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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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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局面收拢之后,泗上也应该做好了战争准备,那时候,他自然也会得到失去了威望最高的派系领袖的自苦以极一派的强烈支持——他那时候将会是最急着发动诛不义之战的人。
如今两个人再一次面红耳赤,一如墨子当年还在的时候争论道义,甚至互相批判了很严重的“守株待兔”和“刻舟求剑”两个评价。
高孙子沉默许久,昂声问道:“你既说,削弱齐国。可全部退兵、保持齐国基本完整、又帮着齐国汶水济水土改、清理贵族,这怎么能算是削弱?我反倒觉得,这会让齐国强盛,更难对付。”
“齐国内部田氏两系之争,至此彻底解决。齐国尾大不掉的贵族,被我们清理了一番。这使得齐国完全由富国强兵集权于君的可能了。”
本来墨家的本意,是借此机会,削弱一下田午田和的力量,使得田和田午和田剡之间的矛盾更加锐利:田和若是被削弱,那么田剡便要考虑清理田午、而田和为了儿子也不得不准备清理田剡。
可田午弄出来武城屠杀的事,整个泗上正在召开共政大会、墨家的口号又向来是诛不义,这导致墨家必须要签诛不义令。
这是意外,而且当时的局面,谁不同意诛不义令,谁就要被指责。这件事不可能说服,也不可能讲出道理,甚至不签的话会导致一些真正可靠的年轻人失望。
民众参政的力量激发出来后,也必然会有一定的反噬,这是好事证明民众觉醒,长远看泗上民智渐开接受了新的善恶是非标准,立于不败之地;可短期看,对于复杂的战国局面却在一时的谋划上有些难言。
一场武城屠杀的意外,直接导致齐国的局面和墨家之前谋划的完全不一样。田剡彻底干翻了田和,田午没了,延续了二十年的田氏内乱彻底画了句号。
似乎,齐国真的有富国强军加强集权变得强盛的可能。至少,高孙子的话,引来了在场许多人的思索和点头。
而适却在众人都点头思索的时候,用一阵让众人安心的笑声道:“齐国不是泗上,齐国也强盛不了。我是说,保持齐国基本完整,可我没说什么条约都不签。齐国不但不会变强,还会日渐虚弱,甚至民怨沸腾、民众觉醒。”
第二百五十三章 新略(五)
齐国和墨家之间的纠葛,从一开始就不只是这两家的事,到现在还不是。
所以和齐国缔结和约也不是两国之间单独的事,也不只是简单的墨家的一件对外的和约,而是涉及到天下和墨家内部。
若站在一个后世的角度看,这一次诸侯会盟墨家和齐国缔结和约,将意味着延续了数百年的春秋时代的终结,意味着周天子宗法体系的彻底崩塌。
三晋封侯,田氏代齐,那是一个暗处的时代分野。
三晋封侯源于三晋伐齐,三晋伐齐是有周天子授权的,即便是天子无实权,但是其结果是三晋“献俘于天子”。
越国趁此机会对鲁、齐的征伐,那只是以越伯的身份履行天子伐齐之命、支援自己的盟友。
而这一战之后的这一次会盟,墨家不会在乎周天子,因为周天子至今为止没有给墨家一个真正的名分,换而言之墨家也不稀罕。
而且这一次会盟是要解决很多问题的,为之后的天下大势营造一个更为有利于墨家的环境。
齐墨之间的事。
中山国独立的事。
魏、韩、赵三国飞地互换的事。
楚国魏国韩国郑国之间的边境和榆关的归属……
种种这些问题,都要在对齐缔结和约的时候谈到,因为这场会盟必然是由墨家来主持。
谁都不行。
魏国现在担忧墨家和楚国合作。
楚国自己无法夺回榆关,更遑论大梁,需要墨家的支持。
郑国现在面临着被魏国放弃给韩国的险境,需要墨家的非攻作为支撑。
魏、韩、赵三国互换飞地,需要一个主持者从中操控维持“公平”。
这个主持者,按照以往的规矩,都是霸主当。
墨家不在乎个主持会盟的身份,也不在乎周天子那边的态度,但是在乎这一次主持会盟之后所能攫取到的利益和有利的形式。
为此,对齐的和约,必定不能够胃口太大,也必定要选择撤军。
同样,这件事牵扯到更多的复杂问题,牵扯到墨家之后利天下大略的合理性和合法性。
周天子的宗法分封体系的正式崩溃、周边夷狄的全面溃败、火药铁器带来的农耕民族和骨器游牧民之间的巨大差距,都使得“天下”这个概念缺乏一个更为稳定的想象力支撑。
