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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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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军主力在巴水以西扎营,但要防备的并不只是巴水以东。
  墨家善于绕后、偷袭、穿插、包抄,这在对齐一战中有所展现,所以楚人不得不防。
  巴水非是天险,然如果想要突破,首先就要选择长江水战获胜,然而在这里楚国小船居多,单论数量并不低于墨家的舟师,尤其是墨家舟师的大楼船并不适合在这里作战,而且这里水流湍急,楚人又在上游,所以优势极大。
  巴水向北,则是山区,那里有关隘,也非是轻易可以突破的。但墨家已经尽占淮南,墨家的援兵还有不少,楚王楚臣担心墨家会绕后,所以让申公领军驻扎在鸠兹国,以防侧翼。
  鸠兹国,淮夷之后裔小国,因为地处偏僻又在大别山区,是以楚国并没有灭而置县。再加上当地还有迁徙的巴人等无水蛮,所以这个淮夷小国也就可以存在,此时正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如果解悬军遣军北上鸠兹国,就可以从侧面绕开楚国的巴水防线,是以不得不防。
  长江南岸,又有楚国的大冶山铜矿,又是鄂君的封地所在,所以也必须要防御。这对楚王而言可以不防,但对鄂君而言还是要守。
  楚国调动的人力军力虽多,但因为处处要守,在正面对抗的只有大约五万野战之师,还有大量征召的农兵、民夫,辎重等。
  时代变了,以往那种两军约战车战半日决胜负的时代过去,这种借助城邑山川死守的战争模式已然出现。数量远超春秋时候的军队数量、宽大到几十里的战略阵线,这些楚国还并不熟悉。
  九月末,双方已经修筑好了营垒,主力也已经陆续到达,一些小规模的战斗爆发。
  十月初,楚人再度征发民夫,加固防线,运送粮食。
  解悬军也开始在两河之间的一些山峰处修筑营寨,并且开始修缮运送铜炮的道路,轻骑兵控制两河之间的平原,驱赶楚国斥候。
  舟师尝试靠近巴水,双方爆发了一些小规模的战斗,互相试探,楚军舟师主力云集。
  浠水大营中,军事会议再度召开。
  本来最为稳妥的战术是等待奇兵入襄阳,会和南郑、云梦之师,等待南海破临武之后沿湘江而下,从而形成十面埋伏的大势而获胜。
  但六指却从斥候的侦察情况中构想了另一种或许可以打成一场歼灭战的会战战术。
  墨家的舟师事关整个江淮后勤,所以击败了越国水师之后,能不用舟师决战就尽量避免,能用陆军解决的就用陆军解决。
  一旦舟师失败,后勤被切,楚人不但可以顺江而下,更可以联络越人。
  墨家不是没有防备这一点,所以才在彭泽、安庆等地部署铁炮筑造炮台,为的就是防备一旦舟师失败楚国水师切断长江,那么越国这颗因为水师全灭而等同于不存在的后方威胁就活过来了。
  而且在这里进行舟师决战的话,对于墨家极为不利。一则是水流湍急,墨家处在下游;二则是风向正是金风,风力也对墨家不利。
  如果舟师能够战胜楚人舟师,那么楚王和一众贵族构建的巴水防线便可一鼓而下。
  但若失败,意味着墨家放弃了制水权,必须要退到鄱阳湖以东才能堪堪站稳脚跟保证后勤补给。
  可若是依靠陆军,巴水不是护城河,不是那么容易强渡的,而且还要防备楚国舟师的支援。
  偏偏解悬军其实已经算是强弩之末,距离后方太远,经不起损失太大的战斗,还要为将来分兵到淮南留一手。
  再加上用兵之道正奇相合,六指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南郑、云梦和那支奇兵身上。
  就在双方都将目光盯在巴水和浠水之间的时候,六指却把目光投向了江南。
  浠水沙洲上,墨家借助汛期结束的机会已经在沙洲上部署了炮台,可以说控制了浠水之下的长江。
  过了江不过几十里,便是大冶山铜矿,那里墨家熟的很,一个是泗上本来就有不少逃过去的矿工,二就是墨家弄得一些挖矿采矿的机械在大冶山逐渐被采用。
  虽然这是楚国的,但楚国又欠着墨家的钱需要铜来支付、墨家又需要大量的铜,是故并不妨碍墨家帮着楚国改进大冶山的挖掘冶炼技术。
  如果可以,墨家只需要一旅之师就能控制大冶山铜矿,这种人群聚集的工矿地,简直是墨家学说传播发展的温床,就像是浓密毛发对于虱子一样,比起那些分散的农夫和对农夫的利益有一定损害的学说,这里自然是墨家宣讲的重灾区。
  大冶山以北,就是楚国江南重镇鄂地,那是鄂君的封邑,并没有太多人守卫。
  过了鄂城,便是一大片的沼泽地,这也是楚国之所以没有在江南布防的原因,墨家就算拿下了鄂地,也绕不开那片湖泽区,那里与大泽云梦相连,波涛浩渺,不下于海,而墨家的舟师又不可能长翅膀从江中绕开楚人飞入大泽之中。
  然而斥候回报说,在巴水入江口以上十里的地方,长江在那里也有一个巨大的弯折,而且因为弯折的缘故,也在那里有一座沙洲。
  沙洲将长江水道分为了南北两侧,如今枯水之时,南侧的宽度只有四百余步、北侧的宽度只有二百余步。
  六指几乎是一下子就找到了楚国的命门所在,就是西边几十里外的那座沙洲。
  既然舟师是宝贝疙瘩不能失败,那么要击败楚国的舟师,为什么一定要用船呢?
