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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墨武)-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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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三人暂时脱离了仙境,向世俗望过去,不明所以。

“萧老大,什么事?”阿锈低声问,“难道是百姓暴动?”

萧布衣摇头,“你以为我是神仙,什么都知道?”他向旁走了几步,来到一个摆地摊的小贩身旁问道:“敢问他们赶去做什么?”

“买东西吗?”小贩若有期待。

萧布衣心道这两岸的琼花,无尽的河水看来也洗涤不了你的市井之气,什么近朱者赤看起来不见得全是正确。掏出几文钱扔在地摊上,捡了个小孩哨子般的工艺品,这才笑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小贩终于涌上了笑容,“是要杀人了。”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杀人有什么好看?”

“杀人怎么不好看。”小贩双眼放着光,“客官,我要是不是守着这个摊怕丢了东西,我也去看杀人了。你不知道,那刽子手的刀比屠夫的砍刀还要锐利,这刀背可比手掌还要厚,一把刀最少能有几十斤吧,一刀砍下去,人头落地,鲜血一下子就溅了出来,有的都能窜上几丈远……”

“杀人没什么好看的,我们成天都在杀人。”阿锈一旁道:“萧老大,不如吃饭去吧。”

小贩听到阿锈说成天杀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噤若寒蝉般不敢多言。仔细打量下阿锈,见到他脸上锈迹斑斑,好像杀人后残存鲜血的凝结,更是后悔自己的吹嘘。

很多人都是生活太过平淡,有炫耀自己与众不同之时当然会表现一把,小贩就是见到三人看起来外地来的,本来想要用杀人的事情吹嘘把,没有想到碰到了杀人的行家。

萧布衣笑道,“虽然我们成天杀人,可杀人这么多人围观还是头一次碰到,不知道要杀的是谁?”

小贩见到萧布衣微笑的望着自己,好像考虑要从哪里下刀,哆哆嗦嗦的说,“要,要杀的就是原来的江都总管,现在的宫监张衡张大人。”

萧布衣微有错愕,喃喃道:“原来是他。”

小贩看不出萧布衣的心意,不敢应声,阿锈却问道:“老大,你认识什么江都总管张衡吗?”

萧布衣摇头道:“不认识。”

见到小贩被吓的不轻,萧布衣带着两兄弟走远了些,这才说道:“我虽然不认识这个张衡,可我倒知道他得罪了圣上,又被王世充诬告,没想到他还能活到现在。”

萧布衣当然知道江都的宫监张衡,当初王世充在进京的时候,就已经摆了张衡一道,说什么他做事偷工减料,拿杨广的东西收买人心,杨广当初的勃然大怒萧布衣也是看到的,他本来以为以杨广的心性,会让人马不停蹄的把张衡处死,却没有想到如今已过四月,张衡才被处斩。

他远非当初到东都时候的懵懵懂懂,知道这个张衡其实也大有来头,当然杨广也做总管的时候,和几个人颇为交好,杨素,宇文述,还有这个张衡都算为他得天下尽心尽力的人。杨广能够当上皇上,这个张衡也是功不可没。本来这个张衡也做过御史大夫的,颇为得杨广的信任,可就是一心为皇上着想,忘记了拍马屁,所以径直说什么连年劳役繁多,百姓疲惫,希望圣上注意些,稍微地减少一点劳役。杨广听了不高兴,就当面对群臣说,张衡这小子以为劳苦功高,总觉得是他的策划才让我得到的天下呢。杨广说完这句话后,就把张衡外派榆林做个太守,那里总要防着突厥,气候苦寒,明显就是在整他,之后又是一贬再贬,让他来监督营造江都的宫殿,没有想到王世充这个马屁专家火上浇油一把,说张衡收买人心,那就是想把张衡置于死地了。

萧布衣想到这里,不由感慨伴君如伴虎都是明白,怎么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别人看到圣上的威严,是因为不知道圣上的底牌,可你张衡连杨广的内裤都看到了,不用说,杨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世上有难同当的他见的多了,可有福同享的他萧布衣并不多见,杨素劳苦功高的有病都不治,只想早死,宇文述向来都是话都不多说一句,杨广说什么,他就应什么这才活到了七十多岁,这张衡却是只怕命长,这才在杨广身边不停的进谏的。

有些意兴阑珊,萧布衣见到河道的对面有一酒楼,颇为豪阔宽敞,看看时间也到了晌午,不想去看砍头,只是说,“吃饭去吧,民以食为天。”

阿锈和周慕儒都是欣然赞同,周慕儒敦厚,话很少说,这次也是忍不住道:“老大,我听说扬州就是美食和琼花最为有名,这琼花我见到了,果然美的不得了,老大就破费次,请我们好好吃一顿如何?”

