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江山美色(墨武)-第2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萧布衣点头道:“我明白,我这就前去,只是你们实在太客气了。”
当初染上瘟疫之人就有文宇周的姑母,萧布衣治病的时候已经知道,此人双腿残疾,不能走动,再加上很是老迈,自己当然不要让她前来。
文宇周很是欣慰,抱拳道:“如此多谢马神了。”
蒙陈雪却为萧布衣整理下衣领,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文公子,你把布衣带走,也要负责带回来呢。”
她和萧布衣举止亲昵,瞎子也看的出来,文宇周却是视而不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听出蒙陈雪的不安之意,只是点头道:“那是自然。”
二人出了帐篷,上马一路向北,蒙陈雪远远的望着二人的身影,多少有些不安。
莫风凑过低声问,“少夫人,这文宇周什么来头,少当家会不会有危险?”
蒙陈雪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危险应该不会,黑暗天使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莫风摇摇头,嘟囔一句,“我看未必。”
※※※
萧布衣和文宇周纵马疾驰,一直行到赤塔,转向东北,这里又是群山连绵。虽是初春,可这里极北,放眼望过去,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山尖上隐见皑皑白雪。阳光照上去,白的刺眼。
文宇周这才歇了下马儿,扭头望向萧布衣,“马神马术高超,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萧布衣笑笑,“雕虫末技,何足挂齿。”
文宇周突然问,“还不知道马神怎么结识的雪儿塔格?”
“当初她回转草原的时候,遇到盗匪,就这么结识了。”
文宇周喃喃道:“想必是马神路见不平这才救助了她,怪不得她对你如此倾心。”
他联想倒是正常,只以为英雄救美,可做梦也不会想到,盗匪就是萧布衣,萧布衣不是救,而是劫持了蒙陈雪,蒙陈雪倾心却是以后的事情了。
“不知道你又是如何认识的雪儿?”萧布衣问道。
文宇周听到他的称呼亲昵,心中多少有些酸溜溜的感觉,半晌才道:“我自幼就在草原,雪儿塔格年幼的时候也在草原……”
“那么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了?”萧布衣随口问一句。
文宇周摇头,“马神,你莫要误会,青梅竹马算不上,后来她随父亲去了西京,我们倒是很久没有见面。马神,其实你不仅救了我姑母的性命,还因为让可汗撤兵,又救了我们山里的弟兄。我对你只有感激,雪儿塔格这样的姑娘,也只有跟着你才会有幸福,我这些年……其实……唉……我祝福你们。”
他说完这句话后,意兴阑珊,扭过头去望着远山道:“我们要到了。”
萧布衣倒是有些啼笑皆非,心道要是文宇周知道这什钵达就是他引过去的,不知道作何感想?
二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进了山,山路曲折崎岖,都是羊肠小路。好在二人马术都是不差,很快到了山中。
又过了道峡谷,趟过溪水,这才到了一个峭壁前。
萧布衣并不诧异,因为当初文宇周请他来医病,就是走的这里。
他知道这里虽然看似绝路,却是另有暗道,只是里面的工程浩大,常人难以想象。当初文宇周请他过来,竟然直接引他到了这里,倒让萧布衣很是诧异。
文宇周下马抽出刀来,倒转刀柄,拨开了峭壁前的枯草,在一个画着圆圈的峭壁上敲了三下,转瞬又敲了四次。
刀柄敲在峭壁上,‘突突’声响,有些中空。
等了不过片刻,石壁咯吱吱的竟然裂开个洞口,阴测测的有些骇人。
“马神请。”文宇周虽是如此说法,却还是当先进入,毕竟这里的环境有些诡异,这才是肃客之道。
萧布衣任由马儿在外边吃草,自己跟随进去。
甬道是从山壁中凿出,工程浩大,地上铺着青石板,一眼望过去,无穷无尽,极为宽敞。
