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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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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用竹筒罩起来的麻绳火绳,一一被点亮,用竹筒遮掩住了光芒,勇悍之士三人共用一条,以防危险。
  沛县义师不用这些武器,他们的任务就是跟随在前面开路的墨者后面,以密集的队形深入到楚人营地之内。
  只是他们的行进速度不可能追的上那些训练了十多年的墨家备城门精锐,速度太快就会导致队形不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这些沛县义师训练年余,就能够跟随那些训练了十余年的墨者一同小跑而又队形齐整,只怕这天下练兵也太过容易。
  适不用参加今晚的战斗,他要和墨子一同留在城内。
  今晚上带队的正是公造冶,难得见到他披上了皮甲,准备了短剑和盾,身上背着几个装着火药的铁疙瘩。
  适帮着他扎好皮甲后的绳束,叮嘱道:“不要太快,一定不要让后面的沛县义师队形散乱。时间很多,我计算过,就算其余的甲士不做佯攻策应,你们也足够在天亮之前靠近楚王。”
  “千万不要太快,一旦太快,沛县义师的队形分开,就很容易被击破。”
  公造冶道:“你且放心,我自省的。”
  适又道:“夜里难以行动,楚王不可能立刻决定,只能观望。等他觉得不走不行的时候,他已经没办法走了。”
  “一旦他走,整个楚营必然混乱,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不要心急,一定要慢。”
  再三叮嘱之后,适又去沛县义师那里,与众人讲了一些道理,许下许多赏赐,又说了一些为何而战之类的话。
  剩余人还在整理自己的武器,墨者队伍中寂静无声,他们都是百战精锐,之前的守城战中也多被投放到最为紧急的地方,因而对于出城袭战这种事倒不紧张。
  在他们看来,无非是死,但只要死能利天下,既作为墨者,那自无二话。
  至于如何才算是利天下?他们觉得,七悟害、各部首与巨子,自然会搞清楚天志规矩,那么最终巨子的话就一定是利天下的。
  对于初次战斗的沛县义师,适也不担心。
  只要他们能保持住阵型,楚人混乱之下不乱冲击追击,那么人多聚集之下,不会有人逃窜,只会跟随旁边人的脚步不断前进。
  今夜一战,一切都已具备,各种细节也都完善,若是还不能成功,那也只能感慨一句非战之罪了。
  待这些人整理完毕后,墨子伸手召唤适,问道:“今夜若成,这些人毕竟名扬天下。你不能参与,可有遗憾?”
  适笑道:“弟子想利天下,所以要依靠墨者。墨家知晓我的功劳,而墨家之法又是赏罚分明的,弟子的功勋自有墨者记得。至于名扬天下,若墨家名扬天下了,我这个墨家宣义部部首,难道不也跟着名扬天下了吗?”
  “至于说适这个人……似乎名扬天下并无意义。今夜,公造冶倒会成名,但世人提起,也会知晓他是我墨家之悟害。”
  墨子大笑,说道:“是这样的。人尽其用,你不擅野战,我这个巨子就要把你放到有用的地方。”
  “那些佯攻楚军,制造混乱,让楚人惊慌不能环顾的地方,你已经计算出来。若今日成功,你应功居其首,这是众人所能看到的。”
  “只看今夜火药爆响之时,到底楚人会乱成什么样吧。楚人好巫鬼,重祭祀,却也知道我们墨家重鬼神,今夜,你说他们以为咱们墨家究竟是说动了哪一方天神相助?”
  适与墨子一同大笑,扫去大战之前的紧张,自去别处通知那些被强制盟誓听从墨者命令的甲士,准备接应夜袭。
  片刻后,城头上的人再次擂鼓,又朝下缒下草人极多。
  趁着乱哄哄声响之际,城墙的小门悄悄打开,公造冶等人率队在鼓声的掩护下出城,只在城下隐蔽不懂。
  墨者自不必多说,那些沛县义师的嘴里,都绑着一根小木棍,防止说话和发出声响,静静潜伏。
  这是夜里第三次擂鼓,楚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用火箭攒射一阵,待到城头的鼓声停歇,远处城墙下的墨者也已经整队完毕。
  又等了大约大半个时辰,估摸着楚人已经困倦到了极点,公造冶小声传令,叫众人前进。
  沛县义师居中,以二十人一排的横队,紧密布置。
  墨者的精锐分为两队,就在沛县义师的左右两翼,以略微超出沛县义师十步左右的距离在前引导。
  两边各有可以投掷火药铁雷的人物,这些墨者经历百战,既可以各自为战,又可以迅速结阵如同反击城门一样,以密集阵型短促冲击到敌军阵内,冲破防守。
  只是今日,许多手段用不上。
  公造冶心想,夜里看不清楚,弓矢不能造成太大伤害,楚人最多也只能以精锐之士结阵防守。
  若是往常,需要在三十步左右的时候,如同在城门反击之时那般,冲击过去撕开敌阵。
  但今日,只需要将怀中的这些铁疙瘩点燃投掷出去,楚人必乱。
  结阵,则这些铁疙瘩可以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不结阵,又怎么能地挡的了结阵墨者的冲击?
