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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特别白)-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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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吓,瘦小汉子浑身颤了颤,在包袱里扣了下,又掏出一块金锭,哭丧着脸说道:

“真没有了,乐师傅和小的千辛万苦凑的银子,兑金子的时候又被店铺里克扣了一次,就这四十多两,几位大哥,一定要让小的进宫当差啊”

几名无名白盯着这金子,眼神中都有掩饰不住的贪欲,死盯了半响才有人说道:

“上面要的紧,先给上面送去。”

众人彼此看了看,有心想要私分,却根本信不过对方,也只能是送上去,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还没有问那瘦小汉子的名字。当下堆起笑脸,开口问道:

“还没请教这位兄弟尊姓大名?”

“当不得,当不得,小的姓李名全,还要各位大哥多多照顾才是。”

城外无名白的住处都是破败脏乱,甚至比不得边远卫所的一个村子,李全向上交了四十多两金子,随后去没什么好待遇,被三四个无名白看着,住在一处透风的窝棚中,每日有人拿来食物和水。

那食物气味冲鼻,颜色腐败,根本吃不得,水也有股怪味道,这几日下小雨,窝棚中还漏雨,实在是辛苦异常。

可住在此处的无名白却羡慕的了不得,很多人连窝棚都没得住,给李全那水好歹是烧开了的,不少人都是在水泊子边上喝几口,有人闹肚子直接死在这边。

这样艰苦的环境却是李全没想到的,住了两天就受不了了,没奈何又把私藏的银钱拿出一份,让看守他的人帮着去买了点白面干粮,价钱却是市价的几倍。

就这么住了八天,到了第八天中午,城东这片草窝子却热闹起来,每个住在这边的无名白都跑了出去,在窝棚中的李全不知道为何,看守他的无名白这几日吃的嘴软,也是熟了,笑着说道:

“宫内来了人,要挑拣人进宫当差……”

被圈在这窝棚中,想要出去也难,李全心中虽然期盼,却也知道这个自己恐怕没份,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却有人在外面招呼,正是前几日收他金子的人。

李全出了窝棚,等不多久,几名宦官就被人簇拥着来到了这边,李全也和众人一样,恭敬的在路边站着候选,没想到那几位宦官来到跟前,却有人说道:

“这孩子看着还算伶俐,就让他跟着进去吧!”

众人议论几句,就是这么定下来了,李全还是被人在身后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感谢,本以为千难万难的事情,哪曾想这么容易就成了。

几名宦官一共挑选了八个人,才在无名白恭送中离开,几名宦官一走,这片地方立刻混乱起来,有人失望的嚎啕大哭,也有人在那里破口大骂,更多的人聚在一起议论。

众人所说的内容都差不多,无非是那李全不过刚来几天,怎么就选上了,为首的几个人蹲坐在一堆,有人站起来大吼道:

“早就和你们说的明白,只要有银子,进宫当差是简单事,你知道李全兄弟拿了多少吗?五百两!五百两!!谁拿出这个数目,谁也能立刻进去,就算银钱少点,只要心诚,进宫当差还不容易!!”

这声吼完之后,周围的人都安静了,那几名为首的人蹲了一圈,却也在议论这事。

“这李全可放心?就这么带进宫里去?”

“……派人去天津卫查了一次,随着乐六烧香的都被抓了,问不出来,不过咱们不是问了这李全兑换金银的铺子吗,去天津的人专门去了那家铺子,那店铺伙计还记得乐六和李全……”

“哦,那不差了。”

“不必担心,半路上公公们还要试试他,老狗他们几个不是跟过去了……”

“……上面急着要钱,也是这李全运气好,要拿他给大伙做个榜样……”

李全跟着几名宦官这片草窝子,虽然不过二百步距离,出来后见了车马行人,街道宅院,却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李全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宦官们都上了马车,他们几个被挑中的人都是跟在马车边上,先前挑中李全的宦官上了马车,抬手招呼李全过去,温和的问道:

“孩子,现在你也是宫里的人了,在外面遇见什么事,碰过什么委屈,都跟咱家说,宫里给你做主。”

李全一愣,愕然的看着那宦官,躬身说道:

“公公,小的家就是穷,没办法才割了自己……那个,不知道该不该说,有个乐六是小的师傅,他指点小的来这边,说送上银子,就能进宫……”

