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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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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溥应声跪下,心底闪着念头,硬着头皮道:“叔父,朝廷昏聩,侄儿只是……”
  啪!
  张辅之一条子直接抽了过去,冷声道:“放肆!我张家世代忠心耿耿,惟贤惟德!你倒好,聚众闹事不说,组建什么复社,妄议朝政,诽谤朝廷大员,更是带领暴民强闯苏州府衙门,驱赶知府,这是谁教给你的,谁给你的胆子!”
  张溥毕竟是个书生,一藤条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他咬牙道:“叔父,国难当前,匹夫在后,我们岂能旁观!侄儿已经联络好学政,苏州推官,明年举士必中……”
  张溥的复社也不是简单的民间学生组织,而是通过朋党勾连,延生到了官场,江浙一带的科举几乎被渗透的七七八八。虽然比之历史上的复社把持科举,左右朝局,甚至更换内阁辅臣还远远不如,可也初具规模了。
  啪!
  不等他说完,张辅之又是狠狠抽下,一抽就没停,语气隐现杀气,怒喝道:“混账!那‘九条’满天下都是,你以为我看不到吗?哪一条祸国殃民了?哪一条打压天下士子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想一步登天,一步就做到内阁首辅!”
  张溥缩在那,满心的不甘,在他看来,张辅之也不过是腐朽的官僚,大明需要革新,就需要清除这些“为祸于国”的老官吏!
  他知道,多说无益,咬牙承受着。
  张辅之抽了一阵,对于张溥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张家想要延续,张溥就不能出事。他扔掉藤条,冷冷的看着瑟瑟发抖张溥,寒声道:“把他给我关起来,没有我允许,不准出府!”
  “是!”家丁走进来,将张溥拖了出去。
  张辅之喘了口气,又扫了眼大堂里的人,呵斥道:“你们今后都给我老老实实在府里读书,谁要是再出去闯祸,我打断你们的腿!”
  张辅之在张家一言九鼎,一群后辈都老实听着。
  张辅之坐在那喘了口气,又瞪着眼道:“备礼,备车,去巡抚衙门。”
  “是。”自有家丁安排。
  与此同时,这样的场景在很多府邸都在发生,只不过换了人,换了台词。
  有的硬顶,有的低头,有的如同张溥一样,不硬顶也不低头。
  比如顾炎武,比如陈子龙。
  江南的风气与北方不同,出现的局面也显得诡异。一干年轻士子是反对政改的主力,而那些老官僚却成了政改的支持者。
  有了他们的支持,也或许是大势所趋,浙江的政改出奇的顺利,按察司,布政司被合并,各个县府也都在经历着大整改。
  可不过半个月,巡抚衙门夜里突起大火,四面八方的燃起,烧了一个多时辰,烧死了二十多人,其中包括两个五品,一个四品,都是浙江官场大员,还有乱民乘机袭击,巡抚周维京被侍卫护着冲出火海,逃入杭州府暂住。
  浙江大惊,天下剧震。


第409章 一重重的压力
  “烧的好!”
  在不远处一个黑暗的酒楼上,有一群人在暗中一直注视着巡抚衙门,一见那漫天的大火,忍不住的高呼一声。
  “一帮昏官庸吏,都烧死才好!”有人激动的附和。
  “这次一定能给他们一个教训,浙江可不是京城,不是他们乱来的地方!”
  “再烧再烧,烧的旺些,让整个浙江,全大明都看到!”
  黑暗中,人头窜动,都压抑着兴奋,低声嘶叫。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巡抚衙门的火势得到控制,慢慢减弱,一帮人都暗叫一声可惜,心里很是痛快的冷静下来。
  张溥站在人群中,双眼绽放着光芒,以一种煽动的语气道:“诸兄,今天这场大火如何?”
  陈子龙是复社的中坚,是张溥的铁杆支持者,望着远处硝烟滚滚,火光漫天巡抚衙门,满脸通红道:“乾度你这办法最好不过,若不是人手不够,真想多烧他几个衙门!”
  乾度是张溥的字。
  侯歧曾与东林有旧,性情也飞扬,语气激昂的接声道:“不错,今晚烧巡抚衙门,明晚就烧总督衙门,烧了那杭州府!看那帮贪官污吏还如何在浙江作威作福下去!”
