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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墨武)-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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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等到萧布衣按照锦囊中的方位种完杨柳之树后,已经过了晌午,萧布衣拍拍手掌,轻舒一口气道:“我幸不辱命。”
吩咐手下将墓园收拾干净,将箱子又抬了出去,萧布衣这才拱手向王世充道:“王大人,江都一行,幸得大人多方关照,我诸事已毕,明日就要回转复命。”
“这么快?”王世充愣了下,萧布衣却是点头道:“我来江都也很有些时日,总要先回复圣命才好。”
王世充微笑道:“如此也好。”
萧布衣转身离去,季秋大惑不解道:“大人,这就结束了?”
王世充淡淡道:“那你觉得还应该做些什么?”
季秋心思飞转,“我觉得萧布衣可能会采用偷梁换柱一招。”
“哦?”王世充心中微动,“什么偷梁换柱?”
“他把箱子中装满了泥土,要是说什么道长吩咐,要带出扬州城的话,我想大人也不好阻拦。”季秋皱眉道。
“他把泥土带出去做什么?”王世充问。
季秋缓缓道:“他先让我们看到的是泥土,然后把珠宝藏在里面,又借锦囊所说,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宝藏带出了扬州?”
王世充皱起了眉头,点头道:“季秋,你说的我倒没有想到,那依照你的建议,他如果说皇命在身,不让我们查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季秋压低了声音,“大人,这扬州城外也不太平,听说最近无上王卢明月也在附近出没,不如我们派一队精兵,乔装成卢明月的手下去抢箱子如何?”
王世充眯缝起眼睛,拍拍季秋的肩头道:“好计谋。”
※※※
长江江面上烟波浩瀚,船来船往。
从扬州的长江口附近,既可以顺流东下出海,当然也可以逆流而上前往内地,出海的商船多半是带着丝绸绢帛一类换取海外的稀罕之物,逆流前往内地的商船中,贩盐倒是占了极大的比重。
只是和马邑张掖交易相同,贩盐也是要在官府许可下才能进行。私人贩盐,一石以上都要处死,长江口能贩卖官盐的大多都是极有背景的士族豪门,汝南的袁家算得上一号。
袁岚站在大船甲板上,举目远眺着江面。他们才从扬州驶出,逆流而上,经丹阳和历阳向江夏江陵行进,在扬州这里寻常的海盐到了那里,利润十数倍,甚至数十倍的翻翻,实在算是少有的暴利买卖。
当然就算士族大家,每过一段时间也要打点关卡官府,官商勾结,自古皆有。
袁岚三艘大船上,装载的满是海盐,由他来亲自押运,可见他对这次买卖的看重,只是大船才出了扬州,不等扬帆的时候,前方早有官府的大船拦截。袁岚微皱眉头,让水手停船,对方一人站在船头,甲胄在身,朗声道:“对面可是袁家的盐船吗?”
袁岚船上施礼道:“对面可是虎贲郎王辩王大人吗?”
王辩让官船靠拢,不等搭上甲板,已经跃了过来,目光灼灼的望着袁岚道:“袁先生,正是王辩。”
袁岚疑惑道:“不知道虎贲郎何事拦截?这船早就经过王郡丞的批准放行,一路手续俱全,虎贲郎拦阻,似乎于理不合。”
王辩含笑道:“袁先生,在下并非是想拦截先生的船只,而是想要搜寻悍匪巨盗而已。”
两船早早的搭上甲板,众兵士持枪拿刀的过来,袁岚皱眉道:“什么悍匪巨盗,难道虎贲郎以为我袁岚勾结匪类不成?”
“绝非此意。”王辩抱拳道:“最近江都郡常有盗匪出没,前几日又发生扬州珠宝盗贼一事,王大人虽然拿了主犯,可根据供认,还有一干从犯出没。王郡丞让我加强江面的巡查,搜查来往的船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袁先生明白事理,断然不会让我等为难的。”
袁岚皱眉道:“万事都要讲求个规矩,就算搜查,也不能说搜就搜,当应有王郡丞颁发手谕才可。”
王辩右手一扬,一块令牌赫然在手,王辩沉声道:“这有王大人的手令在此,见令实在和见王大人无异。”
袁岚看了令牌半晌,勉为其难道:“我这货物都已经装的妥当,都是海盐,你们莫要损坏了,我不好整理。”
王辩不答,却已经带着兵卫在大船上搜查,海盐一袋袋的堆积如山,王辩挥手道:“搬开来看。”
袁岚闪身上前,有些恼怒道:“虎贲郎,你这是做什么?”
