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战国野心家-第29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锁在这个方圆五十里之内。”
“北是赢邑、东南是牟、西是梁父。既可以防止齐军逃走,也能够支援适那边的作战,对齐军形成彻底合围之势。”
“於菟的那个旅在沂水附近,若是齐军败退逃散,他的那个旅也能够最终扎紧,足以让齐人一个都不能逃走。”
这时候的城邑,更多的是起到补给站和重兵集结点的作用,适不需要知道田午的计划,但他想要全歼齐军,自然不得不注意到牟邑。
孟胜道:“如果齐大军出动,留在牟邑的,也就万把人。不过不能急躁,要登适把口袋扎紧,要等到赢邑那边打的激烈,我们才好一举夺下。赢邑那边需要给我们足够的准备时间,五日,只要五日之内赢邑不破,我们便可兵临牟邑、适那边也可以完全扎紧口袋,围歼临淄军团。”
这个五日,自然不是从今日算起,而是从赢邑攻守战正是爆发的那天算起,或者说是齐国大军抵达赢邑、安营扎寨、展开队形开始那一天算起的五天后。
公造冶笑道:“五日,自能守住。我们也需要五日攻下牟邑才行,这应无问题。夺下牟邑,齐军便是瓮中之鳖、罟中之鱼,无可逃逸。”
笑过之后,将适的书信放在了地图之上,几名参谋军官将信上的内容绘制在图上。
图上,以赢邑为铁砧,齐长城赫然就是铁砧下的地面,再往北就是临淄。
梁父方向的大军正在集结,等待时机。
一旦赢邑攻城战开始,梁父主力便向平阳机动,在赢邑被攻破之下攻下平阳,彻底断绝齐军的后路。
公造冶部的骑兵会在邱舆驻扎,若曲阜有变,可以直扑曲阜。
於菟的那个旅在沂水一带不动,作为最后围堵齐军的袋子口。
公造冶部剩余主力,则会在赢邑攻城战打响之后,攻打东牟,断绝齐军东逃的路,将齐军彻底封锁在赢邑以南的狭小范围之内。
这便是齐墨可能的最后一战之前的态势和双方的计划,田午没有被适牵着鼻子走,适也没有被田午牵着鼻子走,因为双方之间的战略目的根本不一样。
适要的是一场歼灭战,彻底让齐国内乱,使得齐国彻底虚弱,威慑一下中原诸侯,放开手脚为越国南撤的局面之下墨家向东南扩张打下基础。
田午要的是逃回临淄,率领私兵精锐发动政变,等待诸侯震动天下有变各国调停,至于临淄军团是否被灭,那不在考虑之内。
第二百零九章 逃卒眼中(一)
大军既动,适也从博邑来到了梁父,分散的义师也开始收拢,一些城邑只留下了一个连队的义师,外加一部分没有家室或是隶奴出身而加入义师的齐人暂时驻守。
在决战之前,适在确认最后的情报。
主管情报的参谋官将成阳和临淄方向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适看似平静,实则有些紧张。
这一次决战和以往的会战不同,不是两军对垒在数日之间决出胜负,而是在一个宽阔的大约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各处厮杀,这是战国将会出现、但现在并无太多先例的大兵团作战。
参谋军官照着斥候传递回来、那些参谋们分析之后的情报念道:“成阳方向的魏韩联军并未有出击的准备。魏人与我已有接触,魏侯使者已入彭城,即便他们有诈,成阳方向收拢军队、准备粮草也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临淄那边也无动静,临淄的剩余兵力一直在城中,有传闻田和重病心痛。大抵是要防备萧墙之祸,所以临淄剩余的兵力一直在城中。”
“莒城方向也无动静,只是不断加固城防,并没有集结兵力。”
三个消息说完,适和在场的义师军官们都松了口气。
此时作战,需要提前集结军队,军队不是立刻就可以转入进攻状态的,没有个半个月的准备绝无可能。
三个方向都无问题,适轻松地笑道:“看来这一次是田午临时起意,并未有各方配合。到头来还是我们和田午之间的战争,这倒是可以放心了。”
其余人也都点头微笑,只要这三个方向没有问题,那么半个月之后这一战已经打完,到时候各方就算想要有所表示也已经晚了。
昨日齐国的大军已经抵达赢邑三十里之内,人数约在六万左右,正是临淄军团的主力,这一点断然不会错。
众人对于赢邑的防御很放心,大军集中在梁父,就是在考虑到赢邑难以攻破为前提的战略。
适双手扣在一起,向外猛地一伸,手指互扣,咯咯作响,摇晃了一下肩膀笑道:“我们蛰伏在泗上太久,援最之战,终究还有魏韩和我们联手一起击败了齐国。之前隐忍的太久,这天下诸侯已经忘却了当年潡水之战了。”
“今日一战,天下震动自不用提,但要震动到什么程度?”