齐桓公尊王攘夷,不算楚国,北方燕国面对的夷狄那时候还强大,各诸侯都需要面对夷狄可能的威胁,“中国”这个概念在那时候是有文化基础和想象力支撑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加上华夷之别。
墨家支持“同义、统一”,但是反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本来意思,因为如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么民众分走贵族的土地就是违背了道理的。
既要反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要为将来维系一个稳定的共同体;又要提防各国之间的创造民族,这就是这一次对齐和约以及附属的诸侯会盟要解决的最难、最复杂的事。
算起来,孔子算是启百家的人,毕竟开了私学先河,而一整套的体系理论的发展乃至百家争鸣,在“天下”这个问题上的脉络也就有迹可循。
仲尼之前的现实,就是礼崩乐坏。
礼崩乐坏,意味着以周天子为枝干的、维系九州是同一个想象力族群的、周天子拥有神权和法理的时代就要崩裂。
对此,孔子想的办法是往回退,退回到礼不崩、乐不坏、征伐出自天子的时代,以维系诸夏的统一存在,形成一个内部分封的外部独立结构。
到了墨子的时代,礼崩乐坏的更加彻底,宗法分封体系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墨子的想法是承认既定的现实,推行国际法准则,使得分出来“义”和“不义”,非攻以维系天下的和平。
而等到适出现之后,墨家的整个理论在很大部分上被修正,提出了新的“同义”的概念,而同义的基础是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天下一致、善恶标准和义的标准天下相同,形成一个更为紧密的文化族群。
比如说当初有人问墨子的“我爱邹人胜于越人、我爱鲁人胜于邹人、我爱我家乡的人胜于外地人”这个问题。
仲尼的解决方式是“征伐出于天子”,使得天下还是天下人,不会割裂,即便内部有所割裂,但是依旧属于“普天之下”的天子,靠微管仲吾其披发左衽的文化认同,保持天下人的基本向心力。
墨子的解决方式,是“非攻”,推行天下准则、承认各国之间分裂的现实,因为孔子的手段已经证明无效,诸侯不可能同意,那么就退一步承认现实,依靠“兼爱”的说教和道理的宣扬,解决邹人、越人、鲁人、齐人的问题。
适的解决办法,则是说教太难了,那我们统一吧,统一之后不就不存在邹人鲁人的问题了?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太难,我们不去解决问题,而是把这个问题本身搞掉,换个更容易解决的问题不就得了?
只要能够完成大的“同义”,那天下也就离兼爱更近了一步。到时候要解决的只是“我爱乡里人胜过爱外乡人”的问题,而邹人鲁人的身份消失了成为了天下人。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问题本身。
如此,“义战”与“不义之战”的理论就必须要解决。
单纯的内战,基于墨家的义,必然是不义的,尤其是为了掠夺土地和财富的诸夏内战,这是墨子定下的基调,是可以修正理论,但是不能在原则问题上颠覆。
然而,如果是因为贵族的存在不合理、一个统一的诸夏更为符合“利天下”的主旨、解放其余的受贵族制度之苦的庶农工商、并且用“君臣民之通约也”和“道法自然”的理论解释庶农工商获得政权的合理性,那么这就解决了“义战”的问题,使得墨家所做的一切不是单纯的诸侯相争的内战。
所以这一次会盟的基调,就必须围绕这个问题,逼着诸侯承认一件事:墨家对齐国一战是合理的。
怎么逼着诸侯承认?那就必须要算好各国的态度,出让一些国家的利益,获取另一方得利国家的口头承认。
这也正是适对于“非攻立国”一派充满警觉的原因,也是他成为巨子的第一场讲话就认为“非攻”是对的、但是不符合现在的局面、需要换一种手段的原因。
他在搞修正。
因为“非攻立国”一派,是基于墨子的“非攻”之义的,不能反对非攻本身,只能反对此时非攻。
而且因为墨子的理论和威望,导致“非攻立国”的言论是有理论基础的,也有足够的泗上的自耕农的人口基础,这是危险的。
周天子宗法体系崩塌之后,诸夏的局面有点难看。
