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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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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不是墨家想要取宋就好,只要戴氏出面,自己这个宋公依旧做的。
  二十年前在皇父一族之下当傀儡,如今换个人手下当傀儡还不是一样,只要能够保证自己的利益和生活以及宋公的地位就行。
  至于说二十年前的雄心壮志,早已经烟消云散。
  他也是看明白了。
  当年武王灭商之后,宋国分封的这地方,无险可守,一片平原,四周全是诸姬,明摆着是要提防宋国的殷商后裔。
  现如今大争之世已经来临,宋国夹在齐、魏、韩、楚以及泗上之间,哪里能有什么作为?
  外部并无奋起再复襄公之志的可能,内部二十年前政变之后,大权旁落,更是没有丝毫取政的可能。
  墨家当年掺了一脚后,弄出的什么询政院和国民议政制度,把宋国本就存在的“三姓共政”的贵族共和给制度化了,贵族共和的同时又掺杂了诸多的民众议政的条件,贵族们乐于如此制度、民众的力量和影响力也与日俱增。
  所谓“祭在寡人、政在询政院”,宋公除了还有个祭祀社稷的职责之外,再无其余的权力。
  宋国二十年的和平,使得子姓公族都开始堕落,沉迷于酒色、财富之中,对于公族权力从旁支夺回这样的事殊乏兴趣。
  二十年前政变的时候,还有公孙泽这样的真正君子,食君之禄为君效死。
  二十年后,哪里还有这样的君子,只剩下一群要么琢磨着怎么发财、要么琢磨着怎么从政、要么琢磨着怎么利天下的低阶贵族。
  作为国君,只剩下祭祀这一项权力和义务,那也意味着他这个国君不再有实权。
  宫中的近侍守卫,有多少皇父一族的人、有多少秘密的墨者、有多少戴氏一族的人,他都懒得去管,也管不过来。
  此时此刻,看着一旁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妻妾、看着一旁偷偷哭的儿女,子田一脸镇定。
  又饮了一杯酒,他冲着身旁几名信得过的近侍说道:“封闭宫室内门,站在内墙上观察,谁赢了,就开门。”
  说罢,他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宫门闭,胜者入。擅入者,必担弑君之名,吾有死志。”
  真要是墨家要搞人人平等选贤人为天子的大事,自己自然当不了宋公。
  可若不是,自己活着还是有必要的,自己无权无兵,可恰恰这条命还能威慑一下他人。
  写完这几个字,取来沉重的印玺,在这张纸的上面印下了自己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是宋公的痕迹。
  待近侍拿着纸离开后,他起身冲着妻妾与子女们道:“今日休沐,何以闷闷?”
  说罢指着一名在那里不言语的邯郸姬道:“我来击节,你且来一段踮屣之舞,外面的炮声枪声便可为乐,岂不壮哉?”
  说罢,手掌轻拍在案几之上,摇头晃脑地击打着快节奏的节拍,旁边的几名乐师也急忙演奏。
  外面,枪声阵阵,如惊蛰节气时候商丘家家户户这几年兴起的炒豆时候的爆豆声。
  里面,子田其笑妍妍,击节而赞,目光流转于邯郸姬角尖旋转的身姿上,乐不可言。


第三十一章 壮士断腕
  皇父钺翎的宅邸中,皇父钺翎审视着身边的每个心腹,哂笑道:“我不知道原来你们之中竟还有心怀利天下之心的人物。天下大乱,便连有忠心的义士都如此难得吗?”
  外面的枪声不断,皇父钺翎明白一定是走露的消息。
  戴氏一族这一下打在他的七寸上,谋划的政变最为危险的时候就是发起政变的前一天。
  早一些,对面若是有动作,自己也可以做出应对。
  晚一些,对面来不及动作,自己便可掌握主动。
  偏偏就在自己即将发起的前一日出了这样的事,让皇父钺翎极为难做。
  他是没想到墨家在商丘城内的力量和组织能力,或者说有所了解但还是低估了。
  肯定是昨晚上才走漏的消息,能够在短短半天之内将城内混乱成这个样子,皇父钺翎只觉得这哪里是宋国的商丘?这分明是泗上的商丘!
  一干人都沉默不做声,皇父钺翎骂过之后,也知道此时不能急于揪出叛徒,便道:“如此事已泄,如之奈何?”
