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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锋罗马-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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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贵族一人腾一点地出来凑和给东方鹰，我的地，给他一块！”
“国王大人——”
“你不用说了，东方鹰是个人才，我们国家打退罗马人之后，今后还要靠他搭上东方贸易路线赚钱。你知不知道罗马人的丝绸，埃及人的竹器，希腊人的蜀布，都是怎么来的？帕提亚骆驼商队运到叙利亚，叙利亚人再卖给希腊人，希腊人再卖给罗马人的。而帕提亚人是从印度人手里买来的，印度人则是从东方鹰的国家里贩卖来的。”
里奇听得目瞪口呆！
只知道打仗的欧德巴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博学多识’的？他可是并不认识字的部落勇士出身。他也是从不会做什么生意的国王。正因为如此，铯雷斯国的生意和对外贸易都掌握在了贵族和骑士阶层的手里。
“快去告诉东方鹰好消息，顺便把他快快的带回贝拉城，我要给他看看我给他的好地。”
“是，国王大人。”里奇十夫长心里对东方鹰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不过，东方鹰的勇悍他亲眼看过，他还算能平复住自己的复杂心情。
里奇走后，国王欧德巴斯回到后院，见到了如今住在家里的小女儿奥蒂莉亚。
“奥蒂莉亚，你喜欢的小老鼠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苦水峡谷？”
“苦水峡谷？”奥蒂莉亚眼神一亮，“他曾向我打听过，怎么了，父亲。”
“东方鹰向我要苦水峡谷作为飞鹰佣兵团的地盘。”
奥蒂莉亚笑道：“苦水峡谷虽然不小，可是土地根本无法耕种，难道他们除了招募佣兵，就没有想过该怎么在哪里生活？那可是一个连蚂蚁老鼠都不愿意呆的地方，而且，好像吃水都会变得困难。”
“可是峡谷清理出来，会是一个很好的训练军队的地方，也是一个很好的军事要塞点。”
“嗯，那倒很不错。”
“奥蒂莉亚，你的小老鼠向你打听苦水峡谷的时候，有没有说起别的什么？”
“没有！”
“一点都没有其他的？”
“没有，他就是听别人无意中说起了一个什么苦水峡谷，所以想去看看，好像他对那苦水很感兴趣。”
“哦？”欧德巴斯心思转得很快，他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勇莽，“奥蒂莉亚，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的小老鼠？”
“想啊！”
奥蒂莉亚大喜。
自从跟维德家族的二少爷多米蒂离婚后，她一身无牵无挂，老鼠不在身边，的确有够无聊的。至于她跟多米蒂的孩子，自然是属于父亲的。这是个父权社会，子女都是属于父亲的。就算是嫁人了的女儿，权力也是属于父亲，而不是丈夫家庭。
没有任何家庭拖累的奥蒂莉亚自然很愿意出去玩耍！
“好，我派一个百人队保护你到苦水峡谷去看看你的小老鼠，顺便把他给我带回来，我可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谢谢父亲！”年仅十五岁的奥蒂莉亚并不知道，父亲要他去苦水峡谷找她喜欢的小老鼠，真正的用意，是让她去看看苦水峡谷里是否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自从东方鹰带走他的三十死士之一的凯尔勇士，凯尔就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递回来。
就好像断线风筝，一去无影！
***
雪山神庙。
陈剑无法看清楚坐在木圈椅上的黑衣祭司的脸，他的整个人都好像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面。神庙里很暖和，有好几处温泉就在神庙内外。
陈剑很钦佩铯雷斯人的建筑水平，他们因地制宜，能把温泉引进地板下面和墙壁里面进行循环利用，就好像房间里面安装了地暖。虽然老鼠一再强调这建筑技术来自希腊，也是希腊工程师们来修建的贝拉城的国王行宫。
