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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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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造冶手中还有一个机动预备的墨家义师中的最精锐一旅,越人的战车也是精锐,但现在他判断似乎还不需要让这一旅顶上去。
于是一边叫人组织那些退到后面的火枪手继续装填,一边让身边的二十多个精通格杀的墨者加入到最混乱的、受到战车冲击最严重的地方。
战车的后面还跟着徒卒,若是战车还在这里焦灼,徒卒就会冲过来。但如果能够打退战车的第一波冲击,这就需要整阵再战。
公造冶看的手痒,只是如今他职责重要,不能亲自上前格杀,只能期待那些矛手依靠平时的训练和纪律挺过这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看上去阵线还算齐整,并未摇摇欲坠,只要再撑一小会,越人应该就会撤回去擂鼓再战,他深知以往的战争模式。
越人也不傻,战车如果发现对方的步卒没有动摇,那是不会选择放弃速度在这里和矛手们扎着玩的。
残余的几十辆战车虽然已经开始转向,但是这些密集的矛阵严重限制了车后的武技,戈戟的长度无法威胁到列阵的步卒。
战车转向之后,开始稍微脱离接触,准备依靠车左的射术将密集的矛阵射出缺口,从而再度冲击,或为后面的徒卒步兵们创造一个冲击的机会。
矛阵不散,没有缺口,冲击只会徒增伤亡。
一些勇气极佳的火枪手在后排已经装填完毕,在战车准备脱离以弓箭攒射的时候,这些火枪手们再前出到矛阵的间隙,朝着三十步外飞驰的战车开火。
纵然那些身为车左之人技艺高超,但是战车放弃冲击转而以车射之法制造混乱,对付一般的徒卒尚可,但对付夹杂着大量火枪手的义师军阵,却是自寻死路。
骑射永远射不赢步射。
第一批胆子最大的火枪手的轰鸣声中,公造冶立刻觉察到了威胁所在,急忙叫人传令:“万万不可追击!”
适在左翼摆的是数阵,是死阵,一旦队形混乱出现缺口,万一越王发觉到,或者越人领兵的贵族察觉到,就很可能从缺口楔入,造成阵线的动摇。
所以,这边无法追击,无法反击,所有的进攻都要依靠右翼的那支机动性最好的兵力完成。
命令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中传递着,逐渐连成一片,各个连队的士卒高声呼喊:“不得追击”的口号。
正如公造冶所预料的那样,当冲击失败,战车转为车射的时候,这一次攻击就算是结束了。
因为火枪手的数量远胜战车的车左,也因为三十步的距离居然方便车左以射术射杀列阵的义师,却也很适合火枪手以重火枪反击战车。
两轮对射,战车不敌,转向而退,那些后面跟随的徒卒尚未交战,便纷纷跟随战车退却。
义师这边既有不得追击的命令,迅速补足的前排的阵型,几乎是战车逃逸的瞬间,左翼的众多义师步卒齐声欢呼。
他们只是被教育过,在平原上列阵,步卒一样可以抵御住战车的冲击,只要有火枪手的配合。
可是,数百年贵族君子的心理优势,数百年战争的车战方式,都让战车成为一种心理上碾压步卒的存在。
虽说墨者的话几无虚言,可要让这些步卒们扭转这种心理,非要一场血与火的厮杀。
而所幸,他们顶住了战车的冲击,甚至屠戮了不少君子贵族,在阵线未散乱的情况下逼退了越人的战车。
虽然不能追击,但这已经足以欢呼。
在这之前,公造冶也只是认为这些步卒可谓强军,但是能强到什么程度,他不知晓。
但现在,看着越人留在战场上的六十多辆损坏的战车,还有遵守命令没有追击的义师步卒,公造冶明白,真的就像适所“自傲”的那般:这场仗必胜,只是大胜还是小胜的区别。
而这关键,还在于义师的右翼。
……
右翼,义师的骑兵不断在越人的侧翼逡巡,却不进攻,仿佛在寻找机会。