非攻立国,导致的延续必然是周天子体系的彻底崩塌,“非攻”和“义战”的国际法将可能出现,可能使得诸夏成为“国际”而非“天下”,使得墨家今后的一天下可能会造成巨大的、名为民族觉醒的阻碍。
到时候,墨家内部就会出现思想混乱,这是绝对不容许出现的局面。
所以,这一次齐地缔结和约以及之后的诸侯会盟,必然不能谈“非攻”这个问题,也绝对不能以“第四次弭兵会”为主题。
因为适刚入墨家的时候,说的是墨家的未来是“约天下之剑”。
这个解释有两种。
适修正后的解释。
原本墨子的“非攻”的解释。
这就使得墨家内部的局面其实原本看起来要复杂。
对齐缔结和约,适要压制激进派,他们支持适对约天下之剑的解释,所以他们希望趁此大胜快点解决天下的纷争,同义一之。
会盟诸侯,适要压制非攻立国派,他们会支持适在齐国退兵的举动,但是却可能以“非攻”和约天下为会盟的主题。因为墨家现在已经挺强大了,那应该继承子墨子之志,做各国诸侯的约束者、做非攻之法的执行人、做诸夏的宪兵和非攻之国际法的刑吏。
即这个“约天下之剑”,是“墨家的义做执剑人的义,约天下人的剑”还是“墨家这个政治主体做执剑人,约天下诸侯的剑”的分歧。
适有自己的嫡系派系,不过墨家内部不可能真的是上下一心无派无系。
对齐和约是要“说服”高孙子一系,而不能用非攻立国派来压高孙子。
诸侯会盟的主题和今后重“诛不义”而轻“非攻”的舆论基调,要结盟高孙子“压服”非攻立国派,而不是简单的说服。
换而言之,高孙子那边可以讲道理和作为同志的批评,但是非攻立国派要被“批判”。
批评和批判不一样。
因而,对齐和约这件事,事必须要把道理一一摆明,要说服高孙子,要用道义、利益、将来的局势三个方面都要证明合乎墨家之义、合乎天下人的利益、对将来的局势大为有利。
只有这样,才能够达成目的,说服这个很重规矩但也很执拗的人。
只讲利益,不讲道义,天下诸侯谁都可以讲,唯独墨家不行,早有诸侯说过,墨家的义有时候就是墨家的镣铐羁縻,比如屠武城拖住公造冶这件事就是利用这个“缺点”。适这个巨子不讲义,那他很快就会被推翻,商丘改组之后墨家的巨子必然是要掌握意识形态解释权的。
而墨家本身的功利主义特性,又使得适不能够空谈道义,还必须要讲实实在在的利益,否则他也不会多数的讲实践实际的墨者的支持。
至于将来的局势,那是关起门来说,只要在场的人认可就行,而且这些年来适对局势的判断一直大体正确、甚至有些时候“未卜先知”,这是可以利用的一个心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新略(六)
因为以上的种种原因,这个对齐和约的条件就是这场会议的重心,也是整体上说服高孙子从而压非攻立国派的重要基础,也是整个墨家统一思想准备战争的基础。
高孙子的担忧,不无道理。
适在决定撤军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之后,因为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开战之前就要考虑到怎么结束。
笑过之后众人基于以往适的想法总是诡异但总是有效的习惯,心中已经先默认了三分。
包括高孙子在内,他也收敛了激动,坐下来仔细地听。
适先道:“田午屠武城导致他的政治生涯结束,导致了田氏内战的结束,对我们未必是坏事。”
“你们要知道,这一次齐国内部选择了和谈的禅让,而不是田剡一举干掉田和、直接清理田和的势力。”
“这原因嘛,无非两点。”
伸出手指,适微笑道:“其一,我们在临淄的布局,让田剡害怕了。临淄的墨者半明半暗,甚至是半公开地出面,我们在临淄布局的秘密墨者中不少人暴露出来,引导民众,让田剡看到了民众的力量。”
“他怕了。怕我们和临淄的民众合力。因为咱们在商丘做过一次啦,没有君主会喜欢商丘那样的君权约束。”
“其二,田和做了这么多年齐侯,势力广阔,田剡借着咱们对田和的打压才能获胜。如果他这次没成功,甚至没有我们,我想田和留下的势力,田午一定可以作乱推翻田剡。”
“既说,这宇宙是矛盾不断产生又解决的过程,那么田氏的内部矛盾看似解决了,新的矛盾也就成为了田剡要面对的了。”
“的确,田和田午这个大敌解决,民众和贵族、贵族和国君、国君和民众的矛盾就要成为田剡面对的大问题。”
“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件事,田剡害怕了民众的力量、我们在临淄的手段让他恐慌,所以他选择了和田和妥协。那么,他就必须要借助贵族的力量,贵族凭啥支持他?”