  公造冶走在最前面,待越过护城壕沟后,估算着时间。
  刚刚停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的城头鼓声,再度忽然响起,就是为了让楚人彻底丧失最后的一丝警觉。
  趁着楚人那些稍微清醒一些的,带着嘲笑将目光投向城头的时候,公造冶大喝一声,率先剥开了身上隐藏着火绳的竹筒。
  其余人纷纷照做,立刻将竹筒剥开,燃烧的火绳顿时暴漏在月光之下。
  这时候他们已经行进到了楚人营垒边缘,城头鼓声巨响的身后,身后沛县义师的鼓笛也开始吹奏,列队整齐的朝着楚人的营垒发动了冲击。
  说是冲击,不如说是整队慢走,因为适考察过无数次,以此时沛县义师的训练程度,最多发动一场三十步左右的密集冲击,再远一些的话冲起来队形就散了。
  与此同时,在城墙的两翼,那些城内隶属于贵族宋公的甲士们,也都手持武器出了城,他们比墨者慢了许多。
  他们的任务,也只是造成楚人营地的混乱,因为他们很难整队攻击,在夜里也不可能维持阵型不随意追击。
  一晚上经历了四次鼓声的楚人,已然麻木,当鼓声再度响起的时候,那些前排负责射击火箭的弓手迟缓无比。
  嘴里咒骂着,睡眼惺忪地准备着弓矢,想要靠前。
  或是没有睡醒,或是因为一晚上被折腾了太多次,几名楚人弓手觉得眼前有些不对。
  一群穿着皮甲的士卒,正在他们的对面朝这边行进,手臂上绑着极为显眼的白色布条,在月光下清晰无比。
  城头的鼓声不能够掩盖这些人队伍中的腰鼓和诡异的陶笛,楚人弓手反应许久,才意识到这一次不再是草人,而是城内的宋人真的出城夜袭了。
  只是此时已经晚了,那些身上扎着白色布条的人已经相距营垒不过二十步。
  公造冶举剑高喝一声,两侧最精锐的七八十人,发动了一次冲击。
  沛县义师的脚步略微有些加快,但很快被两侧那些没有发动冲击的墨者重新迟缓下来,依旧保持着正常行走的速度。
  公造冶已经许久没有冲阵,手中的剑也多年未曾遇到过真正的对手,这些醒眼惺忪的楚人自是难以抵挡。
  他率先越过营垒,冲杀几人后,只在营垒之后三十步的地方停下来。
  一声哨响,随他一同冲击的那七八十人顿时停下追击的脚步,与月前夜袭的宋士完全不同。
  三十步的距离,杀死了三十余名楚人,造成了楚人营地的混乱,许多人向后退却,公造冶却不追击。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任务就是让后面的队伍跟上来,越过营垒,然后毫无阻碍的向前推进。
  至于追杀逃亡的楚人,毫无意义,相反还会造成己方力量的分散。
  只需要不让楚人有整队的机会就行,一方面是夜袭,另一方面后面的人虽然只是慢步前进,但也足以在楚人整队之前行进到此处营地的中心。
  借着月光,公造冶看着在月光下很明显的“迎敌祠”,知道那里便是楚王的营寨所在。
  那些为了盟誓而点燃的油火,在夜晚依旧闪烁,可以清晰地判断出来楚人的位置。
  沿途楚人的营地分布、营垒构建、地形地势、巨石地标等等,早已经牢记于心,所要做的就是率领着这些人不断向前,在楚王犹豫不决的时候,冲击到楚王没机会犹豫的距离。
  回望了一下远处的城墙,听着楚人营地的混乱,看着城头升起的几个巨大的升空的灯火,知道两翼的甲士也已经发动。
  身后三十步外,第一排的义师兵卒已经越过了营垒,正在空地整队,等待后面还在攀爬越过的同袍。
  那些伸手矫健的墨者,在两侧保持着极慢的速度,绝对不超出沛县义师太多,以免沛县义师跟随他们乱了脚步。
  只要越过第一道营垒,剩下的平地上,这些整队的精锐便没有可能再出现混乱的情况,始终都可以保持阵型。
