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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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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与左边的毕自严对视一眼,道:“本官允你们戴罪立功,待我回京,奏明皇上在做处置!”
洪承畴与杨鹤都神色一松,抬手道:“谢孙帅!”
毕自严见两人请过罪了,看向孙传庭道:“孙大人,这陕西需多久可以平定?”
孙传庭知道毕自严在陕西待了不少日子,这省改也迟迟没有推进,原因就在于民乱,沉着脸道:“此番我调集了近七万大军入陕,曹总兵三万,加上陕西的驻军,忠勇军,兵力超过十五万,最多一旬,便可平定陕西!”
毕自严微微点头,心里也轻松了口气,道:“好,过几日还请孙大人派一队人马给我,我需要在西南诸省走一圈,以实地查看,如何分割省域。”
孙传庭倒无不可,道:“好,到时候我请曹统领陪同,曹统领这次出京,也是皇上想看看西南究竟如何,最适合不过。”
所谓的曹统领,就是禁军统领,曹变蛟了。
毕自严颌首,有了孙传庭的大军控制,陕西这里没有问题了,剩下的就是四川,贵州,云南三省了,加上陕西这四省的疆域除了贵州都比较大,需要认真的分割,平衡各方诉求,才能平稳的完成。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妥协,利益交换。
陕西这边大事已定,自然有奏本飞速入京。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御书房已经没有人看了。
皇帝病了。
从老太妃,张太后,再到孙承宗,傅昌宗等人都来了,站在景阳宫朱栩的卧房外,焦急的等着。
龙床上,朱栩盖着锦被,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气息有些微弱,昏迷不醒。
一个太医在李解语的陪同下,细细的给着朱栩号脉。
这老太监六十多了,坐在那,摸着胡须,眯着眼,神色很像便秘。
李解语看了眼门外,低声道:“太医,皇上怎么样了?”
又过了小半晌,这太医收回手,笑着道:“没事,多多休息就好,我给开服药。”
李解语神色一松,又看了眼床上的朱栩,跟在太医身后。
太医写着,又斟酌再三才写好一副药方,递给李解语,嘱咐道:“每日三次,切记酸辣。”
李解语看了眼,都是补血,补脑之物,并没有什么特别,又看了眼外面,低声道:“皇上,什么时候能醒来?”
太医又摸着胡须想了想,道:“如果没有意外,今晚定然能醒来。”
“如果没有意外”,这句话应该是最讨人厌的。
李解语也不为己甚,轻笑点头,送太医出去,刚一出门,一群人就围了过来,老太妃开口着急道:“皇上怎么样了?”
太医抬手,道:“太妃,太后,诸位大人放心,皇上只是操劳过度,外加偶感风寒,不碍事。”
众人一听,都松了口气,老太妃又道:“那……我们能进去看看皇上吗?”
太医连忙让开,道:“可以,只要不吵闹就行。”
老太妃拄着拐杖,闻言就快步走了进去,张太后也紧随其后,孙承宗等人跟在后面。
傅昌宗却没有进去,乘着无人一把拉过这太医,在一边冷眼低声道:“你老实告诉我,皇上是否有碍,要是敢有虚言,我要你全家人的命!”
这太医被吓了一跳,也知道这位是位高权重的国舅爷,慌忙抬手道:“傅大人放心,皇上确实没有大碍,只要服用一碗药,发发寒气,今晚就能醒来。”
傅昌宗听着这才松口气,挥手道:“去吧,小心点。”
那太医觉得他涉入了了不得的大事,答应一声,连忙就快步走了。
傅昌宗看着他的背影,紧张的脸色稍稍和缓。
由不得他不担忧,一来是明朝皇帝太“任性”,说死就是死,往往不给人准备时间,令人措手不及。远的不说,泰昌帝,天启帝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二来,也是因为朱栩的改革到了关键时候,真要出点事情,不论哪个皇帝上位,都无法理解朱栩的改革,不能推进,那只能一刀否决,那不啻于……彻底毁掉大明!