“就凭他喊几句为了齐国社稷的口号,贵族们就血脉贲张高呼万岁奋不顾身?”
“诸位同志,醒醒吧,春秋大义的时代结束了,真正的求义尊礼而不求利的‘贵族’都快死光了,绝户了。”
“得有利益!他敢动齐国的全部贵族吗?他不敢动。”
“他敢争取齐国的民众吗?他不能争,他比我们更利天下吗?他真要是处处都为了民众,我看就可以称他一句田剡同志了,真要那样我们还怕什么?真要那样,他也不至于害怕民众约束他而选择和田和妥协。”
当说到可以称呼为田剡同志的时候,在场的人都笑了,不少人暗暗擦了把汗,想到刚才适和高孙子的面红耳赤针锋相对守株待兔和刻舟求剑,这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他们也笑的很开心,希望摆脱一下刚才的局面。
适伸出两只手道:“假使左手是民众、右手是贵族。他不如我们左,所以没法争取民众;他又不想右,因为右边注定的君权旁落,田氏是政变起家的嘛。”
“左右摇摆,不可能做到左右都支持,反而可能导致左右都反对,只剩下一些不关乎左右认命的人。”
“这样一来,我看他能做的选择,就很少了。”
有些话可以当笑话,但有些话却在成为笑话之后会有极大的影响,适在这个场合用左右手做比喻,只是无心,但只怕听者有意,对于左右这个词汇或许会赋予新的含义。
不过此时众人倒没想这么多,高孙子琢磨了一下,也承认适的分析。
确实,自己似乎真的犯了适所说的刻舟求剑的问题。
他自我反省了一下,心道我的想法是错的,田氏内部的矛盾解决了,那么新的矛盾也会取代旧的,而不是齐国就没有矛盾了。
他抬头看看适,终于说到:“你说的有道理,我刚刚确实犯了刻舟求剑的错。但是,更为实际的问题,我们在汶水、济水的土改怎么办?不管,民众要受苦,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而且到时候又怎么和民众交代?”
“管,我们撤军,不直辖,那里的贵族等同于要对付我们和田剡,我们在帮田剡清理贵族,又使得民众得到了土地,只怕心中难有兼爱利天下之志气啊。”
适点头道:“汶水、济水的事,我们既然做了,就要管。不然的话,那不是拉了屎不擦腚吗?民众支持、涌现出的大量的支持我们的民众,我们不管,他们要遭清算,对不住民众,也违背了齐人也是天下人我们也要爱的道义,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管。”
“我们不但要帮着田剡清理汶水、济水的贵族,还要逼着田剡承认那里的税率。咱们墨家在泗上的税率,就可以定为汶水、济水的税率,逼着田剡书券承认,否则我们不撤军。”
主管财务的市贾豚立刻明白过来了适的意思,起身道:“这是好办法,咱们既要同义、那么至少在赋税上便要相同。十二税一、劳役给钱,田剡只要答应,那他手里就没钱。”
“咱们可以用工商业弄钱,田剡却难。而且,民众税少,我们又不管,但是这一次我们定是要争取到免税权的,让那里的民众用余钱买我们的货物。”
“田剡征不到税、咱们定下的书券上税赋又低,再继续组织民众合理合法地反抗不合理的税,他又能怎么办?我们就在齐国的家门口,各国都在削弱无人招惹我们,他又不敢违背,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什么时候他想反抗的时候,民众会先反对,而且那时候想来也是我们要和诸侯决胜的时候了。”
墨家的税赋其实不低,十二税一只是名义上的,各种工商业收入和间接税才是大头。普天之下敢十二税一的,只有占据泗上却工商业吸中原血的墨家,墨家立个了标杆,使得各国诸侯都很难做:超了那就是恶政,民众都觉得泗上好;不超,没有足够的工商业基础也收不到钱,泗上的先发优势锁死了各国君主所能选择的路——逼着他们盯着土地税,那就必然会激化和农民的矛盾。
市贾豚的话,众人也都咂摸出了一点味道。
既然说,土改是帮田剡稳定齐国局面,那把土改的后续变为新的矛盾起点不就得了?
