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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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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王修,两年前就是因为刘秀、许子威师徒才丢了太学主事之职,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了报复机会,岂肯善罢甘休?当即把脖子一梗,拱手四下抱拳,“祭酒,诸位同僚,非王某挟私报复!这刘秀自入学的第一天起,就拉帮结派,上欺老师,下辱同学。两年多来,受其祸害者不计其数。如今,他又为了博取虚名,故意将陛下力推的复古之政贬得一文不值。如此刁钻狡猾,心术不正之辈,王某岂能容他再继续荼毒同门?今日,刚好当着中使的面儿,将他逐出门去,还我太学读书清静之地!”
“喔”门外看热闹的同学听得直犯恶心,跺着脚大声鼓噪。
许子威也被气得直哆嗦,抄起拐杖,就要跟王修拼命。一直坐在他旁边没说话的副祭酒扬雄,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微笑着轻轻摇头,“子威兄,稍安勿躁!陛下是让中使前来找刘秀问话的,刘秀本人还没开口,其他人岂能越俎代庖?”
“这……”许子威被他说得一愣,旋即,皱着眉头停住了脚步。
他相信扬雄的“神机妙算”,更相信扬雄的人品。既然扬雄丝毫没觉得王修的言语能害得了刘秀,他这个师父就没有必要现在就替弟子出马接招。
“说!你若是如实招工招供,陛下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说不定还会饶过你。”王修也听到了扬雄的话,顿时心里头就有些发虚,但表面上,却依旧声色俱厉,“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王某今天就算拼着得罪所有同僚,也必须替太学清理门户!”
“够了!”实在受不了王修如此給太学丢人,祭酒刘歆秀猛地一拍桌案,大声怒喝:“王子豪,本次大考的试卷都是老夫命人所出,最后的名次排定,也是老夫和扬祭酒两人拍的板。刘秀所答,虽然与老夫出题的本意不合。却有理有据,言之有物。作为文章来说,当然是上上之选。你要是非得给他栽一个妄议之罪,来,来,来,先把老夫扭送去有司。题是老夫出的,优等是老夫给的,老夫就是那个背后教唆他的罪魁祸首!”
“噢!”诚意堂外,顿时欢呼声四起。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余绝大多数学生,都为自己祭酒的仗义大声喝彩。
或臧或否,乃是写文章的基本技巧。春秋经考试时那道关于井田利否之辩,几乎有三成以上学子都采取了否定策略。大伙这么做,并非真的就觉得井田制毫无可取之处,而是为了考试而考试,根本没想过到把自己的理论应用在现实当中。
如果刘秀因为在考卷上否定井田制而获罪,那其余上千名跟他选择了同样“战术”的学子,岂不个个都是同犯?如果刘秀因为妄议朝政被扫地出门,其他上千名“同犯”,试问谁能独善其身?
所以,即便平素对刘秀不服气,大伙此刻,也必须站在他这边。否则,非但有出卖同门之嫌,还会引火烧身!”别吵,吵什么吵!”此时此刻,鸿儒王修已经骑虎难下。明知道学子们将自己恨入了骨髓,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松口,“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圣裁。刘祭酒,王某绝非针对你。中使,你也看到了,这刘秀在太学里,是如何纠集同党,横行无忌!”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顺着皇上的意思说话,即便站在了全天下人的对立面儿,皇宫里来的太监,也得全力给自己撑腰。谁料,这一次话音刚落,欧阳中使立刻皱起了眉头。“王博士,原来你还知道是非曲直需要圣裁。咱家以为你已经替圣上拿好了主意呢?!”
“不敢,下官不敢。”鸿儒王修被吓了激灵灵打了个哆嗦,额头上冷汗滚滚而落,“下官,下官刚才,刚才是,刚才是怕中使您被此子,此子蒙蔽,所以,所以才……”
“有劳王博士费心了!咱家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欧阳中使虽然是个太监,身上的阳刚之气却比王修多出了十倍,用力一挥袖子,大声打断。“让开,别耽误功夫!咱家问完了话,还得向圣上启奏呢。刘秀,你回答咱家,你写在考卷上的那些胡言乱语,是出自本心,还是单纯为了应付考试?”
