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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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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所有人撤出最前面的壕沟,在第二道壕沟内提防城内的反扑。
  一夜无事,第二日一早,依旧按照这样的手段接近到护城壕沟附近,距离城墙只有六七十步的距离了。
  所有的火枪手全部就位,就在第一道壕沟的胸墙后,采取直射的方式瞄准城头,等待命令。
  火枪手和炮一样,都是在城门的两侧列阵,中间留出的一个两道四米宽的壕沟,用来让士卒通行。
  就位之后,适却并没有命令开火,而是叫一些滕地的本地人出面,在前面胸墙附近高声喊话。
  “墨家为利天下,攻不义之越。守城的滕地百姓听着,墨家的传闻你们也都听过,也有亲戚在沛县知晓沛县农夫的生活。这一次公子特返回滕地复国,全权委任墨者进行变革。”
  “守城的滕地百姓,墨家不日攻城,届时城门如遭雷击,顷刻化为齑粉。墨者复滕,为滕地百姓,不忍杀伤。也知道你们被越人强迫守城,难以反抗。”
  “记住,一旦城外木杆上升起靛蓝旗帜,立刻远离城门,到时候雷击之下,万物皆死!越人若是阻拦,大可厮杀,墨者顷刻便能破城!”
  “切记!切记!”
  扯着嗓子喊了一下午,傍晚又来临的时候,适只留出部分士卒继续警戒,其余人照常休息。
  一名旅帅奇道:“适,中午何不直接越过壕沟攻城?”
  适指着城头道:“不急。骑兵斥候四出,越人孤守一城,孟胜那边也已传来消息,十里之内骑兵完全控制的过来,越人不会知晓。”
  “壕沟想要突破,需要填埋。下午填埋,到傍晚又不能攻城,万一越人夜里反扑,也不得不防。时间既多,也不差这一下午。”
  “明日一早,便令农夫从中间预留的通道以柳条筐担土靠前,填塞护城壕。炮兵和火枪手猛轰城头,从两侧掩护那些担土的农夫。”
  那旅帅咂舌道:“火药可是昂贵啊。”
  这旅帅并不知道火药的配方,但却知道火药对外销售的价格,也知道这东西的配置如何麻烦。
  单单一个沛县撑不起这么多的火药,墨家将火药作坊安放在大泽之内的无人之地,严密管护,每日还往里面假装运盐,具体的配方只要不说,短时间内各国都不可能知晓。
  为了能够有足够的原料,墨家倒是不吝啬养硝的手段,将刮厕硝的办法在宋地传播。
  一来可以普及厕所,二来也可以让沛县获得源源不断的硝石。
  硝土可以换铁器,换墨家发行的钱。
  可以买铁、油、酒、盐、种子、木器、耧车、犁铧等等,根本不需要什么强制措施,以利而导,宋地已经有专门沿城邑或是村落收购硝土的商人。
  实际上,墨家自己用,火药并不算是昂贵。
  适倒是没说太多,只道:“人命无价啊。火药用的越多,流的血越少。这是义师成旅以来的第一场大战,需要打出士气。”
  那旅帅点头记下。
  次日一早,军中的滕人再次喊话之后,适挥了挥手,示意火炮和火枪手做好准备。
  鼓声一动,所有的火炮、火枪、弓弩一齐朝着城头射击,城头上的越人弓手不敢露头,顿时被压制。
  数百名背着柳条筐的民夫从两条预留的中间通道靠近护城壕,寻机将那些装满沙土石子的柳条筐填塞到护城壕内。
  这期间城头竟是一箭都不能放,既是被火炮吓住,也是因为有几个露头的迅速就被下面的火枪手压制过去。
  越人两千,可弓手训练不易,数量本就不多。
  短短两个时辰时间,护城壕沟已经被填塞,完全可以通行,炮火却未停歇,依旧轰鸣。
  十余名挖矿出身的墨者带头,越过护城壕,两侧的人举盾防备城头的箭,这些精锐的墨者用着趁手的工具,迅速挖开了几道壕沟。
