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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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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局之下,索卢参等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在市井间讲诉了许多西行的故事。
  剩下的事,已经和索卢参无关了,他需要在赵国的局势彻底乱下来之前,回到泗上。
  数百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在赵国君臣围绕着阙与君是否该惩罚、是否该收一些世卿封君的土地权力、是否应该严明国法等事争论不休时,越过了黄河,在齐国前进。
  队伍比抵达邯郸的时候人数更多,多出来的那些人正是秦人的使者,以及使者团内偷偷隐藏的几个人。
  一辆马车内,一名壮实的、年纪在五六十岁的老人正在颠簸的车内看书,时不时停下看看外面的风景,却少感叹。
  老人头发灰白,精神却极为矍铄,身躯雄壮,显然年轻时候也是个击剑角力的好手。
  坐在那里,头上无冠、腰间少玉,但却自有一番气度。
  同车而行的几人都持利剑,少与外面接触,即便吃用也都是从外面送过来。
  这人的名字,连带队的墨者都不清楚,但却知道这人极为重要,因为带队的秦人正使也时常出入那辆马车。
  曾与索卢参坐而论道辩论农业与工商谁才是让天下财富总和增加的高个之人此时正在车中,坐在那个五六十岁老人的右侧,以示尊重。
  “前面就是马陵了。”
  高个之人说了一句,那老人点头道:“过了马陵,前面就是你们与胜绰成名之地。廪丘一战,三晋封侯,你们经过那里,岂不是要凭吊一番?”
  老人说的有些戏谑,高个之人笑道:“如今已到齐境,再到廪丘又是魏境,公在魏名动天下,如今马上就要离开魏国,总会有一番感慨吧?”
  老人哈哈大笑,笑声中竟无失落之色,即便不久前他还是魏国相国的第一人选,现在却只能布衣乘车、左右侍从不过七八人。
  这老人,便是在鲁国胜项子牛、守西河二十年秦人不能东进、大梁一战杀楚四封君的吴起。
  听到高个之人说起感慨之类的话,吴起只是大笑,笑了许久才道:“若说没有感慨,那是不可能的。但如今我所感慨的,正是墨家关于家国的说法、以及当年魏侯尚为公子之时田子方的那番话。”
  “亦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国君而骄人则失其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其家。失其国者未闻有以国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闻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者,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
  “国君有国、大夫有家。我等士人,只有一身本事。”
  “言不用、行不合、大笑而去,一身本事天下何处去不得?天下何处不能成事?若求功名,又岂只能在魏?”
  “墨家说,国是贵族和国君的国,此言不虚。文侯对我有知遇之恩,文侯又能用人、且敢用人,文侯若在,我在魏就能谋求功名、青史垂名,何必离开?”
  文侯已死,吴起的这番话说给接他离开的秦人听,并不会引来丝毫的不快。因为这高个之人也知道,若是文侯还在,公子连当年哪有离开魏国返回秦国的机会?
  这些秦人在魏地运作,魏侯虽然警惕吴起的能力,但终究吴起对魏有大功,公子击心中骄傲,想要做一番比父亲还宏大的事业,自然不愿意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勾践。
  于是趁着魏人不注意,这些秦人先是弄了一些车辆,朝着西河狂奔,让魏人误以为吴起要经西河入秦,吸引了魏人的注意力。
  而真正的吴起,则隐藏在墨家从邯郸返回泗上的队伍之中。这队伍的身份最为特殊,是索卢参从极西之地返回的队伍,各国也不好追击,更不会怀疑,因而这一路极为安全。
  现如今已到马陵,吴起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感慨。
  看着那高个之人,长叹一声道:“天下事乱,若想安定,唯有战争。文侯不薨,我在魏国成事,最是简单。”
  “西河武卒,是我半生心血。我将五万武卒,秦军二十万亦不敢与我争。”
