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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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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人之别,我想我们也不需要再提。这对我们而言,并非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而是一道简单的如同问太阳从哪边升起一样的问题。”
  “三日后,西侧营垒的门会关闭,如果那时候民众还没有撤出,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
  这名墨者说完,郑重地递交上了正式文书,随后离开。
  待这名墨者离开后,几名谋士便劝道:“公万万不可答允。”
  “若老弱妇孺撤出,城中青壮必然不肯死守,这是墨家乱我守城的毒计。”
  “譬若父母姊妹妻女俱在城外,城中那些农夫岂肯卖力守城?到时候人心散乱,便可能有祸。”
  “虽然临阵接战用不到这些人,可是运送粮食、堵塞城墙、修缮缺口,都需要人手。”
  “墨家之心极为恶毒,到时候城中无心恋战,与我不利。”
  皇父钺翎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张文书出神,听着谋士们的意见,许久他忽然毫无征兆地问道:“你们可知道墨家如何定义英雄?”
  英雄的本意,只是勇士、才智与武力超于别人的人,可这些年墨家赋予了很多词汇新的意思,英雄也是其中之一。
  其余人不知道皇父钺翎为何忽然由此一问,并不言语。
  皇父钺翎又问:“倘若一切顺利,我变革法度、收拢集权、兴盛宋国,改革军制,使得势弱的宋国在我的手中,南可以制楚、北可以伐齐、西以抗魏楚、东以夺越城,复昔年汤祖之荣光,我可为英雄乎?”
  众谋士门客纷纷道:“以墨家之义不可以称之为英雄,但若以天下民众之义,当可为英雄。”
  这曾经是个远大的理想,这个远大理想的第一步,必须包含着密谋和背叛,因为皇父一族只是宋国公族的远亲,要谋权就必须要走田氏代齐那样的旧时代道德中的叛逆之路。
  若无墨家带来的新的道义,以成败论英雄,皇父钺翎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天下主流都是如此,田氏代齐、三家分晋,用不了多久这都是“英雄”之举。
  只可惜偏偏生出了墨家,对于道义的变革,取代了旧的道德,以新的道德代替逐渐要成为天下的主流,无论是三晋分晋还是田氏代齐,在他们眼中都不过是狗咬狗。
  皇父钺翎时常觉得,自己虽然搞阴谋、搞屠杀、搞密谋、但自己都是为了一个崇高的、复殷商之盛的伟大目标,所以自己虽然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但自己应该仍旧是个英雄。
  只是这些年伴随着时局的变化,他之前所设想的一切,都没有机会实施了。
  天下人会以成败论的,若他谋划的那一切都成功了、宋国强大了,自己便可以骄傲地告诉后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可现在,这一切看上去都已经不可能成功,自己就算开口告诉别人,别人也只会嘲笑他。
  于心底,皇父钺翎或许还有那么一点英雄气,或者至少希望别人将来能够觉得自己并非是一个小人。
  看着眼前的这张文书,皇父钺翎忽然大笑道:“叫那些妇孺老弱出城。莫让墨家以为天下英雄皆在泗上,我等贵族便无一个英雄人物。至于胜负,无非生死,不可叫天下以为贵族皆蠹虫竟无英豪。”
  “不必再谈此事,墨家既如此说,他们必会遵守,三日内不会攻城,也不会趁乱进攻,放他们去吧。”
  说罢将衣袖一甩,便叫众人去办。
  ……
  三日后,西侧城门,数千名城内的老弱妇孺涌到城门,或与城内的家人挥手告别,或痛哭流涕不知是否还能相见。
  这是天下从未有过的事,从未有过攻城的时候会想到妇孺老弱的事。
  就在城门打开的一瞬间,不知道是谁带头,那些即将出城的人群看着远处的皇父钺翎,齐齐跪下,盛赞他有古君子之风。
  看着眼前远处跪下的民众老弱,皇父钺翎慨然长叹。
  “这些人今日可以跪我、谢我。明日后日,若墨家的道义真的成为了天下的主流,他们只会觉得理所当然,再也不可能跪下来了。”
  旁边的一名心腹明白皇父钺翎的意思,也叹道:“就算将来有一天,墨家被诸侯剿灭,可天下人心已经乱了。不知感恩、以为理应如此,将来诸侯们管辖天下的手段也要变了。”
  “觉得感恩而跪为理所当然的人,是一种牧辖治理方式;觉得理应如此做不到就要反抗的人,又要另一种治理方式。”
  “天下已经乱了,再也回不去了。”
  皇父钺翎沉默不言,注视着缓缓打开的城门,看着那些跪倒之后站起来离开的民众,直到城门又重新关上。
  那亲信谋士顺着皇父钺翎的目光看去,许久问道:“公以为,如果我们真的将老弱留以为质,若墨家攻城我们便杀,墨家真的会继续攻城吗?”
