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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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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以上回应,都与正确答案大抵相合,并且每每有一些“童稚”之语,令闻者耳目一新。

  众宾客听了,心中愈发觉得鸿儒王修当日胡闹,差点儿就毁掉了一名少年英才的前程。对许子威不畏权势,替刘秀出头的举动,也愈发地感到佩服。除了扬雄这个知情者外,竟然谁都没有想到,刘秀这个弟子,其实不过是个添头。许老怪的真正心思,其实全都放在了其接下来要认的义女身上。

  热热闹闹一直折腾到日落,拜师礼和认女礼,才宣告结束。刘縯、刘秀和马三娘等人,都筋疲力竭。但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正式宣告落地。从此之后,刘秀就有了许博士亲传弟子身份,再也不用担心被人从太学扫地出门。马三娘也在长安有了固定居所,不至于在刘縯走后,还继续住在客栈里,不伦不类。至于马三娘的户籍,对扬雄和许老怪来说,更是举手之劳。根本不用二人亲自出马,门下随便一个弟子或者书童跑一趟长安县衙,就可以把户籍文书带回来。根本没人去问,马三娘原本户籍落在何处,家中长辈姓氏名谁?!!

  眼看着开学日期渐渐临近,刘縯和邓晨两个,也开始着手准备返乡时的干粮和物品。刘秀第一次离家,当然心中对大哥十分不舍。只要不去学校,就终日跟在刘縯身边,亦步亦趋。刘縯自小把几个弟弟妹妹带到大,真的做到了长兄如父,猛地要跟最有出息的弟弟刘秀分别,心里也好生割舍不下。因此,在临行之前,他尽量把能替刘秀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到,唯恐有丝毫遗漏,害得弟弟一个人在长安城内挨饿受冻。

  这一日,刘縯特地买好了礼物,叫上刘秀,去拜会一名意气相投的老友。准备替自家弟弟多找一个照应,以免后者将来在长安遇到麻烦,连个可以帮忙的人都寻不到。刘秀虽然觉得哥哥此举,纯属多余。如果有什么麻烦连许子威都解决不了,其他人更是不可能帮得上忙,却也不忍心说破。只管跟在哥哥身侧,一路左顾右盼欣赏街头风景。

  “你别不当回事!先前太学入学,涉及到了官场,我的朋友有力气也使不出。可这长安城中,毕竟不是所有麻烦,都需要让你的老师亲自出马。所以,多一个照应,总比没有的好!”刘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刘秀的敷衍态度,笑了笑,带着几分疲倦说道。

  “那是自然,如果事事都麻烦许夫子,恐怕夫子很快就会将我这个弟子看扁了。”刘秀不想伤哥哥的自尊,顺着刘縯的口风回应。“况且夫子的人脉,仅限于太学。而扬国师是看在三娘和夫子的面子上,才对我青眼有加。能不求他们,还是不求他们为好!”

  “你这么想就对了。”刘縯见刘秀“孺子可教”,非常高兴地点头,“待会儿我带你去拜见的人,是长安最著名的游侠,千里追鹰万镡。我前年外出访友,曾与他在洛阳附近,携手对付过一帮盗贼,算是曾经生死与共。先前之所以不去求他,是弄不清他在官府里,人脉究竟有多深,也不想拖累他去得罪王家。如今你入学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今后在长安城里,再遇到一些许夫子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尽管去找他。以万大哥的本事,大部分麻烦,应该都能顺利帮你摆平!”

  “嗯,我知道了,就像咱们在棘阳城里遇到的冯大哥和刘大哥!”刘秀眼前,立刻涌起了冯异和刘植二人的高大形象,点点头,笑着回应。

  “对,就像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子,讲义气,也有真本事。该出手时,绝不推三阻四!”刘縯大笑,大病初愈的脸上,写满了阳光和骄傲。

  他在故乡舂陵,乃至整个南阳郡,都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在故乡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设宴款待,并尊尊敬敬叫一声“小孟尝”。而此番来到长安,面对弟弟刘秀被无恶人剥夺入学资格之事,却束手无策,甚至求告无门。因此,这些日子里,内心深处所承受的打击,不是一般的重。

  如今,弟弟刘秀的入学问题彻底解决,前途一片光明。大哥刘縯,自然也要努力摆脱连日来的阴影,重新展示自己的能力,恢复自己的信心。如此,长安城内同为布衣之侠的万谭,无疑是最好的依托。