萧布衣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慕儒,你要求倒是简单。”

阿锈一旁笑道:“他也就那点出息了。”

周慕儒红脸道:“那你有什么出息,说出来听听?”

阿锈想了半天才道:“我就是想跟着老大混,见识下天下,以后也不奢望什么三妻四妾,找个能生娃的婆娘就好,到时候给我生一堆娃,我这个当老子的日后能有点吹嘘炫耀的见识就好。”

萧布衣微笑的又拍拍他的肩头,“阿锈的要求好像也不难实现的。”

“那老大你的要求呢?”周慕儒和阿锈都是问。

萧布衣居然想了半天,“我也没有什么大志,只希望数钱数到手抽筋就好。”

两个兄弟都是笑,知道萧布衣又是在开玩笑,和他一块过河到了对岸。虽然是晌午吃饭的时候,可大多数食客都去看砍头,倒空出了不少座位来。

三人捡了个凭栏临河的位置,望着近在咫尺的琼花,闻着幽香暗传,不由心情大畅。

阿锈和周慕儒都是少到这种繁华的地方,进了这种酒楼,只觉得地面都是明晃晃的让人心慌,萧布衣毕竟是太仆少卿,比这豪阔百倍的也见过,当然不觉得什么,掏出锭金子放到桌面上道:“伙计,过来报报菜名。”

伙计见到萧布衣掏出锭金子放在桌面上,眼睛都有些发直,这时五铢钱流行,金银并不通用,可是这种大地方向来是不愁兑换。五铢钱虽然通用,但是并不方便,大户人家出来,为了摆阔,当然不可能拎着十来斤钱出来,这时候很多都是用金银代替的。

伙计见到三人穿着平常,却知道目前扬州官盐买卖都是用大块的金板进行交易,私下的盐枭也是如此,贩卖私盐暴利,却是砍头的罪名,一般都是穷凶极恶的帮派才做,暗道这三人难道就是贩卖私盐的?

只是有奶是娘,有钱是爹,伙计哪管萧布衣做什么的,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巴结问,“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萧布衣不等回话,楼梯口处嘈杂一片,转瞬哗啦啦的上来五六个兵卫,为首一人双目炯炯,横刀冷望萧布衣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杀了人还在若无其事的吃饭,真的没有了王法不成?”

萧布衣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第一七五节 我就是很嚣张

萧布衣见到兵卫冲上来的时候,只以为他们认错了人。只是见到楼梯口站着方才遇到的小贩,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们一直告诉别人话不能乱说,阿锈一时忍不住说了一句天天杀人,倒让这个小贩有所误会。

想是最近扬州附近盗贼日多,这举报盗贼也是有赏赐,不然这个小贩不至于放了热闹不看,专门来找他们的麻烦。

“我等才到扬州,这杀人一事又是从何说起?”萧布衣挥手让两个兄弟莫要冲动。

“你过来。”为首之人一挥手,小贩唯唯诺诺的过来,“队正,什么事?”

萧布衣知道队正只能算是各城兵卫中的小队长,也就统管五十人左右,见到他的正义凛然,倒是搞不懂是本性如此,还是假公济私。不过这个队正在他眼中实在算不了什么,倒也并不惊慌。

“你说这几个人天天杀人 ?”队正问道。

小贩见到阿锈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忍不住有些胆怯,可见到四周都是兵卫,人多势众,鼓起勇气道:“不错,方才他们对我说,他们天天杀人的。”

队正望着萧布衣冷笑道:“你都听到了?”

“我听到了什么?”萧布衣故作糊涂。

“你是聋子不成?”队正见到萧布衣藐视自己的权威,勃然大怒。

如今世道不算太平,江都郡当然也不例外,河北山东等地盗匪最多,只是被张须陀打的东躲西藏,很多和萧布衣一块南下。李子通张金称之流就是在河北山东混不下去,开始南下发展,扬州城内倒还是戒备森严,可城外就是说不准的。队正当然没有胆子去外边剿匪,再说那也不归他管,只是要想领功就要捕盗,听到小贩说有人天天杀人,暗想这还了得,见到萧布衣长的白净,手中又是拿个孩童玩的哨子,心道这家伙可能还拖家带口,给孩子买哨子,要不就是很傻很天真那种,已经想着就算不抓他回去,也要敲他一笔才好。

“我不是聋子,”萧布衣玩弄着手头的哨子道:“杀个人很了不起吗,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来问?”

