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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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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就在于当泗上强盛之后,适就开始修正墨家的思想,因为泗上墨家现在做的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争气,自己拿着棍子上去动手打,然后还大谈这是天志,这是天下普遍适用的真理。
穷则不干涉内政,达则顺从天志以诛不义。
这时候再提这个故事,就难免需要另寻解释。
这时候郑国的君臣在公开场合和墨家使者谈及这句话,其实在墨家使者听来是有些尴尬的……
譬如缯、薛、费等小国,墨家不但“顺于天之志”,还直接改变了各小国的制度。
墨家内部斗争已经结束,适的修正派已经占据上风,对于墨子的理论都有了修正后的解释,就像是非攻一样,非攻只能治标不治本,天下定于一就无攻了,无攻才是解决非攻的最可靠方式……
当然关于这番对话,墨家内部也有自己的解释。
郑国知道墨家这时候来郑国的意思,很显然是想要借助郑国转移一下韩国的注意力。
墨家也知道这时候来郑国,郑国君臣很容易想到墨家的用意。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郑国想要自己被利用,而墨家正好可以利用。
郑国是否有罪,不在于郑,而在于韩。
当年郑国也没有亲近墨家,可一样被魏韩瓜分掉了国土,经历了短短二十年国土丢失一半的惨境,郑国君臣也早已想清楚了。
只是这番当年止楚攻郑的言辞,这时候说出来其实墨家的使者是略微有些尴尬的。
墨家使者略微尴尬之后,忙道:“其时,鲁阳文君也不过是为了私利,并不能够真正地顺从民为神主、解民三患的天志。是故郑被姬郑所治、与被楚芈治理,并无区别,故而他为私利而战便是不义,是以子墨子止之。”
墨家内部的修正解释,就是严格区分郑人、郑公族的区别,以此为自己将来定天下于一有在内部的逻辑合理解释。
郑国君臣倒是不在乎这些,他们提这件事主要是为了引发这一次关于泗上援郑的议题,听墨家使者这么一说,一名子阳余党便道:“数十载过去,天下依旧,大国之君多为私利而行不义,能够如泗上那般真正为义而战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如今韩国一心想要吞并宋国,都是出于韩宗私利。郑国虽小,却也参与过昔年菏泽之盟,也在诸夏战争法上签署了本国之名。”
“郑国君臣自知不能够知晓天志,也不能够解民三患,可韩国入郑,也不能够解民倒悬,反倒是让民众多受战乱之苦。”
“韩有阳翟、负黍,屯兵于颍水,距离郑都不过百里,若韩有意,数日可至,郑国民众皆恨韩,还请墨家看在百姓战乱之苦,给出保郑之法。”
郑国现在真的就处在危机之中,不是说如果这时候不参与宋国事、和墨家刻意保持距离韩国就会放弃吞并郑国的野心的。
欲加之罪,其无辞乎?
如果魏韩联合干涉宋国,魏国必然会再次用郑国的土地酬谢韩国,因为此时的魏国已经不是当年文侯时候的魏国了,北失中山,西河有险,赵人翻脸,楚夺榆关,也正是最需要盟友的时候。
郑国君臣想的清楚,之前二十年的经验也确切地告诉他们是否有罪小国是无法申诉的。
本来郑国对于四年前的菏泽会盟充满了期待,希望那一次会盟墨家会继续秉持非攻之志,以新的国际法代替已经崩坏的周礼体系国际法,以泗上的军力维系各国和平。
然而四年前菏泽会盟带给郑国的是绝望,墨家绝口不提各国平等之事,而是大力鼓吹天下定于一是不可逆转的大势、是真正解决战乱之苦的治标治本的手段。
这一次墨家使者来到郑国,让郑国君臣看到了一次转机。
墨家的使者想了想道:“昔年齐攻鲁,鲁侯问政于子墨子退齐之策,子墨子说需得做好三件事。”
“更早些,齐鲁之战,曹刿论战,想必你们也知道战前所问之事?”
