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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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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政来到沛县之后,和适一起喝过一次酒,公造冶相请。实则在来到这里之前,聂政就早知道适的名声了。
  如今市井间有烈酒,那剧饮千杯的男儿事,现如今便是再能喝的,也不过三五盏就败在了沛邑的烈酒之下。
  他好饮酒,自然听说过适的名字。
  现如今齐地也有不少的磨坊,从宋地传过去的面食美味,也颇多。还有那些新奇的谷物,叫人嘴里如着火一般的辛菜,都和这个人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只不过,他和适之间并不投机,虽说那次私人酒宴上适也没说什么,但是公造冶和他聊天的时候经常会提及适的名字,动辄说“适曾言”之类的话,让聂政很是不开心。
  一则是朋友之间总提别人的话来揶自己,二则就是这些话实在是不怎么好听。
  聂政记得,公造冶曾说,适觉得他聂政这种人就属于是有时代的局限性,公造冶又絮絮叨叨地解释了一番何谓时代局限,用的也是墨子说的“尧善治,自今在诸古也。自古在之今,则尧不能治也”的说辞。
  只说他这种人,是有一腔血的,但却不知道这一腔血如何用,以至于在市井成名以为“全义”,却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算是义士。
  所以需要墨家的引导,才能让这种空有一腔血的人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跳出时代的局限之中。
  若是旁人这样说,聂政必然震怒,多会想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臧否天下英雄?
  只不过适这几年名声渐起,墨家又向来以自己的“义”评价人,今天说君王好战,明日说君王不义,后日说游侠儿是五刑之勇,天下人早已习惯。


第三八四章 庶卒君子金鼓交(二十五)
  习惯虽说是习惯,可听起来终究还是不舒服。
  聂政来到沛邑后,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个各地“江湖”上闻名的人物,这些助义而来的游侠儿,很多人对于墨家的批评一笑而过,或者是心中腹诽。
  这些人之所以不加入墨家,也在于这样的原因,对于墨家“同义”的想法,并不是很赞同。
  正所谓十人十义,百人百义,你墨家凭什么要天下人“同义”?你说平等,天下人就得都觉得平等才对?你说要为利天下才是第一等之义,其余义举都低于此,凭什么对?你说若以救万民利万民,才算是君子之勇、勇之极点,凭什么就得由你来评价这个极?
  再者,墨家规矩之严,实在是旷古含有,之前墨家也是“守纪律而行利天下之义、死不旋踵”,可是终究还没有这么严苛。
  自从当年商丘墨家大聚之后,墨家的规矩越来越严,如今战场上已经能够看出端倪。
  当真是令行禁止,鼓声响动,不准追击,这些义师竟然眼看着越人败退而不追。
  而且阵型严密,数百上千人行动如一,不免让这些游侠儿心有不甘,谁人愿意做这样行动如一的人呢?
  除了聂政这样的因为墨家的朋友之义或者人情而来的,这七百人中也有不少三晋来的“细作”。
  很容易混进来,墨家在大城巨邑宣读此战之意,希望天下朋友来帮忙,而一些和墨家有旧的贵族也可以派几个自己的死士宾客门客去帮忙,最起码的态度还是要有的,最起码的情面还是要给的。
  这些人中,便有三晋派来的探子,他们受命来看看墨家弄出的这些火器到底该怎么用?
  商丘之战只是天下震动,但作战模式还在天下贵族君王所能理解的范畴之内。靠着楚人扎营,疲惫楚人,麻痹楚人,出城夜袭,一举俘获楚王。
  牛阑邑之战,便有些不同。墨家刊行的那册关于理性与天志与几何学和战争胜负关系的小册子,君王贵族们已经看不太懂了。而且在魏人看来,墨家那一战也确实有吹嘘的成分,要不是驷子阳背盟偷袭韩国都城、要不是韩侯和赵侯同年而薨,也未必就不能攻下牛阑邑。
  可等到去岁滕地一战之后,各国君王真正看不明白了。他们想不通墨家是如何做到不死一人,三日破城的。
  而随着火炮、火器开始流传,这些东西会不会对战争模式带来巨大的改变?
