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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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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再以两条互相参照的弧线方式,迅速快跑到前方展开,既不影响其余连队的空间,也不会导致阵型错乱。
  这些复杂的变阵,不是联军骑兵可以做到的。
  就拿侧翼的第六连转向为例子,连长需要下达大约十六个分解命令。
  先是要吹军号,各个司马小队右翼的下士停下脚步,左翼的司马长带领队伍,以不动右翼下士为固定轴,绕一个弧线,将小队的横队变为纵队。
  然后,命令再度转换,号手吹号,小队右翼的下士变为排头,左翼的司马长站立不动,整个小队的纵队以左翼的司马长为轴,再度转向,原本的右翼变为左翼、左翼变为右翼。
  纵队转横队、横队转纵队,都需要那些侧面的下士或者墨者老兵为轴,唯有如此才能够保持阵型不乱,必须要有一个轴。
  当再度转为横队后,旁边的第五连也已经完成了变阵,双方互为参照,开始向前快跑。
  抵达固定位置后,第一小队停下,在军官的锁的控制下,再度将横队转为纵队,然后按照固定的批次抵达制定的位置后,再以司马长为轴转为横队。
  这样一来,六个连队就可以完成整队转向,同时各个连队司马长的位置依旧是在连队的中部以维持阵型,侧面依旧是下士和墨家老兵。
  而作为士兵,则根本不需要知道什么大战术上的四十五度转向包抄,只需要听得懂停步、跟随、左转、右转、转弯之类的分解命令。
  十几个或者二十几个分解命令,由士官作为核心执行,从而达成阵型不乱整队变阵的效果。
  这种变阵的效果,就是战斗力的体现,也是为什么庶俘芈这样的从赵地回来的骑兵军官一定要进入军校重新学习的缘故,更是这些骑术都很不错的骑兵为什么总不如那些纪律性更强的武骑士宝贝的根本原因。
  论骑术,这些轻骑不比那些武骑士差;论拼杀,一对一谁也占不到便宜。
  所差的,就是变阵的速度、行进的纪律、军官的比例、以及对命令执行反馈的时间。
  虽然比不上纪律性更强的武骑士,但是吊打联军骑兵并不成问题。
  联军骑兵没有办法做出整队转向的动作,也就意味着他们一旦转向就会出现空隙和混乱,而单独的骑手无法对抗整队冲击的骑兵的。
  阵型和军官的配置,又使得泗上的骑兵可以始终维持着阵型,除非两翼的下士墨者都死光了,才有可能出现阵型散乱难以再度集结的情况。
  前后配置的连长和连代表,也能够在混乱中快速整队,以自己为中心、下士司马长墨者为核心,迅速重整阵型。
  在战场上,庶俘芈这样的师或者旅级军官,要做的只是下达操典上可以做到的命令,然后选择中央突破口而已。
  维系这些骑兵战斗力的,是训练和基层军官。
  这一次庶俘芈的第一波冲击,就是一个标准的侧翼四十五度整队变向包抄的战术。
  泗上的武骑士师可以在六百步左右的时候就发动冲锋,还能够维持相对可靠的阵型。
  而这些轻骑,只能在二百步左右的时候才能够快速冲锋,再远一点阵型就会乱。
  两千余骑兵的第一波冲击,远比联军骑兵的冲击要震撼,因为纪律性保证的阵型,使得两千骑兵的气势远胜四五千骑兵。
  第一波骑兵慢步跑到大约五百步的时候,庶俘芈下令侧翼转向,号手鼓动号角,传递消息,侧翼的旅帅居中指挥,各个连队的连长下达着各自连队的分解命令,在距离敌军大约三百步的时候,侧翼已经在完全整队的情况下调整了方向。
  二百步左右的时候,庶俘芈挥舞着铁剑,身边的号手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前排的骑兵夹着木矛,跟随着两翼的下士,开始加速。