郑国君臣自然知道这两件事。
实际上这两件事,说的并不是一回事,但都是根据具体情况所分析的。
曹刿所论,共有三问。
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遍,民弗从也。公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对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对曰: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战则请从。
墨子所论,亦有三问。
吾愿主君之上者尊天事鬼,下者爱利百姓,厚为皮币,卑辞令,亟遍礼四邻诸侯,驱国而以事齐,患可救也。非此,顾无可为者。
曹刿和墨子面对的都是鲁国,也面对的都是齐鲁之战,但两者说的三论的时代背景不同。
曹刿之时,尚未春秋,国野有别,车战为主,两军交战,只要国人肯战,那么未必就不能以少胜多,而且当时齐鲁之间的差距不是太大,长勺之战齐国大败。
墨子之时,春秋已末,再无国野,动辄数万围城。
墨子很清楚不管是上遵鬼神还是下利百姓,那都已经来不及,所以给出的建议就是通过外交手段,利用各国的矛盾,迫使齐国退兵。
最终曹刿打赢了长勺之战,墨子也发动弟子游说各国使得齐国退兵,都取得了想要的结果。
如今郑国的事,也需要具体的情况具体分析。
但墨家使者早有说辞,问道:“子墨子所言,上者尊天事鬼,下者爱利百姓,实则是一回事。”
“天帝生人,故而希望人民安康富足,民为神主,民之所欲天必从之,故而尊天事鬼表现在治国上,就是爱利百姓。”
“却不知郑国上下,百姓可曾得利?可曾得爱?若得利得爱,则可战。昔年泗上不过有沛邑,百里之地,民得爱利,可破魏楚,况郑五百里之国?”
一番话,郑国君臣都低头不语。
墨家一直在谈利民爱民,那么怎么才算是利民爱民?
郑国不管是公族、七穆、还是驷子阳余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的权力,财富?
好在郑公乙道:“寡人非是没有爱民利民之心,只是韩国围困郑地,自三十年前无日不战。欲战,则要有钱粮军赋,民众必然受苦。”
“可若不战,那么又会助长各大国不义之心,使得大并小、强吞弱行于天下,这是让天下更加苦痛的做法啊。寡人怎么可以助长这些不义野心的滋长呢?”
“况且昔年子阳执政,多有变革之心,墨家也多赞赏,然而强敌环伺,如何敢变?”
这话虽然是场面话,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要变法,就必然触动贵族的利益,七穆之争,哪怕驷子阳一党联合公族击败其余六穆,自己吃肉百姓喝汤,那也可以使得民众有效死之心。
然而结局却是驷子阳被杀、郑国内乱,七穆叛逃,去魏韩那边做大夫去了。
针对这样的场面话,墨家使者没有用宣义部一贯的口吻先批判一番,而是说道:“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说辞。”
“既是上遵鬼神下利百姓此时皆来不及,又要保护郑国社稷使得韩宗为私利而开战的野心不能够得逞,这就只能考虑外交之事。所谓厚为皮币,卑辞令,亟遍礼四邻诸侯,便是此意。”
“但是,韩国负黍、阳翟皆近郑都,在外交事成之前,郑国需得做到一点,最起码要有保卫都城的能力,至少要能做到韩军围困都城半年不能攻下的准备,他国方能支援。若不然,数日城破,纵然外交各国,又如何来得及?”
