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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闯王(为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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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家都眼观鼻,鼻通心,做老僧入定状的时候,却不想有堂外衙役执事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报,说锦衣卫千户大人在门外求见。

闻听此言,当时大家就一愣,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什么时候锦衣卫千户大人进来还要通报啦?即便是一个小小锦衣卫都是拿督抚大堂当是集市一般往来的啊。

心想坏了,在众位官员心中对锦衣卫那是畏如蛇蝎,巴不得能瞒就瞒的,但现在兹事体大,还是让找事还来不及的锦衣卫知道了,真是倒霉无比的了。看来想瞒也瞒不住的,自己虽然是牧守一方的大员,但其实一个锦衣卫的小小百户就可以索拿了自己打入死牢,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是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接人要紧,于是众人不敢怠慢,一起呼啦啦的紧跑出衙门外与千户大人厮见。

到了门外,原本熙熙攘攘的巡抚大门外,那些等待召见的人群早就跑的一个不剩了,只有锦衣卫千户带着两个小旗规规矩矩孤孤单单的站在台阶下等待召唤。

第七十五章出谋划策

(每日一章,每张三千多字,兄弟我保证稳定,还请各位书友给个收藏支持鼓励,谢谢)

见巡抚一时无语,那千户徐涛再次施礼谨声道:“只要大人开恩,下一手令,允许那米脂县令按战时之例,动用收上来的秋粮赋税以供签丁之需,再答应那些签丁,或者出力的富户,一旦战事结束保住了米脂不失,官吏有大功的便给以升赏,白丁有大功的便给官身文告,签丁有功者,便给银钱粮米,那还有谁不拼力效死?”

钱师爷也紧跟着小心的解释一句:“这个时候,只要有粮,遍地的便是流民,哪里还愁没有丁壮为朝廷拼命?同时也变相的赈济了灾民,稳定了地方,抽干杆子人马来援,毕竟一人当兵,温饱一家,既然能活,还有哪个愿意当强盗杆子,蒙羞祖宗?”

这一说,当时岳和声看来看那不卑不亢的钱师爷,不由得另眼相看了,一个小小布衣师爷却有如此见识,实属难得,这却是一个人才。但他的这个建议却不由自己抽了一阵牙花子。

这千户和钱师爷之法综合起来可谓尽善尽美,既剿灭了杆子,解了米脂之围,又能变相的解了饥民生计,虽然只是一时权宜,但也好过逼得他们走投无路都加入了杆子,使得北地烽烟成燎原之势的好。

当初大宋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干,一遇灾年,那宋家君臣就把流民中的精壮编入厢军,给以口食粮饷,即增加了军事力量,又安抚了流民。

精壮都参军了,那些老弱想造反也不可能了,尤其是如那千户所言,一人当兵,全家得粮饷过活,哪怕是清苦些,哪里还有人愿意造反?

只是,人家赵家天下富庶无比,钱粮丰足,白养那些人人家也有这种能力,但你看看这大明,且不说别的,单单就是九边要害都几月经年不发粮饷,卫所那些更是饿跑了士卒,都成了杆子,还哪里有粮饷给那些新征发的签丁?

尤其这新皇年少,做事更是只凭借好恶,更是信任自己这样的清流,而那些清流只会满口之乎者也的,实际政策根本就一窍不通,都是一群拍脑袋想政策的货色,哪里真的为百姓地方想想?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过是表示清高,在那里夸夸其谈,哪里是真的务实干些事情?

这下好了,一番歌功颂德高谈阔论下来,不但不能赈济灾民,更让小皇帝以为天下富足,不过是刁民欠着钱粮负担,这才造成国库空虚捉襟见肘,于是不但要缴纳今年的,还要补齐往年的。

最要命的是,新皇登基,想着给自己兄弟王爷也一个好的印象,也要大家补齐原先欠着的王爷子孙的供奉,而且还要大肆赏赐。

这大明的王爷也真是可以,被圈养在各个封地,在这大明也就是一个摆设罢了,大家在面子上恭敬着,实际里他们和圈养的猪也没有什么二样,即便是想出城踏青都要禀报当地知府报备,各地知府还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基本不批,所以就只能站在高楼远眺解闷,既然当猪就有了猪的实质觉悟,只能一心敛财,安心造人,这帮子闲散王爷生育力也实在了得,这要供养的人口是不断的增加,自己到了这任上不过才三年,这些闲散王爷郡王等等的俸禄和供奉上的份子就增加了快一倍有余,长此以往这如何了得。

以上这些都要钱粮,但要命的却是不答对好了,那自己的官途可就吃紧。

现在好不容易在众人努力想尽办法的情况下,总算能应付些,这千户却要自己拿出钱粮来供给签丁,岂不真的让自己肉疼?