  谁说陆军就不能歼灭水师?
  若将主力前出,以两河之间的那几座山为筑垒大营,主力直抵巴水东岸,在东岸部署炮兵,营造舟梁。
  如果楚人主力选择渡河野战,虽然这基本不可能,但即便渡河野战楚人也不可能获胜。
  如果楚人主力继续学乌龟所在巴水以西,沿河筑垒等待半渡而击,那么解悬军主力就可以在河边部署展开,做好随时渡河决战的态势。
  舟师出动,似要配合陆军决战,诱使楚人的舟师全部集中在这段大约二十里长的江面上——不集结不行,如果舟师不能控制长江,墨家可以轻松地突破巴水防线——一旦楚人舟师主力集结在这段二十里长的江面上,立刻派遣一支精锐到江南。
  以昼夜急行军直扑沙洲,控制沙洲之后立刻做好防御准备,后续的民夫会源源不断地将大量原本用于江防部署的重炮运送到沙洲处,在那里营造堡垒,将楚国水师困在这段二十里的江面上。
  如果楚人选择回师救援,主力则趁机渡河。
  如果楚人选择不救援,反而进攻以谋一线生机,则转攻为守,扼守山间筑垒和浠水以及下游沙洲地,攻破鄂邑和大冶山,继续对峙,从容调动兵力依靠陆军向后穿插包抄,切断粮道,攻取邾城。
  帆桨船主力的舟师,需要港口,需要解决极大的后勤压力,困在二十里江面上的舟师不是舟师,只是一头待宰的肥羊。
  楚国的陆战主力一败,这些舟师要么投降,要么自沉,再无其余的出路。楚国的舟师一毁,而若墨家的舟师尚在,那么六指觉得只要打完这一仗立刻就可以分兵两万归去淮南,楚国灭矣。
  以正为诱,以奇破袭,六指觉得如果一切顺利,自己可能要打一场真正的、至今为止可能最大的一场歼灭战。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用险
  至于战果,则可能是江汉楚军主力、楚国的一众封君、执圭之君、上柱国等包括在内的楚国的统治核心,以及楚国的舟师主力。
  再三派出斥候侦察,确定了那处沙洲只有楚人不到千人守备之后,六指的信心更浓。
  军事会议上将自己的说法提出后,立刻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按照预定的时间,第一师和两个战斗工兵旅已经秘密前往淮水地区准备战略穿插了;南郑地区的一部分军队也大约到了沿汉水而下的时间;想必南海军团也已经攻破了临武九嶷,控制上了湘江上游。
  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如果按照既定的计划,至少还要等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使得楚人军心溃散,那时候才能够派兵回调淮南。
  但如果六指的计划能够成功,可以说整个江淮防线和泗上根基的压力要小许多,甚至可能在各国反应过来之前,在淮北再打一场歼灭战使得各国出兵干涉的时间更久。
  于是工兵开始修筑中山的营垒,骑兵逡巡于巴水东侧诱敌,楚人坚守不出,只是在巴水以西加固营垒。
  运输船队将原本用于九江鄱阳湖口的岸防铁炮运送到浠水大营,一些用于将来攻破襄阳防御襄阳的铜炮也都开始启用。
  为了让楚人弄不清楚情况,六指还故意退兵一次,设了一个楚人不可能上当的口袋。
  其时楚人见对岸的解悬军忽然撤退,大为不解,或有谋臣谏楚王道:“墨家消息传递极快,其军不战而退,必是泗上出了变故。莫非泗上空虚诸侯震怒出兵而破泗上?不若渡水而攻之。”
  然而很快就有人否决道:“只怕墨家见我军坚守不出,故意后退,诱使我军出击。我军有巴水为守,舟师为固,他们难以攻破,故而用此计策。不宜轻动。”
  两日后,果然,解悬军再度出现。楚王大喜道:“果然有诈,若不听卿言,几误国事。”
  于是更加坚守不出,只是筑造营垒,囤积粮食,彻底放弃了巴水以东。