  兄弟两个谈谈说说,不多时,便来到了城南。从两排桂树中间,策马徐徐穿过,踏着清冷的余香,来到一处幽静的巷子。只见不远处,几所虽然不算太宽阔,却也干净素雅的宅院,连接成排。院门前青石铺地,落叶满街,平添几分安宁。

  “最里头一家,应该就是万府了。万兄亲口跟我说过地址,叮嘱我如果哪天有空来长安,一定到他府上喝酒!”带着几分自豪,刘縯用马鞭指着巷子深处最大的一座宅院,大声介绍:“万大哥父亲,跟咱们的父亲一样,也做过一任县令。后来家道中落,万大哥就做了游侠,从官府领捉贼的赏金养家。这些年仗着三尺青锋和满腔热血,不知斩了天下间多少盗匪的项上人头,这才在长安城里站稳了脚跟,不仅买了个三进的大宅子,名下还有间百雀楼,位于长安城内最热闹处,每天从早到晚,都是一座难求!”

  “百雀楼,我知道,阿福说那是长安城内最好的饭馆,许夫子经常去。还答应带着我和朱佑去开眼界!”刘秀记忆甚好,立刻想起了书童阿福当日曾经的承诺。

  “原来许博士也知道百雀楼!”刘縯闻听此言,愈发为好友万谭而自豪,笑了笑,大声补充,“原本我打算带着你直接去楼里找他,后来转念一想,你若去了,他少不得又要为你专门摆酒相贺,实在太麻烦了。耽误他的生意不说,还累得你凭空欠了许多人情!”

  “大哥想得周到!”刘秀做五体投地状,轻轻送上一记马屁。

  “江湖中人虽然豪爽,但若要人人都把你当朋友,必须要时时注意,莫失了分寸,否则散漫惯了,久而久之,朋友们都当你是愣头青,刺儿头,这关系也就逐渐疏远了。”临别在即,刘縯恨不得把所有本事,都倾囊相授,压低了声音谆谆教道。

  “嗯!”刘秀一边听,一边扭头东张西望。原本想比较一番,这南城的宅院,除了规模之外,格局和建制方面,与许家究竟有多少不同。却在无意之间,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寒冷。猛地拉住了坐骑,踟蹰不前。

  “怎么了,三儿?”刘縯对自己弟弟极为关心,立刻也拉住了马缰绳,扭头追问。

  “大哥,这巷子,怎么如此安静?大白天的,竟然家家大门紧闭,未见有任何人来往……”刘秀眉头紧锁,满脸狐疑。许家当日的大火,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他可不想,被王二十三盯上,再稀里糊涂经历一场祝融之灾。

  “这……”刘縯一经提醒,也迅速感觉到巷子里安静的实在太过分,果断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吱呀——”就在兄弟二人全神戒备地举头四顾之际,巷子深处的万府大门,忽然被拉开了一条缝隙,有一个满脸是血的老汉,跌跌撞撞从从门内窜了出来。一边手脚并用向前爬,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各位高邻,请救万家一救。有贼人欺门赶户,夫人,夫人和少爷都被贼人堵在了里边!夫人和少爷都被贼人堵在了家里头了!”

  “汪汪汪……”四下里,立刻响起了数声狗吠。但是,很快,狗吠声就被邻居们强行喝止。所有人家的大门牢牢紧锁,谁也不敢出来做任何回应。

  两个恶汉紧跟着冲出万府,如同拎小鸡一般,揪住老汉的后脖领子,用力往院子里拖去,同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老东西,闭嘴,我家的事情,哪个敢管!回去,回去劝那娘们签字画押,画了押,自然会放了你!”

  “救命,救命,哪位好心高邻,帮忙报官。我家老爷尸骨未寒,恶人就又欺上门来……”老汉双手勾住青石板缝隙,继续大声哀告,宁死不肯听从恶棍们的摆布。

  “找死是吧?找死救成全你!”两恶棍怒从心起,抬起毛茸茸的大腿,朝着老汉的脊背猛踹。两脚下去,就令老汉嘴里喷出了鲜血。

  “住手!”刘縯实在看不下去,大喝一声,飞身下马。

  “哪来的野狗,敢在长安城里乱吠?!”两恶棍听刘縯不是当地口音,立刻抬起头,大声斥骂,“识相就滚远些,切莫自误。否则,打死你,也不过是两吊钱的事情!”