  二百步的距离转瞬即到,庶俘芈冲到位置的时候,中央的连队已经打开了缺口冲了进去。
  旁边有折断的木矛和落马的尸体,松散的联军骑兵意图反击,但毫无作用。
  每个连队至少能够做到小队完整,每一个联军骑兵都觉得需要同时面对四五柄对面的铁剑,被冲开阵型之后,联军也不会在混乱中整队变纵队撤走,加上那些还在坚持尚未被冲散的步兵方阵,几乎是半刻钟的时间,联军的最后一支精锐力量骑兵和战车就已经全面崩溃。
  庶俘芈没有选择再度集结,而是让号手吹号,各个连队擎起军旗,追击那些逃走的联军骑兵,不准让他们有机会再度集结,将他们彻底驱赶出战场。
  判断一支骑兵是否符合火药时代的标志之一,不是所谓的密集冲锋,而是是否能够在混战中迅速地再度集结。能做到后者的一定可以做到前者,即便做不到数百步外密集冲锋,也足以做到二百步内慢跑转加速。
  双方骑兵只看马术的话,其实区别并不大。
  但一个整队转向可以分出十几个分解的条令从而在转向中继续保持阵型的完整;另一个即便转向也是凭借士兵的战术本能,即便一时间能够保持阵型,最终也会在冲杀中散开。
  这种差距平时很难看出来,但在战场上这种差距是致命的。
  联军最后一支可能扭转局部占据的力量被这一次步兵引诱、骑兵侧翼冲锋的战术击溃之后,实际上联军已经彻底丧失了建制撤退的机会。
  ……
  战场的另一侧,决定联军右翼和中军存亡的小丘之战,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做预备队的两个旅迅速补充了小丘争夺战的力量,两个最为精锐的先登营掷弹兵连队也被作为压箱底的手段送到了小丘上。
  齐国贵族的决死冲锋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反倒是大量的贵族被枪杀之后,齐军剩余连队已经彻底丧失了敢战的心气。
  先登营掷弹兵登上小丘之后,以密集的铁雷投掷和反冲击作为墨家攻占了小丘的信号。
  黑色的旗帜插到小丘顶部后,几门小炮迅速地从小丘下面被推到了小丘的顶部。
  墨家左翼的大量铜炮也开始集结,小丘争夺战虽然还未结束,但最开始的几门小炮登上小丘稳固展开之后,实际上争夺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
  被侧后的骑兵和两个旅的步兵、小丘上的先登营掷弹兵和步兵以及炮击夹击的联军右翼,再也没有抵抗之力,开始纷乱地朝着后面逃亡。
  小丘被攻占,意味着墨家的左翼在突破之后,可以不被小丘分割,从而形成一股凝聚在一起的力量。
  此时,墨家左翼占据了小丘、最多一刻钟就会彻底打崩联军的右翼;墨家左翼侧后的骑兵,彻底驱赶了联军最后的精锐骑兵和车兵,步兵重新变阵和骑兵配合,从侧后压缩联军的防线;作为总预备支援的武骑士和一些步兵也已经沿着三柳社侧面,机动到了刚才爆发了骑兵之战的附近,完成了对联军的包围。


第二百七十七章 尾声(一)
  二十年后,那一战的硝烟早已散去。
  孤零零的小丘上耸立着一座石制的纪念碑,上面刻着一行简短的文字。
  为利天下而牺牲者,不朽。
  几辆正在行驶的马车在这里稍微停留了一下,马车内的人穿着一身二十年前贵族们常穿的宽袖华服。
  马车上有人指着纪念碑耸立处的那座小丘道:“当年,墨家就是把炮拉到了那座小丘上,导致了联军中军崩溃。周天子逃跑时被不知其身份的骑兵砍死,齐侯投降,韩侯自杀。”
  “最终被围在三柳社的贵族君子六百余人,面对劝降,横眉冷对。墨家将铜炮拉过去,近距离猛轰,六百余人全部殉制。真英雄也。”
  说话的这个人一口很浓重的秦地方言的味道,厚重的就像是曾经秦国关中的沃土。
  车辆旁边一行护送的墨家士兵听着这些话,脸上露出颇为不满的神色,心想若那些贵族是英雄,自己的父辈参与了此战并且砍死了天子、最后以炮击灭杀了六百贵族又算什么呢?
  屠戮英雄的刽子手?