  后续的民夫按照之前那样,将壕沟拓宽,从后面运送过来木料,开始按照矿山那样挖掘坑道,用木料支撑。
  半数的火炮这时候停歇,不再射向城头,而是对准了城门,一旦越人出城反击,即刻压制。
  越过了护城壕的坑道朝着城墙下延展,墨子《备穴》篇中,如何挖掘地道那都是有技术指标的,墨者之前守城也经常考挖掘地道来反击攻城一方的地穴,因而挖掘的速度极快。
  正常来说,挖掘到城墙下,其实可以用木料支撑,然后挖掘城墙的夯土地基。
  到时候撤走,一把火把那些支撑的木料烧毁,城墙就会坍塌。
  但是这样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不够震撼,于是这一次坑道直接挖掘到城门下。
  后续的民夫推着两辆装满了火药的棺材,从四米宽的坑道内进入到城门下,两名善于鼓捣火药的墨者留下断后,其余人迅速撤走。
  预留了足够的引线后,回去知会适一切准备就绪。
  两日围城,消耗火药甚多,众人也流了不少汗,正常挖掘坑道靠近会很麻烦,但是越人无炮,这就简单的多。
  这两日内,只有三人不幸被羽箭击中,但都未死,只是受了些伤。
  适看了看城头,笑道:“让火炮停了吧。准备升起靛蓝旗,步卒整队靠近壕沟,一旦城门炸开,立刻攻占城门。”
  “在城门处列阵,攀附上倒塌的城墙,火枪手掩护。不要冲击,不要追击,虚张声势,暂不继续进攻。”


第三三三章 破城有术血未沾(三)
  城内越人听着那些如同惊雷并绽放出朵朵白云的声响终于停歇,心有余悸地在城墙上露出了头。
  两天时间,城中越人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城外这些人如同老鼠一样挖掘着坑道不断接近城墙,毫无办法。
  就算城下没有火炮的压制,守城的越人也难以对城下的人造成伤亡。
  从二百步的距离开始挖掘,整个坑道呈现出“之”字形靠近,上面铺着柳条筐和木料,正好挡住了城墙的视野。
  抛射的话,鬼知道百余支箭会有几支落入坑道内。落进去,也只有更小的可能会射中人。
  靠近护城壕的地方,终于出现了面向城墙的缺口,不再是曲折的之字形。
  若有强力弓手,正可以对准出口攒射便能压制,然而城下的炮又在不断轰击,火枪从两翼掩护,根本不能露头。
  只能眼睁睁看着城下的人将壕沟填平,越过壕沟之后几人以盾掩护挖掘,更是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城下不断靠近城墙。
  出城反击是断然不敢的,越人若是派遣自己人出城,担心伤亡不能归来,城内有变。
  派遣滕地农夫出城,又怕他们反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坑道不断延伸。
  昨日城下高声叫喊,说是靛蓝旗帜升起的时候,只让滕人远离城门。
  越人已经见识到了那些奇怪的武器,之前捕杀滕叔羽等人的时候也曾听过轰轰的雷声,心中将信将疑。
  而那些滕地民众则很相信墨者的话,眼见城下靛蓝色的旗帜升起,知道这城门附近的城墙很快就要遭受雷击倒塌,哪里还敢停留。
  外面的旗帜又摇晃了一下,城外高喊道:“在城门附近就是死。若反越人或是逃亡,兴趣能活。城门一破,墨者顷刻入城,不用担心越人杀戮!”
  连续叫喊了几声,城墙附近的越人官长见农兵躁动,心中也慌。
  若是下令弹压,只恐这些农兵顷刻就反。
  他倒是也担心墨家真的可以直接轰开城门,这样一来自己在城头也是死。但又感觉城下这些人或是用诈,为的就是让城门混乱,从而破门。
  滕地民众顾不得多想,夺路而逃,只叫喊道:“在城门附近必死,墨家即刻入城,逃下去就能活!”
  有几人一马当先,率先跳下城头,将兵器一扔向后逃窜。
  有人带头,剩余的人也根本不愿意守城,既是越人必败,自己又何必为难这些想要让众人过上好日子的墨者呢?