第一波进攻的越人崩溃后,后续的越人左翼集中在一个小山丘的附近,战前那座小山丘就是右翼的步卒这一次进攻吸引越人的关键点。
一旦吸引成功,脱离疾行到左翼的步兵和骑兵,要依靠这座小土丘的掩护,防止被越人察觉,从适所在的那处土丘高地的后方,绕一个圈转移到左翼。
右翼的六个旅尽数都是考核甲下之上的,沛县人居多,老兵也多,对于越人的左翼其实连在人数上都有着一定的优势。
庶轻王所在的第七旅处在整个队伍的最右侧也是最靠前的一支,他们在这里整队后,在等待己方的那些小炮兵重新展开。
依靠骑兵在侧翼的逡巡,让越人暂时处在一种紧张不安的等待中。
实则即便越人主动进攻,义师这边也不会畏惧,在之前越人的混乱中义师右翼六个旅都没有追击,而是停下整队维持阵型。
庶轻王所在的火枪连队已经装填完毕,瞟了一下后面的炮兵,也已经展开,二十五门轻便的小炮夹在两个旅之间,对准了山丘上的越人。
一次轰鸣后,山丘上的越人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可怖的死亡,朝着山丘下面的义师发动了一次冲击。
冷兵器对战,需要勇气,要忍得住血流满面,忍得住肚肠破裂。
可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在身边的铁丸子,面对这些铁丸子一下子将身边伙伴的脑袋砸掉,面对一个铁丸子不知道从何处飞来掀开自己的头骨的恐慌……那些冷兵器厮杀所需要的勇气比起忍受炮击要差得远。
庶轻王听到了远处六指传来的命令,也听到了骨笛声的变动,于是他号令道:“全连!前进!”
伴随着命令,在前面展开的四个旅如同有一只手在指挥,齐齐向前,火枪手紧贴着矛手前行,这一次是要彻底击溃此时越人的左翼,以逼着越人调集力量,压缩战线到潡水这一侧。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在距离五十步左右的时候,鼓声突变,庶轻王下意识地吼道:“三排开火!自由装填!”
第一排的火枪手半蹲在地上,第二列战开,第三列利用火绳枪之间巨大的间隙分散在第二列身后的缺口处。
庶轻王将眼前的火枪对准了一个挥舞着短剑的越人,扣动铜勾的瞬间闭了一下眼睛,急忙向后退去。
枪声响起的瞬间,矛手们也发动了冲击,双方各五十步,正是可以在保持阵型的情况下冲起来的最佳距离。
庶轻王退到后面后,剩余的两排火枪手也完成了射击,迅速退后。
矛手连队和冲过来的越人战成一团,庶轻王一边看着那些正在奋力厮杀的伙伴和敌人,一边用一种机械的动作装填着。
第三七八章 庶卒君子金鼓交(十九)
嘴里含着一枚铅弹,含在嘴里就不会先放铅弹后放火药,他们连队都是这样装填的。
矛手连队的空隙间距不大,越人的队形太过松散,根本不能对各个连队的矛手造成什么威胁。
火枪手之前的短距离三排齐射,基本都命中了越人,冲过来的时候已经稀稀落落。
他想着,自己若是能够赶紧装填完,就可以再射一次,现在前面乱成一团,随便一枪都能打中人。
就在他吐出铅弹塞进枪口的时候,远处的小炮再一次轰鸣,他不去管,等到装填完毕想要开枪的时候,发现越人已经有退散的趋势。
自己下达的命令是自由装填,他训练的刻苦,也仅仅比於菟这些老火枪手稍慢一些。
并不整齐的第二次射击响起的瞬间,已经被矛手对冲而混乱的越人左翼彻底崩溃,掉头就跑。
后面的传令兵和鼓笛手一直在传递着命令,不准追击,不准追击。
只有那些完成了装填的火枪手趁势射了一轮,随后就跟随者矛手成列的登上了这座不高的小土丘。
军鼓响动,示意整队。
庶轻王登上去的时候,顿觉眼前豁然开朗,远处中军的越人也能够看得到。
己方的二十五门小炮快速地被推拉到了山丘上,一直在逡巡的骑兵这一次选择了追击,但也没有追远,而是踩踏了一番溃退的越人后即刻返回。
但就是这样一次追击溃兵的冲击,给越人带来的极大的震撼,尤其是短时间内越人的左翼崩溃,更是让越人出现了慌乱。
庶轻王想,这就算是完成了诱敌的任务了吧?
