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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超级学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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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小学塾,远远看见顾先生恭恭敬敬将两个客人送出院子。
  范宁想躲已经来不及,顾先生送走客人,一转身正好看见他们父子二人。
  他顿时满脸堆笑,快步走上前,热情无比地拉着范宁的手反复摩挲,似乎想蹭一点范宁的手气。
  “我就说嘛!阿呆,不!范宁是大智若愚,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早就说过了,范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看,果然被我说中了,能教出这样的学生,我心满意足啊!”
  顾先生拍拍自己干瘪的小胸脯,脸上洋溢着一种夸张的幸福。
  范铁舟父子二人脸上同时挂上了黑线。
  范铁舟勉强笑道:“回头我给先生拿两瓶酒来,感谢师恩!”
  “不用了,范宁已经很好的报答我了。”
  范宁心中一动,“就是刚才那两个客人吗?”
  顾先生脸上笑开了花,“今天一早我已经接待了三拨客人,都争着聘我去教书,刚才是藏书镇的两个大员外,正式聘我去藏书镇学塾当教谕,那边有两百多个学生,收入丰厚啊!”
  范铁舟愣住了,“那这边学生怎么办?”
  顾先生叹了口气,“教了这么多年,我也舍不得啊!好了,你们去忙吧!我要收拾行李,回头向周员外辞行,以后有机会我们去镇上喝一杯。”
  他向范宁挥挥手,浑身轻飘飘地进了学塾。
  范铁舟咬一下嘴唇道:“宁儿,回去把那只大白鹅还给他,咱们不要!”
  范宁笑了笑道:“其实这个顾先生走了,我倒觉得是好事!”
  “你这话怎么说?”
  “爹爹不觉得四叔有事可做了吗?”
  范铁舟眼睛一亮,他又打量一下学塾,教二十几个学生,一年收入就是五六十贯,爹爹八十亩上田的佃租也不过这么多。
  老四若能接手这座小学塾,倒是好事。
  既可给家里减轻负担,还能专心复习,为下一次科举做准备。
  只是……周员外未必会答应。
  范铁舟踌躇良久,这件事还得等爹爹回来后再商量。
  他一回头,却发现儿子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宁儿,你去哪里?”
  “我就随便走走。”
  范铁舟想到回家还要给娘子解释五贯钱的事情,他不由一阵头大。
  也好,这种事情宁儿最好不要知道。
  范铁舟加快脚步向家里走去。


第二十四章 石痴
  范宁是去找周员外。
  周员外在蒋湾村属于世外高人般的存在,他祖上是蒋湾村人,后来搬到长洲县,渐渐经商发财,家财万贯,是平江府有名的巨富人家。
  周员外是周家第三代,据说他中过进士,当过知府,因得罪权宦而被罢免。
  五年前周员外回到蒋湾村,重新修缮扩建了祖宅,然后就再也不露面了。
  他和村里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座小学塾。
  而范宁知道他,是因为范仲淹那几天就住在他家里,两人是挚友。
  实际上,范宁对帮助四叔找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可怜自己祖母,那么大年纪了还要给一家人做饭洗衣。
  如果四叔有了差事,那么家里就有余钱请个帮佣了。
  ……
  蒋湾村和所有江南小村落一样,最大的特点就是河流多。
  除了注入胥江的白龙河外,另外还有两条不知名的小溪。
  河流多也就意味着小桥多,村中数得过来就有十三座小桥。
  去周员外家至少要穿过四座小桥。
  范宁走了一条捷径,他懒得过桥,直接从几块大石上跳过小溪。
  这时,范宁忽然发现桥上坐在一人,从后背看,分明就是四叔。
  他不是要去县里,怎么还坐在这里?似乎四叔在等什么人。
  范宁刚要挥手招喊,却见四叔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地望着远处。
  只见一个穿着绿裙的年轻女子,手臂挎着一只篮子,正娉娉婷婷从一条小巷里出来。
  她脸上涂得雪白,嘴上胭脂通红,显得格外妖治,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望着范铜钟。
  范宁吓了一跳,这里不是村里有名杨寡妇吗?
  范宁忽然想起了自己从京城回来那天,四叔反常的举动。
  “有好戏!”
