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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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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方阵到时候会呈品字型,九门炮就部署在品字之中,通过大阵之间的空隙进行齐射。
  火枪手会藏在方阵的品字之间。
  用矛手做盾,火炮和齐射和火枪手做剑,不动不攻不退,撑到胜利。
  ……
  战线最南侧。
  一直没动的适之前看到了北面升腾起来的狼烟,如今也注意到了齐人旗帜的变动。
  等到第二股狼烟升起的时候,适明白齐人已经被六指调动了,齐人已经认为自己的主攻方向是北侧。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摸了一下现在的时间,笑着对旁边的军官说道:“日昳之时,齐人必败,我看咱们还赶得上和平阴大夫一起吃个午饭。既说,食至日昳,为稷,军中无稷,却不知道平阴大夫吃不吃得下。”
  第一师的师长笑道:“真正的贵族,那是要守时而食的。”
  “正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饐而餲,鱼馁而肉败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
  “日昳食稷。”
  “又言,孟夏之月,食菽与鸡。言孟夏行春令,则蝗虫为灾。暴风来格,莠草不实……”
  “可季春之令,食麦与羊。”
  “咱们军中只有炒麦粉,他若是吃了,可算得上是夏月行春令。他要是真正的贵族,说不准便要绝食以抗……”
  适哈哈大笑道:“蝗虫为灾、暴风来袭、秀草不实,和他妈的夏天吃麦子吃羊有个屁的关系?”
  “待一会若是将平阴大夫俘虏,我倒是觉得,说不得给他麦粉吃,他会怒吼:我作为贵族,今天就算饿死,自刎于羁縻之中,也绝不会在夏天吃麦子,用筷子吃菜粒酝獾姆故常 
  “但先饿上他三天,三天后再给他碗炒面,他准得说:真香!筷子真好用!”
  众人想到这样的场景,纷纷大笑,无人注意到适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仿若回忆的神色转瞬即逝。
  笑过之后,适摆手道:“好了,各部准备,依昨日所定。”
  “步卒分列两翼,骑兵夹于中间,骑炮靠近到齐人军阵百步之内开火。步兵齐射后冲击,骑兵借势从中间有进无退地直插齐人之后,一旦突破,分散以连队,猛攻齐人主帅所在之处。”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骑兵置于两翼,乃阵之常势。今日不常,便以步夹骑之势猛冲,有进无退。”
  “各去准备,一刻钟后准备突击。”
  众将皆去准备,适也取过铁盔,插上雉羽,披上札甲,翻身上马,舍去了刚刚一闪而过的那些回忆,心道:“今日一战之后,齐国必乱。田午啊田午,你没机会建立稷下学宫了,也没机会讳疾忌医喽!也不知道你堂哥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政变推翻你爹。要是这样的机会都把握不住,那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南济水之战(九)
  今日这一战于天下而论,并非仅仅关切到泗上墨家和齐国。
  齐国内部错综复杂的局势、田氏兄弟之争的延续、集权与分封之间的对抗,这会让齐国萎靡上好一阵子。
  萎靡的齐国,被五面埋伏的魏国,三晋翻脸之后需要舔舐伤口的赵国,终于可以在外部喘一口气在内部开始更为激烈的集权变革的楚国……
  这一切交汇在一起,中原将会出现极为诡异的局势。泗上的位置太过重要,中原不乱,泗上便没有喘息发展的时机。
  适心里明白,这一战之后,墨家和楚国之间的蜜月期也将随之结束,这一战至关重要,决定了墨家和楚国将要翻脸的时候背后是一个强大的齐魏还是衰落的齐魏。
  如他之前和墨家的军官们说的那样,如果只顾虑齐国,那么这一战可以稳稳的打,平阴军团覆灭就可以直接和齐国和谈。