  但这些内卫部队的士兵都有着良好的教育,并没有开口反驳,而是只当听不懂。
  车内那个穿戴着宽大华服的中年人听着这番话,望向了更远处耸立的一根写着“周天子殒命处”的石柱,那里就是逃亡的周天子被不知道其身份的墨家骑兵砍死的地方。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车内的中年人看着这一切,回想着一路来的见闻,感叹道:“十二年未履中土,终究还是中原风华物茂人杰地灵,非西域可及。”
  说起十二年未履中土,与他同车的许多中年人都不禁潸然。
  当年那一战之后,齐国降、韩国灭,墨家集结大军问鼎洛邑,之后更国号为星汉之汉。
  秦君知不能挡,遂承吴起遗计,全力西征,举族迁徙。
  正是:秦因汉破失家乡,西走番戎万里邦。十载经营无定止,终于域外务农桑。
  当初远走他乡的人,还有不少别国的客卿士人,或者不认同墨家制度的别国旧贵。
  今日再回中原,心中另有一番滋味。
  这些人下了车,登上了小丘,并不凭吊,只是感叹。
  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朝着刚才在车中感叹的中年人行礼后问道:“疏勒君,我听闻我曾祖当年也是墨者,年轻时为了建功立业而在齐地为人家臣,后被墨家逐出。却不知齐地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那个被称作疏勒君的中年人向东眺望着,叹了口气道:“此地便是天下之中了。听闻汉要迁都于大梁,也正是因为此地为天下中。此地向东北数百里,便是昔年你曾祖成名之地;若是直接往东,便是昔年吴起君与你曾祖对战的鲁地了。”
  说到这,被称作疏勒君的中年人望向东北方向,叹息道:“再往东北,就是卫地了,我的家乡。那时候我叫卫鞅,现在受虚封于疏勒城,按照那时候的规矩,现在该叫我疏勒鞅。”
  规矩改了,许多当年泗上的规矩也影响着已经西迁十二年的秦国,曾经的卫鞅如今还是卫鞅,却不是因为受虚封于疏勒就叫疏勒鞅。
  曾经吴起身边的中庶子,如今已经成为了秦国西迁之后的大良造,十二年前正是他带着八千步兵、一万二骑兵西进,凭借火器的优势,三战而定西域。
  向西占据了肥沃的河流谷地地区后,中原先进的农耕技术和工匠技术也很快在那里扎根,那里适合种植棉花和小麦,凭借着良好的织造水平和运输成本,中原的棉纺织品再也无力进入到西域。
  秦人在西域因地制宜地使用了变种的国野之别的政治手段,农耕区采取直辖管理、游牧区采取游牧管辖,凭借着先进的文化和已经成型的文字,这些年移风易俗,竟有了些当年齐鲁初分封时候的气象。
  然而西边还有一个此时尚且庞大的帝国,卫鞅此番来,就是要解决一下外交问题。
  汉建国之后,统治重心是东部,于边疆地区的控制,也只是控制一些农耕区,武器代差的存在和后黑火药时代的来临,都使得边疆区并无太大的边患。
  对江南的开发、在南海的海外贸易,海运的发展使得对沿海一直到辽东地区的控制都得到了加强。
  西部茫茫的荒漠,使得进攻一方永远处在极大的劣势。
  秦君西迁也算是墨家默许的结果,双方之间的贸易往来和技术交流也从未终止,如今只是希望能够谈出一个结果。
  双方的国力差距实在太大,卫鞅知道,从护送他们的内卫部队的士兵身上就可见一斑。
  这些护送的内卫部队已经换装了发火率更高的雷汞枪,虽然装填还是前装的、虽然还是需要板簧蓄力,但是却让发货率提高了许多。
  秦国却还在使用二十年前的那种重燧石枪。
  这还只是内卫部队这样的一瞥,实际上过了秦关中旧地到了中原宋地之后,那种明眼可见的差距已经彻底摧毁了卫鞅等人的谈判底线。