“是故这件事本身,还是郑国内部的事,内部的事不能够解决,外部有再多的支持也不能够奏效。”
第四十七章 郑国策(下)
不管是敬鬼爱神还是爱利人民,以至于如今使者所说的能够让郑国的都城在韩国的围困下坚守半年以上等等,都是内部的问题。
内部的问题不解决,不可能抵挡外部的侵略。
使者带着目的而来,但却并不知道适真正的目的,或者说整个墨家决策圈的真正目的。
墨家决策圈的真正目的,其实很简单:让郑国整军、修筑城墙,让韩国作出判断:越晚吞并郑国,越可能出问题。
郑国灭亡是迟早的,就算不亡于魏韩,也得亡于泗上。
墨家的决策圈希望郑国的灭亡能够提前,而这一次派出使者大张旗鼓地前往郑国、准备给郑国提供贷款和武器、帮着编练新军、修筑城墙等等,这都是在逼着韩国快点动手。
若郑国不准备,可能需要七八年才能亡国。
但墨家这一次明着帮助郑国整备城防,反倒可能几个月就会亡国。
韩国可不希望郑国逐渐拥有和泗上一样的武力,也更不希望郑国将国都改造成一座新式的、火药时代的堡垒。
这一点是明摆着的。
魏国不会放任韩国吞郑,韩国吞郑的唯一可能就是快速闪击,一旦围国都而不下,魏国必然出面调停。
使者也正是这么和郑国的君臣说的,这就是所谓外交斡旋以存弱国的核心意思。
郑国君臣也认可这种说法,并且一直以来也是秉持着这种依靠魏国保证韩国只能蚕食不能鲸吞的现状。
可却根本没想到这么事实的背后,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谋划,泗上真正的包藏祸心、祸水西引。
这里面涉及到两个问题。
其一就是墨家一直以来天下无双的守城能力,当年依靠这种无双的守城能力阻止过楚攻宋、楚攻郑、齐攻鲁。
其二就是泗上编练新军的水准,泗上义师南济水一战而天下动,随后楚国又平定了陈蔡王子定之乱。
这两个问题是韩国必须要考虑的,也是郑国认为这是一棵救命稻草的直接原因。
关于魏韩关系,墨家的使者没有半句虚言,并且能守住都城撑到魏国调停这个整体思路也是正确的。
郑国君臣固然希望能够加强军事力量,使得韩国无力侵袭,能够守卫国土。
可是,这是郑国君臣的想法,他们没有站在韩国的角度去看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泗上对于郑国而言,是真正的旁观者,可以跳出当事人的角度去思考真个局面。
若站在韩国的角度来看,这就很微妙。
因为韩国也一样会这么想,所以不援助还好,若是援助,韩国要做的最佳选择必然是在郑国能够守住都城之前攻破魏都。
泗上守城能力很强、火药时代的城防系统泗上最有经验、泗上帮助他国编练新军的能力……种种因素加诸于郑国身上,韩国要考虑的,便是……如果三五年后,郑国真正的完成了军改,韩国是否还能够吞并郑国?韩国的腹心地区是否反要受到郑国的威胁?
二十年前,郑国以区区小国之力,连续击败韩国数次,甚至在魏韩郑同盟入王子定期间直接围困了韩国都城,韩国对于郑国始终充满了警惕。
一旦郑国的军力足以自守,足以支撑到各国干涉,那么韩国就永远不可能击败郑国,除非魏楚都失去了霸权彻底衰落——到时候吞郑的问题,就是韩魏、韩楚之战。
站在韩国的角度去考虑此次宋国政变,并非是对韩国完全没有影响。
除了道义和平等思潮的传播必须要遏制之外,泗上日益强盛的威胁也使得韩国很有可能和魏国出兵。
这一次宋国政变也为韩国带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那就是魏楚韩会盟的时候,韩国直接吞并郑国、迫使魏国需要韩国的支持而承认韩国对郑国的吞并的既成事实。
若不然,主力去干涉宋国,和如今天下最为顽强的一支武力长期对抗,放任郑国变革军改,只怕韩国就要永远失掉郑国。
而且这一次如果魏楚韩合力干涉宋国,其结果必然是存宋而反墨,这是一场意识形态战争,韩国很可能出力却不得利,反倒要损失惨重。
宋国对韩国而言,远没有近在咫尺、一心想要吞并、谋划了三四十年的郑国更为重要。
墨家决策层,就是要用假装武装郑国的方式,逼着韩国快点动手吞并郑国。
只是,郑国君臣不可能知道墨家隐藏的想法,在他们看来泗上或许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援助郑国对抗韩国,但却没想到在泗上那些人看来,郑国存在与否都可以牵扯韩国。