  但要顾虑天下的局势,就必须要用最小的伤亡歼灭平阴军团,再击败齐临淄军团才行。
  从昨日开始一直没有露面隐藏在林中的第一师和骑兵现在就要为歼灭平阴军团发动最后的攻击。
  昨日已经定下了今日的阵型,一反常态地没有采用骑兵两翼步兵居中的战术,而是采用了步兵夹骑兵的方式。
  正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采用这种阵型也是适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如今六指那边已经调动了齐人的预备力量,整个齐军的南线虽然现在还稳固,但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纵深极为空虚。
  只要突破前沿,齐人后续的部队不足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就可以趁势一举让齐人左翼彻底崩溃,从而导致全线崩盘。
  骑兵在这一次进攻的任务,不是突破齐人的前阵,而是要在突破前阵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齐人的中军后方,彻底打乱齐人仅存的还维持阵型的队伍。
  总而言之,就是突出一个快字,越快的突击,齐人的反应时间也就越短。阵中一乱,全线突击,齐人的失败也就更加的快捷。
  现在第一师除了留下了一个旅作为预备队、还有半个旅在中军和北侧林中虚张声势之外,全部都在这里。
  适集中了两千名骑兵,采用波次进攻的方式,选定的攻击方向是齐人两个旅之间的结合处。
  第一师的步兵以连队为单位,缩短正面,加大纵深。
  火枪手和那些小型的马匹拉动可以快速部署的火炮直接在步卒的前方,接近敌人百五十步的时候便即展开,快速轰击之后步兵直接发动冲击,撕开齐人的阵线之后,步兵稳固,从南向北进行席卷,而骑兵则插入到齐人阵中,引发混乱,直扑中军。
  这是有进无退的战术,如果齐人有炮、如果齐人还有骑兵、如果齐人的阵线尚未动摇、如果齐人在南侧还有一定的预备兵力可以黏住突击的步兵骑兵,适断然不敢用这种不常势的阵法。
  他纵马来到了一处高岗上,用千里镜最后观察了一下齐人的军阵,更添了几分信心。
  六指的佯攻相当成功,齐人现在将最后的几支兵力都集中到了中军和右翼,许多还在行进的途中。
  背水列阵,重要的是首尾相顾的阵。
  这是一个不能动的阵,不但前沿不能动,后面的纵深里的部队也不能动。
  一动,就乱。
  原本可以收拢残兵、节节抵抗,后续列阵的各部也是首尾相顾,就算一点突破,也会面临齐人纵深的阵型阻挡。
  六指在齐军右翼厮杀了一整天,到头来最简单直接的效果,就是齐人纵深的方阵放弃了龟守之阵,被迫向北支援右军。
  那么只要左翼突破了前阵,齐人的背水之阵就算是破了。
  适心想,平阴大夫不是不懂背水之阵不可乱动的道理,但他被六指那边逼得没有办法,也被墨家的炮兵逼得没有办法:不支援右军右军告急,右军若不支援让他们后撤,中军和左翼都得放弃前阵后撤;可放弃前阵全部龟缩在河边,墨家的几十门炮轰上一日,火枪手横列展开轮射,必然血流成河染杂济水。
  这一战决胜之处,在南侧齐军左翼,但关键之处却是在齐军右翼。
  适抬头看了看天,挥手招来了传令兵,说道:“将南济水大捷的消息,先传递回彭城吧。不要让众人担忧。”
  那传令兵面带喜悦疾驰而去,第一师的师长纵马来到适的身边,看着远处齐人的旗帜和扬起的灰尘,略微有些担忧地说道:“六指那边要承受的进攻要很猛烈啊。”
  适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望向北边沉默许久,缓缓说道:“再等等吧。”
  第一师的师长明白,现在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六指那边为全军创造的战机,用最快的速度突破齐人的军阵,那就是最大的援助。
  适说再等等,也就是说现在发动进攻,齐人的那几支正在向北支援的部队可能会转向和这边鏖战,那样的话六指那边的压力的确是小了,可是以最小的伤亡取得大胜的战略等同于没有完全执行。
  约莫半刻钟后,适和身边的军官师长们几乎是同时点了点头,下令道:“吹号,击鼓!”