刘太妃等人认真的看了朱栩一会儿,见他虽然脸色苍白,呼吸倒是很平缓,不是有大碍的模样。
一刻之后,景阳宫偏殿。
张太后冷眼坐在上面,下面曹化淳,刘时敏都战战兢兢的跪着。
“说,到底怎么回事,敢有虚言,皇上也护不了把你们!”张太后寒着脸,冷声道。
她向来稳重,极少失态,可这次不同。
曹化淳心里也惴惴不安,要是皇帝真出了事,他百死也莫赎,只得战战兢兢的将朱栩前几日混着湿衣睡觉,被冻的感冒咳嗽,然后还四处走动的事情,具体说了。
张太后听的直皱眉,朱栩的勤勉他没话可说,可是混着湿衣睡觉,这就说明景阳宫这些人都不可靠!
她心里第一时间就打算将她宫里的焕儿派过来,朱栩也曾经要过好多次,张太后都没舍得给。可她又犹豫,皇帝年纪不小,到懂人事的岁数了,焕儿……不太合适。
她想了想,这件事还得与老太妃商议,早点让景阳宫有个女人。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这么放过曹化淳与刘时敏,依旧寒声道:“你们两人是司礼监的管事,负责皇上的起居饮食,现在皇上莫名其妙病了,你们难辞其咎,待皇上醒了,我再找你们算账,现在给盯紧皇上,要是再出事,本宫直接砍了你们的脑袋!”
第455章 相亲
三天后,仁寿殿。
朱栩裹着厚厚的毛毯,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
刘太妃,张太后,还外加平王妃,靖王妃,还有一个小不点,永宁公主。
朱栩抱着一碗姜汤,脸色还有些苍白,可他头更疼,因为刘太妃与张太后打算给景阳宫安排进一个女人,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对于习惯了单身,亦或者是藏了无数秘密的朱栩来说,并不希望有人介入进来,至少现在是这样。
可这几位完全没有要听他的话的意思,尤其是张太后态度很坚决,让朱栩反驳不了。
刘太妃满头银发,笑呵呵的看向平王妃,道:“说说你刚才讲的那位小姐,皇上宫里的人,一定要知书达理,宽厚温顺。”
朱栩听着咧了咧嘴,刚才还是找个人照顾他起居,现在直接是他“宫里的人”了。
他一边喝姜汤,一边拿眼神示意张太后。
张太后怀里抱着小永宁,看都没看他,也一脸微笑的看向平王妃。
平王妃今年三十出头,稍显富态,风韵犹存,看了眼一直插不上话的朱栩,笑眯眯的道:“回太妃,是我侄女,知书达理,性情温厚,最重要的是,她经历过事,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在皇上身边啊,什么事情都能帮上忙……”
老太妃听的直点头,显然对平王妃说的很满意。
张太后也微笑,道:“现在皇上身边只有些内侍,确实需要个姑娘,王妃,人进宫了吗?”
朱栩听着这话就眉头一跳,这是要今天就安排进来的节奏啊,他看向张太后,一脸的和善笑容道:“皇嫂,朕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不急于一时……”
张太后丝毫不理会朱栩,目光含笑看着平王妃。
朱栩对这种眼神太熟悉了,不就是老妈给儿子安排相亲时候的热切么?
平王妃看了眼朱栩,笑着道:“来了来了,我这就去带进来。”
平王妃说着就站起来,走向外面。
朱栩嘴角抽了抽,低头喝姜汤,哪怕碗里已经空了。
没多久,就带着一身洁白丝裙,长发披肩,俏脸如玉,双十年华的丽人漫步走了进来。
王瑜阳忐忑不安,饶她是顺天府有名的神捕,这一刻也紧张不安。
这是她姑母给她安排的,不是相亲,可她要面对的,是太妃,太后,还有那个英明神武,威望赫赫的皇帝陛下!
近年朝廷战事连绵,好消息不断,功劳自然都是皇帝陛下的,尤其是有了朝报之后,朱栩近乎成了神明!
