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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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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是没有意义的,这一战之前,魏韩当然希望一战击溃楚军从而让楚国数年之内无力染指郑国之地,一旦稳固,楚国就更没机会了。
  这不是魏韩的本意,却是被墨家生生逼出来的无奈选择。
  为了反墨亲韩,魏国不敢保证郑国独立;为了防备新郑修筑成砀山彭城那样的新式城防,韩国不得不提前动手,如果再不动手,郑国就可以撑到各国干涉;韩国提前动手又有墨、楚、秦的威胁在后,魏国不得不顺势而为获取领土瓜分郑国;大梁城十余年前输给了魏国,使得宋国对于楚国不再那么重要,而原本和宋国并立重要的郑国成为楚国缓冲中原的底线;墨家推波助澜怂恿楚国开战,隐阳一战终究爆发……
  对楚国而言,或许今日宋国政变的选择,在十余年前吴起攻下大梁城之时就已经注定。
  宋国很重要,曾经楚人为此流过太多的血,看上去似乎楚国会为此再流一次血。
  但实际上,于此时的楚此时的势,并不太重要。因为大梁丢了,更因为楚国选择了战略收缩变法图强。
  此时此刻,隐阳一战似乎正打到最激烈的时候,魏韩主将却明白大败还是小败的关键现在就在墨家的那些迂回的骑兵上了。
  贵族们反冲击得手,最近的两个步卒重阵可以结阵防守,左翼的溃败是必然,但是右翼的主力还能够结阵自守撑到天黑,从而撤退。
  贵族们反冲击失败,墨家骑兵可以直冲中军和主将所在之处,一刻钟内整个中军左翼都会崩溃,根本没有时间再调整部署,到时候右翼的主力就要被墨家的骑兵骚扰不能轻动,墨楚联军的中军和右翼就可以利用他们刚才展示出来的行军速度完成包抄,一场歼灭战在所难免。
  跑都跑不了,重步阵不提前调整部署互相配合,只要一跑就会露出破绽,骑兵抓住机会一冲就是溃败;不跑防备骑兵突袭,那么楚国步卒就可以从容完成包抄合围。
  除此之外,没有第三种可能,包括奇迹……哪怕是现在楚国大司马忽然身死,获胜的依旧是墨楚联军。
  ……
  北侧的平原上,墨家的骑兵们正在军官的口令下迅速展开,采用了一种不同于之前用过的阵法。
  那八门随着骑兵机动的小炮,也用一种让魏国贵族瞠目结舌的速度部署着。
  炮兵的军官们呼喊着口令,每一个口令就是一套标准的动作,那些炮手不知道磨练了多少次,已经形成了机械的习惯。
  百余名精锐的掩护炮兵的骑马步兵迅速在炮兵的两侧结阵,形成了一道三排的队列。
  这些精锐的骑马步兵装备的是燧石激发的火枪,他们神色淡定,根本不去看被他们掩护的炮兵的动作,而是机械地听着口令举起了火枪。
  砰……
  砰砰……
  排头的第一个士兵击发了火枪,然后迅速低头不去看前面的情况,快速地从身上的口袋中摸出一个纸包的火药,将上面的铅弹含在嘴里,定量的火药从枪口的前面装入,吐出铅弹塞进枪口中。
  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成百上千次的训练,每一包火药都是定量配比的,一如后世秦国制造弩箭的作坊。
  第一个人开枪的瞬间,他身后的同袍也开枪,以比他慢半个呼吸的动作进行装填,第三个人依旧如此,然后轮到了第一排的第二个人……
  枪声响起,便连成片,就没有停歇,仿佛这不是一群手持很原始的熟铁皮卷的火枪的士兵,而是几个手持永远不需要装填的火器的士兵。
  连续不断的枪声连成一片,既是恐吓,也是威慑,更是一种对炮兵的掩护。
  需要的时候,他们会分为以司马为单位的小队,交替掩护后退或者掩护炮兵的转移。
  但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持续不断地射击,等待骑兵们的冲击。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刻易胜负(下)
  庶俘芈的骑兵旅被安排到了左翼,与装配了三支短铳的那个骑兵旅还有一段距离,三个旅依旧是形成类似于品字形的结构。