  高个之人丝毫没有反驳,点头道:“若论野战,怕是只有泗上义师,能与公所训练的武卒争雄。只是,魏人是人,秦人也是人,练兵之法,又需治政相合。想来归秦,数年之内,秦地亦有雄兵。”
  “公的本领,天下谁人不服?野战之雄,便是潡水一战俘越王全灭君子军的适,也多赞赏。”
  吴起听到这话,嘴角不经意地牵动一下,似乎觉得这人拿自己和适比野战,是在侮辱自己。
  不管怎么说,潡水一战天下震动,曾经可以与晋争雄的越,被这一战打回了原型,彻底从列强除名,适的名声也就响亮起来。
  可是这几年关于潡水之战的消息越来越多,纸张和文字改变带来的信息传播更加便捷,吴起仔细研究过潡水之战,心中对于适野战的本事,不免轻看了几分。
  在他看来,那泗上义师,已是天下第一雄师,武卒亦不能比。但是潡水一战打成那样,与越王的愚蠢分不开关系,适手握天下第一雄师打成那样也不过只是合格。
  不过他并不屑于在外人面前争论这件事,这一次经过泗水,正要看看墨家执政的情况,也要看看那一支在他看来完全是用钱堆起来的义师到底有多强大。
  数年前胜绰入秦之前,曾和他长谈一次,明确地告诉吴起,如果魏国待不下去,天下能够让吴起施展抱负的唯有秦、楚两国。
  吴起深以为然,这一次入秦不能不说正有当年胜绰这一番密谈的影响。
  再者就是,入楚已无可能,这几年墨家在鄢郢变革,为楚王编练新军。
  吴起虽然骄傲,却也明白墨家众人的才智和力量,并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一人能够比得上已有万人同义的墨家。
  他是个可以出将入相的人,野心越大,梦想越大,需要的舞台也就越大。楚国的舞台,对他而言足够,但墨家已经占据一部分,他已没必要再去。
  此次入秦,也有刚才高个之人所说的“练兵之法,又需治政相合”。秦人变革,学了泗上的办法,以义务服役的制度编练了一支常备军,这已经有了武卒的雏形,而且军功制度最能激发士卒的勇猛,正是适合他发挥的舞台。
  正如田子方所言,士人只要有本事,言不用行不合,就去他妈的,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一处魏国才有施展的机会。
  士人的骄傲,英雄的壮志,都让吴起对离开魏国这件事没有太多的悲凉,有的只是对魏击的嘲笑。
  甚至,他都不屑于感叹一声自己“怀才不遇”之类,因为自己真的有才。
  这乱世正需人才,感慨自己怀才不遇的多半未必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
  马车隆隆,吴起看着马车之外的一切,沉思许久。
  天下如水,墨家似墨,这天下已经有太多墨家的颜色。
  双辕的马车、耸立的磨坊、胸挽的马匹、耕种的木犁、成行的庄稼、雪白的棉花、清香的玉米……
  看着窗外许久,吴起长叹一声,悠然道:“墨家出现之后,颇多词汇变了原意。英雄二字,最是深刻。以天下论,英雄遍出墨家。”
  “墨家是将天下的陶泥,捏成了陶、烧成了瓷。而你我,不过只是将天下的泥巴,变换一个颜色。”
  “秦也罢、魏也罢,争斗天下……又有什么区别?”
  高个之人忽闻吴起这般感慨,心中不禁一惊,半是玩笑半是真诚地问道:“公的英雄观,颇受墨家影响啊。”
  吴起大笑道:“英雄观三字,不也是墨家的说法吗?既为天下显学,越是英豪人物,越容易被影响。”


第三十四章 自知
  高个之士细细思索了这番话,自己身为叛墨,这些年却依旧看了许多墨家的书。
  终究还是有做过墨者的底子,即便适篡改了很多墨子的本义,但终究不是另起炉灶,而是借题发挥、穿凿附会,仔细研读似乎和墨子之义一脉相承,但却又有许多看不到的不同之处。
  墨家的规矩森严,他倒不怕吴起会投奔墨家。
  因为吴起已经老了,而墨家偏偏是一个有自己班底根基的组织,若是年轻三十岁墨家有今日的形势,只怕吴起已经孤身游历泗上,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利天下之心,也会投身墨家以谋大事。
  他想着吴起的话,越想越有道理,墨家至今为止所做的这些事,都是在将陶泥捏出陶罐,而不是简单地将陶泥换个颜色。
  只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投身到从本源上改变天下的这件宏伟大业之中了。
  感叹着天下英雄,感叹着天下变化,吴起指着远处几名松散的、总在不经意间展示着马术的北境墨者,悄声道:“前几日我曾问过那个骑马之人,他叫马奶,是个胡人。这样的人,都能死心为墨家效力。你们这些叛墨,终究没有学到墨家的精髓啊。”
  “守城、编户、生产、节用这些,都是墨家的术。你们还是学不会墨家如何让越人、胡人、齐人、楚人聚在一起,效命死战。”
  高个之人苦笑道:“公难道不觉得墨家所说的天帝之下人人平等很有道理吗?难道公不觉得世卿贵族甚至天子世袭都无道理?”