  有志于争霸天下的君王们在思考,吴起这样的知兵之人也在思索。
  墨家的义师,与别处不同,想要看看火器与马镫到底如何作战,这一次和越国的战争就是一个绝佳的观察机会。
  这些带着各种目的的人来到了沛邑,再利用这次绝佳的机会上了战场,观察着这一切。
  实际上从之前适带人在泗水小国武装游行的时候,这些人就感觉到了这天下战争的局面要出现变化。
  围城,似乎在火药出现之后变得没有意义,至少现在的城邑城防体系在火药和那种坑道接近攻城法的压迫之下不再有意义。
  野战的意义变得更大,城防体系也必须依照墨家的那本关于几何学和战争的小册子进行改变,甚至于大炮已经成为守城的必备之物。
  墨家之前已经通过守城能力,让各国君王不得不重视墨家的意见,或者说墨家已经有参与各国会盟的实力。
  而现在对越一战,则是墨家野战能力的体现,而且这一次是越王翳亲率近五万大军进行决战。
  虽说此时动辄说举十万之兵,但真正的野战精锐也就不过几万,越国也算是瘦死的骆驼,总不是宋国这样的千乘之国。
  若是这一战大获全胜,看上去只不过是战胜了五万越人,但对于天下各国而言,这样一支讲求“非攻”的义师,就不是可以招惹的了。
  是否能够打得过,尚在其次,而在于螳螂若捕蝉,可能黄雀会在后。
  为士者,无需谋一国,这些在这里观察义师与越人战斗的死士门客,所需要评判的,不是墨家会对天下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而只是义师战斗的风格。
  他们所能看到的,也不是全局,而只是中军的战斗。
  评价起来,无非就是那么几句。
  阵整且久,但守有余而攻不足。
  火枪齐射,胜于弓弩,但不能百步压阵。
  这是他们的眼界所决定的,他们能看到的也只有这些。
  之前几次,越人如潮水一般冲到了义师阵前,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冲破了义师的防御,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意思,但却怎么也不能突破,到最后还是义师凭借“呆阵”而守住了防线。
  至于现在战场上是胜是负,谁优谁劣,他们也并不清楚。
  但是依据以往的经验,他们只能猜测现在胜负难料,正值焦灼。
  因为不论哪一方胜负,他们这些可称之为“精锐甲士”的这批人,义师都会动用他们。
  按照以往的经验,若是哪一方有这么七百善格剑之士,动用他们的时候要么就是战局出现了危险、要么就是战局出现了胜利之息。
  的确,若是以往天下征战,这七百多善于击剑的游侠儿游士,往往有决定胜负的作用。
  不说之前,就算是各国改革之后,信陵君窃符救赵之后,依靠三千士人作为主力突击方向,依旧获得了大胜。
  只不过现在,在适的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一群“不知纪律、可能擅自冲锋”的人。
  适没有指望他们来获得战役的胜利,而当右翼的战斗最焦灼的时候,适想到的只是这群人可能会冲击的很猛,给越人造成一定的恐慌和混乱,为右翼分担一定的压力,为迂回包抄的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
  所以,适让传令兵请求这些人从右侧冲击越人的时候,很多人以为他们才是决定战役胜负的最后力量。
  于是,战场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义师左翼的旅级方阵,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同时朝着右翼支援,做出包抄的态势。但是他们移动的过于缓慢,所以越人无需担心。
  四个旅外加五百骑兵的真正铁锤,正在整队,准备从左翼进行一个大包抄,利用战场机动性的优势,将越人全部包围。
  右翼的第七旅击退了右侧的越人,利用四个连进行追击防止溃散的越人重新集结,而剩余的六个连队在越人的侧翼发动进攻,挤压越人。
  这一点适并不清楚,但他知道右翼现在面临的压力极大,所以他把那七百游侠儿游士放了出去,希望他们能够冲击越人,为右翼分担一定的压力。
  适根本就没指望这七百人能够决定战役的胜负,只是希望他们磨砺了许久的战意能够被越人带来一定的压力,分担一下右翼正面面临的威胁。
  但这些人投入战场之后,凭借之前积聚的战意和信心,必然会对越人主力的右翼造成威胁。
  适不知道右翼义师的第七旅正在包抄越人的侧翼,希望挤压越人将越人的战场空间压小。
  更不知道自己作为支援右翼分担压力的这七百人,会和第七旅一同压缩越人的战场空间。
  但这都不是决胜的力量。
  真正决胜的,还是左翼准备包抄的四个旅和五百骑兵。
  现在,机会已经出现,部队也已经机动到了位置,在最左侧的旅级方阵开始运动的同时,他们也即将展开,以纵队行军的方式进入战场,利用纵队的速度优势抄越人的侧翼和后路,再进行横队展开。
  这是越人最后的撤退机会,如果一刻钟之内仍旧没有下定撤退的决心,那么这些越人就会被彻底包围。
  这一刻钟,也是战场上最关键的一刻钟。
  无论是越人撤退,还是义师右翼崩溃,只要在这一刻钟内发生,那么之前计划的一切、之前一切的阵型对抗、之前一切的变阵和诱敌,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第三八五章 庶卒君子金鼓交(二十六)
  这七百人冲入越人军阵后,立刻给越人带来的一定的混乱,但也让越王翳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登车远眺,遥遥能看到这七百人的冲杀,与身边贵族道:“大事定矣!那些人,应是义师之‘车广’、‘君子’,这些人既已冲阵,义师已无办法,只能靠这些人决一胜负!”