  一直沉默的鼓声终于在南线响起,已经等待的有些焦急的士卒听从着鼓声,快速地离开了掩护的树林和芦苇以及小丘,忽然出现在了战场上。
  第一师最精锐的第一旅在前面,全师中选拔出来的善战的墨者们持火枪和短剑,作为散兵先锋,其后跟随的是火枪手,成列的矛手步卒以密集的队形形成纵队,每个连队之间间隔不到四十步。
  六百名骑兵作为第一波次的攻击,负责为后续的骑兵冲开通路,这些骑兵中没有步骑士,只有武骑士,身着革甲。
  最前面一个连队的骑兵用的是长矛,而且是便宜的柘木长矛,算是一次性的冲击兵器。
  冲击之后,他们会直接扔掉长矛,或是任凭长矛扎入敌人的身体,然后会换用铁剑。
  后续的骑兵连队都用的铁剑,与前排连队的间隔也就是百步左右。
  剩余的骑兵在更后面,因为接战的战场无法展开这么多的部队,他们需要在齐人前阵溃败后紧随其后突入齐阵。
  在这边的所有小型的马匹可以拉动快速机动的小铜炮全部置于步兵前列或是侧翼,靠近到距离后直接展开快速支援骑兵和步兵的冲击。
  适没有跟随骑兵冲击,而是站在了步卒队列附近。
  咚咚的鼓声敲动,步卒们先行前进,在前面充当散兵的精锐墨者分散开前进,因为他们不用担心齐人的反冲击和不存在的骑兵,所以无需结密阵。
  这些精锐的墨者审批三层革甲,或是一套昂贵的铁扎甲,在军官的带领下越过阵前的空地,朝着齐人军阵的方向移动。
  整个阵列的移动,就像是在演武场上一样,腰鼓咚咚,步速极快。
  忽然出现的义师真正的主力,显然给齐军带来的恐慌。
  适于马上,心想此时平阴大夫应该会骂娘,但是他已经来不及调动了。就看他准备怎么办了。
  无非就是要么将计就计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到右军,突破了六指那边的防御后逃跑;要么就是再生变故临阵换阵,再将那些调动起来的齐人调动回来。
  不过两者都无意义,此时唯一能够拯救平阴军团的,就是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支齐人的援军,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战场上,两步夹骑的大阵从四百步逐渐接近到百五十步的距离,那些轻巧的骑炮已经在先行的墨家精锐散兵的掩护下展开,二十多门小铜炮在对于炮兵而言极近的距离开始了射击。
  已经鏖战了许久的齐军阵线本已经松散,面对着忽然来袭的义师,在主将的指挥下又重新密集起来,但已无济于事。
  步卒主力逐渐靠近,那些散兵墨者确信齐人已经无力发动反冲击后,便开始向前推进到距离齐人主阵约四十步的地方。
  他们没有结阵,也不能发挥火枪齐射的威力,用自己手中那些步骑士用的短一些的火绳枪用自己平日苦练出来的本领,选择了接近后的抵近射击。
  后世罗马人的阵前标枪、满清白甲接近后以重箭近射,其实都是差不多的道理。一如火枪发展起来之后的抵近齐射、或是火炮轰开方阵的缺口,都是为了步兵骑兵的突击做好准备。
  齐军阵中还有些弓弩手或是火枪手,结阵之下,面对着松散的精锐墨者,所能发挥的效果有限。
  精锐散兵的后面紧跟着的是排成了十余列的火枪手,接近之后前面的连队保持不动,后面的连队迅速朝着左右两翼展开,等待齐射的命令。
  不断有火枪手被齐人的弓弩或是火枪射中倒地,但火枪手展开的态势却丝毫不受影响,就像是在训练场上一样从容不迫地将行军队形展开为战斗列。
  如果这时候齐人有一支骑兵、哪怕是战车兵,这些火枪手就会受到覆灭性的打击。
  可适既然可以选择这样展开,也正是因为齐人没有骑兵和可用的车兵了。
  快速展开的火枪手们排成阵列之后,等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确定后面的矛手们已经前进到和他们平齐的位置后,军官下令开始射击。
  白烟升腾而起,成列轮换的射击方式,就像是形成了一片铅粒组成的、妇人编织的经纬,在狭窄的正面上压倒性的投射兵力的数量优势,瞬间撕开了齐军的阵型。
