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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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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太后极少会在家里人面前自称“本宫”,尤其是说朱栩怀里这个孩子是太子,可不是随口能说的。
  按律法,礼法来说,这个嫡皇子是铁板钉钉上的太子,无可辩驳。
  当然,还需要一个册封大典来进行确认。
  但是,这件事有些不太寻常,那就是,朱栩对已经四岁,庶出的皇长子朱慈烨格外偏爱,朝野皆知,甚至还有些“出格”。
  这件事,不止外廷的大人们忧心忡忡,后宫里的人也是很不安。
  东宫自古以来是政治斗争中最可怕的地方,没有之一,尤其是万历年间,持续十多年的“国本之争”相去不远,谁都不希望再来一次。
  张太后看似是无心的一句话,实则是要朱栩点头,确立这个婴儿的身份,地位,按天下人的心。
  张太后虽然不理政事,但她作为先帝遗孀,绝不会想看到夺嫡之争出现,更不希望朱栩犯糊涂,埋下大患之根。
  她站在朱栩边上,脸色肃然,目光罕见的咄咄逼人,看着朱栩。
  张姝也不傻,涉及到太子,她收起了调皮之色,低着头,悄悄看着朱栩。
  朱栩抱着孩子,轻轻晃悠着,对于张太后的话,仿佛听到又好似没听懂一般,道:“朕这就让人传信给翰林院,要他们取个好名字,咱儿子,名字一定要漂亮……”
  张太后心里一沉,见朱栩不肯给准话,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焕儿,淡淡道:“李妃在哪里?”
  焕儿一愣,上前一步道:“回娘娘,李娘娘在海娘娘那,海娘娘也快要生了。”
  张太后一摆手,道:“命李妃来见皇后,太子。”
  焕儿看了眼朱栩,应声道:“是。”
  朱栩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孩子,又看了眼躺在床上忐忑不安的张筠,放下孩子道:“行了,过几年,等他大了,朕就册封。”
  张太后不退让,紧逼一步道:“你要几年?”
  朱栩想了想,道:“三年吧。”
  现在孩子夭折的太多,难免有意外,张太后默然一阵,道:“好,就三年,焕儿,你将皇上与本宫的原话传给内阁,要他们记得,到时候提醒皇上,莫要忘记了。”
  焕儿小心的看了朱栩一眼,应声快步转身出去。
  朱栩将孩子放到张筠身旁,没有多言。
  这件事,终归得有个交代,这样也好。
  张筠比较忐忑,她很了解朱栩,最不喜欢被人逼迫,也就是张太后,换着别人,早就严厉处置了。
  朱栩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着道:“有朕在。”
  张筠俏脸瞬间露出笑容来,看着朱栩轻轻“嗯”了声。
  张太后看着朱栩的做派,心里一松。只要东宫定了,那国本就是万全,她也去了一大块心病。
  皇后早产了些日子,朱栩既然来了,也就没再回去,海兰珠也快生了,朱栩决定陪一阵子。
  朱栩与张太后的话,很快就被润色一番,传到还在皇家苑林里打猎的毕自严等人耳朵里。
  “好好好,太好了!”
  哪怕是一向不苟言笑的毕自严都开怀大笑,不再端着首辅威仪。
  孙承宗等人同样开心,都满脸笑容的相应和。
  储君之位一直是他们的心头大石,尤其是皇长子年岁渐大,乾清宫表现的独宠之态,让他们更加不安,仿佛“国本之争”又在眼前。
  现在,张太后逼着皇帝亲口承诺,那便是再难更改,三年后皇嫡子长大,一道册封诏书就万事皆定!
  “太后娘娘有长孙遗风,贤良淑德,我等之前倒是忽略了……”好一阵子,毕自严拿着茶杯,开怀地笑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畅。


第1186章 钦使到扬州
  孙承宗跟着点头,道:“当今天下,能劝服皇上的,也唯有太后了。”
  大明上下都知道,张太后与朱栩的亦嫂亦母,小时候是寄养在坤宁宫的。
  靖王也是心里一定,环顾众人,道:“大猎还有一天结束,皇后娘娘诞下皇子,当普天同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恭贺一番?”
