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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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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仲守不太懂军事,也不会指挥作战,更不知道如何才能发展工商业积累财富编练军队。
但作为一名都大夫级别的贵族,对于鬼神之事看的透彻,他根本就不信,所以他可以想到借用鬼神之力稳定军心的手段。
他知道大战即将到来,而大战之前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己方毫无战心。
本来墨家就有善于攻城的名头,又有战无不胜的神话,即墨城中有没有多少常备军,农兵不肯战、若是贵族先行逃亡,那即墨也就不用守了。
他既是田氏一族,才被分封到了即墨,做了即墨的都大夫,心中也是有执念的英豪。
他很清楚即墨若是守不住短期之内失守的危险,那会让在诸城的那支野战军团被墨家前后包夹,一旦那支野战军团覆灭,临淄以东将无可战之兵。
守住即墨,至少能守一个月的话,就能够争取时间。
很明显墨家这一次是声东击西,谁人也没有料到墨家会海运陆军到胶东登陆,并且从东向西打。
声东击西最重要的就是打一个措手不及,若是能守一个月,临淄等地的大军就能做好准备,甚至可能在胶东地区打一场胜仗,提振一下贵族的士气、宣告墨家不可战胜的神话破灭。
他虽不懂那些几何九数,也不知道如今攻城守城的手段进化到了什么地步,但他相信,只要士卒肯战,便能守住。
此番作为,正为此。
祭坛上,巫卜之人连连祈祷,不断重复“上帝会派神人助战”之类的话语,一连三次之后,人群中忽然有个人站出来。
高声喝道:“噫!上帝遣我来教汝!吾可为师乎?”
那些绝望之中期待神迹的贵族们纷纷转头,却见高喊自己为神使的人不过二十多岁,之前并不闻名,看穿着只是军中寻常打扮。
田仲守急忙迎上,面向这个穿着普通的士卒跪下,与众人道:“此必神使也!”
一众贵族见田仲守贵为都大夫,居然面向这么一个出身低贱的人跪下,又想到之前乌鸦遍飞的场景,均想:“此人出身低贱,若非神使,大夫岂能跪?”
再看那名号称自己是神使的士卒双眼白翻,不似人眼,倒真的想死被什么附身了一般。
田仲守请其上座,使之东向而坐,田仲守自居其下。
那号称神使的士卒便道:“上帝遣我来,皆因墨家有罪,故而降罚。”
“墨家之罪有十。”
“其一,名为明鬼重神,实则亵神渎鬼,妄谈天志可知。信鬼神却言天下无命,力能胜命,此大罪之一!”
“其二……”
这士卒看样貌普通,穿着也普通,开口也是一股齐地方言,非是贵族雅音。
可连说十罪,句句通透,绝非一个寻常人物能够说出的。
说完十罪后,这士卒道:“此番墨家必败,上帝遣我来,传策于都大夫。都大夫之命,即为神言。”
田仲守带着城中其余贵族感谢神明,又多加祭祀,一时间许多贵族都松了口气。
远处,一群看热闹的人中,正有几个墨家的探子细作。
他们对于田仲守的表现当真是目瞪口呆,这几日也不见田仲守修整兵械、整饬城防,他们本以为田仲守这是自知不敌准备逃走。
哪曾想今日居然上演了这么一出,又是上帝又是神使的,看的这几个做细作的都快憋不住笑了。
一人心想,就这样的手段,二十年前或许还有用,如今哪里还能有用呢?你这都大夫却不知,如今市井中人多有知晓天下打雷不过是电而已吗?
若是只能这样御敌,只怕此番攻齐,当真会摧枯拉朽。
这几名细作摇摇头,心中颇为失望,就这样的情报送回去,只怕上面都未必肯信。
毕竟……即墨距离泗上太近了,而即墨又是连接胶东与泗上海路运输的重要中转地,商贸往来频繁,市井之间多有讲学之人,在即墨搞这一套,着实没用。
这已经不是一群贵族武士奋勇厮杀就能扭转战局的时代了,即墨炮少、枪少、城墙不固、外无援兵,就算真有神相助,又有何用?
看到最后,一名斥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暗道:“田仲守不能让那‘神使’下令,放弃城邑不守却要出城野战吧?真要那样,我们师可真是别想拿到太多功勋,到时候只会被别的师笑话……到时候别的师都在和人打仗,我们却在打一群傻子,战后这颜面却放在何处?”