甬道的两侧不是点着油灯,却是镶嵌着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数步一枚,甬道虽然是在山腹中,光线却是柔和,丝毫没有压抑的感觉。
只是这些夜明珠拿出去,就已经是诺大的一笔财富。单是这甬道,就需要诺大的人力,萧布衣走到这里,其实也是心中震惊。
他知道这里多半也有机关陷阱,不过有文宇周带路,当不会发动,若是外人,绝难如此轻易的进入。
行了足足数十丈,前方豁然开朗,竟是诺大个石室,石室顶部有十二个夜明珠,照的石室如白昼般。
看到了十二颗珠子的时候,萧布衣突然想到了杨广头上的王冠,那上面好像也有十二颗珠子。
石室空无一人,尽头处却有青石椅子,上面铺着张虎皮,简单却又威猛。
文宇周看着那个椅子,眼中露出点古怪,转瞬摇头,轻叹声,请萧布衣坐下,自己却走到一个石壁前,敲了三下,石壁划开,一个丫环走了出来,轻声道:“公子。”
丫环脸色有些苍白,很久没有见到阳光的样子,长的还算俏丽。文宇周吩咐道:“去请老夫人来,就说她想见的贵客来了。”
丫环有些诧异的望了萧布衣一眼,点头退出,文宇周坐到萧布衣的对面,望着空空的石室道:“马神……”
“你叫我名字就好。”萧布衣笑道。
“那我就托大叫声萧兄吧。”文宇周一双眼望着萧布衣,“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萧兄。”
萧布衣不动声色,“上次我来医病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
文宇周摇头,“上次医病那次不算,我心中就有种错觉,总觉得医病之前还是见过萧兄。”
萧布衣面不改色,“是吗,那我倒不记得。”他擒住文宇周的时候,自信没有被他看过面容,也不承认,反正文宇周也没有证据。
文宇周一直盯着萧布衣的双眸,见到他镇静自若,终于叹息口气,“萧兄,你是我见过最沉稳之人。”
“那是因为你一直都在草原,要知道中原人杰地灵,像我这种人俯拾皆是。”萧布衣暗自琢磨老夫人找他来的用意。
文宇周看了他半晌,“若中原像萧兄这样的人物俯拾皆是,那中原现在也不会如此之乱。”见到萧布衣笑而不语,文宇周突然道:“萧兄,中原好玩吗?”
萧布衣有些诧异,“你不是想要对我说,你从来没有去过?”
文宇周脸上有些苦意,“我这一辈子,除了练武就是习武,只可惜,文不成武不就,我都对自己有些失望。我不是别人期待的那么有用……我听说,中原很是繁华,可总是没有机会前往……”
他说到这里,突然站起来,快步的走到一道暗门前,那里无声无息的滑出个轮椅,一个老妪坐在上面,身后推车的是个丫环。
文宇周挥手,让丫环退下,自己亲自推着老妪过来,轻声道:“姑母,威震草原的马神,我已经给你请来了。”
老妪满头的白发,脸上被砍了一刀,鼻子翻了起来,本来或许是长的不差,如今看来却是有着说不出的丑恶。
萧布衣起身施礼,轻声道:“老人家,不知道你找我前来,有何吩咐?”
老妪一直盯着萧布衣,双眸有股古怪,突然道:“很像……很像……”
萧布衣莫名其妙,“老人家,你说什么?”
老妪缓缓的摇头,“马神……你叫萧布衣?姓萧?”
萧布衣点头,老妪转移了话题,轻声道:“上次我染了病,承蒙你相救,我还没有说声谢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人家不必放在心上。”萧布衣只好谦虚道。
老妪咧嘴一笑,说不出的丑恶,“对你来说,当然不用放在心上。可命是我的,我还是要谢谢。”
萧布衣含笑不语,老妪伸手招呼文宇周道:“宇周,贵客到来,怎么不把波斯美酒拿上来待客?”
文宇周皱眉道:“姑母,你腿不好,总是痛,不能喝酒。”
“你可以陪贵客喝上几杯,今日我让你喝酒。”老妪沉声道。
文宇周只能转身出去,老妪轻声问,“马神……萧布衣……不敢请教令堂的名讳?”
萧布衣有些诧异,“家母,家母的名字不好提及。”他这才想起来,他从来没有问过萧大鹏母亲姓什么,萧大鹏竟然也从未提及!
老妪有些失望,又说了声,“那……当我没说……其实我当初染病之际,就觉得你像一个故人,这才让宇周请你前来。”
“我像谁?”萧布衣好奇问。
文宇周却已经拎着一个木桶进来,木桶的样式陈旧古老,木塞上还有火漆封印,上面写着古怪的文字。萧布衣暗自寻思,波斯的酒,千里迢迢运到草原,这种财力势力也是不容小窥,这个文宇周难道真的是当初皇室后人 ?自己当初从少主两字推断他极可能是北周后人,难道竟然猜对了?
