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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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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田剡来说,情势危急。田午已经是狗急跳墙,他除了发动政变外再无别的可能了。”
“我们的条件可以慢慢谈,诸如我们走后对于墨家讲道的传播限制这些、对于分地民众的报复这些……都是可以将来慢慢谈的。但有一样是必须现在就要谈清楚的,让田剡把田午交出来。”
“告诉田剡,如有必要,撤开昌城的防御,我们可以直接出兵帮他平叛。”
他始终觉得田剡烂泥扶不上墙,历史上竟然以太子身份登上齐侯之位后,被田午政变推翻,也算是无能至极。
他等了这么久,等来了田和重病的消息,田剡居然还没政变,还在观望,事到如今必须要给他点压力了。
田剡政变,对于墨家有利。适也根本不信田剡就能想着利天下之类,而是田剡政变上台第一件事,便需要立刻媾和,借助墨家的力量,清缴田和一系的贵族。
现在他给的条件已经足够让田剡动心了:如果你不行,让开昌城,我们来帮你干掉你弟弟。
再多的话,适觉得也就不用说了,想来现在最急的就是田剡。
田午这一次葬送了临淄军团、身为田庆死后的主帅临阵脱逃,要是还不政变,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田午的绝路疯狂,田剡也必须要作出应对,齐国已经打不下去了。
莒和即墨军团不敢动,平阴军团覆灭、临淄军团覆灭,机动野战力量丧失,这边如火如荼的土改已经让贵族恐慌,尤其是长城以北的封地贵族,他们会惊慌于继续打下去把土改这团火烧到长城以北。
基于这种现实的判断,适觉得这将是一个完美的契机。
抓田午审判,那是为了扩大墨家的影响力,也是真正的为了彰显正义。
而田午逃回去政变,逼得齐国内乱,那倒正是遂了自己功利的心愿。
此事事不宜迟,议定之后,便先通知了泗上和公造冶那边,同时出动骑兵支援沂水,大部队进入赢邑修整,随时准备翻越长城前往临淄。
……
齐国临淄。
这个富庶在泗上崛起前算是天下第一的城邑,如今满是萧条。
大量的轻壮出征未归、连连战败的消息、魏韩背弃同盟和墨家单独媾和的传闻、田和重病等等一切,都让这座城邑变得有些死气沉沉。
许多劳力还在抓紧时间修筑城墙,几匹快马越过城门,直入田剡的府邸中,闭门之后将赢邑大战和田午在沂水可能归国政变的消息传给了田剡。
田剡立刻召集了身边的谋士亲信,一同看着墨家的条件。
昌城那里的大夫,正是田剡这边的人,至于说被外国护送进都城政变的事常以有之,可田剡心里实在是不想这么做。
因为墨家不是别的诸侯,墨家在长城以南的土改,将齐国的半数贵族得罪的太深,他要是明面上和墨家走的太近,那他这个太子或者齐侯也坐不安稳。
那密使却道:“公子无忧,墨家那边的人说了,若是公子碍于贵族反对,只需要让开昌城,墨家那边会将大量的俘虏成建制地先送回临淄,由他们作为守卫临淄预防政变的主力。”
田剡怔了片刻,问道:“墨家的意思是,让我让开昌城,让齐人的俘虏成建制地回来镇压叛乱?”
