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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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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上除了一些将来的安排外,最重要的就是两件事。
  其一,与宋国谈判,在让渡一部分财富的基础上,让宋公宣布退位让宋国并入墨家,宋地作为一个郡,墨家有驻军权和征收国税外,剩余的延续之前的政策允许各个郡县和其余学派执政。
  这一点不难,军权在墨家手中,经济上早已统一,实际上也就是走个过场,互相让步一下,在保留那些学派特殊地位的前提下统一一下,反正宋国的封建制度实际上已经基本没了,绕来绕去还是将来要走的路,无需像对楚一样还要进行一次扫清旧思想旧制度的大变革。
  其二,便是将来九州一统后,立国号为汉,星汉灿烂的汉、天上银河的汉。
  这和后世的汉是一个汉,意思倒也相近,只是更接近本源。
  后世的汉是因为封于汉水,而汉水之所以叫汉水,是因为其走势和天上的银河星汉一样,所以汉的本质不变,仍旧是天上的那条银河。
  墨家既说天志,又有了望远镜,自然是要抬头看天,适曾笑言知晓天志总有一天便是星辰大海,大海太近,是故起了这么一个汉的名字,众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
  十余日后,宋国,桑林社。
  才做了不到三年的信任宋公正在桑林社以宋公的名义做最后的祭祀。
  这一次祭祀没有提及天命之类玄之又玄的东西,而是用了天志天道。
  大意便是昔年宋国先祖商汤灭夏,不是因为和夏有私仇,而是夏桀残害民众,不能够使得天下得利。
  如今墨家继承大禹的遗志,想要终结乱世,使得天下安定,人人兼爱相亲,这正是先祖商汤的意愿。
  商汤的后世子孙无能,不能够知晓天志天道,没有能力让天下的百姓得利安宁。
  如今民智已开,民众能够明白如何对自己有利,已经不再需要一个世袭的统治者,所以商汤的子孙要将权力让出来,这才是真正继承的先祖商汤的意愿,先祖也一定会庇护子孙的做法。
  商汤灭夏之后,农具不过石头、兵器不过铜器,所以商汤的政策是符合当时的天下的。墨家是肯定了商汤在当时的政策的。
  但问题在于墨家有一个特别的评价,称之为“在”。
  哪怕是尧舜,在当时的政策是善政,但于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善政了,因为已经不符合如今天下的情况了,却不能说尧舜当时的政策不是利天下的。
  商汤亦然。
  所以肯定当初,并不代表肯定现在,也不代表割裂曾经。
  是故宋公表示如今天下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所以殷商的后裔不能够继续统治下去,愿意归政于民,以此祭告先祖。
  祭祀之后,宋公宣告退位,宣告所有的世袭权利作废,子孙后世皆为平等之民。
  他照本宣科地念完之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天下已然如此,纵然强盛如楚,依旧是那样的结局,更何况区区宋国?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不可阻挡,宋公觉得这样退位是最好的选择。
  父亲选择他继位,正是因为他平庸,没有雄心,以至于当年宋国之变后将有雄心的弟弟扔到了泗上作为质子去“学习”。
  整个宋国的军权都在墨家派出的“教官”手中,宋国用的是泗上发行的钱币,买的是泗上的货物,说的也是和泗上几乎可以通用的语言,用的也是泗上的那一套道义,这的确是最好的结局。
  否则的话,又能怎么样呢?一个师的宋国义师驻扎在商丘,从上到下宋国公族一点都不能控制,就算反对又有何用?