  其余贵族也都望着那处,均信了越王翳的说辞。
  现在的局面,在越人眼中看到的,实则是对自己极为有利。
  在越人看来,自己的中军和右翼虽然不能攻破结以“数阵”的义师,但是义师一样也没有能力驱赶他们。
  至少,到现在为止,中军和右翼面对的义师,挪动起来和乌龟差不多。最右边的那个大方针动起来的时候,越人也确实曾紧张了一下,可是等看到了大方针挪动的速度后,终于放心。
  越人不知道那个四个旅的存在,借助山坡视野盲区的掩护,越人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五百人的骑兵,但是越王翳尚留有一些精锐在身边。
  越王翳将那七百人看做是义师的“车广”,车广是楚国对禁卫军的叫法,和君子军之于越人差不多,但还不一样。
  越人的君子军人数众多,约在六七千,往往可以单独成军,之前还流行三军对垒的时候往往可以承担中军主力的职责。
  而楚人的车广看,往往是在战局焦灼或是胜负一线的时候才会使用,人数更少,更多的承担的是战场上的压轴作用。
  现在越人主力面临的情况,打的极为艰苦,越人贵族越发相信越王翳的判断:左翼面临的这群人,就是之前带着他们绕圈子的那支可以野战机动的义师精锐。
  正面打的焦灼,看上去尚未冲破义师的防线,但又感觉若是再稍微用力,就能够定出胜负。
  最左侧的那九百人和后面露出的十五门大炮,给越人带来的一定的麻烦,也让越人下意识地朝着右侧展开,第一线展开的部队越来越多,甚至有一部分人已经在和义师中军的最右侧接触,而那七百游侠儿正是从那个位置加入的战场。
  越人也看出来了,只要这些义师的方阵队形不散,想要冲破就极为困难,但是侧翼包抄的可能已经被堵死。
  左侧寺区率领的两千人没有选择机动包抄,而是直接投入到正面以最近的距离对抗义师第七旅的九百人,他们的任务也只是顶住这九百人,不要让他们继续挤压己方的空间。
  再挤下去,局面会更难看,但越王翳也不指望寺区的那两千人可以击溃第七旅,只希望能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在大炮的配合下,寺区的这两千多人已经摇摇欲坠。
  但是同样的,义师在正面对抗的三个旅也已经有些撑不住了,火枪手完全没有齐射发挥的机会了,只有蜷缩在矛阵的身旁偶尔射几发,要么就是持剑在矛阵的周边对抗。
  幸于第七旅赶走了越人左翼包抄的那群人,让越人无法全部展开,在有限的空间正面上,那三个旅在等长的距离内还能保持一定的人数优势,维持着方阵不散。
  七百游侠儿冲击的方向,虽然也带来的一定的混乱,但他们冲的太快,问题很快就暴露了出来。
  越王翳既然猜想这七百人是义师最后的底牌,心中当然高兴,于是下令在后面尚未展开的一部分兵力加入到对抗这七百人的战斗中。
  这时候,适也在做最后的“诱骗”。