  “可是,我们求的是富贵功名,就必须背弃真理天志。”
  “墨家说,合于天志,百年而论,必胜。可是,若以百年论,人都要死,难不成就不用活了?”
  吴起点头微笑,高个之人又道:“公能之秦,我们自然欣喜。只是有两件事不明。”
  吴起做出一个请说的手势,高个之人道:“一是……天下皆传您是无情之人,所以你可以不管您在魏地的家人……您真是无情之人吗?”
  这一次奔逃,吴起没有携带妻子儿女,直接扔到了魏国不管。反正身上背着一个杀妻求将的恶名,背着一个贪而好色的道德,倒也不差这一点。
  这本是吴起懒得回答的,只是从没有人当面问的这么直白,吴起提起一丝兴致,说道:“公叔痤此人……有自知之明,有识人之明,只是嫉贤妒能,却非蠢货。”
  “有他在,魏国的贤才没有被埋没的。”
  “但是,没有被埋没,被挖掘出来却不重用,也没什么意义。”
  “我对魏有功,公叔痤自知是他逼走了我,对于我的家人他反而会爱护有加,因为他不想背上恶名。这人就像是猫,爱惜自己的毛,稍微有点泥水都要舔舐干净。”
  “不过,我也有识人之明,所以我也知道魏击和公叔痤,都不会对我的家人下手,我又何必担忧?”
  高个之人叹息道:“事无绝对啊。”
  吴起大笑道:“我的妻子因为我而富贵、我的儿女因为我,而从出生开始就衣食无忧。这都是我为他们得来的。”
  “他们因我而富贵,所以他们也要承受这些富贵后隐藏的灾祸。”
  “常有公子政变失败或被牵连而感叹:不若为庶人平安一世。我却没见过他们锦衣玉食的时候这番感叹。”
  “我的儿子已经及冠。天下无人不知他的父亲是我定西河、夺大梁的吴起!家中余财虽不多,但也有土地田产。这比起适这个鞋匠出身的要高多少?”
  “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游历卫鲁,杀三十同乡,负罪逃亡。他若真有雄心,比我当年更容易。他若没有雄心,既因我而富贵,那就因而我苦痛。”
  “你觉得,我无情乎?”
  高个之人沉默不答,许久道:“若以儒家父子论,你无情。但若以功利论,似也有道理。”
  吴起仰天大笑道:“所以,就像刚才我们说的英雄那番……评价一个人,要有个规矩衡量。墨家要做的,是评论天下的人物以墨家的规矩衡量;儒家要做的,也是评论天下的人物以仲尼的那些规矩衡量。”
  “我吴起不在乎将来别人评价我是否有情、是否仁义、是否贪而好色。”
  “我在乎的是……千百年后,人们即便说我无情无义,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天下因为我吴起而有所变动,这天下出将入相之人都要和我吴起相比。无情与否,重要吗?”
  吴起畅快说完,又道:“捏天下陶之人,是儒、墨、老聃、杨朱、列子这些人。有资格在天下涂色的,便是我等。你既跟随过墨子,我且问你,天下有无色之陶吗?”
  高个之人摇头,半晌说道:“可是……秦地变革,难道不也是一种捏天下陶的行为吗?”
  吴起摇头道:“无根之木,不能长久。你们变革的义的基础是什么?可能自圆其说?可有自己的道义贯彻始终?”
  “墨家已做草帛纸张、印刷之术。又改文字以让庶人可学。没有道义的学说,可行于一时,不可长久。若仍旧是竹简记事,或可焚尽天下学说以愚民,现在已无可能。”
  “如你所言,墨家求得是做千年百年的英雄。可人终有一死,不能因为要死就不活了,轰轰烈烈一场,才不负一身所学。”
  高个之人拜服道:“听公之言,茅塞顿开。我之前与索卢参相辩,便是还没有想透彻。既要为功名,便不能想着还要自创规矩以成义名。”
  “比义的解释,天下已经无人能驳斥墨家,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不问,任其掌握着义。要有我自不义的心思,才能够成就大事?”