  皇父钺翎想都没想,便点点头。
  “会。”
  “虽然这些年墨家不再常谈杀一人以利天下是否杀的问题,可我知道他们不会束手束脚。”
  “况且……我们以民众为质,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谋士以为皇父钺翎在说仁义,正要劝阻一句万万不可有妇人之仁的时候,皇父钺翎反问道:“天子富有天下,按说天子替天牧民。两国交质,必以公子为质,血肉至亲方可。我们以城中老弱为质,那岂不是等同于告诉墨家,我们承认他们才是替天以亲万民的人?”
  “胜也罢、负也罢,我倒是并不在意这一城数千老弱,一如当年田午屠武城,我也不曾觉得不对。此事不关仁,只观天下大义,若留老弱以为质,我便已经输了。”
  “这就像是我养了一群羊,有人要打我,我便说你敢打我,我就杀羊,这难道不是可笑的吗?”
  “况且……留之无益,墨家不会束手的。”
  他望着城外已经绵延很长的营垒胸墙,以及远处高台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铜炮,长叹一声,面带苦涩。
  亲信思索一番,点头道:“公之所言极是。可我还是搞不懂墨家到底为了什么,真的就是为了利天下?”
  皇父钺翎反问道:“当年田午被审后枪决,且先不论各国公子王子,便是大夫上卿,之后可敢有轻易屠城的吗?”
  那亲信想了想道:“墨家不除,或是各国不曾结盟一致反墨,屠城之事怕是不敢再做。”
  “一则墨家有泗上数万大军,以势相逼,各国各有异心之时,必然会交出屠城之人,以免被围攻。”
  “二则……墨家剑客侠士极多,市井遍布、杀猪屠狗之辈,多信奉行义之言,大谈昔年聂政为大义而刺秦之事。若再有敢屠城的人,只怕是那些市井侠客自以为自己将行大义的人,定会趁此机会扬名天下。”
  “刺人而杀之,简单。”
  “刺人而杀之,其为大义,难。”
  “刺人而杀之,其为大义,天下扬名,更难。”
  “可艰难险阻之事,往往有英杰愿行,若再有屠城事,墨家诛不义令一出,那人必惶惶不可终日。”
  皇父钺翎看着那亲信,问道:“就这些吗?”
  亲信点头,皇父钺翎摇头道:“你错了。”
  “经田午一事,时间一久,天下都会以为屠城是不对的,并且认为屠城者该受审判才是理所当然。可怕之处,就在于这个理所当然。”
  “以往屠城、京观、水淹、火烧、杀俘之事,天下不以为异。”
  “自此之后,天下将以为异。”
  “墨家一直说要利天下、变天下。若只是泗上一地军民,不过也就是天下雄邦、诸侯之一。”
  “可他们有自己的义,并且一直在让自己的义成为天下的义,悄然改变,若融雪润物而无声,这才是他们可怕之处。”
  “礼已崩、乐已坏,诸侯不遵礼乐,却还没有自己的义。旧义已消,新义未定,墨家抢占先机,已行二十年,可诸侯却忽视了这件事。”
  “齐之五德、魏之君法,不是辩不赢墨家,而是庶民不会喜欢,墨家的道理不是说无法辩驳的,但庶民喜欢。”
  “天下诸侯,如今缺的,正是一个下可以愚民使得民众相信、上可以维系统治使得邦国不乱的义。否则的话,拖的越晚,泗上便越占优。”
  皇父钺翎说完这些,指着远处城墙上几名手持火绳枪的守城士卒道:“时代变了。以往一君子凭车可战百人,如今一民凭火枪可杀一君子,这就是墨家可以说人人平等的基础。”
  他目光凝滞,许久才道:“我今日才知道,墨家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民的意义是不同的。”
  “武王伐纣,得民心者之民,我殷商之臣也。”
  “齐桓称霸,得民心者之民,中土分封尊王攘夷之士也。”
  “火药一出,得民心者之民……”
  皇父钺翎伸出了手指,无奈地自嘲笑道:“火药一出,不缺手指、可以行军的人,都可以算作民了。”


第五十八章 砀山围城战(三)
  老虎和绵羊永远不可能平等,平等的前提是羊可以杀死老虎。
  分封建制之下,士以上的贵族依靠封地的脱产,吃肉的同时可以脱产训练,这就是尊卑有别的基础。
  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秋风未至蝉先觉,处在反墨第一线的皇父钺翎,最先觉察到了这种改变,但却也已经无能为力。
  ……
  砀山城西侧的营垒小门处,数千老弱正在排队进入,宣义部的人正在那里宣传。
