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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三问)-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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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权谋方面,现在的自己还差很远。

先帮自己解了第一难,那么第二件会如何呢?林昭不好开口问,皇帝也没有说,便打发了他先回去……

林昭知道,这是个好兆头,静观其变就是了。

皇帝赵顼似乎是个救火队员一样,因为吊唁唐介有些晚了,次日午后才去见皇太后高滔滔。

“见过母后!”

“嗯!皇儿最近很忙,可要注意身体啊!”高滔滔笑容满面。

“儿没事,娘娘勿要担心!”宋时皇子直接称呼嫡母为娘娘,相对随意。

“听闻皇儿去吊唁唐相公了?还带着林昭?”高滔滔似乎话里有话,有些抱怨赵顼来的太晚。

赵顼的脸色微微一变,瞬间恢复正常,点头道:“回娘娘,是的!”

“唐相公是三朝老臣,前去吊唁是应该的,只是那林昭……前日你弟弟被他打伤了,皇儿以为该如何处置?”

“娘娘,儿已经派人调查了,此事弟弟也有不对之处……”

赵顼话音未落,便被高滔滔抢白道:“纵然你弟弟有不对之处,可毕竟是个堂堂亲王,一个小小的主簿竟敢冒犯天家威严,就该严惩不贷。”

“娘娘以为如何?”赵顼表现的很低调,毕竟高滔滔是他的亲生母亲,该有的尊敬是必须的。

皇太后高滔滔溺爱次子,早已对林昭愤恨不已,再见到长子这个态度,心中更加恼怒道:“交宗正寺与大理寺联合审批,依律定罪!”

“母后,怕是不妥,真要依律审判,只怕仲明也难以幸免……”赵顼轻声反对。

高滔滔不悦道:“有何不妥,难不成还要治你弟弟的罪不成?”

“娘娘,这是柴啸递上来的奏疏,加上其他调查叙述,当时确实是仲明他们言语无状,行为轻薄,才引发冲突的……”赵顼解释道:“何况现在坊间传言四起,是仲明购买林昭白马未果,故意找茬的,舆论对仲明很不利。”

“怎会有这等事?”高滔滔摇头道:“流言蜚语又如何?单凭一点,林昭拳打亲王就是重罪!”

“娘娘可以质问仲明身边的何内侍,就一清二楚了!”赵顼说道:“外界本就有传言说仲明仗势欺人,若真让大理寺介入,重判林昭,只怕结果于弟弟的名誉不好……”

咦,不对!高滔滔从皇帝长子口中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

“那皇儿打算此事如何处置?”高滔滔压住心中的愤怒与疑惑,轻声询问。

赵顼沉吟片刻,说道:“此事双方都有过错,何况有柴氏之女牵涉在内,太祖太宗都曾有教诲,要善待柴氏后人,所以……此事双方各让一步吧?”

“各让一步?难不成你弟弟的就白挨打了?皇儿善待臣子没错,可难道要罔顾了手足亲情吗?”高滔滔万万没想到赵顼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怒气冲冲。

“儿正是想要顾念手足之情!”赵顼说话间又拿出一份奏疏,续道:“娘娘看看这个……”

高滔滔接过一看,是一个叫章辟光的官员上疏,内容则是岐王已然年长,应该搬出皇宫,单独开府居住……

“混账,此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挑拨离间皇室关系……”高滔滔怒不可遏,将奏疏猛地扔了出去……

一回头恰好瞧见长子赵顼眼中复杂的神情,顿时心中一震,难道……

她本是个极聪明的女子,深谙权谋之道,适才爱子心切,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忽视了许多细节。

这会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身体远比想象严重。高滔滔呆呆地看着长子,脑海中满是震惊,甚至是恐惧……

第八十四章帝王心思(下)

官员章辟光上疏,建议已经成年的岐王赵颢搬出皇宫。毕竟皇帝赵顼已然有嫔妃,另有成年男子居住在内,自然不大方便。

别的不说,至少建议的内容没什么错,却因此激怒了皇太后高滔滔,被认为是挑拨皇室关系。

本欲训诫惩治,幸得翰林学士王安石出面维护。谁知御史中丞吕诲不愿意了,上疏弹劾,称王安石与章辟光,还有风口浪尖的主角林昭结成朋党。

别人这样说也并非空穴来风,章辟光本就与王安石亲近,林昭更是王安石一手举荐提拔的。在这个关键时刻,章辟光上疏难免让人以为是帮助林昭开脱,王安石的维护就更显得说不清道不明了。