老妪摇头道:“我多半是看错了,老糊涂了。宇周,为萧公子满上酒,我找他来,其实想让他听个故事,评评理的。”
文宇周没有诧异,也十分听从老妪的吩咐,启开木塞,满室顿时酒香充斥。萧布衣虽不识酒,却也知道这酒名贵非常。文宇周取出三个酒杯放在桌子上,满满的倒上三杯酒,酒色殷红如血,最奇怪的却是隔着杯子可以看到颜色。萧布衣这才发现酒杯也不寻常,壁上雕龙,让酒水一映,流转不定,如同活了一般。
“酒是好酒,杯亦是好杯。”萧布衣赞了声。
老妪嘿然一笑,举起一杯,“那也要好人来喝才行。我在这里数十年……今日才想和别人喝上一杯。”
她端起酒杯,凝望萧布衣,文宇周却是叫了声,“姑母……”
老妪摆摆手,“宇周,我无妨事,你也喝上一杯吧。”
她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泪水突然流淌出来,喃喃道:“都说马神除了卫护草原和平,还能铲恶扬善,今日我想给马神说一件往事,不知道马神可否会听?”
第二九二节 旧恨
老妪突然流泪,倒让萧布衣有些意料不及。
文宇周人在一旁,突然轻叹道:“姑母,事情已经过了许久,你……”
“过了许久又能如何?”老妪双手握住轮椅的把手,看样要勉强站起,只是双腿残疾,如何能站起?只是手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神情甚为凄厉,“宇周,这仇恨已经刻入了骨髓,我永世不能忘,你更是不能忘!你再敢……”
文宇周见到姑母发怒,慌忙上前跪倒道:“姑母,宇周少不更事,说错了什么,还请姑母见谅。”
萧布衣见到二人的神态举止,一时间不知如何劝解才好。
以他的直觉来看,其实文宇周这个人没有想像中的意气风发,甚至可以说,很不得志。
他第一次听到文宇周的名字,当然是从蒙陈雪之口,那时候的文宇周在萧布衣眼中,那是呼风唤雨之人,可慢慢的,这种感觉淡了,当他冒充一阵风擒得文宇周的时候,已经觉得文宇周不过如此,当他见到文宇周跪在老妪面前的时候,更觉得文宇周看起来不过是个受委屈的孩子。
老妪本来怒气冲冲,见到文宇周跪倒,怒气消散,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文宇周的头顶,“宇周,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后人,更应该知道这点。”
文宇周缓缓站起,低声道:“宇周记下了。”
老妪这才望向了萧布衣,幽叹一声,“家事不幸,倒让萧公子见笑了。”
萧布衣只能道:“在下不敢。”
老妪又是望了萧布衣良久,饶是萧布衣胆大,也被她望的有些心寒。可老妪眼中没有什么恶意,有的只是无尽的伤感。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马神的大名,”老妪端起波斯美酒,喃喃自语道:“当初马神驯服龙马,千军单骑救得可敦,后来又是千里单骑救了狗皇帝杨广的性命。这些,草原人都知道。可我虽知道,也没有多想,后来你又拯救了整个草原人,逼迫可汗不再兴兵,救了老身一命,这些事情看起来都非常人能够做到,可你偏偏做到了,无论我如何不想承认,但我知道,你比宇周实在强上太多。”
文宇周脸露羞愧之色,不能抬头,萧布衣却是轻声道:“老人家,这世上每人都有他自身的长处,我或许不过是运气好一些而已。”
文宇周露出感激之色,老妪轻叹声,“你说的也对,我对宇周实在是太严格了些。宇周,我这些年来,对你苛刻管教,你当然知道为什么?”文宇周望了萧布衣一眼,低声道:“我知道。”
老妪脸露苦笑,“说远了,我先给萧公子说件往事吧,只希望你莫要嫌老身唠叨。”她放下酒杯,沉吟良久,显然是在整理陈年旧事,脸上神色万变,或伤感、或缅怀、或愤怒,可终于还是开口说了下去。
“很久以前,有三个姐妹,都长的不差,又出身在皇室之中,亲密无间,姐妹情深。因为她们的母亲本来就是汉族的女子,是以用汉族文化教导三个女儿。当时三女中以老大最为有才,不但精通诗书,而且作得一手好画,懂的实在比她两个妹妹多了太多。可在这世上,女子有才却并不是什么好事,她们只以为以后注定会找个心爱的男人嫁出去,然后相夫教子……可没有想到,突厥这时向他们求亲,三姐妹的堂兄,也就是那时候的皇帝昏庸透顶,就把大姐选中嫁了出去。大姐虽然多才多艺,可在那时候,在男人眼中不过是个联姻的礼物罢了。大姐不能违抗圣旨,只能远嫁突厥。大姐虽然自叹命运,却是祝福两个妹妹能得偿所愿。三姐妹依依惜别,好不悲惨。”
