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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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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被逼到没有办法的决定。
  就在楚人出兵的时候,子田召集群臣,询问对策,希望能够与楚人野战获胜。
  然而,皇父臧与皇父钺翎父子,对于出城决战之事并不关心。
  他们想要依仗的是三晋,如果楚人还没有围城就被击败……那么怎么能彰显自己家族为商丘做出的贡献呢?
  必须要等商丘易子而食、折骨而炊,即将完全撑不下去的时候,再出面安抚民众,说他们会求请三晋出兵。
  到时候这保卫商丘的功劳,自然就落在了自己家族的身上,名声大起,只要商丘的百姓能够支持,那么自己家族就能取而代之。
  虽说商丘的百姓最支持的,还是那些墨者,但皇父一族认为,墨者终究没有太高的贵族血统,他们没有继承权,所以就算商丘百姓支持墨者,但终究需要一个有血统的人当君主,那时候自然是非他们家族莫属。
  毕竟,墨者只是守城,按照计划最终让楚人退兵的还是皇父一族请三晋出兵的功劳。
  因而,皇父一族以及其背后的贵族们,对于出城决战并不关心,也根本不想要出城决战。
  看上去,基本胜不了,但万一胜了呢?到时候功劳可是宋公的,而不是自己一族的。
  不饿死个万把人,怎么能显得自己家族请三晋出兵的重要性?
  另一边的贵族,不要说出城野战,就是连背楚亲晋这件事本身,都极为反对。
  这倒不是他们真的为宋国着想,而是司城一系已经先做了亲晋之事,他们必须要亲楚,不亲楚怎么能斗得过司城皇父?
  楚人就算攻下了商丘,也不可能吞并宋国,宋国终究也是半个万乘之国。
  可以换国君、可以立傀儡,但要是敢把宋国弄成楚的一个县,剥夺本地贵族的权力,这些贵族一定会全力抵抗,楚人还不至于这样愚蠢来做这种事。
  他们倒是盼着楚国攻下商丘,商丘不是他们的封地,只是宋国的国都,那是宋公和皇父一族的势力圈。
  他们的封地既然不在商丘,商丘是否被攻下,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如果楚人获胜,他们便能更加方便地扶植叔岑喜上位,这是一位没有太多势力的公族,正适合控制。
  晋国的昨天、郑国的今天,就是这些宋国贵族们最期盼的事,本来就该由六卿共同把持国政,而不是皇父一族一家独大。
  而且他们早有计划,就盼着楚人围攻商丘。
  到时候焚烧城内的存粮,让商丘人死战死伤严重,再饿死个万余人,到时候城内百姓必然激愤。
  到时候振臂一呼,让现任的宋公让贤,答应楚人的条件,到时候大事可成。
  至于说墨者守城,他们也不在意,这城到底还是要守的。
  如果他们直接作乱,迎接楚人进入,反倒不好,城内的百姓会觉得他们无耻,未必会支持他们。
  而如果墨者帮着守城,撑到城内怨声载道的时候,届时他们出面说动墨者“利天下”、“利城内万户”,反而可能获得墨者的支持来搞掉现在的宋公。
  反正墨者对于名分礼法这种事不关心不在意,这是天下皆知的。
  他们更不会愿意征集自己封地内的私兵来与楚人野外决战。
  这种商量的结果也就是必然的:你宋公愿意和楚人决战,自己用自己的兵,我们最多走个形式参加一下,但是……具体打成什么样,那就不是你宋公能决定的。
  宋公虽年轻骄狂,却也知道这时候出兵野战必然失败。
  他到底还是知道当年华元的事,曾促成弭兵会的华元出征郑国,交战前犒赏近侍,唯独忘了自己的车夫羊斟。
  第二天交战的时候,羊斟驾车带着华元直奔郑人的中军,将华元送到郑人手中:昨日你说的算,战场上我说的算!