即便如此,这封奏疏触动最大的并不是几个当事人,而是皇太后高滔滔。

这封奏疏是长子皇帝赵顼亲手交给她的,明知道她看过之后会勃然大怒,但依旧交到她手上。

刹那间,高滔滔清楚地意识长子的动机不单纯,母子之间的距离越发的遥远了。

赵顼与赵颢都是她嫡出的亲生子,可高滔滔明显更加溺爱次子。倒不是说他不喜欢赵顼,而是因为嫡长子从小就被作为国之储君来培养,更多需要严厉与沉稳,尤其是为皇太子到登基为帝之后,就更少有机会共享天伦。

丈夫死后,高滔滔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到了儿女身上。无法与赵顼多亲近,满腔的母爱就全部落到了赵颢身上,宠爱也就到了溺爱的程度。

这次幼子被打,她怒不可遏,要求严惩凶手林昭,为赵颢报仇出气,以解心头之恨。可是看到长子的表情和态度之后,高滔滔才猛然发觉,自己对次子的溺爱可能是害他,因为这种行为已然引起长子了不满。

倒不是说长子嫉妒,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兄弟生在皇家。长子是皇帝,在没有健康的成年子嗣之前,弟弟赵颢俨然就是大宋朝皇位第二顺位继承人。甚至就在当前,赵颢在某种程度上对赵顼是有威胁的。

同样是宋英宗嫡出之子,皇太后高滔滔显然更疼爱次子,若是有什么变故,发生什么废立之事并非不可能。要知道大宋朝的皇太后非同一般,往往都是有实权的。在此之前,曹太后就差点废了宋英宗,对赵顼而言,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何况赵光义对后面的子孙开了个好头,兄终弟及并非不可能。高滔滔明白过来,赵顼是担心赵颢成为第二个宋太宗,担心自己作第二个杜太后。亦或者如汉朝窦太后、汉景帝和梁王刘武的关系。太后溺爱次子,在历朝历代都可能产生波澜,甚至是危机。

赵颢受伤之后,赵顼只是礼节上的慰问,即便自己火急火燎,可赵顼至始至终不曾明确表示要惩治凶手。甚至还不断强调赵颢有错在先,是有罪名的。足可见赵顼并不像为赵颢出头,甚至想要打击赵颢。

比如现在坊间传言不断,赵颢的名声算是毁掉的差不多了。再一个就是章辟光的上疏,皇帝是想要趁着这次的机会将赵颢赶出宫去,减少对皇位的威胁。甚至此事有可能是赵顼一手导演,林昭若只是个执行者,那就太恐怖了。

宋神宗赵顼猜忌岐王赵颢并非猜测,史书有记载,熙宁七年,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向其哭诉,变法乱天下,要求废除时。岐王赵颢在旁帮腔,辱骂王安石,称新法祸国,要求废除。

当时赵顼沉声回答道:“是朕祸害国家了,要不你来做?”

诛心之言一出口,赵颢就吓的跪地求饶,自辩清白,若非有两宫太后在身边求情,结果还不知会怎样呢?赵顼当时讲这话,难道只是因为一时气头上?只怕心里也一直存了猜忌之心。谁让他们生在皇家,手足之情是排位在皇位与权力之后的。

仔细想想,赵顼昨日才带着林昭去唐府吊唁,显然是有心帮助林昭开脱的。到了这个时候,皇帝依旧维护此人,其态度显而易见。

高滔滔很懊悔,之前心里全想着如何为赵颢出气了,所谓关心则乱,竟然没有察觉到。只怕自己态度越是激烈,长子赵顼的心里只怕越不舒服。

她自己肯定是不怕赵顼的,儿子的行为虽说可以理解,但高滔滔觉得还这孩子似乎有些算计自己,有些忤逆。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慎重考虑。首先是赵颢的名声,这次消息传的如此广泛,于岐王名誉大受影响。还有就是安全,自己活着一天,赵颢自然没事。可若自己一旦百年,赵颢若是不知收敛,就可能就会面临杀身之祸,皇室内部关乎皇位权力就是如此无情……

即便赵颢并无抢夺皇位的意图,但赵顼是肯定不放心的,有道是怀璧其罪,就是如此。高滔滔知道,如果继续这样溺爱次子,迟早会有灾祸,她毕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手足相残是非常可悲的事情,她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所以有些让步是必须要做出的。

