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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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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这谋士正欲询问,便有人跑来道:“众将都求公子出面,不愿意再打下去了。”
  那谋士叹了口气,心道诸将这样想也可以理解,若是正常攻城,三日之内,最多也就损失几百人,就算不能攻下,总不至于陷入绝望。
  可这短短三天时间,六七千人的死伤,甚至出现了阵前哗变抗命的事,再打下去看上去毫无意义,会像是河里的水波一样在山峦之前撞得粉碎。
  就是一座城,就改了改模样,怎么就这样难攻?
  难道说这里面真有什么天志在其中?难道打仗这样的事,竟也有所谓的天志在里面?
  这时候众将已经到了外面,不敢靠前,隔着布帘可以听到众将跪倒的声音,齐声道:“公子,不能这样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只怕不等墨家大军出动,我军已败。”
  “公子欲在汶水与鞔之适决战,可是鞔之适却不救赢邑,直奔平阳。平阳若破,军心必乱,我军必败!”
  为首的几名老将言辞急切,等待许久,车帐之内传来一个略微有些沙哑仿佛是伤风之后的声音道:“鞔之适转攻平阳,不救赢邑,岂不正好?”
  “赢邑之中,不过一师之卒。平阳尚有庶民徒卒梁父大夫之兵一共两万,鞔之适数日之间不能破城,我们只要能够在鞔之适破平阳之前攻下赢邑,胜负便可易手。”
  “赢邑破,我军便可返回临淄,营建赢邑,收拢胶东之兵守卫临淄。凡战,必有得失。”
  “昔年吴越之战,使效死之卒数千于阵前自刎,惊骇敌军,终于大胜。如今我们舍弃平阳之兵,为求齐之社稷,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况且,赢邑若破,平阳之围便可解。若此时移师平阳,鞔之适半途伏击,我军大败,那么平阳、赢邑均可不守。齐之社稷危矣、天下礼法废矣!”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不但有道理而且非常有道理,可这番道理却都是纸上谈兵的道理。
  固然若是在平阳城破之前攻破了赢邑,那么平阳之围自然解除,而且局面大为改变,齐国重新又夺取了均衡的势力。
  然而,任何战略都是建立在战术的基础之上的,否则便毫无意义。
  为首的一老将苦劝道:“公子之言,正显聪慧过人。可是……可是我们如何攻得下赢邑?平阳如何能够守得住许久?鞔之适用兵,最善攻守,其次才是野战,平阴城雄壮远胜平阳,数日而破,况于平阳?这难道是可以不去考虑的吗?”
  “公子之言,无异于说:我若能搬得动泰山,那么临淄的南山我也一定可以搬得动。”
  “公子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可是却做不到啊!”
  这老将征战许久,虽然很难理解现在不断变换的战争模式,但眼睛却不是瞎的。
  他戎马数十年,见过无数次攻城围城战,可是攻城战能打成这样模样的,却从未见过。
  一旅之兵,还不等冲到城墙之下,已经混乱。
  好容易让随军的工匠做好的冲车,刚刚越过壕沟就被炸碎,几十个工匠忙碌一整天,在墨家那边也不过就是一枚铁丸的事。
  攻到城下的士卒,不知道如何攻城,仓皇无计。
  跟到前面的旅帅乡长之流,完全不知道哪里可以攻哪里不可以攻,带着人冲到了两个夹角之间,片刻后一连之卒便败退而逃。
  毫无希望,毫无意义,完全看不到破城的可能。
  如今又传来消息,梁父的义师出动,朝着平阳进军。
  平阳若失,赢邑又攻不下,这数万大军就完全被困死在此地,不等墨家来攻,只怕军心已溃。
  如今军心已经不稳,士卒有逃亡之意,临阵脱逃装死之辈就算是杀鸡儆猴也吓不住。
  这老将正是拳拳之心,却遭到了车帐内“公子午”的训斥。
  “你说我说的道理毫无意义,不妨你说说,这一仗该如何打?”
  “我如何不知鞔之适已经出兵平阳,那么我们能怎么做?”
  “收兵不打赢邑,回师平阳?”
  一句反问,老将讷然道:“恐怕不行。回师平阳,鞔之适必要伏击接战,我军军心不盛,必败。”
  车内的公子午冷哼道:“那转而进军梁父?得梁父而断汶水?”