  换成宋公,也是一样。
  今日说的算,没有用,战场上倒戈把你坑死的事,贵族们完全干得出来。
  PS:
  羊斟事,见《左传、宣公二年》。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及战,曰:“畴昔之羊,子为政;今日之事,我为政。”与入郑师,故败。君子谓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憾,败国殄民,于是刑孰大焉?《诗》所谓“人之无良”者,其羊斟之谓乎?!残民以逞。


第一七二章 墨守成规心余悸(四)
  宋公无可奈何之时,墨者如同久旱之雨,让宋公看到了希望。
  上一任宋公临去会盟之前,曾想要去沛邑看看墨者是否真的能够大治,也想让当初痛骂他的墨翟知道自己的占星祈禳之法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可惜没有机会。
  新任的宋公年轻,又向来瞧不起自己的父亲。
  于墨者平日也有接触,加上墨者帮着守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略微商量,当即就将守城的虎符献上,将商丘城的防务全部交给墨翟。
  这是墨翟行义五十年所得到的信任。
  适在墨子号令之前,已经大体摸清楚了商丘城内底层的情绪,对于那些流言和童谣,哂然一笑。
  一首是他编写的,另一首显然也是为了配合这首童谣编造出来的,他根本不在意。
  墨者守城,一定要先讲清楚号令,适带着一部分宣义部的人就是为了到时候先把墨者的守城号令讲清楚。
  守城不比平时,所以墨者的律令极为严苛。
  之前墨者宣讲律令,还需要自上而下传达。
  如今有了宣义部、有了早已在商丘布局的工匠会、麦粉铺、磨坊等一些集会场所,想要宣传墨者守城的律令就简单的多。
  适也是第一次见到墨者的守城律令有多么严苛。
  几张纸上,是墨子口述、书秘吏书写的律令内容。
  适打眼一扫,整整齐齐的一排“杀”。
  官吏、兵士和百姓仿效制作敌人的服饰的和军门旗帜的,杀。
  不服从军令的,杀。
  擅发号令的,杀。
  延误军令的,杀。
  靠着战戟悬身下城的,杀。
  上城下城不与众人配合的,杀。
  不是响应号令而胡叫乱喊的,杀。
  放走罪犯遗失公物的,杀。
  长他人威风灭我志气的,杀。
  擅离职守,聚众瞎谈的,杀。
  听到城墙鼓声却在应鼓击过五次之后才赶往办事地点的,杀。
  不在某办事点却擅自进入的,杀。
  带领手下人离开自己的办事处进入别人的办事处的,杀。
  该处办事人员不予捉拿的,杀。
  挟拿私人书信,杀。
  替人请托成私的,杀。
  弃城防事去干私事的,杀。
  偷取他人妻子婴儿的,杀。
  守城期间勾引他人妻子的,杀。
  没有凭证却在军中乱窜的,杀。
  敌人兵将少而说成多,军纪混乱却说整肃,敌人进攻办法愚蠢却说巧妙的,杀。
  敌人用箭射来书信,不经允许而去捡的,杀。
  敌人向城内故示伪善,响应的,杀。
  城内将书信射给敌人,触犯这条禁令的,杀,尸体还要挂城示众。
  趁围城抢劫财物的,杀。
  城内放火的,杀。
  城内失火、不经请示擅离职守,即便出于好心,杀。
  奸淫妇女的,杀。
  故意烧毁粮食的,杀。
  故意损毁兵器工坊的,杀。
  ……一条条,一件件,适数了一下,加到最后一共是八十多条杀令。
  显然,这不是墨家第一次守城,也不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号令,而是之前几十年的守城经验中磨合了无数次,许多墨者甚至都能够背诵下来。
  如今有了纸张,这种律令更为正式,书写了几十份,选取墨者中能言善辩的,穿着特殊的服饰在城内宣讲,力求让每个人都知道。
  这八十多条,还只是砍头。
  随后还有三十多条,则是族三族、绞死、车裂等等刑罚。
  适看完之后,想要补充一些,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补充,墨者多年的守城经验是实践中用血换来的,可谓是增一字不可、减一字不妥。
  而这些,用的也不是墨者的名义,而是用的宋公的名义来颁布的,因为墨者实际上是在帮助宋公守城。
  城内不少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过墨者守城,这些规矩一经颁布,很快就传遍了商丘。
  宣义部的人,自然会讲道理,但这一次不需要讲道理,而只是将这些律令解释清楚就可以,最多说一些让民众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严苛。
  城内的墨者已经开始忙碌,挑选士兵、分配守城任务、征召妇女做饭、挖掘厕所、堵塞城外的水井、烧毁城外百步之内的树木……
  墨者超于此时的组织力和行动力,在几天之内彰显的淋漓尽致。
  适返回到墨者身边,准确抄录下一份律令的时候,墨子冲着适招手道:“抄律令的事,先交由笑生去做。”
  适扫了一眼,发现都是一些赏赐,墨子解释道:“有赏有罚,才能守住。赏罚严明,才能持久。只罚不赏,岂能让众人归心?”
