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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闯王(为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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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降下马速,圈马返回,准备对王家首领解释自己的无奈,但抬眼看时,那王家首领正红着眼睛挥舞着大刀,催马杀奔自己。

“王头领误会啊——”长孙拿刀架住砍向自己的大刀,大声解释。

但现在解释还来的及吗?那王头领已经被自己兄弟的死伤刺激红了双眼,一刀下去,两刀相交,火星四溅,两马一错,那王头领也不勒停战马,直接杀进乱作一团的陈家阵型,再一刀,一个不知所措的陈家子弟的大好头颅就飞上了天,一嘭妖艳的血红冲天而起,厮杀又在这血红中开始。

还说什么?还能解释什么?一切都这么的不可思议,现在剩下的只有厮杀,厮杀到一方彻底倒下为止,没有其他的办法。

陈家长孙只有再次催动战马,高举大刀,带着身后的骑兵兄弟,杀向那已经混乱的战团。

战团里已经分不清敌我,王家杀陈家,陈家杀高家,高家杀王家,王家又杀高家,再杀陈家,如此往还,已经没了章法,所有的人,只要看见不是自己的号坎,就是一刀一枪的下去,没有盟友只有敌人。

陈家小十七站在战团外围,手中的刀无力的低垂,看着这不可逆转的战场,心中百感交集,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是这样?

没人能告诉他。

回望远处高高的张家堡,看见堡寨之上密密麻麻的杆子人头,小十七只能求佛祖保佑,保佑那些杆子愚蠢到没能看到这个绝佳的灭了联军的机会,但是,这可能吗?

吕世和过天星带领着卧牛山的杆子打退了两次乡勇的进攻,立刻士气大震,一个个杆子欢呼雀跃,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长弓的箭矢由于准备不充分,经过两轮射击之后,变得紧缺,而张家寨墙上虽然有充足的箭矢,但那都是正常的箭簇,要比长弓需要的短上许多,所以不能利用,趁着下次乡勇攻击的间隙,大家往来奔走,搬运着滚木礌石火油炮子,准备下一次的防守。

没有了长弓远距离的打击,下次战斗将是面对面的死拼,所以准备一定要充足,好在这张家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在堡里准备下了大量的攻守器械,这让吕世和过天星欢喜不已。

正在大家忙碌的时候,被分派负责瞭望敌情的一个杆子小头目突然大叫起来:“先生,大当家的快看,乡勇那里好像有了变化。”

吕世和过天星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垛口前,顺着那小头目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不是,那陈家号坎的骑兵不知道为什么包围了穿着赵家号坎的乡勇,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而穿着王字号坎的却站在一旁,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生,该不会是那些混蛋起什么幺蛾子,见攻城不利,想着赚咱们出去野战吧。”过天星皱着眉猜测到。

“看看再说。”吕世也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手扶垛口抻着脖子往外看。

于是满墙上都是七嘴八舌指指点点,一头雾水的看热闹的杆子喽啰。“快看,快看,打起来了。”有喽啰兴奋的指点道。

还真的打起来了,陈家乡勇开始对赵家大肆砍杀,一时间喊杀阵阵鲜血标飞。

过天星张大了嘴看着那个不可思议的战场,好半天才回头对吕世结结巴巴的道:“先生多智,这是,这是——“

吕世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搞晕了头脑,诱敌?那本钱也太大了点吧,再看看,别是这千载年逢的机会吧,真要是这样,那真就是老天眷顾了。

怀着忐忑的心,吕世紧张的看着外面的变化。

不用再猜了,那变化已经很明显,火拼,真正的火拼,如果诱敌需要这样真刀真枪的拼杀,拿人命来演戏,那就是过于看重了吕世等人。

“先生,我们杀出去吧,趁着这时候。”过天星也看出了这不是诱敌,这真是真正的乡勇内部火拼,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对这吕世大声喊道。

现在过天星对吕世这个先生已经达到了一种依赖的地步,什么事情都要先问问吕世。

“我知道了,我看到了,但是我们还要等等。”吕世这时候却不着急了。

“为什么啊,先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过天星看着不温不火的吕世,跳脚大喊。

吕世这时候倒是放下了心,笑着摇摇头道:“这不过是他们内部火拼的开始,我们为什么不能等等呢?等他们互相拼的筋疲力尽,那时候我们捡个现成的战果,多好?”