  毕自严等也想再去确认一番,与孙承宗对视一眼,沉吟一声,道:“王爷说的有理。这样吧,我,孙阁老,靖王,还有傅大人,我们四个人去,人去太多,难免人多口杂,大猎还要有人主持,京城的政务也不能耽搁。”
  众人倒是没有异议,这件事便定下来。
  毕自严又追加一句,道:“白谷,你回去之后,找一趟曹公公,刘公公,让他们记录在案,还有,这件事要不动声色的传出去。”
  众人心神一凛,默默点头。当今手段奇绝,要是出什么变数也不奇怪。他们要做的就是行成大事,以免万一。
  在朝廷这边大松一口气的时候,龚鼎孳带着人已经到了扬州府,却没有第一时间现身,而是悄悄在进行调查。
  此时,扬州府的一干官员早就被看押,是江苏右参政冯江峰在主持,并调查一切事情。
  扬州府衙,后院,冯江峰正在审扬州府原知府,府丞等人。
  这些人都是一副无比冤屈的表情,跪在冯江峰面前,一言不发。
  冯江峰性格刚硬,行事凌厉,坐在椅子上,身后都是刑狱司的捕快。
  他目光冷峻的盯着为首的,一身劳服的扬州知府,寒声道:“老老实实,一字一句的将所有事情给本官说清楚,你们应该清楚,这件事就算放在平时也是一件有损朝廷颜面,国体尊严的大事情,说错,瞒了一个字,本官敢保证,你们一族三代,一个都跑不了!”
  扬州知府杨学坤浑身一颤,面上苦笑,头磕在地上,苦笑道:“冯大人,不是下官做的。当日在画船上,确实有妓女作陪,但上岸后就被本官赶走了。那秦通判说是要会友,独自走的,下官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如何死的……”
  冯江峰看着跪地的四任,脸色相当难堪,道:“你扬州府的人都死了吗?一个大活人带着两个妓女回来,还吃了春药,最终脱阳而死,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杨学坤头磕地,看不到表情,但话音里都是苦涩,道:“冯大人,下官是被人设计了,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下官,冯大人,你要明察啊……”
  冯江峰冷哼一声,道:“方巡抚还时常夸赞你,说你行事大胆谨慎,是做大事的人,还准备举荐你担任参议,却没想到,你是这般糊涂!”
  杨学坤现在是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只能跪在地上喊冤,道:“冯大人,下官……真是冤枉。”
  杨学坤理屈词穷,无可奈何,从内到外都是无奈与绝望。
  这个时候,一个府丞出列,道:“冯大人,只要找到那几个妓女,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冯江峰顿时冷哼一声,道:“知道是别人设的局,那几个妓女还能活着吗?不能就朕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几个人顿时如同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突然的他们完全没有反应。他们这些日子仔仔细细的思索,他们发现,与周通判的往来,太正常了,没有一点破绽可循!
  他们也不是捕快,哪里知道什么线索。
  冯江峰看着几人,语气越发冰寒,道:“不管这个案子的真相如何,你们几个是百死莫赎,等死吧!”
  冯江峰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他是真的怒了,怒小人背后算计,怒这几个混账完全不能指望,怒这件事后果太大,他们江苏巡抚衙门都扛不住!
  冯江峰一走,杨学坤等人立即被人押送着,看护到后院。
  他们虽然是戴罪之身,但这个案子还得钦使来查,他们只能看护着,还不能做什么。
  冯江峰现在是火烧眉毛,急不可耐。这件事在整个江左是沸沸扬扬,整个江苏官府都颜面扫地,若是不能尽早处置,风波更大,朝廷都未必压得住。
  人言可畏啊!