随行的安迪就跟在陈剑的身边。
面对曾经教授安迪战技的祭司，曾经对艾丽讲过无数罗马故事的祭司，面对被铯雷斯人信奉为神的使者的祭司，陈剑虽然并不信神，心中还是充满了一种近乎于神的神秘感。根据艾丽安迪等人对雪山祭司的推崇，陈剑更愿意把神秘的祭司看做一个超级智者，而不是神使！
神庙修建得很高大，气势磅礴，从大门看进去，一眼看不见房间的尽头。能在如此高而险峻的雪山顶上修建起规模不小的神庙，这本身就是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奇迹。
陈剑献上了自己的两头公羊（牺牲）。来雪山的路并不好走，公牛在冬季里上山要人抬才能上来。陈剑和安迪跪在了祭司面前。祭司把牺牲（公羊）的血涂抹在陈剑的脸上，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个奇怪而神秘的图案。
“勇士，你想问什么？”
“我心中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我想顺应本心放了盖塔战俘，可是佣兵团的所有人都反对，包括我最亲密的战友，所以我心中困惑而矛盾。”
一直不动如山的祭司的身子明显的在黑袍里动了一下。
“你为什么想放了盖塔战俘？”祭司的声音保持着一贯的嘶哑。
“因为我不想把他们卖为奴隶，也不愿意自己奴役他们。从小，我的爸妈和老师们都告诉我，人虽然有男女之别，有贫富之分，但是在生命和人格上，本是平等的。真正的不平等的不是人本身，而是人心。人就是人，不应该被另外的人奴役为只会说话的畜生，他们跟猪和牛羊，有灵性上的区别，并不能等同。”陈剑说得很慢。他紧紧盯着黑袍下的祭司，想看看这古代祭司如何来评判两千年后的现代人思想。
陈剑知道自己的思想放在此时是惊世骇俗的！
黑袍祭司不答，过了很久，他站起身，陈剑惊觉这黑袍祭司身材之高大，给人隐隐的凌厉压迫。这时候他看清楚了祭司的脸，心中吃了一惊，祭司的脸满布愈合的伤痕，就好像脸上曾经被人斩了无数刀。他的一只左眼球外翻，失去了光泽，眼球上面有淡淡的白痕，好像被刀锋掠过，显然瞎了。跟着，心跳加速的陈剑赫然发现这祭司的右手掌也根本没有，齐手腕处断掉了。
“你跟我来吧！”祭司的独眼盯着陈剑，闪闪发亮，好像他能洞穿人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他声音淡然，却有股让人膜拜的魔力。
怔怔的陈剑看着黑袍祭司走向神庙深处。
0087章 会说话的牲口
陈剑来雪山神庙的真正目的，绝不是来谈盖塔人的。
对于雪山神庙的祭司，他想来见识一下已经很久了。就在穿越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在接触到艾丽的时候，艾丽毫无城府心理的向雪山神庙许诺她的爱情的时候，他就想来雪山神庙。
这就跟希腊的奥林匹斯山神庙一样，令穿越到这里来的现代人陈剑十分神往。
而且，每一个接触到的铯雷斯人，都推崇雪山神庙，敬仰神庙的祭司，跟华夏人崇拜龙的信仰并没有什么不同。
最关键的，陈剑从艾丽和安迪等人的片言只语中，发觉到神庙祭司的特别的与众不同：他精通关于罗马人的一切，并且教过安迪战技。
在绝不信神的陈剑看来，这个祭司，是一个特别有故事的人。他不是神使，陈剑认为这世界上本没有神使，既然如此，那他就是一个很特别的智者。
一个精通战技的智者？
这怎么可能，除非他本身就学习过战技，才会教授别人战技。而且，战技绝不可能是什么阿波罗神或者是战神玛瑞斯传授给他的。
这绝无可能！
当然，陈剑来这里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请祭司加入飞鹰佣兵团。雪山神庙很大，建筑气势磅礴，里面并不只是一个大祭司，还有很多低级别的祭司。
请一个低级别的祭司随军，是陈剑真正的目的！虽然他自己实在是毫无把握！
地中海的任何国家军队，出战或者休战，都会先请示神谕。就好像现代人结婚都必然要选一个黄道吉日，买卖商铺都要看看商铺的地理风水一样，是一种骨子里的自然而然的东西。谁结婚不找个‘风水大师’选个黄道吉日的？谁会结婚偏偏喜欢选一个所谓大凶的日子的？这跟欧洲古代人打仗必须要请示神谕是一样的。而一支军队，或者说一个军团，必然都有自己的随军祭司。
随军祭司，就是军队的灵魂，祭司的神谕，就是军队军心的定海神针！