  加上诸子百家在宋国行政,宋公实际上早已成为了一个吉祥物。
  他继位为宋公之后,整日担忧墨家会“清扫一切蠹虫”,将他的一切都剥夺。一旦那样,他实际上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好在经过墨家的改造,宋国公族的经济基础已经完全改变。
  先是宋公将土地分配给民众耕种,承认了民众对宋国公族禄田的使用权,还有大部分已经被民众强制赎买归了私有。
  公族又驱赶了商丘城外的一些土地的民众,收回了使用权,让他们前往别处开垦,由墨家出这个钱,集中起来的土地宋公雇佣专门的人进行经营管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贸易、作坊等泗上行业的股份,这也是宋公今后的生计。
  经济基础的改变,使得墨家可以不和宋公计较,你既已经主动或者被动被迫地转型,你我之间又无私怨,那就可以放你一马,这和楚国君臣还不是一回事。
  至于说询政院大尹,那就是个屁,宋公如今还有利用的价值,询政院大尹屁用没有,因为询政院大尹可以推选,而推选之后询政院决定宋国并入墨家将来九州天下的一部分,需要宋国去桑林社祭祀一番却不需要旧的询政院大尹。
  宋国的事没有太多需要解决的,各地的情况虽然各有不同,但终究都已经在那场大战之后粉碎了旧的统治阶层,改变了生产关系,到最后总会殊途同归。
  宋公宣布退位,也就意味着墨家可以绕开非攻盟约,正式从宋国出兵,攻击楚国残余的城邑。


第二百零七章 其意在韩不在楚
  十余日后,楚国阳夏附近的一处堡垒。
  这是一座楚国花费诸多人力物力财力在靠近宋国的中原方向为了防备墨家西进中原修筑的典型堡垒。
  采取的是从泗上那边学来的棱角结构,覆盖了大量的积土用以防备炮击,每个堡垒都不算大,驻扎着大约两千人到三千人,配备有铜炮和火枪。
  阳夏周围一共有四个这样的堡垒,阳夏城位置很重要,故而楚国在这里修筑了很结实的城邑。
  阳夏以南是陈、西北就是许、向北便是楚国的榆关大梁、向西就是驻马店一带的楚国重城。
  如今楚国残余封君的兵力一部分在叶防备墨家的驻楚军团,另一部分由大司马率领,在陈之南的寝,威胁下蔡寿春等淮水重镇。
  宋公宣告放弃诸侯爵位后,适立刻带领了万余骑兵、三万人的步兵和大量的工兵炮兵等,经商丘补充给养、依靠农家在宋国西部的村社城邑补充民夫,直接包围了阳夏附近的第一座楚国堡垒。
  这座典型的棱角结构火药时代的堡垒耗费了楚国极大的人力物力,改进之后若是强攻伤亡及大,若是围困可能需要半年之久,看上去怎么也能够拖住墨家的主力。
  因为墨家的主力有个缺点,对后勤的需求太大,炮兵骑兵太多,不能够像是春秋时候的农兵一样带着干粮就可以转战南北。
  所以除非兵力足够多围而不打保护后勤,否则就必要全部拿下。
  故而楚国这一点算的很准,这种筑垒战术确实可以拖住墨家,使得墨家之前最擅长的偷袭包抄的战术无效。
  然而适听过猫和老虎的故事,他既然让楚、魏等国修筑这样的堡垒,自然有应对的手段。
  大军抵达之后,立刻就采取了墨家攻城的老三样。
  骑兵控制战场周边。
  步兵编织柳条筐装土。
  炮兵掩护。
  工兵挖之字形壕沟掘进,构筑靠近堡垒的新炮兵阵地。
  楚国吸取教训经验之后修筑的这种堡垒,不是不能攻下,但是这种围攻方式终究还是需要不少的伤亡。
  适自然是采用另一种办法。
  火药时代棱堡的最大克星是开花弹,因为士卒需要在堡垒上面防御。
  开花弹难度太大,原始简易的不是做不出来,而是每一次装填又得用泥土又得用蜡封住炮口,总之很麻烦,炮兵们不喜欢用因为很危险。
  但墨家有两样东西可以代替。
  木匠和矿业炸药。
  泗上的科技是畸形发展的。
  原始的化学工业用土办法已经建立起来,诸如酸、碱以及配套的矿用炸药工业;而需要时间积累的诸如材料、铸铁技术、镗刀等属于基础材料上的技术进步的就慢的多,这不是可以从零开始迅速实现技术飞跃的。
  就像是电学一样,看上去很高大上应该远落后于那些原始手工业,实际上搞出来一个原始电池、原始的转子发电机的难度,要比弄出一个可以挖实用形蒸汽机的镗刀简单百倍,更是远小于弄出可以铸造铁炮的铸铁工艺的难度……甚至小于弄出一个合用的宽幅织布机的手工业难度。
  所以泗上有比黑火药更好但其实很不安全的威力更大的炸药,但却没有可以使用这种东西的铁管铜管。
  有些技术可以飞跃,有些技术就只能从头开始积累。
  但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故而适之前为了应对魏韩楚在宋国周边修筑的那些堡垒,采取了迂回的办法——开花弹最重要的是弹,技术的进步只是为了把弹射到堡垒上,这需要铸铁工艺和镗床工艺等等一些列的进步。
  可若抓住关键,为什么一定要用化学能发射呢?