王辩只是盯着袁岚的表情,沉声道:“我只怕匪类藏身这海盐之中,是以让兵士巡查,还请袁先生莫要让我为难。”
“我觉得你是在让我为难。”袁岚怒道:“这货物都是摆放的齐整,扬州城巡查了遍,如今搬开后,你可知道要多大人力才能重新装好?这里空间狭小,怎么可能藏人 ?”
“若是没有藏人,让我搜下又有何妨?”王辩微笑道。
“可是这货物?”袁岚才要说什么,王辩却已经摆手道:“我既然让人搬开,自然会让人重新原封整理,袁先生多方阻挠,可是心中有鬼吗?”
袁岚双眉一扬,“王辩,你记住今天所做的一切,我会向王郡丞如实反应。”
王辩心中好笑,暗道这就是义父的安排,我怕你何来。他带的人不少,很快的将如山的海盐散开,却发现盐还是盐,没有变成珠宝,不由大失所望。
“去搜船舱。”王辩再次下令,袁岚只是冷笑,不再阻拦,船舱却比货物要容易搜寻的多了,王辩眉头越皱越紧,等到各路手下都是回转摇头的时候,王辩反而舒展了双眉,微笑道:“多谢袁先生合作,看来匪类并没有藏在这里,那王某人打扰了。”
他倒是说走就走,官船分开,放行袁岚的商船,袁岚船上跺脚骂娘,喊着让王辩收拾货物,王辩却是早早的离开,去搜寻别的船只。袁岚只好让一帮水手收拾货物,一个少女盈盈走到了袁岚的身边,轻声道:“爹,你莫要生气了,他们比土匪还要凶呢。”
少女眼神明澈,皮肤水嫩光滑,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点羞意,却是袁岚的女儿袁巧兮。
袁岚叹息一口气道:“这生意越来越是难做,巧兮呀,你……”
袁巧兮红晕满面,低头道:“爹,我们既然到了扬州,听说萧公子也在扬州,你怎么不去找他?”
袁岚老狐狸一样的笑,“你想见他?”见到女儿害羞不答,知道这女儿天生如此,袁岚微笑道:“不急的,他有东西在我这里,不用我们找他,我只怕他很快就来找我们了。”
第一八四节 反击(下)
流苏河旁的琼花巷是为扬州最为繁华的地方,有如东都的温柔坊一般。
琼花巷乐坊众多,月影坊和红豆坊都是琼花巷颇为有名乐坊,也是男人很是留恋的温柔乡。不过月影坊最近生意并不算好,只是因为有数十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彪形大汉过来守卫,不但闹事的不敢来,就算买醉买笑的也不想来。
上乐坊花钱的都是图个乐和,成天看着禁卫板着脸,谁都是放不开心思的。
老板娘笑在脸上,却是愁在心头,好在五月初的时候,那个有非常古怪癖好,专好找老女人和找人喝酒的萧大人已然不见,当她以为萧大人就此消失的时候,萧大人又是骑着白马到了月影坊的楼下。
老板娘楼上扳着一张苦瓜脸,发现这次萧大人没有带护卫前来,略微有些奇怪,不等她躲避的时候,萧布衣已经抬头笑道:“张妈妈,我明日就要离开扬州了,多谢你在这些日子来的招待。”
老板娘不得不惋惜道:“这么快?”
“不快了。”萧布衣回了句后,扬长而去,老板娘见到萧布衣直奔红豆坊而去,很快的进了红豆坊,不由心中暗恨,琢磨着这个萧大人莫非就是红豆坊请来搅局的?好在她损失不算太大,不过是生意清淡了几天而已,在她的心目中,实在很期望萧布衣能大闹红豆坊的。
萧布衣步入红豆坊的时候,看起来人如玉,马如龙,年少多金,正是姑娘们争相拉拢的对象,刹那间香风一阵,几位姑娘已经主动的迎了上来。
一位娇声笑道,“这位公子哪里来的,怎的如此面生?”