  适走到墨子身边,说道:“先生,今日我在城墙观望,看到城外的宿麦,心中不安。”
  墨子点头道:“这正是我叫你来的原因。城外的宿麦,太过靠近的,一定要铲除烧毁,不能留给楚人。这件事若是做不好,恐怕商丘未必能守住。楚人因地就粮,围城一年,只怕商丘又要有无数饿殍。”
  适点头道:“先生曾说,守城若是没有外援,要以出城击败敌人为上策。但先生如今准备要烧毁城外的宿麦,看来只有死守一条路了吗?”
  墨子沉声不答,半晌问道:“你怎么看?”
  适摇摇头道:“城内流言四起,萧墙之祸近在眼前。城内民众也未必愿意死守,守住了又能怎么样呢?楚人又不屠戮,终归还是为那些王公贵族守,就算到了楚人那里,也是一样要缴纳粮赋。”
  这一番很明显的“叛国”言论,在墨子听来却极为顺耳。
  原本宋国就不是百姓的宋国,墨者想要利“天下”,就不可能用什么宋人的宋国之类的说法来激励民众,必须普天下适用的道理才行。
  墨子叹息道:“我来守城,不是为了宋公与六卿,可得利的却是他们。其实,我也不是为了商丘城内的百姓,而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若是这一次能够震慑楚王,数年之内,晋楚之间怕是难有争斗。晋来墨者则连楚防晋;楚来则连晋防楚,几次之后,至少郑、宋之间,再难发生大战。”
  “我们墨者既能守住,晋楚谁行不义之战,都会兵败城下,我想也总能让各国君主不敢轻易动兵。”
  适想说点什么,墨子挥手道:“你的约天下之剑,我是看不到了。我老了!”
  “适,如今能用的办法,只有这个。难道沛县可以对抗晋楚,约束他们不得轻易行不义之战吗?”
  “现在还不行,那难道利天下之事就不做了吗?”
  “你的办法对,但那是将来。我的办法也对,利的是现在。我知道城内之人未必愿守,可这一次必须要守,守住了,数年之内无人敢攻宋,总能让宋地百姓过了几年好日子。”
  “从城濮之战到现在,有二百三十年了吧?”
  适算了算,表示同意,墨子叹气道:“城濮之战,就是因为楚人攻宋,晋人救援。”
  “从此之后,宋地可有几年安生过?这里一直都是晋楚两国的争霸之地,百姓流离,不能生产。”
  “如果能够威慑楚王,令其日后不敢轻易出兵,墨者再通告天下,只守不攻,又在守城战中展示我等手段,想来晋人也不敢轻易出兵。”
  适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明白了墨子的意思,看来墨子是想要用自己的毕生所学,在年老行将就木之际,宣告天下:“墨者守卫的城市,无人可以攻下,谁攻谁会失败,会被别人趁机攻打,你们最好在我活着的时候不要再做出争霸中原行不义之战的事。”
  片刻之后,适说道:“先生,我想商丘城内、城外,楚人的间谍一定不少吧?”