  他心中顿时兴趣十足,连忙蹲了下来,一簇半人高的芦苇正好遮住了他。
  范铜钟转过身,不紧不慢地向桥下走去,杨寡妇就跟着他身后几丈处,两人似乎都在各走各的路,互不搭界。
  走下桥没几步,只听‘哗啦!’一声,一只钱袋从范铜钟身上落地,里面满满的铜钱重重撞击在石板路上。
  连几十步外的范宁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范铜钟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加快速度走远了。
  走在后面的杨寡妇见左右无人,迅速拾起钱袋,放进篮子里,施施然朝另一条路走去。
  这时,范宁有点同情胖四婶了,他心中暗骂已经意气风发走远的四叔,这个败家子,崽卖爷田不心疼。
  不行!必须得给他找件事做,家里有这样的漏勺手,祖母休想有好日子过。
  ……
  范宁来到周员外家门前,这是一座占地约二十亩的大宅,围墙至少高一丈,一条溪流穿宅而过,四周有几十棵百年老树,郁郁葱葱的包围着大宅。
  既显得雅致,也有几分古朴。
  黑漆大门紧闭着,范宁走上台阶,用力拍了拍门环,半晌,大门吱嘎一声开了,露出一张富态的脸庞。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头戴幞头,身穿青色短衣,应该是府中的管家或者下人,他打量一下范宁,冷冰冰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是本村范宁,特来拜访贵府主人,烦请宅老通报一声。”
  宅老是对管家的尊称,中年男子注视范宁片刻,终于点点头,“你稍等片刻!”
  他将门关上,快步走府中去了,不多时,脚步声响起,大门又开了。
  管家脸上有了一丝温和的笑意,“范少郎请进吧!”
  范宁跟随管家一直来到中庭,中庭铺着石板,两边种着梅李等矮树,但中央是一座圆形花坛。
  花坛上竟矗立着五六块太湖石,正中间是一座瘦长的青灰色太湖石,足足高达两丈,超过了屋顶,玲珑剔透、俨如仙山灵石,令人叹为观止。
  范宁仰头望着高高的太湖石,不由惊叹一声,这很像后世留园那座冠云峰啊!
  但他立刻知道不是同一块,留园冠云峰是白色,而这块是青色,更加灵秀飘逸,超凡脱俗。
  “这块太湖石叫做翠云峰,二十年前出自西山。”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范宁回头,只见身后走廊上负手站着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削瘦苍白,头戴长脚幞头,身穿青色长衫,外套一件皮袄,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注视着自己。
  范宁连忙躬身行礼,“晚辈范宁,参见周员外!”
  中年男子叫做周麟,明道二年考中进士,曾出任户部员外郎、江陵知府,五年前他得罪了去江陵府游玩的国丈张尧佐,不久江陵府发生民乱,张尧佐指使御史弹劾,周麟被革去官职,贬为庶民。
  周麟索性回到家乡,隐居在蒋湾村内,深居简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周麟和范仲淹是同乡,也得到他的提携,范仲淹每次回乡,都会来他府上住上几天,赏玩他收藏的太湖石。
  他看起来年轻,实际上已经五十多岁了,中进士较晚,而且他身体也不太好。
  周麟点点头,“外面寒冷,我们去屋里坐!”
