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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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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欺骗过后,他却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郭圣通就是郭圣通,永远不是马三娘。所谓浴火重生,不过是当年扬雄为了缓解师父的病情,所编造的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

  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之后,刘秀甚至隐约感觉到,师父在去世前的那几年里,其实早就发现了,三姐根本不是他的女儿。只是,只是,老人家却不想面对冷酷的现实,宁愿活在虚幻当中而已。

  刘秀还年青,还做不到像师父晚年时那样,把虚幻当做现实。所以,他隐约竟有些畏惧,去面对郭圣通的热情。更不消说,在跟阴丽华重逢这几个月里,后者已怀上了他的骨肉。以郭圣通的强势,他真的不敢想象,阴丽华跟着自己回到邯郸之后,二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另一个让刘秀心烦的事情,则是究竟何时挥师渡河南下。若是早了,自己跟刘玄拼个两败俱伤,肯定会白白便宜了赤眉军。若是晚了,万一刘玄这个软骨头支持不住,直接选择了向赤眉投降,自己即将面临形势,将更加严酷。

  毕竟如今的赤眉军,堪比当年刚刚起事的舂陵兵,那樊崇跟自己的大哥刘縯当年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至于现在还在名义上坐拥天下的刘玄,已经跟当年昆阳大战之后的王莽,没有太大区别了!

  “主公,今天好生悠闲!” 朱佑沿着台阶快步走上,圆圆的脸上,满是春光。“不认真读书,当心被先生打板子!”

  击杀了孙登和谢躬之后,朱佑的心境,明显改善了许多。眼睛里的仇恨一天天变淡,言谈举止,也恢复了早年的幽默与诙谐。

  “先生何在?!” 刘秀笑着站起来,用同样的语言大声回应。“近日读书,正有许多不解之处,需要向先生求教!”

  “先生昨夜被师母罚跪,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了也!” 朱佑摇摇头,放声大笑。声音震得门外的桃花,如飘雪般簌簌而落。

  刘秀被逗得哈哈大笑,许久之后,才擦了擦眼睛,正色问道:“仲先,你今日来这里所为何事?莫非南岸那边,又有异常动静?”

  “动静没有,但今天有个名叫强华的书生,求见于我,向我献上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朱佑收起笑容,从拎在手里的牛皮袋子中,掏出了一卷看上去非常古旧的书简,缓缓摆放在了书案上。“说是来自上古,名为《赤伏符》,与河图洛书同代,呵呵,你快来鉴赏鉴赏!”

  “上古?” 刘秀敏锐听出了朱佑话语里的不屑味道,沉吟一声,信手打开了书简。

  有股霉味,扑鼻而至。紧跟着,几排蹩脚的秦篆,映入他的眼底: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鬭野,四七之际火为主,六九之间水龙吟……


  第五十七章 黄昏独上大风骤 (二)

  第五十七章 黄昏独上大风骤  (二)


  这种图谶预言,刘秀当年在太学便已见的太多。“圣人皇帝”王莽,国师大儒刘歆(秀),包括自己的妹夫李通,都是个中翘楚。李通更曾一语道破天机,跟他明言“天意即是民心”的道理。没想到,如今这种装神弄鬼的东西,被人呈到了他自己眼前!

  《赤伏符》这前四句中,前三句是很通俗易懂,讲的是他兴兵替天行道,各路英雄竞相归附,四海臣服,从而按照刘歆(秀)的五德始终说,应继承大汉的火德。不过最后一句,却写得有些云山雾罩,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不懂吧,还有这个!” 见刘秀的目光停留在了第四句上,邓奉又笑着拿出了一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薄片,如碗口大小,轻轻放在了《赤伏符》旁边。“前几天,据说有人在太行山中听到龙吟,循声而去,竟找到一块“龙鳞”,就是这个东西。”

  “这厮,这厮想当官,想疯了吧!” 时至此刻,刘秀如果还想不明白那个名叫强华的书生想干什么,他的四年太学,等同于白读。立即撇着嘴,连连摇头。“打了出去,乱棍打了出去。你我兄弟,有昆阳血战之功,有重整河北,与百姓修生养息之德,何须这东西来蛊惑人心?!”

  “你我不信,问题是,有人信!” 朱佑叹了口气,苦笑着道,“据密谍送来的最新情报,樊崇在挖井之时,挖到了一整队帝王仪杖。当晚,又有儒生亲眼看到祥龙当空而舞,河中金莲盛开。然后,樊崇就拥立了一个皇帝,正式与刘玄分庭抗礼了!”

