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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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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既说利民利天下,到时候久战之下,民众皆苦,你又有和面目去见墨翟?”
适大笑道:“昔年子墨子与我游泗水,曾言,墨家之义在于天志,既然对民众有利,民众理解要做,民众不理解也要做。”
“若是因为民众不理解,我便不去做,反倒才无颜面去见子墨子。墨家功利,你又不是不知。守城之时,擅自救火之人,其心无罪,杀还是不杀?子墨子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给出答案,杀!”
“泗上民众皆有此心、数万墨者皆有此义。”
“岂不闻,民之所欲,天必从之。”
“墨家合于天志,天志利民,民众求大利,故民之所欲即为民之所利,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如何能败?”
楚王死这亦大笑道:“昔年夏桀以己比日,日且有落之时,下场如何?”
适也大笑道:“那是因为夏桀错了。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永恒的太阳。自上古圣王,至虞夏、商周,乃至诸侯,天子轮转,人民却永恒存在。”
“民为贵,天下无民则无天下,故天下即万民,万民即天下,天下贵故民贵。”
“民心所向,无可匹敌。”
“君如舟,民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楚国战宋,民众无利,岂不怨恨?”
使者无言,因为知道再辩下去,又是墨家利己与利天下的统一之类的话,泗上可以说干涉宋国是为了民众的利,为了将来的大利,可楚国却不能这么说。
因为……真的讲不通。
话已至此,便无需再多说什么,楚王使者不再作声。
适又说了几句,便叫人送他离开,立刻约车,明日墨家也会派出使节团和他一同归郢都。
在离开之后不久,楚王的使者又看到了一个车队,正是秦国的使节团进入了彭城警戒森严的地区。
楚王使者叹了口气,明知道这是墨家故意做给楚国看的,但这却是事实。
秦国的态度不明确、哪怕真的明确,魏国也未必就会全心出兵,这是给楚王一个信号:考虑好各国的态度,再作出选择。
……
秦国的使节团之前在丹水被皇父一族派人阻拦,很快墨家的两个旅就出兵抢占了丹水的重要渡口,迅速派人送了秦国使者入泗上。
碍于胜绰和墨家的关系,秦国不能够派叛墨来泗上,但却也是泗上熟悉的。
泗上和秦国的关系,既不好也不坏,因为魏韩的存在,也因为西河的归属、南郑秦岭的分割,使得两者之间的关系极为微妙。
一方面泗上痛斥胜绰叛逆子墨子之大义,秦国变法实则为君而非出于为民;另一方面双方眉来眼去,今日骂完明日派出使者抗议一番,顺便谈谈贸易、对西方的开拓、军事合作、农业技术合作、西域语言人才引入等等内容。
反正隔着魏楚韩的对骂,对双方都没有实质性的损失,墨家也不在秦国活动,影响力不大;秦国自己又严苛变法,民众也无法参与如同墨家在中原的种种结社活动。
和秦国使者相见的言辞,就和楚王使者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有谈义,而是直接问了一下秦国这几年变法的成效、向西的开拓、每年西域丝绸贸易能够收入多少等一些内容。
双方又没有利害关系,而且都奉行且有实力奉行远交近攻的外交政策,这是一个天然的地缘政治同盟。
泗上对于秦国,或者说适对于秦国的态度,就是让秦国好好发展,开拓西域,中原的事……双方从未结盟。
菏泽会盟的时候,秦国用火药摆了泗上一道,泗上也无损失,一起压制魏国,倒也没有澄清。
但实际上双方从未有过任何的正式的结盟条约,一切都是出自双方各自的利。
对秦国而言,宋国事变对秦大为有利。
