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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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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涓笑道:“至于做掉公子缓,还有两个好处。”
  “其一可以断绝诸侯令立公子之心。”
  “其二,公子缓的封地、他心腹的封地、他那一派贵族的封地,均可收归君上所有。”
  “一部分可分与武卒,以其为士不为卒,征召新军编练,赏士不赏卒,必从公子罃。另外一些还可以分与民众,征召为兵。”
  公子罃心腹问道:“谁可为之?可有刺客人选?”
  庞涓道:“此时不需用刺客。只需在武卒军中传播谣言,之说公子缓欲多割地以媚秦齐赵而为侯。军中本就多有怨言,又说公子缓封地极多,不肯割舍一点,却不会考虑西河卒的田产被秦人夺走。”
  “再传公子罃有心和秦人谈判,却不想公子缓秘与秦赵会盟,说若他为侯,必多割西河。”
  “军中怨言既多,一些武卒老人也有势力,可阴使人密谋,以诛国贼为号,进军安邑。突入城中,格杀公子缓以及其谋士心腹。”
  “届时旧贵必然恐慌,害怕他们的土地也被这些乱军分掉,以至于出现屠杀旧贵的政变,然而西河卒我等实则可以控制,换言之唯有公子罃出面可以平定。威慑旧贵,又格杀了公子缓,可以分配土地安抚武卒,又能够震慑旧贵变革制度。”
  “一旦事成,不待各国反应,立刻在大梁、成阳,主动攻墨。高举大义旗帜,将诸侯会盟朝见天子实为反墨的真相告于天下,墨家必要应对,到时各国便无力再将心思放在割魏上,只能速求魏国安稳能够抵抗,必然全面支持公子罃。”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军改
  这计策一出,公子罃的心腹吓了一跳。
  不说军队暴走诛杀国贼主动政变这样的事从未有过,便是主动开战让墨家宣战这件事,更是会让天下震惊。
  他颤抖着问道:“如此一来,只恐墨家北上……”
  庞涓冷笑道:“鞔之适善用兵,岂不能主动被动之别?”
  “如今诸侯汇聚洛邑,说是朝见天子,难道鞔之适会信?他自是知道这是诸侯在商量反墨之事。”
  “然而墨家新得楚地五千里,一时无力北进,所以只当不知。我军若挑衅,墨家也必不会轻动,而是会选择宣战而不动兵。”
  “墨家现在的局面,需要的是时间。三五年之内,若是南阳江汉未复,天下无可制墨家者。”
  “而诸侯岂能不知?所以诸侯必要主动进攻,而墨家只要守住就好,而诸侯主动进攻,必要一齐用兵,数路齐进。”
  “若是墨家真有能力北上,他岂能坐视诸侯会盟?若他尚有余力,必会趁着诸侯会盟不成之机,以攻代守,无论是破韩、卫、魏、齐任何一家,则诸侯便无力进攻。他既不做,非是不想,实不能也。”
  公子罃心腹琢磨了一番,觉得似有道理,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说,若是这样,诸侯就必须要快点放弃分歧,先把反墨之事商量出个结果。而到时候公子缓已亡,魏国若不安定,墨家便可威胁到齐、韩?”