  顷刻间,城头附近的滕人已经逃亡多半,只剩下一些胆小或是就夹在越人中间的不敢逃窜,满脸绝望。
  越人倒是也射杀了几个逃亡的,却无济于事。
  城下,埋填火药棺材的地方已经封闭。
  靠近壕沟的出击点,两个连队的长矛手站成四列,就藏在之字形的坑道内。
  整个坑道就如同之,而之头上的一点,就是出击口,排成四列可以迅速从出击口冲击出去。
  此时这三百人正蹲伏在坑道内,按照命令堵着耳朵。
  适观望了一下城头的动静,估么着时间已经差不多,叫人击鼓,号令点火。
  片刻后,两人从城墙下的坑道快速地跑了回来,火炮也发出了最后一次怒吼。
  当炮声停歇后,一阵仿佛天塌一样的巨响从城门下传出,地面都在颤动,结实的木城门顷刻被炸碎,一小段城墙也就此倒塌,城门附近已经没有活人,剩下的也都是些被震的半死的。
  轰隆巨响就像是鼓声,那些捂着耳朵依旧被震得轰轰响的矛手迅速起身,在前面带队墨者的率领下,以四列的阵型快速从出击口冲出,朝着弥漫着烟尘的城墙缺口冲去。
  缺口两侧的火枪手也在向上攒射,压制两侧城墙的越人,然而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
  靠近城门附近的越人哪里见过这有如天神降罚一般的场面,巨大的木门与泥土四散飞溅,绝非人力可为。
  离得近的被震的七荤八素,离得远的更是不敢向前,早有人跃下城墙朝着内城逃窜。
  适站在二百步外,看着那两连队的矛手登上了塌陷的城墙,笑着对身边已经吓傻的姬特与滕叔羽道:“二位如今可以入城了!越人败矣!”
  姬特与滕叔羽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火药同时点燃,被吓得颤颤发抖,便是有什么别样的想法,也早已经被这一场爆炸吓没了。
  适回身命人击鼓,缓慢靠近城墙,只是占据城墙缺口,却不继续朝城内追击。
  众人执行命令,旅帅已知适的想法,这是要逼走越人。
  终究滕地还是要归属墨家的,适不想在城内打仗,打的乱七八糟还多有死伤,现在每一个户口都很重要。
  再者若是越人退守内城,宫室府库都要毁掉,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这一次炸开城墙,就是要让越人明白一件事:守内城是守不住的,赶紧逃吧!南北两侧都有河,桥在围城之前就已经被你们自己烧断了,想要逃往琅琊最好就是打开东北侧的大门从那里逃窜。
  大约两刻钟后,已经有四个连队的士卒登上城墙,还有部分火枪手,在城墙上列阵,守卫残缺的城门缺口。
  此时后续的步卒已经完全可以入城的,但是城内乱做一乱,适也根本不想在城内打仗。
  后续的部队不再需要走坑道,在城外列阵,预留了两个连队的士卒在城墙附近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
  后面跟随的那些挖掘的农夫看着残破的城墙,还有城门上高高飞扬的墨家旗帜,心中大喜。
  众人均想:“怎么说滕也算是诸侯都城,都说墨家善于守城,这攻城却也如此迅捷。一人不死,顷刻登城!”
  转念再一想,墨家众人可是在商丘做过数百人破楚阵俘楚王这样的壮举的,这种此时放眼天下必然神奇的事,在沛县民众眼中竟已寻常,反倒是若是死伤惨重才会奇怪。
  都说墨家善守城,天下却都忘了一件事:善守城,必然善攻城,因为守城要先学会攻城,然后再将攻城的手段一一破解。
  再加上适用了超出时代的、最大限度发挥火药效果的攻城法,击破小小的滕城当真是易如反掌。
  这种攻城法即便面对部署了火炮的棱堡,都是可以在一周内靠挖坑攻破的,况于越人连此时最基本的十二种攻城法都不能有效应对。
  实际上适清楚,这些坑道挖的很不好,若是将来天下火药普及,这样的简陋坑道很容易被城头的火炮封锁出击口。
  但越人既然没有,也就不需要那么死板,正如牛阑邑的城防根本算不上正规的棱堡一样——因为不需要,所以那些不合理也就成为了合理。
  适见缺口已经稳固,便令城下的士卒列阵,提防越人可能垂死挣扎反扑。
  又命令炮兵套上马匹,退入到步卒连队的保护之下,若是越人死守内城或是选择在街巷开战,那就免不得要用炮轰击街巷,最大限度减少己方的伤亡。
  他这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一则越人此时惊慌失措,滕人民心向墨,街巷战斗根本打不起来;二来只要越人的将军不傻,就会知道此时弃城逃窜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适不着急,只让城头的士卒稳固防守,列阵等待,给予越人足够的溃逃时间。
  他不着急,城内的越人却已经开始急躁。
  越人贵族鸷听到了刚才的那声巨响,不多久就有街上的越人回报,说墨家已经弄开了城门,城门已失!