中原乱,窝在西边的秦国就有更多的时间发展,可以更加削弱魏国,可以更早夺回西河。
第四十二章 不结盟
秦国使者也非是第一次来泗上,在丹水被皇父一族以“宋国有乱,恐贵使受伤”为理由软禁之后,也很快弄清楚了宋国事变的局势。
秦国和泗上现在还没有什么切身相关的利益冲突,原本历史上秦对于先入蜀还是还攻魏韩就产生过分歧,蜀国方向并非是秦国的唯一选择。
历史上因为蜀君晦暗不明、蜀国实力不强,以及秦国得到了南郑,这才得以从容灭蜀。
这也算是秦国能够统一天下最重要的一步战略选择,得蜀,则楚必亡,楚亡,则天下定。
泗上这边的战略其实和历史上的秦国一样,泗上淮北作为南北分界线最容易北伐和最南方最适宜养马的地区,只要能够控制淮河、大别山、桐柏山一线,就可以得楚而取天下。
只是如今秦国变法尚在进行,南郑又被墨家从蜀国手中得到,魏国刚刚经历了一场中原大战后虚弱不堪,西部贸易带来的源源不断的财富……种种这些原因,使得秦国的战略中直接刨除掉了攻蜀的想法,仍旧是想要先得西河、有函谷、崤之险后,再图其余。
至今函谷关还在魏国手中,魏击也曾面对着西河的险峻感叹山河壮丽,吴起也曾劝过在德不在险。
秦魏之争,无可避免。
对于秦人而言,宋国是僭主也好、共和也罢、宋公独权也无所谓。
重要的是要围绕着宋国打起来,中原乱起来,秦国的机会就更大。
输赢,无所谓。
魏国就算赢了,那也会元气大伤,以秦国对于泗上的了解,就其韧性就算魏国获胜,长久的战争泗上也会把魏国拖垮;魏国如果输了,西河就是秦国的口中之物。
重要的是要打!
因而秦国的使者根本不谈什么大义、规矩、礼法之类的东西。
来之前,秦国君臣给出使者的纲领性意见就是如果泗上犹豫,那么就蛊惑、结盟、甚至于给出出兵西河缓解压力的承诺,诱使泗上朝着出兵的方向倾斜。
如果泗上已经做好了打的准备,那就更要给出足够的条件。吴起认为,魏楚韩各国现在都在休养生息,如果泗上做足了打的准备,很可能将其余各国吓缩回去,这倒是要提防的事。
使者见适不急于询问关于宋国的事,而是询问了一下秦国的变法、西域的开拓和贸易等等内容,心中更是明白,泗上只怕是已经做好了打的准备。
因为要打,先要有信心,如果信心不足,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谈秦国趁机夺西河的事,以求减轻魏韩方向的压力。
由是,使者便问道:“自驾抵丹水,宋境忽呈战争景象。道路纷传,魏楚韩将趁宋国内乱之机,瓜分宋地,以防泗上。泗上已然动员,械粮运输络绎于途,中原危机,有一触即发之势。”
“当此之际,正需会盟以备战。昔年武王伐纣,其命在天,尚需诸侯八百而盟;齐桓攘夷,大义在手,仍要葵丘中原诸侯同会。”
“宋地事,关乎魏楚韩齐泗上诸国,秦人虽远在西陲,却也必要卷入其中,魏人夺我西河数十年,君臣所愿唯有夺回西河。”
“宋为泗上之境,魏楚韩若屯兵于宋,这进可以攻泗上、退可以守丹水睢水,这是不能不警惕的。”
“秦楚虽亲,但秦魏却仇。泗上与秦,有魏为敌,可以为盟。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秦和泗上之间没有实质的盟约,从未签署过和盟誓过任何的正式的书面约定。
秦使之意,还在试探。
秦国和泗上之间是地缘上的天然盟友,尤其是只要秦国有问鼎天下之心就必然是和泗上暂时有共同的敌人。倘若秦国只想要偏安一隅,那有偏安一隅之心和只有偏安一隅实力的诸侯国是没资格、也不可能选择远交近攻的外交政策的。
但是双方之间从未结盟,其原因就是因为泗上的义。
泗上的义,和四年前菏泽会盟拒绝了周天子的册封之后,就注定了泗上不可能和各个大国有实质性的盟约。
如果有盟约,泗上便会失去一部分民心,在他们看来泗上就和其余诸侯国没有任何区别了,无非就是为了争霸天下的一个地方。
泗上一直反对秦国的政策,泗上也一直奉行同义的理念,义不同不相为谋,更不可能结盟。
秦使的试探,也正是源于此。
倘若泗上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或者说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不是信心十足,那么此时一定会想办法和秦国结盟。