  庞涓胸有成竹,点头道:“成阳,接连卫、齐。一旦诸侯怨怒,我们便以成阳撤军防备诸侯干涉为名撤军,齐卫必恳求我们不要撤,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大梁,连接韩之飞地,我军若作势欲弃大梁,韩国必会和任何想要继续割魏的诸侯拼命。”
  “事已至此,地不可不割,但这么一争,便可少割。况且若是这样局面再去割地,那便是顾全大局以为大义,而非被各国压迫。”
  “西河卒入都城,便可威慑不亲公子罃者。诸侯不敢让魏国在此时大乱,也必不会推波助澜。事便可为。”
  “对墨一战,若大胜,韩齐秦皆强,于魏不利;若大败,则墨家北上无人能挡,于魏仍不利。是故,只有小胜、小败,于公子最利。”
  “可以趁机变革,以武卒老兵为士、司马长、伍长,重建军队。墨家陈兵在前,公子便可收拾旧贵以集权,诸侯不敢让魏国乱起来,定不会支持那些旧贵。”
  “魏国复兴,唯有此途。”
  公子罃心腹道:“此事滋大,非我能主。我要即刻前往洛邑……”
  目送公子罃的心腹离开,庞涓心中另有打算。
  在他看来,魏国的路,只能这么走下去了。
  他在西河许久,久历军阵,又多读书,看出了魏武卒的问题所在。
  三十年前,魏武卒是天下第一强军,无可否认,因为魏国是第一个搞纯步兵方阵的,也是第一个开启了半募兵加府兵制先河的。
  那时候魏国四面扩张,每一次扩张便意味着土地、人口,便意味着可以让军功转化为实在的利益。
  三十年前,魏武卒们都还年轻,一旦被选拔,整日脱产训练,真的是可以做到一个打五个农兵的。
  一个新被选中的魏武卒,家中有足够的土地,家中的兄弟父母不需要服役,只需要在家耕种,家里的一切都是从军之人赚来的。
  一些立下了军功的,还能有奴婢隶农,从而使得家庭可以养得起一个真正的脱产士兵。
  除了军中发的兵器、弩箭等,自己还可以购买更好的皮甲、自备驼载货物的马匹。
  那时候没有火器,没有火药,甚至劲弩都少见。
  那时候弓手还是以村社的乡射制度选拔出来的,各国的弓手数量都不多,秦国还在用古旧的战车。
  脱产训练的武卒防守反击和结阵冲击,无人可挡。
  然而,三十年后,种种问题开始显现。
  越来越多的脱产武卒老了,老了之后让儿子接任,战斗力就难免下滑。
  魏国二十年打了三四场大战,战战皆败,根本没有多余的土地和人口奖励军功。
  泗上的火药和火器改变了天下的局势,青铜车战时代无敌天下的武卒,在新时代下已经落伍。
  一个秦人的火枪手,可能只是一个训练了一年的农夫,一样可以用简单的手段打死一名脱产训练了二十年的武卒。
  火药的出现,在三十年前拉近了泗上那群农夫和脱产的士阶层在武力上的差距。
  放到西河,也是一样。
  这些新兴的军事自耕农或者叫军功小地主太昂贵了,都是冷兵器的时候整日训练的优势太大,一辈子服役和那种平时训练几日战时征召的农兵大不相同。
  可现在,一名武卒的开销足够供养四五名征召起来编练军阵的士卒,而四五名手持火铳列阵对射的士卒是可以胜过武卒许多的。
  魏国没有强制分家,武卒的待遇是按照家庭计算的。
  所以魏国经常会有一些十几口人的大家庭。
  这种十几口人的大家庭因为供养出了一名武卒,所以他们不需要缴纳赋税和劳役,大约四名青壮男性受庇于做武卒的兄弟,带领依靠战功和战利品换来的隶农奴婢在土地上耕作。
  一旦成为武卒,不需要服劳役,单单是这一点,就比普通家庭要强许多,劳役会毁掉一个自耕农家庭,而有人服劳役有人不服劳役则是土地兼并的最佳手段。
  经过三十年的发展,当年的那批老武卒,哪一个家里不是七八百亩土地,七八个隶农,十几个家人。
  除了这些之外,一名武卒身上的武器、衣甲、粮食等,又需要大约两名青壮劳力在后方。
  当年的变法,变得不彻底,导致了现在魏国内部旧贵族腐朽不堪用、而新锐的武卒也开始成为了利益集团不能轻动,这就是魏国现在面临的变革困境。
  庞涓素有大志,认为自己若有机会辅佐公子罃,便可尝试着进行变革。
  太激烈的变革在魏国难以实施,所以庞涓想到了一种不动多数统治阶层利益的变革方式。
  那就是先利用公子之争贵族之斗下手,转移矛盾。