  范宁跟随他来到外书房,书房内点着火盆,温暖如春,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中庭内的太湖石。
  书房内布置非常雅致,正面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上书一行字,‘待之如宾友,亲之如贤哲,重之如宝石,爱之如儿孙。’
  范宁知道这是形容唐朝相国牛僧孺酷爱太湖石,看来这个周员外也是一个爱石如命之人。
  旁边是一座白玉屏风,将房间一隔为二,里面是书桌,墙上挂着一幅堂祖父范仲淹的书法,写着‘石痴’两个字。
  屏风外面是待客之处,几张软椅围着一只火盆。
  这时,范宁被墙边几排盆景假山吸引住了,居然是微型太湖石,足有三四十座,千姿百态,俏丽精致,最大两尺,最小只有几寸。
  “这些都是我收藏的精品,等天气稍微暖和点,我带你去后院石房里看看,那里有几百块太湖石,只是现在那里寒气太重,我身体抵御不住。”
  “请问员外,这些太湖石很贵重吧!”范宁指了指微型太湖石。
  周麟微微一笑,“隋唐时期,上佳的太湖石就是赏玩珍品了,当然价值不菲,不过也要看缘分,像外面那座翠云峰,堪称无价之宝,但我只花两千贯钱买下。”
  “比如这座值多少钱?”范宁指着一座双洞太湖石问道。
  他之所以关心,是因为他床下也有几块微型太湖石。
  太湖周边很多人家中都或多或少有几块太湖石,品相好就比较值钱,若品相差那就一文不值。
  范铁舟在太湖中打渔,也常常会捞到一些小的太湖石,他留下几块比较好看的太湖石,带回来送给儿子。
  范呆呆把几块太湖石当做宝贝珍藏在宝盒中,范宁却不识货,当作破石头随手扔到床下,现在想起来,范宁着实有点惭愧。
  周麟捋须笑道:“这块叫做双洞破晓,是我在木堵镇的奇石馆买来,当时花了三十两银子。”
  “那如果上面有七个洞呢?”
  “那就叫七星望月,我见过,可惜不是天然的,是有人加工后,扔到湖中二十年形成。”
  “如果是天然的呢?”
  “天然的话就贵重了!”
  周麟眼睛一亮,笑问道:“莫非范少郎家中也有太湖石?”
  范宁点点头,“我爹爹是太湖渔夫,捞到过几块小太湖石送我,就堆在我床下。”
  周鳞官场失落,便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收集太湖石上,自号石痴,这几年着实收集了不少上品太湖石。
  在太湖一带说起周员外,没有几个人知道,但说起石痴,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鳞听说范宁家中有太湖石,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兴奋道:“快带我去看看!”
  “外面寒冷,还是晚辈去取来吧!”
  周麟呵呵一笑,“不必那么麻烦,我也想出去走走,如果少郎不欢迎我上门,那就另作别论了。”
  “哪里能不欢迎周员外,那就一起去吧!”


第二十五章 柳暗又花明
  范铁舟回到家,把父亲去无锡访友的事情告诉了妻子。
  张三娘气得咬紧了牙根,“我进你们范家门快十年了,从未听说你爹爹出门访友,这会儿宁儿考上学堂,要他掏钱了,他就去访友,他是什么意思?宁儿还是不是他的孙子?”
  范铁舟无奈,只得安慰妻子道:“或许只是巧合,反正爹爹会回来,等爹爹回来后再问他要钱。”
  “哼!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现在我们急用钱,怎么办?”
  “要不然还是借吧!我去问水根叔借五贯钱。”
  张三娘叹口气,“昨天我们忘记了,你租人家土地,要给押金的。”
  范铁舟愣住了,这件事他还真给忘了,租田有规矩,租十押一,也就是租十亩地要押一贯钱,他打算租五十亩水田,那就要押五贯钱,如果再买牛,那就要十贯钱了。
  “那就问水根叔借十贯钱!”
  范铁舟一咬牙,“等宁儿阿公回来后,我就先把五贯钱还了。”
  张三娘犹豫一下又道:“刚才王家二郎过来送了两袋米,我就把你想卖渔船的事情给他说了。”
  “他怎么说?”
  张三娘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苦笑。
  “那艘渔船他想要,但他家里也没钱,最多只能先给你五贯钱,明年再把另外一半给你,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范铁舟抱着头蹲了下来,自己东拼西凑,可就是凑不齐。
  爹爹那五贯钱,还不知他肯不肯给呢!自己想做一点事情,怎么就这样艰难?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范宁的声音,“这就是我家!”
  “呵呵,我没有打扰吧!”
  范铁舟和妻子对望一眼,范铁舟连忙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儿子领着一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院门外。
  “您是……”范铁舟迟疑着问道。
  范宁笑着介绍道:“爹爹,这就是村里的周员外,来我们家坐坐!”
  范铁舟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连忙摆手,“原来是周员外,失礼了,快快请进!”
  周麟笑着点点头,“那就打扰了!”
  他跟着范宁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堆满了各种食材,便笑道:“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年货了?”
  张三娘有些得意道:“这是我家宁儿考延英学堂得第一名,大家送的货礼!”
