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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超级学霸-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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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打算先浑水摸鱼实施惩罚,取消范宁的科举资格,等范宁发现自己无法参加科举进行申述时,再举证驳倒他,这样才能最彻底打倒这个曾经得罪自己的少年。
没想到庞籍却老奸巨猾,发现了他的企图。
众目睽睽下,张尧佐只得点头道:“确实是同一人!”
庞籍有点惊讶地望着张尧佐,“国丈没有搞错吧!范宁怎么可能嫖娼?”
赵祯也回过味了,他问道:“这个范宁可是三年前太师府献寿那个神童?”
庞籍点点头,“正是他,所以老臣记得很清楚,他今年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吧!听说是平江府童子科解试第一名,进京应该是参加童子科省试,还是个未长成的少年,他会嫖娼?”
赵祯看了一眼张尧佐,他心里也有一点明白了,三年前那一幕他记得很清楚,难道张尧佐真是在报复范宁?
“国丈,这是怎么回事?”赵祯略略有些不悦道。
张尧佐当然不会把自己扯进去,他躬身道:“这是开封府和礼部的联合调查结果,具体原因微臣也不清楚,陛下可以召他们来询问,不过既然登记在册,微臣认为一定是有依据。”
赵祯当即道:“宣礼部侍郎李阳天觐见!”
这时,文彦博看了看名册,有些不满道:“陛下,光凭一份名册,就指控这些考生违反科举禁令,未免有些武断,也不知里面是否有冤情?这些士子都是十年寒窗,若被冤枉,对他们的人生无疑是重大打击,微臣建议不要轻易下结论,最好交给第三方复核调查。”
张尧佐怒道:“难道礼部和开封府联合巡查还不够?非要再加进第三方?”
文彦博冷冷道:“很明显,十二三岁的孩子都能安一个嫖娼的罪名,还有什么不能做?”
宋痒笑着打圆场道:“据我所知,确实有十三岁逛妓馆的情况,有些少年成熟得早,有了那方面的兴趣,出于好奇,倒是有可能进妓馆,也不能一概而论。”
这时,宦官在门口禀报:“启禀陛下,礼部李侍郎到了。”
“宣他觐见!”
“召礼部侍郎李阳天觐见!”
“召李阳天觐见!”
一声声高喊声传下去,不多时,一名穿着四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向御书房走来。
此人正是礼部侍郎李阳天,这次科举便由礼部全权负责,他们负责组织、报名、监考等等事宜,而审卷院的上百名审卷官和主考官都已经被隔离,科举的后续事宜都由礼部来完成。
李阳天走进御书房,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赵祯将报告往桌上一搁,问道:“这份报告是礼部完成的?”
李阳天虽不是张尧佐一党,但也不敢得罪这位国丈,他之前已经和刘晋有过交流,知道大致情况。
李阳天躬身道:“启禀陛下,这份报告是礼部和开封府衙共同完成,微臣也知晓此事。”
文彦博抓住这个漏洞,立刻问道:“既然是礼部和开封府衙完成,那为什么是由三司官衙呈上来,这件事和三司官衙有关吗?”
“这……”李阳天一时语塞,这个问题还真无法回答。
宋痒在一旁打圆场道:“国丈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既然碰到了,他岂能袖手旁观,其实由谁来递交报告不重要,重要的是报告本身。”
庞籍给文彦博使了个眼色,在天子面前不要和张尧佐硬怼,要给天子留几分面子。
庞籍笑着问道:“之所以把李侍郎找来,我们都很奇怪,这份报告中居然出现一个十二三岁少年,李侍郎觉得可能吗?”
“庞太师说的可是范宁?”
“正是他,李侍郎能否给天子和我们几位解释一下。”
李阳天不慌不忙道:“范宁并没有被当场抓住,只是在我们抓到的士子中,有人举报他当时也在妓馆内,后来逃掉了,后来我们又找到一些人证,确实证明有这件事,所以我们认为范宁应该同样被惩罚。”
“等一等!”
文彦博忽然听出了端倪,连忙问道:“我没有听错的话,你们抓到的嫖娼士子中并没有范宁这个人,但你们却把他的名字写进了报告中,理由就是因为有人说他嫖娼,我没有理解错吧?”
