，手里拿的是枪！他要用自己行动告诉那些老百姓，不抵抗真的不是自己的主意，是谁他也不会说，就让老百姓猜去吧！
吴佩孚的头点的飞快：“能！从俄国人的攻击可以看出来他们的大部队还没有到，咱们杀回去夺回咱们的炮火，然后和老毛子一决死战！”
三爷没再多说：“好，子玉说能打，咱们就打！部队你来指挥。”
吴佩孚也没废话。眼睛看到一旁的一个北洋军将领，马上下了命令：“第十五混成协协统冯玉祥！命令你带所部人马轻装前进，从东北方向挺近朝阳，绕过俄国大军，攻击锦州！”
“是！”
“第二十混成协协统段芝贵！命你率所部官兵从西南方向包抄俄国部队后方，在凤霞山设置防线，有无敌人均不可离开！记住，没有命令，宁战死不后退！”
“是！”
“其余各部全力攻击小凌河，有擅自脱逃者。杀无赦！”
“是！”
布置好部队之后吴佩孚身后他自己的部队：“诸位兄弟，这一仗我要带你们冲在最前面！有不怕死的，现在站到我身边来，我只需要一千人，家有父母者后退，家有妻儿者后退！”
话刚刚说完，曾晓亮猛的站了出来：“将军！我不是你手下的士兵，但是我请你带上我！”
吴佩孚的眼睛转过来：“怕死么？”
“不怕！”
“好！算你一个！”
在古雷格雷维奇将军下令让俄国部队休息的时候，北洋军的号角却已经吹响。八万多人的大军稍稍的整顿了一下之后，朝着古雷格雷维奇扑了过来。
吴佩孚一定要干掉这股俄国部队，首先他们的大量物资都落在了这些人手里，抢回那些炮火枪支他们才有和后面俄军大部队作战的资本。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军队斗志！
这一股俄国人几千人马就把整个自己的部队给击溃了。这对他们的士气打击相当严重！吴佩孚知道，想要让士兵们再有斗志，就必须干掉这些人，不惜代价干掉他们！
相比曹锟。吴佩孚要简单的多。他就是为了打仗而打仗，他没有三爷脑袋里面那么多的想法，击败敌人就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情。
俄国人的战斗力比北洋军高了不是一个档次。但是战争不是武术切磋。八万多人围攻俄军不到八千的队伍，吴佩孚坚信自己的北洋军并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只要自己指挥得当，只要将士用命，老毛子就算是练过江湖神打也架不住的。
这些老毛子为了追上北洋军，这几天是连天加夜的跑，真的累了，当休息命令下达之后他们倒头就进入了梦乡。古雷格雷维奇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已经被自己杀的大败并且丢了所有火炮的北洋军会这么快又杀回来！所以当枪声再度响起的时候，这一次措手不及的却是俄国人。
古雷格雷维奇还正在挺着精神和几个记者吹嘘他骄人的战绩，外面的枪声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吴佩孚也不和他玩什么战术，更不和他打什么攻击波，没有火炮，重火力丢失大半的时候和别人打什么战术呀，就是所有部队都上，从四面一波冲了过来！
北洋军拉的这个架势不是打仗，是打群架来了！老毛子从被窝爬起来忍住那腰酸背痛的感觉急忙组织力量还击，也确实让北洋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
一开始俄国人死一个北洋军要死五六个，可是北洋军死的起，俄国人却是阵线越来越薄弱了！
战斗打了半个小时，付出了一万多人的代价之后南面的北洋军终于冲开了俄国部队的防线，大军从那个缺口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就像那滚滚的海浪一下淹没了俄国人这一叶扁舟。
古雷格雷维奇一看这架势，部队也不管了，慌忙带着自己的卫队掉头就跑！将军这一跑士兵们更是没有的战斗的**，见机快的跟着将军赶紧走，那些反应慢一点的和想做英雄的，就连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北洋军士兵杀进来也是大开杀戒，把那一肚子的鸟气全部都发泄在被他们包围了俄国士兵的身上，抱成一团的俄国兵还好一点，多少能抵抗一会，但是战场上有落单的老毛子那个惨就无法形容了。北洋军士兵十几个围攻人家一个，都不用刺刀了，就用枪托活活打死在地上！
梅特尔这些记者这一次又没跑掉，虽然古雷格雷维奇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俄国方面会确保记者们的安全，但是现在将军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战场上剩下的几千俄国部队全部都陷入了被北洋士兵围殴的阵势当中。哪里还能顾得上他们？