如果郑国开始军改,就算韩国不吞郑,长期和泗上在宋国对抗,那么将来时机一到郑国就可以背刺韩国,围困韩国都城。
如果韩国选择吞郑,那么韩国的精力就不可能放在宋国太多,郑国虽然已经被蚕食,但是新吞并的土地没有个五年十年不可能转化为力量,而且还必须要预留极多的军队,牵扯力量,从而使得魏楚韩同盟就算结成,实际上也只有魏楚。
然而魏楚之间互不信任,互斗几十年,这又是可以各个击破的。
况且就韩国吞郑这件事,必然要引发魏、楚两国的不满,韩国绝对不会允许魏楚两国分郑国的国土,因为这是韩国的腹地,距离韩国都城也不过百里,不可能允许三国合力分郑的策略。
一旦内部各怀鬼胎,那么围绕着宋国政变引发的中原局势的变动,就会愈发有利于泗上墨家。
无论泗上是为了出于对自己有利,还是别有动机,郑国都不可能拒绝墨家使者提出的一些意见。
在说明白了长远看郑国的出路后,使者便和郑君乙道:“巨子此次遣派我来,正是为了不使人民陷入战火之中。”
“唯有战而能守,韩人方会犹豫,越发不敢随意开战。”
“若是战不能守,这就像是一个三岁孩子抱着一块金子走在街市上,有心之人必要起歹意。天下抱着金子走在街市上的人多矣,可却安全的多、被人抢走的少,正是这个意思。”
郑君乙道:“此言得之。只是街市上众人不能够被人抢夺的原因,更在于律法有定,劫掠者刑。”
“昔年菏泽之盟,若是能够定出国与国之法,那就好了,方能止住大并小、强吞弱之心。”
泗上的使者点头道:“此事我墨家虽为天下考虑,多有此意,然而二十年前中原弭兵的号召被各国背叛,已然是心灰意冷,天下不义之君多矣,不可守信。”
郑君算是发发牢骚,也并没有其余的意思。
郑国这样的绝对没有能力强大、四周被强国环绕的国家,是最期待新的国际法的。
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缘故。
曾经天下的国际法是周礼,礼法规矩之下,如何是对、如何是错、如何该征、如何该伐、战时如何、老弱不追等等规矩,都算是国际法的范围。
但是,周礼这个国际法被毁的开端,正是源于郑国,所以郑国也是最期待新的国际法而不好意思去谈周礼。
正是郑庄公先毁掉了周礼的国际法部分,是庄公和天子作战的时候怒射了周天子。
郑国还有过郑周交质的事,天子和诸侯交换人质,此事也算是彻底毁掉了笼罩在各国头顶、维系各国关系的周礼。
周礼的国际法部分被毁,郑国先受其害,如今他自然盼望新的国际法出现,唯有新的国际法被各国承认,才对郑国最为有利,才可能保障郑国的独立。
泗上不想立国际法,也不会去主张号召,只推行了诸夏的战争法,更使得各国都开始扩军、备战、变法,郑国对此是有些怨言的。
郑国和宋国很像,但又极为不同。
宋国可以加入泗上的非攻同盟,在泗上的武力保障下,与如今硕果仅存的鲁国一起保持着中立。
但郑国不行。
泗上太远,魏国太近,郑国不敢也不能够加入泗上主导的非攻同盟,只能以朝见魏国的方式做魏国的臣服国。
但因为韩国的关系,魏国又不可能真正保障郑国的独立,相反还会利用郑国作为诱饵维系魏韩同盟,适当压制韩国。
泗上不是郑国的第一选择,但郑国请求魏国出面、官方保证郑国独立的努力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只有几句模棱两可的说辞,那么泗上的一些军事和经济支持就是郑国如今所急需的。
按说,听起来郑国的做法其实很傻,被魏韩环绕,却还隆重地接见与魏韩对立的泗上的使者,这是不智。
所谓以小国行大国方可行的远交近攻之策,是自取灭亡之道。
但问题在于,郑国明白就算不结交泗上,韩国也会打自己,韩国打自己永远不缺理由,而且周礼都没人遵守了,打仗和吞并有时候已经不再需要什么理由了,这就是大争之世的残酷。
如果魏韩是一个,有楚或者泗上作为威胁存在,郑国当然可以以附庸国的身份保持独立,作为缓冲,可并非如此,那么这种看似不智的做法实际上才是最为有利于郑的选择。
更长远地看,郑国的局面是个死局,站在郑国的角度永远解不开。
泗上,只是把这个必然的死结,提前结死而已。
第四十八章 战略收缩(上)