  上午还在谋划的时候,自家的院内就先挨了四枚炸弹,两辆装满火药的马车将他的院墙炸塌,使得他极为惊慌。
  众人和他都以为这是戴氏和墨家准备先把他干掉,混乱中只能选择让私兵先做防御。
  不曾想对方只是虚晃一枪,并没有围攻他的府邸,而是直接去了宫室,那里的战斗正在进行,可是指挥瘫痪,听这炮声和火枪的密集程度,也能知晓那里究竟有多少人。
  一心腹思索之后道:“城中已不能成事,不若趁乱立刻出城。”
  皇父钺翎知道自己的私兵主力在城外,城内的情况现在来看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又问道:“出城之后呢?”
  那心腹道:“出城之后,集结大军,万万不可围商丘。”
  “其一,此间必有墨家的人相助,昔年楚师数万围攻商丘且不能下,我等围攻必然不能破城。”
  “其二,若商丘被戴氏所得,我们再攻进来就难了。若是攻城不利,屯于坚城之下,军心易散,不可持久。”
  “依我之见,不如带私兵返回封地,与各处贵族合兵一处,不围商丘,不近泗水,以封地包围商丘。”
  “不攻、不打、不野战,现在各处的封地变革,打压屠戮驱赶那里的心术不正之人。”
  皇父钺翎琢磨了片刻,微微点头,这心腹的想法甚合他的心意,也算是将错就错的补救方式。
  如今城内是不可能成事了,放弃商丘城,若是集结私兵攻打商丘,只怕一时半刻攻打不下,而且很可能在城下损失惨重。
  那些私兵可以在控制商丘城的情况下维系他的统治,但是如果商丘城先被人拿到手中防守的话,他也明白攻不下商丘。
  若是退回封地,和商丘保持着一种不攻不打不决战、搞两个宋国的策略,反倒最为合适。
  各处封地中贵族的力量强大,所谓攘外必先安,届时正可以先将封地内的潜在的暴乱分子清除。
  让开商丘、陶邑之类的不可能控制的、工商业者和自耕农势力强大的城邑,转而回到封地内对抗。
  越是大的城邑,民众的力量越强大,反倒是那些封地的村社受到了各种思潮的影响最小。
  那心腹见皇父钺翎点头,立刻又道:“若戴氏一族取商丘,商丘可守,但却难战。商丘民众守城我们攻不下来,可若是野战,他们也无能无力!”
  “到时候您不攻商丘,他们也不敢攻打您。占据各处封地,便可将时间拖延。”
  “此事和墨家扯不开干系,诸国对于此事也必然震动。”
  “若您退守封地,分为两个宋国,与其余贵族合盟,占据大半宋地,商丘又不能出兵攻打,到时候各国都可以作出反应。”
  “如果泗上不出兵,只靠商丘等几座城邑,想要击败您是困难的,至少也需要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才能够组织兵力出征。”
  “如果泗上出兵,那么魏楚韩各国必然也会出兵,到时候便可以引以为外援。”
  皇父钺翎哀叹道:“我只怕如此,宋分两地。魏楚韩与泗上焦灼,到时候他们那些大国密谋,便将宋地一分为二,这就是我的过错了。”
  “我在商丘起事,其目的就是为了动刀杀人,倒逼那些庶民作出出格之事,令各国震动。可现在若是分宋……各国只怕另有心思,未必不会选择和墨家妥协。”
  “我早就说,什么分封建制礼法治国、什么民为神主选贤为天子,都是一丘之貉、并无二致!都有吞并宇内之心,并不会因为制度的区别就对放过宋国……”
  那谋士道:“主公勿要急躁,此事不是魏楚韩想和墨家媾和分掉宋国就可以分掉的。魏韩楚不想打,我们可以逼着他们打。”
  “待退回封地之后,立刻清洗封地之民。但凡有口称平等、贵族为蠹虫、分地、尚贤、贵不恒贵贱不恒贱之人,皆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过一个。”
  “包括那些公开身份的墨者,统统车裂绞死,届时再写檄文一篇,痛斥墨家之万恶。”
  “主公不要忘记泗上墨家的行政方式,他们既说民为神主,又向来喜欢煽动借用庶民的力量,却也一样最容易被民意所左右。”
  “到时候,就算是鞔之适等人不想打、只想分掉宋国,可到时候泗上民意涛涛,他这个巨子不打,自然有愿意打的人会收拢民心,到时候鞔之适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退兵弭兵妥协之类的提议,必将被泗上民众视为‘害天下’,人人欲战,鞔之适等人不想战也不行。”