王瑜阳心里很紧张,面上却平静如常,跟着平王妃走了进来。
入眼是坐在大椅子上,满头白发的妇人,这是老太妃,她见过。然后就是抱着小孩子的张太后,坐在老太妃左首,裹着毛毯,脸色苍白的少年。
王瑜阳心如明镜,轻轻弯腰,行礼道:“民女见过皇上,太妃,太后。”
朱栩也打量了眼,暗自点头,九十分可以了,心里那抗拒的心思淡了不少。
老太妃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就招手,笑容满面的道:“好好,好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王瑜阳抿了抿嘴,看了眼平王妃。
平王妃一笑,拉着她走上前,站在老太妃身侧道:“太妃,这孩子没有进过宫,您不要吓着她。”
老太妃对于平王妃“逾矩”的话没有在意,将王瑜阳拉坐在她身边,不停的点头道:“不错不错,来,吃块糕点。”
“我也要吃。”突然间,一直没有说话的小永宁跑到老太妃跟前,乌黑的大眼睛盯着盘子里的糕点,瘪着小嘴。
老太妃一怔,旋即拿过一个道:“好,给你。”
小家伙接过糕点,小嘴咬着,大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王瑜阳。
王瑜阳知道,这位就应该是宫里唯一的那位小公主,嘴角微笑,不卑不亢。
张太后哪能让小永宁捣乱,连忙拉过来,对着王瑜阳笑着道:“快回来,宫里少来外人,永宁估计有些好奇。”
小家伙一边退着,一边还直盯着王瑜阳不放。
朱栩头疼,这几位分明是要将王瑜阳硬塞给他,不过,这王瑜阳确实很漂亮。
正在朱栩准备“勉为其难”的接受的时候,小永宁突然睁着大眼睛道:“姐姐,你是不是要做皇叔的妃子了?你会留在宫里吗?今晚会洞房吗……”
朱栩嘴角抽了抽,这种事不要当着他的面讲好不好?哪有相亲第一次见谈洞房的?
张太后连忙句捂住小家伙的嘴,低声道:“不要乱说话。”
王瑜阳脸上出现一抹绯红,看了眼不远处的朱栩,低着头,双手也暗暗的抓紧衣服。
她来之前平王妃已经与她透过底,作为二十岁的“老姑娘”,此刻也还是心如鹿撞,紧张不已。
小永宁的一句话让场面显得有些尴尬,这个时候曹化淳快步走进来,在朱栩耳边低语了几句。
朱栩眉头皱了皱,沉色不语。
老太妃双眼浑浊,可心底透亮,看了眼王瑜阳,又看向朱栩道:“皇上,该忙你就忙去,晚上啊,我将人给你送过去。”
朱栩脸角僵硬,这是逼着他今晚就洞房的节奏啊。暗自砸了砸嘴,近来身体不太好啊……
他站起身,看了眼王瑜阳,对着老太妃,张太后等人笑道:“朕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今天最主要的就是让朱栩见见,只要他不反对,这件事就成了。
老太妃与张太后对视一眼,都嘴角带笑,目送朱栩离开。
朱栩出了仁寿殿,长吐一口气,慢慢的走回景阳宫。
今天的天气晴朗,他病好的时候,也是大雨停歇的时刻,一副都是雨过天晴模样。
朱栩这一场病来的有些猛烈,或许是他没有怎么病过,亦或者是“积劳成疾”,到现在他身体都还很虚弱,脸色惨白,腿脚无力。
“外面的灾情怎么样了?”朱栩望着有些久违的温和阳光,轻声道。
曹化淳跟在身侧,道:“回皇上,大雨一停,水位就开始下降,现在孙阁老正忙着赈灾,安排灾民回返。”
朱栩默默点头,这一场大雨对大明来说,比一年大旱损失都大,朝廷也为此支出了一百多万两白银,数十万石粮食赈灾,这在往年是不可能的。
朱栩对于这些并不怎么在意,有钱有粮,这点他还扛得住,一边走一边思索着道:“陕西那边有什么奏报吗?”