  周麟惊讶地望着范宁,“少郎考延英学堂居然得第一,不错啊!”
  范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是临场发挥比较好,让员外见笑了。”
  “你不早说,让我失礼了!”
  他想了想,便将手指上黄玉指环取下,递给范宁,“一点心意,祝贺你考上延英学堂。”
  范铁舟连忙推却,太贵重了,他们不能收。
  范宁却发现这只指环和赵学政送给自己的指环一模一样,便试探着问道:“周员外认识县里的赵学政吗?”
  “他是我恩师,我当然认识。”
  “那就对了,昨天赵学政也送我一只指环,和这个一样。”
  周麟大笑,“那只指环和这个是一对,看来是天意啊!这只指环你必须收下了。”
  范铁舟一头雾水,他也不好再推却,只得给妻子使个眼色,让她赶紧去烧茶。
  张三娘却有点奇怪,臭小子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居然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了?
  张三娘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回头再和他算账。
  她转身进屋烧茶去了。
  周麟在院子里坐下,范宁跑回屋取来三块太湖石,递给周麟,“员外,就是这三块石头!”
  周麟接过太湖石,其中一块长约一尺的太湖石让他又惊又喜,真是七星望月,而且是天然形成的。
  范铁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疑惑,把儿子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周员外喜欢收藏太湖石,他听说我有几块太湖石,便过来看看。”
  范铁舟当然知道太湖石是名贵之石,他摇摇头道:“要大的太湖石才值钱,这种小石头,最多值几文钱。”
  村里经常有石贩子来收太湖石,这种小太湖石,他们也就几文钱或者十几文钱收走,以至于大家都以为小太湖石不值钱。
  他话音刚落,周麟便笑道:“范少郎,这块七星望月卖给我,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
  范铁舟就像被雷公在头顶敲了一记,呆住了。
  范宁笑嘻嘻道:“如果卖给镇里奇石馆,不止一百两银子吧!”
  周麟指着他摇摇头,“你这个小滑头,难道我还会骗你?我告诉你,奇石馆收你这块石头,就算你识货,他们也最多给你五贯钱,这就是它的市价,卖给我们这种藏石人,则叫收藏价。”
  “那奇石馆卖给您老人家多少?”范宁不甘心地问道。
  周麟没好气道:“若讨价还价,最多八十两银子,我给你一百两银子,是包括三块石头的价格,另外两块太湖石品相一般,倒是做雕刻的好材料。”
  这时,范铁舟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道:“这石头是我打渔时捞到的,送给孩子玩耍,员外喜欢就拿回去,不要提钱字。”
  “这不行!”
  周麟摇头道:“你们不收钱,我也不会要,而且我说实话,这块石头也是在平江府才是这个价,若拿到京城去卖给王公贵族,价格还要翻上几倍,让我占这个便宜,我都不好意思了。”
  范宁嘟囔一句,“既然你老觉得占便宜,那就再添点呗!”
  “闭嘴!”
  范铁舟回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心中着实恼火,自己儿子怎么象商人一样势利。
  周麟笑着摆摆手,“你儿子可不是一般人,不要用寻常孩子的眼光看待他,他和我之间其实早有默契,范宁,对吧!”
  范宁笑道:“先生和我三阿公也会讨价还价吧!”
  “那当然,上次我想买他的一块石头,我们讨价还价谈不拢,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打起来了。”
  范铁舟虽然为人厚道,但毕竟还是普通渔民,他无法理解文人挚友之间那种讨价还价的乐趣。
  连范仲淹也讨价还价,那他就没话可说了,范铁舟只得挠挠头问道:“这三块石头我看都差不多,为什么这块贵重,那两块却不值钱?”
  “这就是懂石和不懂石的区别了。”
  周麟对范宁道:“范宁,你去打一盆热水来,不要太烫!”
  范宁答应一声,飞奔回屋,片刻端了一盆热水出来。
  “你们看着!”
  周麟试了试水温,便将七星望月石底部放进水中,只片刻,七个孔中雾气腾腾,很快便连为一体,就像云雾缠绕在山腰处一样。
  范家父子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周麟笑道:“这就是上品太湖石的奇妙之处,经过千万年水波荡涤,历久侵蚀,内部早已有无数细孔相通,所以只要内部有水气,就会从一些较大的孔隙中出来,而且这块太湖石外形奇峻,面面玲珑,品相完好,是难得的精品,今天我可是收获大了。”
  范宁轻轻叹息一声,“我可亏大了!”