  他也没有立即返回应天府,坐镇扬州,筹集各方力量,企图一举破案,解决这个大麻烦。
  入夜,龚鼎孳这个时候正在小秦淮上泛舟,张菉,楚江寒两个反贪局掌丞陪着。
  小秦淮,自然是南京秦淮河而来,两岸灯红彩绿,欢声笑语,河上花船鳞次栉比,琴瑟弥漫如波。
  张菉坐在龚鼎孳身后,目光警惕的看着前面,低声道:“大人,基本查清楚了,背后之人做事相当干净,一点首尾都没有露出来,别说刑狱司那些人了,即便是我们也查不出丝毫线索。”
  楚江寒出自皇家政院刑科,学习的都是更为先进,全面的侦查手段,接着说道:“大人,那周通判去的青楼名叫清菊园,那两个妓女已经失踪,但确实是这个清菊园的人,前来招妓的,根据画像描述,应该也是周通判本人,但这里说不通。”
  龚鼎孳现在颇具官仪,端坐不动,望着前面,淡淡道:“周瑾尧是京城多年,是受过训练的,即便外派,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招妓,还待会儿扬州府衙。”
  “是。”楚江寒三十出头,面色方正,颇为俊逸,神态从容,思索着道:“这件事确实蹊跷,纵观整个案子,下官认为,突破点不在府衙,而在这小秦淮上。”
  龚鼎孳一怔,道:“此言何解?”
  楚江寒躬身上前,低声道:“大人,这作案之人非同一般,他们行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一点线索都不留,下官判断,这些人要么出自朝廷某些衙门,要么就是受过特别的训练,他们虽然行事谨慎,但必要的踩点还是要做的,下官相信,当晚他们也在河上,并且离周通判的画船不会太远。”
  张菉跟着道:“大人,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龚鼎孳摆了摆手,道:“这样查太费时间了,我们等不起。”
  楚江寒的官职虽然不大,但谁都明白这个案子是上达天听,惊天动地的大案,满大明的人都在盯着,确实不能拖延。
  他想了想,道:“大人,这个案子没那么容易破,这个案子不破,这件事也没法善了,咱们没有其他办法。”
  张菉看着龚鼎孳背影,谨慎的告诫道:“大人,这个案子非同一般,也不能排除那些人还要做别的案子,不能拿扬州府那些人充人头。”
  龚鼎孳望着前面的花船,站起来,啪的一声打开扇子,姿态翩翩,风流倜傥,慢悠悠的道:“我们在明,他们再暗,这个案子不能拖,也不能漫无目的的去查,既然有了突破口,那就放出风声,装个口袋,等人来钻吧。”
  楚江寒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立即大喜道:“大人高明!下官这就让人准备,我们就说河上有人看到后面的人脸,然后保护起来,等他们来灭口!”
  龚鼎孳微笑,自信满满的道:“嗯,小心一点,这些人不是以前那些简单货色,一定要抓活口。还有,不能孤注一掷,要说扬州府完全没有一点线索,我是不信的,里面肯定有内应,做好袋子后,同时在扬州府布局,将这个内贼找出来。”
  张菉脸上出现崇敬之色,道:“是,下官等这就去做!”
  龚鼎孳目光在小秦淮两岸扫过,神色颇为感慨。
  他当年也是江左出名的才子,秦淮河上他的身影也是踏遍每一个角落,不知道多少名妓为他疯狂。
  但是现在,他已经修身养性,远离这些,做一个洁身自好,道德君子了。
  楚江寒看着龚鼎孳的背影,他对这位上官已经有些了解,等了一会儿,道:“大人,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招?”
  张菉一愣,也转头看向龚鼎孳的背影。
  龚鼎孳看着河水,过一阵子道:“这些人来历不简单,手段通天,想要布置这样一个完美的案子,费的力气一定不少,我打算去找些人,摸摸底。”
  楚江寒知道龚鼎孳出自江南,在这里底蕴相当身后,若有所思的道:“那,我们三管齐下,分头行事。对了大人,还请不要单独行事,不管去哪里都要带上足够的侍卫,他们既然敢对钦使出手,也不差我们。”
  说到这一点龚鼎孳面色凝重,道:“嗯,你们拿着我的手令去见江苏总督鲁钦,借兵五百……不,不要去总督府,我亲自去驻军那,找卢象升借,这件事一定要足够保密!”
  楚江寒,张菉心神一凛,有些惊愕。
  楚江寒微做犹豫,道:“大人,没那么严重吧?”
  龚鼎孳摇头,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在京城就听到一些风声,南直隶,尤其是神龙府不太平,咱们奉旨而来,必须圆满而归,这件事要万分小心。”
  楚江寒明白了,这是一些他接触不到的事情,便没有多言。
  龚鼎孳的花船很快靠岸,三人径直走向扬州府方向。
  就在他们走后,一个花船也悄悄口岸,船上三个人都在暗中,看着龚鼎孳三人走了,这才上岸。
  三人一身的紧身衣,都是一副大户的看家户丁模样,但身形精壮,神态冷静,脸上有着煞气。
  “他们这是要去扬州府?”