  于是墨家组建了一支“落后于时代”的炮兵,用的是配重抛石机,用来抛出炸药。
  这种落后于时代的炮兵,不适合长远作战,因为运送不易,远不如铜炮方便。
  但铜炮出现的时候,城防体系的根本是夯土城墙,对付夯土城墙,挖坑埋火药和铜炮比抛石机的优势大得多,而且转运方便,所以抛石机没有存在的价值。
  可等到诸侯国开始修这种防炮的堡垒后,除非炮兵搞出合用的开花弹,否则很难依靠实心弹炮兵就轰开这种厚重的堡垒。
  炸药比铸炮技术更先进,那么就可以用抛石机配上炸药当开花弹用。
  后世用的埋在泥土里的铁桶,适则用了泗上木匠优势的抛石机,因为铁桶这时候做不了只能做大口径的臼炮,而臼炮太重,在家门口用用还行,不能跑太远。
  因为魏楚韩要防备墨家,所以巨大多数的新式堡垒都修在了宋国周边,而这正是适合运送抛石机的有效范围之内。
  再远的地方,魏楚韩的生产力水平也根本修不起那么多这样的堡垒,不可能修的全境都是。
  这便是先有破解的手段,再诱使敌人浪费人力物力。
  四十辆重型的配重抛石机在炮兵的掩护下布置就绪,炮兵猛轰城上的火炮压制对方,抛石机旁的士卒则开始用杠杆原理和绞盘将沉重的配重端抬高。
  除了使用炸药外,还有诸如桐油之类的燃烧物,因为堡垒的楚军有大量的火药,而之前的实心弹并没有办法点燃这些东西。
  对面楚人的堡垒,是以对抗一支火绳枪、铜炮为假想敌的防御体系;却不是对抗抛射炸药大规模杀伤为假想敌的体系。
  这些沉重而又缓慢的抛石机本该在火药出现后就成为历史的尘埃,可因为这种不均衡的技术发展,反倒是可以绽放出光辉。
  并且很可能引诱魏韩作出错误的判断,从而影响战略大局。
  现在这种局面已经不可能妥协了,既不可能,适便希望能够引诱诸侯出战从而各个击破。
  参谋部设想的半年之后诸侯出兵是最坏的情况,因为诸侯之间需要协调联络才能统一战略。
  纵横千里的战线,此时的通讯基本靠马匹传递,若不协调提前定好战略,定是要出问题的。
  适的引诱,就是攻击阳夏,以最快的速度攻下阳夏附近的几座堡垒,从而告诉诸侯他们花费人力物力修筑的这一道防线并没有什么用。
  二十年前墨家可以三五日破城,今日一样可以,包括韩国的新郑、阳翟。
  一旦阳夏被围,最紧张的便是韩、魏。
  七八年前,韩魏楚之间有过中原防御的盟约,现在魏国其实已经没有能力履行盟约。
  南阳方向,韩国不将精锐和秦军配合,也根本打不开局面。
  如果这一次围攻阳夏,能够诱使韩国按捺不住,立刻出兵救援,在诸侯联络好之前提前卷入这场战争,那么墨家今后的局面就要好看的多。
  适集中了泗上的一些野战部队,战术上叫围城打援的办法,战略上叫逼着对方出兵各个击破,断其一指而破拳。
  阳夏之南的楚军必定是要回援的,阳夏一丢,等同于在阳夏之南的楚军被包围了,退晚了连撤退都没有地方可退。
  三个月前的下蔡附近,楚国八千余人冒进被歼灭之后,使得楚国封君再也不敢以少数力量进行骚扰,只能选择组织在一起大规模行动。
  然而大规模行动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补给。
  楚王虽然被俘,但是楚国的封君们在淮河以北以及方城地区还有一定的力量,楚王可以再立,是以封君们并没有选择放弃。
  楚国重臣之中唯有大司马没有在邾城之战中被俘,他在邾城之战前受命前往方城和陈蔡征集大军切断墨家后路,不想还没有来得及切后楚王就已失败。
  如今楚大司马正在陈地之南,手中可用之兵四万,其中三万多是农兵,真正有战斗力的也不过数千。
  方城一带楚国还能集结出来大约四五万的军队,也是差不多的构成,数千精锐,大部分的农兵。
  一旦将来大战开始,这些兵力都是些麻烦。不过这一次适亲帅泗上的军团出击,并不是把他们当做对手的。
  围住阳夏,楚大司马必然北撤,一旦北撤,适便可依靠自己手里有骑兵优势,半途截击,在其后退合兵之前歼灭掉。
  歼灭了这四万农兵之后,楚国剩余的兵力必然退缩,但明显守不住,这就很可能再度效仿申包胥哭秦庭,跪求韩魏出兵。