第二百三十一章 化被动为主动(上)
田仲守不傻。
他的手段,历史上田单在即墨用过、陈涉在大泽乡用过,大宋的徽钦二帝也用过。
区别就在于田仲守、田单、陈涉自己真的不信,而宋帝真的信了。
田仲守其实明白,城中也有很多人不信,甚至于连同贵族们也有颇多不信的。
但他明白,即墨城想要守住,民众已经靠不住了。
因为这种事的前提,在于想不想守住。
想守住,就会有人找借口找理由相信这些东西,人总会想要去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
不想守住,就会觉得请神使这种事根本就是个笑话。
即墨城想守住,依靠的骨干是想守住的人,若是花费精力去组织谋划那些根本不想守住的人,那就根本毫无意义。
他知道是假的,但也知道很多知道是假的人在绝望之中总会骗自己去相信这是真的。
墨家不搞屠杀,只是让贵族自食其力不要做蠹虫,然而这样对贵族而言其实比死更可怕。
因为此时的天下和世界,只有九州,收拾细软那也无处可逃。
就像是被俘获的楚王一样被流放到海外,在贵族看来这就生不如死,虽然他们的祖先就是这样做的,但祖先披荆斩棘不就是为了后世子孙不那么苦吗?他们又怎么能愿意再去感受一番。
田仲守既然不傻,自然不会选择出城野战,只能寄希望于死守,以待临淄等地的大军来援。
为了守住,就在他请神的第二日,便假装是神使下令他来传达,命令城中开始编练人员。
为了鼓动众人守城的勇气,田仲守让自己的小妾们都编入了城中的女眷之中,负责做饭。
自己的妻子和其余的贵族妻子们一起,编在一起,在城中一起居住,稳定人心,不要让贵族们逃亡。
家中的私兵、从奴等,都编入了守城的部队。
田仲守将城中的男丁分为三份,一旦墨家来攻,所有的男性从十五岁到五十五岁都要参与守城。
三份人轮流休息。
田仲守也以身作则,亲自担土、垒石,拿出了家中的财物堆放在城头只要勇敢杀敌就有赏赐。
吃饭的时候,虽不说与民同食。
这一切,都是为了守住即墨,守住田仲守的家族和他的家族所享受到的一切。
然而,民众对于这件事并不买账。
不少被征召去挖土的人中,开始流传一些歌谣,虽然处死了几个,可是这种歌谣的流传并没有被止住。
即墨城紧急修筑城墙,但担土的人对于这种夯土城墙能不能防住墨家的铜炮和挖洞埋炸药的战术并不自信。
再者,城中兵器不全,最多也就再能编练几千人,剩下的只能拿一些简陋的兵器——之前二十年铜价日贵之下,除非一些齐国的精锐部队还在用铜兵器,征召农兵只能发一些从泗上买来的、廉价的、甚至没有退火这道农具都有的工序的铸铁长矛。
做农具都不合格,当兵器的话,着实太差。
而且即墨城的城防体系还是旧式的,内城和外城并不能互相支援,和胶州湾那些墨家新建的新式堡垒不一样。
旧式城防,内城是内城,外城是外城,四面城墙攻破一处,那么外城就破了,只剩下内城,兵力始终都是一条线。
新式城防,互为犄角,一些重要的要塞堡垒也有内城,但那是双重堡,内部的火器能够支援和压制外面,兵力始终都是在平面展开的。
临时修城的人即便不知道这些问题,却也知道墨家攻城的手段靠的不是蚁附,而是炸、挖、爆这几种。
甚至田仲守都明白,即墨城现在可能都没资格被墨家用那种之字壕攻城法。
但他没有选择,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况且他也是田氏一族,兴衰荣辱息息相关。
除了死守,再无他法。
……
和田仲守所想的并不相同,在胶州湾登陆的解悬军没有去攻打即墨。
短暂修整之后,两个师的兵力不是向东北的即墨进军,而是迅速转向了西,朝着诸城攻去。
即墨没有野战军团,四都之一的即墨的野战常备军都集中在诸城一线,用以和墨家在莒城的军团对峙。