  顾炎武在其中算是年龄较小的,气性却很大,抑扬顿挫的道:“光烧也不行,得让他们瞧瞧我们浙江士人的风气,不是一个所谓的‘九条’可以打压的!”
  一群人都很振奋,之前张溥组织人手驱赶了阉党的苏州知府,他们就大为激动,而今更是火烧巡抚衙门,令他们信服!
  张溥立在人群之间,听着几人的话,并没有被冲昏头脑,越加的冷静道:“今日之事不能再演,至少短时间不行。我还在禁足,明天出不得府。听我一言,陈兄,你联络各地士子,人数越多越好,明天前往杭州府衙陈情。顾兄,你乃江东望族,可找些科场大人,找巡抚大人呈明我浙江的不同,请巡抚衙门审慎对待。其他诸位,可以找相熟的老大人,前往杭州府,‘询问火情’。”
  陈子龙一听就大喜,赞道:“张兄高明!我等围了杭州府既是陈情也是示威,科场的大人们那是劝诫,至于其他的老大人就是不动声色的施压!”
  顾炎武出自名门望族,闻言就道:“这好办,天一亮我就去办!”
  “好,我们各自找人,明天,将那杭州府给围个水泄不通!”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
  他们也怕出事,简单商议一句,便各自转身,飞速消失在黑暗中。
  巡抚衙门的火,一看就知道不是走水,是有人恶意纵火。
  巡抚衙门,总督衙门,杭州府衙门的人马四处穿梭,那些“乱民”很快被抓的抓,逃的逃,杭州府罕见的出现了宵禁。
  深更半夜,也没有办法找人,只能静候着天亮。
  第二天,只是冒出了那么一丝光亮,周维京的命令就传遍浙江,从知府到参政,参议,浙江大大小小的主事官员,近乎都被叫到了杭州府衙门。
  经过一夜的发酵,谁还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个都胆颤心惊的进了杭州府。
  周维京面无表情的坐在主座之上,左右边上分别是王永光,田尔耕。
  王永光是浙江总督,而田尔耕是周维京连夜从应天府调过来的。
  周维京已经决定,要在杭州建一座镇抚司狱!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个衙役急匆匆跑进来,急声道:“大人,外面来了数百个士子,将,将衙门给围起来了!”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是脸色微变。
  周维京脸色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阴沉着,瞥了眼在座的杭州官员,淡淡的冷笑一声,道:“诸位大人,走吧,随本官去看看,杭州的士子都想要干什么!”
  一干人心底都狂跳,火烧巡抚衙门本就是大事,这件事朝廷还不知道如何震怒,现在数百士子又围了杭州衙门,这是要逼得朝廷行雷霆手段啊!
  他们都是忧惧不安,如果不能给朝廷一个满意的交待,怕是不止官帽难保!
  周维京领着大大小小二十多人,出了大堂,站在台阶就听到了漫天的喊骂声。
  “昏官庸吏,滚出浙江!”
  “还我人杰地灵杭州,还我大明朗朗乾坤!”
  “我们要向朝廷陈情,我们要揭发昏官乱政!”
  一开还是稀稀拉拉,没多久就连成一片,在杭州府上空回荡,真是朗朗上口,绕梁三日不绝。
  周维京脸色铁青,瞥了眼黄德钟,李东旭等人,冷声道:“驱赶知府,火烧巡抚衙门,围困巡抚,浙江还真是让本官刮目相看!”
  一干人都说不出话来,从东林书院建立后开始,江南的士林风气就变化了,士子对干政的热情大增,到了后来,复社“身虽在野,遥控朝局”,可以肆意更换堂官,令首辅俯首听命!
  可见明末的时候,从上到下是多么的混乱。
  周维京转身回了大堂,冷着脸要求一干人给出明确的办法。
  可历来士子都是最难处理的,动一发牵全身,谁也惹不起,哪怕是最善察言观色,能言善道的李东旭都没敢妄言。
  这些士子哪一个背后不是站着一个大家族?曾经的侍郎,尚书,辅臣比比皆是,谁敢轻易得罪?
  周维京神色森寒如铁,见一群人都说不出话来,目光看向身边的田尔耕。
  田尔耕是武将,一脸的狞色,站起来冷声道:“大人放心,不出三日镇抚司狱就能建好!”