下半句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问话的那名宦官看了他身后一眼,然后侧头细听,听他说这个,脸上的慎重变成了笑容,摆摆手说道:

“银子的事情以后不要提了,安心在宫内当差,今后就可就是宫里的人了。”

李全连声答应,问话的那宦官再也没有什么兴趣,举手摆了摆,又是坐回了车厢,李全抬头,马车已经走远,他连忙快跑两步跟上,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却发现在草窝子靠近街道的边缘处,有几个人的背影,看这模样,方才好像是跟出来的。

李全脸上挤出笑容跟在了马车旁,走出去一段路,才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那上面全是汗水……

……

“万岁爷这次派咱家过来,就是不想把事情写在信笺上,免得传出去有麻烦,和王兄弟好久不见,本想着好好聊聊,可这次差事紧,却没功夫了。”

“邹大哥那里话,咱们兄弟将来还能少了相聚的机会,还是给陛下办差要紧!”

王通的书房中,所有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只有王通和邹义二人在里面,对坐笑谈。

客气两句,邹义坐正了身子,开口问道:

“万岁爷派马栋去大同去,原本想安排一个人在那里抓着兵,盯着余家那边,却没想到弄出这桩事,万岁爷也有些犹疑,毕竟没有什么证据,这等事上上下下遮掩着过了几年,想要查已经很难,而且余家那边牵扯到潞王,王兄弟以前也是说太后那边恐怕不让。”

王通翻看着手上的文卷,这里把大同镇刘进一案写的很详细,听到邹义发问,王通合上文卷,斩钉截铁的说道:

“请邹大哥奏明陛下,这件事当严查,下明旨,派钦差,大张旗鼓的追查!?”

“……证据不足,这事情又牵扯到余家,王兄弟你先前说……”

“太后疼爱潞王不假,可她更着紧的是江山社稷,边镇勾结鞑虏,平日瞒着倒还罢了,现在有人告发,有了这个由头,只要揭开,就算咱们不想查,太后都不会准!”

五百八十六

王通明确的表明了意见,邹义略一沉吟,双手拍了下,开口说道:

“也该下狠手查了,万岁爷的心思应该确定,来王兄弟这边问问,求个万全!”

说完这句顿了顿,邹义压低了声音说道:

“王兄弟,张公公那边也打了个招呼,这次查办大同,虽说为了江山社稷,可也难保太后那边动气,到时候大家都要吃罪,怕是……怕是万岁爷那边都不得好,咱们也要有个准备。”

王通点点头,太后娘娘维护潞王和社稷安危之间,会权衡到什么程度,他这边还真没有太准确的判断,也要做好承受怒火和处置的准备。

“邹大哥,咱们认识到现在差不多五年了,这五年和三阳教和这摸不到的贼人一直在斗,从前每年不过出一次事情,可从去年年底开始到现在,出了多少事情,对方动作这么频繁,说明什么,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邹义身在治安司,他所在的位置是情报交汇的点,了解自然很多,王通的判断他也是点头附和,王通开口又是说道:

“现在还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却任由对方这般动作,咱们也要做些什么,最起码要打乱贼人们的步骤,山西余家是咱们唯一明确的线索,这次既然有机会,就顺着这个线索挖下去,看看能不能挖出更深的东西,朝廷去查,贼人们肯定会防备,他们的精力放在山西上就会多,放在其他处就会少!”

看着邹义脸色慎重的点点头,王通冷声说道:

“自四年前起,咱们就一直和看不见的贼人斗,破了他们一次次财源,杀了不知道他们多少人,他们也该撑不住了,这次就要把他们的根子挖出来!”

……

大同边将与山西商人勾结鞑虏,贩卖盐铁牟取暴利,并且私自杀害同僚,意图不轨,边镇重地不可有失,请朝廷速速查办。

这个奏疏是有察院的一位监察御史上的奏折,大家心中都是明白,一个小小的清流言官是没有这个胆量动大同边镇这样的庞然大物,何况里面还有勋贵勇胜伯余家,这次上疏,十有八九是某位大佬授意。

司礼监接到了这个奏折之后,立刻抄送两份,一份送到万历皇帝手中,一份则由冯保直接带到了慈宁宫,送呈太后李氏。

这天是三月十八,冯保送进折子的时候,武清侯世子李文全的夫人,也就是李太后的嫂子,正在慈宁宫陪着李太后闲话家常。

身在高位,很多事不必说出就能明白,世子夫人看到冯保的脸色,就知趣的告辞离开,人一走,冯保立刻将折子递给了李太后。

“荒唐!荒唐!!”