适伸出两根手指,屈起一根道:“南济水一战,诸侯或想,非是齐之精锐,墨家强势,却不可怖。”
“今日一战,要让诸侯明白可怖,然后才能够维系更久的弭兵。你看,商丘一战,楚国老实了许久;潡水一战,越国从此再无霸泗上之心。今日一战,正所谓杀鸡儆猴,齐国日出之国,雄鸡先唱,又尚红,便要借齐国这鸡,吓一吓中原诸‘猴’。”
他平日很少讲这种玄之迷信的东西,哪怕是开玩笑也很少说,今日这么说,显然是心情大好。
“传令下去,各自准备,两日后兵出平阳。”
众将得令,也明白到了这一步墨家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部队一旦展开,就不能做到朝令夕改,出兵平阳,也就意味着赢邑的防御就要完全依靠第二师,并且要对第二师充满信心。
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处,若在梁父一旦有险尚可支援,可若出兵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
赢邑。
硝烟已经升起。
六万齐军集中了军中所有的铜炮,想要集中抵近城墙轰开城墙,但是高挂在空中的热气球在齐军准备之初就发现了齐军的意向,城上的火炮立刻展开了反击,数量和质量均占优势的义师炮兵完全压制了齐国的铜炮。
正门前的一座卫戍堡内,五个连队的义师士兵驻扎其中,两个卫戍堡一共驻扎了一个旅的士卒,各有六门小炮和一些近距离用发射石子碎砂的铁炮。
就算卫戍堡整体上上个凹多边形,但因为织女星一样的三角布置,使得齐国的攻击只能冲击正面,不能四面围攻,因为侧后都有交叉的掩护,等同于死地。
正面的宽度不大,一次投放的进攻兵力不多。
驻守卫戍堡的旅的旅长和旅代表各在一边,旅长看着正在远处布阵列队准备进攻的齐军,估算了一下这一次齐军主攻他守卫的这座堡垒的第一波士卒也就六百余人。
再多的数量无法展开,至于后续的波次,等同于没有,齐国真要是不要阵型一窝蜂地冲,那样的话看上去似乎漫山遍野,但反而真要那样他会开心轻松。
火绳燃烧的苦味呛得旅帅的眼睛有些流泪,在堡垒上列阵的火枪手静静地等待着命令。
炮手现在也很轻松,这时候距离太远,这些小炮不是城中的那些重青铜炮,在齐军没有靠近之前难以对齐军造成伤害。
士兵们并不慌张,看上去齐军的大营蔓延广阔,人数众多,但他们却知道这些人需要一波波地攻击,自己每一次面对的人数都要远少于自己这边的伙伴。
凹面的城墙的边长,远大于正面拉直的直线。
远处齐军的号角声不断响起,齐军的弓弩手和火枪手开始向前,想要掩护第一波冲阵的齐军。
几门炮稀稀落落地部署在阵前,原本准备集中使用轰开城墙的齐军炮兵遭到反击之后,不再敢集结,只能分散使用。
前排的士卒顶着杵盾,后面的士卒提着木梯,几辆简单的木质云梯也在缓缓向前挪动。
一门齐军的火炮前冒出一股白烟,铁丸子砸在了用土夯起来的卫戍堡前面的厚土上,并未弹起,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害。
旅帅摇摇头,冲着身边的人嘲弄道:“齐人攻城的手段,和二十年前并无什么区别。二十年前以转射机、籍车便能守住,今日更不用说。”
“也就齐人有几门炮,若是无炮,这样的堡垒,我一个旅守卫下去,只要粮食够,怕是一年也攻不下来。”
旁边的人刚要回话,远处的号角声和鼓声又起,整队完毕的齐军开始缓慢地向前推进,那些弓手和火枪手列阵完毕也在向前。
六百多名齐军排成一个大约一百步宽的正面,越过前面的壕沟水坑。后面还有几队齐军,看样子是要进行一波波不间断的冲击。
壕沟之前,一名顶着杵盾的齐军士卒嘴里用临淄方言骂道:“这是叫我们来死,墨家有炮,咱有一身肉,什么时候人家的铁弹用没了,可不后面的人就能攻上去了?”