“爷好像很像我的一位熟人呢。”另外一个姑娘含羞带喜的拉着萧布衣的衣襟,转瞬有些怅然道:“实在是像。”
“先生看起来很是面善,想必是雅人,小女子不如给先生弹奏一曲如何?”另外的女子幽幽道。
萧布衣见到乐坊女子百法齐施,不为所动,缓缓的坐了下来,沉声道:“找老板娘来。”
老板娘迎出来的时候,很是皱眉,她和月影坊算是同行,也是对手,当然有事没事的都要打听下,她当然知道萧布衣不好惹,而且看起来很麻烦。
“萧大人是吧?”老板娘一甩手帕,笑面相迎,“什么风把你吹了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萧布衣笑着拿出锭金子放在桌面上。
老板娘不能不感慨钱是好东西,“萧大人当然是财神爷了,不知道萧大人喜欢什么调调,月影坊有的,我们这儿也有。”
“我只要两个姑娘过来陪我喝酒。”萧布衣低头望着那锭金子,谁都看不到他的眼神。
“不知道哪两位姑娘有这种荣幸?”老板娘好奇道。
“晴丝和望秋。”萧布衣不紧不慢道。
老板娘脸色微变,强笑道:“萧大人,真的不巧,这两位姑娘晚上都有了客人。”
“哦?”萧布衣抬头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老板娘望见萧布衣一双眼睛的时候,心中打个突,她阅人无数,已经从萧布衣眼中看出了不容置疑。
“你不是萧大人吗?”老板娘笑容很是勉强。
萧布衣伸手拔出一把精光闪闪的短剑,拿起了个茶杯,轻轻的削了去。老板娘见到宝剑闪动,茶杯如同莲藕般的被削成了几片,眼珠子差点爆了出来。
“你不想变成茶杯,就去把晴丝和望秋找出来。”萧布衣放下宝剑,“茶杯和金子之间,你选一样吧。”
老板娘转身就走,很快的不见了踪影,萧布衣却是稳稳的坐在大堂之中,却已经没有姑娘再敢上前。
明晃晃的宝剑放在桌案上,闪着让人心寒的光芒,萧布衣斋戒三日,整个人出来后,已经改变了很多。
老板娘再回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姑娘,只是跟着一个脸色铁青的人。
宇文化及看起来出离了愤怒,虽然见到桌面上的宝剑,却是全然不惧,“萧布衣,你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萧布衣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宇文化及望见萧布衣眼神的时候,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冒出了寒意。他终于发现这个萧布衣远非马邑,显仁宫那时的萧布衣,那时的萧布衣虽是聪明,却是自保之身,怎么今日一见,只觉得他是居高临下?
“我要做什么?”宇文化及不自觉的问了句,突然感觉问话已经落在了下风。
萧布衣笑了起来,转首望向老板娘道:“望秋还没有来吗?”
老板娘有些喏喏的望了宇文化及一眼,“宇文公子说不用来。”
“他说的不算。”萧布衣淡淡道:“这里我说的算。”
宇文化及虽然想忍,却是一下子被激怒,勃然爆发道:“萧布衣,你未免太嚣张了些,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萧布衣伸手拿剑,轻轻削了过去,宇文化及只觉得眼前精光闪现,颌下一凉,骇然倒翻了过去。他虽然有些身手,会两下子,毕竟和萧布衣差的太远,倒翻之下,立足不稳,坐在了地上,伸手向颌下摸去,发现皮肉未破,胡子已被萧布衣一剑削光。
“我是人,却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萧布衣收回短剑,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他似乎并没有起身,可出手一剑就让宇文化及无法抵挡,宇文化及已经变了脸色。
宇文化及伸手撑地,缓缓站起,“萧布衣,这一剑之辱我会记住。”
萧布衣笑笑,“你记住的岂止是这一剑之辱,你今日所谓的受辱,只是因为你记住的太多。不过很可惜,你没有报仇的机会,你差的太远。你现在不过是个布衣,我身为太仆少卿,官职上你压不住我,武功又不及我,你拿什么和我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斗?”
宇文化及握紧了拳头,脸色铁青,却是哑口无言。
“我斋戒三日,清心寡欲,终于发现为什么这么多人找我的麻烦。”萧布衣盯着宇文化及问,“你想不想听原因?”
宇文化及咬牙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坏事做绝?不然怎么会所有的人都看你不顺眼?”