李太后浏览了一遍,随手将折子丢在了边上,气得连说了两句,冯保却没有出声,只是躬身站在一旁。

说完荒唐,李太后安静了下,又是拿起奏折打开,越看神色越是慎重,默然半响沉声说道:

“冯保,你怎么看?”

“回太后娘娘的话,边将和鞑虏做盐铁生意之事,九边除了蓟镇……现在或许宣府也可以刨出去,其他各处都是有的,太平时节,武人心思都在财货上……”

冯保字斟句酌的说道,李太后开口淡然说道:

“哀家知道这些,哀家问的是这杀害同僚、意图不轨的罪名,就算是在边墙之外,杀了官兵四百余人,这也是胆大妄为之事,余家荣华富贵什么也不缺,去外面赚些钱,哀家觉得可能,他为何要动手杀人?”

听到太后如此问,冯保躬身答道:

“太后娘娘,奏折上说或许是看到了不该见的人,撞破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或许’二字也能用来诬陷皇亲国戚吗?不该见的人,不可告人之事,倒是好大的罪名,这监察御史是不是看戏文评话太多了?”

冯保眉头微微皱起,又是躬身答道:

“太后娘娘若觉得不妥,奴婢这边派人去详查,还请太后娘娘说与万岁爷,让其留中不发,都察院的那个御史,奴婢也会派人去查问申斥……”

“锦绣,留你在,其他人都出去!”

李太后没有接这句话,只是对贴身伺候的女官说了句,在殿中伺候的宫女宦官都是退了下去,李太后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冯保,只派人去查查这封奏折是不是针对潞王,其他的不用做了,这奏折本就是皇上那边看,那边处置的……”

冯保又是躬身领命,李太后开始神色颇为复杂,但很快就淡然下去,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通报“陛下驾到~~~”,李太后神色更是平静,只是开口说道:

“请皇上进来,冯保你也留下,听听皇上怎么讲?”

万历皇帝走进殿中,受了锦绣和冯保的拜见,又给慈圣太后李氏见礼,起身后开口说道:

“皇儿来见母后,就是为了大同边镇的那折子来的。”

没想到万历皇帝如此开门见山的说话,李太后稍楞,随即淡然道:

“哀家也刚听闻此事,不知道皇上准备如何处断?”

“不瞒母后,这折子就是皇儿安排人上奏的。”

万历皇帝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头半低,做的是晚辈见长辈的姿态,说话倒是中气十足,说出这句话之后,殿中明显安静了会,万历皇帝也不出声,又过了会,李太后才缓声说道:

“既然是皇上安排人上奏的,那皇上安排人处置就是了,何必来知会哀家呐?

这话中有刺,万历皇帝却神色不动,从椅子上站起,肃声说道:

“母后,这折子参劾的就是分守大同左卫的参将余四强,余四强是勇胜伯幼子,和翊镠那边有关系,此事说的虽然是边镇,可却牵扯到天家,牵扯到皇儿和潞王那边,所以要来知会母后。”

李太后淡淡的“哦”了一声,又缓声问道:

“既然如此,皇上要如何处置,这奏折哀家也看了,文字含糊不清,所述扑风捉影,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之处。”

“母后,凡是和潞王那边有关的事,皇儿都是慎之又慎,怕被人离间了兄弟的关系,此事是马栋先行呈报,他手中虽无十足的物证,却有人证,所说之事虽说现在已经含糊不清,可各处公文却有暗合之处,事关重大,皇儿不得不查。”

说到这里,万历皇帝上前一步,声音提高了两分,朗声说道:

“九边之地乃是社稷屏障,一处乱则门户大开,一处不稳则社稷不稳,牵扯到镇守军将更要万般小心,即便谣言也应查个明白,若不是谣言,宠信不衰,还他个青白,但若不查,余家虽为作过大同总兵,但自余元刚始,到如今余四强,在大同山西经营多年,各处军将多是故旧,关系盘根错节,若无事倒罢了,若有事,余家手中有边兵,又可以裹挟煽动大同各军,更不要说大同北就是俺答大部盘踞之处,若真有个万一,那就是滔天的大祸,母后,皇儿身担大明社稷,兄弟之情皇儿记得,祖宗托付的江山社稷,皇儿更记得!”

