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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特别白)-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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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醒了,问他话!”

马上有人弄了盆凉水过来,一下子浇了下去,那人浑身一颤,立刻醒转了过来,看到屋中灯火通明,四周全是拿着兵器的健壮汉子,立刻是扭动起来,浑身被捆的结实,那里动弹得了,边上的人看他乱动,上去就是几脚,嘴里骂道:

“瞎了你的狗眼,我们马总兵的府邸你也敢闯”

虽说是副总兵,但下面人自己叫,都是习惯去了这个“副”字,那人痛叫几声,却听到了这个称呼,忍痛开口问道:

“这里确是马栋马将军府上?”

“你以为是谁家里,就敢这么……”

亲兵家丁的喝骂还没说完,捆在地上的那人又是挣扎起来,周围的人忙上前按住,那人大声喊道:

“马大人,马将军,小人有大案禀报,小人……”

话喊的声音太大,才说了一半,就被一名亲兵手脚麻利的用破布塞住了嘴,马栋一直是沉着脸在看,他边上的长随在耳边低声说道:

“老爷,这必然是大同镇的混帐事,没人愿意管就说到老爷这边来了,临来的时候老太爷叮嘱过,这边的麻烦咱们少牵扯,反正是晚上,不如就地料理了,明日抬出去埋了,谁也不会说什么。”

马栋的脸愈发阴沉,他脑中却想着的是皇宫暖阁中,小皇帝笑着对他说的那些话,难不成和这个有什么干碍,沉吟良久之后,他吐了口气,开口说道:

“你是谁?你要说什么大案?”

五百八十三

听到马栋问出问题,在他身边的那位亲信立刻直起身,对着屋中的人沉声说道:

“各自出去值夜,小心些!”

屋中的亲卫都是齐齐躬身答应,屋中剩下马栋和三名亲兵,亲兵上前把人提到了马栋身前,解开了困在他腿上的绳索。

那偷跑进来的人总算能直起身子,先对着马栋不管不顾的磕了几个头,带着哭腔说道:

“小人等了这么久,总算找到能做主的人了……”

“先不要废话,说你是何人,说你要说何事,不然现在送你去官府也是一样。”

马栋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声,那人浑身颤了下,立刻开口说道:

“小的是镇羌堡的把总刘进。”

报出这个名号来,屋中几个人都诧异的对视了眼,镇羌堡是大同镇北端的塞口,是大同北边的门户,也是大同镇去往草原上的重要关口之一,在那里做个把总不算清苦,这样的人来告什么状。

“可有什么验证?”

马栋沉声问道,不能对方说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总要拿个凭证出来,那人更是激动,颤声说道:

“小人上衣腋下有个油纸包,请大人这边拿出来。”

自有一名亲兵过去,翻检几下,皱着眉头拿出个油纸包,把油纸包在马栋身前打开,里面有告身和腰牌,都是把总的凭证,亲兵验看了,冲着上面肯定这说法。

马栋摇摇头,大同镇的军将头目有什么冤情,不去找总兵、监军却要半夜偷爬进自己的府邸来告状,这背后还不知道牵扯了什么事情,必然有麻烦,想要推出去不管,可想想暖阁中天子说的话,还是开口问道:

“你要告什么案子?”

那人挣扎着又是磕了个头,嘶声说道:

“小的……小的要告,要告分守大同左卫参将余四强,告他勾结鞑虏,告他残害大明官兵,告他意图不轨……”

越说声音越是凄厉,说到最后,一名亲兵拿着手巾捂住了他的嘴,免得声音太大惊动了周围。

分守大同左卫参将余四强,大同镇的精锐兵力都是在西边,玉林卫、威远卫、大同右卫、平虏卫、云川卫近十万兵马戍守在大同镇西侧,因为西侧向北不足三百里的地方就是归化城,就是土默特部的金帐所在。而大同城到镇羌堡这片区域的防卫,除却总兵和副将直属的兵丁之外,就是大同左卫防护了,严格来说,镇羌堡也归分守大同左卫参将余四强镇守,但实际上,拒墙堡和镇羌堡几处边塞堡垒,都是各成体系。

“勾结鞑虏,你可不要妄言,余四强是什么人,是我大明的堂堂参将,是潞王岳丈勇胜伯余元刚的小儿子,这等勋贵武将,怎么会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边亲兵从那人嘴上移开了布巾,这人带着哭腔说道:

