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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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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前,他与平阳侯府的人勾结,指使婢女小荷将刘秀骗到城外树林,意图置之于死地。事败之后又果断杀人灭口,并伪造了婢女小荷畏罪自尽的现场。种种作为,表面上看似天衣无缝,但细究起来,却到处都是窟窿。

  所以,倘若他真的把严光逼到了急处,令这个“得意”弟子不顾师徒之情全力报复,绝对有的是手段跟他拼个玉石俱焚!而到那时,即便阴丽华成功嫁入了王家,王家也未必会冒着将自己搭进去了危险,再替他这个叔伯”亲家“撑腰!

  更何况,严光先前所引用的那几句古风,未必是无的放矢。先骗阴家将女儿嫁给王固,然后再将私底下的许诺断然推翻,这种事情,王家的人绝对做得出来。他阴方平白结了许多仇人,最后却捞不到任何外放为官的机会,肯定会成为整个长安城的笑柄!

  论人品,阴方跟他哥哥阴固,肯定难分伯仲。但是论智力,五经博士阴方,却比司仓庶士高出太多。故而恼怒归恼怒,心里头越越琢磨,越觉得严光的提醒未必没有道理。然而已经对王家作出的承诺,他又没勇气收回,一时间,竟像个傻子般愣在了自家大门口,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站住,你不要跑,你,你好歹也是五经博士的女儿,怎能像个毛贼一样翻墙入室!”正迷茫间,身后院子里忽然传出来一声咆哮。紧跟着,怒骂声,斥责声,不绝于耳。

  “许三娘子,你,你竟然把我家的狗都给砍死了,你,你欺人太甚!”

  “抓住她,抓她去见官!”

  “小心,哎呀”

  阴方立刻顾不上再胡思乱想,转过身,大步流星往自家院子里冲。从家丁们的叫嚷声中,他判断出是许家三娘子又翻墙去见了阴丽华。而这个姓许的女魔星跟刘秀情同手足,她来找阴丽华,不是奉命替刘秀传递消息,就是要带着阴丽华一起翻墙逃走!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五经博士阴方一只脚踏入家门,迎面处,已经冲过来一个矫健的身影。就像一团旋风般,紧贴着他的左肩闯了出去,将他带得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三老爷,三老爷!”家奴们怕阴方有闪失,连忙围拢上前,七手八脚将其扶起。待一通鸡飞狗跳之后,再去追马三娘,哪里还看得到后者的踪影?只看到一串血红色脚印儿,从台阶上一直延伸到门

  第十七章 朝雨晚风皆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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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朝雨晚风皆如剑


  早在今天跟着众人前往阴家的途中,她就存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心思,将佩刀和书信,都偷偷带在身上。而随后的事态发展也正如她预先所料,阴府的家丁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前门,后院除了几条已经被她吓破了胆子恶犬之外,毫无防备。

  于是乎,杀狗,送信,取信物,脱身,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她事先谋划一样完美,只是,当她将同心结带出阴府并显摆给众人观看之后,她自己的心,却在刹那间,被伤了个鲜血淋漓。

  “丑奴儿是个有心的!”

  “刘文叔跟丑奴儿是天造地设!”

  “有情人肯定终成眷属!”

  所有人,沈定、严光、邓奉、朱佑,都满了羡慕,都发自内心地替刘秀和阴丽华两个祝福,而她,则没有灵魂,没有心脏,永远风风火火,永远稀里糊涂!

  没有人去仔细想想,她马三娘一个姑娘家为何连恶狗都不怕。没一个人问一问她,被狗咬到没有,阴府的围墙高不高?没有一个人问问她,被没被阴府的家丁发现,最后到底如何脱身?更没一个人,给过她同样的羡慕与祝福!

  她就像空中的气和大江里的水,存在是应该的,没必要被关注。不高兴时变成狂风也罢,掀起骇浪也罢,早晚都会回复平静。她今天和过去对刘秀所做的一切,都像气和水一样可以视而不见。她对刘秀的所有深情,也可以被当成姐姐对弟弟的呵护,不需要过分在乎,更不需要任何回报!