  “我就不信长安城里,就真没了王法!”刘縯刚才还在自己弟弟面前,满脸自豪地介绍万大哥如何如何,转眼,却看到万府被恶棍打上门来,毫无还手之力。这份落差和屈辱,如何还忍得下?毫不犹豫地将佩剑连鞘举起,对着两个恶棍的手臂抽了过去。

  “啊——,你,你敢打我。你,你找死!”两个恶棍大怒,再也顾不上殴打地上的老汉,从腰间拔出短刀,就要跟刘縯拼命。他们那三脚猫功夫,哪里摆得上台面儿?还没等贴近刘縯身前半尺之内,膝盖处就相继传来一阵剧痛。紧跟着,双双失去了平衡,摔成了滚地葫芦。

  “老丈,这里可是万府,千里追鹰万谭可在里边?”刘縯收剑,附身,从地上搀扶起口吐鲜血的老汉,大声追问。

  “这里,这里当然是万府。公子,请,请速速报官,再晚一些,万家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老汉一边大口吐血,一边语无伦次地求肯。

  “三儿,你去报官!老丈,万谭在哪?他到底怎么了?”刘縯扭头对刘秀大声吩咐。先前好不容易才刚刚恢复了一些热度的心脏,瞬间再度凉了个透。

  “万谭早就死了,咱们这就送你去见他!”两名被刘縯用剑鞘敲伤了膝盖的恶棍,猛地从地上爬起。冲着他的后背,高高地举起了尖刀。

  “砰!”“砰!”两声巨响,刘縯一个神龙摆尾,将俩恶棍相继踢进了路边排水沟。一双虎目愣愣地看着老汉,泪光盈盈,“老丈,万大哥,万大哥到底怎么了?谁,谁害了他?”

  “好汉啊,您来晚了啊!”老丈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张开嘴巴,放声嚎啕,“我家主人,我家主人的百雀楼被西城的魏家看上,他,他不愿出让,被官府以窝藏贼人的罪名给抓了去,然后第二天,就,就没了啊———”


  第六十三章 朔风乍起晚来急

  第六十三章朔风乍起晚来急


  “啊”纵使刘縯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依旧被惊得眼前阵阵发黑,脚步踉跄不稳。

  千里追鹰万谭死了!只是因为舍不得将辛苦了半辈子才攒下来的百雀楼转让给别人,就稀里糊涂死在了狱中。他那一身精湛武艺,他积累了半辈子的人脉,他那比“舂陵小孟尝”丝毫不弱的名头,没起到半点作用!

  “兀那外乡莽汉,你有几颗脑袋,敢管咱们西城魏家的闲事?”正惊怒交加之际,耳畔却又传来了一声嚣张的质问。抬起头看去,恰看到一名恶少在十余名家丁的簇拥下,从万府的大门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如石鲮俯视着蝼蚁。注1

  “大路不平有人铲!”刘縯放下正在呕血的老丈,长身而起,剑鞘落地,手中三尺青锋泼出一片秋水。

  一步,一剑。

  五步,五人。

  眨眼之间,从台阶下杀到了大门口。将沿途五名冲上来拦路的家丁,挨个放翻于地!

  “杀人啦,有人当街杀人啦!”剩下的七八名家丁被吓的惨叫一声,四散奔逃。

  心中念着自家弟弟刘秀,刘縯不敢下死手,因此剑锋所刺,要么是大腿,要么是肩窝,没有一处致命。饶是如此,依旧令台阶上染满了红。把先前俯视他的那名恶少也给吓得魂飞天外,尖叫一声,转身就朝院子里逃。

  “欺门赶户的狗贼,哪里跑!”刘縯恨此人歹毒,举剑快步追上。双脚刚刚迈过门槛,便看到有七八名恶奴,手举棍棒砍刀,迎面扑将上来。

  似这种为虎作伥的货色,刘縯以前不知道放翻过多少,哪里肯给他们包围自己的机会?看到冲在最前方的恶奴个子稍矮,立刻收腹吸气,双腿拔地而起。整个人如同鹞子般,跳过此人的头顶,随即,剑锋向下,信手后抽,“啪”

  那矮个子恶奴一招走空,避无可避,被剑身抽了个结结实实。整个人像肉球般,向前滚去,从大门口一路滚下了台阶,两眼一翻,当场晕厥。

  第二名恶奴恰恰赶到,欺刘縯人在半空中无法转向,挥舞个棍子朝天猛砸。好刘縯,不慌不忙,先用剑身隔了一下,随即用左手迅速握住棍梢。借着对方回夺之势,从天而降。提起的双腿不偏不倚,正中此人小腹。紧跟着绕木棍为轴快速转身,手中剑柄像铁锤般,砸上了第三名恶奴太阳穴。