  此时的组织力很难打街巷战斗,而城墙一般又是城内的制高点和象征物,一旦城墙被攻破,等同于破城。
  那名回报的越人士卒回报的更为邪乎,只说仿佛一道惊雷,直接把城门劈塌了……又说见到城门木料飞起三五丈高,人为齑粉……
  这不需要扯谎,鸷在内城也能听到,只是他不敢相信墨者这么快就能破城。
  实际上,昨天他已经对守城不抱任何指望了。
  城下列阵齐整,他也只在越王身边精锐君子军那里见过这样的步卒,便知道凭借自己手中这些人根本守不住滕城。
  出城野战,更不敢想,那墨者的名声他是听过的,守城时候经常反击,焉能不防?
  所以昨日他已经在思索撤走的事,只是没料到墨家昨日说今日破城便真的攻破了城墙,实在是出乎意料。
  南北两侧河上的桥梁前日围城之前就已经被他焚毁,但是墨家只在一面猛攻,东北角并无一人,他原本想的突围方向也正是东北角。
  过滕城东北向倪子国逃窜,越人势大,齐侯臣服,泗水诸侯更是不敢反抗。到时候只要逃到那里,就可以入城,还可以索要粮草,不怕那倪国不提供。
  两国相聚不过几十里,墨家看来也只是为了攻破滕城,所以才选择在一侧猛攻。
  鸷本想着看看墨家攻城的手段,若能苦撑几日在逃,总好和越王交代。越人残暴,父子兄弟尚且残杀,况于贵族臣属,又丢了封地,毫无根基,总不能一天就跑,守几天也算是个交代。
  可没想到墨家说今日破城就是今日破城,都是墨者守信,可那曾想这样的事也可以守信呢?破城,难道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简单吗?
  守是守不住的,内城不用想,也根本不如外城坚固。墨家义师破外城惊天动地,也就宣告了内城不可守。
  好在……墨者似乎颇为迂腐,并没有立刻冲击城内,而是选择慢吞吞地在城头列阵。
  在鸷看来,似是给了自己可乘之机。


第三三四章 破城有术血未沾(四)
  城门既破,滕人不守,越人也就纷纷逃亡内城,以求庇护。
  守城一方,本来就无处可退,若是墨者一股而上,他们也根本没有机会重新集结。
  墨者慢吞吞的在城墙列阵,鸷暗道:“墨家虽有破城之能,只可惜他们临阵应变不足。阵型虽齐整,推进却缓慢。我原本想着若是守不住,便弃了西门士卒,带其余人返回琅琊……如今能收拢多少便收拢多少吧!”
  他自登车,叫侍从亲卫收拢退败而来的越人,也顾不得准备太多,甚至连粮食都没有来得及准备,放弃了所有辎重,反正倪、邹等国都会提供粮草,之间相距不过几十里。
  越人恐慌之下,重新列阵,大约收拢了千四百人,人心惶惶,心惊胆战,不能再战。
  也不管那些还在城中的越人,朝东北门逃去,沿途滕人躲在家中不敢阻拦。
  出了城门,这里果然没有军队驻守,只有几名骑在马上的墨者急匆匆退走,似去回报。
  鸷暗送一口气,知道这时候若是自己逃窜,顷刻间这些收拢起来的溃兵就会散掉,自己回到越地也不好和这些人的氏族家人交代,便只能压慢了速度,让马车缓慢前行。
  退走比进攻更难,马车若是稍微走快了些,好容易集结起来的士卒就会变为溃败。
  越人士卒不住回头张望,有时候风吹草动都会紧张不安,但是走了二三里仍旧不见追兵,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只能沿着同往倪地的路,沿着荆河岸边朝东北方向撤退。
  东北方十里处,荆河与小荆河在这里形成一个垭口,只有一里多宽。
  此地平原,刚刚滕地传来的那声巨响,孟胜听的清清楚楚。
  一旁的屈将道:“适已破城!他说几日内破城,便真的破了城,也不知道伤亡如何?几人死伤?”