“意思是对的,但不能这样说,我们有人证,所以……”
“你们那个人证认识范宁?”
“人证是妓馆的小厮,范宁当时花了五两银子问他买了一身衣服,混出了妓馆。”
“那你们有没有找到范宁本人,他有没有承认自己嫖娼?有没有签字画押?”
“暂时还没有!”
文彦博转身对天子赵祯道:“陛下也看到了,连本人都没有联系到,用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别人定了罪,还把名单交给了陛下,这是不是很荒唐?”
张尧佐见文彦博言辞锋利,唯恐李阳天顶不住,他站出来道:“这里面或许有些地方处理不太妥当,但礼部和开封府并没有冤枉范宁,他确实涉嫌嫖娼,按律应该严惩!”
这时,宋痒又一次出来打圆场,他向赵祯行一礼,“陛下,不如把事情调查清楚,如果确实冤枉了范宁,礼部应该向他道歉,如果没有冤枉他,他也应该承担必要的惩罚,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张尧佐立刻接口道:“陛下,微臣也同意调查清楚!”
赵祯看了看庞籍,庞籍微微笑道:“老臣同意调查,而且老臣愿意主持调查。”
张尧佐怎么能让庞籍主持调查,他连忙向宋痒使个眼色,宋痒会意,也上前笑道:“陛下,老臣愿意和庞太师搭档调查!”
赵祯心知肚明,张尧佐在借题发挥,这个时候他也装糊涂,便点点头,“此事关系到科举制度,事情虽小,牵涉甚大,不容小视,这件事朕就交给二位重臣,朕要求今天就给朕的一个明确的结论!”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两堂会审(上)
范宁正在书房内背诵《宋刑统》,虽然他在书店内买到一本县官审案大全,但在仔细翻阅后,他发现还是不能取巧,一桩案子会涉及到方方面面,必须要系统读一遍《宋刑统》,甚至一半的条款都需要背诵下来。
不仅他自己背诵,他也要求苏亮跟着自己一起背诵,要想在省试对策题上拿高分,没有捷径可走,必须踏踏实实将《宋刑统》好好熟悉一遍。
范宁同时将那本县令审案大全也给了李大寿,让他也好好看一看。
房间里,范宁正在默默背诵《宋刑统》中的条款,这时,小丫鬟杜鹃跑了过来,在门外紧张道:“小官人,官府来人了!”
范宁一怔,官府来找自己做什么?他想不到原因,便起身走出房门,苏亮也闻讯从房间里出来。
“范宁,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说外面有公差。”
两人心中都很奇怪,便快步来到大门前,只见门外站着三名公差,见有人出来,为首公差问道:“我们来找范宁,可是住在这里?”
范宁走上前,“我就是范宁,你们有什么事?”
为首公差取出一张开封府衙的传票递给范宁,“有一个案子涉及到范小官人,这是公函,请小官人立刻跟我们去开封府衙。”
苏亮听到‘开封府衙’,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顿时跳了起来,“范宁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带他走?”
范宁一摆手止住苏亮,对公差道:“我可以跟你们去,但你们要告诉我,我涉及到了什么案子?”
为首公差摇摇头,“具体案子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由庞太师审理。”
原来是庞籍审案,范宁稍稍松了口气,便对苏亮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我去去就回来。”
苏亮想了想道:“我和你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跑跑腿。”
“好吧!”范宁答应了,他随即和苏亮雇了一辆牛车,在三名公差的陪同下,向开封府衙而去。
不多时,范宁来到府衙前,回头对苏亮道:“你不要进去了,在外面旁观,有什么事情,会有人出来找你。”
苏亮点点头,“你自己当心点!”
范宁跟随公差直接来到大堂,他在堂下等候,一名公差进去禀报。
就在这时,范宁忽然看见了徐绩,他就站在大堂门口,就这么冷冷望着自己,脸上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范宁心中怦的一动,怎么会和徐绩扯上关系?他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妙之感,他感觉徐绩就像一条毒蛇,随时随地都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一名衙役跑了出来,向范宁行一礼,“范小官人请跟我来!”
