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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墨武)-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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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动,王伯当已经知道是谁前来,不由皱了下眉头。

长槊只是搅动下,大门就和纸糊般的四分五裂,紧接着一彪形大汉缓步走进来,沉声道:“王伯当,你要做什么?”

翟让见到那个大汉,绝望的心突然涌出了希望,急声道:“雄信,快救我一命!”

来人正是单雄信!

※※※

王伯当瞳孔收缩,手上青筋暴起,没想到单雄信竟然会突然赶来,寻思下形势,暗想自己可能比单雄信武功要差,但是加上了蔡建德,房玄藻,要杀单雄信不难。只是这次的本意是诛杀翟让亲信,不想损瓦岗根本,单雄信实为瓦岗少有的大才,为人勇猛忠义,深得魏公的欣赏,何况他平日和单雄信关系也算不错,遂不能像斩杀他人般对单雄信下手。听单雄信质问,手提断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

房玄藻见到单雄信赶来,却是早就想好了措辞,微笑道:“雄信,寨主在酒中下毒,妄想毒害魏公,我等如此作为,也是逼不得已。”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混淆是非,倒让人无从置辩,翟弘已死,毒酒之事死无对证。

单雄信单手提槊,已经拦在翟让身前,肃然道:“玄藻此言差矣,想寨主瓦岗之根,魏公瓦岗之兴,寨主虽是老迈,却不糊涂,毒害魏公,所为何来?”

“天下熙攘,名利二字。”房玄藻淡淡道:“很多事情何必说了出来?”

“雄信,毒害王伯当一事,都是翟弘擅自做主,与我无关。”翟让拉着单雄信的衣襟,哀声道:“翟弘鲁莽,中了别人的诡计,死不足惜。摩侯为救我身死,儒信为救我折臂,可我今日前来,却不过是辞别,无端受到无妄之灾,实在冤枉。雄信,请你信我,我翟让若是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你一句牙痛咒,就想把阴谋弑主之罪抹杀吗?”房玄藻冷笑道。

翟让哆哆嗦嗦,已经说不出话来,单雄信见到王儒信还在硬挺,却是将手中长槊戳在地上,撕下衣襟为王儒信裹伤。

王伯当三人都知道单雄信武功虽好,但是他们三个上前,也不见得杀不了他。但见他为王儒信裹伤,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大义凛然,被他所震撼,竟然均不出手。

王儒信虽在李靖面前懦弱,可对翟让却是死心塌地,低声道:“雄信,你莫要管我,救寨主出去,我死而无憾。”

单雄信眼眸光芒闪动,却是认真为王儒信包扎好伤口,也不拔槊,只是抱拳道:“伯当、玄藻,建德,我想这里多半有些误会,雄信请见魏公。”

王伯当摇头道:“魏公重伤,若是再如方才般,太过危险。雄信,我敬你是条汉子,方才并不出手,可你若再是是非不分,莫怪我刀下无情。”

单雄信正色道:“自魏公入主瓦岗后,寨主对之礼遇有加,尊崇备至。先请魏公建立蒲山公营,自建营署,后尊魏公为主,上尊号为魏公,这些事情别人可以忘记,雄信眼睛却是不瞎!要说寨主想要夺权,早早的就不让了,何必等到今日?我只怕某些人为了平日的龃龉,这才狠下辣手,却是瞒着魏公,更不知道此举无疑自毁长城,你等若是害了寨主,单雄信不让,瓦岗军不让!”

他说的正气凛然,声音却是极大,远远的传了出去。

王伯当踟蹰的功夫,房玄藻已经知道他是说给房间内的李密听,只怕夜长梦多,低声喝道:“我只怕不杀翟让,瓦岗才是离覆灭不远!单雄信,识时务者为俊杰,闪到一旁,今日之事与你无关,若是执迷不悟,只怕悔之不及!”

他手势一挥,三人呈围攻之势,王伯当也是喝道:“单雄信,闪到一旁!”

单雄信一挥手,已经拔槊在手,虽以一敌三,却无丝毫畏惧之意,一字字道:“单、雄、信……不闪!”

※※※

“萧老大好像对单雄信颇有好感?”孙少方也在山腰远望。

碧空如洗,白云渺渺,如今已是晚秋,山上枫树红艳中却带有了凋零之色。可蓝、白、红夹杂在天地之间,让人一望间,心胸开阔。

冷风萧萧,吹的枫叶纷纷飘落,似血流,如哀愁!