  那老将寻思半晌,道:“怕也是不行。墨家之卒善于行军,昔日抢占梁父、赢邑,两日行百里。如今墨家骑卒并出,斥候遍布,我军若动,必被知晓。若近梁父,鞔之适大军返回……”
  车内的公子午又道:“那不打赢邑,全军向东,过沂水而归?”
  这话说出,老将沉默许久道:“亦是不行。此时向东过沂水,军心必散,撤退不成,恐成溃逃。鞔之适和公造冶若帅兵在沂水、沂山追击,亦是大败。”
  车内公子午大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既说不行,总要有个办法?”
  “难不成你就觉得我的办法不行,可你也不知道怎么做。你什么意思?难道让大军不攻,也不去平阳、梁父、沂水,就在这里驻扎,等待鞔之适大军攻破平阳?”
  “你既反对,总要有个办法。又无办法,之说不能继续攻赢邑了,你需告诉我怎么办才好!”
  众人鸦雀无声。
  南济水一战后,墨家抢占了赢邑和梁父、公造冶威慑鲁国之后,实际上临淄军团已经陷入了死地。
  田庆的方略是拖,他也看出来齐军已经深陷死地,唯有等待天下局势有变,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墨家内乱或是魏韩出兵上。
  可田庆能拖,田午无法拖下去了,他还有个堂兄在临淄做太子,他的父亲心痛病发作已经时日无多。
  然而田庆在的时候,至少墨家没有进攻,也是在拖,至少没有现在看上去这样被困在必死之局的情形。
  车内的谋士知道,这些人并没有解决的办法,也没有获胜的方略,只是在怀念田庆尚在的时候那种还能撑下去的局面。
  可是就算田庆在又能如何?
  想到这一点,车内的“公子午”便道:“庆帅善于用兵,我故不如他。可纵庆帅不死于墨家刺客之手,也不能胜啊。”
  “墨家已在汶水、济水占据城邑,土改阡陌,墨家的煽动之能你们不是不知道。在此等待,等到一年后,三十城邑皆被墨化,到时候旌旗十万直抵临淄,你我的封地都要被土改,到时候难道不比现在死的还惨?”
  “为今之计,只有猛攻赢邑,不惜死伤,唯有如此,才有一丝活路,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诸君!你们不是为我而战,也不是为君侯而战,你们是为你们自己而战啊。齐并入魏韩,你们尚且还有封地,还可以逃亡出国再出仕。可若并入墨家,封地土改、隶农解为庶民,这是让我们难以存活啊!”


第二百一十六章 无计可施(下)
  说多了江山社稷,说多了忠勇为君,此时已无多大的意义。
  唯有利益,唯有利益能够让这些贵族们死战到底。
  至于结局,车内的谋士早已经准备好了自刎的剑,他已预料到。
  但他的结局、临淄军团的结局,不是他的主人公子午的结局,只有死撑下去,逼得墨家的主力在攻破平阳后立刻回师解围,公子午才有跳过沂水返回临淄政变的可能。
  众将无言许久,终于领诺,各自散去。
  待众将离开,车内的谋士擦了擦汗,问身边的人道:“赢邑断无攻下的可能吗?”
  他不曾亲自观战,只是听闻了攻城的残酷,却还抱有一丝希望。
  若能攻下赢邑,不但是为公子午铺了更好的路,也让公子午成功的可能更大几分。
  然而身边的人却都沉默着摇摇头道:“断无攻下的可能。这样的堡垒,加上墨家的守城之术……除了围困一年使之断粮之外,怕是并无他法可以攻破。”
  “因为……我们不知道该攻哪里。”
  这么不知道该攻哪里,让那谋士一怔,说话那人道:“譬如攻城门,不破堡垒难以接近。”
  “那么先攻堡垒,一旅之兵已是极限,数万人只能在后等待,不能接应支援。如此如同灯中添油,墨家如烛芯,火实在不能灭,油脂却日渐消耗。”
  “若攻城角……亦难展开,且赢邑的城墙不是突出的,确实被两侧的行墙凹进去的,一旦靠近,三面被杀。”
  “蚁附不成,冲车无用,若是掘进地穴,也不行。墨家深知备穴之法,也知道挖掘地穴最多只能挖三百步,再远的话难以呼吸,通风不畅,定要憋死其中。三百步内,皆有深沟灌水,不能挖。”
  “夜袭……更是无用。”
  “攻城之术就是这么多,怎么可能攻得下?”