范宁跟随衙役走上大堂,徐绩心中着实得意,这一次他要让范宁吃不了兜着走,况且张国丈亲口答应父亲,只有自己出面作证,他保自己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既然父亲答应了,徐绩更不会拒绝,终于等到了收拾范宁的机会,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范宁走上大堂,发现并不是审案的布置,前面一左一右摆放了两张桌子,桌后各坐着一名颇有气势的老人,左边一人范宁不认识,而右边一人正是庞籍。
另外,在左边还坐着一人,年约五十余岁,长得獐头鼠脑,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狡诈的冷光,范宁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三年前打过交道的张尧佐。
范宁上前给庞籍行一礼,“学生范宁参见庞太师!”
庞籍捋须点点头,这孩子长大了,依稀还是三年的眉眼,但变化还是很大,已经有了年轻人的模样。
这让庞籍略略有点担忧,以范宁这个身材,说他去找女人也勉强可以成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荒唐。
庞籍指了指左边两位老者,给范宁介绍道:“左首这位是宋相国,那边偏瘦的长者是张国丈,你应该认识。”
范宁暗暗吃惊,太师、相国、国丈,三个重量级人物来审自己,自己到底饭了什么事?
他连忙给宋痒行礼,“学生范宁参加宋相国!”
他却没有理睬张尧佐,不用想他都能猜到,今天的审问,张尧佐脱不了干系,之前是派人监视自己,后来找不到自己,不知又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花招,把自己卷进某个案子中。
张尧佐一脸狞笑,这个小混蛋居然长大了,说他嫖娼也完全可以。
张尧佐想起三年前那一幕,心中就充满了恨意,就算动不了范仲淹,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混蛋,心中也痛快。
庞籍缓缓道:“昨天上午礼部和开封府衙联合整顿科举秩序,抓获了一百七十多名违反禁令去妓馆嫖娼的士子,其中有人举报,说你当时也在妓馆中,这个举报可属实?”
范宁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徐绩这狗贼举报了自己,这一刻,他心中顿时燃起滔天怒火,恨不得一刀捅了这个王八蛋。
范宁忍住怒气道:“请问是谁举报我?”
宋痒看了范宁一眼,随即令道:“把举报者带上来?”
衙役将徐绩带了上来,徐绩连忙上前行礼,“学生徐绩参加国丈,参见庞大师,参见宋相国!”
庞太师看了看徐绩的资料问道:“你是池州举人,怎么会认识平江府的范宁?”
徐绩连忙道:“学生曾在平江府读过书,认识范宁。”
庞太师点点头道:“把你的举报再说一遍吧!”
徐绩早已编了一席话,他得意地瞥了一眼范宁,不慌不忙道:“学生就住在西榆林街附近的客栈内,前天晚上,学生在西榆林街的白凤馆门口看见范宁鬼鬼祟祟进了妓馆,昨天上午,开封府衙和礼部巡查西榆林街,学生看在从前的同窗之谊上,便想去通知范宁赶紧离开,不料范宁自己逃掉了,却让我被礼部误抓,学生气愤不过,便向礼部投诉范宁嫖妓的事实!”:
范宁气极反笑,“徐绩,你还真会编故事,居然说我前天晚上进了妓馆,你还有脸说你看在旧日同窗之谊的份上,你还要不要脸?”
徐绩眼皮一翻道:“我说得是事实,你当然不会承认!”
范宁冷冷道:“你血口喷人,当心报应!”
张尧佐怒道:“范宁,你胆敢再威胁指控者,必将大刑伺候!”
庞太师不满地瞪了一眼张尧佐,到底是谁在审问?
庞太师又问道:“范宁,徐绩的指控可属实?”
范宁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不是嫖娼那么简单,张尧佐想利用此事毁了自己前途,说不定还想利用此事狙击堂祖父范仲淹进京,自己千万不能急,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范宁异常冷静的摇摇头,“启禀庞太师,徐绩的指控完全是胡说八道!”
“不见得吧!”
张尧佐冷笑一声,回头对刘晋道:“把人证带进来!”
刘晋跑了出去,片刻带进来一名小厮,正是卖衣服给范宁的那个妓馆小厮,刘晋指了指范宁,“是不是他?”