“嗯,嗯,嗯!”两位祭酒和许子威都呛到了吐沫,弯下腰,用力咳嗽。
你想包庇他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吧?!这和直接教他怎么回答有什么分别?!鸿儒王修,脸色却变的一片紫黑,佝偻着水蛇腰,在心中怒吼。
然而,不满归不满,他却没勇气冲着钦差发作。只能咬紧牙关,竖起耳朵,听刘秀如何顺坡下驴。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明明欧阳中使已经把话替他说了出来,刘秀却丝毫没有领情。兀自像个傻瓜般拱起手,如实汇报:“启禀中使,考卷上作答,的确是学子心中所想。井田制弊端甚多,而大秦虽然残暴,商鞅变法,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你!”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回护,全都给了倔驴。欧阳中使气得眼前直发黑。手指刘秀,大声断喝,“你,你,好你个糊涂虫,莫非,你是急着以死求名么?!”
“中使明鉴,老夫早就说过,此子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就肆意妄为!”王修立刻又回了过了魂,跳起来,大声帮腔。
“中使明鉴,学生并非沽名卖直!”刘秀却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再度向欧阳中使拱手,“学生以为,朝堂决策,自有圣上,宰相,三公九卿和文武百官定夺。无论学生在答卷上如何胡言乱语,都影响不到朝政分毫。以圣上之英明,也只会对学生的胡言一笑了之。而如果学生因为心存畏惧,就故意跟中使说了假话,便等同于欺君!比起在老师和圣上面前露怯,学生更怕欺君!”
“你……”王修脸上的喜色,瞬间又被冻成了冰疙瘩,手指刘秀,浑身上下颤动不停。
“啊?哈哈,哈哈哈哈……”欧阳中使则愣愣半晌,随即放声大笑,“你这小混账,原来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亏咱家这个做师兄的,平白替你担心了一场,好,好,比起露怯,你更怕欺君!若全太学的师弟们,都像你一般对陛下忠心耿耿。也不枉了陛下每年花费那么多钱财,来支持你们读书!”
说罢,先抬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随即示意随从取来最后的赏赐之物,亲自送到了刘秀面前,“这是一把尺子,也是陛下亲自指点匠人所制。望你今后努力向学,莫辜负了陛下的栽培!!”
“谢陛下鸿恩!”刘秀上前,从中使手里接过一把青铜打造的量具。然后朝着王莽平素所居住的方位叩首。
欧阳中使依旧像先前对待别人一样,静静地等着他三叩结束。然后亲手将他拉了起来,笑着问道:“皇宫大内,除了陛下之外,最初任何人都不知道其到底怎么使用。你天资聪明,不妨现在就猜猜,此尺到底可以量哪些物件,与平常之尺有何不同?”
刘秀闻听,心中顿时也涌起了几分好奇。赶紧将铜尺举到眼前,仔细查验。结果,不查验还好,一查验,整个诚意堂内,再度鸦雀无声。
只见那青铜尺,与寻常百工或者裁缝所用之尺,毫无相似之处。上下竟然多出了两对卡口,一大一小,彼此错开半寸。而尺身,也分为内外两层,中间开着空槽。边缘处,则簪着密密麻麻的量标。注1
这哪里是尺子?分明是有人异想天开,胡乱制造出来的大号玩具!可天子金口玉言,说它是尺,它就是尺,谁有胆子直斥其非?!
注1大伙猜,是什么尺?传说这是王莽时代最奇怪的一个物件,考古学家也总被弄得满头雾水。
第九十三章 都道高处不胜寒
第九十三章都道高处不胜寒
“嗯,嗯,嗯……”许子威忽然又喝呛了水,伏身矮几咳嗽不停。
副祭酒扬雄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摇头苦笑。当师父的就是头倔驴,还指望徒弟灵活机变,这不是指望老虎窝里养狐狸么?早知道今天,你倒是提前教他如何当面一套,背后另说一套啊?真是平素不着急,火烧眉毛了才想起来缸里需要蓄水!