萧布衣伸手一拈,已经夹住一片枫叶,凝望着手中的红叶,轻声道:“我对正义之士均有好感。单雄信此人瓦岗最忠,对兄弟情重,岂不和你我一样?当初在富贵赌场之际,少方你对我不离不弃,那一刻起,我就把你当作朋友、生死之交的朋友!”

孙少方目露感动,只觉得二人心意相通,无复多言。房玄藻说什么天下熙攘,皆为名利,可孙少方此刻却觉得,天下熙攘,难忘情义!

萧布衣沉吟道:“单雄信这人自有主张,少为他人左右。自从瓦岗起事后,就一直都对翟让忠心耿耿。想当初黑风岭之时,此人忠心仁义,已让我不忍杀他。后来我听说张将军死前,他曾冒天下之大不韪赠马给张将军,此等胆色,让宵小汗颜。”

孙少方点头道:“生死关头,方显英雄本色,单雄信是条汉子。”

“襄阳城上,徐世绩也是不忍杀他,这才救他一命,可他没有留在襄阳,终究还是回转了瓦岗,就凭这点,已让人赞叹。此人武功或许不高,但是胆义极高,让人向往……只可惜,我们一直都是敌手,却非朋友,不然当浮一大白。”

“可肝胆义气不代表实力,李密真的要下手,我只怕单雄信挡不住。”孙少方苦笑道,萧布衣从情义上分析,他却更实在,喜欢从实力来看。

“这就需要变通。”萧布衣微笑道:“如果单雄信能在实力上再加上点变通,想要化解危机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

王伯当已然出刀,他单刀虽折,可凶悍不减,房玄藻长剑霍霍,也是不小的威胁,可最让单雄信头痛的却是蔡建德的一把厚背砍刀。

王、房二人的攻击他倒是尽可以抵抗,可蔡建德砍了三刀,他已经退出了三步。这个蔡建德的武功,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高明很多,单雄信暗自皱眉,心道李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种高手,极难对付。

三步之后,单雄信已经带着翟让等人退出了宅院,房玄藻突然收剑,王伯当却还是砍出一刀后发觉有异,目光横扫,脸色改变。

宅院外站着三人,分别是秦叔宝、程咬金和王君廓!

三人默然不语,冷眼看着这场厮杀,可均露出了不以为然之色。王伯当本以为单雄信孤身一人,暗想如果不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把单雄信除去,可见到瓦岗猛将尽汇于此,如何还能下手?

单雄信手中长槊一转,再次戳到地上,肃然道:“单雄信、秦叔宝、程咬金、王君廓请见魏公!”

这次连房玄藻都没有了主意,李密的声音终于从房间内传出,“都进来吧。”

他声音还是有气无力,可却清楚的传到众人的耳中,王伯当恨恨丢了单刀,转身进入宅院。

单雄信挽住翟让的手,沉声道:“寨主,我和你一块进去。”

翟让终于直起了腰板,肃然道:“好!”跟随单雄信前行的时候,翟让眼泪又掉了下来,“天下人负我,雄信不负我也。”

单雄信却是轻叹一声,并不多言。

众人默然进入李密的房间,贾润甫却早带刀斧手退到一旁,李密慵懒的斜倚在床榻之上,眉头紧锁道:“今日之事……”

翟让‘咕咚’跪倒,哀声道:“今日之事都由翟弘一手惹起,魏公,此事真的和我无关!”

单雄信等人都是默然,只是望着李密,等他定夺。

第三五九节 再战

翟让跪倒,房间内死一般的静寂,落针可闻。

除翟让脸上满是哀求外,其余众将表情各异,王伯当杀气不减,房玄藻皱起眉头,单雄信昂然而立,程、秦、王三人均是脸色肃然,少有表情,可内心是否波涛翻涌那是不得而知。

李密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咳嗽几声,“伯当也是鲁莽,见我病重,这才护主心切。不过今日的确是误会一场。只是翟弘为恶,下毒陷害我等,寨主多次劝阻,我又怎么会视而不见?翟弘的死……”

“这是他罪有应得。”翟让慌忙道。

李密轻叹一声,“既然首恶已经伏诛,今日的事情就算了吧。大伙都请回吧,寨主也请启程,只是我重病难愈,就不远送了……”

李密说出不远送之时,又轻咳了几声,用手掩住了嘴。

单雄信长舒一口气,拱手道:“魏公深明大义,雄信感激不尽。”他伸手扶起翟让道:“寨主,如今事情已明,我送你出去。”