那密使道:“正是此意。军中士卒对于田午极为不满,尤其是这一次临阵逃脱,墨家在给俘虏们讲义的时候,说田午是野心家,要用数万临淄人的枯骨搭成梯子爬到齐侯之位的野心家,根本不在乎数万临淄士卒的死活,想要的只是齐侯之位云云……”
田剡一听这话,拍手大笑道:“好啊!说得好!这件事可以做。”
那密使心里暗想,刚才那番话他只说了一半,其实当时墨家和俘虏们讲义的时候,还含沙射影地讲了讲二十年前三晋伐齐的廪丘一战田氏是如何用那三万颗齐人头颅作为推翻姜齐的梯子的——那一次没有实权也没钱的齐侯下的令拒绝赎回尸体和俘虏,做个背锅侠,导致民心全失。
这话既说了一半,便有谋士道:“公子,只怕此事不宜迟啊。公子午若返回,君侯定要着急了,只靠公子午怕是已经难以夺权了,所以国君怕是要在死前对您下手了。”
“况且,一旦公子午帅军返回,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岂不闻当年五公子之乱?如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
“临淄在手,那么公子午便不能作乱。他纵帅军返回,临淄在手,我们和墨家媾和,放开昌城,让墨家出面击溃公子午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此事非为弑君,而为诛不义之君。告知民众,不诛不义之君,墨家不和,亦不放归俘虏。临淄民众必然支持。”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再受禅依样画葫芦(二)
齐国的弑君这种事经验丰富,不但弑君,而且经常斩草除根,这不只是齐国,天下诸侯都是一个鸟样。
当年五公子之乱,杀兄弟、杀侄子杀的不亦乐乎,田氏一族二十年内乱也是兄弟相残,临淄的民众早已经对此麻木。
若真的讲礼,也不至于田氏代齐成功。
不会阴谋的大贵族活不过春秋,能传承到此时的贵族家族,必然祖上都是将阴谋这项贵族必修课学到优秀的,并且作为家族传承传承下去。
田剡对于杀叔叔这种事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要怪就怪田午没有死在乱军之中,若是死在乱军之中,他田剡本可以做个孝顺的侄子、守护亲情的兄弟、遵守礼仪的臣子。
可是田午没死,这一切都已不可能。
但他不想担骂名。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他是太子,只要熬死了田和,他上位就正规的多。
可现在,似乎要出问题。
谋士所说的现在动手,其实条件并不是很完善。
这一次墨家在长城之南大获全胜,临淄危在旦夕,附近的大夫也都集结了自己的私兵前往临淄守卫。
这里面自然有田剡一派的贵族,而且当年他父亲和田和兄弟俩划分势力的时候,留给田剡的遗产中半数之上都在长城以北。
但是田和拖着重病就是不死,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还是盼着田和死掉然而名正言顺地继承的。
事已至此,即便他有些优柔寡断,有些过于期待那些超出预想的顺利,却也不得不准备动手了。
既要动手,就不得不考虑贵族的态度。
临淄民众的态度,只是政变的基础,但贵族的态度才是政变之后执政的基础。
政变可以依靠民众,但民众一旦组织起来,作为君主又必然恐慌。
这其中的难以越过去的难处,就是这一次在南部作战胜利的是墨家。换了任何一个诸侯,都可以借兵,唯独和墨家走的近一点,就不得不考虑贵族的态度。
念及于此,一谋士道:“公子,我多研读墨家的文章经义,不得不说他们的话很有道理,但有一样是我很讨厌的、也是难以接受的。不过您所担忧的事,这几日我却觉得,似乎墨家说的那些道理,终究还是道理。”
田剡少看墨家的文章,便问道:“你讨厌和难以接受的,是什么?”
那谋士道:“墨家的义,无情,无礼,无德。他们将士人的骄傲、庶民的无耻、贵人的德行……都写作无情冰冷的利。他们有句话,说的很有意思:一些贵人嘴上说着为了礼和德,然而一旦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露出本来的面目,他们嘴上喊得礼和德,不过是用来遮盖其下的利的。”
这话听起来很是难听,不只是田剡,身边的许多士人也难以接受,不屑道:“墨家无君无父无德,却以为天下人都和他们一样,当真可笑。”
“这世上,唯有德,才是永恒的正确的。他们却要用利和物来认为这才是永恒的……他们的话,却没什么道理。”
那谋士摇头道:“非是如此。这几日我听公子说,朝堂中争论不休。有说求和的、有说继续打下去以待天下诸侯干涉的。”
“这看似寻常,可我事后按照墨家所说的那些道理看了看,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
田剡一怔,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谋士笑道:“我看到的,就是墨家所说的那些。一些贵人嘴上说着为了礼和德,然而一旦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露出本来的面目,他们嘴上喊得礼和德,不过是用来遮盖其下的利的。”
“主和的,多数都是封地在长城以北的。他们主和的原因,其实也就是因为长城以南正在土改,他们担心这团火烧到自己的封地上,而墨家之前一直在说他们是为了义,而不是为了侵吞别人的土地,所以只要交出田庆和田午便会退兵。”
“不管真假,这些贵人都是希望媾和的。”
“而主战的,则多是家族封地在长城之南。言语中多是墨家无德、无礼、悖天下之义云云,若不细听,还以为这竟是当年伯禽之鲁。”
这话说的有些尖锐,田剡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
伯禽制鲁,讲究的是礼,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若论天下最没资格说礼的国度,如今田齐敢称第二没人好意思称第一。
那谋士却不以为意,说道:“主战之人,多用无德无礼、暴虐之师之类的话语形容墨家,并且认定继续打下去,必然天下震动,墨家便要如当年盗跖一般天怒人怨,所以各国必会干涉。”
“然而我算了算,这些人多数都是封地在长城之南、如今被墨家占据土改的。”
“若是巧合,那便是巧合。”
“可若不是巧合,这便有些意思……到头来主战、主和,竟不和心德有关,而是真的和利有关。”
话说到这里,田剡已经咂摸出一些味道,喜形于色道:“你的意思是……如今若是举事,只要能和墨家媾和,便会得到支持?”