侃侃而谈,说完之后,万历皇帝居然跪在了地上,抬头盯着慈圣太后李氏,边上的锦绣和冯保都慌不迭的闪开,生怕失礼。

李太后脸色绷紧,看着万历皇帝坚定无比的表情,不知道何时,那面孔的稚气已经消散无踪,从这个面孔上李太后依稀看到了隆庆皇帝的影子,慈圣太后绷紧的神色,慢慢的缓和下来,柔声说道:

“既然皇上已经拿了主意,那就安排下面去做吧!”

“母后!?”

万历皇帝又是叫了一句,李太后这句话语气缓和,但意思却未必是他想要的那重,不问明白,天知道还有什么手尾,看到万历皇帝有些急切的又问了句,李太后却微笑了下,随即收了笑容,沉声说道:

“皇上说的没错,一家一户比起大明社稷来,算不得什么,虽然订亲可毕竟还没成亲,大不了给翊镠那边再选一个就是了!”

万历皇帝愣了愣,肃然拜了下去。

三月下旬,万历皇帝下旨,闻地方密报,言大同镇边将勾结鞑虏,残害本镇官兵,弊病丛生,特派兵部职方司郎中某为钦差,前往彻查。

旨意中有“寡人闻之,震骇不已,大同边镇,可是大明天下”的言语,这是自万历元年以来,旨意中语气最重的一次。

所有人都知道大同镇要面临着一次暴风雨,所有人都不敢说什么,只能照办,文人们对武人的任何事都不会有好感,何况既然下旨命彻查,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那就是太后、冯保、张居正和万历皇帝之间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御马监监督太监的值房之中,林书禄似乎是刚刚醒来,神情有些恍惚,看着身前满脸悲戚和关切的双喜,摇头轻声说道:

“刚才好睡,居然梦见咱家的两个弟弟……”

“二爷,三爷也记挂着主子。”

林书禄没有出声,只是在那里出神。

五百八十七

伺候林书禄的双喜对自家主子的身体很明白,那膏子虽然是虎狼药,可的确能让人撑住,此外济南府那个名医开的方子也有效果,虽然不能治病,却在缓慢调理,让人不会出什么大的毛病。

但身子在一天天弱下去,这个却是不可逆转的,林书禄每日间在值房中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就是一个证明。

“主子,钦差就是前次去查王通的那个郎中,咱们用不用做些……”

“不必,你安排老二那边,把余家的那些事情掀出来点,山西那事情越查越大,京师这一处就少点是非。”

林书禄淡然吩咐,双喜连忙答应下来,顿了下,双喜脸上带着笑容禀报说道:

“主子,有桩喜事要跟您老讲,前日宫内下旨内阁议事的时候,张居正那边却在家休养,还是把旨意送到他家里才拿的主意,方才小的才得了消息,张居正是热风上头。”

这么一说,满是疲惫之色的林书禄双眼一亮,直起身开口道:

“可确定?”

“主子没错,说张居正脚上起了泡,头上有热风,请来太医院的院正诊治,说着急上火,操劳过度,静养几日就是。”

林书禄脸上的笑容更重,微笑着说道:

“张阁老怎么能离得开女人,再说,那味药对身子大有助力,他怎么离得开?”

双喜在边上也是笑着点头,林书禄沉吟了下,强撑着自己坐直了身子,沉声开口说道:

“夏元成身边那几个人一定要用好力,不要到时候用不上。”

这边连忙应了,林书禄随手拿起一本文卷,翻看了几眼,问道:

“银子不太够了吗?”