而且赵顼随即告诉她一件事情,称余杭郡王次子赵仲山在参与此事,并将各种细节告知。一下之意,让她意识到赵颢可能是被人利用了。高滔滔脸上更加挂不住,除了咒骂濮王系的那些纨绔子弟外,又有什么办法?次子到底有些愚蠢,看来是宠他太厉害,没什么长进,看来是得出去历练历练才是。

高滔滔同时也欣慰,长子这个皇帝做的越发好了,越发懂的帝王权术了。为了让长子安心,高太后随即让赵颢搬出皇宫,皇帝赵顼很乐意地赐予一座王府居住。唯独不乐意的可能只有赵颢,可惜他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遵命行事。

同时林昭拳打赵颢一事,重惩肯定是不可能了,可毕竟恨意难消,赵颢咬牙切齿,高滔滔也非常不满,都记恨上了这个林昭。

大罪是免除了,但高滔滔要求,必须予以适当小惩戒,多少算是个交待。

太后这边总算是点头,那么事情就很好处理了。赵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母亲太溺爱弟弟,偏向的有点厉害,此事让他很不爽,也担心了许久。一直想要赵颢搬出皇宫,苦于没有机会和借口,林昭误打误撞算是给自己帮了个大忙!

从此之后,母亲必定心中有数,赵颢的威胁值也将会大大下降。赵顼放心不少,欣慰的是一番运作,一切都顺利的妥妥当当……

最幸福应该算是林昭,两件弥天大祸就这样搞定了,皇帝一出手,麻烦就烟消云散了。怒不可遏的太后都没有继续追究,当真不容易……

不过这么一闹,出使辽国的论功行赏泡汤了,算是功过相抵吧!赵顼表示,即便有新任命也要等上一段时间,得先避避风头……

林昭自然乐意,正好先回江宁过年,次日一早便拍马出了汴京城,向南疾驰而去……

第八十五章夜宿尼庵

汴京的两场轩然大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惊涛骇浪中,小小的林主簿是那样坚挺,让许多人大为惊叹。当然了,所有人都清楚,那是因为背后有官家赵顼的支持。

林昭离开汴京之日,宰辅、翰林、并三法司的官员前往登州的调查总算是有结果了。案件确实另有隐情,原本的受害者韦阿大是个地痞,阿云的堂兄也不是东西,是其二人联合威逼欺骗阿云的。

一句话阿云是被冤枉的,是受害者,如此结果让之前坚持判死刑的官员黯然无声,他们险些草菅人命,酿成大祸。

至于案件真正的凶手于玄,也是因为阿云有危险,才出面解救的,算不上恶劣大罪。不过二人多有都有些触犯律法,比如伤人,比如“妨碍司法公正”……

刑部给出的意见是判编管之刑,也就是在当地看管着服劳役。结果报到皇帝赵顼那里,恩旨特赦,两人无罪释放。

一对苦命鸳鸯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再度重逢,能在一起过安稳的日子了。对于玄和阿云而言,最应该感谢的人无疑正是林昭,救了他二人性命,成就了他们的姻缘。

可惜赶到江南居拜谢恩人的时候,林公子已经远去江南。两人黯然伤感,恰好无处可去,留守汴京的高达见状,便收留二人。于玄识文断字,阿云心灵手巧,此后这对夫妇便成为林家生意上的好帮手。

阿云案一波三折,结果让很多人大跌眼镜。此事影响深远,皇帝赵顼以此案很好打击了保守大臣的势力,相应阻碍也清扫的差不多了,改革变法已然势不可挡……

在这样的局势下,熙宁二年的新年就要到来了,大宋王朝在经历了一年的飘摇之后,暂时还算稳定。皇帝赵顼野心勃勃,王安石正欲大展宏图,司马光则难免感慨万千,历史的车轮已经滚滚向前。

接下来的熙宁二年,大宋王朝将注定不平静,注定了不平凡……

而不经意间促成的许多关键点的林昭已然离开汴京,快马加鞭往江宁赶去……

腊八出事之后,林昭又在汴京耽搁了几日,腊月十五左右离开南归。一般来说,从汴京到江宁需要十八到二十二日,但林昭胯下是神骏的白龙,加之归心似箭,因而途中尽可能地减少耽误,急速南归……