  一如皇父钺翎所想的那样,如果今天皇父钺翎没有释放这些民众让他们离开砀山,墨家依旧会打,只不过到时候宣义部的宣传口径便和今日不同了。
  许多民众心怀感激地想要跪下去,却被宣义部的人制止,反倒说一些是他们没有及时清理掉那些害天下之人以至于此云云。
  安抚了民众之后,将这些老弱安排到了营垒之后两里之外的地方。
  砀山紧邻彭城,并没有任何的后勤压力,这也是这一次围城可以用“人道主义”的理念将城中老弱撤出的基础。
  砀山的围城战,不可能是一场长久的围困,而是一场惨烈的攻坚,这些民众在城中和在城外,并无区别。
  但对于整个天下的道义而言,撤出的这数千人意义重大,只要善加宣扬,天下人总会认为原来民众的命也是命,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宣传。
  这种宣传对于砀山围城战毫无意义,但对天下却有意义。
  军队终究只是军队,需要服从于政治的需要,他们的意见不足以主导泗上决策层的战略。
  ……
  敌前指挥所内,参谋们各种各样的机会都已经呈现在了六指和他的战友们面前。
  炮兵的指挥官面对这些意见,却提出了不一样的建议。
  “砀山的地形和城防,并不适宜于穴攻。砀山城最大的缺点,就是外围的边角都是砖石结构,这倒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如果外层覆盖的是土,铁弹打出去,很可能深陷于土中,反倒没有杀伤。”
  “可若是砖石,集中火药,猛攻一角,调整一下射击的仰角,就可以让铁弹砸在石头上四处乱飞,给敌人以重大的杀伤。”
  “如今砀山已经被围,南北都有沼泽,我们最适宜的进攻方向就是东边。不若大张旗鼓,就是猛攻东侧,使得城中士卒集中于东墙。”
  “我们大张旗鼓,他们便不敢不多派人手。”
  “多派人手,人群就密集,铁弹平砸在砖石墙上便可以跳起,杀伤极大。”
  “以之字形的壕沟坑道接近、以炮兵削减墙上的敌军,靠近之后再以先登营猛攻,只要攻破一角,则砀山皆破。”
  这计划却和六指所想的不谋而合,六指看了看穴攻的方案,成功率实在不高,而且一旦失败,对于军心士气的打击极大。
  四周的壕沟和水渠,以及延伸出来的外层防御,都使得挖地穴到地基的计划事倍功半。
  他也是考虑到了义师的炮兵优势,如何将这个优势发挥出来,扬长避短,这便是一方主帅所要考虑的问题。
  看了看炮兵指挥官的计划草案,六指点点头,以示认同。
  泗上攻城法的整体思路从未改变,就是依靠之字形的土木作业壕沟,接近于城墙。
  利用炮兵的优势,猛攻一点,隐蔽出击,一举拿下一个凸角,那么整个城邑的防线就会崩溃。
  因为这是砀山城,而不是砀山堡垒,并没有二重堡垒建筑在城中,所以边角就是最大的弱点。
  之字形的壕沟战术,在之前几次攻城战中都发挥的淋漓尽致,城中不可能没有防备。
  但这种战术的流氓之处,就在于只要攻城一方炮兵占优、有熟练的工兵,就算城中知道外面的战术也无可奈何。
  说是之字形壕沟战术,实际上也可以称之为平行壕战术。
  以城邑城墙为点,最短的距离必然是和城墙垂直的垂线。
  但是,这种垂线会在守城一方的炮兵笼罩之下,会给攻城一方极大的损失。
  之字形壕沟的优势,就是用和城墙平行线为锐角的壕沟,靠这个壕沟的正弦慢慢接近城墙。
  城上的炮兵对于在壕沟中运动的士卒没有威胁,因为和城墙成锐角,在城墙上的炮兵看来,就像是一道平行于城墙的线,铜炮对于壕沟内的人无法打击。
  但因为之字形锐角的存在,实际上整个壕沟是不断接近城墙的,一旦接近到城墙三五十步之内,就可以派出先登营猛攻,使得最危险的距离城墙二百步到五十步的距离形容虚设。
  先登营,是各国诸侯和泗上的叫法,也有称之为掷弹兵的,或者以往在墨家体系内叫备城门之士,其实都差不多。
  他们装备有火枪和铁雷,有些人甚至不配火枪只带短剑和铁雷,算是步卒中最精锐的部队,大多数都是些挑选出来的壮汉。
  只要他们能够接近城墙,一两次猛攻就可以登城。
  想要应对这种“猥琐且流氓”的攻城方式,其实也很简单:派出野战部队出城,毁掉辛辛苦苦挖掘的壕沟;要么就是炮兵占据优势,毁掉攻城部队的炮兵。
  可方法简单,做起来却难。
  如果野战可以获胜,干嘛还要依靠守城呢?