  田尔耕的话外之音谁都能明白,都神色微变,刚想要劝阻,一个衙役匆匆又跑进来,道:“大人,李学政,苏州推官周之夔,还有一些大人求见。”
  周维京扫了眼在座的人,嘴角擒着一丝冷笑,道:“先是士子围了衙门,现在是学政,推官求见,也好,本官倒是想看看,这浙江科场都在耍什么把戏!让他们进来!”
  黄德钟,李东旭等人都悄悄对视一眼,看了眼铁青着脸的周维京,心里有些后悔,投靠的太早,应当先看看风向再说。
  浙江学政李德儒,苏州推官周之夔两人领着十几个浙江科场官员进来,李德儒没有说话,周之夔没有见礼便沉声道:“周巡抚,您来杭州不过短短月旬,浙江科场便惶惶不可终日,以至于士子群情激奋,前来陈情。您紧闭大门,视若不见,就不怕重现党锢之祸吗!”
  这位周之夔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历史上,曾经帮助张溥对付温党,直接使得温体仁被罢,被处死,甚至还将周延儒再次扶上了首辅宝座!
  周维京冷眼看着这群人,淡淡道:“浙江科场真是让本官不得不另眼相看,冲击苏州府,驱赶知府,更是到了火烧巡抚衙门,围困巡抚的地步,诸位,不应该给本官一个解释吗?”
  周之夔目光一沉,道:“巡抚大人此言差矣。苏州知府乃是众所周知的阉党,深为苏州乡里厌恶,士子所为也是为民请命,大义所在!至于说火烧巡抚衙门,本官未见实证。围困巡抚,这也只是陈情,是大人避而不见,何以怪罪于士子?大人安坐于庙堂,高枕无忧,却视士子如蝗,搞得浙江沸沸,难道大人就不怕我们上奏,参合于你吗?”
  周维京被周之夔说的竟无从反驳,冷眼盯着他,气急而笑道:“好一张利嘴!”
  周之夔抬手,毫无惧色,道:“大人,有理不在声高,还请大人移步,倾听士子之言,为我大明选拔良才,方可不负朝廷所托!”
  周维京眼皮跳了跳,他终于明白,在南京时,魏忠贤三番两次的杀人。这些人能将死人说活,也能将活人说死,正的反的,总之他们是永远对的,其他人都该听他们的,否则就是“昏官庸吏”!
  这与东林党有何区别?只要不是他们的人,全都是“邪党”,应该被“清除”!
  周维京脸角微微抽搐,强忍着杀人的冲动。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浙江的权力,尤其是布政司,按察司还没有完全合并,梳理好。
  他需要时间,田尔耕那边也需要时间!
  周之夔身边的李德儒等人,眼神笑意一闪,只要能将周维京逼的无话可说,那浙江科场还得按照他们的来,至于朝廷要废除科举,那也得问他们的意见!
  周维京看了眼周之夔等人,心里大恨,刚想要摆起官架子训斥,外面又有衙役跑进来,急色道:“大人,张老大人等人求见。”
  在杭州能被称为张老大人的,也就是曾经的工部尚书,张辅之了。
  周维京双目阴霾,这个老家伙也不是善茬,昨天在巡抚衙门,说了些有的没的,听着好似在支持他的巡抚衙门,可仔细一琢磨,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是一个老奸巨猾,滑不溜秋的老官吏,很难对付。
  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周维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怕是打着“说情”的旗号,来兴师问罪了。
  不过也不能不见,周维京压着心底翻涌的怒气,面无表情的道:“请。”
  在衙役应下没多久,剧烈咳嗽着不停,仿佛马上就要行将就木的张辅之,在家人的搀扶下,一步作三步,慢吞吞的进了大堂。


第410章 杀意凝聚
  张辅之资格极老,致仕前也是二品大员,不比周维京差,进来也只是拱拱手,脸上一片幽厉。
  他看着周维京,沉声道:“周大人,事情我都听说了,我这是代表杭州父老前来,告诉周大人一声,我们都支持周大人惩治凶徒,维护杭州安宁。”
  周维京神色淡漠,眼角轻跳,他记得,几年前杭州有一场兵变,他是布政使,这位老大人在京城也是这么说的,结果除了那副总兵,其他人都被无罪释放,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他目光扫过大堂内的人,除了寥寥几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目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闪躲。
  周维京心底的怒气再起,此刻算是深刻的明白,朝廷整肃官场已迫在眉睫,不整肃不行了!