  但每个旅的骑兵也不是随意展开的,而是以连队为单位,将三分之二的连队放在了一线,三分之一的连队部署在二线。
  这是泗上骑兵常用的战术,当一线骑兵和敌人缠斗的时候,出于二线的骑兵会选择包抄,从而使得敌人处在一种三面受敌的状态,依靠两翼的挤压彻底击溃敌人。
  此时此刻,庶俘芈才知道自己带领的这个骑兵旅和那些现役骑兵旅之间的差距。
  等到那两个现役的骑兵旅展开队形的时候,他的骑兵旅还未完成部署,毕竟他手底下的人多是一些退役的骑兵,集训的时间才刚刚不到半年。
  嘟嘟嘟……
  一声角号,打断了他的思绪。
  在品字形前面的那个骑兵旅已经和反冲击的魏国贵族们接战。
  魏国贵族和从奴私卒组成的精锐装备优良,这一点毋庸置疑,泗上的正规武骑士旅可能会有这样的装备,但那些宝贝疙瘩不可能用在这里。
  最前面的那个骑兵旅没有用他们常用的射击后退装填的战术,而是在接近之后将短铳抽出,迅速激发之后,将短铳插到了鞍袋中,抽出的铁剑发动了冲锋。
  在侧翼的庶俘芈也抽出了铁剑,侧翼的敌人并不多。
  魏韩贵族组成的反冲击骑兵中,并不是专业的整日在一起训练的同袍,而是以每个贵族为单位的一朵朵梅花。
  从奴跟随左右,隶子弟从属身边,贵族或是身先士卒或是夹在小阵之中宛若花蕊。
  这不是阵法,而是军制结构导致的必然结果。
  庶俘芈带着四个连队在一线,正面约有六百多敌人,而剩余的六个连队都在一线的后方两翼。
  他最后一次摸了摸挂在胸前骑兵们几乎都有的一枚马蹄铁一样迷信的鬼神庇护之物,高喊一声:“为利天下!”
  后面的同袍发出了同样的呼声,势同吹过树林的山风。
  正常来说,军中多称同志们,但是一些人觉得“同志”这个称呼贵族味儿太浓了一些,原本“同志”就是贵族之间的称呼,而且还得是同姓贵族之间的称呼。
  同姓同心同德同志,这是一脉相承的关系,固然有兼爱作为解释,可是一些人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尤其是一些自苦以极派的,他虽算的不是,但他的诸多好友都是此派系的,故而他也少用。
  庶俘芈冲进敌阵之后,很快他的连队就占据了优势,因为阵型对抗对面的几乎无阵型,优势极大。
  他眯着眼睛,盯着对手,那明显是一个贵族。
  头戴一个泗上兵工作坊卖出去的铁盔,身上穿着一身皮甲戎装,有几处关键部位还缀着用铁环穿着的铁甲。
  敌人大约三十多岁,留着此时贵族们常留的胡须样式,胯下是一匹白色的战马,高大雄壮,一看就非是凡品。
  这贵族身边的从奴已经被冲散,贵族手中拿着的是一口略长一些的铜剑,单看这一口铜剑就知道这人的出身必是下大夫以上,因为士人一般没有这么长的铜剑。
  皮甲后露出的衣衫上缀着一些标志,应该是魏国某个家族的家族标记。
  庶俘芈感觉到对方是个好手,因为对方的铜剑一直平举着,并没有那种第一次冲击时候慌乱挥舞的姿态。
  若是马术不精之人在马背上,定然是身子摇晃,对面这贵族身子很稳,双腿紧紧地夹在马背上,脚踩着马镫,有点像是要站起来的态势,但又没有完全站起来。
  两个人只是一个照面,对面的贵族就控着马匹,想要抢占右手位。
  如果两个人都不是左撇子,那么谁先抢占了右手位谁就占据了优势。
  对面的贵族将马横在了庶俘芈的身前,随后刺出了铜剑,直刺庶俘芈的面门。
  庶俘芈侧了一下身子,右脚的皮靴后跟上的钉子刺了一下马腹,躲开了对面刺击的同时也调整了一下马匹的位置,使得两个人的位置处在交错的状态,各自都是右手。
  贵族的眼睛一眯,看得出庶俘芈也是好手,刚才那一剑躲开并不能看出什么,但躲开的同时还能控制马匹抢回右手位,便可知道对面也是个在马上长了数年之人。
  两个人交错的瞬间,两剑相交,庶俘芈控着马趁着两个人旧力已尽的机会,想要绕到那贵族的左面,和他处在一种并排的状态。
  一旦并排,庶俘芈就是右手位而对面的贵族就要变成左手位。
  庶俘芈心想,你的马快,可我的马也不慢,只要抢到位置,你除了逃也没有其余的机会。
  却不想他刚刚从马尾巴的后面绕过,那贵族竟然将马横了过来,卡住了他抢占并排右位空间之前。