其实在明代,本就有战事起时,当地最高司官可以酌情报备上官,开启官仓应付战事,但是一旦无事开仓,那你就彻底的完蛋了,因为按照大明例,秋粮赋税一旦入库,便是成为了入老虎口中的羔羊,任何官员如敢私自动用一颗一毛都要用极刑侍候。

秋粮赋税的押解都是按照上峰安排,至于运送之间的白征夫子,并让夫子自备钱粮那是下面的事情。

但这里就有了一个要命的问题,却不说赋税钱粮,就是这开仓应付战事,就是一个难题,因为必须有上峰批复,也就是必须得到最小也是巡抚级别的高官首肯,要不你就不能动用一分一毫,这才有了关外觉华岛一战,由于事情起的突然,根本就没有机会请示上峰,而那些驻守觉华的官吏又不敢私自处理供应整个关外前线的米粮银钱,于是,在觉华陷落当口,竟然没有一个敢放把火烧了这些东西,使得满人鞑子一下的缴获就可以供给当时满清十年之用。

现在,岳和声不是不可以下令打开米脂官仓应付战事,但是,陕西之乱还都捂着盖着呢,每次上报都是风调雨顺天下太平,你就没有半点理由突然和朝廷说,我们这里突然发生民乱,包围了县城,那你岂不是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官要不要还在其次,最主要那个不定性的小皇帝一怒,以欺君之罪论,就能砍了你的脑袋。

千户见岳和声迟疑,知道这些官宁可逼迫百姓造反也不愿意做那影响了前程的事情,当下心情黯然,不再多话,反正自己已经尽了力,办不办那就是你各位大人的事情了。于是后退一步不再言语。

钱师爷见事情僵持住了,忙上前小声进言道:“各位大人,事情紧急,钱粮失去能再征收,县城一破就再无转圜。”

“对对,还是钱师爷说的在理。”徐知府这时候站起来,小声符合,偷眼看看岳和声依旧眉头紧锁,面有不豫之色,忙守住嘴巴,也再不说话。

那钱师爷再次逾越施礼道:“老公祖,小县被周边县份杆子来攻,但周边县份同僚却没一人施以援手,但我家东主也知道大家难处,我家东主也不怪罪同僚以邻为壑的错处,这杆子攻城我县将一力负担。“

“好,张县令果然深明大义,敢于为皇上同僚分担,事毕,我定当上奏皇上,以大功论。”岳和声赶紧给以精神上的支持,但仅仅是精神上的罢了。

钱师爷心道,冠冕堂皇的话好说,但是,一旦城破,那第一个身死家灭的一定就是我家东主,但腹诽是腹诽,事情还是要办的,于是再次施礼道:“招募乡勇,行做签丁,整合各富豪家丁守城,本县东主还是可以的,既然我家东主当了大部分责任,那耗些钱粮,希望周边县份担待些钱粮使费,这个提议不为过吧。”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心中的赞许,一时间原本沉闷的大堂上立刻又变得活分起来。

就是嘛,人家不追究你以邻为壑,也一力担待了城防,那周边同僚担待些钱粮使费也是应该。

“此事可行。”徐知府小声赞同,看看岳和声没有什么不悦,继续道:“钱粮是小,城防事大,事情择轻而做。”

其他同僚一起点头附和,岳和声想想也是这样,人家为你抵抗杆子,大家分摊一些钱粮也不算大事,最主要的,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完成有司任务又不担干系了,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这事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办了,以后发文给各县,今年这米脂损失就大家摊派吧。”

巡抚一锤定音,解了兵灾粮饷问题,众人不由得暗暗长出一口气。

“钱先生。”岳和声转头对钱师爷道:“拿着我的手令,回到县上,支会张光,你县拿出一半的赋税钱粮奖励签丁,我再签署一些低级官身告白给他,许他便宜行事,简拔这次防守出力的乡绅富户。”