“但是——”

“大当家莫急,他们才刚刚开战,一旦这时候我们杀进战团,那么他们就会摒弃前嫌一致对外了。如果一会他们没有尽力厮杀,那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半分损失,好了,我们看热闹吧。”吕世笑着道。

过天星只好心急火燎的扶着垛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还不时的焦急的看看气定神闲的吕世,等待吕世的吩咐。

城外,厮杀正酣。

第四十章酣畅淋漓

张家堡前三家一番恶战,那陈赵两家已经互相劈杀的没了多少人马,突然陈家对观战彷徨的王家也莫名其妙的发起了冲锋,然后就是赵王陈三家更加混乱的厮杀。

一时间战场上血流遍地,尸体杂陈,呼喊哀嚎即便是在这远远的寨墙上也听得人毛骨悚然,这一阵惨烈的厮杀,原本是近千的乡勇,一阵厮杀下来,就剩下不到三四百,而且个个带伤精疲力竭。

吕世见状,这时候不决断更待何时?当下大喊一声:“兄弟们,我们杀出去,灭了这些乡勇。”

得了吕世吩咐,早就跃跃欲试的过天星兴奋的答应一声飞奔下城,招呼手下三百兄弟打开堡门,一声呼喊杀奔战场。

陈家先前已经死伤二百,这一阵火拼,又是死伤二百,剩下完整能战的不过二百余,那王家这时候也只有区区二百余乡勇在与陈家苦斗,而那赵家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陈家长孙现在真是欲罢不能,原先想的不过是灭了赵家,给王家一个震慑,然后裹挟王家四百乡勇与自己一起攻打张家堡,但是世事无常,变数太多太快,第一没想到的是,那赵家困兽犹斗,拿出死力反抗,让自己也一样死伤惨重,本想快刀斩乱麻结束这计划外的内斗,却不曾想,阴差阳错的却与王家结了冤仇,又是一个不死不休的乱战,这一战下来,虽然灭了赵家,打残了王家,但陈家五百兄弟也省下区区二百多能战的兄弟,而且还各个带伤精疲力竭。

这是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长孙一再问自己,但答案却没有得到,得到的是呼隆隆打开的张家堡,张家堡里呐喊杀出的三百养精蓄锐的精锐杆子。

现在还能想什么?赶紧结束这莫名其妙无谓的厮杀,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吧。

但是,话说的轻巧,战场之上已经杀红了眼,杀乱了套,哪里有人去管他的这个想法?哪里还有人有空去管他这个想法?现在,全神贯注的对付杀向自己的盟友,或者是杆子,杀人或是在下一刻被杀。

陈家长孙突然发现张家堡堡门大开,一群如狼似虎的杆子,挥舞着刀枪,嚎叫着杀奔战场,当时吓的亡魂皆冒,这要是在自己三家战事正酣之时落井下石捡便宜来了,这可是要了命了,为今之计,当是立刻结束自相残杀,立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于是,挥舞大刀跳脚高呼:“住手,住手,杆子杀来了,我们大家一起对外啊。”

但是,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哪里还有人能管他呼喊,那个还能听见他的呼喊?

见战场之上众人只顾疯狂砍杀,自己的想法不能贯彻,眼看着一众精力充沛如狼似虎的杆子滚滚而来,陈家长孙跺跺脚:“罢了,罢了,这次算你们狠,留待来日,我再以你等计较厮杀。”然后对跟在身边的一个兄弟大声道:“赶紧收拢一众兄弟,我们撤。”

但是这时候想撤离战场却成了一件势比登天的难事。

那王家与陈家子弟早就杀红了眼,大家已经纠缠在一起,哪里是想说撤退就撤退的了的?