“大人,四年前镇羌堡四百多条人命,都是被千刀杀的余四强领着鞑子杀了干净,四百多条人命……”

马栋眉头一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四百多条人命,镇羌堡算上军属百姓五千人,他们冲进去杀了四百多人,怎么没有惊动,这事情怎么没人知道,刘进,你不要以为本将初来,要是想要赚什么空子,弄什么玄虚勾当,直接个宰了你丢出去。”

马栋语气森冷,这刘进听到之后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总算冷静了些,开口说了起来……

大同边镇克扣军饷是个传统,边塞的堡子要依靠军饷过活非得被冻死饿死,不过大家也都有办法,边塞有个好处,就是靠着草原,收取过路商户的银钱,或者自己运送些货物去和草原上的鞑虏贸易,都能赚的不少。

生意归生意,为了万全期间,鞑虏不能距离边墙太近,太近了会被人以为大举入侵,搞不好惹起狼烟,所以规矩是由大明这边用车马送过去,在草原上收货交钱。

粮食、盐货、铁骑、丝绸棉布运过去换成了毛皮、牲畜,皆大欢喜的生意,镇羌堡十几个把总,谁出去谁发一笔小财,所以大家都是轮流前往。

四年前某一天轮到了刘进,刘进带着大伙的货物,又带了自家的货物一起去了北边,虽说大同距离俺答汗的部众不过二三百里的距离,可镇羌堡这边和这等庞然大物是搭不上什么关系的,也就是和附近的小部落做生意而已。

出去两天,在一处水草地交卸了货物,拿到了银钱和毛皮牲畜,一伙人兴高采烈的回返,在半路上却遇到了另一队人。

草原广大,可人马都要喝水休息,能停驻扎营的地方其实不多,走一条路,差不多停驻的就是一个地方。

这队人中许多汉人,也有几个鞑虏,在水泊边上扎营,刘进这帮人也看出来,对方的不少人都是刀枪齐备,训练有素,不知道是那家的兵丁,或许是大同镇的,不过这个也不奇怪,大家都和草原上的鞑虏做生意,彼此心照不宣就是。

刘进他们这一次发了笔财,鞑虏们没有足够的牲畜和毛皮,银子也不够,却拿了金子来买卖,被刘进他们将价格压了下去,可回到大明这边兑换,肯定会多赚三成不止,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高兴的很。

在晚上扎营的水草地这里,直接宰了两头羊烤了起来,草原上的马奶酒虽然酸涩,可也是酒,酒肉齐全,就吆五喝六的热闹起来。

喝得兴发,刘进这边也大方,割了半片羊,拿了几皮囊的酒,直接带人送了过来,说什么萍水相逢就是缘分,大家也一起吃喝乐呵。

那边的汉子都是小心戒备,不过还是接了酒肉,跟着刘进过去的人中却有在这边看到了相熟的,还笑着打招呼说道:

“你不是跟着左卫余参将吗?夜来这边做生意了?”

他不过是随口一问,另一队的人脸色却都变了,刘进这边都是喝的昏沉,当时那里注意得到,打个招呼乱走了几步,就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家营地,回去路上,一帮人还在那里大大咧咧的说道:

“看那队人脸上颜色,估计都不是常来草原上的……”

刘进存不住水,喝得腹胀头晕,睡下半个时辰就起来小解,走到货物堆后刚解开裤子,就听到营地中有响动动静,开始还不以为意,后来却听到惨叫,急忙回身看,借着营地火堆的光芒,却看到有人已经冲了进来。

水泊子边上就这么两队人,鞑子也不会来碰这边,动手的肯定是另外一边了,刘进这边也有人拿着兵器抵抗,却没想到对方极为精强,根本抵挡不住,但刘进这边也带了四百多人出来渐渐也有了抵抗。

刘进看着局势变好,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马蹄声靠近,刘进一听就知道,来的马队不会少于五百骑,五百多骑出现在这个地方,不管是对着那一方,肯定没什么好事,刘进魂飞魄散向着另一边逃走。

好在他出来小解,躲在营地之外,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刘进跌跌撞撞跑出去几百步,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见他,他就找了个土坑藏了进去。

这五百多鞑虏骑兵冲进来后,水泊子边更是一边倒的局面,只听着惨叫连连,不多时就安静下来。

那边也没想到刘进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何况几百号人杀光了,少了一个人实在是在意不上。