小厮仔细看了一眼范宁,点了点头,“就是他,我记得很清楚。”
张尧佐得意大笑,“范宁,你还有什么话说?”
范宁冷笑一声,“他证明了什么,能不能说出来?”
庞太师亦不满道:“你们把话说什么,怎么像打哑谜一样,听得我一头雾水!”
刘晋上前道:“启禀庞太师,昨天上午礼部巡查之时,范宁就躲在白凤馆的厨房,当时徐小官人也在,范宁当时花了五两银子买了这个小厮的衣服,装作妓馆小厮逃脱了,这是事实!”
庞太师问道:“范宁,刘少尹说得可对?”
范宁沉吟一下道:“我想先问庞太师和宋相国,如果有人当街杀人,是不是旁边看热闹的人也算是杀人者同伙?”
庞太师和宋痒对望一眼,庞太师摇摇头,“如果只是看热闹,那就和杀人案无关!”
范宁淡淡一笑道:“我昨天确实是在妓馆内,这位小厮的指证也属实,但我并非去嫖娼,而是一早被妓馆人找去,去赎我的同伴。”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两堂会审(下)
庞籍精神一振,连忙道:“你能否说得仔细一点?”
范宁便将昨天上午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苏亮被抓的环节,而是说成走散了。
范宁最后道:“你们可以看名单,名单上的程泽就是我的朋友,这件事很简单,你们把他找来核实一下,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张尧佐冷笑一声,“你的朋友当然会替你掩护,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听你说几句,就相信了你的话?”
宋痒也道:“一般而言,亲戚朋友都不合适做证人,这是惯例,范宁,你想证明自己无辜,最好找第三方证人。”
“既然如此,那就找妓馆那个青衣小厮,就是他把我找去赎人,他完全可以证明我去妓馆做什么?”
张尧佐迅速给刘晋使了一个眼色,刘晋会意,上前道:“卑职这就去把人找来。”
庞籍点点头,“去吧!速去速回。”
刘晋带着几个衙役匆匆去了,张尧佐和宋痒都有点疲惫,去内堂休息片刻,庞籍则令人拿来一把椅子给范宁坐下。
范宁忍不住问庞籍道:“就为这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居然惊动了太师和相国,学生真的无法理解。”
庞籍淡淡道:“因为这件事惊动了天子,你最好没有涉及嫖娼,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范宁已经意识到张尧佐铁了心想利用此事整倒自己,这个刘晋是开封府少尹,恐怕是张尧佐的心腹。
沉思片刻,范宁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好,他便庞籍道:“我还有一个证人,烦请庞太师派自己的人去请来,不要让开封府和礼部的人去,这帮人我信不过。”
庞籍欣然道:“可以,我可以派心腹去请来。”
范宁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庞籍,“就是这个地址,烦请太师安排人跑一趟。”
“我这就安排人!”
庞籍拿着纸条匆匆下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随着一阵鼓声敲响,刘晋已经把人带到。
三位重臣又重新回到大堂,刘晋上前行礼,“启禀庞太师,启禀相国,启禀国丈,范宁所说的人证,卑职已经带到。”
有衙役大喝,“带人证上来!”
片刻,一名十四五岁的青衣少年被带了上来,虽然长得很清秀,但神情和举止都十分猥琐。
范宁一眼便认出来,这个少年正是昨天去找自己和苏亮赎人的青楼小厮。
青衣小厮一进大堂便跪倒在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庞籍一指这个少年,问范宁道:“是这个小厮吗?”
范宁点点头,“正是此人!”
庞籍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营生?”
青衣小厮战战兢兢道:“小人叫做张秀,是白凤馆负责跑腿的小厮。”
“那我问你,你昨天上午有没有上门找这位小官人去妓馆赎人?”
青衣小厮看了一眼范宁,怯生生道:“小人昨天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就在白凤馆中。”
“砰!”张尧佐一拍桌子,厉声道:“范宁,你当面扯谎,还有什么话说?”