  那些最近的接近到距离齐人大约三十步距离的一些胆大的墨者小队将火枪举起,对准了算得上是近在咫尺的齐军,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的瞬间,这些墨者扔下了火绳枪,抽出短剑,四五人一组冲进了已经松散的到处是缺口的齐人军阵。
  后续的矛手步卒快步行军,紧随其后。
  夹在步卒之间大约二百步宽度的骑兵们,也将长矛夹在腋下,受过训练的、不会被枪炮声所惊吓的马匹随着骑手的动作,默契地开始了碎步的慢跑,为最后的冲击热身。
  骑兵军官们高喊着:“长矛准备,慢步跑……”
  马匹哒哒的向前,骑手之间几乎是膝盖挨着膝盖,慢步的速度使得马匹之间的阵型得以保持。
  就像是一面墙,一面拥有着速度和长满了尖刺的墙,扬起无数的灰尘,像是倒下的山一样朝着已经被火炮和火枪打散的齐军接近。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济水之战(十)
  骑兵不会在太远的距离就发动冲击,那样马匹受不了。
  只能先慢步跑,逐渐加速到距离敌阵几十步的距离时,将马速提到最大。
  慢步跑可以维持阵型,可以积攒马力,也可以让马匹全速冲击起来的时候最大限度地维持之前慢跑时候的阵型。
  义师中用长矛的骑兵连队不多,寥寥无几,因为训练的难度太大,基本上都是一些超期服役的老兵。
  长矛冲击容易折断,这些持矛冲击的骑兵还要训练剑术、砍杀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虽然齐国这一次没有正规骑兵,全天下有马镫骑兵的诸侯也不多,但是作为骑兵中的精锐,这些人还要练习几乎是数年之内都未必用得上的骑兵对冲。
  但今天,最前排的矛骑兵连队只需要将他们所学的“持矛冲击”和“铁剑砍杀”这两项本事发挥出来就已足够。
  马匹踏动大地的声音,像是地震一样,轰隆作响,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在最前排的骑兵军官看到脚下的草飞快地向后退去,扬起头看了一眼齐人松散的军阵,已经有齐人开始向后逃跑。
  距离愈发的近,军官于是下令道:“全速!冲击!”
  骑手们将皮靴后面的铁刺狠狠地刺入平日如同伙伴一样的骏马的腹部,已经热身和提速的马匹将速度提升到了最大。
  最前排的骑手双脚站在马镫上,大腿的肌肉崩的紧紧的硬的像是一块石头,身子随着马背上下起伏,粗壮的手腕维持着颤动的长矛。
  一名从潡水之战一直服役至今的老兵将手中的长矛对准了一个满脸惊慌的齐军士卒,一闪而过后,老兵觉得那应该是个可怜的齐人庶农,心中略微有些感慨。
  他也没有回头去看是否刺中,只是凭着刚才瞬间的手感便知道一定是刺入了那个可怜的齐人庶农的胸膛。
  长矛已经撒手,他都没有低头,而是用早已经仿佛习惯一样的动作,从鞍旁抽出了铁剑,就像是自己的左手闭着眼睛都能摸到自己的优势一样流畅。
  之前下达的命令是突破之后不要砍杀,而是直接越过溃散的齐人,在前面的一颗大树下重新整队。
  军官的后背上背着几缕旗帜,连队中的骨干身上也有,那是领路的旗帜,老兵只是看着那些旗帜的方向,操控着马匹。
  前面有一个捂着头奔逃的齐人士卒,老兵几乎是下意识地拨了拨马头让马匹紧贴着那个齐人的左侧,自己的身体微微下弯,锋利的铁剑沉重地劈向了那个齐人的脖颈,略微一划便收剑,也没有回头去看,紧随着前面飘动的旗帜而去。
  骑兵率先突破,步兵也几乎是紧随其后便突破了齐人的军阵。
  那些精锐的决死墨者几乎没有受到齐人的包围苦战,中侧骑兵的突击已经让齐人的步阵震撼,等到后续的矛手们冲过来的时候,齐军已溃。
  就像是一片已经被秋水将要浸没的堤坝,南侧这一点的突破,就像是堤坝上掘开的口子,齐人的整个左翼已经全线动摇。
  这是一场并不激烈的战斗,不焦灼也不惨烈,只有迅如惊雷的快捷。
  后续的骑兵冲过缺口的时候,齐军已经放弃了抵抗,战场上到处响动着齐语之音。
  “举手不杀!大军已溃!”