那谋士笑道:“公子睿智。田和之属,多在赢邑被俘。平阴之南的贵胄,多在济水被俘。如今朝中贵胄,有力量的,是那些封地在北的人,而剩余的那些虽然喊着要继续打下去,实则他们并无力量,唯余家族血脉荣光。”
田剡思索一番,问道:“难道各国都无干涉的可能了吗?”
那谋士摇头道:“楚人自认南蛮,秦人号称西戎,此二国恐怕不会干涉。赵人取代,代地多有胡风,也不是守礼之国。”
“鲁人守礼,然而无用。魏韩背盟,苦战于楚、赵、中山,南济水一战与赢邑一战,魏人必惊,不敢干涉。”
“那么,公子觉得数年之内,谁能干涉?再打下去,墨家直入临淄,贵胄岂不怨恨开战之人?若不开战,墨家如何能攻入临淄、变革土地?”
田剡思索许久,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么,也就是我们可以举事的时候了啊。”
“只是……功成之后,这又该如何做?墨家必要多提条件……”
那谋士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为君者,岂愿贵胄强盛?贵胄强,则君弱。君欲强,必怒贵胄,岂不闻数年前因为楚地变法屈宜咎奔魏之事?如今天下各国,无不变法图强。”
“墨家在长城之南土改,济、汶贵胄一扫而空,这难道不是上天赐予公子的时机吗?”
“若不然,集权之事必难。墨家倒是帮个了忙,不触动长城以北的贵胄之利,获取他们的支持,打压长城之南的贵胄。”
“况且,其中不少人都忠于公子午。公子既无桓公之志,又何必重用管仲呢?况且,如那些人中真有管仲,何至于两战全败,十万之师丧于济汶?”
到这里,田剡已经搞不太清楚了,这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正想继续询问的时候,外面有人急报,说是君侯邀公子剡入宫室议事。
一众谋士纷纷道:“公子不可往。君侯年迈体衰、公子午大败于赢邑,公子您已立于不败之地。唯一能够击败您的,就是死亡。”
“若是宫中伏有甲士,大事休矣。若是以往,君侯未必能这样做,可如今势不在他,公子不可不防啊。”
其实不去的借口很多,但是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一旦用了借口,那就等同于宣告自己要和田和作对了。
田剡有些慌张,担心万一事情不成,自己要死亡。又担心做的不好,担上一些不必要的骂名。以及自己这边似乎还没有完全准备充分,这时候若是翻脸,恐怕会失败。
然而对于身边的谋士而言,他们支持田剡除了当年家主的恩情外,还有就是只有田剡上位,他们才能够大展拳脚。
他们的出身多是低阶贵族,这是他们步入庙堂最近的路,他们容不得田剡万一被软禁或是被杀的危险可能。
一众亲信纷纷跪下,劝道:“公子,事到如今,若不取之,反遭其害!若是墨家能够拦住公子午,他们又岂能先告知您?若是公子午带兵返回,君侯再支持,您又如何自处?”