  公造冶检查了一下身上缠绕的火绳,摸了摸身后背负的几个铁疙瘩,心中大安。
  心想,便是楚人精锐列阵防御,又能如何?五六十枚一同投掷过去,他们列阵越是严密,只怕崩溃的越快。


第二三五章 戈矛穿击五步盟(五)
  顺势前行百余步,楚人也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墨子在传授《备城门》一篇之时,就提到过,围城之时出城反击,一定要随时注意,不要让溃退的敌人重新集结。
  反击和追击,让敌人有机会重新集结是大忌,这是墨子在适到来这个世界之前就传授给众弟子的经验,百战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旦敌人有重新集结的趋势,这边哪怕不顾阵型也要先将其冲散。
  但如果敌人已经完成了重新集结,就一定不要乱阵冲击,而是要整队前进。
  何时应该不顾阵型冲击?何时应该判断局势整队缓慢推进?
  这很考验临机应变的能力,也是一个战场的指挥官所必须具备的素质。
  公造冶跟随墨子许久,身边众人也都是参与过几十场守城战的墨家子弟,很多时候与公造冶心意相通。
  他们这些负责冲击追击、迫散敌人的,不与那些贴近在沛县义师两侧的墨者一同行动。
  那些贴近的,只是为了控制沛县义师的行进速度,掩护两翼和侧后。
  以此时步战步兵来看,越之君子军善用剑,也善于冲击,但是他们的阵型不够严密,凭借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武艺。
  齐国的技击之士,也多是作为专职的雇佣护卫,个人格斗能力很强,然而纪律松散。
  魏人吴起的武卒,是靠军阵取胜的,不过此时武卒暂时还没有那样的强悍。
  若以三四百人的冲阵精锐来看,不算战车,单单是步卒,这些墨家已算是此时的巅峰。
  之前一直隐忍着力量,不让楚人知晓自己的手段,今日反击已算是破釜沉舟,便再无遮掩隐藏。
  夜晚本就很难快速组织起防御,而经历了一夜四次的擂鼓缒城,楚人也对这些情况变得麻木,突破了第一道营垒之后,楚人惊慌四散,不断退却。
  或有几名小将司马长之类的楚人想要将身边的人组织起来,但是公造冶明白这种事就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油滴一样,一旦成团就会越聚越多。
  所以一旦见到这样的情况,便会即刻带领那七八十人将其冲散,完全不给楚人集结的机会。
  这六百多人的队伍,就如同一支长长的钢钉,沿着一条早已经规划好的直线,朝着楚王的营寨前进。
  咚咚鼓声之下,他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但却如同海边的巨浪,除非是坚韧到不可动摇的海岸才可能止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
  楚王营寨内,乱成一团。
  楚王从睡梦中惊醒,近侍将商丘城内夜袭出战的情况告知楚王,楚王急忙披挂,知道这一次并非只是缒下草人让楚人心惊这么简单。
  爬到木塔之上,高高瞭望,之前左右中三面,各有战斗。
  城头之上又传来鼓声,左右两翼的战斗看起来有些混乱,而中军这边更是如同被刀刺入了羊脂。
  传令之人不断来报,楚王想问问到底有多少人夜袭,可是回报之人说不清楚。
  有说数百的,也有说数千的。
  但略微形容,楚司马便道:“如其所说,成阵列而突,阵整而久、久且不散,必是墨家精锐。”
  楚王点头道:“定是如此。墨家精锐集结,所为何事?”