他们几个还像凌晨的时候那样，挂着自己的记者证，把手抱在脑袋后面，站在一尊大炮跟前，凡是有北洋军经过身边，他们都一起喊道：“记者！记者！”
曹三爷来的相当及时，到战场看到这些记者之后马上派出了专门的士兵保护他们，三爷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很重要，有些话，还得他们张嘴帮自己来说才行。
火炮又被北洋军给抢了回来。那些轻重机枪和武器弹药也全部都被老毛子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古雷格雷维奇本来以为这些已经是自己战利品了，未曾料到转眼间又落回了北洋军的手里。
曹锟看着部队把火力重新配备了起来，炮兵也找到了自己的武器，而且通过和俄国人的这场战斗也确实让士兵们找回了一点胆量，现在部队正在打扫战场，有些队伍甚至还往俄国人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三爷看着士兵们的模样已经没有了胆怯和慌张，心里当真是舒服了不少。
“子玉。下面该怎么做？”
吴佩孚说道：“三爷，俄国人的大队人马肯定就在后面，相信很快就会到这里。我们现在必须做好战斗准备！前面那道山梁易于防守，您带大队人马在这里修筑工事。我带一部分部队去迎击敌人。”
曹锟很是吃惊：“你要去迎击？那可危险的很！”
吴佩孚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大军有二十多万，咱们需要坚固的防御工事。我必须去拖住他们的脚步，属下会且战且退，只望三爷这里动作快上一些。”
曹锟点点头。片刻之后说道：“小心一点，切不可被老毛子咬住了。”
吴佩孚说道：“三爷放心！”
曹三这个时候说道：“子玉啊，这一仗咱不能指望后面有援军。你就看着咱们这些弟兄怎么和老毛子二十万人打。不求得胜，只是万万不能输的太窝囊，给兄弟们打一条出路，也给三爷我打一条活路出来，知道么？”
吴佩孚不太明白，曹三也没有再解释什么：“行了，你记住我们不可能有援军就是了。我去见见那些记者，兄弟们的性命，现在就在这些人的身上。我要发通电！”
俄国人打锦州当真是一波三折，北洋军先是调头就跑，弃坚城不守。还没跑多远就被俄国人给追上了，然后十万大军上演了一幕大溃退。战争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北洋军已经成了大家的笑柄，中国人的内心当真是愤怒至极！
梅特尔那些记者发给北京的稿件中说北洋军十万大军被俄国人五千兵马击溃，丢弃武器弹药无数，死伤士兵无数，还把上千门火炮留给了俄**队。
老百姓的情绪一下就爆发了，就算是当初的满清和外国部队作战也不会打成这个样子吧？一日之间北洋政府各个衙门口几乎都遭到了攻击，老袁当时气的把曹锟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一遍，然后就如曹锟想的那样，袁世凯下命令给驻守建昌的陆健章，只要曹三回来，马上押回北京，以泄民愤。
可是第二天一早老袁还没有收到曹锟回建昌的消息，就在报纸上又看到了还是梅特尔那些记者发的新闻，新闻上说，北洋军于当天下午发起反击，全歼了俄国先锋古雷格雷维奇率领的先头部队，并且夺回他们丢失的炮火辎重，目前曹锟将军率领部队正在修筑战壕，准备和马上要开过来的俄**队决战。
在新闻的最后还附上曹锟的通电
“俄人先侵东北，再动蒙古，现在又公然进攻锦州，没有丝毫来由。作为身负守土职责的将军，余绝不遵循撤出战场之命令。为中华之完整，为民族之独立，为军人之尊严，为百姓之安康，余将带着手下士兵与俄国人战斗到底，虽万死亦不后悔。”
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慷慨激昂！曹将军从一个懦弱无能的形象马上就变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昨天还被那些愤怒的青年们用脚来踩踏的曹锟的相片，今天就被游行的队伍高高的举了起来！
老袁的眼睛死死盯着报纸上面的曹锟，那双手不住的颤抖。这个家伙一开始被俄国人击溃本就是他自己无能！现在还不遵循命令撤入建昌，居然和俄国人真刀真枪的打了起来！
从昨天被俄国人追击之后，曹锟就没发过电报给自己，自己连续三封电报他都没回！在战前明明就是这个曹锟说不能打，现在这通电他却说的像个英雄一样！
坐在屋子里面袁世凯的耳边能听到外面那骂他的口号一声声的传来，狠狠的揉着那报纸扔在地上，两个字眼带着无数的恨从牙缝里喷了出来：“曹三！”
第七十六章民心是什么
辽西。
被曹三爷涮了一把的不止袁世凯一个，就是杨小林也被三爷给逗的滴溜溜转。