先前还是王家首领跳脚,现在改成陈家长孙跳脚了。

那王家乡勇已经豁出去了,与其死于杆子,不若拖住陈家与其玉石俱焚。

于是明明看到张家堡杆子杀出,王家子弟却更加拼命,死死的缠住了陈家乡勇,苦斗不休,这一番翻翻滚滚厮杀下来,更是残酷惨烈。就是陈家想撤也是不能脱身。

想要撤退,必须让那王家首领发话罢战,若不如此,就真的万事皆休,于是陈家长孙带着身边不多的兄弟,大喊一声再次冲进战团,他一杀入,立刻招来王家乡勇的围攻,长孙狠命砍倒一个挡在自己身前不知道是谁家的子弟,再躲开扎向自己的不知道是谁家的长枪,飞奔向杀红了眼的王家首领。

那王家首领已经进入疯癫状态,恍惚见一人杀来,挥起已经卷刃的大刀兜头就剁,那陈家长孙一步跳开,奋力用大刀架住,嘴上连连高喊:“王头领,住手,我有话说。”好不容易杀到王首领身前,焦急的大喊道。

但那王首领已经杀红了眼,只是不理,继续挥刀一阵紧似一阵的猛砍,嘴里发出野兽一样没有意义的嘶吼。

“王大叔,住手啊——”长孙都快哭了,都开始屈尊降贵的喊王首领为大叔了。

“大叔,杆子杀来啦,再不联手对敌,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啦——”架住再次砍来没有任何章法的大刀,长孙声嘶力竭的喊叫道。

“死就死吧,我现在就披了你个小杂种,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咱们一起下地狱——”王首领浑身是血,如地狱恶鬼般带着狰狞的狂笑再次挥刀杀来。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现在只能靠自己来挡住杆子的攻杀,招呼身边兄弟挡住疯了的王首领,自己跑到战团之外,准备组织自己兄弟阻挡杆子大军。

杆子大军转眼杀到,但是已经战的筋疲力尽的三家乡勇,怎么是生力军过天星的对手?一时间砍瓜切菜般被过天星的杆子杀的溃不成军,尸横遍野。

王赵陈三家残存的乡勇支持一阵后,再无勇气气力厮杀,庄丁再也承受不住那要命的压力,发一声喊纷纷抱头鼠窜,如决堤洪水般哄的一声转身逃跑,往来路狂奔。

没有一个人还想着和杆子对阵,和那没有一丝希望的队伍对阵,就这样你推我搡争相逃命。不再去管身边的兄弟,不再去管曾经高高在上的长孙,不再去管什么族规,不再去管兄弟的死活,满脑袋里只有想逃离这没有一点胜利希望必死无疑的战场,逃回自己的家里,躲在大门的后头,再也不出来。

陈家长孙看着崩溃的乡勇,看着再也无法收拾的战场,四处奔逃的兄弟,任由他如何怒骂呵斥,如何督战指挥,再也不能阻挡溃败的浪潮,卧牛山的兄弟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便宜仗,一见乡勇大溃,更是士气如虹,一个个嘴里发出兴奋的呼喊,手中的大刀长枪不断飞舞,伴随着的就是一颗颗人头落地,一具具尸体倒落。

过天星根本没有想到战斗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兴奋的砍杀了两个负隅顽抗的乡勇之后,只觉得眼前一空,竟然没了对手,看着互相践踏,不顾死活,转眼之间丢下一地凌乱的刀枪和无数的尸体,就那样亡命逃了的乡勇,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一战竟然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胜利了,上千气势汹汹的乡勇联军,就这样轰然崩溃,这种胜利竟然是如此的轻松,这让过天星犹如在梦中相仿。

突然听到已经空旷的战场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响起,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美,披头散发的青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没有人去管他,他的同伴都已经跑远,过天星也没有去管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哭泣,好一会那个人慢慢的爬起,找了一杆长枪,拄着它抽泣着,孤零零的在大队逃兵后面慢慢蹒跚而去。

“这个人完了,”过天星心道“这个人的心完了。”

从此陈家庄里多了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的人,整天都这样恍恍惚惚的嘴里不断念叨着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他掉到河里,就再也没看见他出来。从此后陈家一蹶不振,到了许多年后也没再恢复,不单单只是人丁的丧失,更主要的是落了胆,丧失了气势,不再敢出家一战,一直到淹没在中国众多的家族里不见。

看着急步赶来的吕世,星竟然如梦幻般呐呐道:“先生,这便完了,上千乡勇,就这样被我们一战而胜。”

吕世也是常常出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是上天眷顾还是自己命运使然,这便胜了这平生第一仗。

难道穿越者都是这般幸运?