翟让望了眼大哥的尸体,又见到翟摩侯尸身,眼泪忍不住的又流出来。只是这时候谁都知道离开要紧,翟让拱手道:“翟弘咎由自取,谢魏公宽宏大量,翟让告辞。”

单雄信拉着翟让、翟让扶着王儒信,三人并肩走了出去。程咬金一旁笑道:“魏公大仁大义,只诛首恶,实在让我等心服口服。”

李密点点头,又是咳嗽几声,听起来异常的虚弱和疲惫。秦叔宝等人都是被单雄信请来送行翟让,怎料到竟然碰到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其实众人并不想卷身其中,可却也想看看李密如何定夺。如今瓦岗外患极重,若是李密不顾一切杀了翟让,众人或许明面不说,可毕竟都有兔死狐悲之意。想若无翟让,也没有李密,李密若是连翟让都杀,那众将中,他还有谁能不杀?

见到李密露出倦意,程咬金知趣道:“我等要送送寨主,先不打扰魏公休息了。”

李密摆摆手,闭上了双眸,众人散去,贾润甫早带刀斧手撤下。王伯当等三个亲信当然不会跟随去送,等到喧嚣嘈杂都随之离去的时候,李密双眸睁开,寒光闪动,涩然道:“是谁的主意?”

王伯当抢前一步跪倒道:“先生,是伯当擅自做主,此事和玄藻、建德二人无关,先生若要责罚,伯当一肩承担。”

房玄藻一旁道:“魏公,并非伯当擅自做主,我等私下商议,都觉得此刻放翟让回去,无疑搅乱军心。如今萧布衣对我们数战全胜,极大的打击了瓦岗的士气。当年萧布衣以雷霆之势拔除瓦岗,瓦岗旧部均对此怀有余悸,我们只怕翟让离去会投萧布衣!”

李密闭上了双眸,喃喃道:“他会去投靠萧布衣?”

“这件事谁都无法确定。”房玄藻皱眉道:“就算翟让不投降萧布衣,若再次被萧布衣生擒,我只怕瓦岗众会军心涣散,一发不可收拾。”

“可没想到单雄信竟然赶到,坏了我们的好事,可魏公何必放了他,就算杀了翟让,他们又如何敢说什么?”王伯当恨恨道。

房玄藻轻叹声,“翟让苦苦哀求,在瓦岗根深蒂固,如是当瓦岗众将面前杀了他,只怕会引起旁人的寒心。”

王伯当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能叹息。李密沉默良久,“贾润甫怎么回事?”王伯当等人虽是不听他号令,擅自做主,可在李密的心目中,这些人毕竟是为他考虑。何况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拨拨,这三人一直跟随左右,算是忠心耿耿。事情发生时他其实并不知情,可他只是很快的明白了前因后果,他这人素来如此,过去的事情,任由过去好了,很多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想办法弥补。

王伯当见到李密没有责怪之意,心下微喜,“要杀翟让,当然得有借口!前几天翟弘说我要杀他,嚷嚷要杀我,我就让贾润甫当细作,骗翟弘说能帮手,翟弘那傻蛋做事不经脑子,结果就真的信了。然后他和贾润甫商量细节,说下毒酒,剩下的事情魏公也看到了。我本来指望这次能借翟弘的事情将翟让的亲信斩尽杀绝……可没想到……唉!”

李密喃喃道:“做事不经脑子……”他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意,摆手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这两日看看去安抚下翟让留在这里的手下。”

王伯当怔住,“魏公,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翟让?”

“你想怎样?”李密双眉一挑。

“翟让从洛口去瓦岗,多半会经过鹊山,我们可以在那里埋伏一路兵马刺杀他。”王伯当建议道。

李密摆摆手,“放他去吧。”

“先生……”王伯当满是不解,“放虎归山,终有后患,如今我们杀了翟弘,已经和翟让势同水火,再没有妥协的余地。先生心慈手软,只怕会成大祸。”

李密有些疲惫,“伯当,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先生……”王伯当再谏。

李密神色肃然,“你们暂且退下!”

王伯当无奈,只好和房玄藻等人退下。王、房、蔡三人虽然杀了翟弘和翟摩圣,可翟让不除,难免心生挫折之感。房玄藻心事重重,当先离去,蔡建德亦是默然。王伯当郁闷之极,贾润甫已经凑了上来,“王将军,魏公怎么说?”