  “无耻!” 刘秀一听,就知道樊崇是借着祥瑞的由头,效仿当年王匡和王凤,拥立了一个刘姓子弟做傀儡然后自己躲在椅子后当太上皇。气得双眉倒竖,胸口上下起伏。

  “他拥立的那个皇帝,也是你曾经跟我说起过的故人,姓刘,名盆子!” 仿佛唯恐刘秀的怒火还不够旺盛,朱佑笑了笑,果断又浇上了一盆热油。

  “无耻,刘盆子才多大?!”  刘秀果然愈发愤懑,用手将桌案拍得啪啪作响。

  与八面玲珑的刘玄不一样,刘盆子则性情耿直,心地善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摆脱樊崇的控制,反客为主。等他成年之后,要么继续任人摆布。要么,就会被樊崇等人残酷地杀死,成为一具无人收葬的尸骸。

  “据我故意派到赤眉军的眼线汇报,拥立刘盆子登基之后,樊崇立刻以刘盆子的名义,改元建世。并且向四周发下了数百道圣旨,大肆封官许愿。相信用不了太久,对你、我,还有马大哥,吴汉他们的封赏,就会送到大伙的家门口!” 偷偷看了看刘秀的脸色,朱佑将第二盆热油,迅速浇了下来。

  “嘶——” 刘秀听得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愤怒能解决问题,当年他的怒火,就可以将宛城烧成一片白地,将刘玄、朱鲔、李秩等贼,全都烧成飞灰。然而,眼下他再愤怒,也救不了曾经将他当做亲叔叔对待的刘盆子,更拿远在黄河南岸的樊崇无可奈何。

  更关键的一点是,樊崇这招封官许愿,看着好似愚蠢,却早已被事实证明,非常有效。当年王匡就是靠着封官许愿,获取了舂陵刘家几个长辈的支持,给大哥刘縯来了一记釜底抽薪。随后刘玄也同样靠着封官许愿,拉拢了李秩、刘嘉等柱天都部大将,不着痕迹地将大哥刘縯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吃一堑,长一智。刘秀当年因为不够老练,所以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哥哥被谋杀,却无能为力。如今,樊崇居然又准备拿同样的招数瓦解他的军心,他岂能再听之任之?!

  “仲先,这不是你的主意吧?我可是从你穿开裆裤时,就知道你有多聪明!” 想到这儿,他忽然笑了笑,盯着朱佑的眼睛询问。

  “当然不是!” 朱佑脸色微红,后退半步,做理所当然状,“只是我脸皮比所有人都厚而已。”

  “所以,你就替他们出头,变着法子上劝进表??” 刘秀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低声追问。

  什么《赤伏符》,什么想当官想疯了的愚蠢书生,根本就是朱佑等人拿出来的幌子!以朱佑、严光、邓禹等人的本事,应该第一眼就看出来书生强华在装神弄鬼,然后直接进将此人乱棍逐出。他们之所以没那么做,并且故意将此事跟樊崇立刘盆子为皇帝,用封官许愿的招数来对付河北的举动,放在一起说给自己听,为的就是催自己尽快向上迈出那最后一步!

  “文叔,我、子陵、仲华、君文,都是你的生死兄弟。马大哥,二姐夫、冯公孙、铫次匡,还有王元伯、万君游他们,也不会将别人许诺的高官厚禄当一回事儿。” 朱佑的脸色,迅速变得郑重,叹了口气,缓缓补充,“可除了我们这些人,如今说你身边,还有刘扬的两个儿子,耿氏父子、王梁、寇恂,甚至还有卷了谢躬的邺城前来相投的吴汉。你如何保证,他们中间所有人,也都对樊崇开出高官厚禄毫不动心?!当年大哥正因为自己迟迟不愿意取刘玄而代之,才给了刘玄可乘之机!”

  “住口!!” 仿佛被一把匕首戳中的心脏,刘秀疼得脸色煞白,猛地挥掌拍了下桌案,将上面的木箭、帛书,震得四下乱飞。

  朱佑却仿佛根本没看到他脸上的痛楚,一边弯下腰捡拾竹简和帛书,一边缓缓补充,“咱们家乡有一句老话,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大哥当年对李秩推心置腹,但是大哥不做皇帝,李秩的官职和爵位就无法继续高升。所以,他跟刘玄一拍即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刘秀的身体,又晃了晃,怒吼声已经变成了祈求。“出去,你给我出去!”