  不过他没有冲动,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张辅之道:“老大人说的是。”
  张辅之也看清了大堂里的情况,情知周维京现在即便不是六神无主也应该有些慌乱,目光犀利的道:“周大人,老夫不是说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明言!”
  周维京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张辅之,又看了眼周之夔等人,道:“老大人不必费心了,本官会妥善处置。”
  张辅之见周维京对他还是十分警惕,不肯多言,眼神闪烁着,也没有再说。
  不过周之夔却没有放过周维京的意思,追着道:“周大人,士子都在门外等着,还望您出门安抚!”
  所谓的“安抚”就是要逼周维京做出一些保证了。
  周维京妥协不了,这是皇帝朱栩的国政,他心底也不愿就这样让步,冷冷的看了眼周之夔,对着张辅之道:“张老大人,烦请您说几句话,我还有要事与诸位大人商议。”
  张辅之浑浊的双眼一缕缕精光闪过,也没有拒绝,应声道:“那好,我就替周大人安抚一下门外那些士子。”
  周维京淡淡点头,转身向内堂走去。
  周之夔自然想让周维京去说话,那样可以逼着巡抚衙门让步。可也看到了周维京的坚定,瞥了眼张辅之,心生一计。
  张辅之看着周维京走了,也不再咳嗽,扫了眼剩下的众人,转身缓步向门外走去。
  周之夔连忙跟过来,在他边上,满含深意的低声道:“老大人,可以多讲一些。”
  张辅之面无表情的瞥着他,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漠然的道:“周大人,凡是皆有规矩,规矩之内可横行,规矩之外会横死。”
  周之夔眉头一皱,神色有些难看的道:“老大人,此话何意?”
  张辅之哪里会理解这个后辈,缓步就来到大门前。
  李德儒走过来,在周之夔边上,看着张辅之的背影,冷笑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位老大人的外号是‘两面贼’,他怎么可能公然去得罪周维京!”
  周之夔顿生后悔,没有将周维京死死拦住。
  杭州府衙门外,侯歧曾,陈子龙等人混迹在人群中,高声大喊。
  “还科场清明,还浙江公道!”
  “昏官庸吏,滚出浙江!”
  一声高过一声,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聚拢来的人更多,足足有三百多人,将巡抚衙门前后围的是水泄不通!
  张辅之一走出来,一个士子就冲上前,大声道:“张老大人,您是我杭州先贤,定要维护我等士子,敢问巡抚可有说些什么?”
  “是啊老大人,朝廷要打压我等,要废除科举,断我等仕途,还望老大人仗义执言!”
  “老大人,您要为我们说句公道话啊!”
  一干士子围过来,吵嚷着要张辅之帮忙说话。
  张辅之目光犀利,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神色冷了一分,呵斥道:“够了,围堵官府衙门乃是重罪,都给我散了!用不了几日周巡抚就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张辅之摆起架子来,以他的年纪威望,一干后进学子还真不好针锋相对,更何况,他还是张溥的“家长”,他们都需要尊重的人。
  张辅之说完,就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
  一众人本就是乌合之众,只是被撺掇而来,暂时还没有什么纪律,对视着,有人开口要走,便三三两两的开始走,不多久杭州衙门前后就恢复如常,一干士子都消失无踪。
  士子们虽然走了,可一系列事件的影响却在飞速扩大,周维京的政改遇到了麻烦,不说停滞,也变得极度缓慢。一些本来靠过来的官员,现在也态度莫名。
  总督衙门的王永光倒是影响不大,经过连翻整肃的各府驻军都纪律良好,没有受复社影响。
  可不过一日,周维京又怒气的在杭州府衙门摔杯子,复社的一名骨干给他上了一道奏本,满满当当的人名,全都是复社之人,要求巡抚衙门着重提拔任用!
  这也算是旷古奇闻,民间的一名士子,居然给了他一分名单,要求他根据名单任命官吏。
  简直是荒唐至极!
