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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国(特别白)-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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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昂首挺胸转身就走,他带来的亲随家兵连忙跟上,至于身后的口哨、怪叫和哄笑,那就当作没听见了。

刚走出这条街,直着腰的陈思宝脸就垮了下来,捂着屁股喊疼,上了马连坐都不敢坐,只能弓着身子在马上。路上行人不住的侧目,一些年纪小的小孩子指着这边哈哈的笑,要放在往常,早就骂回去了,可现在谁还顾的了这个,先回家再说吧。

陈武这个家将头目也是低着头走在前面,虽说是平常斗殴,可在一帮少年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实在是丢人。

而且这家将头目想得明白,这帮少年背后还不知道是谁家,到时候闹将起来,受责难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些下人,真真是无妄之灾。

陈武垂头丧气走着,只觉得这短短的南街实在是太长,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有人招呼道:

“那边可是陈武兄?”

陈武抬头一看,十几名身着青袍的大汉站在街的另一边,陈武一愣就认出来了,连忙说道:

“谭将兄弟,好久不见,贵府上的事情可办完了,不是说谭公子要扶灵回乡吗?”

“谭老大人在仙去前,把我们兄弟托付给别人,这就是主家报到的,不多聊,今后一起出来吃酒。”

简单了打了个招呼,双方各自行路。

陈武那边跟陈思宝等人说这是谭尚书家里的家将,当年在南直隶打倭寇的时候多有交道。

谭将等十几个人带着八辆大车走在街道上,引起不少人的奇怪目光,谭将身后有几人奇怪的问道:

“襄诚伯家的那伙人看着狼狈,好像被人打了顿,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你们还有闲心思管这个,过了一个月,新主家还不知道怎么想,咱们主家年纪小,可你们都要谨慎小心恭敬,知道了吗!!”

一百二十一

大块的羊骨头上面全是肉,在锅里早就是炖煮的稀烂,莫说是美味馆,就连整个南街都飘扬着羊肉的香味,惹得路上的行人脚步都匆匆许多,馋虫被勾动,快些回家吃饭。

那与其说是羊骨头,倒不如说是大块羊肉中没有剔干净的骨头,葱、蒜用陈醋浸泡,各种金贵的香料和井盐放在碟子里作为蘸料,一边的厨房中,御膳房的厨子抖足了精神在那里烙白面饼。

教习们说,少年们打赢了这些滋事的恶徒,又把平日里练的东西用在实战之中用的不错,所以晚上要好好犒劳他们。

大胜了敌人,又有这等犒劳,少年们兴致到了顶点,就连万历皇帝也要晚些回宫,和大家一起乐和乐和。

当然了,他这一晚回去,邹义等人又要急忙通知皇城的偏门晚点关闭,也是个折腾。这就没人管了。

美味馆之中,少年们欢声雷动,平日里饭菜,肉和菜都不少,饭食更是足量,可这个年纪的半大小子,吃肉都是没够的,这羊肉随便吃,那真是对了他们的胃口。

下午打的时间短,可端着个杆子听命令进退移动,那也是累极,中午吃的那些存货更是消耗的差不多。

到了晚饭时分,各个甩开腮帮子猛吃,桌面上都堆满了骨头棒子,边吃边大声的谈笑,气氛高涨,好像是在过节一般。

羊肉吃的差不多,又有人把面饼和咸酸菜送上,吃完之后还有浓茶解油腻,每个人还发了个水果当点心,当真是吃的酒足饭饱,等回到住处的时候,还有专门的郎中过来给每个人验伤检查身体。

人离开美味馆之后,饭馆里面狼藉一片,出来收拾的却是那张红英和另外两个仆妇,既然王通不要他在屋内伺候,马婆子也就把她当成一般的佣工来看。不过这张红英做事倒还是朴实勤劳,没有什么叫苦怕累的表现。

……

王通啃了两根骨头之后,就离开了美味馆,他出门的时候,屋子里每个人都热情的和他道别,今日间的战斗之后,发号施令的王通已经有些首领的架势,少年们对他也是越发的信服,就连万历皇帝都咧着嘴摆摆手。

在美味馆大快朵颐实在是享受,不过这样的快乐时光在进了自己那宅院之后就消失不见,尽管空气中还弥漫着羊肉的浓香,耳边能听见少年们的欢声笑语。

马三标、张世强、孙大海、李文远几个人都在这拥挤的宅院之中,这几个人在这边当然说不上拥挤,因为还有谭将等十七人。

谭纶托付这些家兵家将给他,然后谭将他们又在忙碌谭家的白事,王通都要忘记还有这帮人要安排了。

突然来到,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门外停着七辆装满东西的大车,十几个精悍的汉子在院子中低头肃立。

王通扫视他们一眼,转头对马三标说道:

“三标,咱们那边的宅院买好了没有?”