可他却不知道,中军的适正在骂娘,一名传令兵第一次听到适传递军令带了脏话,心说适这一次可真是急了。
“告诉孟胜,他妈的越王见势不妙跑了怎么办?告诉他,悠着点,别再进攻了!越人要被吓跑了!”
那传令兵闻言,复述了一遍后,双脚猛刺马腹,朝着右翼狂奔。
适高估了越人侧翼的力量,也低估了堪称精锐的那六个旅的进攻能力,越人的侧翼一触即溃,一如当年城濮之战时楚人右翼的陈蔡联军。
他害怕越王心慌,直接选择撤退,那样的话就打不出一个全歼越人主力的机会了。
正是挑软柿子捏,越国正在衰退期,加上越国的军制和军力其实都远不如中原各国,适从没想过这一战会失败。
失败是不可能的,打成这样样子,最不济也就是守城战,耗死越军让越人撤退,反正晋楚忙着争霸晋国没时间干涉,齐国还在越国背后虎视眈眈。
可在战略上,打成守城反击,就已经算是失败了。
现在的局面和预先设想的完全不同。
按照他的设想,应该是中军被越人压制,让越王翳看到有胜利的可能性,觉得义师怯战,让越王翳心理上觉得“再加把劲,中军和左翼就会被击破,调动部队顶住义师的右翼即可,撑到中军完成突破”是可能的。
这样才能够让越王翳带着这种心态,提防于城濮之战侧翼崩溃导致大败的情况,调动部队顶住右翼的攻势,同时突击义师的中军左翼,期待在义师右翼获胜之前突破义师的中军,将义师分割。
现如今处在天下变革之始,如吴起的武卒可以做多以一敌三,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后赵国也是实力大增,齐国变法之后更是引来五国伐齐……
旧时代的战法在新时代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可万万没想到右翼进攻的威势有些过猛,而越人的左翼当真是一触即溃。
当年长勺之战,前提是干时大战,齐国大胜,认为鲁国不堪一击。一鼓作气而不下,鲍叔牙认为鲁国“怯战”,再来一波鲁国必败,结果才导致了鲁国的防守反击之策成功。
城濮之战,那是晋国诈败,让子玉看到了去他妈的右军崩溃、我中军和左军可以先击溃晋人、反过来再去支援右军的可能。
可现在的情况是……适不敢用什么诈败之策,诈败之策弄不好就会导致全军崩溃。
上来就布成两翼突出而中军在后的阵型,越王翳就算是傻子也不会钻进来。
靠着诈败或者放弃一部主动后退凹成侧翼包围,适又没这个信心,义师和现在各国之间军队的差距有多大他心里也没底、义师能不能做到初始不利而不溃败他也没底。
他不敢冒这个险,墨家也是必须稳扎稳打,在稳扎稳打的前提下,不要冒险出奇兵又最好打成一个歼灭战。
输了就会错过泗水称霸的最佳机会——楚国和晋国一旦在中原打出结果,不管谁赢,都不会放弃泗上,必然会想办法干涉。
之前墨家表现的过于出众,从商丘之战到滕地破城,再到三个月的时间适带着越军在泗上各国兜圈子,都证明墨家义师是一支强军。
义师总共就五百骑兵,若是有五千骑兵,这仗怎么打都行,反正越国没有骑兵,中军焦灼防守两翼包抄,那也是一场大歼灭战。
布阵的时候忌惮越军的数量,义师的左翼弄成了纯防守的阵型,义师中能够做出快速机动的一共才七八个旅,基本都集中在了右翼,一旦越人觉察到情况不对想跑,追都追不上。
最完美的情况,就是越王翳觉得,再使使劲义师就败了,然后义师的右翼可以依靠人数优势守住,这样才能争取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让右翼的几个旅和骑兵从后方借助山坡的掩护机动到左翼,依靠那几个精锐旅的机动性完成步兵的包抄。
他是万万没想到,越人的农兵在最精锐的几个义师旅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这样下去,万一孟胜心中觉得这是个机会再继续进攻,胜利倒是能胜利,可是越人的主力就溜了,那这一场大胜于长久看没什么意义。
中军和左翼的结合处,那已经判断出是越人的主攻方向,问题是越人打仗还是依照着之前的战争模式,先冲了一波看看情况。