  既然对外战争连战连败,魏国不能破局,不能够分配足够的利益使得新贵旧贵都满意,那么就趁着公子之争,杀一批旧贵,利用他们的土地喂饱新的军功地主。
  这些新的军功地主出身的武卒,职业为兵,论及训练程度和纪律性,都是比一般的农夫要强得多。
  西河之败的缘故,不是武卒不能打了,而是秦人的数量太多,使得武卒难以在“公平”的条件下作战。
  庞涓遍观这三十年的战争,认为在火器、骑兵、步阵出现之后,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会战之中战胜两倍的敌人,包括泗上那些军队也不行,除非是双方的训练和士气相差太多。
  所以他认为魏国军制的方向,就是将武卒从“卒”变为“士”,从兵变成军官,拆散武卒,弄出一批职业的军官阶层,代替那些不合于时代的腐朽的血统士。
  武卒整日操练,其纪律和战斗力,都不下于那些血统传承的士,而且相对于正统的士,这些武卒占有的土地相对而言更少。
  将西河武卒拆散,以他们为底子,作为基层的伍长、司马长之类的军官。利用征召的农兵作为士卒,很快就可以拉出来一支政治上可靠并且依附于王权;战斗力上低于纯正的武卒但是却依旧可以一战的军团。
  献祭一批旧贵族,比如趁着这一次公子罃和公子缓之争,把公子缓和公子缓一系的心腹贵族做掉,让大约五千户武卒瓜分掉他们的尸体,成为魏国的新一批低阶军功贵族。
  这些武卒出身的老人将会成为军官,充实着将来新建的军团,大量征召的农夫和城邑手工业者,不需要为何而战,只需要他们头上的军官知道就行。
  有了这么一批会听命于君权依附于君权的军功新贵,那么君侯手中就可以有一支听命的军队,就可以压服其余的贵族,从而逐渐开始变革。
  而这些武卒出身的军功新贵们,可以世袭为军官,凭借土地和家庭财富获得良好的教育,凭借职业军官的家庭传统培养出足够的基层军官。
  只要军官足够,就可以把各种各样的人训练成听着鼓声进军、不畏惧铜炮的合格的军队,将魏武卒从昂贵的职业兵精锐化为一批廉价的征召兵配上昂贵的基层军官的新军。
  给予武卒出身的新士们一定的特权,使之忠心。
  以武卒为基层军官,训练新军,压服旧贵。
  在不大改的前提下,逼迫旧贵提供兵员和一定数量的军费。
  在不动旧贵根本利益的前提下,重新组建一支战斗力可以基本保障、数量远胜于武卒的新军。
  赏士不赏兵,因为赏赐兵卒的话,魏国这点家底根本赏不起,因为就算赏赐新的武卒士的那些土地,还是割了一部分旧贵族的肉才能割出来的。
  庞涓的军改构想,出于泗上的军制,但又不太一样,毕竟两方的经济基础不同,国力富庶也大不相同。
  但有一点,庞涓很清楚,泗上也有一群“士”,也就是那些职业兵和职业军官,他们是战斗力的基本保障,而宣义部、墨家组织之类的东西,魏国学不来,只能学这种职业兵和征召兵混合的办法。
  不过泗上的职业兵领取的是工资,泗上的工商业利润、税收和廉价的粮食,都可以保证这些发的钱足够职业兵的生活。
  魏国不行,发不起,只能用土地代替金钱,因为想要用金钱代替土地需要发达的工商业,这一点魏国做不到,只能饮鸩止渴发土地和用免税免役代替。
  纵观天下,庞涓觉得自己的这一套军改的策略,和齐国的更像一些,也都是让一部分士做世袭军官,战争利益和他们息息相关。但齐国那是一整套的经济和军事的双重变革,那些有“轩辕”姓氏的军官贵族可不是这些武卒的那点土地和人口控制量能比的,而且经济模式也完全不一样。因为齐国靠近泗上,所以可以加深农奴隶农制度,从而让那些军官贵族得益,售卖粮食农作物以得利,并且拥有廉价的、被困在封地上的农夫做兵员。
  魏国若想复兴,只有走另一条路。一条君权依靠武卒士和君权压制旧贵、旧贵和君权以及新军功地主合力镇压底层反抗的、对外扩张之路。不对外扩张,就只能新军功地主和旧贵族之间互相吃,就像现在他的计策,靠公子缓的尸体稳定武卒军心一样——对外吃不饱的时候,可能会出大事。但这是将来要考虑的,魏国已经到了绝路,只能走下去了,不然连谈将来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百二十三章 谣言
  乱世之下,夫英雄者,多有建功立业之心,佐君王竞逐天下之愿。