“买好倒是买好了。地契都已经在官府做出来,可那几个宅院都没有收拾停当,空落落的就是个屋子,根本没法住人。”

王通摇摇头,笑着说道:

“你们几个的确来的仓促了些,我这边住处还没预备好。”

谭将的声色不动依旧低着头,不过其余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都有些又是不屑又是无奈的意思在,虽说在谁家都是做奴仆当护卫,可给兵部尚书做,毕竟比给个锦衣卫的总旗做体面很多。

这边连个住处都没有置办下来,哪里比得上尚书府,就算来个两百人的客人,也能安排住下来。

“张大哥,先支取些银子给各位,这几日先委屈着,去客栈那边歇着吧,等收拾好了再搬过来就是。”

王通轻松的安排,不过这句话说完,刚才那些人又交换了下眼神,无奈尚有,不屑却不见了,这位新主家年纪虽然不大,手面却大方的很。

谭将上前一步,肃然说道:

“老爷,小人兄弟们行军打仗的时候,在野外也就那么睡了,还望主家不必操心太多,倒是谭老大人仙去前有些遗物让小人转交给大人。还望大人尽快的查收。”

又是送人又是送东西,王通摇摇头,不知道这位为国鞠躬尽瘁的老臣到底看上自己那一点,居然弄出这么多的门道。

“都有些什么?”

“老大人写的关于他戎马生涯的笔记心得,和各处将领的交谈体会,以及老大人摘录撰写的兵书,都给大人带来了。”

“那谭大人的后人?”

“谭老大人不愿意自家人再碰刀兵之事,遗言中已经说明,让家人在家乡耕读传家。”

谭将细细回答了王通的疑问,这个四十出头的汉子表现的极为得体,已经完全把王通当成主子来对待了,甚至自认奴仆的张世强都做不到这么规矩,看到王通点头,谭将又是继续说道:

“谭大人戎马生涯,也曾收藏些兵器甲胄,还有五十套鞍辔马具,也一并留给了大人。”

兵器甲胄严禁民间私有,这鞍辔马具价格昂贵,这两批东西价格必然不菲,谭纶都送给自己,也真是大方,王通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不知道王某何德何能。居然谭老大人这般的厚爱,真是惭愧!”

说这句之后,郑重其事的向着兵部尚书府方向拜了三拜,他这一番动作,让谭府的这些家将都是震动了下,稍微迟疑跟着他一起拜下,直起身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已经有所不同,开始真把他当主人了。

王通和谭纶并不熟悉,说萍水相逢那也有些不称,但这些家兵家将送上门来却没有不要的道理。

自己目前实力单薄,有这么十几个精通战阵之术。又久在尚书府当差的人过来,那真是在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助益,这股不大却很精的力量,一定要吃下来。

收服人心,无非是给之以利,结之以恩义,王通现在就一步步的在做,并且效果不错。

等众人稍微平静下来之后,王通摆摆手说道:

“天色这么晚了,先去找客栈住下,张大哥,你跟着一起过去,什么东西都给他们安排妥当,马车先放在门外就是,没有人敢碰。”

王通这般姿态,谭家那边的十七名家将却越发恭谨了起来,齐齐的躬身说道:

“多谢大人的安排,小人去新宅那边搭个铺盖就好!”