王伯当叹息声,“魏公还是过于心慈手软,犹豫不决,并不让我去追杀翟让。”

“那不如我领军去追?”贾润甫建议道。

王伯当摇头道:“魏公似已生气,恐怕另有打算,我擅自做主,只怕坏了魏公的算计。他既说让我放过翟让,想必有他的道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横生枝节了。”

贾润甫以拳捶掌道:“可惜我等功亏一篑。”

王伯当微笑道:“疾风知劲草,润甫你忠心耿耿,日后我定当对魏公说及你的功劳。”

贾润甫大喜道:“多谢王将军。”

二人并肩离去,却没有注意到李密从不远处闪出,若有所思的望着二人。

※※※

凝望二人良久,李密这才缓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他看起来伤的并没有表现的那么重,方才的咳嗽虚弱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

他虽是魏公,眼下为天下盗匪共推的盟主,可却异常简朴。就算所穿衣着都和寻常兵士无异,抢掠郡县所得的珠宝,他是分文不取,尽数赏赐给手下,只因为他志在天下,知道什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若和翟让一样的贪财,那就再无进取之心,只能有碍大业。可如此一来,他的部下都愿意为他效力,是以每仗都是全力以赴。李密约束自身,简朴到苛刻的地步,诺大个魏公府竟然连奴仆都没有一个,要不然翟弘也不会信贾润甫带人手来帮他。

他孤独的走在诺大的庭院中,来到一间房前,伸手叩了几下。

‘咚咚……咚’几声响后,房间内一个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何事?”

那人也不是狂傲,亦不是冷淡,而是声音有如死水一般,对威震天下的李密并没有什么尊敬之意。

李密嘴角讥诮,也不进屋,只是沉声道:“我其实并不信任你。”

“我也不求你信任。”屋内那人回答道。

那人声调冷漠,可说是大为不敬,李密反倒笑了起来,“你来助我,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能意料多少事情?”那人淡漠道:“萧布衣三战逼的你龟缩在回洛一带,再无法远图,只怕他下一步就要算计你的洛口仓了吧?”

李密也不生气,“我空手起家,设计杀了张须陀,威震天下,即便一无所获,此生何憾?”

他说到张须陀三个字的时候,木屋中静寂若死,再无声息。李密脸上有了古怪之意,似感慨、像尊敬、又如不屑和蔑视!

可他虽说无憾,却也不过是逞口舌之争,想在他之前,盗匪虽是无数,却没有一人能成了气候。他李密妙计威震天下,自他而起,大隋威严这才摧朽拉枯般倒倾,天下盗匪无不唯他马首是瞻,本想取东都,入关中,成就一生的霸业,哪里想到横生旁支,冒出了个萧布衣!

大隋的名将、盗匪他考虑千千万万,却从来没有把萧布衣当成是敌手,更没有想到只是几年的光景,萧布衣针对他弱点出手,将他竟然死死的扼在洛口附近,他若说有憾事,那就是没有趁萧布衣声名鹊起之前杀了他,可这事情又有谁能预料的到?

如今萧布衣身在东都,不但武功已经不逊,身边更是高手云集,每次想起刺自己那一剑的时候,李密也是心有余悸。

房外屋内都是静寂如死,李密思索的时候,房间内也不知道沉吟什么。

终究还是李密打破了沉寂,“可我虽不算信你,却有用你的地方,不知道你可否为我效力。”

“说吧。”房间内的人回道。

李密沉吟道:“翟让想回瓦岗,如今我和翟让撕破了脸……可是今日……只杀了翟弘。”

那人淡漠道:“想必是瓦岗众来了不少,你当着他们的面不好下手,却想假仁假义的借我的手杀了他?”

“那你呢?”李密缓缓道:“你背叛张须陀,活的暗无天日,和过街老鼠一样,比我好像也强不到哪里去。”

二人话不投机,像是彼此提防,又像是还十分信任,最少若是别人说这种话,十个也被李密一掌毙了。李密虽亦是冷嘲热讽,可竟然没有对屋中之人动手。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李密沉声道:“翟让现在已经在回瓦岗的路上,估计会匆忙回转,只怕我下手,如果你快马加鞭的话,应该可以在鹊山堵住他,那里有道峡谷,可是杀人的好去处。单雄信不会跟着他走,他现在身边只有个断臂的王儒信,你要杀他,并不是困难的事情。杀了翟让,我才能相信你真心帮我。”