这么低的税,田剡只要承认,他就收不上来钱。最近齐国也没法打仗,墨家深入进去,真到要打仗的时候,一旦价税、徭役,当地的民众必然心怀怨恨,怀念当年短暂停留、根本不准备长久建设的“不纳粮”的墨家。
税收只是土改之后的部分收入,真正的大头,是土改之后导致的农民余粮增加、购买力提升所带动的工商业发展的利润。
不土改,指着那点贵族,卖不出去多少手工业品。
土改之后,农夫才有余粮,才可能参与商品交易,而工商业正是墨家的强项。
众人还在琢磨的时候,适道:“诸位,汶水、济水在哪啊?那可是靠着大野泽。大野泽沟通菏水、菏水沟通泗水,是临淄的货物运费更低呢?还是咱们泗上的货物运费更低呢?”
“齐国无非是靠鱼盐之利。那好嘛,我们打赢了,我们难道就不能在齐国开办盐场卖盐?现在齐国哪个大商人能争过我们?齐国田剡加上那些商人所有的本金,够市贾豚能动用的所有资金的一成吗?谁搞,就让他破产,撑不下去。要么,放弃汶水济水这个市场缩回长城以北去卖,要么和我们在济汶相争就让他们破产撑不下去。”
“我给你打个比方,假设田剡现在要学咱们工商得利,弄了个冶铁作坊。我们在齐国的货物免税,和田剡自己的作坊一样。论成本,他能低的过我们?”
“他卖百钱,我们卖八十钱,调动资金,搞的他办不下去,越办越穷。哪怕真的是齐有高人也可以冶铁有术和我们一样,那我们就赔钱卖,大家互相赔钱,看谁的本金更厚,谁先撑不下去就是了。你说,他能撑过我们吗?”
“那齐国还能卖什么?到时候,留给田剡的是一片什么样的汶水、济水?”
“是一片民众获得了土地、感念墨家、逐渐明白要求利反抗‘籍税’的土地。”
“是一片只能征收十二税一的税亩、但是农夫的余粮收益都被我们的手工业货物换走的土地。”
“是一片觉得一旦征收籍税就要反抗、一片觉得十二税一逐渐天经地义的土地。”
“是一片不敢征召那里的农夫和我们作战、一旦和我们开战农夫会先反抗的土地。”
“墨家的收入,不是只靠十二税一的,而土改的目的也不只是为了耕者有其田,而是为了民众的余粮增加可以购买手工业品、促进泗上手工业发展的。只靠十二税一,田剡能得到什么?”
“我们放弃汶水济水,但却签订货物免税自由输入和允许开办矿业和盐业的和约,墨家一日不倒,泗上一日不乱,临淄的手工业一日就发展不起来,田剡就收不到钱。弄不到足够的钱,他怎么变强?”
“他想要变强,得有钱。长城以南的钱他收不上来,长城以南的工商之利都在我们手里,他只能在长城以北弄钱。”
“没钱,怎么变强?一个甲士要多少钱?一门铜炮要多少钱?一支军队要多少钱?”
“弄谁的钱?弄贵族的?还是继续更为严峻的、远胜以往地弄长城以北和胶东农夫、弄临淄私产手工业的钱?”
“所以我说,这矛盾不但没有消失,反而会更加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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