  “没用的,两个妓女已经被沉河,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
  “只要这个案子不破,这件事就不会了结,京城那边已经炸锅,据说已经有数百封弹劾奏本入了内阁。”
  “恩,不要惊动他们,我们只要看着事态发展就行,千万不能露出马脚来。”
  “好,走,这里不能多待。”
  三个人说着,便快速上岸,转瞬消失中黑夜里。
  龚鼎孳三人没有进扬州府,而是入了府兵衙门,这里是总督府直辖,外人很难插手进来。
  没多久,朝廷钦使抵达,要从总督府借兵查案的事情,传遍了扬州府,继而蔓延下整个南直隶。
  暗中的人都在冷笑,想要看着龚鼎孳的笑话。
  冯江峰以及整个南直隶的上下官员都在看着,这个案子干系太重,他们都希望尽快破案,又不能亲自插手,以免事态升级,落入口实。
  但是,一连三日,龚鼎孳等人都躲在衙门里闭门不出,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仿佛消失了一般。
  冯江峰按照礼节当天就去拜访了一次,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被搪塞而出。
  冯江峰是急躁之人,眼见龚鼎孳不上心,他一天十遍的催促着刑狱司破案,将一群人都快逼疯了,满扬州府的查案,抓人,可依旧一点线索都没有。


第1187章 激烈变化
  扬州府的事情经过几天发酵,迅速传到了京城,自然一片哗然。
  不知道多少封奏本送入了司礼监,周瑾尧的一切底细都被翻出来,如同鞭尸一般,将他骂的体无完肤。
  这些并不解恨,旋即又将周瑾尧的推荐人挖出来,祖上数代都数落一变,接着是攻击吏部,然后是内阁。
  虽然朱栩已经将言官一系以各种手段,名义并入督政院,死死的控制住,但这一次,上书弹劾的并不是他们,反而是一些府县一级,七品到五品居多,每一个都是进士出身,骂人那是一个脏字都不带,却能活活气死人。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还有一股力量在崭露头角,那就是国家议会的议员。
  这些来自地方的“闲散人员”本就积累了一肚子不满,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利用各种关系,引导着舆论,目标直指内阁,尽管没有点毕自严的名字,却也是众所周知。
  内阁里,毕自严气的脸色铁青,摔了一个最喜欢的茶杯,外面的人噤若寒蝉,还从未见过毕自严如此生气。
  孙传庭,傅昌宗等人心惊肉跳,眼神里出现了一种惧怕的神色。
  这让他们回忆起了几乎已经忘掉的一些事情,这种排山倒海的攻击浪潮,犹如当年倒严,倒徐,倒高,近期的叶向高,赵南星等大佬,几乎无不是倒在这种攻击浪涛中。
  这样的“人心向背”,谁都坚持不了,除了辞官的明哲保身外,几乎别无他路!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似乎某些东西又回来了。
  孙承宗已经七十多了,是经历了张居正时代的人,他深刻的明白党争的可怕,不管是严嵩,徐阶,还是高拱,哪怕是张居正,无不是养望几十年才权柄天下,可还不是说倒就倒,死后都不能善终。
  这是个人或者一党的,可对于国家的拖累,不可想象。徐阶当年手持嘉靖遗诏,收揽了天下人心,企图对嘉靖的各种乱象进行拨乱反正,大力改革,结果没几年就倒台了。高拱同样是有能力的人,但在党争中挣扎不脱,最终也没有好下场。大佬尽去,张居正有了个好环境,继承了他们的改革大志,死后都被挖出来鞭尸,下场何等凄惨!
  这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以都察院与科道为代表的言官一系,他们从成化以来,几乎就左右着朝局,哪一个大佬都不敢忽视,并且是最锋利的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哪怕连皇帝都惧怕三分。
  孙承宗默然不语,他想到了万历皇帝躲在深宫二十多年不出,何尝不是因为言官的围追堵截,哪怕最后的愿望,立福王为太子也折在了言官的笔下。
  孙承宗抬头看向孙传庭,淡淡道:“能不能让那些议员闭嘴?”