  “啊”两名恶奴惨叫着倒下,刘縯的双脚也紧跟着落地,顺势下蹲,剑锋横抹,“嚓,嚓,噗”

  两根木棒齐手而断,一条胳膊也紧跟着掉在了地上。受伤的恶奴手捂断臂,惨叫着快速后退,才跑出来三五步远,就痛得摔倒在地,生死难料。

  最后两名恶奴到了此刻,终于明白今天真的踢上了大铁板,果断丢下兵器,转身便走。刘縯恨他们欺人太甚,抬脚逐次撩起地上的木棒,“嗖”“嗖”

  木棒打着旋子追上去,将两名逃命的恶奴从背后砸晕在地。

  “我大哥是魏宝关,我大哥是茂德侯府的二管事!我姐姐是茂德侯的第十三房小妾!”先前俯视刘縯的那名恶少再度失去了爪牙相助,双手抱着脑袋,边跑边喊。

  “我管你是茂德侯还是缺德侯,谋财害命者,死!”刘縯急怒攻心,血往上撞,提着宝剑追上去,就要让此人血溅当场。

  “恩公,使不得,使不得啊!”忽然间,横向里却窜过来一个苍老的身影,恰恰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放声大哭。

  “你!”刘縯已经踹出去的的腿迅速回收,差点把自己闪了个跟头。手持宝剑,对着跪在地上的老汉怒目而视。

  此老汉正是先前被刘縯所救的那名老者,只见他,哭泣着向刘縯磕了头,大声哀告:“恩公,我家主人虽然已经被害死了,可主母和小主人却还在,主母和小主人还在。您这一剑下去固然痛快,甄家追究起来,她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

  “这,这,这,你这老窝囊废,刘某刚才真的不该管你!”刘縯被问得两眼冒火,举着宝剑破口大骂。然而,骂归骂,他却知道对方说得有道理。自己一怒之下杀了姓魏的恶少,固然解恨。可过后自己的弟弟刘秀,万谭的老婆孩子,恐怕都得被官府给抓了去,像万谭本人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一阵寒风卷着树叶扶摇而过,吹得人心瓦凉瓦凉。迅速恢复了冷静的刘縯,停止了对恶少的追杀,扭过头,四下张望。

  只见偌大的院子里,除了魏家的恶奴之外,只剩下里两名女仆,两名男仆和脚下的老汉,个个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而正堂门口的台阶上,则有一名全身缟素的少妇,与一名七八岁的幼儿,相拥而哭。

  如此悬殊的实力对比,若是他现在转身不顾而去,少妇母子两个,肯定又得成为恶少的板上之肉。想到这儿,刘縯猛地吸了一口气,绕过拦路的老汉,三步两步追上正在试图翻墙逃走的恶少,从背后一把拎住此人脖领子,像老鹰抓兔子般,给提了起来。

  “我姐是茂德侯的爱妾,我哥是茂德侯的二管家。你惹了我,就是惹了茂德侯!”那恶少被吓得手脚发软,嘴巴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硬度,像临被杀死的鸭子般,不停地噪聒。

  “闭嘴!”刘縯竖起剑身,啪啪两下,抽得此人满嘴冒血。“再敢啰嗦,老子杀了你为民除害!”

  那恶少平素仗势欺人,哪里遇到过如此狠角?被吓得身体一抽,两行热尿顺着裤腿儿淋漓而下。

  刘縯嫌他肮脏,随手将其丢在来正堂门口,然后放下宝剑,冲着缟素少妇拱手施礼,“前面可是嫂子?此贼该如何处置,还请嫂子示下!”

  “整个长安城,都没人敢接我家的状子,我还能如何处置于他?!”那缟素少妇终于等到了主心骨,哀哭一声,用力摇头。“壮士,你的好意,嫂子领了。嫂子不敢给你万大哥报仇,只求他拿了百雀楼和这处院子之后,放我们母子离开,我就心满意足!”