  那谋士思索片刻,突发奇想道:“我军也有火药。昔年鞔之适战越王于泗上,破城之法于报上传于天下,并说什么这是天志和理性的胜利,是天志中的几何之术的胜利,难道我们不可以用他们的办法,攻下他们防守的城邑吗?”
  “墨家既说,他们的守城术也是合于天志,又说他们的攻城术也是合于天志,无可攻陷,这就像是有人拿着一矛说无坚不摧、又拿一盾说无锐可破,二者相悖,总有一假。”
  “军中难道就没有研习墨家攻城术的人吗?如胜绰那样的,用墨家之术而不用墨家之义的人,难道营中没有吗?”
  他担心自己不能够在赢邑取得进展,万一墨家的主力攻破平阳后不回援赢邑却直接奔向东牟,那便大事休矣。
  既问出,那人想了一下道:“军中倒真有一术士,此人研习墨家之学许久,如今在军中任法算一职,或可问问他?”
  术士和法算都是军中的官职,但术士除开官职之外,还有一些精通祭祀、数学等学识的人的意思,法算一职大概算是类似于后勤副官的职务。
  若论军政,这样的术士法算原本不可以乱议,可现在有病乱投医,已到了这一步,那些贵族的种种条框实在是难以解决之下,便不得不想到这样的人物出谋划策。
  便叫人去叫那法算前来,入军帐中。
  “公子午”仍出疹痘不能见风,身边谋士便待其问道:“闻你平日多习墨家之术?”
  那法算点头道:“正是,墨家之义不论,其九算之学却有过人之处。我颇多研习。”
  谋士又问道:“多年前潡水一战鞔之适破城之术,就是墨家报上说的理性和天志的胜利那一次,你可有所研习?”
  法算又点头道:“颇有心得。”
  谋士问道:“赢邑城可破乎?”
  法算起身一拜,许久才道:“亦可破,亦不可破。”
  一听这话,谋士不怒反而大喜,这总比那些废话要强,至少还有个破城的可能。
  谋士便问道:“何谓可破?何谓不可破?”
  法算道:“闻当年墨翟止楚攻宋,与公输班腰带为墙而对垒,今日赢邑战事,我请从墨翟之法。公子一看便知。”
  他朝着“公子午”所在的方向拜了拜,却没有一种可以飞黄腾达以至今后被重用的兴奋,仿佛只是在履行一个程序。
  谋士略惊,以为此人必有大才,有隐士之风,心中更喜。若不然,一个小小的军中法算,能够入得公子午之眼,定是要兴奋地跳将起来。
  不多时,腰带为墙、土方为城,各色器具作为军阵,一一摆出。
  那法算先是再“赢邑”城外大约四五百步地地方摆出了齐军的位置,说道:“请诸君观之。”
  “当年滕与武城一战,鞔之适数日破城,以为神迹。他将墨家的破城术这样的不传之秘传告天下,只为了证明所谓天志和理性的重要性,这是我所敬佩的。”
  “那篇文章我读过不下三十遍,在家中演算百次,略有所得。今日不谈当年,只谈赢邑,若适来攻城,用的还是当年的手段,应该如何。”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距离赢邑三百步的位置先画了一道沟,说道:“若用适当年的攻城术,先要挖掘一道壕沟。在壕沟附近构建土垒,放置火炮,以压制城上的箭矢。”
  “军中的炮,可能压制赢邑的火炮?”
  谋士们纷纷摇头,军中的炮他们哪里会用,接战第一天集结使用想要直接轰开城墙,就被墨家城头的炮兵反击,七零八落,如今还能凑出个七八门,又哪里压制的住城头墨家的火炮?
  一人道:“难道没有炮,就攻不得城?之前数百年不曾有炮,也不见城邑稳如泰山不可撼动。”
  那法算冷笑一声道:“二十年前之城,岂能和赢邑相比?若无炮,倒也不是攻不下,且看下一步。”
  他的手指在那倒壕沟的中间,朝着赢邑的方向斜着画了一道壕沟道:“令军中善于挖掘之人,挖这样一道斜着靠近赢邑的壕沟,不知道几日可以完成?宽要两丈、长要四百步……”
  旁边的谋士虽然不曾学过几何,却也本能地感觉到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若是挖一个两丈、长四百步的壕沟,需要很久,而且看样子要接近赢邑这样弯弯曲曲如同之字至少也得挖六七道才行,忍不住问道:“那为何不直接挖到城下?”