  两人目光相触,贵族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似乎是说我看穿了你的想法的意思。
  再次交错,两个人又拼了两剑,贵族脸庞微微变色。
  论及控马,这贵族竟然有些不及,两人交错战斗的时候,庶俘芈可以控着马匹几乎是原地踏步地调整,堵住那个贵族想要效仿他绕后并排的战术,可那贵族的马渐渐有些不受控制,步伐逐渐有些乱了。
  君子六艺,确有射、御,然而射御结合是在战车上射,控马的技术也是驾车的技术。
  贵族华服本就不适合骑马,而且魏韩骑马也是从当年大梁城之战后才开始的,一部分贵族放弃了御之术,转而学习骑术,两者不是一回事。
  泗上像是庶俘芈这样的骑兵,尤其是他们这些被称作非正规骑兵的传承,则是源于高柳以北的草原融合了马镫之后的骑术。
  泗上最精锐的武骑士的骑术远没有庶俘芈等这些非正规骑兵好,但骑术不代表战斗力,如果魏韩发动冲击的是泗上的武骑士,庶俘芈确信现在自己已经败了,阵型已经被冲散。
  可对面却是一些依靠个人勇武的贵族以及从奴隶子弟,这反倒是让他们这些人发挥出了优势。
  当当又是两剑相碰后,庶俘芈可以看到贵族脸上流下的汗珠,因为庶俘芈没动,而那贵族的马因为步伐已乱又向前多挪动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让在高柳和胡人厮杀了数年的庶俘芈抓住了机会,猛然一个加速,趁着对面贵族胯下战马步伐乱了机会,再次选择了从后面并排的举动。
  这一次那个贵族慢了一步,没有跟上庶俘芈的步伐,他想要转圈从新交错的时候,庶俘芈的马头已经卡在了他的马尾处。
  那个魏韩贵族终于慌了,摇晃了一下身体,侧着身子,却没有选择将右手的剑交到左手。
  “不是左撇子。”
  庶俘芈暗暗嘀咕了一声,脸上漏出了笑容,趁着对面慌乱的机会,略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就在战马调整好角度,后蹄刚刚越过敌人马尾线的瞬间,他的两条腿猛然发力,皮靴子后面的马刺扎进了马腹之中。
  右手举起了铁剑,一个加速,借着马匹的加速,将铁剑刺入了那个贵族的后侧肋部。
  交错的瞬间,他听到那个贵族大叫了一声,铜剑落在了地上。
  庶俘芈纵马向前,帮着前面的一个同袍砍死了一名纠缠许久的贵族从奴之后,这才回头看了一下。
  和他缠斗了几个回合的贵族此时倒挂在马镫上,刚才那一剑刺破了贵族的下肋,伤口处正是骑马发力之处,受伤之下根本支撑不住。
  那匹战马还不知道主人已经重伤,仍旧在原地打转,奈何已经无人操控了。
  庶俘芈回过头,和几名同袍向前再冲,这时候后面二线的六个连队也已经完成了包抄,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完成了分割。
  一旦分割,就是在局部以多打少,骑兵对冲,最怕的不是正面交错的敌人,而是侧翼有敌。
  肉搏之战,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后庶俘芈这个骑兵旅正面的六百多骑士已经崩溃,抛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向后逃窜。
  旁边的战斗还在继续,四个连队的骑兵已经朝着中间挤压,两个连队没有听从命令而是战的血热选择了追击那些逃走的贵族。
  庶俘芈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这一场骑兵之战己方已然必胜,自己这边固然是以多打少,中间那些现役的短铳骑兵也利用了他们的优势临阵一枪打开缺口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身边聚拢了大约两个连队的士兵,正在重新列队,庶俘芈紧紧盯着魏韩主将所在的位置,那里还有二百多近侍精锐。
  远处两个步卒重阵正朝这边靠拢,正在行军,但是显然气势已夺军心已乱。
  庶俘芈深吸一口气,心想我若此时直冲魏韩主将,若是一冲而下还行,若是一冲不下,那些步卒大阵将会黏过来。
  若论擒杀敌将之功,他早已有,对于战局的把握只剩下胜负而非个人的功勋,几乎是瞬间他便做出了决定。