“有些紧,前段时间过大同去北边,花的厉害,三爷手里的浮财都花的干净,体己钱再也不愿意拿出来,二爷这边做的事多,进项却不怎么有,也是为难,不过小的们让外面的人去想办法,弄得多,就可以进宫当差,这几个月也有近两万两的进项……”

林书禄沉默不语,到最后长叹了口气,沉声开口说道:

“杯水车薪……罢了,到这时候,咱家何必盯的这么紧,双喜,御马监下面有什么手尾,你尽管伸手进去分一份,这才是大进项。”

御马监掌握五个营,又有皇庄皇店的进项,收支开销这其中不知能做多少手脚,林书禄在这边做监督太监,一向是盯的紧,下面人想要捞钱都不容易,这几个月林书禄却无暇顾及,口子渐渐放开,克扣贪墨等舞弊情状又是猖獗起来,双喜身为林书禄的亲信心腹,如果他要伸手,旁人肯定会以为是林太监伸手,自然会有分润。

这边双喜应了,林书禄吃了两丸药,精神好了不少,由双喜扶着在值房内走了几圈,这才坐下继续批阅办公。

双喜告辞出了值房,走出那院子,就有一名穿着黑袍的中年宦官凑了上来,走进了见礼,然后笑着说道:

“双喜公公,前几日进宫那十个人做的都还不错。”

双喜点点头,那宦官小心客气的跟在身后,又是说道:

“都是老毛病,进宫之后以为是人上人,一顿板子鞭子教训下来,也就都老实了,不过那个叫李全的不错,人很憨实,感觉脑子缺根弦的样子。”

“脑子要是好用,就不会拿着几百两求进宫了!”

双喜冷笑着说了一句,声音放的很低,后面那个宦官没听清楚,双喜笑了笑,转过头说道:

“宫内缺憨实的人,这样的人都是有用处的。”

……

天子下旨查办大同边镇,京师中众人实际上不怎么关心,大同那边自正统年开始,就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比如说鞑虏入寇,边将和鞑虏约定,大同镇不阻拦,鞑虏越过大同后抢掠别的地方,还有鞑虏大队因为在归程中遭遇大雨,马匹兵丁病死甚多,到最后拄着兵器狼狈回到塞外,经过大同镇的时候,大同镇官兵都是龟缩不出,等到敌人后队出塞三十里,才装模作样的出塞追击,抓了几百头牲畜号称大捷。

在嘉靖四十年之前,大同镇年年都有哗变,无非是下面兵卒被克扣的太狠,忍不住闹起来,朝廷的处置就是调川兵或者浙兵千余人过去镇压,然后几千上万人的哗变,这千余南兵到了就立刻平息下去。

其无能、其懦弱,都是天下边镇顶尖的,之所以安静了这么多年,无非是边塞太平,朝廷懒得去查而已,既然朝廷要查,就算没有什么边将舞弊,总有这样的毛病,到时候撤换掉一批,再换上一批,仅此而已。

边兵无能懦弱,可这些年天下间却都知道山西商人豪富,潞安府盛产丝绸,泽州冶铁兴盛,奈何这两处早就败落,山西这边又能有什么致富的资源,两淮有盐,江南有工商海贸,说白了还不是和鞑虏贸易。

为了避免资敌,贩运到草原上的盐铁朝廷都有法度严控,可正因为严控,所以贩运起来才有大利,山西商人正是依靠此桩事发财。

就算消息再闭塞的人,都能想出这么多的错处,朝廷要去查,又有什么奇怪处,无非是看谁倒霉被抓出来而已。

京师最关心的却是张阁老病情,内阁首辅张居正因病在家休养三日,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大事。

自万历元年张阁老做首辅,不,自隆庆年张居正入阁时起,除了夺情丁忧那桩事的时候,张阁老在家歇息了几日之外,其余时候,从未见他因病歇息过。

一时间京师传言纷纷,身份够的都是上门探望,身份不够的则是多方打听消息,希望能知道消息。

但登门摆放的人都是见到了张阁老,张阁老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此外在无异常,对几位阁僚笑着说道:

“本是小事,吃东西调养一下就好,家人大惊小怪,倒是让各位费心了!”

消息传开,猜测疑问迅速平息了下去,众人这才把目光转回到山西,看看这次能有什么样的热闹,能有什么骇人听闻之事。

内阁学士、兵部尚书张四维和内阁学士、礼部尚书申时行都是最早去张府探望的,不过也是人情客套,尽本份不失礼而已。

平日里,他们不过是照常进内阁办公,一切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是热风上头,太医院的消息就是这个?”

兵部尚书张四维的府上书房中,只有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的张四维脸上可看不出什么如常,反倒是阴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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