义勇军和日本第三军也在岫岩东部的山区接上了火。就如同杨小林和蔡锷战前估计的一样，乃木希典当真准备的相当充分，义勇军冲着日军第一师团包围过来的时候，第二梯队的日军速度忽然加快，第一师团也往后稍微退了一点，这让义勇军没有切断第一师团和日军其他部队之间联系，现在双方犬牙交错的交织在一起，都在寻找着对方一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对于锦州的战事杨小林时刻都在关注着，虽然义勇军目前没有能力出动大量的部队去和俄国人作战，但是他已经给汤玉麟和张作霖发了电报，要民兵尽可能的给俄**队的运输补给制造麻烦，同时也让张作霖做好准备，悄悄的靠近锦州，尽量配合北洋军正面战场的作战。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北洋军十几万人居然掉头就跑，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这让杨小林心中大为光火，同时也急电张作霖立即离开锦州，以防止被俄国大军一口给吞了。
按照杨小林的想法，既然老袁彻底没有指望了，那就先把那五千人给调到自己这里来，集中全力先把小日本给干了再和俄国人慢慢的打。张作霖带着队伍又从锦州往岫岩赶来，刚走了一半，三爷那里居然打起来了！
看着三爷发的通电，杨小林知道上面的话八成都是三爷说出来糊弄老百姓的，可是不管怎么样北洋军真的和老毛子干上了，杨司令手里还有一点力量的时候都不愿意坐视他们和俄国人拼命。帮曹锟就是帮自己，这一点他十分清楚，所以，张作霖还得再回去。
“这个曹锟啊！好好的锦州阵地他不守。跑到野外去打，我估计俄国人大军开上去之后，他顶多能支撑十天。这算是他打的不错的了，如果中间再有什么纰漏，可能他五天都坚持不住！”
杨司令的脚步走在山梁上面，吹着那山风和蔡锷讨论着锦州的战局。蔡锷就跟在司令后面半步左右，对于杨小林的判断他也非常赞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司令，这一次曹锟明显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认为张副司令在哪里应该做好接应北洋军的准备。能和他们取得联系最好。”
杨小林点头：“嗯。那里的事情咱们是去帮忙的，只有他们自己肯卖力忙活，咱们才有机会去帮，就让张老五拿主意吧。咱们还是把自己的仗打好，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有点不踏实，想快点结束这里的战斗。”
蔡锷没有说话，杨司令自己也知道快点结束战斗这话说的轻巧，想做到却相当困难。目前的形势比他们估计的要严重的多，乃木希典这个家伙当真难缠。双方的部队在这片地方交错在一起，如果稍微有个不慎，输掉战争都不会让人意外。
而对他们更不利的是，义勇军的物资跟不上了。
“松坡。我们还能打多长时间？”
蔡锷说道：“如果单单是乃木希典一个第三军，我们可以和他们继续打一阵子，粮食现在还能支撑一个月，弹药虽然紧张也还将就够用。但是假如有什么意外的变化。可能我们应付大规模的战斗。还有，药品已经没有了，很多伤员的伤情都无法控制。”
义勇军的家底太薄。战争机器远远不如对手。这些年外界对东北的物资采购主要靠那些海外华人的帮助还有国内一些支持他们的实业家的帮助，另外像罗伯特那种友好人士的合作也是一个渠道。
现在这三个渠道已经都被卡死了，东北自己的的军工流水线已经全部打散，虽然每天都有民兵从后面给他们运来弹药，但是分散小作坊的生产能力根本无法支撑一场接一场大规模的战斗，物资的紧缺已经让部队的战斗力快到了极限。
打第二军的时候是战斗刚刚开始，杨小林的那点家底全部都拿出来孤注一掷，义勇军的作战物资要远远多于日本第二军，特别是打荣本圣嘉，那火力强劲的估计英国部队看了都会胆颤。
但是随着战斗的持续，挂在战士们胸前的手雷从三个变成了两个，子弹袋也装不满了。还有口粮，饭盒里面那块高粱面饼，好像小了不少。相反日军在补给跟上之后却逐渐的占据了火力上的优势。
如果说这些困难还能克服的话，那么药品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杨小林本来手里的西药就不多，若不是前一阵从日本第二军手里抢来一些，恐怕早就见底了。
“松坡，我想再打十天。就算我们无法给予乃木希典重创，也必须放他一点血出来。十天之后不管战局如何马上撤退，一部分撤入长白山整编补充，另一部分去锦州，看看能不能给俄国人插上几刀！你看如何？”
蔡锷很是赞同，如果战斗只再打十天，剩下的物资应该够从俄国人背后悄悄下刀子的。真的没有必要非干掉乃木希典不可，毕竟第一阶段的作战目标已经非常圆满的完成了，再放乃木希典一点血也就可以了。
“那样的话部队的伤员现在就可以转移了，另外让部分民兵也开始撤退，先把一些物资带走。”