队正见到他的镇静自若,竟然倒退了一步,一挥手,其余的几个兵卫围上来,“好小子,你还很嚣张。”

萧布衣笑了起来,“我就是很嚣张,你能把我怎么样?”

队正差点没有噎死,直着脖子问,“这么说你对杀人的事情供认不讳了?”

都以为萧布衣虽然嚣张,但是这种事都会否认,没有想到他点点头道:“不错,我是不少杀人,前几天还杀了几个。”

酒楼上的食客见到队正气势汹汹带人上来的时候,都是扁着身子躲到了角落,听到萧布衣居然说杀人是常事,‘轰’的一声响,都是向楼下冲过去。这下官府捕捉悍匪,不问可知,肯定精彩。只是精彩是精彩,在一旁看着的可有性命的危险。有几个腿脚不算利索,叽里咕噜的已经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时间哭爹喊娘的闹成一片。

队正没有唬住萧布衣,反倒被萧布衣唬的心慌,不顾食客的慌乱,只是让众手下扼守住要道,高声喝道:“官家拿贼,无关人等闪到一旁。”

萧布衣倒没有想到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叹息一声,“我说队正呀,杀人的不见得是贼的。”

队正一愣,“你说什么?”

阿锈却已经拍案而起,厉声道:“不长眼的队正,你可知道眼前这人是谁,竟敢如此对待?”

他以前见到官兵都是躲闪的,这下摆摆官威,实在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队正错愕道:“他是谁?”

周慕儒见到少当家摆谱,阿锈发威,自然不想放弃嚣张的机会,一掌拍下去,桌上的东西乱跳,倒把阿锈吓了一跳,“这位大人就是朝廷的少仆太卿大人,还不过来磕头认错?”

周慕儒口拙,一激动说的反了,队正想了半天,忍不住问,“少仆太卿是做什么的?”

阿锈强忍住笑意道:“你看起来耳朵不好使,我们方才明明说的是太仆少卿。这位就是朝廷大官太仆少卿萧大人,官至四品,你一个小小的队正,什么将军都尉校尉的见到萧大人都要客客气气,你不知道官有没有九十品,居然还敢过来拿萧大人 ?”

队正脸上一时间颇为古怪,周慕儒被阿锈纠正,知道自己说错了,见到队正的诧异,脸红道:“怎么样,怕了吧?”周慕儒毕竟还是比较老实,说的虽然是实情,可欺负人的事情毕竟不如萧布衣做的顺溜。

萧布衣心想两位兄弟把自己的嚣张和台词抢了去,倒不着急摆谱,本以为队正会痛哭流涕的过来磕头认错,没有想到队正仰天大笑了几声,三人面面相觑,暗道邪门。

队正笑的很是开心,等到收敛笑容后脸色一扳道:“可笑可笑,实在可笑。”

萧布衣见到两兄弟不嚣张了,只能自己搭腔问,“何笑之有?”

“可笑你们做贼心虚的。”队正摇头叹息道:“你们只以为编个太仆少卿出来我就会放过你们,我呸,做梦!”

萧布衣也跟着叹息,“等等,你方才一句话最少说错了两点。”

“我说错了什么?”队正愕然。阿锈和周慕儒面面相觑,心道自己虽然拍桌子怒喝的,可反倒不如少当家的沉声静气让人感觉到压力,有理不在声高,自己要摆谱,看样还要多学着点。

萧布衣微笑道:“现在不是你是否放过我们,而是我是否会放过你们。我这太仆少卿不是编出来的,而是圣上任命,你如果敢质疑的话,我只怕今天我又要杀人了。”

他说完后喝口茶水,心道我对付徐世绩也没有像你这么麻烦,你小子还不认错的话,我就一脚把你踢到楼下去。哪里想到队正叹息了一口气,“你小子这般镇定,若是唬别人的话,多半早就被你吓倒,可是你千算万算多半不知道,我前两天刚见过太仆少卿大人,王郡丞请太仆少卿喝酒我也有幸见到的。你冒充朝廷命官,又有了杀人的罪名,我只怕这是你喝的最后一口茶了。”

萧布衣这次真的怔住,难以置信道:“你前两天见到了太仆少卿?”