就像是一根线系成的死扣,这个死扣迟早有一天会被拉死,但要拉动这个死扣必须要在线的两端用力,只有一端用力是没有效果的。
现在墨家是先主动拉动了这个线,让韩国去拉另一端。
郑国做的选择不是愚蠢,但在国力的差距和时代大争的背景之下,使得他们所有的谋划都无意义。
计谋要靠国力去支撑,一力降十会,没有力量的支撑一切都毫无意义。
当谋划都毫无意义的时候,也就无所谓明智和愚蠢。
郑国的国土如今只剩下新郑附近的一些城邑,和韩国打了三十年了,筋疲力尽,国人厌战。
郑国一片平原,无险可守。
墨家也不可能派兵,唯一能够给予的支持,也无非就是派来一些军事人员帮助训练士卒、派出一些工程人员修缮城墙、派出一些退役的炮兵来郑国组建炮兵。
以墨家决策层的推测,这一切也是没有意义的,短期之内不可能使得郑国拥有足够的战斗力,如果韩国足够聪明,那么吞郑这件事最迟就会在今年年末进行。
但郑国君臣却觉得这是极大的帮助,墨家使者说的明白,依靠郑国的国力也野战击败韩国已无可能,唯有依靠外交手段,保卫都城,撑到魏国楚国和泗上出面调解。
……
墨家使者入郑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魏国都城。
斥候细作们也将泗上、宋国、郑国发生的一切汇总,在魏击和公叔痤面前说清楚了。
魏击盯着关于郑国的情报,久久不语。
半晌,冲着公叔痤道:“相邦,只怕韩人不久便要来,还需要提前准备好说辞。”
“鞔之适这一计策,极为恶毒啊。”
公叔痤也叹了口气道:“这实在是没有预料到的事。”
“本身只是宋国的事,鞔之适却将宋、郑联系在一起,这件事便不好办。”
“凡要行,必有果。君上需得想清楚,如何做才符合魏国的利,宋国这件事到底要有个什么样的结果?”
此时再无他人,魏击倒也不必说那些所谓礼法大义之类的话,便问道:“相邦以为,就算魏楚韩出兵,可以彻底泗上墨家吗?”
公叔痤想都没想便道:“绝无可能。”
“泗上民风已与别处不同,民众求利、又谈平等,人心已乱。若要覆灭墨家,除非将泗上屠光。所谓鱼之与水也,民为水,墨家为鱼,欲要无鱼,仅靠网罟只怕不能够做到,除非将水都排干。”
“而真要这样做,只怕不要说魏楚韩,就是天下诸侯合力,也做不到。”
“墨家已在泗上扎根,他们修筑堡垒,围攻困难,况且其军善战,又多狡诈,极难。”
“君上以为如何?”
魏击点头道:“我想的也是一样。只是墨家逐渐做大,将来必为魏之大敌。我本欲借宋国事,以天子之命为诏,结楚、韩、齐、越,在宋地与泗上激战,消耗其国力。”
“但现在看来,此事也难。”
“不说其余,便说这郑国事,如何做?这件事做不好,韩人如何能出力?”
魏击所担忧的就是这一点。
郑国算是魏国的附庸国,毕竟朝觐了魏国,尊魏为上。
但是,魏国之前的吃相太难看了,明明可以把郑国作为一个魏韩之间的缓冲以遏制韩国的,可偏偏郑国三分的时候,魏国吃了郑国不少的土地。
魏击对于天下局势的把握、对于纵横捭阖的外交手段,对于结好盟友保持霸权这些东西,比他的父亲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现在郑国算是迫于无奈委身于魏,对于魏国没有丝毫的信任和尊重,只是一种强迫之下的无可奈何。
这一点魏击很清楚。
当初分郑吞地的时候,他就是觉得韩国肯定要吃,当时和韩国翻脸还不好,那么韩国要吃自己也不能少吃了。
现在,泗上的使者前往郑国,大张旗鼓,魏国又能怎么办?
以半宗主国的名义,要求郑国不和泗上接触?
那么,郑国必然要求魏国给予郑国独立的保证,要书面的盟誓才行。
可这样,韩国必然会愤怒,会不高兴,值此需要盟友的节骨眼上,魏国是不可能给出郑国一个书面的独立保证的。
不给郑国一个书面的独立保证,不会盟不盟誓,那么郑国必然要另寻他路,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不可能自己等死。
韩国对于郑国势在必得,郑国也是魏韩关系的一个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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