诸城、高密两座城距离不远。再往东北才是即墨。
即墨的野战常备军在诸城,也就意味着即墨没有能力攻下墨家经营许久的胶州湾,甚至无力出兵野战,更遑论攻取要塞。
临时征召的市民农兵可以在严苛律令下守城,但却不能攻城,这一点墨家早就知道。
早在墨子时代,墨家守城的时候也强调出城偷袭、趁着攻城不顺利退兵的时候反击。
但墨子训练了备城门士,训练专业的剑盾精锐,而不是依靠城中临时征召的市民农兵。
有城墙作为牢笼,农兵市民还能够遵守一下纪律。
若是出城野战,根本难以成军,冲出去可能就散了。
墨家高层对于战争的理解是和适一脉相承的,或者说大部分军官都是适的那一套学说下成长起来的。
他们看到的齐国,不是方圆千里、百二十城的齐国。
他们眼中的齐国,只是一支七万人的野战机动兵团守卫的齐国。
这支野战军团被消灭,那么齐国百二十城,就会像是脱掉了衣服的女孩面对自己的男友一样,毫无防御能力。
只要齐国的野战军团覆灭,那么墨家就赢得了这场诸侯反墨之战的胜利,哪怕韩、秦、赵还有兵力,那也没有用了。
故而从一开始,这两个师的任务就是配合莒城方向的解悬军,攻下诸城、合围在诸城对峙的七千野战精锐和两万农兵,一点点吃掉齐国的野战兵力。
一旦将这些人消灭,临淄以东,齐国就拿不出一支野战军团了。
临淄以东的城邑很多,至少三十多座,每座城里都能集结出几百甲士,但是没有用。
难以集结,分散在各个城中根本不能进攻。
不能进攻、不能野战的兵力,只是纸面上的兵力。
是死的,不是活的,也是可以忽视的。
在胶州湾的两个师分兵一个旅佯攻高密,主力则急行军朝着潍水前进,意图堵住诸城方向的齐军后撤的路。
诸城方向的齐军有七千常备军,还有因为墨家攻楚而新征召的两万农兵,一共将近三万人。
齐墨战争后,墨家抢占了莒城,这使得齐墨之间的边境对齐国相当不利。
齐国的长城东线,依托着大海和沂蒙山,莒城属于齐国的时候,齐国防御起来很有优势。
墨家如果要从东线进攻,就要走沂蒙山,攻下莒城,然后才能一马平川直通临淄。
然而割让了莒城之后,齐长城的东线都在墨家的控制之下,沂蒙山区也在墨家的控制之中,齐国处在守势。
墨家想攻就攻、想守也能守。
而齐国若是想攻,先要攻下莒城,翻越沂山,然后才能进入到墨家的东海、琅琊,继续向南才能威胁到墨家的侧后。
地势狭窄,补给不易。
如果齐国在齐国东线主动进攻,要么舟师赢了墨家的水师,复制一下当年齐吴海战的奇迹控制近海补给。
要不然,就只能依靠沂蒙山进行补给,然后攻下莒城、琅琊、兰陵,奔袭数百里,才有可能威胁到墨家的核心地区。
齐国的水师已经不可能赢得了墨家的水师,所以实际上齐国如果在东线主动进攻只有翻越沂蒙山走莒城、琅琊、兰陵一条路。
而这条路……危机重重。
其一那是墨家的内线,墨家可以调集兵力利用内线优势击破,而且那不是墨家的核心地区,墨家的核心地区在数百里之外的彭城、沛邑、淮北。
其二一旦被切断补给,东线进攻的齐军很可能就会全军覆灭在琅琊莒城之间。
但反过来就不一样。
墨家如果从东线进攻,齐长城的东段都被墨家控制着,齐墨之战墨家得到了沂蒙山和莒城,放弃了齐西南提前布局,使得墨家如果进攻的话,可以将莒城作为前出基地。
莒城向东,是诸城、高密、即墨。此三城一下,胶东可定。
莒城向西北,则是潍水平原区,一直到临淄,无山、无水、无关。
潍水发源于沂蒙山区,从渤海入海,墨家北进可以依靠潍水运输给养,顺流而下。
后世楚汉之争,韩信于潍水一战而定三齐,正是地形地势所决定的:得潍水,则胶东可定、临淄可攻。
但对于南下的一方,胶东、潍水、莒城、沂蒙却最多只能是起到一个侧翼的作用,不能成为主力。
楚韩之争,汉军违背鸿沟之盟,沿着如今的韩、宋地攻入泗上;齐王韩信等人也是从东线作为侧翼包抄的泗上彭城。