钱师爷连忙上前,再次跪倒在地,感谢巡抚大人为一方父老所做之壮举。

不过岳和声话锋一转,面容狠厉的道:“一切都依着你们的建议,你回去告诉你的东主,县城一旦有失,抄家灭族就等着他呢。”

那钱师爷马上顿首道:“大人嘱托,学生一定带到,绝对不会辜负了大人。”

“知道就好。”岳和声见那师爷回答完毕,却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不由皱眉道:“钱师爷,难道这些还不够?事情可做了,不要贪得无厌。”

那钱师爷闻听,连忙顿首道:“非是学生贪得无厌,只是学生有下情禀报老公祖。”

“说。”岳和声已经很是不耐了,钱粮之事都答应你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没完没了啦。

那钱师爷也不看岳和声不耐的脸色,扣头道:“其实有了钱粮,守城绝无问题,既然如此,学生之意,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将计就计,一举解决了周边县份的杆子问题?”

此话一出,那些官吏却是偷笑,话说的轻巧,没钱没兵如何解决?现在只要保得米脂不破,就已经是邀天之幸,哪里还有闲情来扑灭地方?得一时安宁是一时吧。

但岳和声早就看出那钱师爷的才干,得他一说,却来了兴致,如果真如钱师爷所说,不但米脂得保,还能解决了周边杆子,也就是一个大功,反正现在破天的事情已经出来,想瞒着也是不能,若果有剿灭周边杆子的大功顶着,说不得最起码是个将功抵过的事情,那时候自己的冠绝禄位也得保全了。

忙俯身扶起钱师爷道:“先生请起来说话,不知道先生有何种妙计?说来大家参详一二。”

钱师爷被巡抚扶起,千恩万谢之后道:“既然老公祖许下钱粮告身,那何不再下一手令,派得力将佐,招募米脂周边豪强宗族乡勇,许那些从征豪强布衣子侄以官身,这样便不需一粒粮米,在贼人久攻米脂不下,士气沮丧,粮草不济之时,里应外合,剿灭了这股胆大妄为的贼人,岂不更好?”

岳和声张口结舌半天,突然双手一拍大声赞道:“妙,妙,妙啊。”然后破例拉住钱师爷之手,大声道:“先生大才,却是埋没,但等此事大功告成,本巡抚定当破例简拔与你。”

第七十六章龌龊勾当

钱师爷所提之法,的确是一个另辟蹊径,解决围剿杆子,而不需官府一文钱一粒粮出一兵一卒的好方法。

明朝的私人武装已经不是什么犯忌新鲜事,在大明,将有家丁家将,民有家丁乡勇,这已经不再是什么新鲜犯忌的事情。

明后期,将领克扣士卒粮饷是一个极其普遍的现象。他们用脧削所得,过着花天酒地的糜烂生活,且向兵部官员、监视太监和纪功御史等人行贿,营求升迁或开脱罪责。这就决定了他们同士卒的矛盾必然激化,平时摩擦甚多,战时更不可能做到上下齐心。将领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采取了自养家丁的办法。他们把克扣来的钱财拿出一部分,豢养一小批经过挑选的士兵,给予较好的生活待遇和马匹器械等装备。将领即便革职离任,家丁也依旧由他们带回原籍供养。这样,到了关键时刻,家丁就成了将领邀功的王牌或逃命的盾牌。

其实严格的说来,戚继光,李成栋都是得到朝廷批准的正规私人武装。

由于军备的废弛,各地杆子马匪流民更是风起云涌,就连一些边兵和卫所士卒都饿得当了逃兵,上山落草了,那些散落各地的地主豪强士绅家财巨万,想依靠官府力量保卫家私已经成为不可能,所以,各地地主豪强纷纷出资组建自己的武装,名为乡勇,尤其在后期,乡勇成了对抗农民起义的最主要一只力量,唯一的毛病就是官府一直不把这支力量加以整合,要不李自成也就混不到北京了,但最后李自成还是死在了乡勇的手中。