说话间,鼓声又响,他提着盾举在前面,开始听从命令就在壕沟前面整队。
这壕沟的水不深,但越过壕沟之后,队形已经乱了,若不重新整队难以再进攻。
他的两名伙伴就在身后的壕沟里痛嚎,密布在壕沟里的竹签子扎进了伙伴的脚,剧痛之下难以作战,又无人搀扶,只能在泥坑里向后爬。
这士卒唾了口唾沫,又和旁边的人嘟囔道:“你看吧,我还不如刚才也扎了脚。脚若扎了,最多残疾。可这铁弹砸过来,还有个不死?”
旁边的伙伴也道:“凭什么叫咱们先来?那些贵人的死士等着我们的尸体铺满了壕沟,他们好登城,功勋却是他们的。”
“好端端的,费国人家自己的事,与我们何干?我家今年还种了不少玉米,这马上就要收割了,家里哪里做的过来?”
“让咱们去送死,封地却是他们的?人家墨家又不杀人又不劫掠,和他们打什么?”
不情愿地嘟囔中,刚刚列好队列,就听到一阵诡异的尖啸声从空中传来,几个参加过伐最之战的老卒二话不说扔了手中的盾就往地上一趴,可后面的新卒却不知道。
咚咚几声响,炽热的铁丸子在刚刚列好阵型的队伍中砸出几道血痕,刚刚整好的队伍顷刻乱了。
鼓声又起,后面有人喊道:“军令如山,退后者死!先登城者封士!”
几个新卒哪里见过头被铁丸直接砸碎的场景,尖叫着扔下了武器向后退去,几个人在壕沟间就被竹签子扎了脚,又在痛号。
好容易爬到了后面,几名士人持剑当众斩杀了后撤的那几人。
那些老卒却知道这时候退不得,鼓声又起,又要整队,铁弹又落下。
一个士卒实在受不了了,喊道:“前后都是个死,死在前面,也总好过在这被铁丸子砸死。”
他这一声叫喊,便举着盾先冲了出去,身后的人一乱,也都乱哄哄地向前猛冲。
冲锋固然需要勇气,但在炮击之下保持阵型不变维持阵线,需要更大的勇气和纪律,至少这第一波齐军尚未具备这样的素质。
没有阵型的冲锋就是送死,可后面有军法,待在这里有炮击,这种鬼知道什么时候会砸在自己头顶的恐惧远胜于冲锋所需的勇气。
之前那名嘟囔的士卒心道:“这冲过去也是个死。”
可身边的队形已乱,稀稀落落,有人犹豫,有人已经冲出,他也心一横,朝着前面冲去。
他却不冲在前面,手里攥着一块骨头做的护符,跟在几个人的后面。
好容易冲到了城墙百步之内,堡垒处又传来一阵枪声,他前面的几个人全都被打死,还有一个惊的扔了武器,向后狂奔。
“傻子。”
骂了一句,心说这哪里跑的出去?然后从容地趴到了地上,用手捧起了一些血涂抹在脸上,就在人堆里一躺,摸出那个女子送他的护符念念有词,只求能得到天帝山神的庇护。
第二百一十章 逃卒眼中(二)
躺在哪里,他运气也好,亦或是那枚由夷巫祝福过的符咒真的有效,铅弹噗噗地落在他的身边,但他却毫发无伤。
身前还有个没死的齐人士卒,被铅弹打中了腿,巴掌大的伤口汩汩流血,烂乎乎的一团,正在那奋力地向后爬着,可是没爬几步就再也动不了了。
装死的那齐人士卒皱皱眉,想到当年伐最之战自己村中的伙伴也是被火枪打中,回家后不久胳膊便烂了,用了不少的草药,也求了巫师,但怎么都不会愈合,没过几日便死了。
“你就算爬回去,也活不成。”
暗自摇摇头,心中又在骂那些贵人,多年前在最地被俘,他在俘虏营中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也被墨家的宣义部“蛊惑”过许久,对于战争的恨意自然也就转到了那些为谋私利的贵人身上。
墨家的道理实在太简单,也太契合,打来打去,贵族们得到了封地,他们这些徒卒却连一根毛都得不到,还要耽误自己家里的田产。
那贵族的产业又多,有隶子弟、有奴隶、有封地农奴,出去打仗还有赏赐和更多的封地。
自己那点份地,可不会因为去打仗就被免除税赋。税赋正常,打仗还要出征,家中便少了个劳力耕种,秋天回来又要偿还借贷的钱,越发的穷困,可那些贵族却越发的富庶。
他往地上一躺装死,当真是装的心安理得。
悄悄抬头看了看堡垒,暗道:“快点打完吧,你们冲出来我好投降,这么打我怎么投降?”