  “唉——” 朱佑终于完成了使命,又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快步走出门外刘秀双手扶住桌案,颤抖得宛若风中落叶。

  向上再走一步,就是自立为帝。

  国无二主,接下来,河北与长安之间,必然爆发战争,许多当年曾经并肩反抗王莽的兄弟,必然会站在各自的旗帜下,刀剑相向。

  杀谢躬,刘秀心里毫无负担。杀那些当初跟自己一起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抵抗新朝官兵的兄弟,刘秀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凭着重整秩序,与民休息的功劳,刘秀可以做皇帝做得心安理得。

  凭借什么符命,祥瑞,他却无法不对自己心生鄙夷。

  他在太学时,最看不起的,就是王莽及其麾下臣子们一道装神弄鬼。

  而现在,他却要做那些当年最看不起的事,甚至,将来有可能还会变成那些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人!

  如果换了大哥,该怎么做?

  一个念头,在刘秀的心底快速闪过。然后,他抖得更厉害,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

  如果换了大哥刘縯,与他异位而处,肯定不会听从朱佑的劝告。

  大哥从没怀疑过他麾下弟兄们的忠诚。

  大哥刘縯宁愿受一些委屈,也不肯跟昔日的伙伴同室操戈。

  所以,大哥死了!

  死于他的好兄弟李秩刀下!

  死不瞑目!


  第五十八章 黄昏独上大风骤 (三)



  更始三年六月己未(公元25年8月初),刘秀于河北鄗县千秋亭,接受百官朝拜,烧柴祭天,祝告上苍,登基称帝。礼毕,年号为建武,改鄗县为鄗邑,册封群臣,大赦天下,立郭圣通为后。

  “竖子,竖子!竟如此欺朕,如此欺朕,朕必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暴怒的吼声,在未央宫上空回荡。中兴圣主皇帝刘玄满脸漆黑,额头上青筋根根乱蹦。

  金銮殿内,文武大臣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劝刘玄且熄雷霆之怒、。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有四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家伙,先后被推出辕门斩首示众。他们的下场虽然一样,罪名却各不相同。有的是“为乱臣贼子进言”,有的是“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有的则是“剿匪不利,贻误军机”,还有的则是“勾连反贼,大逆不道”。

  大伙谁都不想做第五个,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替刘玄殉葬。

  一个月前,赤眉军再度打到了三辅外,长安城内人心惶惶。半个月前,泚阳王王匡、宜城王王凤、淮阳王张卬三人,在新丰大营拥兵自重,拒绝出战,令局势雪上加霜。十天前,刘玄忽然生病,群臣结伴赶赴皇宫探望,刚一进门,立刻有伏兵四下杀出,当场以谋反罪,将平氏王申屠建、阴平王陈牧、襄邑王成丹三个砍成了肉酱。五天前,前丞相曹竟的儿子,尚书令曹诩,因为当年力主放刘秀宣慰河北的事被翻了旧账,满门尽诛。今天,刘秀自立为帝的消息,又传了过来,让刘玄彻底陷入了疯狂。

  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跟疯子讲道理。更何况,这个疯子手里还握着刀,随时都会大开杀戒。所以,此刻金銮殿上的文武虽然数量颇众,却没人再去接刘玄的话茬儿。大家伙都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影子,默默地等待早朝的结束。有些心思格外机灵者,甚至已经开始在肚子里盘算,该如何跟朱佑派进长安城的细作搭上关系,为自己在建武皇帝刘秀那边,谋取进身之阶。

  非亲非故,想要在刘秀那边谋取官职,当然不会太容易。可对于足够聪明的人来说,想要讨好刘秀,却也不会太难。更始朝廷这条烂船,虽然随时都可能沉没,却依旧有几斤钉子可拆。将长安城内的情况,以及其他受更始朝廷掌控地区的消息,还要各路兵马的具体人数等,收集汇总,卖给朱佑,以后者的性格,肯定会给大伙开一个合适的价钱。

  要拆,就得动作快。

  要卖,也一定得投买主所需。

  于是乎,就在刘玄气得像个疯子般,满长安城里诛杀乱臣贼子的时候。一道道密信,就如长了脚般,飞到了河北,飞到了刘秀的军营。

  刘秀接到这些密信之后,当然喜出望外,很快,就在严光和邓禹两人的帮助下,制定出了完整的作战计划。

  建武元年七月初,汉建武皇帝刘秀(光武是为谥号,不是年号)派孟津将军冯异,破虏将军邓奉,虎牙大将军铫期,率领大军三万,出太行山南麓天井关,夺孟津渡,随时准备渡河南征。