  在义师左翼的旅级方阵开始向战场中心席卷挤压之后,中军和左翼也开始敲动军鼓,在保持阵型的前提下,用方阵特有的缓慢速度向前挪动着。
  以旅级方阵为基准,那个旅级方阵向前挪动三十步,即刻击鼓整队,贴近旅级方阵的剩余方阵也跟在后面向前推,保持平齐。
  整个军阵就像是一条波浪,随着波峰一点点地向前挪,这样的挪动是安全的,也是越人无法击破的,只不过……速度实在是太慢。
  如果义师十六个旅,都完成了改建,训练程度和老兵墨者的比例都能达到右翼最开始部署的那六个旅的程度,如今也没有这么麻烦,变为进攻阵型推进即可。
  这是无奈之举,也是在诱骗越人:义师想要救援右翼,右翼确实撑不住了,而且连压箱底的“车广”都已经拿了出来。
  越王翳甚至以为那七百人,就是当年商丘城下突袭楚王的那部精锐。
  看着义师整体阵线的移动,越王翳终于放心,看着战场最焦灼的地方,终于下令:让剩余的兵力全部投入,除了自己身边预防那五百骑兵冲击的近卫之外,全部投入。
  一部分投入到正面,另一部分则要顶住义师中军和左翼的挤压,为歼灭义师的右翼争取时间。
  适在高处远眺,看到越人朝着中军这边又增加了数千人,不但没有紧张,反而终于放心。
  他现在最盼着的,就是越人进攻,越人把所有的兵力展开的进攻。
  一旦开始交战,再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双方战阵黏在一起,想溜所需要的时间更多,而且乱哄哄一团,跑都不辨东西。
  如今越王翳兴奋不已,让剩余部队展开,以弱兵抗住有席卷推进趋势的义师中军和左翼,以两千君子军投入到突破义师右翼的正面。
  叫人擂鼓助战,以壮声威,以求决胜。
  适也是兴奋不已,让已经机动到了左翼的四个旅和骑兵准备包抄,一旦越人的兵力展开不能收回命令的时候,即刻出击。
  他搓着手指,听着隐隐传来的越人鼓声和右翼的厮杀声,等待着越人最后一波的进攻。
  当如潮水一般袭来的越人已经和中军的矛兵接战的时候,适用一种几乎颤抖的声音对着旁边的传令兵道:“举烟!吹号!”
  传令兵迅速将一堆早已准备好的干草点燃,等到火焰开始升腾的时候,覆盖上一直在用水保持湿润的沤烂的麦草。
  浓烈的黑烟冲天而起,悠长的牛角号也沿着军阵传递。
  一直在左翼等待的公造冶和孟胜等待这一股浓烟已经等得急躁,同时跃起。
  他们等这一股黑烟已经等了太久,既不能早,否则越人尚未完全展开以至于仍可成建制撤退;也不能太晚,否则右翼可能会撑不住,甚至导致那几个堪称精锐的旅被越人打残。
  两人起身的时候,对视一眼,眉眼中皆是笑意。
  想到之前的计划,已经走到这一步,意味着构想已经变成了现实。
  两人上马之前,公造冶大笑道:“经此一战,越人二十年不敢窥泗水,天下诸侯会盟无人不敢不邀巨子,墨家之义无人不敢无视!”
  说罢,豪气干云地纵马来到了在远处隐蔽的部队旁,高声号令道:“出击!”