  反正精锐过河袭扰也没有什么效果,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家的炮兵部署展开。
  十月中,主力前出到巴水以东,开始部署炮兵阵地,工兵营造浮桥,楚人于营中观望。
  墨家舟师开始集结,大有出沙洲港口配合陆军渡巴水的态势,楚国舟师全员集结于巴水入江之处,严密监视墨家舟师的动态,准备水上决战。
  十月十七日傍晚,第六师被紧急集结起来,一个战斗工兵旅也跟随一起。第六师的士卒从全军集中了大量的铁锹和挖掘工具随身携带,于傍晚悄悄登上浠水入江处的沙洲,船只集结。
  待夜晚一到,精锐的先登营立刻渡江,攻破楚人脆弱的江岸防御,第六师和第三战斗工兵旅迅速过河,在斥候带路之下沿着江岸借着月色,急行军直插西北。
  第六师的师长是当年在墨越之战中展露头角、在齐墨战争中以一旅之兵守住沂蒙山迫使齐公子午放弃野心逃亡朝鲜的楚人於菟。
  从齐墨之战开始,第六师就是一支非泗上本地人、而是多由各地的逃亡者组建的,至今仍然是,可谓是对贵族仇恨最大的一个师。
  此师继承了当年沂山阻截的传统,善于防守,同时内部自苦以极派的墨者又一直颇多。
  当年沂山一战,旅代表带头冲锋战死,立下大功,之后当时的旅帅活下来的於菟也逐渐成为了一师之长。
  算起来於菟的年纪已经和适差不多大小了,而这个年纪的老一辈的墨者死的死病的病退的退,留在军中的最差也是个旅帅了。
  作为主力的几个师在墨家内部各有长短,各有过人之处,第六师作为最早组建的几个师自然是王牌主力。
  这个穿插的意义过于重大,非是主力各方面都不会放心,尤其是可能面对楚人的反扑,或者一旦楚军前线溃败他们要切断楚军后路死守以防止楚人溃散之后重新集结。
  意义重大,於菟心中亦是清楚。主帅和他讲的很清楚。
  绕后到那,既不能切断楚人的粮道,也不能断绝楚人的后援,只是如同一颗钉子,卡住了楚国舟师的后退之路。
  楚国的后勤可以通过水运到邾城,再从邾城陆路运到巴水,距离无非几十里,并不存在后勤压力。
  而且这里正是江汉平原的边缘,墨家的核心地区在淮泗,再加上北方残酷的外交环境,持久战对于墨家而言是要尽可能避免的,长久对抗墨家并不合算。
  而江汉地区特殊的地理和水文环境,决定了如果有一支楚国的成建制的水师存在,依托楚都,江汉地区可以长久坚守,而深入到江汉的解悬军则很可能被水师分割成难以相互支援的几部分。
  搞掉楚国水师,本来是舟师的事,但是一旦失败,墨家就只能退到九江甚至更往后,才能阻拦住楚国控制长江。
  再加上水文和风向的问题,在这里战胜楚国水师的几率不是很大,可能只有五五开的可能,失败的后果是深入到这里的墨家所不能接受的。
  利用沙洲水道分割长江的特点,占据水文深水一侧和沙洲,利用火炮和上游优势封锁水道,使得楚国水师成为一支死水师,一旦陆战失败水师也同样失败——那么对于墨家短时间内平定江汉是意义重大的。
  甚至于六指这样跟他说,如果他能够死守住不让楚国舟师的主力通过,那么一旦墨家突破了巴水防线,六指可以立刻调派一半的兵力回援淮南,从而大大缓解后方面临的巨大压力。
  这并非是六指在夸大其词,而是确实如此。
  楚国能够在巴水坚守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楚国还有一支水师,使得墨家无法控制长江。
  这支水师的存在,使得墨家无法从侧翼进攻,只能选择正面硬顶。而且就算真的突破了,这支水师不灭,陆军深入的速度就不能太快。
  关于第六师攻占沙洲和江心绝壁之后的可能,参谋部也给出了几种可能。
  其一,楚国水师一看情况不妙,在火炮没有运抵到位之前迅速向后溜,只靠步卒肯定是挡不住的,没有炮的话无法封锁。
  这种情况下,墨家可以控制长江水路,楚国坚守在巴水的精锐野战军团等同于侧翼暴露,除了向后退没有别的选择。