  “到时候,泗上大军来袭,魏楚韩难道会放任墨家独占宋地?这便是用墨家逼着魏楚韩出兵、而想要逼着墨家出兵就要利用泗上的行政方式。”
  “民众参政,固然可以民强,但也一样会有反噬,民意左右政策,那就不是鞔之适等人可以控制的了的。”
  “只要魏楚韩参战,齐越必出兵,到时候泗上纵然善战,也未必能胜。而且届时,我等杀了那么多人,墨家必然不会同意弭兵,不打到最后一个人他们绝不会罢休,因为他们若是罢休,那么就等同于失掉了他们所谓利天下的大义,便不能再收拢人心,泗上就会先乱起来。”
  “魏韩楚想要制衡墨家,必然要留下宋国,因为如果他们可以灭宋,墨家灭宋似乎也非是罪责,他们需要保留宋国,以求礼法大义,这样才可以与泗上对抗。”
  皇父钺翎闻言大喜,拍手赞道:“此言大善,是我乱了心思,竟没有想到。”
  “只要我们杀的人多,墨家必然和我们不死不休,哪怕是分宋这样大为有利泗上的事,泗上的民众也必然不会同意。谁让墨家一直借用煽动民众之力,这正是他们的弱点。”
  “只要他们不弭兵分宋,魏楚韩也必会为了宋流尽最后一滴血。若不然,泗上独得宋地,魏楚韩起不知唇亡齿寒之危?”
  “而且,到时候我们先做反墨檄文,我们也不求魏楚韩出兵,而是等他们主动出兵。”
  “我们不求,他们若出兵,那就是以同意我们反墨檄文的理由出兵。到时候,便是不想战,也得战!”
  “求他们,他们推三阻四,反倒多要城邑为贿;不求他们,他们也一样要出兵,而且不是为救宋而出兵,是为反墨而出兵。”
  “此言大善!大善!汝之建言,可值千户之封。”
  那心腹谢过后道:“我出言,非是为了俸禄封地,而是为了我心中的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贵贱有别,天地之理,不可撼动。”
  “我早就觉得墨家之言必会祸乱天下,只恨诸侯短视,不能齐心,借此机会,正可圆我心中报复,又可成全我心中的义,正该如此。”
  “主公切记,诸事不决,难以决断的时候,敌人想要怎么样,我们偏不怎么样,那往往就是对的。”
  “墨家若是想要取宋,早已可以,这一次宋地乱局持续许久,墨家一直在压制,看得出他们也并不愿意现在就打仗。”
  “他们既不想,我们便不能遂了他们的意,偏偏逼他们打。”
  “未必是最好的办法,但一定是不坏的办法。”
  几句话让皇父钺翎如醍醐灌顶,顿时醒悟过来许多东西。
  泗上墨家的政策、策略、谋划,都是前所未有的。
  不是说人的谋划能力比他们要高,而是一种完全和旧时代不同的处事方式和组织模式,使得皇父钺翎难以应对。
  若都处在旧时代,泗上那些人多数人也不过是中人之姿,搞礼法规矩隐藏之下的阴谋诡计,只怕无人能是皇父钺翎的对手。
  可如今对抗的却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东西,皇父钺翎并无经验。
  在商丘活动的那些墨者,可能并非是泗上一流的人才,但他对抗起来已是极为困难。
  一些本来只是二流的人才,在泗上的模式下可以让旧时代皇父钺翎这样第一流的人物无可奈何。
  被动之下,这心腹所言的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能够主动应对泗上的谋划,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泗上做什么他偏偏让泗上做不成就可以。
  今日事如此,泗上不想打,那就把泗上拖进战争,不能让泗上牵着鼻子走,化被动为主动。
  他这也算是壮士断腕,城中还有不少的势力,可是明显难以成功了,那就不如舍弃城中的这些势力,从商丘出逃。
  留在城中,万一失败,那可能会直接身死,家族覆灭,再无起事的机会。戴氏一族不会放过他,就算不杀,也会驱逐楚国,使之流亡。
  略微思索之后,皇父钺翎考虑了一下封地的势力和宋国现在的局面,觉得心腹所言的依托封地包围商丘的策略正合适。
  墨家活动最猖獗的地方,是城邑,在村社封地的力量反倒很少。
  一则是因为封地的农夫很少接触外面的事务,二则是城邑越发展这种平等尚贤的学说越容易被人接受,三则就是城内组织民众的成本更低一些。
  既然墨家联合戴氏先发制人,商丘城便要放弃。
  现在宋国大致分为几块,彭城沛邑泗水一线,一直到陶邑,几乎就已经是泗上墨家的庭院,进出随意,城内根本不服从那些封建主。