  吴起拍手赞道:“你总算是明白了。你我都知道,秦地的做法不利于天下,因为墨家对于利天下的解释无法反驳。但是,知道是错的,就一定不做吗?”
  高个之人再拜而服,又问道:“第二件事,便是公守西河多年,秦人旧贵多有恨公者。我来之前,胜绰还说了许多让我说服你的话,可我竟然不用,只是遣人见到了您,您就答允了……”
  吴起看着高个之人,知道这人真的只是疑惑,并没有什么怀疑,笑道:“天下人多以为我只会治兵、行政,却不懂政斗,这倒是奇特的想法。我若不懂,难道能够做到天下扬名?”
  “天下人或许都以为,是公叔痤排挤了我。其实公叔痤算什么?文侯若在,谁人能排挤我?只是魏侯不敢用我了而已。”
  高个之人沉声道:“那您怎么看入秦之事?”
  这是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相谈,毕竟高个之人不是胜绰、不是秦君,在这件事其实并无资格和吴起讨论。
  吴起问道:“秦人旧贵恨我,你都知道,胜绰与秦君难道不知道?”
  高个之人想了想,点头道:“那自然是知晓的。”
  吴起又问:“既如此,既知晓……还要邀我入秦。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能够知晓,秦君如今已经有力压服旧贵了。我要去,不过是给旧贵一个借口,一个反叛的借口,秦君借此动刀兵而收权。”
  “这是秦国之内的局势,胜绰和你们这些人的才能是有的。墨家当年拒泗水也不过两县之地,如今已成千里之业。秦君名正言顺,变革七年,想来旧贵也无力阻挡了,所以才敢邀我入秦。”
  “否则,若七年前,我就算自己入秦,秦君也不敢同意。我说的可对?”
  高个之人心中暗惊,嘴上却道:“怕是对的,只是我不曾想这么多。”
  吴起摇头轻笑,不做评论,又道:“这是秦国国内之事。但凡变革,必如治病,先要身体虚弱,然后才能康复。”
  “以国如人,身体虚弱之时,正是别国虎视眈眈之际。”
  “赵国公子将争、泗上水土肥沃,魏人无心干涉秦国,只求赵乱之时秦国不要出兵西河。”
  “墨家占据南郑,你们与墨家相谈,以南郑诸邑换冶铁之术,以安民众。”
  “有褒谷栈道之险,蜀人不能攻伐。”
  “秦楚多年联姻,又多盟而抗晋,亦不能管。”
  “如今此时,是秦国变革的难逢之机。一旦错过,再想变革,怕是就要有楚王与王子定之事!”
  吴起说到此处,豪气顿生,英豪之气尽显,大笑道:“秦君与胜绰既邀我入秦,那是已然做好了与旧贵决裂变革的雄心。我若不去,难道就不变革了吗?”
  “所以,我若不去,他们也有把握获胜。”
  “如今,我既入秦掌兵,那些旧贵有多少头颅能让我砍?秦人旧贵,又有几个能打的?我以五万武卒,压的秦人旧贵二十年只能空谈西河之恨,闻到我吴起的名字两股战战,当年也是趁着我回安邑这才敢谋取西河……”
  吴起的脸上荡漾起一种将要施展抱负的豪情神色,不屑笑道:“我只怕……我入秦后,那些旧贵闻我名声,竟不敢作乱。”
  他说的如此狂妄,可高个之人却拜服道:“公之大才,在下钦佩。公之大名,秦之旧贵无人知晓。魏击失君,魏国危矣!”
  “若公在,举十万之师于西河,秦国焉能变革?若一变革,内外勾连,秦连洛水渭水也要丢失啊!”
  吴起叹息一声,想到文侯尚在之时,自己对于魏国战略的建议,便是压服秦国再谋中原,以让魏这个四战之地变为边角,借墨家的技术变革勤修内政、借魏国已有改革之势吸引秦国农民使秦人不愿反抗……
  可如今,自己当年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三晋之争已经不可避免,魏击只顾小利对三晋内政大加干涉,为田氏臣服的虚名为田氏谋求了侯位安定了齐国,与楚国争斗许久让墨家在泗上站稳了脚跟一旦谋泗上就要面对墨家……
  想到这些,吴起第一次发出一声苦闷而无奈的哀叹。
  “举十万之师?哈哈哈哈……他魏击有那胸怀,放任我这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以治政安民颁布法令、出可为将入可为相的雄才举十万之师吗?庶子不能与谋,魏国基业,毁于此子!”