争执了几句,王通也没有强求,谭将等十几人的铺盖和行李都放在一辆马车上,到时候过去铺下倒也简单。

要说这尚书府好大的手笔,王通让孙大海的手下领着这十七人去吃饭的时候,谭将落在最后,在靠在门边的马车上翻腾一挥,拽出一个小铁箱子,请王通等人到堂屋中说话,在屋中打开这铁盒,屋中立刻亮了许多。

“二百两十足的赤金,老大人说,我们兄弟十七人的吃用耗费不少,这些钱财多少能补偿老爷。”

谭将把金子一块块拿出,然后又放回盒中,恭敬的闪到一边,王通随意的盖上盒子,笑着说道:

“谭老大人想的未免太周到了些,我这边还真是不缺银子。”

谭将出门之后,王通嘴角不自觉的泛起笑意。兵器甲胄、马具还有经验丰富的将士,而且这一切都在合情合法的名义下,自己的力量一下子壮大了许多,力量越大,自保的能力就越强。

马三标和孙大海很是兴奋,张世强去前面安排饭食,倒是李文远在边上等了会低声开口说道:

“大人,甲胄、马具尽管是谭老尚书送过来的,可这样的东西放在距离皇城这么近的地方是不是有些不方便……到时候再有什么人说几句有的没的……”

李文远沉默寡言,很少说什么话,不过一说却往往颇有见地,这话说出来,王通手在桌面上敲打几下,转头对边上的马三标说道:

“三标,明日拿银子,到城外置办个庄子,有没有田地不要紧,关键是宅园多,能装下人!!”

马三标性子飞扬,最喜欢这等出去跑的活计,听了之后,欢欢喜喜的答应了下来。

……

紫禁城,慈圣太后李氏的宫殿。

“黄洋,你在北边西边都做过镇守,是个知兵的人,今日这呈报你也看了,盯着那边的奴婢也讲述了,你觉得如何?”

尽管夜已经深了,可太后李氏的寝宫却灯火通明,冯保坐在一边,一名六十多岁年纪,身穿黑袍的老太监躬身在那里回话。

“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看了呈报也听了讲述,万岁爷那边打的的确是精彩,不怕娘娘怪罪,这个年纪有这等决断和策略,就算蓟镇戚总兵当年也不过如此了,这襄诚伯家的二公子倒也有些章法,能好好历练,也有前途。”

李太后听的认真,那老太监说完,他又转向冯保问道:

“冯大伴,皇上这几日在内阁朝会,批阅奏折的时候做得如何?”

“回太后娘娘的话,万岁爷专注认真了许多,而且喜欢发问,老奴和张诚这边都尽力答着。”

慈圣太后脸上虽无笑意,但听下面禀报的时候,却一直在微微点头。

一百二十二

“懂些武事也是好的,最起码可以强健身体,皇上从小就是体弱,这些日子能看着精神见好,吃的也多了,哀家心里高兴。”

慈圣太后李氏淡然的说道,下面的那位穿着黑袍的太监黄洋年纪大了,在那里站了会已经有点发颤,李氏挥手赐座,那黄洋连忙谢恩坐下。

“黄洋,你在宫外可还有家人?”

李太后又是出声问道,那黄洋连忙站起回话,嘶哑着说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还有两个侄儿,都在保定府那边。”

尽管没有说明,可大家也都知道,黄洋这等地位的太监,那两个在保定府的侄儿想必都是富贵人,李太后点点头,又是说道:

“你年纪也大了,御马监那监督太监的差事早些交卸了吧,哀家下道旨意。许你出宫回乡,让你那两个侄儿养老。”

御马监有三人可以称为太监,分别为掌印、监督和提督,监督太监管理皇庄皇店草场,支应四大营和勇士营的军饷供应,地位颇为高崇。

听到李太后这么说,黄洋愣了愣,接着就颤颤巍巍的离开座位跪下,连磕了几个头,带着哭腔说道:

“太后娘娘如天之恩德,奴婢生生世世粉身碎骨不能报答万一。”

年纪大了,这么一跪下,再站起来就有些困难,边上的小宦官连忙过来搀扶着他坐下。

净了身做了宦官,那就是皇家的奴隶,一切不由自身,而且皇宫之中风云变幻,诡谲莫名,凶险异常。

很多权势煊赫的宦官年纪大了之后,心力憔悴,管不好差事,在宫内的斗争中也无法占得上风,临老往往颇为的凄惨。

所以宫内对一些功劳很大的太监有特别的恩赏,如果这些太监宫外有亲人的话,特旨开恩,让他们脱离了宦官的身份,出宫接受晚辈的奉养。

这等于是让他们变成正常人。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且在宫外也有皇家和从前同僚徒众的照拂,不用担心什么,对于残身在宫内当差的宦官们来说,是最大最厚重的恩赏。