  商丘周边,二十年前政变之后,以自耕农为主,加上商丘城内大量的手工业者、商人、失地农夫。
  除此两处之外,剩余的多数都是贵族可以控制的封地。
  那里墨家的活动并不是很猖獗,一则严苛的经济政策使得那里的工商业发展的不好,并没有足够的认可那些学说的人;二则也就是贵族在自己的封地内还能够继续用原本的统治方式维系统治。
  放弃商丘返回封地,商丘城送给戴氏,戴氏所能控制的也不过商丘周边百里和戴氏的封地。
  泗水沿岸,那里戴氏根本管辖不了。
  商丘是大城,仅次于这些年急速发展的、处在泗上贸易北线重要节点的陶邑。
  城内数万户,外加周边的万户,本身民众又多是原本的国人,有很好的军事素质。
  但是皇父钺翎确信,至少墨家不出面,商丘城自守有余,进攻不足。
  自己若是能够在封地联合其余的贵族,效仿当年郑国将宋国一分为二,戴氏想要攻打自己至少需要准备一年时间,而且民众未必愿意作战。
  商丘城的民众如今变得厌战,一则愈发富庶,二则也就是大多短视,只觉得自己得利了就好,并没有多少想要管辖别处的心思。
  只要能够把时间拖延一下,各国都会做出反应,那才能引以为援。
  若换了常人,或许此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遣心腹前往楚魏等国,效仿当年哭秦庭之事,跪求各国出兵。
  可皇父钺翎决定反其道而用之,自己不但不求他们出兵,还要做足姿态,以最坚定的反墨君子的态度,高举反平等反尚贤遵礼法的旗帜,让各国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
  若不出兵,墨家真要是占据了泗上,魏楚韩都会很难受,当年晋城之战就已经明白了唇亡齿寒的道理,如今天下之中的宋国出了这样的事,又怎么会不管不顾?
  若可出兵,自己一没有求援、而没有恳请、三没有城邑为贿,出兵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除了一起反平等反尚贤遵礼法之外,便也没有别的理由。
  那样的话,便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大战了,断然没有了瓜分宋国的可能。
  要么,泗上那边击败了魏楚韩齐越联军,天下震动,无敢战者,宋国社稷自然灭亡,自己家族的宏图美梦也固然无存。
  要么,泗上那边不敌魏楚韩齐越联军,退守泗上,泗上多筑堡垒,民风彪悍善战,自然攻不下来,那么宋国作为各国与泗上的缓冲,必然会被各国留下。
  因为到时候一旦获胜,各国之间的不信任就会成为主流,无论谁想自己吞掉宋国都不可能,皇父钺翎觉得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在各国矛盾中求存,壮大宋国的力量。
  再有一种可能……那或许是皇父钺翎最不愿意看到的。
  联军和泗上在宋国的土地上打成焦灼,整个宋国化为焦土,成为各国的战场。泗上赢不了联军,联军也赢不了泗上,整个宋国打到最后,再无崛起之资,死伤过半……
  但至少,这只是一种可能,自己还有搏一下的机会。就算整个宋国的庶民都为自己的雄心壮志陪葬,那也是值得的。


第三十二章 功与罪
  当断不断,反遭其乱。
  皇父钺翎也是做大事的人,衡量之后,当即下令,出逃商丘,赶往封地和自己的私兵会和。
  商丘城若是能被控制,自己的私兵便可以压制商丘。若不在自己手中,攻下来千难万难。
  或许城中还有不少瓶瓶罐罐,但于此时都是可以放弃的。
  ……
  宫室之内。
  戴琮身边的几名近侍擦干了剑上的血,将那些忠于皇父一族的士卒的尸体堆积到一处。
  几名墨者在后面并不做声,戴琮轻咳一声,立刻有仆从送来了衣衫。
  换去了身上沾着鲜血的甲胄,穿上诸夏贵族的华服,正了衣冠与玉,也不带随从,自己一人走到了紧闭的宫室内门之前。
  在墨家的帮助下他已经控制住了宫室附近的局面,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带着沾满鲜血的士卒近侍一同去见宋公。
  门很快就被打开。
  就在打开的一瞬间,戴琮立刻将泪水布满了自己的两腮,进入宫室之后,跪地痛哭道:“君上!皇父一族有乱政篡取之心,我不得已而逐之,城中战火,皆我之罪!”