队正长刀一摆,冷笑道:“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萧布衣不再说话,手腕一翻,碗中的茶水向队正泼了去,队正身手倒是敏捷,慌忙躲闪,还不忘记错步上前向萧布衣砍来。

萧布衣人不起身,手指一弹,空中陡然发出尖锐的哨声,紧接着‘当’的一声大响。队正翻腕扬刀,骇然觉得一股大力击中了单刀,手臂有如巨锤击中,麻木不仁,单刀拿捏不住,‘嘡啷啷’的落在地上。

跟着单刀落下的不过是萧布衣方才手中玩弄的孩童哨子!

队正心下骇然,连连倒退,颤声道:“你敢拒捕吗?”

萧布衣叹息道:“你眼力不行,身手不行,难道脑袋也坏了?我要杀你的话,哨子就应该在你咽喉上的。”

他说话的功夫拿起了筷子,好像要掷出的样子,队正一声喊,当先滚下了楼梯,几个兵卫从未见过这种身手,见到头儿逃命,如何不逃。众人下楼和上楼一样的迅疾,萧布衣摇了摇头,皱眉道:“他不像说谎,那他见到的太仆少卿又是哪个?”

“难道是宇文化及?”阿锈突然道:“或许江都这些兵士消息闭塞,并不知道老大你当上了太仆少卿,可宇文化及在这个位置多年,虽是免职,如果到了江都,说不准会让他们误会。”

“宇文化及也来了?”萧布衣皱了下眉头,“他来这里做什么,难免要和梁子玄一块算计我?”

“萧老大,我们快逃命吧。”周慕儒喏喏道:“那几个兵卫跑了,不用说,肯定是去叫人,我们寡不敌众的。”

萧布衣摇头,“不用,这扬州毕竟还是归王世充管辖,这人极为圆滑,就算暗地捅你刀子,也不会当面让你抓住话柄。我们是奉旨前来扬州,便宜行事,要是在这里出了问题,他吃不了兜着走的。他若是知道我们在这里,只怕会前来巴结。”

“巴结你还怕?”阿锈笑道。

萧布衣沉吟道:“阿锈,慕儒,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兄弟情深,当然可以掏心窝子说话。可王世充这人两面三刀,唯利是图,叫你祖宗,你们也莫要信他。我们不到扬州的时候,他就和宇文化及联系,我们当防他们使阴招。可不信是一回事,和他周旋交好是另外一回事,你们要记住我今天说的,不然被他卖了说不准还要为他数钱的。”

“也就老大你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周慕儒苦笑道:“以后我不说话就好。”

“不说话不行的,那会让他看出我们对他的戒备。”萧布衣微笑道:“你们和他平常说话就好。”

三人低声议论几句,萧布衣四下望了眼,发现伙计畏缩的躲在一旁,摆手道:“伙计,怎么还没有上菜?”

伙计慌忙上前,“客官,你还没点呢。”

“你还没报呢。”萧布衣笑道。

伙计实在佩服这家伙的胆大包天,把一帮兵卫打的落花流水,不想着逃命自保,还是想着吃饭,可是饿死鬼投胎?

“客官,还请你们去别家吃饭吧。”老板一把拽开了伙计,苦着脸道:“我们小店经不起这种折腾,爷你在这儿吃饭,别的客官不敢上门的。再说我只怕一会儿闹起来,大家都是没好。”

萧布衣淡淡道:“你真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留下来是为你好的。”萧布衣话一出口感觉有点问题,好像吕洞宾这时候还没有出生呢,老板却顾不得问吕洞宾是哪个,只是哭腔道:“大爷,你留在这里我怎么有好?”

萧布衣叹口气道:“他们当我是贼,一会儿肯定过来捉人,要是我们走了,他们还不把你的酒楼给拆了?”

老板跌足道:“这可如何是好?”

“让我安心的吃完这顿饭,然后你就没事了。”萧布衣安慰道。

老板想萧布衣说的也有道理,反倒怕他一走了之,吩咐伙计赶快准备上好的酒菜,人却不敢离开。提心吊胆的过了许久,酒菜上来,十分的丰盛,想是老板想用美食吸引萧布衣留下来。

桌上什么肥狗肉羹,烤兽脊肉片,鲤鱼鱼会的都是十分美味,萧布衣等人吃的赞不绝口,萧布衣端起酒杯道:“老板,我来敬你一杯。”

老板不敢得罪眼前这个悍匪,皱眉抬起酒杯,还不等说话,楼下一个宏亮的声音大声道:“你说的假太仆少卿在哪里?”