但这样的恩赏,皇宫轻易不会开这个口子,很多人即便进了司礼监,做了秉笔和随堂,都没有得到这个照顾。

而这御马监的监督太监怎么论资排辈也是轮不上的,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给了他,这黄洋也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知道给了自己这样的恩赏,那肯定还有下文,果然,李太后挥手让殿里伺候的宦官和宫女们都退下。

等殿中只剩下三人的时候,慈圣太后李氏才出声说道:

“谭子理临死前上了一道奏本,说如今有戚继光、李成梁支撑大局,大明武事兴盛,可戚、李二人若不在了,大明目前无人可用。”

黄洋的身子坐直了些,知道太后开始讲正文了:

“哀家琢磨着。咱们大明兵马何止百万,没了戚、李,自有他人顶上,何必这样的杞人忧天,可那谭子理的奏折说的明白,如今边镇和朝廷也不是处处一条心,那边镇的武将,往往不记得自己有今日是朝廷是陛下的恩德,反倒常常记得自己是某边镇的出身,一门心思的要钱要饷。”

太后端起身旁的茶碗抿了一口,又是淡淡的说道:

“这样隔了一层的,总归对陛下是不方便,要是应对不慎,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来,所以这最好的法子,无非是陛下将来用的人要是知道忠心感恩的,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谭子理的想法倒是和哀家暗合,眼下陛下所呆的那个武馆,那王通和各处来的少年,就是正好应了这个么?”

冯保和黄洋对虎威武馆的事情都很清楚,当下跟着点点头,李太后却又悠然问道:

“黄洋,你说说那武馆打的怎么样?”

说是太后,可万历皇帝今年十四岁,隆庆皇帝不过在位七年,慈圣太后李氏也不过刚到中年而已,思维敏捷,当然不会问一个已经问过的问题,同样的。黄洋也知道怎么去回答,他刚要站起,就被太后用手势止住坐下,想了下说道:

“少年们都不过是十四岁的年纪,没上过战场,没见过刀兵血腥,知道先合兵对付一处,已经是好的了,那襄诚伯家里的公子心里也是有了顾忌,要不管不顾的找东西远远的丢过去砸,砸乱了再打,也未必会打的这么狼狈。”

这就是中肯的评价了,李太后笑着点了点头,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皇上是天下之主,也不能成年累月的在武馆这么呆着,可其余的孩子们,特别是那个王通,还是要着力栽培,将来要能帮上皇上的忙,不要做个弄臣,黄洋,这桩事就交给你办,可有什么主意。”

看来先前那么大的恩赏。所要自己做的就是这桩了,黄洋心中明白,同时心里也暗自惊叹,这王通真是神仙保佑,居然能让上面这般看重。

晚上突然叫来,聊了几句之后又是突然问起这个,黄洋年纪也大了,仓促间还真有些转不过来,在那里琢磨的时间未免长了些。

边上的冯保用手掩住口,轻轻咳嗽了声,黄洋身子激灵了下。却想起一个人来,欠欠身禀报说道:

“太后娘娘,五年前的时候,福建总兵官俞大猷因为进攻澎湖倭寇失利的事情牵连,被撤职免官,随即又被任命为右都督府的佥书,在家领个闲职练兵,这俞大猷当世人杰,共称的名将,老奴的意思倒不如调进京师来,口传心授,把一身的本领都交给这些少年的英杰,至于这坐营行军、天下各地的地理详情,鞑子虏寇的细处,就由老奴这边来做了。”

慈圣太后李氏又是点头,显然对这个安排颇为的嘉许,开口说道:

“哀家也多次听过这俞大猷的名字,所谓当世名将‘俞龙戚虎’,可这俞大猷功劳大的很,却起起落落,始终没个富贵荣华,冯大伴,这件事尽快安排吧。”

……

太后寝宫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冯保却没有休息,他急匆匆的又是去往司礼监。

身位司礼监掌印太监,等同于首辅的人物,每日里上午和晚上都必须要在那边批阅审核,要不然就真是误了天下大事。

司礼监是个不大的宅院,内外灯火通明,神情严肃的大小宦官进进出出,看到掌印太监冯保过来都是躬身行礼,避开在一边。

如今的司礼监格局有些不同,在张诚的建议下,把这边稍微改了改,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单独再一个小屋子里,而随堂太监都在外面当值。