可第一波冲击,在炮兵和火枪手的配合下,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六十多辆战车被击毁,义师军阵岿然不动,越人就撤回去重整了。
若是义师的各个旅的训练水平都差不多,其实试探着打了一次知道彼此的水准后,就可以左翼散开旅方阵,采用和左翼一样的阵型,以横队准备侧翼包抄了。
问题是左翼的几个旅防守有余,一旦动起来就会出问题,万一越王翳又是个战术高手会抓住变阵混乱的时机,再冲一波也可能导致左翼崩溃。
换句话说,适,或者墨家所有顶尖的将帅们,守城可以守得极好,但是上万人野战作战水平还是不够。
现在越人的第一波进攻刚刚退回重整,义师的中军和左翼都没有追击,适倒是不怕越人反包抄突出的右翼,反正有潡水阻拦,被地形限制越国的军队无法全部展开。
可现在他怕的,就是越王一看情况不对,直接选择撤退,那就把一场“崤之战”打成了“两棠之战”,把预计的歼灭战打成赶羊。
到时候晋国收拾完楚国,再把手伸到泗上,越国元气未伤整军再战,那就麻烦了。
可是,这也实在怪不到孟胜头上,孟胜算是完全执行了他的命令,右翼初始猛攻,只是没想到攻的有些过猛,猛到适心中极为担心越王会选择溜……
其实,这到底是适的问题,他过于求稳,而既想求稳又想打出一个歼灭战,难度太大,尤其是骑兵数量严重不足的情况下。
……
越人中军。
越王翳脸色铁青。
开战之出,他观望义师军阵,便评价道:“墨家以数阵迎我,数阵,冬僵之蛇尔,一点破则全军破。”
他也算是打过几仗的人,还和晋国合作欺负过内乱时的齐国,又接受过贵族的军事教育,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从阵型上看,他想的一点没错。数阵的弱点就是这样,一点破,全军崩。
义师看起来不过两万人,因为阵型太密,所以看起来人数比实际上更少。所以越王翳没准备来什么诈败诱使义师阵型出现缺口的计谋。
越王翳的选择就很简单,只需要抓住一个最好的位置猛攻,只要攻破,那么义师就会溃败。
他选的主攻方向,也是义师的死穴。中军和左翼的结合部,只要攻破这里,就能围歼大部分的义师在潡水河畔,到时候用以保护侧翼的潡水,就会成为限制义师逃窜的黄泉。
他选的进攻方式,也是时代的主流,先以战车冲击,后续步卒跟上,而越人最精锐的君子军暂时不会出动。
等到那些教士徒卒消耗了义师的锐气、战车将义师的数阵冲出缺口,君子军一拥而上,便可突破。
可问题是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
双方隔着一里,义师的火炮就开始轰击,其实死不了几个人,可是让士卒恐慌却是不可避免的。
致师挑战,还没靠近军阵,就是火枪一波齐射打死了挑选出的勇士,还有一个下大夫呢。
战车冲击,靠近之后,义师居然靠着步卒顶住了战车的冲击,第一波冲击战车就损失过半。
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左翼瞬间崩溃,战车退回来的这段时间内,就看到左翼自己的徒卒如同潮水一般向后狂奔。
的确,义师摆出的是死蛇一般的数阵,可左边的情况却又不同,越王翳立刻想到了那支被自己“追”了两三个月的义师万余人,他怀疑自己左翼遭遇的就是那支强军。
右侧战车冲击的方向,确实也印证了越王翳的判断,义师摆出的数阵防御有余,反击不足。否则战车就不会那么容易逃回,若是义师也有战车,肯定会选择反冲击和追击,基本上自己也就败了。
他也真的想到了城濮之战的教训。
可问题在于,城濮之战,楚国的右翼的确崩溃了,但是子玉也不是傻瓜,在战场上做出继续追击不管崩溃的右翼是有原因的:晋上军的狐毛诈败,让子玉看到了获胜的希望——以仆从军的右翼崩溃,换晋人的上军崩盘,楚国还是会胜。
但是现在,义师丝毫没露出溃败的态势,己方的左翼却已经近乎崩溃,这仗还有没有必要打下去?有没有必要把压箱底的君子军投入战斗?