  孙传庭皱眉,凝色道:“我们内阁有很多政策需要这些议员的首肯,不能过分施压,并且,这些人与南直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想要他们闭嘴,不太容易。”
  自从张居正之后,已经没有能够压服全朝的内阁首辅了,每一个都勉力维持,没有足够的威望,毕自严也是如此,威望不足,压不住局势。
  “扬州府那边,多久能破案?”傅昌宗问道。这件事归根结底是由案子引起,只要破了案就是釜底抽薪,其他事情都可以从容对付。
  靖王摇头,道:“这个案子督政院的邸报你们都看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破案不是一时半会儿的。”
  孙承宗面色冷漠,沉吟着道:“外面的都还好说,总能压下去,对大局无碍,关键是议会,他们要是闹下去,只会越闹越大,后面难以收拾,我看,还是要请皇上说句话。”
  整个大明,能让所有人闭嘴的,唯有现在在云雾山陪着皇后的皇帝陛下,朱栩了。
  众人都明白,朝野内外对“新政”不满的大有人在,这个时候要是他们打着严惩扬州府的旗号,实质攻击内阁,声浪浩大,他们还真的不得不做出交代,毕自严致仕仿佛就在眼前。
  多么娴熟的路数,多么熟悉的一个结果。
  傅昌宗想了想,转向孙传庭道:“白谷,这件事还得你去一趟云雾山,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议会必须消停,他们不能成为新的言官,否则‘新政’必将半道崩塌。”
  孙传庭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点头起身道:“好,我现在就去,毕阁老那边安抚好,千万不能让他犯错,这个时候要格外谨慎。”
  按照惯例,这么大的弹劾声浪,被弹劾的人要么上书抗辩,要么就是主动“引疾归”,不管哪一种,都会是告老还乡的开端,万不能做。
  孙承宗等人点头,道:“皇上没有真正经历过党争,白谷,你说的时候,一定要让皇上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国家议会是一个特殊的结构,掌握着对内阁政务的审核,准驳之权,比之前的六科封驳圣旨还可怕,若是他们变成另一个科道,成为言官,将会更加恐怖,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孙传庭点头,道:“嗯,我明白,我现在就去。我多嘴一句,朝廷现在要做的,就是团结,隐忍,千万不能多说一句,多走一步,否则都是他人口实,让我等更难有腾挪之地。”
  孙承宗等人默默点头,这件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整个大明的“新政”都为之停顿,天下人都在看朝廷的动作,他们这个时候只能以静制动,若是强力弹压,会失去“新政”的正当性,后果是灾难性的。
  “新政”必须是完全正确,唯一,不可辩驳的。不要说失去正当性了,哪怕是议论也不能有,否则就会陷入争论的泥沼,难以脱身。
  孙承宗等人点头示意,目送孙传庭出宫。
  等孙传庭走了,孙承宗转头看向靖王,道:“督政院那边,还是要做些事情。”
  督政院随着上半年的动作,存在感渐渐凸显,权力在不断深化运作,对地方的影响力不断加大,靖王也日渐威严,听着孙承宗的话,道:“好,本王试试看。”
  孙承宗点头,又回头看了眼毕自严的班房,哪里静悄悄的,透着生人勿进的冰冷寒气。
  孙承宗心里一叹,这件事他也是无可奈何。
  大明的党争是有着深刻的背景的,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
  王学是对儒家的一种突破,自嘉靖以来大行其道,天下莫不是王明阳的门徒,各种学派此起彼伏,争斗不休,继而蔓延到朝廷,可以说,党争的初始,就是学问的争论,徐阶,高拱以至张居正,包括后面的叶向高,赵南星,都是学问大家,著书立说,继而想要推行他们的治国理念。
  “难怪皇上会说出先换思想再换人,不换思想就换头这样的酷烈之言……”
  孙承宗神色默然,心里轻叹,他知道,朱栩比他们看得远,早早就在准备。不管是战略部,还是清风司,亦或者四五殿,教科大纲等等,都是为了洗涤大明的颓风。
  与此同时,二楼的议员们现在兴奋莫名,奔走欢呼。
  “陈兄,你这一句‘外廷之臣,虎狼顾及,沆瀣一气,犹如黑墨’当真是好!”
  “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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