  他思索一阵,恍然道:“之前城缒草人,被我等识破,只怕也是墨翟有意为之。却趁着我们熟睡,派出精锐,夜袭我军,让我们不能休息,这才是其目的。”
  左尹看着中军的混乱之处,进言道:“墨家人行事,出人意料,我只怕这些人另有目的。”
  “王上不得不防,以免这些人行当年曹沫之事。”
  楚王大笑道:“当年曹沫不过是借鲁侯与齐侯成盟的机会才能动手。便是勇壮如豫让,不也不能奈何赵襄子吗?如今我有带甲之士数万,墨家便是行事出人意料,又能如何?”
  “今日事,必是想要夜袭混乱,让我们明日不能攻城。”
  “前几日墨家精锐出城反击,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们号令整齐,与月前夜袭我们的那些人并不相同。他们进退有度,阵前徒卒不能防御,难道就让他们这样安然退回?”
  群臣默然,自然是不愿意的。
  这几天攻城,墨家从转射机、连床弩再到籍车、下磨车、狗走、火甬等等机械展示,已经让楚军心慌心乱,多有传言商丘城只能围而不可攻云云。
  今夜若是再让墨者出城夜袭,导致楚营混乱,而那些墨者全身而退,肯定会招致军心溃散。
  楚王已说,留给楚军破商丘的时间只有三天了,一旦城内在三日之内整合完毕,彻底平息了叛乱,楚军就只能选择围城了。
  围城,最终就会演变为与三晋的决战。而且长久围城士气衰落不说,又有宋人可以助战,加上晋人来救宋人与宋国结盟,楚人的武力威慑成为笑话,郑卫两国只怕顷刻就要投身三晋。
  如此一来,楚人与吴越争夺了百年的淮泗以北就会惶惶不可终日,无一日安宁。
  一切沿着宋国切入阳夏、长平、断鸿沟,郑人与晋盟,那么苦心经营的大梁、榆关、中牟、启封等城邑就会被三晋围困,成为飞地。
  楚人历经数百年获取的北上中原的通路,就会彻底被阻塞。
  今夜墨者精锐突袭,若是成功后全身而退,固然明日不能攻城,只怕后日攻城士卒也无战心,心怀恐惧。
  而后日必然不能破城,又浪费了一天,城内整合完毕,那就在城内粮食吃完之前绝无破城的机会了。
  众人默然之时,楚王除了考虑到这些,还考虑了一些别的想法。
  他已经和墨家成盟,墨家会如当年华元向戊一般,促成晋楚弭兵,熊当三年后要做的是安稳国政,开展变革。
  楚人的士人力量太弱了,贵族力量太强了。
  而从沛县、商丘守城战、那些铁农具、稼穑术等等手段来看,墨家众人的能力很强,很可以成为楚国变革的力量。
  而且是外来之人,正好可以对抗本国的贵族,尤其是现在站在身边的这几位背后的家族。
  以他们为主,如果能够将楚国的士阶层整合起来,或许是可以加强王权,从而走魏人变革的路。
  所以,他希望今天能够俘获一些墨者。
  墨者死不旋踵,这他知道。但是,墨家众人又重情义,这他也知道。
  今日若是能够将这些墨家弟子俘获数百,或者就是围困到天亮,他们无力冲杀的时候以战车冲散从而抓获,那么日后便很好说。
  一则是墨家精锐尽出,若是今夜不能全身而退,那么后日攻城城内也无太多的守备力量。
  二则若是今日能够俘获墨家弟子,待围城事一了,楚人和墨家之间的敌对状态解除,便可以此卖好,从而方便让墨者入楚。
  他是雄主,自然不会在意一时的混乱,所在意的是之后几十年的基业。
  今夜,似乎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墨者纵不畏死,但是只要能够将他们拖住,组织力量围困,撑到天明,让贵族驾车冲击,必然破阵。
  阵一破,再派人活捉。
  楚王看着左右两翼的混乱,心中犹豫一阵,问道:“只不知左右两翼的情况如何?哪里才是墨家的精锐所在?墨家精锐弟子最多三五百,缘何能有千余?”
  “再派人去探!若能确定是墨家精锐,即刻回报。”
  “传令两翼,营寨不得乱动,只能固守,以强弓劲孥攒射。再传令中军,准备集结。”
  “令集结勇士,拖住那些墨者。车广众士,着甲步战,不求击破墨家弟子,只要将其拖住即可!”