是选择增兵左翼,继续猛攻义师,在左翼再次崩溃前打开缺口?还是直接全军撤退?亦或是左翼继续撤退,让义师的右翼继续前出,反正义师的左翼行动缓慢,也可以先尽全力歼灭义师右翼……
第三七九章 庶卒君子金鼓交(二十)
后世有句俗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时佛陀刚刚树下参悟,经自然还未传到九州,只是这意思却正可以形容此时义师主帅和越人主帅之间的想法。
越王翳这一战不得不打,而且被适逼得不得不打野战,甚至不能避战。
义师之前的行动,已经告诉了越王翳屯兵于坚城之下就是死路一条,而越王翳也必须胜利,所以他只能选择约战。
从文种和勾践之间因为北上争霸还是固守吴越的分歧开始,越国一直在北上还是南下之间难以抉择。勾践力排众议北上争霸,短暂成功之后留给后任越王的就是无尽的后患。
从迁都琅琊到现在,已有七八十年,可是很多越人贵族希望放弃中原争霸回到吴越江口的呼声一直未变。
想要北上,或者让越国还留有北上中原成为华夏体系的一部分并且成为霸主的一线可能,泗水流域就是必须争夺的。
此时黄河尚未泛滥,泗水流域也算上是天下沃土,仅次于卫郑中原,而且小国林立。
几年前与齐一战,虽说胜利,但是越王翳也清楚越国现在的斤两。
正如之前使者去质问墨者义师的时候,所得到的那句有些侮辱的话:若是勾践之越,何至于只要了建阳、巨陵二城,奴隶三千便成盟休战了?
北上有齐国在挡着,能不能击败齐国不在于越国,而在于齐国是否内乱、在于三晋是否压迫齐国。
现如今楚人被三晋压制,天下两大国都暂时没有染指泗上的力量,这正是越国最后的机会。
放弃泗上,那么等同于放弃琅琊,越人全体迁回吴越故地,在那里成为华夏体系的边缘之国,逐渐没落。
与列国争雄一较长短,越国现在没有这个身板儿。但留在北方终究还有机会,以待将来。退回长江,那是连希望都破灭了。
越国的政治和文化落后中原,原本在泗水的战略也就只是依靠武力维持优势。实力强大、没有列强干涉的时候就吞并一两个小国;有列强干涉的时候就扶植小国的贵族上台,罢黜国君。
只要楚国不倒、齐国尤大,那么三晋就会一直和越国同盟,之前越国和晋国一直走的很近,几次攻打齐国,都是赵魏打主攻,越国打秋风。
和楚国水战自从公输班到了楚国之后,越国舟师习流就没了优势。好在楚国这几年衰败内乱,如今正和魏国对峙,宋国又有商丘之变、郑国又有驷子阳之乱,中原大国暂时都不会盯着泗上,郑国的内乱足够吸引一阵三晋的目光。
这是越国最后的机会。
原本的战略没有错,蚕食鲸吞,内部控制,扶植亲越贵族公子……可随着墨家在沛县开始搞事情,问题就变得复杂了。
越国的战略已经趋近失败,尤其是滕国复国这件事,让越王翳明白再不管墨家,泗上就再无越国立足之地。
实际上,中原各国只要再打几年,都会把目光转向泗上,那是仅余的一片尚未被大国列强占据的中原文化有富庶潜力的地方。宋、齐、越、魏很快就会都盯向这里。
越王翳现在很清楚,小小的滕国对越国而言并无太大的现实利益,可对于长远的霸权战略来看,滕国复国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也是墨家开始染指泗上的信号。
泗上是好地方,可魏楚现在都无力争夺,越国反而是最能切身感受到墨家威胁的。
不打,那就等着墨家一步步把泗上染黑,滕国复国,在越国看来这算是什么复国?不知道从那里抓出来一个人就说是考公后裔,他有实权吗?
打,这就是越国在战略上不得不做的选择。
既战略要打,那么整个战役怎么打?
适在两个月前已经给了越王翳一个唯一的答案:围城那就别想了,墨家守城,你打一年能打下来算你天下无双。可这一年那支游走极快、攻城迅猛的机动力量,难道不会掐断粮道?难道不会在后方威胁泗上诸侯?难道不会配合齐人攻琅琊?
所以,在战役上,唯一的选择就是野战,而且是一场痛快淋漓大胜的野战,消灭义师的主力,那么这些城就是死城,就算耗费时间也总能围下来。
等到具体的战斗上,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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