哪怕是失去一些一直以来坚持的大义,但若是真的危机在前,那可能就会另有选择。
当年齐墨之战,过鲁而不交兵,天下人都以为泗上墨者都是宋襄公那样的人物。
却不想事后各国才明白,过鲁而不交兵只是诱敌深入,使得齐国分兵从而各个击破的策略,一如当年退避三舍,有异曲同工之妙。
泗上墨家不是宋襄公,又向来功利,真要是泗上觉得压力极大,秦国主动提出结盟一事便可看出来。
反正秦魏之间不可能和平,有河西在那摆着,双方之间不可能存在信任。
秦国若是和泗上结盟,有利而无害。
盟约是盟约,是不是出兵、什么时候出兵、出兵的规模……这主动权在秦国手中。
就像是二十年前魏楚大梁之战,齐楚联盟,齐国出兵救大梁,但是出兵的时间很晚、半途听闻大梁城破就折返了,但楚国依旧感谢了齐国并且诸侯都认为齐国田氏是可以信赖的。
秦国使者迫切地想要知道泗上的底线、泗上围绕着宋国准备最终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以及围绕着宋国是否能够爆发第二次中原大战把魏韩再一次削弱。
适一边听着秦国使者在那慷慨激昂提议远交近攻的结盟政策写在明面上,一边在心中琢磨秦国的态度。
秦国已经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变法,然而变法之后的秦国想要形成战国时代的战斗力,至少也得再过个三五年时间。
内部不算安稳,被打压的贵族们蠢蠢欲动,西边开拓使得民众得利但人数还少。
西河地区作为魏国从秦国手里抢来的地盘,土改起来肆无忌惮,因为没有贵族掣肘。吴起虽然走了,可是西河地区的武卒犹存,而且自耕农居多,这几年因为魏国受损严重这才开始增税,但还不到人心向秦的地步。
怎么看秦国现在也就是虚张声势,可能会摇旗呐喊吸引一下魏韩的注意力,但说是真正的出兵夺取西河彻底削弱魏国,那恐怕很难。
而且适也希望秦国得到西河,至少现在不希望,魏国的霸权衰落,内部斗争此起彼伏,魏击的两个儿子都不是善茬,这时候的魏国不足为惧。
可以防守,但主动进攻的能力并不强。
三晋之所以在五年前那么轻易地被拆散,就是因为魏国之前过于强、但泗上的威胁不曾显现、秦国丢了西河导致无力东进,没有外部的压力才使得三晋分家。
如果秦国夺回西河,直接压迫韩、赵、魏,这边再加上泗上的崛起,三晋同盟只怕很快就又要成立。
而且适不想和秦国正式结盟的原因,除了大义不允许之外,一旦泗上和秦国正式的连横同盟结成,就会倒逼着魏楚韩燕赵的合纵同盟,这就很难继续利用各国之间的矛盾。
从秦国那里传来的情报来看,秦国也根本没有做好参与一场大战的准备,只是口号响亮煽风点火,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宋国的事,其实就现在来看,真正关系到切身利益和各自霸权的,只有魏楚泗上这三方。
韩国属于是盯着郑国,有肉吃就吃口,没肉吃就盯好自己碗里的。
而魏、楚、泗上这三方,实际上都不想打,当然这是以魏侯、楚王来代替魏楚两国的说法,楚国的贵族是期待开战的。
对于宋国可能的大战最热心的,反倒是秦国,简直是热心的有些过了,煽风点火、遣派使节、大撒承诺,就怕打不起来。
使者的话,多半不能信,适更相信秦地潜藏的细作传来的消息和判断,秦国根本没想着打一场大战、也没有此时就越过渭水夺取西河的物质基础,那么这使者说的如此激昂诱惑,便让适很容易猜明白了秦国的想法。
于是他也说了一番和楚国使者说过的差不多的言辞,大意就是宋国的事泗上会尊重宋国民众的选择,不会视宋国被他国侵略不管,但也绝对不会吞并宋国。
正是,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要通过总动员表明一下泗上的态度,但如果真的开战泗上也不会惧怕。
并且对秦国使者再三重申:如果宋国被他国侵略,泗上出兵,不是因为宋国是泗上的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睡,而仅仅是因为墨者在履行当年的盟约、履行利天下的义务。