说到这里的老妪叹口气,眼中露出怨毒,“可这不过是她们悲惨命运的开始,大姐嫁到突厥没有多久,她们的王朝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们的皇帝堂哥倒行逆施,搞的民不聊生,只是即位一年多就因为荒淫过渡得病死去,皇家只有个八岁的皇子即位。一群孤儿寡母惶惶不知所以,这才找皇帝的外公前来辅助,可没有想到这就是灾难的开始……”
萧布衣马上意识到,眼前的老妪说的外公很可能就是杨坚,他现在已经知道隋朝成立,正是因为杨坚夺了外孙的皇位。果不其然,老妪接着说道:“谁都没有想到那外公卑鄙无耻,禽兽不如。女儿只以为父亲掌握权柄,就不会有其他权臣篡位,却没有想到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篡了自己儿子的皇位,而且那外公掌权之后,很快的屠戮皇族,不到两年的时间,一共杀了皇族子孙二十五家,宇文氏的宗室亲属,几乎被斩杀殆尽。”
她说的有些激动,说了宇文氏三个字,自己却是浑然不觉。萧布衣却肯定了自己念头,很为老妪悲哀。
老妪又道:“三个姐妹都是女流之辈,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叔伯兄弟子侄都惨死在那人之手,心中都在滴血。好在大姐已经远嫁到了突厥,以前看起来是不幸,那时看起来却是万幸。三姐妹的爹爹起兵反对那外公谋权篡位,没有想到事败,被株连九族。三姐妹由千金变成了逃犯,惶惶不可终日。因为被杨坚那狗贼追杀,两姐妹中原无处容身,只能在忠实兵卫的护卫下去了突厥,想要投靠大姐。哪里想到福不双降,祸不单行,逃命的途中,又遇到官兵盗匪劫杀,两姐妹因此失散,就是再也没有见过。三姐妹中,就算老三最是娇小可爱,可她最先出事,不知所踪,实在让二姐伤心欲绝。”
萧布衣轻叹一声,“她们也是命苦。”
老妪眼中露出点古怪之色,半晌才道:“二姐和妹妹失散后,悲痛欲绝,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终于在草原找到了大姐。这时候的大姐已经和草原可汗成为恩爱的夫妻,听说中原之事,好不伤心,就和二妹商量,鼓动沙钵略可汗南下去找杨坚,为北周复仇……”
她这时候早就沉湎在以往的旧事之中,忘记了借代,直接说了名姓。萧布衣却是心中一凛,对于草原的事情,他并非当初的茫然,知道启民可汗之前就是沙钵略可汗,不过那时草原被隋朝分化,东突厥的可汗也有几个,嫁给沙钵略可汗的却正是北周的千金公主!他隐约听说千金公主后来被都蓝可汗所杀,难道说眼前的这个老妪竟然是千金公主的妹子?
老妪却是越说越是激动,双眸泛着兴奋的光芒,双手握住轮椅把手,干枯有力。
“沙钵略是个汉子,为了妻子,毅然向大隋开兵。这时候那外公已经篡了北周的权,改成大隋了。”老妪哈哈笑了起来,可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怨毒,“当时沙钵略勇猛无敌,连攻六城,大隋边陲的延安、天水都在沙钵略的掌控之下,西京吓的屁滚尿流,不能抵挡,这才又施展卑鄙的伎俩,分化草原,可耻的达头可汗先走了,然后轮到儿子背叛,兄弟背叛,假传消息,说铁勒作乱,沙钵略和大姐无奈,只能回转草原先平内乱……”
萧布衣听到这里的时候,暗想这手段其实自己、李靖和可敦也用过,不过也没有觉得什么卑鄙可耻。大伙各为其主,自己觉得光明正大、奇巧构思的手段在敌人眼中自然是诡计多端,卑鄙无耻,一切不过是角度不同而已。
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听,老妪继续又说道:“沙钵略四面楚歌,大姐忧心忡忡,这才和二妹商量,暂时隐忍,稳定草原后再图复国。于是就忍辱先接受了杨坚的册封,向杨坚请和。杨坚大隋初立,急于拉拢人心,或许也是问心有愧,这才把大姐的千金公主改封为大义公主,又赐姓为杨,大姐为了麻痹杨坚,统统接受了下来,好不容易安稳了草原,没有想到,天不遂人意,沙钵略却染了重病死了。”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轻声问,“那大姐后来呢?”