蔡锷不是曹三，那种十几万人沿着一条路撤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先让影响部队速度的那些伤兵先走，民兵撤退的时候再带走一部分拖累行军的辎重，等大部队想撤了，扭头就可以跑。
杨司令对蔡锷是很放心的：“这事情你安排一下，对了，十一师现在怎么样了？”
蔡锷笑了：“还行，就是那些老兵有点怨言。二杆子这小子在士兵中间声望还不错，这次很多人为他打抱不平。他们都认为您处罚太过了。”
杨小林知道，在这种事情上面士兵的想法永远都是和上级对立的，军队里的刺头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上级叫板？就是因为他们有一群群众在后面支持他们，就像自己当解放军的时候一样。
他冷冷说道：“我还觉得轻了呢！那个俄国女人的事我没跟他翻出来算是便宜他的！让十一师也走吧。护送伤兵和民兵的任务就交给他们。告诉赵文，分散撤退，进山以后再集中训练。”
“是。”
一阵山风吹来，杨小林感觉到有些冷，裹了一下他的军衣：“松坡，这一场战斗要打很长时间，如果我们赢了，就可以解决国内的问题了。”
蔡锷一笑：“只要我们能赢，袁世凯和孙文就没有机会了。”
三爷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民心了。小凌河上游的石土太坚硬，北洋军士兵对挖掘阵地又是相当的生疏。平日里这些工作都是他们让老百姓来做的，现在忽然让他们自己动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也没有合适的工具。
一个小时过去之后那些大兵们累的够呛，但是阵地依然是连一个雏形都没有出来。就在曹三爷急的骂人的时候，附近的乡民们却自发的赶了过来！
他们带来锄头，带来了铁锹，还把自家的耕牛和驴也牵出来。套在战马旁协助北洋军往山上运大炮。
更让大兵们无所适从的是，乡亲们居然还把自己家里的口粮也带了出来！一个老奶奶也认不清楚北洋士兵和军官的衣服。走到曹锟跟前把黑乎乎的窝头塞到曹三爷的怀里：“来，孩子，吃饱点才有力气！”
尽管曹三爷不识五谷，可是也知道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那双手捧着窝头一时居然有些发抖。
“谢谢……大娘。”
三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谢谢。他感觉内心之中好像有一种和自己做人原则相违背的东西在涌动，这涌动让他有点不怕了，甚至还隐隐渴望和俄国人一战。三爷急忙离开这个妇人，他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做人要知道害怕，知道害怕才能活的长久一些。
乡亲们越来越多，没有牲口的农民就和士兵一起向山上推大炮。个个累得满头大汗。那些平日见着大兵都躲着走的大姑娘小媳妇，这时候也都露面了，端茶倒水的，还用毛巾给士兵们擦汗。
那些北洋士兵也不知道为什么，被那么擦一下，好像自己真的就不累了，浑身又来了力气，仿佛那轻轻的一抹，有横扫饥饿疲劳的功效一般。
远处却有一个乡绅在向士兵打听将军在什么地方。有个士兵看见曹锟了，往他这里指了一下，那乡绅忙的过来行礼：“凌河镇草民钟万全，叩见将军大人！”
钟万全也六十多岁了，曹锟忙的上去搀住他：“快快请起！大军所过多有叨扰，让乡民们受苦了。”
这话三爷真的第一次说，因为以前在他看来叨扰乡民是理所应当的。
钟万全行了一个小礼也就起来了：“将军客气了。我们都是凌河镇的人，本来在昨天我们就已经躲入山里去了，但是闻听大军要在此和罗刹人一决死战，乡亲们都愿意来为大军尽一份薄力。我们为大军筹集了粮草一万担，钢刀千把。我乡青壮两百四十人也愿意随将军征战沙场，请将军万勿回绝。”
曹锟真的看见在钟万全的身后跟着一队身体强壮的青年，人人手拿一把钢刀站立。他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粮食三爷不需要，至少现在不需要。至于钢刀么，好像也不需要。二百四十青壮在这场战斗也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过三爷真的没有回绝：“如此，多谢了。”
就在这个时候传令兵从前方飞快的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报！报将军，吴将军在十里外的马家庄设伏，击退俄国人的先锋部队，毙敌一百四十人！”
这消息马上让这一片都欢腾了起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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