可人和马都是动物,短时间内体能急速消耗,人困马乏是必然的,因此途中少不得要停下来略作休息。

走到大宋南京的时候,林昭看着疲惫的白龙,觉得必须得停下来休息一晚,有道是欲速而不达,不能累坏了自己和马儿。

注意,此处的南京并非后世的长江边的那座城市,而是商丘以南附近的应天府,原名宋州,宋朝的国号正是因此而来。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之前便是宋州归德军节度使,宋州乃是大宋王朝龙兴之地。

赵匡胤登基之后,便改宋州为应天府,定为大宋朝的南京,因曾是归德军驻地,又名归德州。位于汴京向东南的运河之畔,是林昭返回江宁的必经之路。

可惜林昭赶得不巧,未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只得在城外半道上借宿。说来也巧,还正好处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仅有的几户人家都是茅屋一两间,本身居住都不够,根本无法借宿外人。不过他们给林昭指了个去处,一所尼姑庵……

这可如何是好?

去尼姑庵借宿,只怕很不方便啊!奈何寒冷腊月,外面着实寒冷,没有居所只怕会直接冻死。

好在村民告诉林昭,佛家以慈悲为怀,这座尼姑庵专门有个院子向路人借宿,已经很多年了,一直相安无事。

“这样就好!”林昭这才心安理得地前往。

走到门口看到灯火照耀下,静心庵几个字十分清晰。林昭轻轻叩门,便有个老尼出来开门,说明来意之后,便被引着去了一处单独的院落。

有几间房子灯火还亮着,显然已经有人入住了,其中一间还传出朗朗读书声,似乎是个书生居住。林昭这才放心下来,便安心住了下了,准备天明之后便启程离开。

可是睡到半夜,林昭突然被轻微却又急促的脚步声吵醒。其实若换成是一般人,未必能听见。一来是林昭的刑侦敏感,二来是最近将近半年时间跟随苏岸学武,耳根更加聪慧了。

三更半夜,月黑风高,荒郊野外的尼姑庵里来了武术高手,感觉怎么有点像武侠小说的里的情节,嘿……

林昭好奇之下起身走到窗口,想要打探一二,可是刚刚站在窗口,瞬间便感觉到一股杀气。隔着一层窗户,林昭不知道外面漆黑的夜里有一支劲弩正对准自己,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危险临近……

林昭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因为在汴京得罪了人,有人在途中暗杀?

看来有些低估了这群王孙公子、士大夫的品德,表面上看似君子做派,背地里尽是些龌龊行径……

林昭凝神轻轻往后退去,做好随时准备逃生的打算。没想到一往后退,危险气息便逐渐下降,甚至不复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是自己多心了,不是针对自己的?林昭心情忐忑地躺回床上,却不曾除去鞋袜衣服,只要有情况随时准备逃生……

片刻后,庵堂外的小树林里,几个身影飞速跳跃而来,全部躬身向一人行礼。只见月牙儿淡淡的月光下,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负手而立,长袍裹身,背对众人,看不见容貌与气度,身份更是无从得知……

“宗主,根据消息,夫人应该就在这所庵堂之中……”

“确定吗?这些年老夫空欢喜了很多次了……”男子开口说话,听声音似乎是个五十岁往上的男子,声调不高,却有股威严与雄浑……

“宗主,这次应该错不了,我们已经打听过了,时间等各方面的描述都很相似,是夫人的可能性很大……天亮之后会有早课,宗主可易容后亲自去看看,确定是否是夫人!”

“嗯,天亮之后老夫会去的……这么多年了,希望不要再错了……”男子一声叹息感慨万千,想来寻找之人十分重要,且已经寻找多年,定是历经艰险,已然失望了很多次,可谓是饱受打击……

“你的弩是打开的,发生何事?”男子略微回头,脸上竟带着面具,余光瞧见属下的劲弩张开,不由疑惑询问。

“适才有人似乎发现属下,略作戒备,已经了解了,是个骑白马年轻人……可能是近来汴京城里风口浪尖的那位林主簿……”

“他怎么会在这里?”男子顿时一惊,甚至还有些微微紧张。

“宗主不必担心,此人似是为了着急赶回江宁与家人团聚,偶然借宿此处……”

“那就好!”男子轻声道:“近来这小子在汴京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还有赵顼那不孝之子,老祖宗的留下的大好江山,只怕要被他折腾完了……可惜啊,当年要是……”

林昭一夜可以说是枕戈待旦,到了天亮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不过这个奇怪的庵堂还是不要多待的好,加之归心似箭,便告辞离开了……

刚出门便遇上了隔壁的书生,林昭知他昨夜挑灯夜读了许久,看来很用功。见林昭牵马准备离开,书生赞叹:“足下的坐骑当真神骏,难得一见啊!”