刘进在那土坑躲到第二天中午,等人都走光了才敢出来,没什么意外,营地中人都被杀了个干净。

看到这等凄惨局面,刘进真是哭都哭不出来,却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这次跟着他一块出来的,他亲弟弟和小舅子都在其中,这次都被杀死,回去也无法交待。

而且不少人的伤口都是被人在马上居高临下劈砍而死,这样的死法,边镇军将都不陌生,这必然是鞑子下的手,再说在这个草原上,别处哪有什么五百骑过来。

马匹倒还留在了这里,刘进不敢这时候就走,生怕对方在前面还有堵截,寻个地方躲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敢战战兢兢的启程。

刘进回想昨日的情景,思来想去,恐怕就是那句“左卫余参将”的说法惹来的祸事,他要回到镇羌堡,那么多人出去,他一个人回来,怎么也交待不过去,索性是仗着路熟过了卡子,准备晚上回去带着老婆孩子先跑。

没曾想晚上前脚进了家门,后脚就有十几个人跟着冲了进来,刘进拼死厮杀,借着熟悉地形,又惊动了其他兵卒,居然被他冲了出来,可老婆、老娘还有两个孩子却没有出来,那房子被人放了一把火,活是活不成了。

刘进在外面躲了几日,想要回去寻个公道,却听到传闻,说自己在草原上勾结鞑虏把货物吞了,把跟去的人都杀了,回来接了老婆孩子,一把火烧了自家房子,不知道何处富贵去了。

莫名其妙,不过是草原上的一次偶遇,就让刘进家破人亡,还蒙受了不白之冤,这实在是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也的确是惊人骇目的大案。

五百八十四

边镇武备松弛,死了同僚战友,刘进还不觉得如何,甚至想着回到镇羌堡不声不响的继续过日子。

可兄弟亲戚,妻儿老小被杀,却彻底让刘进恨极,他不敢继续在镇羌堡这边呆下去,去往附近找了不知道消息的亲朋借了银子,一路朝着大同而来。

这惨案线索不多,不过刘进却记住了“左卫余参将”这个,大同镇姓余的参将也就是勇胜伯家的三儿子余四强,在大同左卫做分守参将的。

杀死四百余名大明官兵,而且还是勾结鞑虏做的,有没有证据不说,这件事只要捅出来,上面肯定震动,下手去查,还不知道能查出多少事情,到时候这余参将自然没什么好过。

没曾想来到大同之后,先去总兵这边告状,这次他倒是长了心眼,住在客栈里找来了伙计,托伙计送到官署中去,然后自己却离开客栈,在附近找个能藏身的地方看着。

没有半个时辰,就有十几名官差骑马来到这边,急匆匆的上了楼,刘进心胆俱寒,如果说这告状的信笺到了总兵手中,那边只会追查,而不是派人过来,这些人分明就是来抓人灭口的样子。

再说,算计时间,信笺递过去,最多到了文书手中,文书看了信应该上报,而不是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找人。

刘进甚至都不敢出去,在那藏匿的地方一直呆着,看官差里外搜查一遍,然后才不甘心的离开。

没过多久,这边却多了些人,到处张望打探,有几个刘进却是认得,那分明在草原上的另外一个营地见过,好不容易呆到了晚上才跑走……

“大老爷,小的给巡抚衙门,给监军那边,到处能送的都送过了,不是石沉大海没有消息,就是派人出来找小人,要不是神佛保佑,小的恐怕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了……这四五年的功夫,小人隐姓埋名,只求能给家人同袍求个公道,可求不到,这山西和大同,他余家手眼通天,谁也不敢管,谁也不敢问,大老爷来大同,铁面无私,这才让小的觉得有了指望。”

说到凄惨处,边哭边说,无非是看到马栋和山西这边的人不是一路,又是铁面无私的模样,所以想来告状,奈何马栋这边亲卫防护的严密,一直没有机会,后来索性准备搏命,晚上翻墙进来。

说到最后,马栋已经听不下去,边上的亲卫头目是马家的家生子,老成的很,对边镇的这些事明白的很,凑到马栋耳边说道:

“大少爷,草原上不是大明地方,有什么杀人火并的勾当也不奇怪,那是王法不管的地方,官府不理会也说的过去,再说了,谁不去和鞑子做生意,说余四强勾结鞑虏,大明边镇有多少不去勾结的……”