  昨夜的宣传,今日的猛攻,刚才的惊雷,早已经毫无战心的齐人纷纷高举着武器蹲在了地上,他们没有选择逃跑,因为逃跑毫无意义,这样反而更容易活下来。
  等到适骑马赶到的时候,第一波冲击的四个骑兵连队已经在齐阵之中重新整队,扑向了惊慌失措的一支齐军,而后续的十余个骑兵连队也已经从缺口通过。
  步卒们在军官的叫喊下重新整队,拉开横列,向北席卷。
  适所在的位置,三千多齐人投降。
  原本这些齐人很惊慌,可投降之后却安然了许多。
  战场上有人呼喊着让最之战被俘过的齐人安抚伙伴的情绪,讲解墨家的政策,留下了两个连队看守这些齐人的俘虏。
  原本有些在军中不能说的话,那些被俘过一次的齐人如今可以放心大胆的说。
  熟悉的乡音、信任的伙伴、同袍同食的朋友……他们的话很快让心中还有一些紧张的齐人放下了最后一丝不安。
  一个被俘过一次的齐人甚至用在当初被俘时候学过的泗上特有的、融合了宋、楚、齐等地口音的方言问那些看守的士兵道:“嘿,墨家的兵,有吃的吗?你们攻了一天,早晨就打炮,我们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饿的厉害。”
  这里的战斗并不激烈,看守的墨者连队甚至都没怎么沾血,听到这齐人有些古怪的口音,笑了笑道:“你们早些投降,早就饿不着了,何至于要打?你说你们图什么?能得什么利?君王攻下了土地也不会分给你们一块……”
  那齐人露出烂乎乎的牙齿,苦笑道:“不得行啊,要是早投降,万一你们打不赢,我的家人可是要遭罪了。老父要服劳役、妻子要充营妓的。”
  他说完,又小声道:“可我刚才放弩的时候,都是抬高了望山的……”
  墨家的士兵叹了口气,摸了摸怀里,这才想到突击之前将干粮袋都扔到了树林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现在我这也没什么吃的。不过我们墨家的规矩你也知道,一会准有吃的。”
  两个人便开始闲聊起来,远处还有炮声,可两个之前还敌对的人,却谈到了稼穑行垄的那些事,就像是乡亲一般。
  俱在九州,相距也不过几百里,天气春秋竟无二致,稼穑百工也无区别,贵族们之间可以谈礼谈乐谈诗,庶农们一样有他们的共同语言……
  ……
  齐中军。
  平阴大夫瘫倒在马车上,半闭着眼睛念叨着:“完了……全完了!六万大军,尽覆于此!”
  “东至历下、西至薛陵,墨家想去哪就去哪、想攻那座城就攻哪座城!平阴无兵可守、临淄危在旦夕……”
  从墨家的第一师和骑兵以纵队出现在南侧的那一瞬间,平阴大夫就知道败了,甚至没有生出哪怕一丝的侥幸之心。
  那里才是墨家的主攻方向,一日多的战斗,墨家一直在骗他,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前骗的他将可以维持的剩余兵力都调向了右军。
  左军空虚,无兵可用,墨家一旦突破,那就是一马平川,骑兵可以直冲中军。
  原本固守如乌龟的预备部队,一旦动起来,再想要维持原本固守的阵型已不可能。
  左翼崩溃,中军前沿的崩溃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
  大军云集在右军,转攻为守已不可能,墨家的骑兵就像是切入羊脂的热剑,只是轻轻一冲,就让一个正在向北支援的齐人旅溃散,根本不可能再组织起来有效的防御。
  现在平阴大夫已经知道,右军面对的不是墨家的主力,至少不是主攻的方向。
  可是,大军云集在右侧,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按说已成强风之末的义师左翼竟是岿然不动。
  半个时辰前右军开始反击,山下营垒那里,墨家有三个旅,众多火炮,猛攻的齐军不但没有攻下,那里的义师竟然还组织了一次反击。
  向南一点右军和中军的结合处,齐军靠近后,那里的士卒迅速结阵,人数也就不过两千,结成三个大阵。
  三个旅的齐军三面猛攻,北侧的一面可能会被山丘下的义师袭击让了出来。
  六千余人轮番上阵,那也就两千人的义师步卒将阵法运用到了极致,三倍的兵力之下,半个时辰竟不能破阵。
  三个品字形的大阵之中,是义师的火枪手和炮兵,每一次想要从缺口处攻进去,炮兵和火枪手就会来一次齐射。
  结阵的矛手死战不退,不追不散,围在三面的齐军竟是无可奈何。
  平阴大夫本以为那里必然是适在指挥,之前行云流水般的攻势、逼迫的他不得不派出全部力量支援右军的强势,到头来等到南线出现问题后平阴大夫才知道那里不过是墨家义师的一将而非主帅。
  这种落差下,平阴大夫心如死灰,对于义师充满了恐惧,已经无力再战。
  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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