  英雄是个和价值观息息相关的词汇,利天下者在认可利天下为大义的人心中自是英雄,但在不认可的人眼中英雄还有另一种含义。
  庞涓自认英雄,自有想法。
  只是这些想法想要实施,首先就要辅佐公子罃上位,并且在与诸侯的谈判中获得足够的名声,然后才有机会实行他所构想的军制改革。
  如今西河局面,不战不和,秦军对峙与河南,双方因为墨家的存在,出现了这种谁也不主动进攻的局面。
  这就为庞涓设想的政变提供了条件。
  武卒的主力覆灭,但是尚有部分人驻扎在安邑附近,以防备出现当年晋阳之战的情况。
  三晋都经历过那件事,盟友忽然反水的记忆太过深刻,不得不防。
  密谋与暗流涌动之下,很快就得到了庞涓想要的答复。
  ……
  安邑附近的一座军营内,几个年轻人正在篝火旁说着话。
  一个年轻人名叫浊,他的父亲不久之前战死,他父亲是武卒,于是他顶替了父亲的位置,进入军中以保证他们家的土地和免役免税的权利。
  浊的家庭比较富庶,因为武卒是西河防御的核心,故而自从吴起创立了武卒制度后,并无人敢于轻动。
  他父亲当年身穿三层甲通过了选拔武卒的考核后,家里分了三百亩地,一家人也不需要缴纳赋税和出劳役。
  他的叔叔们也没有选择分家,而是一大家人一起过,家中地位最高的就是那个在外面用血税换来了一家人美好生活的父亲。
  数次征战,几次天灾,三十年间原本的村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那些需要服劳役的农夫多有破产卖地的,而他们家劳动力充足,又不需要服劳役和缴纳赋税,使得家中很快积累了足够的财富。
  两匹马、两头牛,家中四个佣耕奴,原本的三百亩土地如今也已经扩大了七百余亩。
  故而墨家的那一套学说,在西河武卒这里很难被他们接受。
  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他很快就前去军中顶替。
  临来时候,他牵走了家里的一匹马作为战马,如果战马合格便可以作为骑兵,否则就要作为步兵。
  军中会提供兵器,但他临走之前还是前往城邑买了一套皮甲、一套马镫,还有一支小巧精致的燧石短铳,这些装备都不是军中提供的,但可以自备。
  入军之后,负责检查马匹的是父亲当年的同袍,他牵来的那匹马本来并不合格,但是既然都互相认识,自然获得了通过,他成为了武卒编制中这几年编制出的武骑士。
  武卒的战利品归私人所有,他父亲当年在上郡征战的时候,抢回来不少的东西,并且教会了他军中生存的本领:哪些战利品可以抢、哪些是自己的、哪些需要和同袍互分、袭击什么样的村社才有钱财和战利品等等。
  入军之后,这种家庭出身的浊很快融入到军中。
  只是这几日,同袍们的心情都不好,都在打听关于割地的消息。
  临河一战,武卒大败,秦人侵并到了这里,有消息说可能要把河西的土地割给秦国。
  许多人的土地和家都在河西,这关系到他们的生活。
  听说,秦法严苛,要强制分家,不允许这么大的家庭存在。而且那些奴婢也有资格参军,若是立下战功,就可以转为庶民,从而可以分到自己的土地。
  这于那些失地而成为奴婢隶农雇农的农夫而言,算是希望。
  可对浊这些人而言,则是暴政。
  墨家的那一套学说在西河传播很广,但是愿意听和相信墨家这一套的武卒很少,一旦有人真的暴乱,他们将是君侯手下最为坚定的镇压者。
  临河一战对抗秦国,他们的父辈和同袍们也已经尽力了,可是秦人的骑兵更多、步卒更多,最终失败,可也让秦国无力长驱直入。
  可现在,却有谣言说公子缓为了上位,愿意割让西河的土地给秦人,以获取秦人的支持,从而让各国联合反墨。
  这消息从半个月之前就开始流传,有人推波助澜,自然传的飞快。
  浊和同袍们在篝火旁,一名同袍就在那里小声骂道:“贵族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征战的时候,他们做了什么?难道他们杀的人比我们多?并没有。”
  “可是呢,他们却被赏赐了几万亩十几万亩的土地,我们呢?父亲厮杀了一辈子,不过才有几百亩土地。这公平吗?”
  “难道贵族们的嘴巴就吃的比我们多吗?难道他们能够吃几万亩土地产出来的麦子和黍米吗?”