  法算冷笑,如同看白痴一样回道:“直着挖,墨家的火炮纵射直接砸进壕沟,有多少死多少。之前我已问了,你们也知道我军炮少,竟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有这样曲折,方可少受城头炮击。”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曲曲折折画了七八道之后,终于抵近了城墙一百步左右的地方,问道:“挖掘这么长,需要多久?”
  谋士大约算了一下,说道:“四五日?”
  法算摇头道:“墨家最善攻城守城,他们岂能不知道趁着夜晚反击填埋?短兵相接,这二百步之内正在墨家火炮之下,只能在壕沟内接战,以墨家备城门之士的短兵技战之法,四五日?我看至少要十日能够挖到就不错了。若是有炮,便快的多,可没炮,无法压制城头,就要慢得多。”
  “所以我说,亦可破,亦不可破。墨家大军已近平阳,以适的攻城之术、火炮充足,平阳城十日必破。而十日我们也就刚刚靠近城墙之下百步,距离破城还早,墨家大军返回,我军必败,所以赢邑可破、亦不可破。”
  那谋士沉默一阵,问道:“你且继续说,若已挖到了城下百步,又该如何?”
  法算手指依旧沿着他画出的曲折道:“沿着这样曲折的壕沟,我军可以沿着壕沟前进,不至于被城头火炮所伤。只是这壕沟挖掘,也需手段,越靠近城墙越要深。”
  其中的道理,这法算也懒得讲,谋士也不曾问,法算的手指点到了距离城墙百余步的壕沟处道:“在此地,构建土垒,若有铜炮,可在此地部署,压制城头。一旦压制,步卒继续挖开,使得壕沟挖出一个可以出击的缺口,百步冲击,火炮压制,便可靠前,全力猛攻,或可破城。”
  那谋士苦笑道:“你亦知我军少炮。”
  法算道:“少炮,那就不能冲击。只能另谋他法,需要的时间也就更长。”
  谋士不解,法算反问道:“在此掘开出口,我军无炮,墨家的炮猛轰缺口,谁人能冲出去?冲出去后也必然零散不能成阵,又有何用?”
  “所以,既然无炮,那就不能这样挖掘缺口,而是退回来,继续挖掘许多与第一道平齐的壕沟,多运士卒于壕沟之内,防止墨家反扑填埋。”
  他在最前面一道斜着的壕沟后,又画了七八道,说道:“这么多,或可保证墨家的反击有足够的士卒抵挡。这又需要至少三日。”
  谋士们看了看,似乎明白过来,这样多挖掘几道平行的,可以使士卒直接接近城下的壕沟,若不然就需要从三百步外支援,肯定不行。
  法算也不解释许多,只说:“算上之前,已经过去了半月,只怕不但平阳城破,墨家大军可能都已经返回踏破我军大营,所以我说无用。”
  “就算半月还可继续……我们也守住了壕沟,那么便再继续向前挖掘,靠近到百步之内,选派精锐弓手抛射压制城头,士卒突击攀爬,这样前面没有损伤,只有最后的八十步左右有所损伤,伤亡便小,但也不是一两日能冲破的。”
  “士卒向前,再派人继续向前挖,藏身于壕沟内的士卒源源不断冲击城墙,不惜死伤一万,或可破城。但就算破城,也至少在二十日之后了。所以我说,城可破,亦不可破。”
  谋士闻言,忍不住大怒道:“有如此良策,何不早说?公子午最喜士,难道你的话公子会不听吗?若是早说……”
  那法算哼声道:“早说何用?赢邑城在前,有破城之法,但墨家义师大军不能击破,那么赢邑城就算有可破之法,却也没有时间破。胜负之数,不在赢邑之下,而在伐最之时。伐费那一刻,我军已败,我说之何用?庙堂之算已败,便有奇技奇术,又岂能扭转?”