陈剑虽然更相信华夏人老祖宗们的《孙子兵法》《武经总要》以及金锁阵长蛇阵雁形阵八卦阵之法，但是入乡随俗，只要你想发展大型军团，就必然要请一个铯雷斯的祭司随军。
他的战士都是铯雷斯人，更愿意相信铯雷斯的祭司，铯雷斯人毕竟拥有共同的信仰，这包括了他们信仰的神。虽然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民族的神，但是大的信仰都是一样的：信仰战神玛瑞斯；爱神阿芙洛狄忒；酒神狄俄尼索斯。
而雪山神庙里的祭司，在铯雷斯人心中，享有最高的地位！
既然如此，那就来尝试一下，看能否请到一个低级别的祭司随军。
同时，如此处理战俘，不想奴役战俘为牲畜，是陈剑心里的一个暗坎。
老鼠对他进行过教育说服：整个奴隶社会要向前发展，就正是因为有大量的奴隶。古希腊的文明，就是建立在奴隶之上的，罗马的辉煌也一样。
只有拥有大量的劳动者来创造大量的财富，才能最快的发展，不管是发展军队，还是发展社会文明。而奴隶是只劳动创造而不会需要付出任何报酬的劳动者，价值最高，而成本最低。
老鼠说道：想想吧军师，如果你是一个老板，你的工人只拼命的干活不需要你发一分钱的工资，你只要不把他们饿死，就算是饿死也没有关系，扔出去就是了，你的财富是不是会最快程度的积聚起来？
而且，这就是奴隶社会，人力是无法改变历史的发展进程的？生产力决定了生产形式！一个希腊城邦，自由公民一万人的话，而被奴役的奴隶大约就是十几万人甚至达到几十万人。这大约也是希腊古文明辉煌的根本原因。有大量的奴隶创造财富，才能让贵族衣食无忧的研究文学哲学和艺术，发展专业的数学天文学和工程建筑技术。
所以，要想迅速而猛烈的发展起来，就是在山脉里发动部落战争，能最快的拥有大量奴隶。
苦水峡谷里的山脉蛮族，很多小部落，都是老鼠要吞并的对象。
拥有奴隶的多少，也是衡量一个人的财富多少的一个重要标准，其次就是土地，钱币。拥有这些东西，才能进阶骑士阶层，然后成为贵族。
陈剑虽然被老鼠说服了，也愿意发动山脉部落战，只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并不十分的赞成先靠发动部落小规模战来迅速发展壮大自己。
对于山里的蛮族部落，村庄，以老鼠的计划，完全能够一一的轻易横扫。
苦水峡谷的盐生产是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的，而最好的劳动力，就是不需要付一分钱报酬的奴隶。而大量的奴隶来源，那就是蛮族村庄。
在第一天，老鼠已经成功让部落蛮族主动挑起了这场战争！事实也跟老鼠的算计一样，骑兵百人队在空阔的谷口，轻易剿杀了两支部落队伍。砍了一个首领的首级，杀得另一个部落首领落荒而逃。
仅仅第一天第一战，飞鹰军团之威名就已经震动了山脉里的部落。这些部落都是原始而落后的小部落，几百人的村庄居多，上千人的都已经是特大的村庄了。部落和部落间彼此距离较远，而且为了生活资源的竞争，部落和部落之间都拥有敌意和血腥争斗的记忆，而绝非友谊。
老鼠放出苦水峡谷有盐的消息，成功点燃了战事的导火索。第一战采取的是杀光敌人的策略，第二战开始，真正的目标则是奴隶。
建立盐城，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奴隶是最好的劳动力——会说话的牲口！
陈剑了解老鼠，老鼠也了解陈剑！
陈剑人不在苦水峡谷，也能知道老鼠那儿会发生什么事。他和老鼠，彼此都太了解。
陈剑来到雪山神庙，见到大祭司，以盖塔战俘来抛出自己内心的疑惑，其实并没有希望得到大祭司的什么神谕指示，他只是说出来，自己更安心一点。一种下意识的掩耳盗铃而已！这就好像我强j你非本意，是因为你自己太漂亮的自欺心理。
要让现代人的陈剑一下子变成一个毫无违和感的大奴隶主思维，跟老鼠相比，他显得要迟钝一点了！
然而，令陈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大祭司的直接回应，而是要陈剑跟他走。
去什么地方？
陈剑看看身边的安迪，安迪一脸尊崇并且还带着羡慕，好像陈剑得到了神的荣光一样：“大祭司要你进去，他要单独给你神谕！”
0088章 神谕
陈剑跟着大祭司走进一间巨大的房间。房间正中是一个圆形的祭坛，比地面略高，上面血迹斑斑，估计是杀牺牲向神供奉的地方。
在祭坛中有一把高大的椅子，祭坛边缘则是燃烧着的蜡烛！
祭坛边跪着一个人，身穿兽皮毛，背对着大门，看不到他的脸。
大门口还站着两个黑衣祭司，头上顶着黑袍，眼神犀利，陈剑觉得这两个祭司更像神殿守卫。