  冒着浓烟、使用煤和蒸汽的大纺织厂;使用煤和蒸汽作为鼓风设备的冶铁作坊……种种这些自十年前就开始在泗上出现的新机器,宣告了新时代的来临。
  过去的岁月,仿佛没有过去、现在和将来,一切都是循环的轮回。
  而现在的岁月,一日千里,肉眼可见的一切,宣告了一种名为“未来”的东西成为肉眼可见的一种希望。
  也给一切旧势力带来了肉眼可见的绝望。
  这一次中原给出的条件,以双方的实力而言,算不得很苛刻。
  当年中原平定之后,汉立国,称天子后,秦便放弃了原本的爵号因为那是周天子分封的,而改称王。
  如今中原要求秦去王号,改称安西都护,承认自己是九州天下概念的一部分。
  改旗易帜,改变旗号,中原会象征性地在秦都城驻扎少量的部队宣示主权。
  剩余的一概不管,因为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中原的新兴阶层需要的是市场和倾销地,而海运的发展使得比之陆路有更低的成本,其重心也是向南而非向西北。
  双方人可以自由往来,通用货币。
  作为回报,可以支援安西都护一部分新式的火枪以应对西边那个帝国的威胁,允许出口一些新式的蒸汽机械。
  对于中原如今真正的统治阶层而言,苦寒的西北方圆万里,可能还不如茫茫大海之中一座可以种植香料、甘蔗的岛屿。
  况且路途遥远,贸易困难,除了丝绸、军火和一些瓷玻璃之类的奢侈品,这条商路并不能支撑太多货物。
  反倒是因为南海贸易商路的发展,使得西域地区作为贸易通道的重要性大为降低,中原将更多的精力放到了南方。
  不只是南海之外,单单是江南,便还有大片尚未开发的土地、尚未被征服的原始族群。
  西域地偏僻,富庶处距离中原太远,从秦旧都到如今的秦新都,其实距离和从极西之地到秦新都差不多远。
  这种偏僻导致了只要中原体量足够大,技术足够先进,西边的军事威胁等同于并不存在。
  燕地以北的毛皮商人,宁可组织人去探索北方巨大的冻土荒原,因为北方的冻土荒原至少夏季还有纵横的河流。
  靠着简单轻便的桦树皮船、火枪,可能百余人的冒险小队就能够顺着夏日里北方广袤冻原上的河流向西走到极远的地方,收购那里的毛皮做着暴利的生意。
  无利不起早,没有人愿意为了暂时看来既没有威胁和没有利益的地方流血。
  种种这些中原的因素,促成了这一次的谈判。
  而对如今远赴西域立国的秦国而言,一方面统治还不稳固,急需中原的支持,至于说法理国号这些东西,于此时并不重要。
  同时西域地是四战之地,秦国既要面临西边那个老大帝国的威胁,也在考虑是不是南下去那些更为富庶的印度地,去做那里的统治者,毕竟那里才是真正富庶人口众多的地方。
  中原固然是好的,富庶而又同文,但若是根本没有反攻中原的可能,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一点卫鞅很清楚,十二年前他统兵西征的时候,八千步兵一万两千骑兵,就已经耗尽了秦国的后勤能力,这还是吴起之前一直向西经营了十余年的结果。
  就以此时的远征后勤能力,可能双方能够集结三万部队越过荒凉区就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
  三万部队,不管是从中原去了西域;还是从西域来到中原,什么都算不上,也不会有任何的威胁。
  这是秦国西迁之后可以信任中原并且希望和中原谈判的原因。
  困难重重,千头万绪,卫鞅等人时隔十二年再度来到中原,就是为此。
  卫鞅此时矗立在此,并不是为了凭吊过去的一切,因为本身他也不是真正的大贵族出身,旧时代的一切并没有那么美好。
  他只是在想,为什么当初砍杀周天子的,不是他所尽心辅佐的秦国?