  墨子苦笑道:“何止城内城外?就是六卿公室之内,也怕是不少。他们的心思我还能不了解吗?无非是想趁此来争权夺利罢了。”
  适想了一番,说道:“既是这样,烧毁城外麦田的事,楚人应该很快就能知晓。三十里之内的麦田都要烧掉,三十里正好是一日运输时间,楚人如果想要借宿麦为军粮,就必须分兵去割麦、运麦。”
  “届时又要分兵围城,楚人真正围城的力量就会减少。原本楚人以为这里会有粮食,携带的便不能太多,他们可以选择围而不打。”
  “一旦成了定局,楚人的粮食从远处转运动员需要时间,楚人只怕不想攻城也得攻城。”
  “楚人不攻城,便不知道我们墨者的手段;楚人攻城,墨者的一些手段才能让天下知晓。”
  墨子眼中露出赞许神色,招手让适靠近,说道:“正是这样。割百里之麦,那不可能。割三十里之麦,楚人便要分兵,正合适。”
  “如今墨者还有义师,又有许多专门守城的兵器,还有你弄出的火药。”
  “正是要在商丘鸣奏非攻之乐钟,让天下知晓。”
  适想了想楚国的军队构成,想了一下楚军的组织水平,分析了一下楚国的分封征召军队的组织能力,思索了一下百余年前楚人围商丘那戏剧性的“床帐之盟”,小声道:“弟子还有个办法,可以让这一次鸣奏更为响彻。”
  PS:
  床帐之盟,是宋大夫能够趁夜闯入楚司马的床上,把司马子反叫醒后谈了条件……春秋末期的军事组织力,也就这样。一个大司马,可以被敌人轻易摸进帐篷……


第一七三章 墨守成规心余悸(五)
  墨子让适坐在一旁,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个思路,只是还未说出。
  守城之术,适学的并不多。
  但这几年来,墨子很了解适的性子,若非是非常理解的事,他是不会说的。如今既这么说,想必有些办法。
  在墨子看来,适有大略,所以他也相信适的办法必然不是守城的细节,守城的细节墨者已经掌握的极为完善,无需再补充。
  “你说说看。”
  适低头道:“先生,凡事总有目的,如之楚则必朝南。墨者守城,目的并不是守住商丘,而是要震慑楚人。”
  “如果只是死守,撑到三晋来援,那恐怕天下人看来最终还是一场晋楚之霸。”
  “当年庄王围城,宋人自己与楚人为盟,楚人退兵,这才是正途。如果墨者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与楚王达成盟约让其退兵,才能让墨者非攻、止不义之战的名号传遍天下,也让天下人知道墨者不只是说说。”
  墨子点头,对于大略和目的性,适是众多弟子中做的最好的,这个分得极为清楚,从不会弄不清主次。
  他之前考虑的,几乎和适想的是一样的。
  守城只是手段,而震慑天下好战之君,才是目的。
  墨子问道:“既如此说,你应该也明白为什么要割麦了吧?”
  适回道:“知道。逼楚人攻城,才能让楚王知道墨者的守城之术。那些火药武器,用来对付攻城蚁附是最好用的。这一次炸响,像是商丘这样的大城,好战之君便不敢轻易围攻。”
  墨子笑道:“正是这样,你是能够领悟清楚的。禽滑厘善于守城,但守城之术精通,可在大略上终究还是差了一些。但是不是那些火药铁球就能震慑天下好战之君?”
  适摇头道:“弟子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仅就历史来说,适的见识比墨子高一些,毕竟他知道许多之后两千年的事,可以作为对照例子,从中汲取经验。
  而于战国之前发生的以少胜多的战例,对于此时的商丘守城战来说并没有太多可以借鉴的地方。
  牧野之战,那是商人内部有矛盾。
  柏举之战,有伍子胥和孙武子这两位知兵强人,训练有素,加上楚国内部矛盾、县公与司马令尹之间军令不能统一。
  这两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基本不能借鉴。曹刿的长勺之战,也得先问问鲁侯是否得民心,就如今商丘城内的情形,恐怕士卒也未必会对宋公倾心一战。
  适想到的,是后世张辽破孙十万的例子。
  孙十万的兵制,和楚国有些类似,都是封君私兵较多,指挥起来若是分成左中右三军或许还好,然而平日里交流和统一指挥极为困难。
  私兵多、贵族多、互相之间有龃龉、县公之间各自有势力,这正是楚人最大的问题。
  战争,不是简单的加减法,更不是简单的罗列人数。
  军队,作为此时各国组织力水平的最高代表,适觉得看看楚国内部的封君贵族就能知晓楚国的军队组织力会是个什么水平。