放下这个想法,吕世马上唤醒还在懵懵懂懂的过天星:“大当家的,马上打扫战场,清点俘虏伤亡才是正经。”

自己的伤亡几乎没有,但缴获却是出乎意料,那堆积如山的刀枪,还有失去主人的战马就已经让过天星笑歪了嘴。

刀枪是山寨急缺需要的,更重要的战马,陕西本来不缺战马,因为陕西紧挨内蒙,更是大明马政实施之地,各个杆子都有自己的马队存在,但是得到战马是一回事,养起战马却是另一个问题,更何况像陈家这样花大力气精心喂养的战马,那是少之又少。

战场上,陈家留下了大约五十匹上好的战马,看着手下不断的把一匹匹战马牵来向他汇报,那过天星就搓着手只有傻笑了。

在这个乱世,拥有战马,并且因此而拥有马队,那就是生存的根本啊。

“先生,我们有了这五十匹战马,加上我们自己的,那么,我们在这个地界还怕谁来?先生,这是我们生存立命的根本啊,这都是拜先生福气啊。”

吕世对过天星的感慨却是无话可说,心中依旧想的是,自己不过是借重这过天星的势力救人,至于有没有这战马,有没有这马队倒是无所谓了,只要救出张家兄弟,自己便脱离了他们,带着张家兄弟和嫂子一路往南,一直到南方,躲避了这十几年的战乱,安安稳稳的过那太平日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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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兄弟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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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世站在城门口,看着欢天喜地得胜而回的杆子喽啰,还有那跪在空地里的一片乡勇俘虏,心中不由苦笑彷徨。

这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了自己活下去,就让那些无辜的生命消失,这已经背离的自己善良的初衷,但不这样又能如何?生逢乱世,这只是刚刚开始,苦难与挫折将会不断的与自己遭遇,那是自己想躲也是躲不开的,自己做的只能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尽量的与自己一起活下去,活的相对好一点罢了。

过天星笑呵呵的来到吕世面前,对吕世深施一礼道:“先生,这一战酣畅淋漓痛快无比,不但缴获了刀枪战马,而且还俘虏了近百丁壮,山寨又可以壮大了。”

吕世一皱眉,然后展颜道:“不知道大当家的要如何处理这些俘虏?”

过天星就大咧咧道:“依照以往的规矩,伤重不治的还有不愿意加入山寨的,就都当场砍了,那些愿意入伙的,就编到个队里去。”

“大当家的,吕世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忘大当家的给我个薄面。”吕世对过天星深施一礼道。

那过天星见吕世给自己施礼,虎了一跳,忙闪身躲开不受,急火火的道:“先生不可如此,但凡先生之言我无不遵从,但请说了便是。”

“我带那些不愿入伙和那些负伤的乡勇求个情,请您放了他们回家吧,毕竟那些都是迫不得已才来到战场,也都有家小在家,即便是裹挟他们上山,也一定不能安心,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人,咱们苦命人不同情自己,这天下还能指望着谁来?”

吕世此言一出,那些跪在地上一片的俘虏各个眼中都充满了感激,更有那伤者为吕世一番贴心言语嚎啕大哭。

过天星听了,毫不犹豫道:“先生既然如此安排,我遵从了便是。”然后回身对那些跪在地上的乡勇大声道:“你等哪辈子修来福气,遇见了菩萨心肠的先生,救了你等一命,愿意与我上山大碗酒大块肉的就站出来,不愿意的,过来谢谢先生后,各自回家去吧。”

那些乡勇不愿意留下的和受伤的纷纷过来拜谢吕世活命之恩,千恩万谢之后,带着满心劫后余生的余悸,互相搀扶着蹒跚而去,也有那本是流民出身,到哪里都是混口饭吃的二十几人,便站到了吕世的身前,请求吕世收留,毕竟和一个知道体恤下属的头领过活,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这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吕世连忙摇手苦笑道:“列为,我无心占山为王,也无力给各位口食安稳,大家还是跟着过天星大当家的挣命吧。”

众人听吕世话里话外,却是没有做贼的想法,心中更是高兴,其实如果能不做贼,那更是这些普通百姓心愿,更何况大家也知道这先生有做风车等神仙般的身手,追随他更是有了希望前途,当时一起上前苦苦哀求道:“若先生收留,便是做个佃户长工,为先生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请先生可怜。”言罢更是跪在地上不起来。