换而言之,泗上和你们这些帝国主义不一样,我们没有将宋国看做自己的势力范围,我们出兵也只是为了履行我们的国际主义义务。
所以,你们秦国如果趁着中原大战打西河,我们反对,但是我们发对也没有用,只能口头上喊喊,你们要是愿意打我们反对也拦不住。
但是,如果你们想要正式结盟,那就必须和泗上的说辞一样:九州之政决于九州之民,宋地之政决于宋民,尊重宋国人民的选择,为了帮助宋地人民抵御不义之君的屠戮和侵略才选择出兵的。
若不然,正式结盟之事,免谈。
第四十三章 阴云趣事
书面的盟约就是个笑话。
盟约自签订之初,就是为了将来撕毁的。
列国纷争,大争之世,有些国家不需要盟约就可以做天然的盟友,有些国家就算是签订了盟约那可能只是为了掩护自己真正的目的。
秦君是个聪明人,胜绰虽然叛出墨家但才能是有的,吴起更是可以出将入相的人物。
适对于秦国可能的反应很放心。
就像是五年前赵国继承权战争,正赶上泗上过鲁而不战天下以为泗上要学宋襄公要完的时候,赵公子迫于魏国的压力刚露出想要和谈的意思,秦君立刻让吴起去渭水沿岸转了一圈,迫使原本准备迅速调入赵国将赵国分为赵、代两国的西河卒迅速回防,撑到了南济水之战结束,也使得赵公子的态度立刻转变拒绝了魏国的和谈。
现在也是一样。
书面盟约无所谓。
要是魏国战败,秦国就算没有盟约也一准压进西河;若是魏国大胜有重获霸权的可能,秦国也绝对不会傻傻地看着魏国强盛。
秦国的心思过于狡诈,明显的想弄出一个大新闻,连横之盟迫使中原大战。
他赢氏一族猫在八百里秦川,汉中防线有墨家在南郑帮他守着,贯穿九州的连横轴心一成立,想打秦国只能走西河过渭水和北洛水。
倒是泗上这边,四周齐、越、魏、楚、韩、卫各国围着,连横之盟一成立,自己这边就要分担掉同盟八成的压力。
秦国打的好算盘,泗上这边却也不傻,反正就是尔虞我诈,你想用我之力,我想用你之力。
四年前菏泽会盟,秦国借火药弄得好像泗上和秦国已经结盟一样,使得魏国根本不敢和秦国摩擦,也让秦国有了充分的时间在外部压力较小的前提下完成了变革。
适觉得是该让老秦人还债的时候了。
秦国的使者还想要继续谈关于宋国的内容,适却闭口不谈,而是想方设法地将话题转到了西域开拓的事上。
譬如索卢参回来时候所知晓的山川、譬如泗上庠序大学中培养的西域语的弟子秦国需要多少、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等等。
使者倒不是说不能谈这些内容,但是这些内容并非是适合现在谈的。
然而适是主,他是客,也实在绕不开这个话题,只能继续谈下去。
一直谈到了傍晚,适还不放,又叫人准备了晚餐,一部分墨家的高层一起和秦国使者谈西域的事,索卢参甚至还出面说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再去一趟极西之地,或者开启第二次极西之行云云。
等到晚上灯火亮起的时候,才让使者离开,离开的时候大张旗鼓,经过了楚国使者的馆舍,顺带着让潜藏在泗上的各国细作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适和秦国使者就西域问题谈些趣事的时候,宣义部内的印刷所内,几名排版的工匠正在挑选胶泥烧成的印字。
作为粘合剂的松脂融化的味道很香,那些加了一些粘稠剂的墨的味道也让人喜欢,但嗅的多了,反倒有些厌恶。
招待秦国使者的宴会还未结束,可明日报纸的头条已经开始刊印,而且和秦国有极大的关系。
评论是适执笔的,负责刊印的人正在校正,一边念道:“就像是夏桀一定曾经向南走过、商汤也一定面朝南走过,但不能因为两个人都是面朝南就说夏桀和商汤是一样的。譬如大禹也吃饭,商纣也吃饭,但却不能说大禹和商纣是一样的。”
“如果宋国民众的选择魏楚韩三族不承认并且出兵干涉,墨家与魏国作战,那是因为墨家在履行当年的盟约、在遵守自己的大义。”
“倘若秦国趁机对魏作战,夺取西河,这不能说是秦与泗上达成了盟约。道不同,不相谋;义不同,不成盟。秦国对魏作战,泗上也对魏作战,这就像是大禹也吃饭,商纣也吃饭一样,不能够认为大禹和商纣一样……”