  因而这种战术在这个时代的围城体系下,机会可以算得上是攻无不克,而且经过“科学”的计算,只要步卒数量是守城方的五倍、炮兵是守城方的两倍,便可以保证能够在一个月内攻下一座火药时代的棱角堡垒。
  天下的局势发展到这一步,比拼的不再是双方勇士的勇武,而是在比拼双方的施政水平。
  谁能有钱造出更多的铜炮。
  谁能有能力在保证国内不崩溃的前提下动员更多的部队。
  谁的识字人口多。
  谁的数学九数几何更好。
  谁的动员能力更强。
  谁能有钱到建造更多的这样的堡垒。
  基本上,谁就站在了胜利的一方。
  针对天下任何一国,泗上在这些对比中都是占据优势的,所惧怕的也就只是以一州之力对抗其余八州。
  六指很清楚泗上这边的优势,也很明白泗上这边怕什么,所以对于上面要求在一个月内攻下砀山的要求,既赞同又确信自己可以完成。
  炮兵指挥官的意见经过几人表决之后,得到了认可,很快以这个战术构想为蓝本的计划就由参谋部的人制定出来。
  主攻的方向是砀山的东侧,以东侧城门的两个凸角为主攻方向,放弃穴攻和蚁附的攻城方法。
  以两个凸角为目标,同时挖掘两条之字形的壕沟接近,壕沟的宽度在六米左右。
  每隔五十步,就挖掘一道平行于城墙的屯兵壕沟,防止城中的士卒出城反击,也可以使攻城一方的士卒隐藏在屯兵壕中随时可以反击。
  所有的炮兵集中使用,最开始的任务就是防备城中出城反击,封锁东侧城门到壕沟之间的空地。
  等到之字形的壕沟接近到城墙三百步的时候,工兵开始在壕沟附近挖掘炮兵阵地,利用夜晚将炮兵部署在接近城墙二三百步的壕沟阵地中。
  天一亮,立刻调整角度,炮击城头。
  利用砀山砖石结构的斜坡,将大量的铁弹以接近于平行地面的角度射出,造成铁弹在砖石结构的斜坡上跳动,不以轰开城墙为目的,而是以杀伤守城士卒、击毁守城器械为目的,掩护城下的挖掘。
  正常来说,从四百步开始挖掘,那里是城头炮兵瞎猫碰到死耗子能对攻城方造成损失的最远距离。
  以四百步开始挖,每隔五十步到八十步,挖一道平行壕用于屯兵和作为中转站,一共需要挖掘三条左右的平行壕就可以接近城墙。
  在最靠近城墙的方向,利用炮兵的掩护,挖开出击口,使得可以一次性展开两个先登营连队的攻击,就算是大功告成。
  因为这时候的铜炮发射的都是实心的铁弹,所以炮兵最大的威胁在于纵向的射击,如果直接进攻,纵向的炮击威胁极大。
  之字形掘进,使得守城一方的炮兵等同于废掉,因为铁弹不可能在几乎平行于城墙的壕沟内滚动,也就不可能杀伤攻城方的士卒。
  城头的弓手、弩手、火枪手,都无法对沿着之字形壕沟活动的人造成杀伤,只要计算好城头的高度、壕沟宽度和深度以及和城头的角度,就可以无损接近。
  这种战术的重中之重,就是不骄不躁,不急不躁,用看起来最慢的速度,达成最大的战果。
  只要炮兵占据优势,只要之字形的壕沟接近到城墙凸角之前二百步,只要能够防守住城中的反击,那么距离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最后的那几十步百余步,是集中铜炮猛轰打开缺口、还是派人挖坑用上千斤的火药埋下去炸开城墙,意义也就都差不多了。
  上面给出的命令是一个月,以此时各国的动员速度和动员能力,一个月内都不可能有援军出现。
  一个月后是重要的秋收结束和中原地区的宿麦种植期,也是各国是否出兵、是否干涉的最后期限。