瞎琢磨的时候,又有几道呼啸的黑影飞出,这齐人士卒心道:“嘿,不知道又是哪个被鬼催命的家伙死了。贵人们倒是藏在后面,却打不到。墨家的炮,若是能再打远点就好了。”
稍微扭转了一下身子,回望了一下壕沟旁,发现第二波进攻的齐军已经开始整队,紧随他们后面的还有一队士卒,看样子是要先越过壕沟,靠前面的炮灰掩护以整队进攻。
空中飞过了一排羽箭,可是并没有几支飞到堡垒上,多数插到了前面略微有些倾斜的土坡上。
他看了看后面已经举好盾向前的第二波士卒,哎呀一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这可不好,我死的地方不好,这不是踩死就是容易被墨家的火枪打死。待他们退下去的时候,我得赶紧换个地方……”
逡巡了一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时候鼓声已经响起,第二波冲击的齐军叫喊着向前,有之前的掩护,这一波还保持了基本的队形。
装死的齐卒抱着头,不断祈祷。
“别踩我,别踩我……”
不敢睁眼去看,就听到身旁不断传来惨叫和踏步的声音,他的运气也真的是好,也或许齐人的阵型已经松散,除了小腿被踩了一下外,别处并无损伤。
借着前面那些人的掩护,他悄悄抬头想看看哪里安全一些,以便一会选择一个好地方。
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前面一个人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也趴到了地上,临趴之前还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这齐人士卒也不尴尬,小声道:“你也装死?”
和他一起趴着的那人骂道:“谁爱打谁打去,我家里地没收呢。我死了,我父母老小谁给养活?墨家又不杀俘虏,不筑京观,赶紧打完我好回家。”
那齐人士卒道:“你家哪的?”
“安平的。”
“我也是诶。我说,咱们得换个地方,这地方就在正面,要么被踩死,要么就要被火枪打死……”
两个人悄悄爬近,后来装死那人道:“城墙下行不行?那里火枪打不到吧?”
两个人一起看了看堡垒方向,第二波进攻的齐军已经冲到了所谓城墙的夯土斜坡之前三四十步,就听到一阵砰砰的响声,并非是火枪的动静。
一大排齐军士卒翻滚倒地,在地上哀嚎。
那齐卒参加过伐最之战,惊道:“那是墨家的虎蹲炮,城墙下怕也不行。”
这一声闷响,他立刻回忆起当年的恐惧,伐最之战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冲到了墨家阵前,身边的伙伴就被如同蝗灾那样的石子打死打伤了许多。
事后他也知道,那玩意叫什么虎蹲炮,简陋至极,也就是一个破铁罐,三四十斤重,平时用绳子一捆两个人就能扛着,打仗的时候用个破支架或是一堆土堆起来,也就射个二三十步,打的都是碎石。
因为行军的时候用麻绳包裹着扛着行军,这东西也叫麻绳炮,他在最地差点死在这玩意的下面,此时唤醒了当初的记忆,不由惊呼。
几炮打完,便是他更为熟悉的铁雷的爆炸声,升腾起来的硝烟看不清城下的状况,可也不用看了。
“城下不行啊……”
刚说完,硝烟中诸多齐人扔下武器向后逃窜,可是形成尖角的堡垒两侧却可以直接侧射,逃窜的人要面临三面的攻击,纷纷倒地。
转眼的功夫,后面第三波的齐军也已经冲到了他们身后大约三五十步的地方,可是从天而降的却是二十多枚沉重的铁丸子,直接将第三波的阵型打散。
这铁丸子不是从堡垒上飞出来的,应该是从城头射出的,越过了不高的卫戍堡,正砸在集结冲击的第三波齐军士卒的头顶。
二十多枚铁丸子倒也砸不死几个人,可是前面已败,好容易集结起来的队形又被砸散,却连墙角都没摸到,第三波冲击的齐军哪里还能向前,直接向后退去,也不管什么后面退后者死的命令,一窝蜂地冲回了壕沟。
躺在地上装死的齐卒骂道:“公子午懂个屁的打仗?墨家说贵无恒贵,贵人和我们也没啥两样,一个十六岁的屁孩子懂个屁的打仗?这是让我们来送死呢!”