“君侯无道,以致齐社稷将亡。十万雄师丧于汶济,民心怨怒,多有怀念姜齐之治,这时候你为田氏子孙,不能不为敬仲公之后的先祖的基业所考虑啊。”
“于国,您弭兵媾和,大利社稷。”
“于家,您保全宗庙,使得田氏长久。”
“您不能够再犹豫了啊。”
看着一众心腹一致的劝告,田剡面露苦涩道:“若成事,皆赖汝等之力。只是……只是我怕事不能成啊。”
一众谋士道:“公子,如今临淄人心思安,公子振臂高呼,百姓必然响应。只要数百甲士,攻入宫室,效当年代姜齐故事,大事可定。”
“临淄在手,便可与墨家媾和。届时公子午即便帅兵返回,临淄易手,墨家干涉,他岂能胜?”
效当年代姜齐故事,这正是当年田和走的路,如今他侄子身边的一众谋士有学有样,竟是要鼓动政变。
田剡见状,最后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不欲担弑君、弑亲之名。万一不禅让……”
谋士即刻道:“若不禅让,只要夺取宫室,守卫森严,君侯在宫室之内,没有吃喝,总会饿死。”
“他是饿死的,又怎么是您杀的呢?您又怎么会承担弑君、弑亲之名?”
“今日君侯邀公子入宫,已有杀心。事不宜迟,就在今日,当举大事。”
这些谋士也不傻,除非田剡亲自动手捅死他叔叔,否则的话谁动手谁就要背锅,与其这样,不如将田和饿死,谁也不用担责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再受禅依样画葫芦(三)
优柔寡断或者说一定要全部准备充分之后才敢政变、心中一直期待田和早死自己顺理成章继位的田剡,在一众亲信谋士的劝说和逼迫之下,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叫人回复田和,说自己身体不适骨髓剧痛,不能够前往宫室。
随后开始召集人手,为政变做最后的准备。
……
临淄城南门的一处营地内,为数不多的一支临淄城内的守城炮兵士卒们正在秘密汇集。
几个人守卫在外面,这一队士卒的两个头目正在和一个人密谈。
与之密谈的那个人显然很受那两个头目的尊重,说完一些话后,其中的一个头目明显有些不高兴。
“田剡也不是什么好鸟,田午固然不是东西,可田剡上位就能利齐国万民了?”
“啊,说好了咱们是要利天下的,怎么,齐国不属于天下?临淄不属于天下?适帅已经到了赢邑,这临淄城中已无多少兵力,要我说……直接打入临淄,使得齐地万民也能同义、平等、兼爱,岂不美哉?何必要支持田剡?”
嘀咕完这些不满,那个刚刚来到的人正色道:“组织上也有考虑,大局为重。利天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总要有先有后。”
“这一次田剡若是政变,你们便不动声色地支持,不要暴露。他若攻打宫室,你们只要假意响应即可。”
那头目一听组织二字,终于不再作声。
这几人原本都是临淄城的技击士,勇猛好斗,市井中也曾闻名。
技击士是齐国的一大特色,亦算是齐国经济较之西方各国发达的一个佐证,说的好听点是技击士,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专职的雇佣兵。
后来受墨家在临淄的地下组织影响,这一群人学了一些操炮之术,又是临淄的本地人,便成了临淄城守城炮兵的一部。
这部分人名义上听命于临淄,实则却受泗上墨家的控制,只是平日并不声张。
他们这些人加入墨家时间已久,但一开始并不顺利,或者说墨家并不收他们。
倒不是说他们没有利天下之心,而是他们的一些想法实在不合墨家的规矩,对于这些人,墨家内部曾严重地训斥过。
说他们最善于搞小团体,激情太盛,却不讲方法,觉得这天下就需要几个侠客杀几个人便能成功。
说他们一个个都以为自己精华绝艳,嘴上说什么支持墨家的平等、兼爱,实则却是觉得高人一等,想着自己才华远胜庶民,觉得那万千庶民等着自己去拯救。
说他们根本不会斗争,只能想到最简单的刺杀、杀人、行义、任侠,听起来极美,实则效果远不如一个个蹲在村社教授民众识字的人。