  不出兵宋国局势稳定,再出兵意义就不大了。
  出兵,砀山围城战也会让各国再三斟酌。
  不过六指对于上面给出的一个月的期限不以为然,他稍微计算了一下,其实十五天的时间足以攻克砀山。


第五十九章 砀山围城战(四)
  次日一早,工兵旅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他们的身后是几乎攻城方所有的炮兵,掩护他们,防备城中的士卒出城反击。
  这么远的距离,倒是不用担心城上的铜炮能够打到工兵。
  一个步兵师在工兵的侧后展开,也是为了防备城中的反击,一个骑兵旅也在周边待命。
  泗上的工兵旅组建的很早,最早是墨子时代守城的“备穴士”,里面有不少赵地、中山等地的人。
  最开始“备穴士”的组成,主要就是宋、卫、齐、鲁等地区的一些挖井的工匠,他们追随墨子,以自身的祖传手艺,作为墨子《备穴篇》中诸多技巧的源泉。
  井在诸夏出现的很早,中原地区特殊的冲击平原地形,使得挖井是个很技术的行当:稍微挖不好,那就会导致塌陷,闷死在井里面,所以能够在中原挖井的人都是有一定的技术的。
  等到墨子去世后,适便以备穴士为基础组建了专门的工兵,包括一部分他教出来的弟子;从大冶山、陵阳等地召来的老矿工;以及一些中山、赵等地的……盗墓世家的年轻人。
  后世太史公言:中山地薄人众,犹有沙丘纣淫地馀民,民俗懁急,仰机利而食。丈夫相聚游戏,悲歌慷慨,起则相随椎剽,休则掘冢作巧奸冶,多美物,为倡优……
  太史公的意思是说,邢台、石家庄附近的人,农忙的时候种地,农闲的时候结伴抢劫杀人,晚上盗墓……
  那里也算是此时的一种地域特色,因为那里战乱频繁,加之之前商王朝还在那里作为行宫过墓地确多,而基层基本处在一种无人管辖的状态。
  那里又是北方马匹贸易的重要道路,以及北方和中原贸易的中转站,所以那里的人白天聚众一起抢劫杀人当做副业,晚上就盗墓挖坟发家致富。
  这是一个从春秋时候就开始兴起的行业,墨家薄葬,反对的就是厚葬;盗墓者则是顺应时代,你不是厚葬吗?我就挖坟致富。
  说起来盗墓的这些人和墨家其实在“理念”上很不对付:要都是薄葬了,盗墓的怎么致富?
  双方也发生过不少的冲突。
  后来墨家开始北上赵地、渗透中山,逐渐也有不少人加入了墨家,进入了工兵部队。
  以挖井的、矿工、盗墓的为技术骨干,工兵旅组建起来后帮着泗上打赢了不少的围城战,比如当年齐墨战争中的几次攻城,都是工兵旅打的头阵。
  还有不少人当年还参加过楚王平定陈蔡王子定分裂之战,不少骨干都是些超龄服役的老兵,技术极为娴熟。
  几名老工兵嘴里咀嚼着从南海地区运来的槟榔,悠闲无比地拿着各种出台于挖井、盗墓和挖矿的工具,等待着前面的同袍搭建好掩蔽物。
  前面的工兵用柳条筐装土,后面的步卒送来后,他们用柳条筐堆积出一个掩体,厚重无比,就算是城墙上的铜炮瞎猫碰到了死耗子,铁弹也不会伤到后面挖坑的人。
  每隔大约五步就有一个老辣的工兵准备挖坑,工兵旅的一千五百人分为三班,五百人一班,每一班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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