老妪悲哀道:“大姐当然不会忘记灭国之恨,无可奈何的嫁给了沙钵略的儿子,叫做都蓝可汗,这突厥风俗简直禽兽不如,女人更如货物,老子死了,妻子只能再嫁给儿子,你说大姐怎么能不伤心欲绝,无奈之极?她其实早就想死,可知道她若一死,这宇文家族多半再也没有复国的希望,只好忍辱负重的活下来,图谋大业。”
萧布衣轻叹一声,“她也可怜,但她不过是个女子……”
“萧兄……”文宇周急声制止道,只怕萧布衣说出对姑母不敬的话。
老妪出奇的并没有暴怒,只是盯着萧布衣道:“你说的不错,女子就是女子,想要成事可比男子要困难了很多。萧公子天纵奇才,如果当时在的话,说不定早就有取隋的良方。”
萧布衣不知道她是褒是贬,只能沉默。
老妪又道:“大姐嫁给了都蓝可汗后,其实一颗心已经死了。不过她毕竟长的貌如天仙……”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老妪一张脸和厉鬼一样,“都蓝可汗也被她迷住了,对她同样是言听计从。大姐心早就死了,却念念不忘复国大计,这才又鼓动都蓝去攻打杨坚。都蓝本来同意了,可是这后来,却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她牙关紧咬,腮边的肌肉鼓起,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恐怖。
萧布衣饶是胆大如虎,见到老妪如此怨毒,也是忍不住的心寒。
老妪过了良久才道:“这时候,大姐遇上了她一辈子中倾心的恋人。”她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布衣大为奇怪,心道碰到倾心恋人应该是高兴之事,怎么老妪这种神态,想要询问,突然竟有不忍之心。
“大姐本来才情俱佳,人又长的貌美,没有嫁到突厥之前,是公认的才女。她嫁到苦寒野蛮的草原,对沙钵略或许有感激,却绝对没有什么感情,对都蓝更是没有感觉。这时她在草原碰到个隋朝小官,叫做安遂家,长的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大姐对他一见倾心,也就和他经常来往。”说到这里,老妪眼中痛恨之意更浓,“没有想到祸事从此而来,大姐和安遂家在一起的事情,竟然被都蓝可汗知道。都蓝知道后,怒不可遏,径直找到了大姐,不听大姐的解释,将她一剑刺死。”
萧布衣虽然早知道大姐的不幸,听到这里还是轻‘啊’了声,摇摇头,不发一言。
老妪一直望着萧布衣的神色,见他摇头,急声问,“你也觉得都蓝可汗不可理喻吗?”
萧布衣只能道:“男子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会愤怒。不过大姐倒也可怜,浮萍一般,不能自主,这里倒难说孰是孰非。”
文宇周暗叫糟糕,心道以往姑母提及这件事的时候,都是痛骂都蓝可汗,萧布衣这么说,只怕冲突难免。
没想到老妪叹息声,“萧公子说的颇为公允,不枉老身和你说及这些。其实这些年过去,我对都蓝可汗也不是那么痛恨,他毕竟死了。其实老身最痛恨反倒是那个安遂家,若非是他,大姐也不会早死,这天下是谁的也说不定。”
萧布衣暗自皱眉,“这个两情相悦到如此结局,那是谁都意料不到……”
“你真以为这是两情相悦?”老妪恨声道。
萧布衣反倒愣住,“那这个安遂家到底什么来头?”
老妪凝声道:“以你的聪明,难道还没有想到,这个安遂家却是杨坚派来,特意勾引大姐?不然何以会泄露机密,大姐更不会轻易就死!”
萧布衣这才愣住,心道美人计倒是多用,可这美男计倒是少见,“老人家,你能肯定?”
老妪伸手一指脸上的刀疤,“我当然能肯定!他陷害死大姐,又来打我的主意,想将宇文家斩草除根,带人来抓我们,我脸上这一刀,就是他亲手所砍!我在护卫拼死保护下,这才逃脱,一直到了赤塔这里。这一切其实都是杨坚的诡计,他只怕大姐再让都蓝去攻打他的江山,这才施展阴谋诡计暗算大姐,马神,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萧布衣皱眉道:“杨坚早就死了,那个安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