曹化淳想了想,组织着话语道:“孙大人与毕大人联合奏报,陕西民乱已平,朝廷大军犁庭扫穴,各处都已经平定。赈灾的银两,粮食都已经发放到各处,民情稳定。另外,孙大人请旨,在甘肃,陕西,宁夏,青海,四川,湖广,云南施行株连法,并且派专门的兵卒统领,辅以类似屯田之法,不止可以遏制民乱,还可以增加耕种面积,提供粮食的产量……”
朱栩听着,没有说话,眉宇微皱。
方法是好方法,可最为关键的还是在人,若是用人不当,不止起不到预想的效果,反而会酿成更大的祸事。
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朱栩一直走到景阳宫门前,才慢悠悠的道:“传旨给陕西,命孙传庭,毕自严,准他们所奏。同时在各省建立专门的书院,以培训保甲法,屯田法之人,一定要确保这些人清廉可靠,要不定期的查访,轮换,做好监督,核查……”
曹化淳应声,静静的记着。
说着,朱栩就来到御书房,傅昌宗已经在等着了。
傅昌宗看着朱栩苍白的脸色,也知道朱栩一直是夙兴夜寐,本不愿打扰,可这件事确实不能不让朱栩知道。
朱栩坐上龙椅,笑着道:“来人,给舅舅搬把椅子,坐着说。”
傅昌宗知道不能多停留,便径直开口道:“皇上,关于‘九百亩加征税粮’……半年多……没有多少效果。”
第456章 官商集团
“详细说。”朱栩道。
傅昌宗看了眼朱栩,道:“秋粮经过统计,加征上来的,不到一万石。”
刘时敏端过一碗鱼汤,轻轻放在朱栩身前。
朱栩看了眼,端起抿了抿,面无表情,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
对于这件事,他实际上早有预计,向穷人加税容易,有着无数的方法逼迫,富人那就难上加难。
其中涉及到太多,除了他提拔的,现在的六部官员,各大巡抚总督以及军队,剩下就是只有未成形的学院系,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貌合神离,强权下的“隐忍”罢了。
他的改革触及的最大利益团体,一直都是官宦集团,官宦集团太过庞大,通过种种方式延生了商人,地主,触角深入到大明的方方面面,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是绑架了整个大明,包括皇权!
朱栩可以通过权力的运作,从他们手中抢夺部分权力,也可以打压他们顺从他的一些改革计划,可涉及到他们的根本,他们是万万不会妥协的!
土地,就是他们的根本!
朱栩放下碗,双手交叉,下巴放在上面。
这个所谓的“九百亩加征”只是他的一个试探性动作,还披着“太祖祖制”的外皮,可偌大的天下,只收取了一万石,就显得非常的讽刺了。
朱栩神色不变,思绪好一会儿才道:“户部关于田亩,人口摸底的怎么样了?”
傅昌宗道:“回皇上,只有一个大概,详细的,需要全面铺开来做,而且一时半儿怕是不会有结果,至少需要两三年时间。”
朱栩颌首,才短短不过三年,一连串的改革大事接二连三,傅昌宗能做到这样已是不错。他神色微动,思忖着现在铺开来,大规模的人口普查,田亩重新造册是否合适。
傅昌宗很是了解朱栩,眼见他神色变幻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抬手肃然道:“皇上,该缓一缓了。”
朱栩一怔,眉头皱起道:“舅舅指的是?”
傅昌宗知道,朱栩一直以来都显得很是急迫,每一项改革动作都迫不及待,马不停蹄,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只是,现在的情况,需要整个大明放缓脚步!
从改盐政,罢内阁,圈禁宗王,改革军制,改革政体,清除东林,再到连翻用兵,打压江南士林集团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不止朝廷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整个天下也是。
如果没有一个足够的时间来慢慢磨合,那暗地里潜藏着的暗流就会慢慢浮出水面,纠缠在一起,形成狂风暴雨,后果难料。
傅昌宗看着朱栩,认真的想了想,道:“皇上,现在四境平稳,陕西的民乱也暂时被压制,正是朝廷静心、细致的处理内政之时,错过这段时间,怕是以后再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朱栩听着傅昌宗的话,很快琢磨出味道来,神色平静。
南方的政改不过半年,要是这个时候去做这些事情,怕是还未冷却的热水就要再次沸腾了……
朱栩手指敲着桌面,心底仔细的推敲着傅昌宗的话。
现在的大明,远好过历史上,后金暂时静默,察哈尔部需要倚靠明朝苟延残喘,北方暂时没有多大威胁,不需费多少心。日本也在进入幕府时期,外加大明海境有强大的水师,边军也都训练不止,这一块也不用操心。南海上的西班牙,荷兰人还在争斗,明朝的海贸影响还不大,近海,尤其是台湾安全无虞,暂且安全。
最后一块威胁就是缅甸,不过经过与明朝半个世纪的战争,耗的也差不多,尤其还在陷入内战,外加云南驻扎着十多万大军,朱栩也不担忧。
这是外患,短时间内还算平稳。
至于内忧,就是越来越严重的灾情,大涝,大旱,大涝经过这一次,相信朝廷上下都有认知,水利工程会加大力度,应当不会出现后世那种大洪灾。至于大旱,这是人力不可抗拒。大明朝廷能做的,就是强力维持稳定,构建稳妥全面的应灾体系,赈灾渠道。
朱栩思索半晌,看向傅昌宗道:“现在国库的余粮还有多少?”