宋痒也叹口气,“年轻人风流一点很正常,但做人不诚实,那就是道德问题了,范宁,你不该当面扯谎。”
范宁摇摇头道:“我不至于拿一件根本不存在事情替自己解脱吧!我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这个小厮为什么不敢承认,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刘晋顿时不高兴道:“范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在半路威胁他了?”
“刘少尹自己心里应有数。”
张尧佐怒道:“没有任何人证明你无辜,却有人指证你在妓馆嫖娼,我们给你机会了,你自己解释不了,现在还居然攻击朝廷官员,你以为自己是个举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吗?告诉你,这一次你不光是取消科举资格那么简单,还将终身禁止你参加科举。”
这时,一名随从在庞籍耳边附耳说了几句,庞籍摆摆手道:“国丈不要激动,范宁还有一个人证,且听他怎么说?”
张尧佐愣住了,“还有什么人证,我怎么不知道?”
庞籍冷冷道:“因为这件事天子交给我主审,和国丈无关,所以国丈不需要知道。”
张尧佐顿时哑口无言,他又看了一眼宋痒,宋痒连忙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既然范宁还有人证,我觉得听听也无妨。”
宋痒老奸巨猾,他虽然偏向于张尧佐,但绝不会把自己绕进去。
他已经发现庞籍主动要求审此案,恐怕另有深意,在没有明白庞籍真正目的之前,自己还是留有余地比较好。
很快,一名老者被带了进来,他躬身行一礼,“小老二韦青,参见各位大官人!”
庞籍问他道:“你是哪里人,以何为营生?”
韦青躬身道:“小老二就是京城本地人,家住西城外柳林村,小老二砍柴卖薪,冬天卖炭,西城一带的人都认识我。”
宋痒对庞籍笑道:“这也认识这个老丈,前些天我府上还买过他的炭。”
“那你认识这个小官人吗?”庞籍指了指他身后的范宁。
韦青回头看见范宁,顿时一惊,“怎么小官人在这里?”
范宁苦笑一声,“我也不想在这里,但有人硬给我安上罪名,所以请老丈给我作证,我昨天上午在哪里?”
“等一等!”
张尧佐厉声道:“怎么证明这个老者不是范宁的亲戚?”
韦青摇摇头,“我就一个儿子,三年前病死了,现在只有我和老伴带着小孙子相依为命,谁都知道我们没有亲戚,官府都有记录,可以去查。”
宋痒对张尧佐道:“范宁是平江府人,这个老者是京城本地人,国丈,我觉得两人应该没有关系。”
庞籍不理睬张尧佐,继续问韦青,“韦老丈,你怎么会认识范小官人?”
“启禀大官人,昨天上午小老儿卖炭,结果被冻晕过去,要不是范小官人救我,我真的就冻死了。”
“昨天上午范宁什么时候救你的?”
“天刚亮,我就晕倒在他们门口。”
庞籍一拍桌子,厉声问坐在另一边的徐绩,“你说前天晚上看见范宁进了妓馆,但昨天清晨他分明在自己家中,有人给范宁证明,又有谁来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徐绩心慌意乱,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说谎,我亲眼所见。”
“哼!等会儿我再审你。”
庞籍又喝问小厮,“刚才我派人去打听,昨天上午妓馆老鸨确实派你出去找人赎客人,你为什么要说谎,说你自己一直在妓馆,没有出过门?”
小厮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庞籍喝令道:“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五十棍,看他说不说实话。”
小厮吓得大哭起来,“我说!我说实话!”
他一指刘晋,“是这位官爷半路上威胁我,不准我说实话,否则他会杀了我!”
庞籍脸一沉,冷冷看着刘晋,“刘少尹,你是给我解释,还是去给天子解释?”
刘晋脸色大变,指着小厮大吼,“你胆敢血口喷人,我非杀了你不可!”
庞籍解下腰间的尚方天子剑,往桌上一放,喝令道:“尚方天子剑在此,来人,把刘晋给我拿下!”
几名侍卫冲上去,将刘晋按倒在地上,刘晋拼命挣扎,大喊道:“只是一桩小事,为何要抓我?”
侍卫却不理睬他,将他牢牢绑了起来。
张尧佐惊得站起身,“庞太师,你在做什么?”
庞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国丈,你说呢?”
“你——”
张尧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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