  插入魏韩那两个重步阵和主将之间的位置,对行进间的重步阵发动一次冲击,不求破阵,但求那两个方阵停下脚步选择防御,拖延时间。
  他确信剩下的骑兵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只要骚扰成功,那八门小炮调整部署,配合五百步骑士,后续的骑兵一冲足以破阵。
  至于魏韩主将,只要那两个步阵不黏过来,那就是瓮中之鳖。等到骑兵重新集结,纵然有散开追击的,以一个旅之势一冲必下。
  心意已决,便长啸一声,率领两个骑兵连队朝着步卒方阵想要靠近的方向直冲而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降
  半刻钟后。
  魏韩主将面如死灰。
  身边贵族和从奴的反冲击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如此之快。
  对面那些墨家骑兵在冲击之前列阵,一冲之下,以有阵对无阵,墨家骑兵侧翼出击形成了包围,只是半刻钟的时间己方的贵族骑兵们便纷纷溃退。
  被他寄予希望的两个步卒方阵也停下了脚步,三百多名墨家骑兵发动了一次必然失败的冲击,但是这一次必然失败的冲击也使得两个方阵陷入了混乱,停下脚步的同时整理队形。
  他还看到了让他羡慕而又嫉妒的一幕:那八门驮马拉拽的小炮在己方的骑兵溃散的同时,便在其身边精锐几乎是连射不绝的步卒的掩护下调整了炮口,没有选择驮马拖拽,而是一个炮组有序地转移了那八门小炮的方向。
  暂时还没有骑兵冲击他这里,可是那些墨家骑兵却已经在打那两个重步阵的主意。
  就在那三百名骑兵的必败冲击退回之后,五百名步骑士靠近了重步阵,一次齐射之后,重新列阵的短铳骑兵也选择了一次射击,从那三百骑兵冲阵的反向发动了一次冲击。
  八门小炮的轰击、五百步骑士的齐射,以及短铳骑兵冲击之前的一次齐射,使得混乱的重步阵顿时在侧后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一冲之下,方阵已经摇摇欲坠。
  魏韩主将长叹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战场。
  他寄予厚望的右翼,依旧没有按照他预想的,以重兵方阵碾压而过的气势突破楚军的左翼。
  即便陈蔡之师已经崩溃,可楚国新军的三个旅仍旧稳住了阵脚,之前的一次雷霆万钧般的齐射之后,挫败了魏韩方阵一鼓作气的气势,使得魏韩方阵不得不选择继续向右绕从而包抄。
  因为正面就那么宽,一攻不下,想要发挥人数优势只能选择继续挪动大阵而突袭侧翼。
  可重步方阵一动……需要的时间便要以刻钟计!
  现在来看,至少还要两刻钟才有可能突破和完成再度包抄。
  因为陈蔡之师的溃败,魏韩的骑兵和车兵已经乱了,有的在追击逃兵,有的分散了位置,现在还未集结。
  然而之前冲击失败的楚国车广骑士已经重新集结,掩护在楚国新军的侧翼,驱逐着那些落单的骑兵。
  中军,魏韩的方阵已经摇摇欲坠,几门铜炮的阵地已经被楚军夺取,正在调转炮口。
  左翼,楚国之前调动过去的步卒在炮兵的配合下逐渐有了优势,魏韩重步方阵的侧翼出现了危险,而且似乎有方阵注意到了后面骑兵迂回突袭的情况,阵型已经乱了。
  右翼不败,甚至还处在攻势,可是不败不代表胜利!魏韩主将要的是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击溃陈蔡之师,迅速转向从楚军左翼形成包抄,这一构想没有达成,那即便右翼不败,于整个战场却已经是败了。
  两个唯一能够黏住这些迂回的墨家骑兵半个时辰的重步方阵也已经垮了一个,另一个只能选择固守,他撤退到那边的路已经被封住。
  退到中军,最是不智,现在中军和左翼即将被攻破,若是退入中军就要卷入溃军乱军之中,生死难料。
  为今之计,只有选择退入右翼,彻底放弃左翼和中军,趁着墨家迂回的骑兵突击中军和左翼的时机,调整部署,将剩余的几个方阵集结在一起,撑到天黑。
  右翼已经和楚国新军交火黏在一起的那三个方阵已经不可能唤回了,两个正在继续向右翼迂回的方阵也完了,能收拢的部队最多一万,甚至只有八千。