“各位快快请起,不可这样,我除了这一身皮囊衣物,浑身再无长物,那里雇请得起各位乡亲?各位还是追随过天星大当家的去吧。”

自己孜然一身,心中也不想做贼造反,就是自己还养活不起,哪里还有能力养活这二十几张嘴?再说了,这些丁壮本来都是过天星山寨俘虏,如果自己贸然收留,平白的与那过天星产生了龌龊嫌隙,那可真的大大的犯不上了,当下连忙极力推脱,并上前搀扶。

那些丁壮怎么相信吕世之言,只当是自己等心不诚,便纷纷赌咒发誓的表示衷心,如果吕世不收留,就是不起来。

这让吕世真的很无奈,就拿眼睛看向过天星,希望过天星帮忙解围。

过天星一见,当下哈哈大笑道:“先生,既然各位兄弟认了你这个主人,那先生不要再推迟,就带着他们吧,不管将来如何行止,多个人照应也是好的,现在,这些兄弟就算是你的亲兵了,刀枪装备一应物事我马上派人挑拣精良的给您送来。”言下之意,根本就把吕世先前说的什么无心占山为王的话忽略,干吹强拉了给了亲兵了。

那些兄弟闻听,一起欢呼起来,吕世只得苦笑。本想再次与过天星表示心迹,但想想大事未完,人还没救出来,这万一过天星翻脸反倒不美,想想以后事情结束再与过天星细说。

吕世知道大家欢呼的原因,旧时军官多有养家丁的习惯,拿贪占普通士兵的粮饷,集中豢养一定数量的家丁家将,这些家丁家将平时得到的待遇要远远高于普通士兵,同时一旦有下派升迁,这些家丁也会成为第一个人选,怎么不让人羡慕?

当然,这些家丁在战时也是死心塌地的为主人尽忠,这也是主将保命的一个资本。

既然推无可推,吕世只好点头同意,立刻引动得那些原先的乡勇一阵欢呼,一起跪下认主并请求赐名。

在古代,一旦成为人家的家丁家将,便等于将自己整个交给了家主,就是连名字都要随了主姓,任主人喜好,那怕是取个啊猫啊狗也只能认之,不但这一生任由主家驱策,就是下一代也是所谓的家生子,与主家生死与共了。

吕世再次上前搀扶,肃容道:“各位兄弟,既然成了我的家丁,那就不是外人,我有几点要与各位相约,遵从的便留下,如果不能遵守便请离去,也好日后相见时候没了隔阂。”

“一切但凭家主吩咐,我等无不遵从。”二十几人一起躬身回道。

“这第一,便是不要这家主之称,你我兄弟,便叫声哥哥便是,同时也不要跪拜,见面拱手为礼便是了。”

这话一出当时让所有人变色,连连摇手大声说不敢。这个时代上下等级森严,那是不敢有半点错越的,家主打伤仆人,上官砍杀下属,族长处死族人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仆人哪里敢称呼家主哥哥?那与找死没什么两样。

但吕世毕竟是出身现代,人人平等的信念,那是深入骨髓的,见人与自己跪拜,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便浑身不自在,所以才有了这个约定,但他不知道,这在当时人的眼里,这已经是离经叛道的狠了。

那些乡勇一时群情激动,心中火热,但几千年形成的规矩,那都已经深刻在骨子里了,哪里便如吕世说的这般轻松改来?

于是一伙人死活不依,一个人说什么也要这么办,如果不成,便请大家另谋出路,一时间便坚持到了一起。

这时候,过天星大笑着上前解围道:“我看大家不要这样坚持,不若都各退一步,各位兄弟称呼先生为先生,见面大家给先生拱手施礼便是了。这样大家都安心,岂不很好?”

那二十几个汉子纷纷点头同意,吕世也只好如此,于是大家再次郑重上前见礼,这就算定下了名分。

吕世接着道:“第二点,就是大家依旧各自叫自己的名字,也省得大家蒙羞了祖宗。”

此言一出,更让那些汉子涕泪交流不能自己,当下再次跪倒,一个个把头脸深深埋在地上,痛哭失声。

中国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就是生有姓氏归属,死去时候能落叶归根埋如祖坟,但卖与人家为奴,那就已经失去了自我,不过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但这也就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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