这个傅昌宗最为熟悉,脱口而出道:“番薯现在销售出去的越来越多,为朝廷节省了大量的粮食。目前十大粮仓储备有近四千万石粮食,加上今年的秋粮,现在可以随意调配的还有近两千万石粮食,番薯有二十万万斤。”
朱栩微微点头,这都是他这几年费尽心思储备下来的,有的是以番薯替换,通过商会现银收购,大部分还是他拥有的那一亿多亩良田的收成,这些良田大部分来自宗室。
有了这些,哪怕今后灾情再重,他也有底气去应对!
傅昌宗见朱栩还是不肯答应,再次肃色抬手道:“皇上,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各处不稳的情绪,督政院的诸位亲王,京城六部以外的各级官吏,京外除了各级巡抚,总督,哪怕是知府,知县,对于新政不满的也是大有人在。”
“尤其是之前裁撤卫所,大量的功勋之后被除名,祖上功劳赫赫,后辈荫封无门,自是满腹怨言。最为关键的,就是江南的士林,他们在朝堂上向来举足轻重,东林尤甚,而今不止尽数遭逐,朝廷还在大量启用寒门士子,尤其是学院,江南抵触最大。”
“据皇家学院那边统计,朝廷给出名额,江南一半都没用。进入学院的,都是些底层的官宦之家,真正的书香门第,勋贵之家都以入学院为耻……”
朱栩下意识的又端起桌上的鱼汤,轻轻的喝着。
所谓的改革,先改后革,最重要的是“革”,“革”的最为厉害的,往往就是那个最大的利益团体,这个利益团体可能是一个团体,一个阶层,也可能是某一批人。
在明朝,可以统称为“既得利益者”,包括了宗室王亲,公爵勋贵,官宦,商人等等,他们占据着大明最为重要的财富——田亩,在天启年间,高达八成!
其余两成也经过层层盘剥,进入朝廷国库的,十不存一。
朱栩的改革,最先动的就是宗室,从他们手上收回了超过一亿亩的良田,公爵勋贵,他也通过军改,明示暗示的办法,收回了大部分,剩下的,就是官商集团了。
这个集团彼此交融,近乎为一体,纯粹的商人或者纯粹的官吏基本没有了。
这个团体在大明是最为广泛,涉及到方方面面,宫里宫外,京师南北,从军到政,处处都有他们。
尽管朱栩掌握着现在的京城六部,也牢牢控制着军队,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不敢大意。
秦始皇很生猛,大秦二世而亡。王莽众望所归的篡位西汉,可也落得败亡下场。隋朝强盛无匹,那种情况下也还是富不过二代。
齐家修身治国平天下,不只是皇帝圣明不圣明,百官齐不齐心,天气好不好就能万事大吉的。
朱栩心里有太多事情想做,却也明白,不是他走得快,所有人就都能跟上的。
他的这些改革,怕是身边的人,也未必都是全心全意支持的。
朱栩暗暗轻吐了口气,道:“嗯,朕知道了,过几日,待信王皇兄等人回京了,开一次廷议,定一定朝廷的基调,未来一两年的政务方向。”
傅昌宗见朱栩听进去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他就怕朱栩被那“掌握一切”的感觉蒙蔽,冲动的一意孤行。
“臣遵旨。”傅昌宗弯腰抬手,沉声道。
朱栩见傅昌宗没有走的意思,道:“舅舅还有别的事情?”
傅昌宗稍稍犹豫,道:“回皇上,政改已经差不多完成,关于惠通商行,不知皇上作何打算?”
朱栩顿时就明白了傅昌宗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惠通商行也只是民间商会,不应该具有行政权力,应该找机会把它正规化。
不过惠通商行承接着朱栩的很多期许,其中就包括未来的大明中央银行,这中央银行除了发行纸币,控制通货膨胀,还有就是支持中小商业的发展。
现在的惠通商行还很不成熟,膨胀的太快,连基本的商业系统都没有完善,若是现在移交给朝廷,只怕会陷入故步自封,难以达成他的希冀。
朱栩沉吟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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