如果韩、宋那里不集结主力,即便淮阴侯也不敢从齐国沿着东海南下直扑彭城,因为那是必死之路。
如此形势,这就使得现在的齐国面临的局势极为尴尬。
墨家咄咄逼人,必然是主动进攻的一方,从齐墨之战后齐侯就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尴尬的局面也就出现了。
齐国不出主力去大梁、齐西南、济水一线配合韩、魏、卫军,无法攻入宋地泗上,也就无法调动墨家的野战主力,也就不能从东线莒城、琅琊一线进攻。
而齐国的兵力不足以两线进攻,诸侯联军也不足以两线进攻,所以齐国在诸城方向是驻军多了也不是、少了也不是。
驻军多了,那么本该是主力在宋地决战、侧翼绕莒城兰陵包抄的战略,在主攻方向上兵力就必然不足。主攻方向兵力不足,侧翼兵力贸然轻进,就是送死,一旦被切断退路,就会全军覆灭。
主攻方向兵力不足,侧翼兵力无用。
驻军少了,墨家是主攻的一方,沂蒙山险和长城防线都被墨家占据,齐国在平原守卫,又恐怕守不住。
第二百三十二章 化被动为主动(下)
一旦东线守不住,临淄就要面临威胁。
墨家只需要夺下即墨、高密、诸城,那么剩余的城邑就可以不管,便可以利用潍水运输粮食,推进到距离临淄百里的地方。
这就是齐国封了田仲守为都大夫、在即墨驻扎了常备军但却只有七千的缘故。
多了没用、少了担忧,七千常备军不多不少,配合征召的两万农兵,正好可以应对莒城方向的墨家一万人的兵力。
之前齐侯前往洛邑,适前往商丘,又征调兵力在宋地集结,齐国自然没有想到墨家会海运兵力偷袭胶东。
怎么看,都像是墨家准备在北线守住、先解决南面的越国。
两个师的兵力在淮河口,对外宣称的也是要征伐越国,训练乘船。
可哪曾想墨家上层的推断是越国无力北上,所以先解决齐国,使诸侯破盟。
墨家在广陵扬州、江口海阳方向,并没有多少野战兵力。
但是,那里人口不少,预备役的人口也多,不能野战,守城并无问题。
墨家能拉出的野战部队数量有限,可守城的民兵数量足以应付越国可能的北进。
万户之邑,可以征召一个旅的全脱产的野战部队,但是如果敌人攻来防守的话,却可以拉出两个旅的预备役和退役士兵守城,而且足以守住。
再者舟师优势在墨家这边,长江天险,对北方来说是南下的天险;对南方而言也是北上的天险。
所以越国不灭,甚至放任不管,先全力应付北方诸侯。
适本来是准备打防守反击的,利用内线优势吃掉韩、齐联军的主力,从而一举破盟。
但随着从洛邑传来的情报越来越多,江汉南阳地区的征兵和统治进度比预想的要顺利等问题,适改变了策略。
主动进攻,化被动防守为调动敌军,迫使韩国无力下南阳、齐国无力攻宋地,从而将诸侯联军利用九州的广袤土地分割成三部分。
诸侯联军想要主动进攻,只能顾及两个方向。
韩、秦联军攻南阳;齐、赵、魏、卫联军攻宋与泗上。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不是什么奇计密谋,是诸侯联军只能这么打。
这两个方向诸侯联军都有主动进攻的能力,这个主动进攻的盟约的中轴是韩国,但其实核心是齐国。
破局之处,就在于胶东。
若在诸侯准备就绪之前,主动夺取胶东,那么齐国必然从齐西南济水地区支援胶东,防卫临淄,意图驱赶墨家到沂蒙山区。
齐国主力一走,韩魏门户大开,区区卫国不值一提,韩国便不会出兵南阳,而是会选择守卫东线的郑地,以防止墨家趁着调动了齐军主力离开后猛攻中原地区。
韩国不攻南阳,秦国以一己之力没有能力下南阳,秦国现在啃不动墨家的驻楚军团,而且没有韩国出兵掩护侧翼,六指就算放弃丹阳,秦军都不敢追——怕被在南阳切断后路包了饺子;有韩国掩护,秦军若攻下丹阳才敢猛攻入南阳。