“学弟愚钝,还请师兄指点迷津!”出乎所有人意料,刘秀这一回,终于没有故意去“找死”,而是以先前在他身上从未曾看到过的圆滑,笑着求肯。
“你真的看不出来这尺子怎么用?”欧阳中使脸上立刻流露出来几分失望,眉头轻皱,低声询问。
“学弟,学弟平素一直闷头读书,见识,见识不多。所以,所以还请师兄见谅!”刘秀被问得脸色微红,非常惭愧地摇头。
“也不怪你,陛下智慧如海,我等如何能及!”欧阳中使擅长察言观色,知道他没有说假话,笑了笑,带着几分遗憾低声讲解,“就是师兄我,如果没有陛下亲自指点,也不知道这是一把尺子。你看,这上面两个角,可以抵住孔洞边缘,测量内部大小。而下面两条腿,则可以夹住物件,测其外部长短粗细……”
刘秀听得两眼发直,对皇帝陛下的智慧,由衷感到钦佩。在场其他人,也抚掌赞叹不已。欧阳中使看到大伙的反应,立刻比收了半车铜钱还要开心。干脆又命人拿来了铜钱、筷子,弹丸等物,当场演示了起来。
诚意堂内外的师生们,虽然有不少出自寒门小户,可基本上谁都未曾操持过百工营生。顿时,一个个看得眼花缭乱,惊叫连连。直到铜尺重新回到刘秀手里,才纷纷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欧阳中使有任务在肩,不敢在外边逗留时间太长。又命人将本次岁末大考的第六到第十名学子也叫了进来,代表皇帝赐予了每名学子一套衣服,一双鞋袜,并且温言鼓励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此时的长安城,只有二十多万户人家,规模远不如后世庞大。马车从太学开动,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已经返回了皇宫。当双腿一踩上宫内的地砖,他的气质立刻大变。像一只觅食归来的豹子般,无声无息地,飘到了王莽日常处理奏折的函德殿门口。
守在门口的侍卫和阉人们都跟人相识,立刻入内代为通报。短短二十几个呼吸之后,另外一名平素被王莽器重的太监快步跑了出来,低下头,小声吩咐,“走吧,陛下让你现在就进去。怎么去了如此之久,陛下已经批了一百多斤奏折了?!”
“有个蠢货从中捣乱,所以才耽搁了一点儿时间!”欧阳中使撇了撇嘴,冷着脸回应,“陛下让他去太学就职,原本是为了让他替陛下收天下英才归心。他却好,整天不是想着害这个,就是坑那个,唯恐不招人恨!”
“是王子豪那厮么?”另外一名太监立刻就猜出了欧阳中使说的是谁,带着几分不屑撇嘴,“陛下早就知道那厮不堪大用,只是耐着彼此算是同族的份上,赏他一碗安稳饭吃而已。要不是其他族人皆有要紧事做,一时无法替代他,陛下恐怕早就……”
“不提这个妄人!免得陛下生气!”欧阳中使很有分寸地打断话头,快步走入殿门。隔着老远,就跪在了地上,请大新皇帝王莽治自己办事拖拉之罪。
王莽虽然平素在群臣面前不苟言笑,对身边的几个得力太监,态度却极为友善。立刻从堆成了山的奏折上抬起头,笑着摆手,“行了,装什么装?你明知道朕不会处罚你。平身,到近前来说话。小顺子,把刚才给朕的热汤,也给他倒一碗暖暖身子!”
“哎,奴婢遵命!”另外一名太监答应着,去准备热汤。欧阳中使则感动得两眼发红,恭恭敬敬地又给王莽磕了几个头,然后才缓缓站起身,快步来到小山般的奏折前,哑着嗓子说道:“奴婢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得遇陛下!只恨奴婢……”
“行了,废话少说!”王莽瞪了他一眼,毫无帝王形象地举起书简,“再啰嗦,就给朕滚出去。朕是要你做事的,不是养你听奉承话的。事情办完了么,那几个学子成色到底如何?”
“奴婢恭喜陛下,那五人假以时日,必成国之栋梁!”欧阳中使向后躲了躲,随即整顿了下衣衫,郑重下拜。“大考头名邓禹,今年才十一岁。反应机敏,且少年老成。若非圣人当世,民间定生不出如此英才!”
“他年少有才,是他自己聪明好学,且遇到了个好老师。关朕什么事情?!”王莽根本不相信这些马屁,非常清醒地摇头。“况且年少时聪明过人,长大后却越来越平庸的,世间也不少见。只要他能用功读书,将来别变成废物,朕的钱财和心血,就算没白费!”