  而这么大规模人数的后退,稍有不慎就会变成溃败,所以楚国水师直接溜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其二,楚国水师知道情况不妙,立刻告知楚王,楚王并不愚钝,立刻看出来问题所在,遣派精锐反击。
  毕竟有些地方在自己手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可一旦落入敌人手中那就是如同被卡住脖子那么难受。
  但一则第六师有长江之险,二则第六师善于防守而且是几个全员装备了燧石枪的主力师之一,不敢说以一敌十,但固守一处简单的堡垒,三四倍的兵力是难以拿下的。
  这种情况下,楚国就要分兵,而一旦分兵,则为主力强渡巴水击溃楚军主力创造了条件。
  只要第六师能够撑到楚军主力覆灭,其实第六师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丢失了岸上的水师等同于不存在,除了投降和自沉之外并无其余选择。
  所以这一步棋看似凶险,实则成功率很高,只要第六师能够发挥出来正常的水准,守住并不成问题。
  在那一处沙洲再往西,就是大片的沼泽地,根本不能通行船只,更不要说大军前来。
  唯一可能暴露的后方也就是鄂城、大冶山方向。
  但那里的楚军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不足以抵挡一个师兵力的围攻,而且那里本来也是墨家活动的重灾区,根本算不得问题。
  鄂地以南,就是荒原了,楚国在那里没有大型的城邑,也只能算得上是理论上的国土。
  六指甚至明确地告诉於菟,只要他们能够守住,那么这一次灭楚第一功就是他们师。
  避开水战,全力陆战的同时还能毁掉楚国水师,那么整个楚国腹地就被无形中分割成了四块。
  桐柏山到汉水为一块,其中包括唐、随、新市、夏浦、安陆等。
  汉水以西、长江以北到上庸、西陵乃至于郢都竟陵为一块。
  长江以南、湘江以西为一块,包括迁徙到这的蔡侯国等城邑。
  长江以南、湘江以东,包括长沙等楚国重要的后勤粮仓等为一块。
  以整个云梦为中心,借助舟师水军使得楚国各个城邑无法连接,襄阳一堵、临武一下、邾城一破,那就是各个击破的结局。
  有舟师的配合,江汉地区被河流分割的破碎平原就可以用更少的兵力攻取占领,而且不用担心侧翼被偷。
  有主力舟师的配合,襄阳就是个粉碎楚国南阳方城以及可能的秦国干涉军的绞肉机,北方在重新取得水军优势之下,几乎没有渡过汉水拿下襄阳的可能。
  同样的,舟师若在,越国就不敢北上,哪怕知道墨家的主力都西进到了江汉,越国也不敢贸然北上,以免最后的一点兵力被隔断后路死在了江淮之间。
  带着这种重任在肩的兴奋和忐忑,於菟踏上了这一次穿插包抄的征程。


第一百八十章 封锁
  一夜的急行军抵达沙洲地时,太阳刚升起没多久。
  一个冲锋,千名楚人溃散,在此驻守的楚人贵族投水自尽,溃散之众多数投降。
  宣义部的人将那些投降的人聚集到一起,里面立刻跳出来三个信奉墨家学说的人,再用楚语宣讲,人心安定。
  第六师只留下的两个旅负责守卫,剩余的和那个战斗工兵旅一起,开始伐木挖土。
  工兵们固然擅长,以善于防守而知名的第六师也自擅长。
  火器时代的来临使得营寨的作用更大,而楚人的帆桨船大部分很小,并不装备火炮,只要在沙洲和突出江心的石矶处修好营寨,这些船队难以突破。
  到傍晚时候,第一批木料搭建的简易城寨已经成型,战斗工兵旅派出的几个连队开始修筑炮台。
  吃过了晚饭,第一批铜炮和铁炮从江南岸运到,炮兵开始将铜炮部署在炮台上,士卒负责砍伐附近沼泽的柳树,用树枝编织柳条筐装土后堆积成炮台。
  第一批运来的铜炮铁炮有二十门,还有一大堆的麻袋,这都是战略物资。
  负责运送的头领见到了於菟,便道:“江南的防御你们不用担心,只要防御好江北和江心就好。楚人在江南没有可用之兵,主帅已经分兵去偷袭鄂地,剿灭楚军在江南的唯一立足之地。”