  “我有破城之术,却无破城之力,公子恕罪。”
  说罢三拜之后,反身出营,留下一众目瞪口呆茫然无措的谋士。


第二百一十七章 谈笑破城(上)
  有的时候,战争无趣的就像是棋类中的兑子,赢邑和平阳都是城邑,也都是双方必救必攻的城邑。
  赢邑破前平阳先破,那么墨家便获胜。平阳破前赢邑先破,那么齐军便胜。
  这是简单的道理,却又不可更改。
  平阳城下,适率领的三万余大军已经集中在城外。
  孙武子言: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平阳城中可以拼凑出大约两万守城的兵力,适手中的军队也就两倍,但却选择了进攻。
  五日之内拿下平阳,这是战前军中会议定下的事,也关乎到战局。
  固然赢邑守御严备,可时间拖的越久出岔子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越快攻下平阳,临淄军团的覆灭也就越早。
  虽然诸侯战乱天下局势使得墨家有足够的时间再拖延下去,但击败了临淄军团一样可以继续赖在这里先不走,等待基层稳固之后再走。
  对于平阳城,适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如今齐军军心已乱,平阳城又是一座很老的城邑,曾在齐鲁边境,久经战火,但如今地理位置已经不是在齐鲁边境,虽然经过了几个月的紧急修缮,可也就那么回事。
  火药一出,春秋时代的筑城术和防御体系都已经过时。
  夯土的城墙虽然高大,可是夯土墙却直上直下,只有略微的倾斜,并不能抵抗炮击。
  没有外围的防御,孤零零的一座城,使得大军可以很快占据城外的所有地利。
  木头搭建的瞭望塔上,适拿着水晶磨制的千里镜看着城内的情况,军官们和参谋军官以及传令兵们就在左右等待。
  十余年前他将攻城术传遍天下,因为那种攻城术看似简单,实则需要很多先决条件,他一点不怕,反倒是不如用来宣告天下理性的胜利。
  如今面对着夯土的、没有为火药时代准备的城墙,信心满满。
  参谋军官们已经提前测量了城下的土质,是很适合挖掘的黄沙土,虽然下了一场雨,但也只是湿润了一下表层。
  平阳不是诸侯的主城,按照礼制不能够建造太高的城墙,而且不能够像商丘、郢都这些城邑一样打礼制的擦边球,加之也没必要建造那么宽大的城墙,城墙的厚度也就三米。
  城墙用的是两版垣筑法,用版筑夹在两侧,在里面填土夯实,这样的城墙的缺点极大,一旦一处被轰开,从轰开位置开始两侧都会纷纷倒塌。
  城门处的城墙更厚一些,城门也用的是巨大的木门。
  适指了指城墙下的壕沟道:“但凡攻城,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只用步兵或是炮兵。炮兵轰击的时候,步兵不能干等着;反过来也一样。”
  “让第四师的两个旅准备泥土、砍伐木柴树木。炮击开始压制的时候,士卒先把壕沟填平。”
  “我看了看,城上也就三四门炮,这倒是省了许多事,挖掘平行之字接近的壕沟就不必太深、倾斜角也可以更大一些,不必太锐。”
  参谋官们记下来,适反身道:“参谋部的人,计算好城墙和壕沟的距离,算算城墙高度和距离之间的角度,挖掘的深度和宽度都算好。”
  “以城上无法攻击到壕沟内为准,再往下多挖两尺就行。”
  之前的观察中已经选定了一点破城的位置,适便道:“在那里开突击口、需要预备多少道平行的壕沟准备士卒,这都是你们的事。你们定下来、算准了,这就是你们要做的。”
  这些年轻的参谋官们都是科班出身,这些年学的都是墨家的战术、九数、几何等等,他们对于参谋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很理解,适也希望他们能够在战争中不断学习。
  这些年轻人难免有些紧张,一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您不是说过纸上谈兵吗?这关乎到万人性命……”
  适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九数和几何不会骗人。角度挖的对,城上的就是打不到,只要算对了就好。”
  “大略我已经说了,难不成各个师各个旅各个连要怎么打,怎么挖坑、怎么埋火药、怎么布置火炮,也全都需要一个人去做?各有分工,去做吧,算对就好。”
  一句九数和几何不会骗人,让这些年轻的参谋军官们战胜了之前的恐慌,这句简单的仿佛废话一样的道理,便是适十余年前潡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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