  河南郡守武勃闻讯,十分惊恐,火速派人向长安告急,同时,硬起头皮率领多次被赤眉军击败五万部众,匆匆赶往黄河渡口。途中,还不忘派人向驻守洛阳的舞阴王李秩和左司马朱鲔求救。

  然而,直到他抵达黄河渡口,也没等到朝廷派来的任何援军。 舞阴王李秩和左司马朱鲔两人,也好像聋了般,没有给他任何回音。

  “扎营,贴着黄河扎营。老夫就不信,刘秀还能插翅飞过来!” 尽管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对刘玄忠心耿耿的武勃,依旧咬着牙,发布了备战命令。

  话音刚落,亲兵队正袁嵩,忽然慌里慌张前来禀报,说以上游下游百里之内,船夫和渔夫们,不知受了何人蛊惑,在昨天上午,将所有渡船和渔船,都驶向了北岸。如今,得到冯异重金赏赐的船夫和渔夫们,已经开始架设过河的浮桥。按照正常速度,用不了半个月,叛军就能踩着浮桥杀过来!

  “该死,见利忘义的匹夫,统统罪该万死!” 武勃气得两眼发黑,但不得不强打精神,亲自到河畔探查。行不多时,忽然听到涛声如雷,苍茫的水雾中,竟有一头数丈长短的怪物,朝着自己张开了白亮亮的牙齿。

  “龙!龙!” 事发突然,武勃根本来不及细想,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凭借沙场上养成的本能拨转战马,落荒而逃。

  “大人勿慌,大人勿慌!”亲兵队正袁嵩见状,赶紧策马追了上去,一边替武勃拉住马缰绳,一边大声解释,“那不是龙,是巨鼍的骨架,据说,据说当年,刘秀等人在此渡河,遇到,遇到……”

  话说到一半儿,他的脸皮忽然涨得通红,嘴巴大张,再也说不下去。

  武勃身为河南太守,当然也曾听闻过刘秀当年渡河斩龙的传说。楞了楞,红着脸回头再看。果然,发现刚才差点将自己吓丢了魂魄的怪物,只是一个巨大的骨架。所处位置也不是水中,而是黄河岸边。

  愤怒地抽出铁锏,他策马而回,准备将鱼骨砸碎,洗雪前耻。才来到骨架近前,却又赫然发现,在那骨架的正中部位,竟然树立着一块三尺见方的木板,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一句话:“高祖斩蛇,萧王屠蛟,若想活命,望风而逃!”

  “刚才,刚才没有这块木板!” 唯恐武勃怪罪,亲兵队正袁嵩,抢先大声自辩,“太守,刚才属下带人前来探查时,真的没有看见,并没有看见这块木板……”

  “有愚民受了刘秀的好处,替他造势而已!” 武勃虽然被气得浑身发抖,却还分得清楚好歹。跳下坐骑,怒喝一声,手中铁锏狠狠砸向了木板。

  “砀!”铁锏在半途中碰到了怪鼍的骨架,火星四溅。木板晃了晃,啪地一声,掉进了骨架下的水坑,泥浆瞬间迸起,迸了武勃满头满脸。

  “该死,该死!” 他恼羞成怒,抬起脚,一脚将木板从泥坑里踢上了半空,又是一锏下去,砸出了数丈远。

  木板在半空中四分五裂,碎片余势未衰,打着旋子落入了黄河。紧跟着,河面上狂风大作,雷鸣般的战鼓声,刹那间传遍了两岸。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敌军要渡河,保护太守,保护太守!” 跟在武勃身后的亲兵们,吓得头皮发乍,大喊着围拢上前,簇拥起武勃就往自家正在扎营的军队处跑。

  “列阵,吹角,吹角,召集弟兄们列阵!” 武勃毕竟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虽然也紧张得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儿,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挥舞着手臂,调兵遣将,“贺定,你带着弓箭手,封锁河面!柳奇,你带五千刀盾兵,堵住渡口。张宝,你带领长矛兵,跟在柳奇身后,一道列阵,不准敌船靠近码头。杜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迅速响起,瞬间响彻铅灰色的天空。