下面的刘进现在只是哭着磕头,请马栋主持公道,马栋皱皱眉,挥了下手,等在那里的两个亲兵上前堵住了这刘进的嘴,直接拖到了门口。

刘进浑身僵直,惊恐不安,还以为这边也和其他处一样,但被捆的结实,又有人看着,怎么动弹的了。

“……说来说去,不过是去外面做生意,还有火并杀了人这说不明白的事情,牵扯到余四强那边,那可是天家的姻亲,太后娘娘又是疼爱潞王,谁愿意管这桩事,管了未必查明白,恶了边镇上下不说,还惹上了京师的麻烦……大少爷,这人小的看也有些疯傻,不如捆了丢到街上去,让他自生自灭就是。”

这亲卫头目资格老,别人称呼马栋老爷,他还和在宣府似的叫少爷,他说话马栋也要慎重考虑的,被他这么一说,马栋就沉吟了起来。

沉吟了良久,外面有更夫打着梆子走过,马栋才抬起了头,开口说道:

“把他放到库房中去,吃饭喝水不要亏待了,安排人三班轮守,这人不能跑了,也不能死了,也不能被外面的人知道了。”

“大少爷!?”

边上的亲随急忙说了句,马栋摆摆手,低声说道:

“若是不管不问,来这边这么清苦守着岂不是白费了,这个人你盯着些下面,一定要看住了。”

他毕竟是主人,亲信们看劝不过,齐齐的躬身应了,急忙布置关押,那刘进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将是如何,在那边拼命挣扎,却又被人捆了一遍,扛着出去。

马栋这边,大同各处的人已经不怎么理会了,今晚这喧闹又是在宅子内,根本没什么人会关心过来。

二月二十之后,就算是边关大同的天气,也有了丝丝暖意,马栋安排人在市面上采买了不少山西本地和来自塞外的特产,一辆辆大车装了,准备安排人送往宣府。

他家世代将门,老子又是马芳,这举动倒也寻常,也有人感叹,他老子马芳捞足了,马栋才能在大同做这个清高模样。

山西表里山河,去往北直隶和宣府一代颇为麻烦,要先从大同去往太原,然后从太原折向保定府,这才能出去。

十几辆大车,百余名兵卒护卫着来到了大同镇和太原府的交界处,中间一辆车上,坐在车辕上的一个兵卒脸色苍白,浑身颤动,他身边的一人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那脸色苍白的兵卒浑身一颤,却是利刃刺破了衣服却没有刺入,听到那人低声喝道:

“等下安静点,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货色,几年过去,谁还理会你,你要是等下惊慌吵闹,喊出一声,就宰了你!”

脸色苍白的士兵连连点头,两人就坐在一起,好像是在车上闲聊一般。

车队向前移动,大同镇和太原府的关卡在大明境内,又是太平时节,守卡的官兵无非是在虚应故事,混日子而已。

等车队的向导报了是马副将的车队,一干人就自动自觉的向着两边闪去,匆忙放行,等为首的人丢下了二两碎银子说给弟兄们买酒喝,大家更是眉开眼笑,检查的事情,更是提也没人去提。

车队慢慢走着,也没什么人在意,在车队出发一天之后,大同镇副将马栋却不知道有什么急事,派出了两名信使,快马加急朝着北直隶而去,既然没有公务知会,那或许就是私事,也没什么人在意理睬,快马很快就超过了车队,跑在了前面。

等车队出了山西境地,在保定府走了三十里不到,就有几十骑在路边等候,先前那名脸色苍白的兵卒换上了马匹,一群人绝尘而去。

那苍白的兵卒自然就是刘进,宣府马芳在北直隶手眼通天,在这片地盘,自然有种种的方法把人护住,送到想去的地方。

刘进自己提心吊胆,却没想到从头至尾,要杀他的人可能都不知道他的长相,更不必说这几年辛苦下来,形容相貌都有很大的改变,谁会认得他,京师这等地方,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人在。

何况马芳这等边镇大将,在京师办差办事都是寻常,谁更不会注意,等着刘进被安置在京师这边,马栋的奏疏折子也是随着人一起到了京师,人安置下来,奏折也通过通政司送到了司礼监那边。