“多谢!”林昭很礼貌地接受了赞许。

书生问道:“兄台是要南下还是北上呢?”

“南下!”林昭不由表情凝重,这庵堂本就有古怪,书生看样子和自己年纪不相上下,这样问有什么目的呢?

“可惜,在下要北上游历,准备来年科考,一路寂寥,本想找个人结伴而行的……”

“科考?那不是要在后年吗?至于这么早吗?”按时间推算,下一次进士科考试是在熙宁三年春天,如今在熙宁元年腊月,准备早也有点离谱啊!

“确实还有一年时间,可在下出自南方闽中,读书多视野却不广,故而想要好好游历中原各地,增长见闻……”

“原来如此!”那时候闽中尚未完全开化,信息闭塞也属正常。林昭笑道:“那就恭喜兄台来年金榜题名,独占鳌头……”

“多谢兄台吉言!”书生不曾想到,今日一句简单客套话,一年多以后还真得践行诺言……

“在下还有事情,告辞了!”林昭并不在意,牵着白龙离去了……

书生在庵中住了好几日,出于礼貌去向庵中师太告辞。恰好是做早课的时间,许多女尼都往佛堂走去……

书生无意间瞧见一位中年女尼,不由惊奇:“咦,这位师太的五官怎与适才那位兄台颇有几分相似呢?”

远处,一位乔装过的老者佯作是来上香,待瞧见女尼的容貌时,几乎老泪纵横。多少年了,总算是找到了……

PS:三问泪流满面向大家致歉!天太热,昨晚写好一章之后,准备洗个澡回来修改上传的。结果停电了,停电了……一晚热醒好几次,风扇就是不转,呜……一早醒来赶紧修改上传,然后苦逼去上班……

另,有兴趣的朋友,猜猜本章出现人物都是何方神圣?

第八十六章再见一面

静心庵始建于五代后唐时期,据说是因为当时宋州城内一个富家女儿一心向佛,家族又不忍其前往寻常佛寺庵堂受委屈,故而为其修建家庙。

庵堂附近本来有许多村庄,都曾是这家大户的佃农,后来因为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居民少了许多,越发显得荒凉。

不过因为临近运河,过往的船工商家很多,经常来此上香祈求平安,似乎很是灵验,因此香火还算旺盛。

静心庵的师父们也乐善好施,救死扶伤,善举颇多。

庵中的女尼有的是一心向佛,落发为尼,自此青灯古佛常伴的。也有无家可归,迫不得寻一栖身之处。也有流落他乡,或生病遇险为庵中师父所救者,比如静和居士。

据说这位居士多年前乘船落水,幸好被外出化斋的师太所救。静和居士醒来之后,竟说不出亲人姓名,家住何方,是以无家可归。上天有好生之德,佛家以慈悲为怀,庵中师父便将其留了下来。

静和居士容貌温和甜美,若是落发出家当真可惜了满头青丝。为人也温和恬静,平日里很少说话。不过她眉头似乎从来不曾舒展开,似乎有太多的伤心,太多的牵挂。

多少年了,一直如此。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师父认为她尘缘未了,红尘俗世牵挂太多,才一直不曾为她剃度,因而静和十几年来始终只是个带发修行的居士。

一如往昔,做完早课,扫去院中的落叶,静和便走到远处的小丘之上,这里恰好能远眺前方的运河。

看到运河滔滔水波,往事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中。她依旧清楚地记得,当年就是在那里,不甚坠入河中的。好在福大命大,被河水冲到岸边,被静心庵中师父所救……

而他最为牵挂的还是那艘开走的小船,船上何五抱着孩子走了……

快二十年了,她每时每刻不在想,他们是否安然无恙?现在身在何方?

如果那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应该已经弱冠之年了,可惜天各一方,不曾相见……

也许此生已经再无相见之日,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快乐生活。

可身为一个母亲,哪有不想孩子的,如果能再亲眼见一面,听他叫一声娘该多好啊!

昨天夜里还梦见孩子向自己跑来,从一个小孩童变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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