  “乱世已降,礼崩乐坏。墨家人皆平等、血脉无意的学说一出,这天下的君臣……哈哈哈,恐怕更难互信。乱世啊乱世,墨翟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想到这会催生多少野心勃勃血脉低贱之辈站在风浪之中?”


第三十五章 不解
  吴起感慨着天下可能将要发生的变化,却不知道就在他脚下的土地上,已经与原本的历史有些不同。
  原本过了原本将来几十年内一举让魏衰落的马陵后,从廪丘一直到济水,都是魏国的城池。
  原本几年前齐伐鲁的最之战里,鲁国也战败求和割让了大量的西部土地,让齐国的势力延伸到陶丘。
  然而几年前的齐伐鲁的最之战,墨家率先出兵干涉,最终在最之战大败齐军,促成了鲁国加入了非攻同盟,保卫了鲁国的西部领土,使墨家泗上、宋国陶丘与魏、齐之间,尚有鲁国的百里土地作为缓冲。
  过了廪丘之后不久,此时仍属鲁国,这里的风情已经与大河之北截然不同。
  曾经在邯郸感慨过的“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的风气更加严重。
  再往前就是被称作“天下之中”的陶丘,此时这是中原地区最为繁华的城邑之一,黄河尚未改道,鲁西南地区的沃土平原河流纵横,这二十年铁器牛耕的传播,都让这里成为富甲天下之地。
  陶丘和后世的扬州一样,都是一座因为运河而兴盛的城邑,陶朱公曾在这里发达、猗顿曾在这里致富,这里的经商风气冠绝天下。
  昔年夫差争霸,为了进入中原,挖掘了菏水,这是一条极具战略眼光的运河,靠着骨头、石器和铜器挖掘完成后,陶丘一举成为了天下商业的中心。
  菏水连接了水草丰美鱼虾众多的菏泽、连接了过三晋与黄河相连的济水、连接了同往彭城的泗水、又经过邗沟与淮河长江相连。
  水运优势之下,这是连接黄河长江以及泗、济、淮等众多平原区的中心地带,其富庶自然可知。
  尤其是墨家率先在泗上展开了农业技术变革,更让这里的繁华剩余二十年前十倍。
  吴起一直听说陶丘富庶,这还没有到陶丘,便看到一片风华,不由感叹墨家治政之能。
  等靠近陶丘,就能看到犹如邯郸那样的巨城堡垒,耸立之下,吴起以将军的习惯审视着这座陶丘城,心想这样的城邑若无极多大炮,恐难攻下。
  这几年流传出来很多的消息,比如说墨家无伤攻破滕城的挖掘壕沟接近、以火药炸城墙的战术早已经成为了天下名将都仔细研究过的内容。
  吴起自然也研究过,否则也就不会在当年威震荆楚的大梁之战中靠火药破城。
  只是研究过之后,他也清楚这种战术的运用,需要攻城方有极多的火炮掩护,否则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城墙。大炮的多寡,已经开始决定围城战是否能够获胜,若是铜炮不够,如同陶丘、邯郸这样的大城必然成为攻城方的炼狱。
  靠近陶丘城后,吴起大致估算了一下,想要攻破陶丘,只怕以魏国的火炮数量集中在一起都未必能够。
  这几年铸炮技术成为各国竞相抓紧的技术革新,各国的冶铜师基本都已转行,魏国也开始铸造自己的铜炮,只是火药技术一直不能解开,只能从墨家这边以“开矿、修运河、利百姓”等理由购买。
  好在墨家这几年出奇地大方,只要有钱而且理由充分就能买到,这倒也让各国并无仔细去琢磨火药配比的超大动力。
  在陶丘的西北三十里左右,还有一处巨大的军营,那里飘荡着墨家的旗帜,在经过的时候吴起就已经注意到了。
  他这几年一直在魏都,处在魏国内部的政治斗争漩涡之中,虽然也常常看墨家的书报、学几何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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