大祭司步伐奇大，行走迅速，陈剑要用心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大祭司径直走到祭坛边，伸手拍拍跪在祭坛边的人，这个人站起来，身材几乎跟大祭司一样高大。这个男人满面虬须，眼神充满了野气，脸上用白色的颜料画了个狼头的图案。他自己的眼睛，就是图形狼的眼睛。
狼头图案，盖塔人的标志！
有盖塔人来雪山神庙，向神庙献祭。
雪山神庙是一个传递神谕的地方，不管是铯雷斯人，还是边境线上的马其顿人，还是西边的凯尔特人，都来这里请示神谕。
神庙，是唯一一个能令敌对的各民族共同和谐的相处的地方。
陈剑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盖塔人。这个盖塔人扫了他一眼，就好像一道冷电掠过。
“东方鹰，过来，这是盖塔人的酋长奈哲尔。”大祭司嘶哑声音说道。
盖塔人的酋长奈哲尔？
陈剑心中微微一怔，随即上前，伸手，彼此握住对方的上臂。
“东方鹰陈剑。”
“盖塔人奈哲尔。”
两个男人生硬的彼此说了自己的名字，这就算是招呼过了！
虽然在神庙的大祭坛旁边，两个人的敌意都还是那么明显。
“东方鹰陈剑，击败了安尼族第一勇士安迪的勇士，现在是飞鹰佣兵团的首领。”大祭司淡淡说道。
奈哲尔神情恭谨的听着。他不知道大祭司为什么要介绍这个佣兵团首领给他，出于对大祭司的绝对尊崇，他表情虔诚。
陈剑也是神态恭谨！
大祭司转向陈剑：“铯雷斯国最西边的长生不死族盖塔族，信奉扎摩赛斯神，盖塔人死后都是到扎摩赛斯神那儿去，现在我告诉你们神传递给我的神谕。”
陈剑和奈哲尔都看向大祭司。
难道两个人问的是同一个问题？
陈剑表情淡然，奈哲尔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剑一眼。
“东方鹰，在你手里的盖塔战俘，你认为他们是什么？”大祭司嘶哑的声音从容不迫，神情淡漠，就好像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奈哲尔的目光中立即就射出了凶光，他看着陈剑，敌意如火焰燃烧！只要一出神庙的地盘，陈剑确信这个盖塔酋长会攻击他。
“我不知道！”陈剑淡淡说道。
“是不是该死的奴隶？”大祭司缓缓说道。
“不是！”
“可是你的战士们都认为他们是该死的奴隶。”
“是的！”
“你是要杀了他们，还是准备卖为奴隶，还是准备奴役他们为奴隶？还是打算放了他们？”大祭司继续问道。
陈剑一时间拿不准大祭司究竟想对他说些什么。尤其是身边站着盖塔族人的酋长！
“我不会放了他们。”这一点陈剑很确定。
“为什么？”
“因为他们会再次拿着刀剑来攻击我们。”
大祭司点点头，看向奈哲尔：“奈哲尔酋长，你认为东方鹰手里的盖塔战俘是什么人？”
“他们每一个都是我们族里的英雄。”奈哲尔沉声说道。
大祭司摇摇头：“同样的盖塔人，为什么在飞鹰团的人眼里是奴隶，而在盖塔族酋长的眼里却是英雄呢？那么，你们觉得他们究竟应该是属于奴隶还是属于英雄？”
这个问题，本身就因为站的角度不同，而具有不同的答案，可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答案，竟然都是正确的。
一个东西，它是白色的同时也是黑色！这竟然是一个成立的悖论！是黑还是白，取决于你自己的看法而已。
“东方鹰，你要认为你手里的战俘是奴隶，那他们就是奴隶，你可以随意杀了他们，也可以奴役他们。不过，你要是愿意认为他们是英雄，那他们也是英雄。这就是我给你的神谕。”
“大祭司，我愿意承认他们是勇士。”
“出于对勇士的尊重，那就放了他们——”大祭司淡淡说道。奈哲尔的凶悍眼神顿时缓和！
“可是——”
“你是首领，尊崇你的内心吧！还有，你是首领，在你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上，一定要你说了算！”大祭司淡漠的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陈剑敏感到了大祭司的这一丝情绪！这个大祭司，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不想跟自己的士兵还有好兄弟因为盖塔战俘而产生矛盾——”