  他也是决断之人,当机立断,立刻乘车向右奔去,彻底放弃了整个战场,只看能不能将这一万人带回去,撑到天黑找机会退走。
  ……
  两个时辰之后。
  战局已定。
  魏韩联军的中军先崩了,因为庶俘芈等这些墨家骑兵选择了直冲中军,再席卷左翼,整个魏韩联军的中军左翼连锁型的崩溃,楚军已经完成了包抄。
  楚国的陈蔡之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可是墨楚联军依旧还有三万多的主力。
  然而魏韩这边,只剩下了八千人组城的五个方阵,以梅花阵的阵法固守。
  骑兵没了,炮兵一个不剩,只剩下了一千五百火枪手、六百弓手,还有六千多戈矛重步卒。
  墨楚联军形成了三面包围,魏韩联军军心已无,鼓声阵阵中,许多士卒握着戈矛的手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几名楚国的士人举着白色的旗帜出现在了阵前。
  “必是说客。”
  魏韩联军的主将明白,看了看天色,却不得不选择和谈以拖延时间。
  然而楚人士人进入军中之后,并没有拖延时间,而是直奔主题。
  “将军之重步阵,若山峦,似乎极难攻破,将军多想,坚守至天黑,或可撤出。”
  魏韩主将哼声道:“尚未可知。昔年齐墨一战,墨家名为六指者,也以梅花阵坚守,撑到最后。我今日用此阵,未必就败。”
  数年之间,曾经默默无闻的六指也已经成为这些贵族大将口中的人物。
  那说客大笑道:“将军缪矣。昔年齐墨之战,墨家六指以梅花阵坚守,其阵中尚有铜炮十余门,布阵之妙,使得无论何处主攻都有铜炮支援。”
  “敢问将军,您可有铜炮?”
  魏韩主将无言,他当然知道当年齐墨之战的南济水之战的情况,墨家为了防止史书“战略多于战术以致云里雾里使得读书之人以为战争无非智斗”,故而一直都将一些经典的战役编策,只要讲战术,齐墨南济水一战正在此列。
  当时一战,六指在侧翼佯攻,吸引了齐军反扑,列以梅花阵,以重阵防守,炮兵处在阵中,部署之妙浑然天成,无论哪个方向都可以用铜炮支援,以此撑到了最后,使得齐军七攻而不破。
  那说客又道:“重步之阵,一怕行进变阵被骑兵突袭,二怕铜炮轰击。”
  “阵整而重,纵深等宽,最怕炮击。如今将军一门炮都没有,而我军铜炮数十,将军凭何而守?无炮,何以能结阵而守?”
  “再者,昔年南济水之战,墨家巨子亲帅主力猛攻一侧,六指军中都知道他们必胜只需要坚守一段时间,敢为将军,此时魏韩之卒可有士气?”
  “其三,昔年南济水之战,先以声东击西之策引诱,又以中心开花之术反包抄,将军此时不过困兽之斗,岂可并论?”
  “若将军不降,则我军数十铜炮齐发,以火枪近射打开缺口,骑兵冲击之下,岂能守住?”
  “昔年菏泽之盟,诸侯有约,不杀降卒,将军何不早降?”
  “许地之兵,防守尚不足,岂能出兵来援?固然将军今日不降,坚守到天黑,明日又能如何?骑兵骚扰之下,将军一日可行五里?”
  那说客大笑道:“如今之战,无炮,何以守?重步卒之阵虽整,却正被炮克,魏韩无炮,便无可守。将军可问军中天文术士,且问术士,今明可能有雨?若术士言无雨,将军除了早降,还能做什么?”
  “胜负乃交战常事,吾王也不求文马为赎,将军何不早降?”
  他说完这些彻底让魏韩主将坚信守不住的话之后,又小声道:“大司马又有机密事相告。请屏退左右。”
  魏韩主将也知道,楚军胜券在握,如那说客所言,句句是实,没有铜炮,根本守不住,此时楚人必不会有行刺之事。
  于是屏退左右心腹,那说客道:“大司马有言,晋楚之争,规矩之下争霸天下也。宋地之变,魏韩楚皆临墨家,不可不防。”
  “今日之战,所为者,郑也,非是为了图谋魏韩故土。将军降,则魏韩之卒尚在,日后防墨反墨亦可大用。将军不降,围攻之下,死伤必重,若墨家发难,又当如何?”
  “若将军降,则是降于楚王,非是降于墨者。吾王亦为天子分封,有争霸天下之心,却无墨家兼爱平等乱世之意。”
  魏韩主将闻言,长叹一口气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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