  周麟一把将范宁抓了过来,“臭小子,我虽然是石痴,可也不是傻瓜,若不是范公写信给我,让我关照你,我会让你进我家门?会用收藏价买你的石头?我最多给你五贯钱,小脑瓜清醒清醒吧!”
  范铁舟着实有点难为情。
  范宁却一点不作恼,依旧笑嘻嘻伸手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能耍赖,银子呢,我什么时候去取?”
  周麟笑了起来,“难怪范公说你脸皮厚,果然有点境界了,放心吧!银子一两也少不了你的。”
  “什么银子?”张三娘端着茶水出来了。
  周麟急着回去品石,起身道:“我先回去了,回头我让管家把银子送来。”
  范家父子把周麟送出门,张三娘心中着急,却不好多问,只得跟在后面。
  周麟又对范宁,“有时间就到我那里去坐坐,我教你品石辨玉。”
  范宁大喜,连忙躬身行一礼,“晚辈一定去!”
  眼看着周员外走远,范铁舟叹口气,“宁儿,咱们不该要人家那么多钱。”
  “爹爹,如果他不想给,根本就不会报这个价,他自己都说了,到京城价格还要翻几倍,他不吃亏!”
  “可我还是觉得不厚道。”
  “爹爹,其实我已经很厚道了!”
  范宁指着自己脸笑嘻嘻道:“和其他人相比,我这里比谁都厚道。”
  “你这个厚脸皮的小家伙!”范铁舟被儿子逗乐,忍不住大笑起来。
  身后,张三娘柳眉倒竖,“你们两个说完没有?”
  她双手一伸,快如闪电,一把揪住两只耳朵,“给我进来老实交代!”
  “娘子快放手!”
  “娘,你把我耳朵揪掉了!”
  张三娘叉着腰凶巴巴问道:“快说,什么银子?”
  “娘,周员外买那块石头,开价一百两银子。”
  “多少?”张三娘尖叫一声。
  范铁舟见娘子表情夸张,便笑道:“娘子,不过就一百两银子而已。”
  “而已?”
  张三娘一脸冷笑地望着丈夫,范铁舟心中一阵发虚,“那个,这是宁儿的事情,与我无关。”
  说完,他连忙转身溜之大吉了。
  张三娘搂住儿子,脸上笑开了花,一百两银子啊!折算成钱就是十万文,家里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钱。
  “快给娘说说,你怎么认识周员外的?”
  “糟糕!”
  范宁失声道:“我把正事给忘了!”
  张三娘吓一跳,“什么事情忘记了?”
  范宁懊恼地拍拍脑门,“我找周员外,是想让四叔接手小学塾,结果光想太湖石,把这件事忘记了。”
  “去!”
  张三娘不屑地撇撇嘴,“那算什么正事,卖石头才是正事!”
  这时,张三娘想起了那只黄玉戒指,她脸上堆起从未有过的笑容,柔声对儿子道:“乖宁儿,你是不是还藏有什么好东西,给娘看看,娘保证不要!”
  “我什么都没有!”
  范宁转身向自己屋里逃去,他现在知道了,为什么爹爹身上总是一文钱都没有。
  张三娘见儿子没上当,顿时大发雌威,“小兔崽子,赶紧把东西给娘交出来,否则,看娘怎么收拾你!”
  这时,有人在敲院门,张三娘狠狠瞪儿子房间一眼,等会儿再收拾他。
  她打开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只布袋。
  “请问范宁在不在家?”
  “我是他母亲,你找我儿子有什么事?”
  中年男子把口袋递给张三娘,“这是我家主人让我交给你们,一共一百两银子。”
  中年管家行一礼,转身走了。
  张三娘连忙关上院门,打开了袋子,里面是白花花的十锭官银,每锭十两。
  刚才只是说说而已,可现在,一百银子真真实实地捏在张三娘手中,她顿时感到口干舌燥,眼前一阵发晕,她无力地靠在大门上,只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一百两银子啊!


第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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