  适的目标,是韩国在郑地的那支精锐野战军团。
  之前西河一战刚刚结束,韩国一部分兵力尚在西河,秦晋之战还在持续,短时间内无法退回。
  如果楚国封君的力量全部覆灭,墨家可以直接威胁到韩国的腹心,尤其是这一次攻城战之后更会让韩国心慌于墨家的攻城能力后。
  魏国已经指望不上,墨家攻楚的时候又是忽然突袭,野心昭然若揭,韩国君臣想必也已经是不抱幻想了。
  郑地的韩军精锐是韩国的野战军团,若能引诱这支野战军团出面救援楚国剩余的城邑封君,适便可以找机会寻机歼灭。
  能够实现这个构想,就可以打破最坏的局面,彻底破坏掉诸侯合兵的可能性。
  一旦将韩国的这支野战军团提前消灭,那么在西线,驻楚军团要应对的只是秦国,而秦国能走的路要么就是经商於之地攻丹阳、要么就是攻取南郑。
  无论哪一条,都是易守难攻。
  丹阳有水军优势、南郑有秦岭天险。
  西线的危机源于秦国攻南郑、丹阳;而韩魏联军经鲁山过伏牛山攻南阳。
  必须在三方合力的情况下,墨家的驻楚军团才有压力。只要斩断一边,另一边也就不足为惧。
  在东线,如果韩国的这支野战军团覆灭,紧靠齐国的野战力量,只要墨家选择死守龟缩,齐军根本无法突破泗上的防线。
  不敢孤军深入,其结果也就是不敢进攻泗上,而只能选择攻取魏国谋求利益。
  现在北方诸侯最能打的是秦国和齐国,但泗上的位置决定了齐秦不能连横东西对进,其关键还是处在中部、能够串联齐秦从而形成一股互相支援的韩魏。
  魏国已废,韩国只要出兵被适抓住机会歼灭野战军团,那么韩军无力在西线支援秦军,秦君选择在丹阳商於和墨家对峙并无胜算;东线韩国必须防守无力和齐国合力进军,齐国自己不敢进攻泗上。
  如此,则诸侯同盟还未成立就已经瓦解,根本不需要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决战。
  拖时间,优势在墨家这边。


第二百零八章 可怕的邦国意思
  这正是适为什么需要自己带兵来打这一仗的原因,这不是一个战术战场上的胜负,而是关系到今后的战略。
  如果韩国不出兵,墨家所能取得的最大战果,就是联通泗上宋国和南阳,形成东西线互为犄角的局面。
  这个局面很好看,但却扭转不了将来诸侯合力的局势,只能说这是最坏打算之下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一旦诱使楚国大司马向北逃窜并且截击成功后,未必一定要立刻去寝、上蔡和象禾,而是可以向北,作出威胁韩国的态势。
  何时向北、何时向西,这一点至关重要,适需要自己临近前线决断,怕贻误战机。
  用一种压迫的手段迫使韩国出兵,从而增加韩国出兵的几率。
  如果韩国真有后世“约纵长”那样的人物,那就只能做好最终决战的准备,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对方都是蠢货身上。
  韩国不强,甚至不强于此时的齐国,但是墨家在内线防守反击是一种力量、纵横数百里进入野战军团没有覆灭的韩国又是另一种力量。
  其实只要韩国认清局势,就是学缩头乌龟等待各国成盟,墨家此时并无办法。
  主力不能走太远怕被齐国偷家;西线不能支援中线怕秦夺丹阳;北上魏韩在韩野战军团未灭的情况下不能够屯兵坚城之下只能选择速攻,而速攻必须要有笨重的配重抛石机和大量的炮兵,这就使得没有办法兵贵神速。
  不过这一切,是适可以争取的。
  如果阳夏附近堡垒的攻坚战能否再一次震动诸侯,从而让韩国产生一种“阳夏守不住,韩国城邑也一样会顷刻陷落”的错觉。
  一旦这种错觉产生,韩国出兵的可能性就会增加不少。
  韩国一旦出兵,诸侯同盟合力互相配合的局面就会崩解,留给适歼灭韩国这支野战军团的时间有三个月,三个月之内抓住机会返回泗上,齐国就会怂掉然后进军卫、魏,选择与墨家媾和。
  韩国野战军团一日不灭,适其实并没有胆量在西线需要分兵、东线需要地方齐国的情况下进攻韩国。