  “只求放你们母子平安离开?!这个人渣,我剁了他!”刘縯原本以为,那魏姓恶少只是想抢百雀楼和万谭的宅院,却万万没想到,恶少非但谋财害命,还打起了万谭遗孀的注意。顿时,又被气得两眼发红,伸手就去抓地上的宝剑。

  “饶命,不是我要你,是,是茂德侯家二公子看上了你。我,我只是替他出来跑腿的,我只是个跑腿的!”那魏家恶少胆子虽然反应却一点儿都不慢。一个翻滚,逃离刘縯的宝剑攻击范围,哑着嗓子大声求饶。

  “好汉爷爷饶命,我家公子只是个跑腿的!他真的只是个跑腿的!你即便把他剁成肉酱,也依旧解决不了麻烦!”先前在门外被刘縯打跑的恶奴,又返回来几个,不敢上前救自己的主人,跪在门口大声哀求。

  “这”刘縯高高举起的宝剑,再度无力地落下。看看哀哭不止的万氏母子,再看看满脸恐慌的魏姓恶少,左右为难。

  左邻右舍听到哭声,知道情况出了变化。一个个悄悄将头探过高墙,查看究竟。待看到一名壮汉在万府女主人身前持剑而立,而先前欺门赶户的恶少魏某及其爪牙或跪或躺,一个个如丧家之犬,顿时知道有人在替万府出头,一个个叹息着,不停摇头。

  那茂德侯甄寻,官居侍中,兼京兆大尹。其父亲甄丰官拜大司空,其叔父甄邯官拜大司马。万谭的百雀楼被甄家看上,却不肯拱手相送,怎么可能不人财两空?!至于此刻院子中的壮士,甭看仗着一身好武艺,可以暂时收拾下十几个替甄家敛财的爪牙。等会儿官兵闻讯赶来,肯定会稀里糊涂被抓进监狱中,然后迅速步了那万谭后尘。


  第六十四章 怒火难平哭声哀

  第六十四章怒火难平哭声哀


  正忐忑不安地想着,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男一女,如飞而至。在万府门前跳下坐骑,旋即快速冲入门内。

  “老三,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你报官么?”正在举棋不定的刘縯迅速抬头,见来人是自己的弟弟刘秀,还有刚刚拜了许子威做义夫,顺势化名为许三娘子的马三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若是官府肯管,早就有差役冲过来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刘秀虽然年纪学习适应能力却是极强,才短短几天,就已经弄清楚了长安城内的许多门道。撇了下嘴,不屑地摇摇头。

  “那,那你也不该再回来!”刘縯被说得眼神一暗,垂下宝剑,低声数落。

  如果不是怕牵连到刘秀和家人,他真想现在就一剑下去,给魏姓恶少来个透心凉。然后再杀到那个“缺德侯”府邸,仿效当年聂政刺杀侠累,仗剑自大门长驱而入。那样,自己最后即便当场战死,也不枉了与万谭相交一场,也没辜负江湖朋友们所赠“小孟尝”之名。但是,现在,他却像落入牢笼般的虎豹般,徒生了铁爪钢牙,却丝毫动弹不得!注1

  “我原本打算回去找杨祭酒,不料半路上刚好碰见三姐和阿福,就把三姐给拉了过来。阿福已经知道这事儿,马上去找夫子想办法!”刘秀怕的,就是哥哥一怒之下暴起杀人,赶紧笑了笑,低声补充。

  “义父让阿福带着我去挑些衣服和首饰,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刘秀!”马三娘脸色微微发红,也微笑着向刘縯拱手,“万大哥的事情,刘秀已经跟我说了。是哪个狗贼谋财害命?让我来收拾他!大哥您别脏了手,让我来!先杀了他,然后再跟他家人去长安县衙打官司!”

  她眼神极好,刚才迈入院子的瞬间,已经将里边的大致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心里也迅速判断出,刘縯目前所处位置的尴尬。所以干脆主动出面接手,把麻烦都引到自己身上,看对方的后台到底有多硬?!

  “三娘,休要给夫子惹麻烦!”刘縯豁得出去自己,却不愿意拖累他人,立刻苦笑着摆手,“这厮说他只是个跑腿的,正主”

  话才说了一半儿,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铜锣声,“咣,咣,咣,咣”,紧跟着,墙头上看热闹的邻居们,全都像鹌鹑一般将身体藏了回去。其中有人心好,一边藏,还一边故意掐尖了嗓子,低声示警:“好汉,快跑!官兵来了,他们跟当官的向来都是一伙儿。你可千万别指望能有地方说理!”

  “救命啊”没等刘縯作出及时反应,那姓魏的恶少,忽然猛地一翻身,像只辘轳般,再度滚出了两丈多远。藏在自家恶奴腿后,扯开嗓子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有强盗杀人了。有强盗杀人啦!官爷,有强盗杀人啦!啊”

  呼救声嘎然而止,却是马三娘手急眼快,弯捡起半块儿砖头丢将过去,砸飞了他半嘴的牙齿。

  “救命啊,救命啊!有强盗杀人了,有强盗杀了我家二老爷!”其余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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