“奴婢可以拿性命担保,此子将来定成大器!”偷偷看了一眼王莽的脸色,欧阳中使迅速补充。
闻听此言,王莽脸上终于露出了几丝欣慰之色。笑了笑,大声道:“这句话,朕记下了。如果他将来真的成了大器,你就是他的伯乐。反正也用不了几年的事情,等卒业之时,你的判断准不准,就见分晓!”
“奴婢不敢贪功,学子们,也不会准许奴婢冒认伯乐。今天奴婢去替陛下颁发赏赐,学子们都说,亏了陛下圣明,下令大兴太学,他们才有资格入内读书!”欧阳中使非常会说话,立刻摆着手回应“嗯!”王莽听得脸上一喜,随即,又笑着摇头,“小兔崽子,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愈发娴熟了,朕差点就上了你的当!废话少说,其他几个人呢,其他几名学子成色如何?”
熟悉王莽的做事风格,欧阳中使不敢再啰嗦,想了想,用尽量简练的语言回答,“启禀陛下,据奴婢观察,严光谨慎多谋,朱佑能言善辩,邓奉见识不凡,都是难得的少年才俊。至于那个刘秀,则各方面都占了一点儿,并且心思剔透。将来的成就,恐怕还在其他四人之上!”
“嗯,居然是剔透!你且说说,怎么个剔透法?朕的铜尺呢,你可赐给了他,他当时表现如何?”王莽对其他几人兴趣一般,唯独对刘秀格外重视,皱了皱眉头,沉声追问。
“是,是这样的,陛下容奴婢细细道来!”欧阳中使心里一紧,两忙放弃了提携学弟一把的主意,躬着身子,实话实说,“最初,奴婢问他……”
不确定王莽的态度,所以,他也不敢再妄做定论。只是尽量简单地,将当时对话经过完整描述。
王莽开始听得兴致勃勃,待听到刘秀曾经说:朝政大事自有皇帝陛下来裁定,比起因为害怕而说假话,更不敢欺君。他的脸上,就露出来几分失望之色。又听到铜尺赐下之时,刘秀等人个个满脸茫然,失望之色则变得更浓。
欧阳中使见此,更不敢再替任何人说话。只管将自己看到和听到的情况,如实汇报。连同两位祭酒和许子威的表现,还有王修当时的言行,都毫无遗漏和遮掩。
王莽耐着性子,听欧阳中使汇报完了整个经过。随即懒洋洋地打来个哈欠,摇着头道:“他也看不出那尺子可做何用么?唉,朕见他考卷上的观点标新立异,还以为他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呢!原来,原来就是为了混个优等,所以另辟蹊径罢了!唉,白费了朕一番期待,真是无趣得很!”
“他,他只不过是个很寻常的学生而已,此番能考个五门全优,恐怕运气成分多一些。”欧阳中使闻听,也赶紧顺着王莽的话头改口,“肚子里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即便有,也无法及得上陛下一根脚趾头!”
“呵呵,你这货,越来越会说话了!”王莽被逗得咧嘴而笑,随即,又满脸遗憾地叹气。“朕的一根脚趾头,朕的一根脚趾头,真的有如此高么?你可知道,什么站在高处之时,四顾无人,究竟是何等滋味?!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朕终究是空欢喜了一场!顺子回来了,你去一边喝汤吧!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
“谢陛下赐汤!”欧阳中使听得心中好生忐忑,不知道自己这番出去办差,到底是办砸了,还是甚合圣心。赶紧躬身下拜,然后一边倒退着向小顺子所在位置走,一边偷偷观察王莽的脸色。
只见这位大新朝皇帝,无所不能的圣明天子,一手握着书简,一手握着毛笔,半晌,都没有落下半个字。已经不再年青的面孔上,此时此刻,竟写满了落寞与孤独!
第九十四章 却见蚍蜉立云端
第九十四章却见蚍蜉立云端
太学向来就不是个能藏住秘密的地方。
就在当天下午,皇帝亲自调阅岁末大考试卷,并且钦赐笔墨书砚和铜尺给前五名考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长安。紧跟着,在一双双无形之手的推动下,那具谁也不知道怎么用的铜尺,也被画在了一张张价值不菲的白绸上,迅速走上了许多达官显贵的案头。
“皇上对某些人尸位素餐不满,准备从五经博士中启用贤才了!”
“皇上恼恨复古改制进度太慢,要抽调学生去各司帮忙!”