这时候城脚下溃散的齐军已经马上要到这里了,这齐卒赶紧起身喊道:“这里也不行,趁乱往边上跑啊……”
两个人结伴朝着两侧狂奔,既不敢靠近壕沟,也不敢靠近城头,更不敢在城下百步之内,朝着旁边跑了几十步,已经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候若是再跑怕是要被人注意到,两个人便一同装死趴下,不想刚趴下旁边就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骂道:“你踩到我了,瞎了眼了?”
一听口音,不是安平的便是临淄的,再低头发现旁边趴着二十多个人,带头的看样子是个司马长。
那司马长见这两人也来装死,喝骂道:“你们装死就装死,怎么还踩我们?”
两个人急忙道歉,又互相说了说家乡何处,竟都不远。
那司马长道:“就在这吧,墨家的炮不朝这边打,火枪也够不到,这边也不容易被踩到。赶紧打完,被俘了去吃几天墨家的玉米窝头,该回家回家。这年月,谁给贵人送死谁就是傻。”
那齐卒仿佛见到了知音一样,连忙道:“最之战,你也被抓过?”
那司马长一听这话,就着又响起的炮声道:“何止被抓过?还吃胖了三两斤呢,啧啧,墨家的饭真是香啊。”
“那芥菜叶子用盐腌了,放在锅里蒸,里面点上两滴油……啧啧,配上那玉米窝头,我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香的饭。”
“虽说每天要去挖水渠,可比在军中却强多了,吃的饱啊。晚上有时候还有戏看,还教你怎么种地,走的时候一人还送了半斤玉米种……”
旁边那二十多人有几个是被抓过的跟着附和,也有几个是新卒,哪里知道油是什么意思,因为此时只有膏脂,油才是一个形容色泽光润的词汇,所谓禾黍油油。
在泗上因为有植物油的存在,既不是脂也不是膏,才借用了形容叶子的词才命名。
那司马长说完,又道:“都是乡亲,我还能骗你们不成?不想死、想吃饭,就在这等着吧。”
一个也就十五六岁的小卒问道:“哥,这可啥时候能打完啊?”
司马长道:“那还不快?公子午也不会打仗,适和公造冶那都是抓过楚王越王的人,哪里能比?等着吧,被抓了墨家那边不杀人,也不筑京观,怕什么呢?”
之前那个齐卒道:“就怕这里也不能容身啊。”
司马长道:“没事,我刚才临阵之前就看了,这地方没事。同乡几十个人的命呢,打之前我就琢磨好了。”
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卒小声道:“前几日军中不是传言,说是到时候脱下上衣赤膊挥舞,就可投降?”
司马长笑骂道:“这时候这么做,那被看到回去后还不是要受罚?若是墨家这一次直接打下临淄,我早投降了,他又不打临淄,我回了家可还得属于贵人们,这时候投降可不行,得等几天的。”
“没事,这里好着呢,踩不到也没炮。”
刚说完,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又传来几声炮响,确实砸在离他们二三百步之外的地方,随后就听到鸣金的声响,齐军的一鼓作气这才不过片刻,竟是泄了。
那司马长嘟囔道:“公子午还说要带我们回家,回个屁的家,这是要送我们去死呢。真要回家,还不简单?人家墨家本来都不准备打了,他屠了武城,墨家才要打下去,都说了,只诛首恶。他真要是想带我们回家,自己死了,墨家守信重诺,还能不放我们回去?如今回去,正赶上秋收呢……”
之前那齐卒从牙缝里挤出一口碎碎的、白色的满是泡沫的唾沫,啐道:“贵人眼中哪有我们?别想他自己死了,就只能等着仗打完了……这次墨家能关咱们多久?”
司马长道:“墨家讲道理,又利天下。说说要秋收,估摸着也就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