  反过来,如果韩国认为墨家击溃了楚国残余封君之后很可能北上攻韩并且可以顷刻破城的情况下,让野战军团出击以攻为守,那么适就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野战搞掉韩国的野战军团,那样进入韩国就如入无人之境了。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尚有可为。
  很简单的十六个字,就是不清楚韩国那边有没有能够理解这十六个字的贤才。
  为了达成诱骗韩国出兵选择会战的目的,适没有等到工兵挖好之字形的壕沟,只是等到炮兵压制了堡垒上楚军的几门铜炮之后,就命令这些配重抛石机展开进攻。
  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楚军的防御力量都集中在堡垒的面上,因为吸取了当年砀山一战的教训,楚人没有用大量的石头在前面修筑,以免产生大量的弹跳的铁弹。
  而是选择了用夯土在前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夯土的优势是只要厚度足够,不容易让铜炮的铁弹跳起来,而且还可以吸收一定的能量——如果是石头的,砸碎的碎石也会形成巨大的杀伤。
  这种在战争中进步的精神是值得赞许的,可以说诸夏从不缺人才,各个诸侯国都有足够聪明的人。
  但受制于时代所限,他们不可能想那么长远。
  ……
  堡垒上,楚国守将看着城下开始蔓延的之字形的壕沟,脸色凝重。
  他是低阶贵族出身,也是当年楚王派往泗上“留学”一派的人,对于泗上的这种战术很清楚。
  虽然楚国发生了政变,但终究不是弑君,他们这些“留学派”效忠的君王是正常病亡的,而他们也并没有参与政变的能力,所以他们选择了继续效忠楚王。
  说来也奇怪,他们这些在泗上求学多年、灌输了多年九州兼爱的人,反倒是最容易产生“民族意识”的一群人。
  前往泗上求学的各国贵族基本上都分成了两派。
  一派经过长时间的求学之后,产生了一种“九州认同”的感情。
  因为墨家的兼爱、非攻、同义、利民这些东西,本质上是超越诸侯邦国的概念。
  几年前适利用逢池会无疾而终的机会,借机大肆清洗了“非攻立国派”之后,泗上刚刚冒起的“民族主义”意识就被扑灭,泗上如今的政治正确是“九州归一”,而不是各国非攻为政。
  故而很大一部分求学的贵族子弟经过这种灌输之后,再加上墨家一直以大禹为圣,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天下争霸实则害民”的意识。
  他们对于身份的认同,是炎黄子孙、是尧舜之后,而非是楚人、魏人、齐人,这是兼爱学说所带来的三观。
  这群人即便归国,也属于是可以团结的那部分人,他们对于战争毫无兴趣,甚至认为这是“君王嗜杀人”。
  而另一部分,则恰恰相反。
  他们在泗上学到了许多知识之后,产生了“楚人”、“魏人”、“齐人”的国族认同,认为他们不是泗上所谓的天下人,而是属于楚人。
  他们被自己所幻想出来的“楚国”的共同体所感动,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楚国的统治阶层,故而他们很难理解楚国底层民众的麻木不仁,很难理解楚国的底层民众为什么会选择接受兼爱同义九州归一的想法。
  这些人在泗上求学的时候,表现很明显。
  他们穿戴着楚国特有的、从巫术祭司那里延续下来的高冠,佩戴者楚国特色的短剑,一切尽可能和别人不同以彰显自己楚人的身份。
  几年前泗上开始清洗非攻立国派的时候,他们也受到了波及,因为他们和泗上的一些人聚在一起“说怪话”。
  比如说,说墨子的思想本来就是各国主权平等,非攻,互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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