  已经机动到左翼的四个旅和骑兵也纷纷听到了号角,各旅的旅帅和代表们传递着刚刚下达的命令:纵队冲击,抵达战场,在越人侧后展开。
  左翼的越人已经不多,在交战的那些也只能维持一个看似焦灼的态势,主要的战场在右翼。
  这里的越人兵力不多,骑兵从侧面一冲,原本就已经啃不下方阵的越人顿时溃散。
  和之前溃散到后面,还能重新集结向前不同,这一次溃散之后,骑兵迅速冲击,四个旅成八列纵队的方式快速沿着骑兵冲开的侧翼缺口向前。
  越人在左翼展开的兵力太少,阵线太薄,也已经基本没有了后续阵线,大半的越人都已经集中在了义师的中军和右翼。
  加上之前与方阵的疲惫战斗,固然方阵没有追击冲击的速度,但对抗的过程依旧苦不堪言。
  那个旅级方阵已经朝着潡水的方向移动了五十步,早已经有了一个出击的缺口。
  四个旅中的三个,会快速插到越人的侧后,而其中的一个会选择从左翼开始反击,挤压越人到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靠其余移动缓慢的方阵为盾配合把越人挤在狭小的空间内。
  冲散了越人左翼的阵线后,骑兵按照既定的计划,快速朝着越人退却路线的角度前进,反正越人没有骑兵。留下了一个一百五十人的骑兵连队,用以击溃可能靠近步兵的小股越人。
  要在越人觉察到不对的时候,骑兵大队要保证可以坠上溃逃的越人贵族们。
  如果想要收拢部队成建制的退走,已无可能,骑兵也就不需要担心无法对抗。而就算越王翳是天纵之才,在部队已经基本全部展开交战的情况下还能收拢部队成建制的后撤……那也需要时间,真这样的话三个旅的步兵也可以参与堵截和追击。
  这种可能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三个旅的步兵以八列纵队行军的方式,以一个和义师中军阵线呈六十度夹角的方式前进,他们不需要考虑侧翼的安全,也不需要考虑包抄之前的小规模战斗,那一个留下的骑兵连队会解决掉的。
  在前面打头阵的,是完全隶属于墨家自己的那个旅,正是义师精锐中的精锐,作为预备队一直没有参与战斗。
  但是里面墨者和老兵的比例极高,训练最好,在战场上走得也就最快。
  相较于在右翼给越人带来的一堆麻烦的第七旅,相较于被越王翳认为是压箱底的那七百游侠儿,这一旅才是墨家义师真正的“车广”。


第三八六章 庶卒君子金鼓交(二十七)
  义师右翼,尚在苦战。
  除了第七旅的那九百人还维持着长矛和火枪夹杂的阵型之外,其余的旅阵型都已经出现了问题。
  虽然侧翼有了保护,可是越人的悍勇也确实让人震撼,尤其是那些断发纹身的越人贵族君子军们冲击的时候,更是如此。
  他们武艺高超,精于格剑,与依托阵型的义师矛手完全不同。
  三个连队其实已经被这些越人冲垮,但后续预备的连队死命抵住驱赶走了越人维持住阵型,左侧的十五门大炮也在第七旅的掩护下有完美的发射视角,这才堪堪扛住没有让阵型散掉。
  阵型一散,义师的众人就是被屠杀的命运,他们心中很清楚,这都是早早讲过的。所以各个旅的旅帅才对一开始六指在侧翼反击的想法如此赞同,因为他们听得最多的就是侧翼被包抄的矛阵会是什么后果。
  也所以这些庶农出身的小伙子,在连队前排的矛手一一倒在越人剑下的时候,依旧坚决地从后面挺身上前维持阵型。
  连长在后,连代表在前排,连代表死掉,自有墨者主动接任站在头排,维持阵型的紧密。
  他们的前面已经堆满了越人的尸体,也堆满了己方的尸体,有一个因为杀红了眼冲出去的连队被越人包住全员被杀,死后的尸体已经保持着阵型。
  人太多了,一旦冲出去被包住,跑都没有地方跑。
  所有后备的连队都已经压上,火枪手也基本没有成列射击的机会,甚至于一些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连自由漫射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抽剑而上蹲在长矛之下和越人互相捅。
  当隐约的号角声传来的时候,第六旅的旅帅下意识地抬头看着中军方向冒起的黑烟,忍不住嘶吼道:“事定矣!”
  更多的人看到了那股象征着胜利的黑烟,原本已经疲惫至极的精神迸发出最后的力量,互相转告着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知道越人已经撑不了太久,此时不怕死的厮杀才是活命的最好应对。
  久违的振奋人心的军鼓声也在各个旅之间传起,在最后一次敲击振奋的军鼓之后,这些年轻的军鼓手也扔下了牛皮鼓,抽出短剑加入到最后的厮杀之中。
  ……
  越人中军,一名贵族望着远处,用一种失神而惊慌的声音大喊:“墨家的骑兵!骑兵!在我们的右翼!”
  惊慌的叫喊声,引动了其余贵族的观望。
  此时骑兵已经冲开了越人右翼单薄的阵线,骑兵的后面是整队成列的步兵,行进的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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