“王大人,他们方才还在楼上。”队正胆颤的声音传过来。

“那他们现在不在了?”王大人厉声道。

“应该还在,”队正慌忙应道:“属下派人监视,没有见到他们离开。”

老板手一软,酒杯已经落在桌子上,酒水洒了一身却还是茫然不知,“王大人来了。”

楼梯口‘蹬蹬蹬’的急促脚步声传来,一人出现在楼梯口处,金发碧眼,身材魁梧,赫然就是王世充。他身后跟着几人,一个就是方才的队正,见到萧布衣还是坐着喝酒,大声道:“王大人,就是他们,保护大人。”

队正说到保护,挺身已经到了王世充的身前,没想到脑后挨了一巴掌,踉跄前冲,差点冲到了萧布衣的桌前。

队正见到萧布衣一张脸迅即变大,只觉得咽喉发痛,慌忙挺腰站稳,心中惊惶的闪到一旁,暗自琢磨自己刚才的马屁十足,却又哪里得罪了王世充大人 ?转念一想,恍然大悟,王大人也是身怀武功,自己这种马屁不是遮掩了王大人的光芒,也真的该打。

王世充一巴掌打开了队正,上前几步,身后的护卫亦步亦趋的跟随,王世充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沉声喝道:“退下。”

众护卫当即后退,王世充这才走到萧布衣的桌前,望了一眼掌柜,“这酒菜是你准备的?”

掌柜的暗叫不好,只以为这次和盗匪勾结的罪名逃不脱了,哆嗦叫道:“王大人,这,这……”

“这是我让他准备的。”萧布衣终于开口,拿起酒壶为王世充满了杯酒,微笑举杯道:“王大人,好久不见。”

队正的眼珠子差点爆了出来,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敢在王大人面前如此托大,却没有想到王世充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苦笑摇头道:“萧大人,你小子真的不厚道。”

队正一颗心沉了下去,已经觉察到了不妙,能够让王世充叫声大人的不多,眼前的这个萧布衣何德何能,居然能让王世充如此恭敬?

“王大人此言何解?”萧布衣微笑问道。

王世充叹息道:“萧大人,我在京城之时就听说大人奉旨南下巡查牧场,只以为凭借你我的交情,定会到江都一叙。我于是紧赶慢赶的回到了江都,就在这扬州城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等萧大人前来,没有想到萧大人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可这一来就先给我个下马威,我身为郡丞,带出这种手下实属不该。这个无知之辈也是好笑,一双眼珠子倒是不小,可是分辨不出大人盗匪,还留着什么用处?”

队正越听越心寒,听到最后一句‘咕咚’已经坐倒在了地上,转瞬爬到王世充的面前,“王大人饶命,属下真的不知,属下……”

“来呀,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王世充无动于衷。

几个护卫倏然上前,已经按住了那个队正,萧布衣这才叹息道:“王大人,你说我给你个下马威,我看是你准备杀鸡给猴看才对。”

王世充大笑起来,“你们这帮蠢材,萧大人发话了,还不放开这个蠢货!”

众护卫倒也听话,放开了队正,队正明白过来,慌忙跪爬到萧布衣的前面,哀声道:“萧大人,小人有眼无珠,你大人大量,还要宽恕小人才好。”

萧布衣微笑道:“你是王大人的手下,我怎敢责罚,只是以后要仔细些才好。”

队正磕头如捣蒜般,王世充却是一脚踢了过去,把队正踢到了一边,“萧大人饶了你,还不快滚?”

队正连滚带爬的下楼,王世充却是望了眼酒席,“萧大人,你来到扬州,却要在酒楼吃饭,这要是说出去,我王世充的脸往哪里放?”

萧布衣见到王世充的嬉笑怒骂皆是文章,只好道:“那不如将在场之人都斩尽杀绝,自然没有人说出去,你说好不好?”

王世充一愣,转瞬大笑道:“少卿大人真的会开玩笑,我是说萧大人总要到寒舍一聚。我听到那蠢材说什么有人假冒太仆少卿,早猜到萧大人会到,吩咐下人已经准备酒筵,还请万勿推脱。”

萧布衣含笑站起,“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世充大喜,也不客套,拉着萧布衣胳膊并肩下楼,见到萧布衣没有骑马,又让手下把自己骑的马儿牵过来道:“知道大人识马儿无双,这是我的寒驹,只请大人将就下就好。”

萧布衣才听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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