“你错了，东方鹰。”大祭司语重心长的说道，“十七年前，也有一个铯雷斯勇士派人来向我请示神谕，他遇上的问题，跟你是同样的问题，就是兄弟们的意见跟他不同，他也做了跟你同样的决定，为了不决裂，决定听从兄弟们的决定，虽然他认为那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结果，他因为这个错误，导致他的近十万战士全部战死，数千人被钉死在路边，隔几米远一个，从卡普亚城一直到罗马城，一路都是被铁钉钉在十字架上的活人。”
陈剑失声说道：“是斯巴达克斯！”
奈哲尔也吃惊不小：“是伟大的斯巴达克斯！”
“是的，斯巴达克斯。”大祭司缓缓说道，“他违背了神谕，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也被钉死在了十字架上，不管是他的身子还是灵魂。所以，尊崇神谕，尊崇内心，在跟最好的兄弟们意见相左的时候，谁说了算？显然是首领，首领就是你。他们其实都听你的！”
“如果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呢？”
“很好，既然你都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那就根本不需要请示任何神谕了。”
陈剑语塞！这个大祭司，智慧超凡，绝非常人。看他的刀痕纵横的脸，失去了右手的手腕，他必然是一个经历过残酷战事的人。
他提到了斯巴达克斯派人来向他请示神谕，他也精通罗马人的一切，这个人，很可能跟斯巴达克斯有某种密切的关系。
过了好一会，陈剑说道：“大祭司，我明白了神谕含义，非常谢谢您。”
大祭司看向奈哲尔：“奈哲尔，你要问的神谕很明显的显现出来了，你领悟到了吗？东方鹰都能把盖塔战俘放了，跟你一样认为盖塔人是勇士而非奴隶，在面对罗马人来侵犯你的国家的时候，你还有什么民族成见不能放下的呢？不管是赫尔墨斯神庙广场的神谕，还是雪山神庙的神谕，都是要你跟东方鹰一道，去为国王欧德巴斯效力，打败罗马人的入侵。”
“是，大祭司！谨遵神谕！”奈哲尔单膝跪下，亲吻大祭司仅有的单手，左手。
0089章 超越现实的理想
陈剑算是见识到了大祭司在人们心中的神一样的威力了。
大祭司仅仅凭几句话，一个神谕，就能让盖塔族的酋长放下跟铯雷斯王的争斗，一起共同面对罗马人的即将入侵。
赫尔墨斯神庙广场的崩塌，以风一样的速度，早已经传遍了铯雷斯诸部落，包括跟国王敌对的最大民族盖塔族。
面对罗马人的即将入侵，盖塔族的酋长不知道自己是跟欧德巴斯这个宿敌一起共同面对罗马人，还是保持跟欧德巴斯的宿仇，同时也面对罗马人的入侵。今天，大祭司给了他答案。
陈剑的手跟奈哲尔的手握在了一起，以铯雷斯人的方式。
“谢谢鹰没有把我的族人卖做奴隶，我会补偿给你钱币的！”奈哲尔说道。
“既然盖塔族愿意跟安尼族和解，也愿意一起跟着欧德巴斯国王对抗罗马人，我们就是战友。补偿的钱币我就不要了，我愿意把你引见给欧德巴斯国王。”
“好！”奈哲尔很干脆！
“铯雷斯人如果团结，是无敌的，罗马人也根本无法征服我们！”大祭司缓缓说道，“东方鹰，你跟我十七年前认识的斯巴达克斯很像，他从不奴役任何人做奴隶，他生命中的目标，就是推翻罗马，解放奴隶。”
推翻罗马，解放奴隶，的确是斯巴达克斯的理想！
“可惜我无缘跟斯巴达克斯这样的伟大勇士见面！”陈剑由衷说道。穿越到这里，要说令他最佩服的历史英雄人，那就是斯巴达克斯！一个生活在奴隶社会里却想要推翻整个奴隶制度的人，他想要推翻的罗马，就是奴隶社会的一个象征。对抗现实，并且差一点改写历史的一个伟大人物！
陈剑自认自己就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对抗整个奴隶社会，要砸碎这个奴隶制度！陈剑有争霸地中海的心，却还不具备斯巴达克斯干翻整个现实社会的豪情！
奈哲尔则微微的不自在，他钦佩斯巴达克斯的勇武，却并不喜欢斯巴达克斯的理想。奈哲尔自己就是一个大奴隶主！他的奴隶，都是每次发动战争强俘的其他民族的人！
“斯巴达克斯虽然深得奴隶和平民们的喜欢，但是每一个国家的贵族和骑士都并不热爱他，他们甚至仇恨他，包括欧德巴斯国王。”大祭司淡淡说道，“他的理想，也不过是一个空想，而且，斯巴达克斯是一个绝对不信神的人。他的人也去希腊的德菲尔神庙献祭过，也来雪山神庙献祭过，但是每次的神谕，他都反其道而行之，所以，他的失败也是必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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