  在他看来,周天子无德无能,早就该滚下去了,大争之世列国纷争,若有一日九州太平,必然归一。
  他不是在凭吊周天子亦或是那一战死去的许多贵族,甚至他不反对砍死周天子,只是反对砍死周天子的是墨家而非秦国。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尾声(二)
  此时这座小丘上并没有太多的人,但是寒食节刚过,这里还有许多被祭扫过的痕迹。
  延续着上古时候的一些传统,诸夏有改火的习俗,所谓春取榆柳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楢之火,冬取槐檀之火。一年之中,钻火各异木,故曰改火也。
  春日之初,草木尚干,遂禁火以防备燃起火灾。
  这个日子与当年诸侯国在春日淫奔的时间几乎重合,原本并没有祭扫先人的习惯。
  墨家问鼎天下之后,改了很多的习俗,或者说因为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而导致了许多不同的节日和习俗。
  譬如为了纪念当年墨越长江口之战,每年的五月五,泗上就会用竹叶或者柘树的叶子包裹糯米投入到江河之中,说是为了防止为利天下而死的英雄的身体不要被鱼虾吃掉。
  而祭祀的食物本来就是要活人取用分食的,故而从那之后,五月五便开始了吃粽子。
  又像是昔年这座小丘上,齐国贵族们袒露右臂的决死冲锋,以示自己愿意承受最大的惩罚也就是死亡,从而导致了诸夏从那之后的官方语境中左是激进进步右是保守反动。
  到如今,春日改火的习俗也已经更改,到这一天只是禁火一日,变为了一场祭祀英雄抑或先人的习俗。
  如今春日刚过,这里的纪念碑左右布满了白色的纸花。
  卫鞅知道这是墨家的习俗。
  墨家节葬。
  墨家平等。
  视死如生的大习俗之下,使得死亡对于穷富或者平民贵族极为不平等。
  贵族死亡,有丰厚的殉葬品,所用的金银瓷器乐器青铜璆琳都是真的。
  贫民死亡,葬不起也不合规矩,往往不能够有足够的陪葬品以视生死。
  这种事,伴随着泗上逐渐富庶,便出现了许多偏差。
  原本的一些平民有了财富之后,也开始学习一些旧贵族的习惯,开始厚葬。
  于是墨家移风易俗,既然说这种攀比心和诸夏传统的鬼神意识难以改变,那么不妨换种方式。
  于是纸钱、纸花、纸马等等,取代了原本的实物。
  曾经的服丧三月,变为了如今的服丧三日。
  曾经的真金马骨,变为了如今的纸钱纸马。
  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平等,因为想要彻底革除丧葬陪葬品的习惯太难,与其革除,不如像是墨家当年在泗上弄出的数百个侯爵上千个伯爵子爵男爵一样,将其平民化,反正纸终究是不贵的,大部分的平民都还是买得起的。
  如果说泗上之外是二十年风雨变幻,泗上宋地则已经经历了五十年的除旧迎新,早已不同,却又处处透着一些卫鞅熟悉的传统。
  这座纪念碑前,只有一些纸扎的白色花朵,却没有纸钱纸马之类,便多了几分肃穆。
  纪念碑的旁边,立着一个巨大的木柜子,柜子的上面有一层玻璃,里面陈列着许多印刷的报。
  看到卫鞅好奇地看着木柜子里面的报纸,一名常年在中原负责联络的秦人小声道:“大良造有所不知。汉天子言,为利天下而牺牲者,所为者,天下大利。是以最好的祭品,便是祭告他们天下已利,所谓‘捷报飞来当纸钱’。”
  “是以中原各地的纪念碑,不撒纸钱,只献纸花,旁边多有陈列柜,里面放着这些年战争的胜利、民众的进步、天下的富庶等等这些内容的报。”
  卫鞅点点头,表示理解了,轻声道:“墨家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昔年墨翟以为如此,举了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例子;举了勾践好勇于是勇士跳水的故事;也说了晋文喜好简朴,于是士人多穿弊衣。”
  “当年墨翟是想着上行下效,只要上好非攻尚贤,则下必好此。汉天子作为其弟子,改动许多。”
  “适子之上,非墨子之上;适子之尚同,非墨子之尚同。”
  “只是我想,适子的那句捷报飞来当纸钱也未必就是本意,结果下面的人却理解成了这个样子。”
  二十年过去,不知不觉,鞔之适这个称呼已经很少有人用了,尤其是这一次秦人再来有求于中原,这称呼也就很自然地发生了改变。
  这些年卫鞅一直有读报纸的习惯,秦国对于中原的报纸是管控的,因为上面很多反君主制、反权力世袭的言论。
  但是上层不在此列。
  虽然拿到的报纸都是一些一年前的,可至少那也是个了解中原的窗口。
  然而报纸上的内容,不会说太多的细节,像是这种节日或者纪念的风格,报上就不会说的那么详尽。
  卫鞅大略地扫了扫柜子中陈列的报的内容,应该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陈列的,每年会有人专门整理,或者有了什么重大的有利于天下的消息时会在这里专门宣读。
  齐国投降、韩都被破、兵临洛邑、燕国投降、赵国投降、秦人西迁、蜀国投降、巴国投降的消息,一件件都在里面陈列。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很重要的内容。
  譬如那几张很著名的喜报。
  第一台蒸汽机。
  第一座公营的蒸汽动力做鼓风机的冶铁炉。
  第一支用板簧燧石枪改装的敲击雷汞的新火枪。
  第一次诸夏九州万民制法大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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