  李东旭也被复社之人的胆大给惊到了,站在一旁道:“大人,复社太过嚣张,需要尽早遏制。”
  周维京何尝不知道,可他现在陷在浙江官场泥潭不可自拔,根本没有能力去对付复社。他首要的,还是要政改,只有完成政改,他才能掌握杭州政务,拥有权力,否则处处受制,不说做不成事,哪天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他坐在那,铁青着脸,变幻一阵,道:“按察司那边继续盯着,本官会尽快处置,本官要出去几日,你在这盯着。”
  李东旭不知道周维京想要怎么处置,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办法,除了朝廷让步,安抚好江南士子。
  杭州府不远处,一座大院子已经整修完毕,一座座监牢也拔地而起。
  一间牢房内,田尔耕坐在椅子上,一边舔舐着手里的匕首,一边望着对面,被绑的结结实实,浑身是血的年轻人。
  田尔耕脸上有一道疤痕,一动就显得狰狞,外加他这样的动作,更加可怖。
  对面的年轻人披头散发,从头发缝隙看着田尔耕,浑身发抖,还是大骂道:“阉党走狗,东厂鹰犬,我辈风骨,岂是区区刑具可以屈服!”
  田尔耕毫不为所动,坐在那,仔细的摸索着手里的匕首,心不在焉的道:“给你个机会做首告,否则我就抄了你张家!”
  张采嘴角动了动,旋即咬牙恨声道:“走狗,休想!我张家乃江东望族,岂是你一个阉贼说抄就抄的!”
  田尔耕脸上狰狞一笑,目光森森的看向他:“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在应天府杀了多少人?多少侯爵公伯,多少二品,三品的大员?别说你这个张家,就是那个张溥,我说抄也就抄了!”
  张采掩藏在乱发后面的脸色变了变,南直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也不甚明白,可要是东厂抄他们家,那就不同了,哪怕一点风险都不能冒。
  现在的大明,没有家族的支撑,根本就难以出头!
  一个东厂番子走进来,在田尔耕耳边低声道:“大人,公公直奔云南去了。”
  田尔耕不在意,目光看着锋刃,道:“嗯,这个人,不要饿死了,没事就上上刑,周巡抚那边先拖着,就说我们正在查。”
  “是!”那番子一抱拳,快步走了出去。
  张采听着田尔耕的话,心里一颤,抬头冷声道:“阉狗,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有本事冲着我来!”
  田尔耕眼角跳了跳,狰狞的嗤笑道:“我冲着你来,你也得受得起!”
  张采的失踪在外面并没有引起多大动静,复社的人认为被关在了家里,张家的人又认为是与复社的人藏在一起。
  张溥这几日在张家人眼里,是静下心来,老老实实的读了书的。
  此刻,张溥挥毫泼墨,板正的楷字飞速的在一张张纸上成行。
  他不是在抄书,而是在写信!
  他张溥是有大野心的人,这次面对巡抚衙门,他深深的感到力量不够,想要让巡抚衙门“知错认错”,他需要更大的力量。他这几封信是写给一些仅听过或者知道的人,这些人也都是文社的魁首!
  他要联合他们,成立更大的文社!
  “大明需要改变,只有我能拯救大明!”张溥双目闪烁着炽热光芒,轻声低语。
  他将信一封封的装好,今晚就要发出去。他已经选好了地方,要在虎丘会一会天下英雄!
  张辅之回到府上,喝了口茶,冷眼看向边上的管事,道:“乾度都在干什么?”
  那管事小心的看了眼张辅之,道:“八公子一直在房里读书,从未外出过。”
  张辅之目光冷冽的盯着这管事,脸上淡漠至极。
  管事心神一紧,噗通一声跪下,哭喊道:“老爷,八公子昨夜出去了一趟,小的拦不住啊!”
  之前张家人都不在意张溥,可自从出了复社之后,再无人敢轻视。
  张辅之神色冷漠,却没有发怒,只是语气冰冷的道:“给我记住,我活着一天,张家就都得听我的,你要是再敢放他出去,我就打断你四肢!”
  那管事跪着连连磕头道:“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历史上,张辅之没有活过明年,张溥是后年中的进士,再次一年,召开的虎丘大会,声震天下,令京师侧目。
  张辅之料理了家事,便转向后院休息。
  与此同时,应天府往杭州的官道上,一辆辆坐满东厂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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