萧布衣摇头道:“你说的截然相反,这么多人找我的麻烦,不是因为我坏事做绝,而是因为我太心慈手软。”
老板娘心道,你这种人如果还叫心慈手软的话,那世上没有恶人了。
宇文化及却是皱眉不语,他发现这些日子来,萧布衣改变的简直难以想像。
“我因为心慈手软,所以别人总是觉得好欺负,欺负起来没有后顾之忧。”萧布衣凝声道:“宇文化及,可人善人欺天不欺,老天给了我这个善人一个机会,用来惩罚以前所有作恶的人。今日我要你滚,抢你的女人,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从今天开始,轮到你们提防我一些才对。”
宇文化及长吸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萧布衣却是讥诮道:“你还不滚吗?”
大堂中的气氛有些凝结,乐坊中姑娘早早的退到一边,男人有的已经开始向外溜走,老板娘叫苦不迭,明白这萧布衣是来找麻烦的。对付找麻烦的人她不是没有办法,可对于官家来找麻烦那是最让她头痛的事情,这个萧大人就算王郡丞都是毕恭毕敬的接待,她一个乐坊的老板娘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躲在一边。
可是她脚步才一移动,萧布衣却已经叫住了她,“既然正主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你可以把望秋姑娘叫出来了。宇文化及,你还不走,难道准备看戏?”
宇文化及愤然跺脚,转身不顾离去,老板娘却是舒了口长气,赔笑道:“萧大人,我这就去给你找望秋姑娘。”
望秋这次来的很快,有些喏喏的来到萧布衣身边,轻轻一礼,低声道:“萧大人。”
萧布衣看了望秋一眼,微笑道:“望秋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来,坐。”
望秋长的也算不俗,只是妆化的极淡,五官倒也精致,杨柳细腰,盈盈一握,听到萧布衣说坐的时候,轻轻的坐在一旁,萧布衣却是将她一把扯到自己的身边笑道:“望秋姑娘不用拘谨,宇文化及能给你多少钱,我照付就是。”
望秋垂下头来,略微挣扎下,脸上有些发红,“萧大人,我们不如先喝杯酒好吗?”
“那喝交杯酒如何?”萧布衣问道。
望秋有些尴尬,满了杯酒后,双手敬给萧布衣道:“萧大人,我先敬你一杯,至于交杯酒,望秋害羞,不如回房再与大人喝交杯酒如何。”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媚声道:“其实交杯酒也没什么,大人喜欢,我请大人喝冰火两重天也是好的。”
“冰火两重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人先喝了这杯酒,回房我再告诉你。”望秋轻笑道。
“那好,我先喝了这杯。”萧布衣拿过酒杯一饮而尽,转瞬笑的打跌捧腹,等到抬起头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冰火两重天,可是那个……”
他没有明说,望秋却满是羞意道:“大人说的极是。”
萧布衣看起来颇为得意道:“还不知道望秋姑娘有这种技艺,如此最好,只是晴丝好像还没来?”
“萧大人有一个望秋还不够吗?”老板娘只是皱眉。
“一个当然不够,女人嘛,还是越多越好。”萧布衣笑望老板娘道:“老板娘打开乐坊做生意,焉有把客人推到门外的道理?”
老板娘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不肯移动脚步,看起来十分为难,萧布衣有些不满道:“老板娘,怎么了?晴丝难道比望秋的架子还要大,你不去找,难道让我亲自去请不成?”
老板娘不等说话,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萧布衣,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个声音响起后,乐坊内静寂一阵,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立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手下,都是手按刀柄,对萧布衣怒目而视。
两个手下都是年纪不大,看起来初生牛犊一样。
萧布衣眯缝起眼睛,仔细的看了大汉半晌,这才笑道:“就算今天是端午节,你李子通也不用把自己包的和粽子一样吧?”
老板娘一旁闪去,李子通凛然的站在萧布衣的面前。
他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是鲜血渗出,虽然身材魁梧不改,脸上却满是憔悴之意。
“萧布衣,我以为你是条好汉,没有想到今天的表现倒让我大失所望。”李子通双目炯炯。
“你李子通和我说好汉?”萧布衣笑了起来,“你当然希望我是好汉,那样你们就可以和富贵赌坊一样,对我施加暗算是不是?”
李子通脸色微红,沉声道:“萧布衣,今日并非我去找你,而是你来为难我的。”
“我来找你,你来找我都是一样的。”萧布衣目光从李子通身后二人掠过,伸手从桌案上拿起宝剑道:“李子通,自从你想杀我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我也会杀你的。这世上,没有只让你暗算我的道理。不过你宁可自己出来,也不让女人出面,怎么说也算有点骨气。”
李子通身后二人拔刀半截,霍然前行,望秋吓得花容失色,颤抖个不停,想走却又不敢,留下来却是只怕惹了杀身之祸,李子通却是挥手止住了两个手下,“萧布衣,谁告诉你我在这里?”