并说他们宁可悲壮的去死、也不愿意平淡无趣的胜利。并直接说他们这些市井侠客们喜欢的是悲壮的美,所以他们喜欢的只是悲壮,而非胜利云云。
墨家不缺那些富有激情之人,但墨家至今为止的胜利,依靠的是当年商丘改组之后的种种规矩,所以对于这些市井间的游侠,除非他们认同了墨家的规矩,否则并不接受。
这样扎心的话,虽然是墨家内部都认同的,但也并不好直接批评他们,只能讲究方式方法。
好在这几年的时间,临淄本地地下组织的领导人是个老墨者,论及市井中的名声镇得住、论及才华才能高出许多,又慢慢调教,总算是将这些人收服。
即便收服,也三五不时地批判一下他们的一些想法。
他们这样的做法和想法,适合当传奇传说,却不适合大时代的胜利。因为按照他们的想法,再推论下去似乎很容易得出贵族制度本身没错,错的只是那些不好的贵族的结论。
往更严重了说,他们其实本身也有贵族情结,觉得天底下的贵族坏透了,自己这些小团体一朝起事,发动刺杀和城邑政变,民众便会支持,那样可以直接跳到墨家所谓的乐土,实则本质上也就是自己觉得自己若是贵族能够一言以定之,必然必现在的这些贵族好。
这样的人在临淄不少,也是墨家在市井中名声极高,但是市井中真正加入墨家的人却并不是极多的原因,很多人不喜欢墨家内部的规矩,更不喜欢那种无趣平淡的利天下。
听起来他们和泗上墨家的那些自苦以极派的激进派有些相似,实际上却又并不是一回事。
好在这些年的教导和调教,如今命令传下,道理讲清楚,这些人总还是遵守的。
如今命令已经传到,那两个头目心中虽然有些不太高兴,却不得不接受,又讲了许多道理后,这两人才渐渐平息了心中的不高兴。
来此密谈的那人见终于说动,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田和就是靠政变上位的,这些贵族阴谋他浸淫许久,田剡年纪还小,只靠他自己如何能够成功?我看我们不出手,他定是要败。”
“你们要记得,这不是为了帮田剡,而是为了利天下的大局。田剡、田午这些人对我们都不重要,没有他们对我们才重要,但两人之间的矛盾,我们是要利用的。”
“总不能说我们要一起反对田剡、田午,竟让两个人间暂时弥合了矛盾要对付我们吧?”
技击士的另一个头目嗯了一声道:“我们明白了。”
传来密令的那人笑了笑,心说任重而道远,要让这些人真正走入墨家这个大熔炉中,化散碎锐利的矿石为铁水,那还要做很多。
也就自己曾经是临淄市井中的成名人物,总还镇得住他们,能够用更多的办法和这些人打交道,要不然一个个定是都要学聂政曹刿,美则美矣,却难成大事。
这人心里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好友索卢参从极西的西王母之国返回后带来的那些满满悲剧的戏剧,心想这天下人果真都差不多,人们更喜欢那种悲壮的故事,却是不喜欢那些平淡的胜利。
想到这,自己也不禁苦笑一声,心说若以自己的前半生来看,任侠快意,市井成名,为人复仇、惩强扶弱,纵无聂政那样的极致的美,但做一部戏剧的主角却也足够。
然而再成为真正的墨者之后,眼看着墨家从小小的沛邑发展到了三郡数县、眼看着临淄城内私底下能组织起来的墨者少说数百,反倒却少了许多可以壮美的故事。
自嘲地摇摇头,起身道:“那你们自行准备,我还有些事要去做。”
几人相送出来,他又跑到了别处,联络别处的墨者,按照上面的命令,准备响应田剡的政变。
以及为政变准备的一些传言,以应对种种可能的意外。
……
临淄宫室之内,田和听着近侍传回的话,冷笑一声道:“他病的倒是时候。”
都是千年的狐狸,论起来田剡的道行还要浅的多,若是他的兄弟田昊,只怕早在南济水之战后便要出事。
然而田剡终究年轻,一直还做着顺利继位的梦,直到今日这才算是公开撕破了脸。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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