凡是奏本,司礼监都要审阅抄录,也会分门别类,马栋这等品级的边镇大将,他的奏折自然是第一等重要的,这等奏本都要送达司礼监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那边。

张诚看到奏折之后不敢怠慢,直接就请万历皇帝决断,马栋派在京师的人并没有等太久,吕万才和李文远拿着旨意找上门来。

……

万历十年二月,万历皇帝下旨,刑部发公文地方官府,严查各地邪教聚众烧香,若有查办不利滋生事端者,问罪严惩。

既然是刑部下文,那自然是司礼监和内阁都首肯,各地的官府自然不敢怠慢,各个严查。

府州县各级地方衙门里的官员没有本地,可下面的吏目和差役却都是本地人,这些人都是地头蛇,对本乡本土一切摸得精熟。

这些吏目、差役,自然知道何处有人烧香何处有人聚众,很多地方,什么罗教、白莲教、弥勒教的教众之中,也有很多本地官府中人的亲戚朋友信众,甚至是这些官府中人在信。

平素里没人督办就罢了,上面一旦层层压下来,他们也要动作,和自己关系亲厚的就说一句最近不要闹了,和自家关系不好敌对的,则是上门去抓。

二三月间,北直隶各府州县鸡飞狗跳,虽然混乱,但一阵整肃之后,这等信众都不敢出来活动了。

……

“蔡公公,人派出去了,可我心中总是不把握,说句得罪的话,这样的人信得过吗?”

“王大人说笑了,大人和咱家还谈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孩童时还好说,这年纪做这等事,无非是为了自家,为了家人,大人许了他们前程,给他们爹娘兄弟富贵,除了大人这边,也找不到别处,自然死心塌地,信得过。”

五百八十五

“乐师傅待俺恩重如山,说是要带俺一起进宫求个富贵,可这么好的人,居然就被官府拿了去,至今生死不知!”

“你断了根却不在京师,怎么却去了天津卫?”

“俺在城西城隍庙住了几个月,饿一顿饱一顿,没办法只能跑回了天津卫,投了亲戚,平日里就沾着个假胡须……”

在京师城外的一处地方,几名神色不善的无名白正在盘问一个瘦小的男人,这男人下身没有穿衣服,那处的确被割掉了,可盘问他的人依旧是神情慎重,那瘦小男人脸上都见了汗。

“天津卫那么大的地方,你怎么碰到乐六的?”

“几位大哥,天津卫虽大,可穷人都在三角淀那边,小的在那里投亲,在街上遇到了乐师傅,当年城西城隍庙那边,俺和乐师傅在一起住过几日,也有点交情。”

瘦小男人尽管紧张,不过却是有问必答,问完这个,几名盘问他的无名白后退了几步,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说道:

“乐六在城隍庙住着这件事倒是真的,那边本就人不多,没去过那里谁也不知道。”

众人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又有人转身问道:

“天津卫那边不是留你们在庄子上种地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说几位大哥,乐师傅装女人模样肯定装不长久,要是查出来了,小的也是这般,肯定会把小的一并定罪,再说乐师傅也有东西托付出来,小的这才过来。”

“什么东西?”

那瘦小汉子,迟疑了几下,把挂在身上的包袱拿了下来,他裤子都已经被脱下,可挂在肩膀上这包袱却始终没有拿下来,在包袱中摸索几下,居然是四块明晃晃的金锭,在这边盘问的无名白都是转身,死盯着这金锭。

“乐师傅在那边呼风唤雨的弄了这些银子,说可以凭着这些东西进宫享受富贵,现在小的都拿过来了,能不能换个入宫的出身。”

黄金在眼前,几名无名白视线转不开地方,呼吸都粗重起来,听到那瘦小汉子问询,其中一人干咳了声,嘿嘿笑着说道:

“你算是说对了,上面说,如今奉承上面的香火银子交的太少,像你这等的,肯定会当成个榜样,入宫没什么问题……”

话说了一半,就被身边的人戳了腰眼一下,连忙停住不说,边上一名无名白却上前一步,粗声吼道:

“这都是供奉给上面的银钱,少一文也进不得宫,你私藏了多少,都交出来!!”

被这么一吓,瘦小汉子浑身颤了颤,在包袱里扣了下,又掏出一块金锭,哭丧着脸说道:

“真没有了,乐师傅和小的千辛万苦凑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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