  这一次墨者要做的事极多,那么就必须要把退楚王的功劳抢在手中,这样才能逼迫宋公盟誓,承认沛的特殊地位,如果可能也要想办法深入彭城。
  适也知道,这次守城战如果墨者不能单独让楚王退兵,到头来重头戏就会变成晋楚争霸,三晋一旦涉足,墨者就很难在宋国有超然的地位。
  楚人的弱点既然类似于孙十万,那么墨者这边的剑士、义师等,完全可以承担起透阵而击的重任。
  之前庄王时候楚人围城,就出现过宋大夫华元孤身一人来到司马子反帐中这样的奇葩情况。
  如今虽已过去很久,但从庄王之后,楚国就一直内乱外患不停。
  因为夏姬导致的县公叛逃、因为和儿媳乱伦导致的楚国内乱、伍子胥灭楚等事,可以说楚人的内部政治未必及得上庄王的时候。
  适将自己的想法略微一说,墨子心中暗叹,适的想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
  他倒是没有读过那些后世才发生的故事,但是却从目的性考虑到这个问题,也明白如今的情况有些……可笑。
  因为不是为了守住商丘,所以不原意和楚军在城上城下静坐干瞪眼、看谁的粮食先吃完。
  因为不是为了宋公,所以不原意死守商丘,一直等到三晋内部处理完矛盾,出兵救援。
  因为是为了利天下,所以要逼着楚人攻城,墨者有足够的信心破解楚军的任何攻城手段,因而有恃无恐。
  这一点,墨者内部能够想的透彻的人不多,道理也不可能宣传的这么血淋淋。
  对于细节,适说道:“先生,您记得我曾和你说过的,我在赛先生那里学习学问的时候,曾见过的那种可以望到远处的那种奇异的千里镜吗?若是有此物,我们居高,倒是可以看清楚楚人的动向,才好下手。”
  “我前几日登城墙一看,商丘四周平坦如海,就算堵塞水井,依旧有河。楚人可能会沿河扎营,而且应该是在南部,以免晋人前来商丘出兵南北夹攻。”
  “只是,楚王的军帐会在哪里,只怕未必能够知晓。”
  墨子笑道:“你说的那种千里镜,我虽不曾见过,但却相信此物必在。我曾见过璆琳,也曾见过装水的璆琳杯将杯后的事物变大。”
  “虽无此物,但却未必看不清楚远处。我曾说,要人尽其能,为上者能够知道每个人的才能并且用好每个人,才能天下大治。”
  “天下大治太远,但用来守城也是一样。瞎子的耳朵总是灵敏,所以我用瞎子和狗监察敌人可能挖洞的攻城法;有些人的眼睛,天生能看清楚远方,犹如苍鹰,我用这些人来观察敌人的动向。”
  “商丘守城,已非一次,城内许多有特殊才能的人,我心中都记得。楚军扎营,会有人盯着他们的动向。”
  “再者,你给我看的《山海经》之大荒西经中,有特洛伊木马事,我便想此事未必就不能用来守城。”
  墨子这样一说,不想适猛拍了一下手掌道:“先生,我想的也是这样。”
  两人都未说具体如何做,但是思路却是一致,墨子笑问:“你说如何?”
  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知道,我并不怎么敬重鬼神,所以对于‘迎敌祠’一事从来不学……”
  迎敌祠,属于迷信范畴,也是墨家守城的一种糟粕,但更多是为了安稳城内人心的作用。
  迎敌祠就是一种祭祀活动,利用墨家的木匠技术,建立高塔,在高塔上祭祀,用来安抚城内人心,祈求上帝诸神庇佑。
  墨子微笑道:“我说鬼神,无非是想让人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因此哪怕在山涧之中孤行,也不会想着做不义之事。你既不信,却依旧行义举,那信与不信,又有何区别呢?”
  “墨家不是为了让人信鬼神上帝,而是希望人能行义举。墨者之中,如你一般的人有许多,当初我生病的时候,先来看望我的,问的不是我的病情,而是反问我为什么鬼神没有庇护……”
  墨子说起这事的时候,并不生气,只是微笑,示意适继续说下去。
  适笑了笑,垂首道:“外人看来,墨者善于祭祀,这正是弟子想到的木马之计。”
  “如今城外都是良田,上好的木材都已经被砍伐,附近又都是平川,商丘城高数丈,想要观察到城内局势,需要搭建高台。”
  “我想,如果我们能够带入楚王去思索,猜测楚军会在几处扎营,然后便选一处建立木塔高台……这位置一定要合乎楚人的方便,但方便之处不少,我们若在一处建立,那么楚王或许便会将军帐扎在附近。”
  “届时,我们若想要穿阵而击,这高高的木塔便如黑夜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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