冯保进了那屋子。却看到秉笔太监张诚正在那边看折子,尽管张诚是皇帝的伴当,司礼监秉笔太监,可在冯保面前也要客气恭敬,一见冯保,张诚带着笑容站起来问安,冯保用手按了按,示意坐下。

冯保坐在位置上,先用手在眉间按压下了,闭着眼睛出声问话,声音中颇为的疲惫:

“今儿个外面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冯公公,先在内外都是一片叫好的声音,说首辅张阁老清丈田亩乃是为我大明谋万世之举,各省各府都着紧在做呢。”

冯保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沉声说道:

“吏部尚书张瀚一上任就用懈怠的罪名罚了河南、山西、山东七个知府的俸禄,有这么个态度在,谁还敢在清丈田亩的事情上懈怠。”

边上的张诚点点头,在右侧堆着的折子里面翻了几下,抽出来一本折子说道:

“湖广和南直隶、江西几处都有官员上书,说清丈田亩本是好事,可地方上却有人以为清丈出来的田亩越多越好,有把九分田当成一亩来算的,有把八分田当成一亩来算的,个别刻薄的甚至是六分一亩,地方上怨气颇大……”

冯保刚拿起朱笔来,听到张诚的话,摆摆手冷声说道:

“能多收些银子上来比什么都好,库里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前年才算没了亏空,可到现在才一共存下不到百万的银子,皇上要大婚,各处要都伸手要银子,还不知道年底怎么腾挪,这样的折子今后都要压下,银钱要紧,地方上些许怨气,忍过这一时也就罢了。”

张诚神色也变的慎重许多,可方才冯保的话语已经有点训斥的味道,气氛也变的尴尬起来,张诚眼珠转了转,随即又笑着说道:

“今日的呈报上,说那谭纶家的家将已经到了王通那边,这谭子理也真有意思,看了几眼就又给东西,又托付家将的。”

“谭纶身为文臣谋武事,和戚继光、俞大猷交好,多在朝中直言,和士林文官龃龉不少,那王通谁都能看出前途无量,的确又有才能,这谭子理一来是的确要给大明做个名将种子,二来和这王通拉上关系,攀上棵大树,免得今后被人清算……”

冯保随口说了几句,就打开折子开始批阅。

一百二十三

安排了谭家那些人去宅院休息,王通却还没有时间休息。

马三标搬过来住的时候,他老娘马婆子千叮万嘱,说是把在家里的习惯改改,要好好伺候王老爷。

平日里也就是隔着一道墙,从小还抱过王通,突然间要敬重对待,还真让人很不习惯,好在王通不太在乎这个,马三标要做的也就是自己干什么的时候,想起来就把王通那份捎带上。

人都走了之后,马三标在院子里砖台搭起的炉灶上烧水,给自己和王通准备睡前的洗脚水,每日里训练,手脚上的水泡要挑破,要热水洗漱,要喝开水等等规矩,马三标虽然觉得絮烦,可也习惯下来了。

皇城的钟鼓声传来,夜已经深了,门外却有马蹄声传来,马三标打了个哈欠。心想这时候来南街,十有八九就是来找自家老爷的。

果不其然,偏门被人拍响,吕推官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在下吕万才,求见王大人!!”

马三标人是粗放,不过也知道外面的是自家人,连忙过去把门打开,吕万才这次却是和王四、李贵二人一起过来的。

到了这里,吕万才冲着马三标点点头,低声说道:

“三标,能不能在外面看看,别有什么无关的人进来。”

“这里半夜连个野猫都没,那有什么人,得得,吕大人你们几位先进去,俺出去看看。”

马三标没好气的抱怨一句,拎着一把朴刀站到了院门外,吕万才三人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事情是急事,不过看到王通之后倒愣了下,王通正在正堂那边看书,在吕万才等人眼中,王通这少年有勇有谋,城府非常,而且早熟的很,但毕竟是个锦衣卫的武夫,或许认得字,可这看书的情景未免太惊人了。

锦衣卫有文化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有缇骑出京传旨不认识旨意的内容,还要请人告诉他之后背熟了才敢出去。

要想读书认字,也就是千户这一等或者以上的人家才可能,王通尽管攀上了大树,可不过是小旗出身,怎么还能读书。

王通揉揉太阳穴,苦着脸抬起头来,笑着说道:

“没个标点分隔,这书还真读不明白。”

他打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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