  刚刚观看过了踮屣之舞的宋公子田也立刻起身相迎,酝酿了一下情绪道:“何罪之有?何罪之有?”
  “皇父一族素来有乱政之心,狼子野心,贪而无厌,你能够驱逐他,这是你的功德,怎么能够说是罪呢?”
  “你大有功于宋,今日事,可于桑林祭祀之时,告之先祖。戴公之裔,救宋于危难之中,这是先祖所喜欢的,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如是再三,戴琮这才起身,说道:“国政不可一日不治,皇父一族窃居询政院大尹之位久矣,国人皆怨。今日他已出逃,恳请君上以国事为重,告之百姓,当新选询政院大尹。”
  “昔年叶公子高平楚白公之乱,居功而不授,避嫌归政隐于叶。叶公真君子也,我素有羡慕之心,今日事毕,请君上许我归乡。”
  子田连忙相扶道:“此言差矣啊!”
  “昔年白公胜乱后,叶公集大司马与令尹于一身,可惟楚有才,又有公孙宁、公孙宽之辈,皆可为任。”
  “况且其时白公被杀,楚国已定,故可隐居让贤。”
  “如今皇父一族党羽犹在,商丘虽暂安,却犹有灾祸,此时民心不安,你若让位,这不是效仿上古贤人,这是置宋国社稷于不顾啊!”
  戴琮仿佛是恍然大悟,连忙跪拜道:“非君上之言,吾误社稷矣!”
  子田又道:“况且,自二十年前国人参政以来,询政院大尹之职,为君子所选,非是寡人所能定夺。”
  “祭在寡人,政出询政院,此当年血誓,寡人岂能悖誓?”
  子田这是在告诉戴琮,请放心,我绝对没有夺权收政之心。
  祭祀的事,你交给我;政事你们来负责。
  只有一样,以往公田税收的作用是用于祭祀,这祭祀的钱你们得从税收里给我,不能少了我的用度。
  戴琮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叹道:“自襄公之后,桑林之舞久不蹈矣,成汤所传之鼎亦少祭祀,实在是殷商子孙的罪责啊。”
  戴琮的意思是告诉子田,你放心,只要你不管政事,我准备想办法给你多拨点钱。
  用的是桑林舞和祭鼎的理由,想来这也是可以达成的。
  当年的血誓子田主要是没有实力违背,真要是想要独揽大权,这些贵族们就会先把自己干掉,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大肆提及当年的血誓。
  戴氏也罢,皇父一族也罢,以及灵、乐、萧都氏族,在子田看来,都是一个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今日事,无非也就是戴氏赢了。
  若是皇父一族赢了,今日也一定提着戴氏的人头来见,子田觉得到时候自己要说的那番话可能也和今天差不多。
  戴琮见子田这样说,又道:“如今皇父一族叛逆出逃,恳请君上授命,以叛逆之罪诛之。”
  子田略微犹豫,随后道:“皇父一族也是公族旁支,罪责如何,需得明确。”
  他不想担这个责任。
  将来万一皇父一族杀回来,自己要为今天的话负责任的。
  今天戴氏在商丘赢了现在,可将来呢?
  他想要作出决定,必须要戴氏再给予他一些信心。
  戴氏也不是不明白子田在想什么,子田也避开这个话题,又问道:“今日事,死伤多乎?都是宋国子民,不忍多伤亡。”
  戴琮道:“无多。皇父一族不得人心,民众皆助除逆。商丘民众久受皇父一族之苦,皇父一族私兵之中也多有倒戈者。”
  这是在告诉子田,城内的局面完全在控制之中,至少商丘城内对于这件事并不反对,反而有诸多支持者。
  实际上要不是有泗上在边上,换了谁都一样,但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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