  大声宣令,身旁人听命准备,楚王的计划已经大致成型。
  夜里想要组织军队,极为困难,这一点他很清楚,夜里能组织起来的,只能是自己身边的精锐之士。
  如果让墨家精锐不顾一切地冲击,营地只会越来越混乱,按照现在那些人的推进速度,对一道营垒那边根本就不能指望那里组织有效的反击。
  只能从王帐附近的中军和王师中,组织起来数千人,准备将这些墨者围困。
  为了防止这些墨家溜走,又必须需要精锐力量黏住这些人,让他们既不能走也不能进,只要能僵持一个时辰,楚王便可以集结中军王师完成调动。
  如果能够围困住,让他们冲不出去,那么天一亮便可以用弓弩阻止他们突围,准备战车将其冲散。
  楚王知道,要黏住这些墨家精锐,非是自己的车广精锐步战不可,只是不知道来的人有多少。
  这种死战的事,那些徒卒和农兵根本不能派上用场,让他们和精锐混杂,还不如让他们不参战的好。
  待命令传达后,楚人的精锐车广与楚王近侍,还有中军武士便开始集结。
  这一次与上次不同,楚王知道其中凶险,也知道墨家精锐步战之能,所以不敢冒险如上次一般领军亲自围困。
  他虽着急,可是夜里忽然集结也需要很多时间,纵然召集的都是精锐,也不是那么快可以完成整队的。
  此时调派弓弩守御,也是用处不大,夜里虽有月光,但是黑黢黢的,根本不能够远程抛射形成杀伤。
  以重箭近射,又非是精锐不行,而若是精锐重箭近射,又恐这些墨家精锐抵近突破厮杀。


第二三六章 戈矛穿击五步盟(六)
  待楚王身边能够集结的精锐整队之后,楚之司马便请命帅军阻挠墨家精锐的夜袭,从而拖延时间,让楚王集结夜里所能集结的力量,围困墨者。
  此时,局势已经明朗。
  远远看去,楚人尚未混乱的营寨已经点燃了明火,只是坚守,不敢出击。
  左右两翼虽然也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但是和中军的混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中军那些墨家精锐的突进速度极快。
  楚王略微犹豫了一下,总感觉今夜的夜袭,有些不对。
  可这犹豫也只是一瞬间,他担心这些墨家精锐有恃无恐,只想着造就更大的混乱再退走。
  既想破城,又想今后晋楚争霸获得先机,更想着今日俘获一些墨者从而在围城战后邀墨家入楚。
  种种考虑之下,之前的犹豫也只持续了一瞬,便让楚司马领军反击。
  此时中军精锐已经集结,只能命令左尹右尹等贵族赴于左右,集中营寨之士,从后合围。
  楚王知道,自己需要的是时间,需要的是左右两翼营寨的楚军朝中心行动,从侧后围住墨家精锐的时间。
  而这时间,就需要自己的车广精锐与王师勇士去创造了。
  再晚一刻,只怕那些墨家精锐就要全身而退,那明日士气只会更加低落。
  楚司马得令,夜里不能乘车,便着甲持戈,做步战之势,率领近千精锐整队前行,沿途还要冲散那些溃退的败军和逃亡者。
  这些能够在夜里集结起来的精锐,不是贵族,便是贵族子弟,要么就是自小操练的士阶层。
  他们平时都是乘车作战,但是不需要乘车的时候,步战也远胜徒卒,虽然队形不整,但至少还能保持个阵型的模样。
  ……
  穿阵而击队形一直没有散乱的墨家精锐与沛县义师,正在前行,公造冶不知道带人驱散了几次楚人的集结。
  他还没有疲惫,也知道和他一起冲锋的那些人,都是自小训练的勇者,暂时也不会疲惫。
  而沛县义师与两翼护卫的墨者,至今还未经历过大规模的战斗,气力正在积攒。
  加上夜袭之下,楚人一触即溃,士气正高,正堪一战。
  公造冶站在一块巨石的附近,回忆着适画的地图,望着远处高高的迎敌祠上的油火,心道此时距离楚王不过二三百步。
  只是若想逼迫楚人成盟,只能五步之内,因为血只能溅五步!
  巨石的前方,一群楚人打着火把,正朝这边挺进。
  一些溃散的楚人,如同那些被急流冲的晕乎乎的鱼虾,或有不知深浅的,撞击在那些打着火把的楚人军阵之上,即刻就被淹没。
  “这必是楚军精锐!这是楚王之前的最后一道防御,若能尽快冲破,楚王便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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