若是准备好了,诸侯兵分两路,集中兵力,便可以主动进攻。
若是墨家提早准备,反倒容易被诸侯改变策略。
唯独诸侯马上要准备好进攻的时候,墨家却忽然反守为攻,先发制人,恰恰最能坏掉诸侯的计划。
如此一来,诸侯就只能兵分三路。
一旦兵分三路,则哪一路都没有主动进攻的能力。
韩国没有独自攻下宋地的能力、齐国也没有独自攻下莒、沂山的能力。
当然,这种局面,此时墨家的兵力如果想继续进攻其实也不容易,所以才有了攻胶东而不守的战略思路。
诸侯兵分三路的情况下,墨家的野战兵力无论攻哪一方,也都会露出侧翼。
南阳太远,所以泗上的野战军团能选择的进攻方向不多。
若是齐军回撤胶东,那么想要歼灭齐国的野战主力,只靠那两个师的兵力是不够的,这就得调集主力。
而一旦调集主力越过沂蒙山,韩国就可能攻入宋地。
反过来攻韩也是一样。
但主动权在墨家手中。
齐国并不知道墨家有了攻胶东而不守的策略,所以齐国不得不调兵回去,毕竟不能赌墨家不敢攻临淄,而临淄若是攻下齐国就完了大半。
韩国也不敢赌墨家是不是不放弃胶东,万一齐国大军回撤,墨家就放弃胶东,缩回莒城,依托沂蒙山抵抗,那么韩国就可能被墨家进攻,所以韩国也只能放弃下南阳的打算。
战争的主动权很重要,因为被动的一方不能确定主动的一方到底想干什么,尤其是原本主动却因为对方变手而忽然被动的局面下,更是如此。
一开始墨家制定的放弃商丘诱敌深入反包围的战略,是出于一种弱势局面下尽可能将内线优势发挥出来的想法。
但是江汉、南阳、淮西地区的基层统治比预想的要顺利这件事,改变了强弱对比。
最多再有一年的时间,墨家就能再拉出一个淮西兵为主的野战军团。
完善的对城邑基层的控制、合理的训练体系,即便这批淮西兵不如泗上最精锐的几个师,但是列阵野战不成问题。
到时候墨家的力量就占据了优势,诸侯的主动进攻的战略也就自然流产。
这一年的时间,就得靠各种手段争取。
看似墨家这一次没有伐谋伐交,实则还是在伐谋。
如今七月,如果能够歼灭掉齐国在诸城的那支军队,在九月之前必能攻占整个胶东。
粮食补给、民众分田,短时间内不能够得到足够的兵员支持,但却足以获得民夫支持。
十月份威胁临淄,齐国大军也就会从西线调回。
假使齐国主动反击攻入胶东,墨家且战且退,齐国大军必不敢贸然轻进,至少要折腾到来年。
胶州湾、莱这两处要塞,就足够齐国啃一阵。
主力撤回到莒城,依托沂蒙山,齐国也没能力主动进攻,这就会僵持。
在宋地的泗上野战军团始终保持着对济水、郑地的威胁,依靠漫长边境的优势主动攻打,又会使得韩国将兵力集结在东线。
这样一折腾,至少到明年六月之前,诸侯没有机会联合在一起出兵,或者说至少没机会按照最优策略出兵,只能被动防守或者贸然出击。
经此番一折腾,诸侯能够联合出兵的时间,也要至少被拖延到明年冬季……甚至可能更长。
经此一战,齐国不攻下胶州湾的要塞之前,绝不敢将主力西调。而胶州湾要塞背靠大海,铁炮充足,粮食补给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支撑半年不成问题,齐国现在的攻城能力尚可,但攻胶州湾这种背靠大海的要塞堡垒,没有半年攻不下。
至少可以再争取一年半的时间。
一年半后,淮西可以再拉出三万人的野战部队;南阳可以再拉两万;江汉三万,加之淮河江汉等地已经彻底稳定下来,诸侯再会盟也就没有意义了。
最坏的情况,也就最多是齐侯放弃临淄,坚决不调兵回胶东,而是选择拼死一搏,就和韩、卫、魏等国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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