李密说完这些,转身离去,屋内那人却是握着一把长枪,凝望着枪尖的寒光。他用力一拗,‘卡’的一声响,长枪枪尖缩了回去,枪杆却已经断成了两节。双手一错,两截枪杆变成了一截短棍。

他的这把长枪打造的极为精巧,变化莫测。只是他眼中却有着浓浓的悲哀,负枪在背,推门出去。门口早有骏马准备,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骏马已经‘得得’的奔出洛口,前往的方向正是鹊山。

李密从窗口见到,喃喃自语道:“好一个张须陀,虽死了这久,影响竟然还是如此深远……”

※※※

翟让逃得性命,匆匆忙忙的带着数百手下离开了洛口。

他四个人前去辞别,只是回转了一个半人。王儒信断了手臂,算不上完整的人,见到翟摩侯、翟弘不见,王儒信只剩下一条胳膊,所有的人都有了不安之意。

可都整装待发,如箭在弦上,见到寨主只是催着走人,所有的人只能把心事闷在肚子里面。翟让早就让人将钱物偷偷的送回瓦岗,行李当然还有一些。众人推了几辆大车,轰轰隆隆的也不快捷,单雄信从洛口送出来,一直送到洛口仓附近,这才拱手道:“寨主,洛口吃紧,我不能擅离,恕不远送了。”

翟让眼泪又流淌了下来,马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单雄信道:“雄信,不如……你送我到瓦岗吧?”

单雄信微皱眉头,“这个……魏公既然说了既往不咎,我想他应该不会……再说洛口……”

翟让苦笑道:“雄信,你还记得瓦岗红柳吗?”

单雄信轻叹一声,“雄信此生不能忘记。”

翟让流泪道:“想当年瓦岗聚义,我得你们相助,这才有了当日的声势。瓦岗五虎威名赫赫,哪个都和我情同手足。可张童儿早死,陈智略下落不明,邴元真……唉,不提也罢。瓦岗五虎中我最看好的就是雄信你和世绩了。但世绩又去了襄阳,如今红柳早就合围之拢,可柳下却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人,而且还不知道……我能否活着回去去见红柳!”

说到这里,翟让的泪水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单雄信长叹一声,“寨主,我送你回转,不过魏公待我亦是不薄,我回到瓦岗后,还是要回来帮手,不忍离弃。”

翟让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雄信,只要你送我到瓦岗,这等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单雄信苦笑摇头,却早就招呼过兵士,吩咐他回去通知魏公。单雄信看似鲁莽,却是粗中有细,心道自己要不打个招呼,只怕李密真以为他再不回转。翟让对他有知遇之恩,李密对他亦是不差,眼见李密和翟让势同水火,他亦是左右为难。

众人东行赶路,翟让得单雄信帮手,心中稍定,一路上皱着眉头,只想到了瓦岗后熟悉地势,马上就要前往黎阳投奔李靖,再不耽搁。

翟让心焦,催马极快,可大车却是行不太快,快到鹊山的时候,只听到身后突然马蹄声急骤。翟让吓了一跳,慌忙勒马,单雄信马上持槊回望,见到远方一骑有如狂风骤雨般的驰来,不由暗自心惊。

翟让早早的闪到单雄信的身后,勒马停到道路一旁,脸色苍白。

本来他们就是盗匪,不打劫别人就是好事,可现在翟让战战兢兢,早失去当年的勇气。

那马转瞬到了众人身边,却不停下,只是疾驰而过,马上那人伏在马背上,头戴个毡帽,压住了半边脸,让人看不清面容。

等到那人过去之后,众人都是舒了口气,翟让见到那人不是为自己而来,心中稍安。众人继续启程,前方就是鹊山峡谷口,过峡谷口经荥阳、荥泽后,渡过运河就是瓦岗寨的地界。王儒信见到翟让紧张,低声安慰道:“寨主,想他们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多半已经在洛口就能得手,我们如此赶路,他们只怕追赶不及。再说……这里也是瓦岗的地带,王伯当就算有贼心,恐怕也不会动手。”

翟让心中稍慰,“儒信说的也是道理。”

单雄信却是微皱眉头道:“我怎么感觉那人好像是个熟人 ?”

“是谁?”翟让紧张问道。

单雄信摇头道:“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哪个!”

众人说话的功夫,已近山谷,车声隆隆中走到谷中,对面突然也是冒出一辆牛车,上面满是干柴,一樵夫带个毡帽,别着把斧头赶着老牛走过来,阵阵吆喝,催老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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