萧布衣手中短剑轻轻滑动着桌面,“你猜不到?”
“是不是张金称?”李子通咬牙切齿道。
“是又能如何?”萧布衣问道。
李子通恨声道:“若是他的话,我恨不得将他斩成两段。”
“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萧布衣手腕一翻,沉声道:“今日官府捉贼,无关人等闪到一旁,有拦阻者,杀无赦。”
他沉声一喝,乐坊四壁都是嗡嗡作响。整个乐坊众人先是鸦雀无声,转瞬哗然一声喊,所有人向门外冲了出去,老板娘连连跺脚,却已经跟着冲了出去,有几个躲避不及被踩在地上,骨头也不知道断了没有,哭爹喊娘,却也挣扎着向门外爬过去。几个姑娘不知道吓的呆了还是怎的,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人注意姑娘,萧布衣只是盯着李子通,李子通却是从袖口抽出了把匕首,寒声道:“萧布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是你我彼此的恩怨,不要殃及无辜,你们都出去。”
两个手下都是摇头,齐声道:“大伙同生共死,不如和他拼了。”二人抽刀在手,断喝一声,遽然冲了过来。二人脚下沉笨,看起来就和街头打架的混混仿佛,不知道李子通落魄,是否收的手下也差了很多。
萧布衣起身出剑,片刻功夫已经刺出了两下,二个手下本来想要先发制人,却没有想到萧布衣后发先至,宝剑虽短,萧布衣手臂探出,短剑已经到了二人的面前。
二人心中大骇,回刀抵挡,只是听到‘嗤嗤’两声响,长刀已经被萧布衣削成了两截!李子通却是霍然腾空,凌空刺了过来。
李子通一动,二个手下断刀向萧布衣掷出,一人反手腰间探去,抽出了软剑,凌空一展,抖的笔直,遽然向萧布衣刺来,另外一人却是手臂微曲,肘尖探出两截利刺,滚倒在地,急向萧布衣的下三路攻来。
这两个手下陡然发力,武功竟然都是奇高,尤其施展软剑之人,手腕轻抖,寒光点点,让人分不清虚实。
兵刃都说是寸长寸险,寸长寸强,李子通拼命之下,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就算萧布衣都是不能正撄其锋,再加上三人配合极好,转瞬他上中下三路全在对方的招式之下。萧布衣人向后退,脚下连勾,几个凳子连珠飞出,直击空中李子通。手腕一翻,方才被他宝剑划过的桌子霍然散开,劈头盖脸向对面打了过去。
萧布衣借地势阻敌,人却凌空窜起,不进反退,厉喝声后,宝剑光闪,空中血光窜出,一只手掌已经飞到半空,纤细宛若女子般。
几个凳子被萧布衣脚尖一勾,呼呼风声,势沉力大,李子通空中躲闪不及,匕首脱手飞出,双拳错动,已经把几个椅子打的粉碎。
使软剑的却是手腕一翻,软剑圈成一团,崩飞了桌子,却是目光凝住,不再上前。
翻滚在地之人失去了萧布衣的行踪,知道不好,双肘护身,人却倒滚了回去,李子通落下,神色也是狐疑不定。
比起月余前的赌场的那个萧布衣,眼下的这个萧布衣居然又高明了一分,可最让人诧异的不是他武功进展神速,而是警觉奇高,他如何又知道自己布局杀他?
萧布衣只是望着望秋,短剑上一尘不染,望秋却是捧着手腕,鲜血淋漓,不停的流淌。她脸色惨白,一只手这时候才掉在了地上,随着断手掉在地上的,还有一根肉眼难见的软刺,尖端绿油油的发着渗人的光芒。
“你是谁?”萧布衣问道。
望秋咬着牙并不出声,鲜血一滴滴的流淌下来,脚下染红一片。
“你当然不是什么乐坊的姑娘。”萧布衣望着地上的断手,想起了当初砍断李子雄手臂的时候,时间不过一年,可当初他下手是自卫,如今呢,他也算是自卫,只是现在的他更狠更稳,想要他性命的,他会毫不留情的反击。只是望秋显然也是武功不差,居然躲过了他致命的一剑,他本来是想杀了她!
“萧布衣,我不信你每次都是这么好的算计,”李子通四下张望,“是不是张金称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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