  於菟道:“我已经派出斥候去西边侦察,大片沼泽,确实难以通行。”
  那人笑道:“你且放心。当年派了那么多人前往楚地测绘山川图册,想必这些要紧关键之处已经来过许多次,自然不会错。”
  “明日楚人必要反扑,这里便靠你们了。”
  於菟点头应下,看了看已经略有雏形的营寨,心想当能顶住。
  ……
  楚军大营。
  墨家派兵南下偷袭了沙洲地的消息让楚王惊慌失措,慌道:“宜速退。”
  右司马进言道:“昔昭王时,昭王可避入云梦,以期久战。其时,秦人南下救楚、越人趁机反吴、吴人烧杀掠夺不得人心。故可避入云梦,久战退吴。”
  “此时,墨家入楚,秋毫无犯,愚民皆从。越国新败,水师不余片帆;魏人连战廿年,精锐无存;齐人割让莒地,心惊胆寒;秦人新破西河,士卒皆苦。于此时,谁人能来救楚?”
  “况且若不破沙洲之敌,舟师尽没,纵退入郢都,如何守御?”
  一众大臣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件事的严重性,也都明白如果这时候楚王溜了,那么楚军必败无疑,军心溃散,楚国可就算得上是亡国了。
  唯有死守,等待诸侯支援,或有可能有存国继祀的可能。
  然左司马却道:“右司马之言大谬。事已至此,墨家之师尽皆精锐,不可战胜。”
  “为今之计,只有速退,退入鄢郢,连接周、秦、魏、韩以求长期抵抗。”
  “届时墨家大军深入楚地,粮草不济,久战疲惫,方是反击之时。”
  左司马的封地不在江汉,而在南阳,固有此说。
  鄂君心急如焚,暗道你的封地在宛,北退自然能守住你的封地。可我的封地就在江南,若墨家得江汉,我无封地,又何以为封君?
  见左司马的话有人支持,鄂君道:“墨家最擅长建设,以荒芜之泗上,建为此时之乐土。江汉膏腴,人口众多,若得一年之期,墨家必将江汉建为泗上。届时如何能复?纵然复国,民众皆求利,又如何统治?”
  “如今之计,唯有遣派大军围攻沙洲。”
  左司马喝道:“遣派大军围攻?那巴水如何守?墨家主力尚在,再度分兵,墨家一旦突破巴水,岂不是全军皆亡?”
  “况且现在敌情不知,有多少人守卫沙洲?墨家派遣了多少人奇袭?这些都不清楚,如何夺回?”
  右司马道:“虽不知,但从一战而定来看,怕是约有三千之数。可遣五千精锐,疾驰而至,趁其立足不稳之际夺下。”
  楚王心道也只能如此,于是即可下令,调集五千人,右司马亲帅,夺回沙洲。
  又令各部坚守,小心墨家主力渡河。
  ……
  巴水以东,六指和一众军官在高处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楚军的动静,看了许久,悠然叹息道:“可惜了。我还以为楚王能够以为我们派人偷袭,主力必然空虚,会想办法拼死反击趁机反扑呢。”
  “我这都做好了退守浠水营寨以诱敌深入而断其后路的准备了,却不想楚人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想要从防御转为进攻,需要阵型变动,也需要提前准备。
  观察营寨的情况可以很轻松地推断出对方是不是要准备反击。
  旁边一名师长道:“楚人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六指摇头笑道:“我们占据沙洲的目的是毁掉楚人的舟师。毁掉楚人的舟师靠的是陆战获胜。陆战获胜的根本是我们突破巴水防线。楚人现在当然不会过于着急。”
  “论粮道,楚人的后勤辎重皆在邾城,非是不能偷,而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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