钱师爷的法子,变相的就是用朝廷委派武将整合乡勇,名正言顺的不要官府出粮出饷,而只是给个空头名目官身,来补足官军剿匪力量的不足。

如果此事能成,那么,不但米脂得以保全,更可能一举荡平延安等地杆子,那就是一件泼天的大功劳,报给一心图志的小皇帝,说不得,在做诸位都要升官发财。

但转眼一想,这个决策却没有人敢下。

这是个好方法,但是,这就是卖官鬻爵,台谏官员要是站在另一个角度弹劾起来,那大家就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其实,在魏忠贤的时候,卖官鬻爵那都已经和菜市场上的罗卜白菜一样按斤论两,不过那叫潜规则,你现在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那就是大罪过,虽然这是办正事,办正事就更不行了。

负责台谏的提刑按察使司官员想要站起,大家一见都有了失望之色,那官员左右看看,突然想到,这可是唯一一个能保米脂不失的法子了,对于米脂存亡大事,自己也是有监察不利的错处,而相对于征募乡勇这个卖官鬻爵的事情,还是先压下米脂的事情再说吧,想到这了,又坐回位置,闭目养神做神游物外状了。

一见那御史如此破天荒的没跳出来搅局,大家这才长出一口气。

于是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延安派出一个光杆副总兵,让钱师爷协同,到米脂周边征募乡勇,准备给围攻的杆子盟军来个里应外合,一举荡平。

同时对钱师爷献策有功,岳和声当场给以褒奖,超升钱同钱与光,巡抚衙门赞画,授七品,报备兵部。

这下钱师爷,不是,现在开始是钱赞画了,从白身布衣一跃而成七品官吏,再也不能矜持,扑通跪倒,已经感激涕零了。

打发走钱赞画,岳和声和徐知府一对眼光,心有灵犀,下一步,就是怎么样在战事肖平之前,隐瞒下这泼天的祸事。

自己这些人都是欺上瞒下,总是上报天下太平瞒下这多时,怎知现在却出了这么大的祸端,一个欺瞒朝廷,治下无能的罪过是跑不了的了。

这锦衣卫上报本皇帝各地情状,就是本职之内,锦衣卫无事找事,死死的钉死了这些官员,现在,就是这一会的功夫,锦衣卫罗织个十几二十件大罪都是完全可能的了,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家功劳,坏了自己和大家的前程?所以先摆平了这千户才是正经,待贼人散去,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运作的手段勾当了。

岳和声转过身,对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锦衣卫千户深施一礼道:“有一事还要大人担待。”岳和声马上低声下气的对那千户道。

“大人请说。”那千户历经官场久已,知道戏肉来了,当下笑着问道。

“只是这次希望大人不要上报皇上才好,我带这满屋子的文武拜托您啦。”那岳和声扭捏一番,说出原委,说着一拜到地,并在千户大人搀扶的时候顺势把一张礼单塞在千户大人手里,那正是张县令给的那个,很丰厚,很实在。

“巡抚大人客气,我等既然在您的治下,当然与各位大人同气连枝,我也不想把同僚都开罪了,这也与我无好处,这事情可大可小,我会尽力遮掩。”说话的时候,顺手把那礼单顺到了袖口里,捏着这礼单的厚薄就知道礼单的份量,这可是最后自己的额外收入了,也好分给那些兄弟们将养家小。

“谢谢大人。”只要能够遮掩下就是万事大吉的事情,岳和声长出了口气,不由的暗自擦了把冷汗。大堂里也是一片出气之声。

“但是。”千户大人话锋一转,皱眉道。

众人心里一沉,刚出的一口气竟然收不回来,各个憋的脸色发青,心道要坏,都紧张的看向那锦衣卫千户。

“但这几万流民攻打县城的事情是隐瞒不下去的,虽然我能极力遮掩,但还有御史言官,一个不好就被动了。”

“大人说的是啊,这可如何是好?”被这样一提,大家都感觉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情,御史交头接耳满脸恐慌了。

千户说的对,御史言官也是没事找事的主,无事还要风闻言事讨皇帝欢心呢,那监察御史官阶不高,但都是文人,那就不如这些军汉好应付了,文人相倾,撕咬起来那可比动刀子还要残酷万分呢,这天大的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这下岳和声也没了主意。

看看一个个脸色发白的家伙,那千户却是恶心的要吐,这陕西大地上的十几万的流民虽然有天灾作祟,但更是你们这些所谓一心为国为民做的孽,可惜皇上大多生长深宫,都被你们那些云里雾里花团锦簇的狗屁折子给蒙蔽了,一年朝廷规定的那些赋税钱粮徭役哪里就是真的可以逼死人的,还不是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几十几百倍的加上去才搞成这样?