  发着牢骚的时候,有人接话道:“肉食者鄙,自来如此。”
  另有人骂道:“不是好东西的人多了。商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盐如今卖的那么贵,从河东将盐运过来,纵是要赚一些,但也不能贵到那种程度。”
  “还有那些卖甲的,从军前我去买一副甲,居然要那么多粮食。真是……哎,他们也不需要征战,只是藏在家里做甲,便可以吃的饱。”
  新兴的军功小地主们看谁都不顺眼。
  贵族们没有什么军功,生来就有那么多的土地;商人们利益极大,游走四方,逃避兵役,放高利贷,更不是什么好鸟;隶农们懒惰,总想着偷懒,不催促绝不会多干一点,更是让他们厌恶;西河这几年出现的羊毛商和毛毡作坊的作坊主,也让他们感到恶心,一群人唯利是图就知道赚钱,财富极多,巴结贵族,却瞧不上他们这些武卒,武卒自然也瞧不上他们。
  至于他们曾经和他们一样的农夫,他们也瞧不上,在他们看来那些人穷困是因为没本事,若有本事选入武卒,何至于穷的要卖地逃亡呢?
  至于下一代,他们的家庭可以培养一人脱产训练,以继承武卒之业,远胜于那些需要缴纳赋税和服劳役的农夫。
  其实他们和士阶层已经很像了,只不过这一批士阶层的数量更多一些,相较于从武王伐纣就传承下来的、或者是大贵族庶子逐渐继承下来的传统士阶层,他们被正统的士看做依仗军功的暴发户。
  比起君子六艺,在传统的血统尊贵的士看来,这些暴发户没有底蕴只会杀人打仗。
  浊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战争教育,不需要识字也没机会识字,只需要懂得怎么使用兵器、怎么打熬身体、怎么抢夺战利品、怎么逃命怎么保命,那就足够了。
  如今听着同袍们在谈论这些对贵人的不满,浊正准备说几句的时候,有人轻咳一声小声道:“司马长来了。”
  这些人全都住了嘴,司马长走过来后,这些人都站起来,让司马长坐下。武卒军中尊卑有序极为严重,老兵新兵、军官士卒之间的差距极大,唯有此才能保证战斗力和服从命令。
  有些人认为,火器铜炮一出,最穷困麻木不知自己之利的封地农夫才是最好的士兵;而军中尊卑有序对长官敬畏恐惧的气氛才是可以决死一战的纪律。
  他们很难理解泗上教授士兵识字、使得每个人参与政治活动成为类似之前国人的体系,是怎么保证有自己想法的士兵在面对战友一排排倒下的情况下还能作战的。
  不理解,便不能学。
  浊有些畏惧地看着司马长,司马长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众人都不答话,司马长又道:“可是再说割西河地之事?”
  众人沉默不语,司马长挥手道:“都坐下吧。我的家也在西河,岂能不关注这件事?”
  “说起此事,哼……”
  浊见司马长也和他们想的差不多,小声道:“司马长,听闻公子罃认为,若是和墨家开战,不可不保证武卒的土地家人。我们也讨厌墨家,墨家认为应该连同土地上的隶农奴婢都分配土地。若是对墨开战,我们也会奋勇。只是……”
  “只是若割西河……听闻公子罃说,若是割了西河地,会让朝中贵族拿出土地补偿我们,以让我们可以有土地安置家人,才好奋勇作战?”
  这在军中不是传了一天两天的,实际上传闻比这个更难听。
  有说公子罃在洛邑据理力争,不要割让西河,可是公子缓却在安邑联络诸侯,表示只要让我当上魏侯,那么割地之事都好商量。
  而公子罃则认为,就算是要割地反墨,也要先安排一下这些武卒军士的生活,让他们无忧于家庭,方可经历苦战。
  其实这些都是屁话,因为魏国的问题其实也好解决,贵族们占据了大量的土地人口,不是没有土地人口,可公子罃一派的人就算传谣言,也不敢把问题往这上面引,不然的话魏国的贵族第一个就要先做掉公子罃。
  再说这种事扯多了,那便有通墨之嫌疑,而且很容易让墨家的那一套对天下不满的学说在军中滋生。
  所以,传言的时候,只字不提怎么办、土地从哪里来,而是只是许下一个诺言:公子罃是好人,想给武卒谋福利,公子缓是坏人,不允许。
  有人得到,总得有人失去,谁失去土地来补偿割地后的武卒?没有人说。
  仿佛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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