  孟胜遥望着远处冒起的烟尘,笑道:“攻打滕地之前,适已经走访过滕地城墙,也做了谋划。他守城有术,攻城自不在话下。我估摸着,死伤也就百人,足以彰显我墨家名声了。”
  这话倒是不假,如今攻城一方往往选择围城,靠断粮逼着城内投降。要么就是掘开河堤倒灌,让城墙的夯土被水泡开。
  其余强攻的话,总要损失巨大,攻守双方守城一方占据优势。若是能够死伤百余人就攻破滕地,足以让天下知晓墨家不只会守城,更会攻城,这样日后巨子和天下诸侯会盟约定弭兵利天下之时,话语的分量也就更足。
  孟胜带着的这一旅人马外加在河对岸的骑兵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不准生活,只能吃那些军粮干饼。
  比起以往的饭食,只是军粮干饼已算是不错。《采薇》一诗以采薇起,那些戍边思乡的士卒可见经常采薇而食。
  听闻滕城传来的巨响,士卒顿时警觉,早已下令不准喧哗,更不击鼓。
  孟胜只让人传递命令,列阵准备。军中基层军官司马长多为墨者,命令下达后队伍迅速集结列阵,分为三队,品字配置。
  火枪手在前,早已装填完毕。
  这一旅的大部分士卒都是第一次参与作战,训练数年,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好在身边的军官和前排带队的头排士卒带头,稳住众人的情绪,众人握紧长矛,静静等待。
  许多第一次开火的火枪手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敌人,或是担心自己的火绳引燃了身上的火药罐。
  那些手持短剑、平时为火枪手背着武器物资的副火枪手们,蹲伏在河边的灌木中,一旦冲散越人无序逃窜,他们就出面追杀。
  孟胜手持短剑,手指无意识地敲动着剑身,心中也自焦灼。
  他杀人极多,年轻时又好勇斗狠,自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焦灼,而是想到了分别之前适的话。
  适告诉他说,若是越人真的朝这边逃窜,这就是义师真正成阵以来的第一次野战,必须要打的漂亮,也算作一次检验。
  这一仗打得好,不只是越国那边出兵更慢,也能让义师士气大涨,日后作战更有信心。
  将来必定要野战的,墨家攻城守城都有手段,但是野战很少总结。若不能野战,将来是谋选天子也好,还是谋约束天下君王弭兵也罢,都是幻想。
  胜则必胜,这一点孟胜极有信心。
  只是怎么才能胜的漂亮,怎么才能以最小的伤亡全歼逃亡而来的越人,这才是孟胜要考虑的问题。
  什么时候必须结阵?什么时候可以分散追击?这是为将者所必须掌握的事,孟胜心中有些担忧。
  义师以步卒为主,这和以往的战争模式完全不同,不再是战车冲阵后步卒跟随战车冲击,而是需要依靠步卒的机动能力弥补战场的缺口,果断地抓住战机。
  孟胜长吐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灼,静静等待。
  当目光敏锐的斥候发现了朝这边退来的越人时,越人也发现了孟胜等人的存在,双方相聚已经不过两里。
  越人贵族鸷暗暗吃惊,这才明白墨家这一次只怕早有准备,竟在这里还埋伏有不少人,显然是准备阻截他。
  然而他站在战车上观望了一下,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对面孟胜手下的步卒列阵紧密,还分出一些火枪手在阵前成列,因而显得人数极少。
  看起来似乎只有几百人,排成了三个小方阵,并不至于多到鸷觉得不敢再战直接投降的地步。
  若是此时渡河,那么就会变成一场溃败,想要再收拢残兵更不可能。况且他还乘车,人纵可渡河,马车又怎么办?难不成让他一路走回琅琊?
  他虽觉得对面的义师可以击破,越人士卒却不这么想,看到对面竟然有人,心中顿慌。
  鸷立于战车上,喝道:“滕城已被攻破,墨者必从后追赶。如今想要活命,只有击破面前这些人。”
  “他们人数不多,若不能击破,你们必被俘获为奴。一旦击破,便可退入倪国,倪人不敢违背我们,他们会供给我们食物酒水。”
  “此战若能胜,待到倪国,宰羊飨食!若不能胜,就要羁縻为奴。”
  恐吓利诱之下,已算是哀兵的越人鼓足最后的勇气,重新列阵,准备以步卒和勇气冲破对面阻拦他们的义师。
  越人车兵本少,精锐就是步卒,又悍勇好战,断发纹身,多手持短剑木盾或是短斧之类,极为凶悍。
  多年与齐交战,让田氏一族发出“越人、猛虎也”的感叹。当年吴越交战,更有千余人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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