但痛恨归痛恨,现在自身难保,还要这些腌臜家伙手下留情,还是尽量的给他们知会下办法吧,也算是个人情,也算是个把柄。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找个替罪羊来给大家顶缸,死一个人总比死大家好。”千户慢条斯理的斜着眼睛道,然后慢慢喝茶不再言语。

找个替罪羊的手段是锦衣卫驾轻就熟的事情,你们文官不也是经常这么办吗?现在却怎么把这个办法忘记啦。

一语惊醒梦中人,岳和声一拍脑袋大喜道:“着啊,正是这个办法。”

岳和声随着想了下不由道:“但这米脂县令正担着抵抗流寇这个眼前的大事,却是动他不得。”

如果张光知道自己已经在巡抚的一念里,在阎王殿里走了一朝,还不知道做何感想,也许是真的重任在肩,也许是那厚厚的礼单的作用,才保了他一条老命。

“对了,这不沾泥虽然在米脂起事,但他八代祖上却是吴堡之民,正可告他吴堡县令,为官残酷刻薄,勾结当地恶霸,使百姓走投无路,致使民怨沸腾,以致逼良为盗,事出后又欺瞒上峰,粉饰太平,而后又以邻为壑,流毒地方。”

想来这吴堡县令却是无妄之灾,自己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这里便是决断了。

“这样就可堵住御史言官之口,还有就是,如那米脂县令得力,守住县城也就罢了,胜是各位功劳,但若是败了,一个玩忽职守,御贼不利则由他们两个死鬼担当。”知府大人也上前阴阴的道,下面的一干文武就一起点头,真的有了弹冠相庆的样子。

听着这话,千户大人不由的心中暗暗叹悲哀,都说我们锦衣卫阴狠,但与这些道貌岸然的清流文士比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于是一个龌蹉至极的计划,就在这间高挂着明镜高悬的大堂上不断完善中新鲜出炉,更有战后胜利的利益大家争吵中得到了均衡。

那锦衣卫千户只是在一旁小心的喝茶,冷眼旁观着这些龌龊事,不发一言。

等一个时辰之后,整个延安上下官员达成了一致,大家都划分了自己的好处,推卸了各自的责任,同时锦衣卫千户也达到了与这帮大佬同流合污共同分赃的目的后纷纷散去。

岳和声再次发下手令公文,派得力手下连夜赶奔米脂,对张县令百般安抚鼓励之后,也就不再吝惜那些本就不在自己手中的东西了,最后许了他半年的税赋粮草以招募乡勇签丁,还拿出一大堆的低级官吏胥吏的空白告身以便奖励此战有功之人,又给了十车的军需物质,还保证事情无论成妥都为他向朝廷请功云云。

这事情暂时就这样调度安排,大家就心情忐忑的等着米脂胜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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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大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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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县城都处在紧张与慌乱之后,大街上已经少有行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躲在家里,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签丁毛头躲在城墙女墙避风的地方,抱着一把刚刚得到的长枪,闭着眼睛慢慢的消化着早晨分发下来的两个霉面窝头,还有一碗漂浮着几点油花的菜汤,身边的小兄弟被分发了一把弓还有一捆箭,成了弓箭手,但自己知道,那小子哪里开过弓放过箭?

就在昨天,具体的说是昨天下午,自己和兄弟正在家中堵塞那四处漏风漏雨的房子,准备着挨过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然后好安下心来寻些短工,赚些粮食过冬。

正那时候,院子外面的街巷里响起一阵刺耳的锣声,那个整日里横着走的里正用他那特有的尖嗓子满世界里吆喝。

毛头就把斧子狠狠的砸在一根钉子上,恨恨的道:“又是要什么捐税了,这还有头没头,这都要刮到骨子里去了。”然后又小声的嘟囔道:“这杆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早早打进来算了,杀了这帮挨千刀的,也能让自己等喘口气。”

兄弟毛四在梯子上连忙小声压服道:“哥哥小点声,别让那些腌臜货听到了,万一一个不好,我们兄弟俩可就是一个私通盗贼的大罪,那样,你我兄弟都不得活了。“

毛头闻听也就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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