“皇上有意给太学中品学兼优者赐予绣衣,前往各地督查田亩归公事宜!”注1
“皇上……”
随着雪片般的白绸图样,还有无数流言,在城内城外不胫而走。文武百官们忐忑不安,地方望族也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太学里的老师和学生们,更是一个个人心惶惶。然而,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除了当日派身边太监欧阳朔去太学走了一遭之外,大新朝皇帝,当世第一大儒王莽,没有再做任何其他安排。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过,或者只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做过之后,便提都不再愿意提。
很快冬假开始,家距离长安较近的学子纷纷返乡探亲。随即,除夕来到,皇帝和文武百官开始冬沐。人们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到别的地方,喧嚣声也越来越低,最终,随着“霹雳吧啦”的爆竹声,所有流言,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注2
刘秀、邓奉、严光、朱佑、邓禹五个,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整天为被卷入漩涡中而提心吊胆。长安距离新野颇为遥远,假期长度不足以供大伙走个来回。所以,大伙也不去想回家探亲的事情,继续躲在藏书楼中,终日与竹简为伴。
他们各自的老师,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得意门生。除夕之后,便陆续邀请五名学子到府上用宴。包括严光的老师阴方,念在自家弟子年前曾经给自己挣足了面子的份上,也勉为其难地请了一回客。并且拧着鼻子,让严光把刘秀也一起叫了过去。
这种彼此之间都很勉强的家宴,当然不可能吃出什么味道。刘秀在阴家,甚至连阴丽华的面儿都没见着,便又被阴盛以学长的身份好一通教训。勒令他今后低调行事,切莫再乱出风头,以免连累师门。顺便,又隐隐地告诉他,如果没有足够的靠山,即使连年岁考都名列前茅,也未必能混到太高的官职。而像阴家这种“豪门”,绝不会跟一个九品下吏联姻。没有父母之命,所有打阴家女儿主意的人,都是痴心妄想。
邓奉勃然大怒,当场就起身打算拂袖而去。倒是刘秀自己,假装没听出阴盛的话外之意来,硬拉着邓奉坐到了酒宴结束,给严光撑足了面子,才礼数周全的起身告辞。
回到太学,严光心中负疚,少不得要向大伙赔罪。刘秀却笑了笑,摇着头道:“脸都是自己争来的。想要人看得起,咱们今后作出点儿模样来就是,何必计较这一时短长?把功夫和精力都浪费在这种妄人身上,太累,也不值。”
“你倒是想得开!”邓奉在旁边闻听,忍不住又出言讥讽。然而,不满归不满,他却也知道,眼下大伙的确没有跟阴家平起平坐的资格。所以,当晚一个人居然读书读到了后半夜,直到鸡叫声响起,才趴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却是许子威安排了家宴。少年们一改昨日的拘束,在许家谈笑风生。只是许子威因为年纪大了,无论精力和体力都远不如前两年。才陪着大伙吃了一小会儿,便让三娘出来招呼师弟们,而他自己,却由阿福搀扶着,回了后宅。
“老师最近怎么了?莫非是天气太冷,染上风寒了么?请过郎中没有,郎中怎么说?”刘秀看得揪心,趁着周围的仆妇们不注意,悄悄向马三娘打听。”没啥,就是年纪大了,精力不足。郎中看过,也开不出什么好方子。我给他找了一套可以慢慢打熬筋骨的拳法,希望他练了之后,能起到一些作用!”马三娘对许子威的身体状况,也非常担心。勉强挤出几分笑容,低声回应。
刘秀等人闻听,立刻没心思再吃饭。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该去请哪个名医出马,或者用什么偏方好药来治病。只是他们几个阅历甚浅,认识的人也非常有限,翻来覆去,能找到的办法也没超过一巴掌。并且都是马三娘早就尝试过的,都没起到任何作用。
倒是马三娘自己,毕竟做过山大王,定力远比几个毛头小子强。听大伙越说越没有价值,笑了笑,摆着手道:“你们不懂,就别瞎操心了。能把学业弄好,再考一个前五回来,义父肯定比啥都高兴。至于他的病,我已经跟孔师伯说过了,想开春后送他老人家回故乡休养。义父老家那边天气远比长安暖和,说不定他回去之后,就能立刻好起来!”
“也对,师父这是离开故乡久了,所以才伤了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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