洋洋洒洒的文章念完之后,工匠们也将那些文字挑选出来,放入一会用于印刷的木框之内,检查排版之后,明日就要发行。
适一句谎言都没说,因为他在讲义,而不是在讲具体的事。
他用的是墨家辩术中的“籍使”假设,这个假设的前提之下,他说的滴水不漏。
确实,假使泗上和魏因为宋国开战,秦国假使出兵攻打西河,那么两者出兵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可问题就在于“籍使”这个词。
秦国使者的确和适谈了一下午,乃至一直谈到晚上,可问题是双方除了一开始聊了几句和宋国有关的事后,剩余的时间一直在聊西域的事。
报纸的文章上,也的确没有说秦人已经和泗上达成了一些盟约,绝对不能说墨家在撒谎。
文章上的内容连部分真相都算不上,因为通篇都是说假设籍使、没有一句说的是现实。
而且这文章早在秦国使者见到适之前,就已经写出来了。
……
第二日一早,秦国使者看着泗上官方报纸上的头条评论,默然不语。
昨晚上整个泗上所有盯着他的各国细作都亲眼看到了他进入到泗上的核心地带,也都知道和适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现在就算是有个魏国的细作出现在他面前,他对天发誓说昨天除了谈谈西域的趣事、晚上的时候谈了谈极西之地的西王母之国的什么狮身人面像之外,别的都没谈……只怕那魏国细作也不会信。
再说,就算是信了,也没有用。
魏侯会不会信?
就算是秦君现在写了一封亲笔信,和魏击说你们放心大胆地在宋国打仗,我要是乘人之危谋取西河我是孙子,魏击会不会信?
报纸上不止写了那些籍使,好写了西河的山川地理形式,以及西河的重要性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并且剖析了一番秦国的改革。
当然,用的是批判的笔触去批判的,句句不离秦国的变革并不能使得天下大利,但句句不离秦国的变革可以使得民众为私利而战而效死、秦国的锐士已经和以往孱弱的秦军不同云云。
秦国使者正默然的时候,外面有人进来,正是一名墨者,送了他一样东西。
那墨者只是个使者,手里拿着一张纸道:“这上面是火药的配方,如今听闻秦国正在修建渭水灌溉,正需要火药,这是有利于民的事,墨家当然要支持。”
“如今战乱将起,转运火药至秦,多有不便。”
“昔年巨子做火药,是为了利天下。”
“然而子墨子言,如剑,可救人,可杀人,天下之君多不义,火药如剑,不可入不义之君之手。”
“故而巨子一直隐藏着火药的配方,以防备不义之君拿去,用作不义之战。”
“故而,火药的配方泗上从未泄露。”
“如今天下战乱又起,不少人或是自悟,或是研究,知晓了火药的配方,但配比未必正确。”
“可配比不正确也能杀人,但是配比不正确开挖水渠炸石开山的时候,却又不好,所以听闻秦国要修渭水灌溉,又担心转运不易,故而将火药配方拿出,希望秦地民众获利。”
“昔年,当涂山之大巫启,得悟天志,以得火药,助涂山女娇献于大禹,使得天下河川得以治理,民众再无为鱼鳖之灾。火药之物,本就是利民之物,今日既要治水,那还是要从大禹之志……”
最后的那番涂山女娇和大巫、大禹的那些事,是墨家早就编造的,已经流传了十余年以至于天下都以为这才是正确版本的涂山女娇和大禹、以及大禹之子何以名启的“史实”。
这是当年火药出现之后适编造的故事。
秦国使者看着那张被仔细封好、有蜡封的信条,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道,泗上这些人,倒是一些妙人,极为有趣。
秦国会火药配方的事,整个天下都知道了,而且按照泗上的“以验为先”的方法和准则验证之后,确定无误那就是正确的配方,绝无错误。
这火药配方要是在五年前拿出来,价值数城,可现在对秦国一文不值。
泗上知道秦国人知晓,秦国也知道泗上没有给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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