  武勃麾下的将士伴着号角声,仓促列阵。不多时,就将偌大的黄河渡口堵了个结结实实。弓箭手屏住呼吸,张弓搭箭,刀盾兵咬紧牙关,竖起巨盾。长矛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长矛探过刀盾兵的头顶,五万双眼睛,死死盯着水面,等待敌船的出现,等待与河北汉军决一死战。

  然而,足足等了约半个时辰,他们也没看到敌军的船只。河对面,鼓声依旧连绵不绝,狂风背后,还有绵羊的叫声时隐约时现。

  “该死!悬羊击鼓!”武勃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却拿对岸的敌军,无可奈何。盛怒之下,干脆将手中铁锏再度指向了怪鼍的骨架,“来人,给我砸,砸烂了它,丢进黄河喂鱼!”

  “太守,太守且慢!这,这怪鼍,有,有用!” 一名幕僚赶紧上前,将嘴巴贴在了他的耳畔劝阻,“河畔百姓传言,怪鼍死前已经化龙在即。所以,不能碰骨架,碰了必有暴雨!”

  “砸,老夫巴不得天降暴雨!” 武勃哪里肯听,咬着牙,继续大声吩咐。“下了暴雨,看那对岸的贼军如何继续搭建浮桥!”

  “遵命!” 众亲兵恍然大悟,举起兵器上前,朝着怪鼍的骨架乱砍乱剁。

  足足折腾了一整天,终于凭借人多势众,将那骨架变成了一堆残渣,用簸箕措起来,扬进了滚滚黄河。

  说来也怪,当夜,老天爷就降下了暴雨。黄河水面大涨,宽度变成了原来了三倍有余。巨大的漩涡,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怪兽的嘴巴般,随时都可能将遇到的猎物吞落肚内。

  武勃见此,哈哈大笑!心道对面的将领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渡河。遂命两曲人马驻守河边,其余人等抓紧去高处搭建营寨避雨。

  雨一下,就是两天两夜,第三天,水面已经宽得看不到边儿。武勃麾下的将士们,虽然全身上下也被水汽湿透,却欢声雷动。都道自家太守智珠在握,竟然想出了砸烂鼍龙骨架,召唤风雨的办法。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敌军给挡在黄河对岸。

  武勃闻听,心中也好生得意。当晚特地命厨子给自己做了一顿全鱼宴,又喝了几杯酒,以缓解连日来的疲惫和紧张。喝完酒之后,他便搂着强抢来的美人,昏昏睡去。正梦着自己一路加官进爵,位列三公之事,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嗯?” 他推开美人,翻身坐起,就准备出门查验动静。寝帐外,却迅速传来了亲兵队正袁嵩的汇报声,“禀太守,刚刚接到斥候传信。舞阴王已亲率大军,星夜兼程向这边赶来,最多明日傍晚即可抵达。他要您一定守住渡口,莫给敌军登岸之机!”

  “知道了!” 武勃被马蹄声吓得心脏“乒乓”乱跳,本以为有敌军前来袭营,却没想到竟是个喜讯,顿时如释重负,“替我回禀舞阴王,本太守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是!” 亲兵队正袁嵩答应一声,快步离去。脚步声还没等被风雨声吞没,武隆将军贺定的身影,却忽然出现在了寝帐门口儿,不避任何嫌疑,推开帐门,朝着里边大声叫喊,“太守,大事不好。河面,河面上有灯笼,好像,好像敌军正在冒雨渡河!”

  “轰隆!”

  帐外滚过一个炸雷,武勃被吓得脸色煞白,跳起来,失声质问,“这么大的雨,怎么渡河?他们,他们不要命了?”

  “轰隆!”  “轰隆!”“轰隆!” 连续数声惊雷炸响,劈得寝帐摇摇欲坠。

  闪电划过天空,照亮河面上起伏的船影!


  第五十九章 更吹羌笛关山月

  第五十九章   更吹羌笛关山月


  “弟兄们,有进无退,杀!”邓奉拿着四丈长的竹篙,从船上跳下,挥臂猛地一扫,立刻将靠近的七八个敌卒打倒在地。随即,将竹篙一扔,拔出环首刀,向前杀去,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他的身后,一船船士卒竞相跳入黄河淌着齐膝的河水,挥动利刃,扑向岸上的敌军。将惊慌失措的对手,砍得抱头鼠窜“上岸,上岸!快,快!”虎牙大将军铫期,将长槊在甲板上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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