  而这一切凭什么?就凭丑奴儿比她马三娘年纪小,长得好看,或者弱不禁风?以前大伙笑她马三娘不识字,她现在已经可以亲手记录账册,可以倒着背诵诗经。以前大伙说她脾气差,她现在轻易都不会发火,笑起来一样满脸温柔……

  越想,马三娘越觉得委屈。虽然送信和带回同心结的事情,都是她主动所为。但做这些事情之前,她所考虑的,只是刘秀会不会开心,阴丽华是不是很可怜?做过之后,才忽然又想起了自己,才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应不应该?!

  凭心而论,阴丽华被嫁入王家,对她才是最好的结果。从此刘秀就属于她一个人,再也没有狐狸精过来竞争。但想到刘秀听闻阴、王两家即将联姻消息之时,脸上所呈现的凄楚,她又无法让自己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

  “咿咿呀,呀呀,嗡嗡嘤嘤“一阵古怪的乐曲传来,令她忽然间毫好

  第十八章 金荷池畔雁鸣急

  第十八章金荷池畔雁鸣急


  “抓住她,抓住她,抓住她剁碎了喂狗!”王固终于看清楚了偷袭自己的人只有一个,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咆哮。

  “站住,有本事别跑!”众家丁素来欺软怕硬,发现自己这边人数占据绝对优势,也勇气倍增。从腰间抽出刀剑,一哄而上。

  马三娘自幼在山间长大,又练武不缀,脚力之强,岂是一群家丁所能匹敌?即便故意放缓了脚步东转西转,也只用了短短的一小会儿,便将追过来的家丁们,全都甩得踪影不见。

  她恨长安四虎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肆无忌惮。更恨王固、王麟等人勾结起来,试图谋害刘秀性命。而长安城内官官相护,想要将长安四虎绳之以法,肯定难比登天。所以,今日既然姓王的正巧又撞在了她手上,如果轻易放过,怎对得起名号叫做勾魂貔貅?

  想到这儿,马三娘嘴里偷偷发出一声冷笑,三步两步冲到西域女奴们正在献艺的店铺门口,向一个迎正在跳舞的妙龄女奴身上指了指,低声吩咐,“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给我来一套。快点儿,我家夫人等着急用!”

  说罢掏出四枚大泉,重重拍进迎上来的胡商手心。

  那胡商在长安城里生意做得甚大,平时见惯了有钱人家的女眷购买胡姬衣服,为内宅增添闺房之乐。所以也不觉得马三娘举止怪异,立刻收起大泉,扭头向身后快速吩咐道:“莫克,取,取蓝色,蓝色妖姬,大,加大号。参照这位小姐的身高!”

  “是!”被唤作莫克的胡人店小二答应一声,迅速取柜台后寻找适合马三娘身高的舞姬衣服。不多时,就将装衣服的包裹连同鞋子一并呈了上来。马三娘抓起包裹和鞋子转身便走,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屋门,忽然眉头轻皱,再度转身,指了指胡商要见的弯刀,低声补充“这样的刀,也给我一把。我家老爷一定喜欢!”

  胡人的冶铁技术,远不如中原。西域弯刀跟中原环首刀来比,只能算开过锋的废铁。平时根本卖不出去,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当作添头白送。此刻听闻女客居然要花钱买,那胡商岂有不买之理?当即,就命令店小二莫克从后院抱出十几把长短不一,但装饰得非常华丽的弯刀,供客人随便挑选。

  马三娘挑了其中刀鞘被装饰得最扎眼的一把,迅速付了钱,用衣服将弯刀一包,转身就走。从始至终,都没跟店铺的主人讨价还价。把那胡商开心得像吃了蜂蜜一般,冲着她的背影连连躬身。直到彻底听不见她的脚步声,才直起腰来,兴高采烈地去招揽其他客人

  第十九章 煌煌大道如青天

  第十九章煌煌大道如青天


  “长安四虎中的王固霸王硬上弓不成,被一个西域胡姬給阉了!”

  “长安四虎霸王硬上弓,被西域胡姬阉了!”

  “长安四虎被一个西域胡姬霸王硬上弓,然后给阉了!”

  “长安四虎”

  接下来数日,一个令人无比开心的消息,在长安城内不胫而走。许多人在凭借着各自的想象,将消息不断添油加醋的同时,都暗暗拍手称快。结果明明已经是正月底,杂货铺子的爆竹,居然再度迅速脱销。而西域胡姬手持弯刀而舞,则成为了每一栋青楼妓馆门内最受欢迎的节目。顺带着连胡姬日常所穿的衣服,所用的饰物,价格都硬生生上浮了三成。

  “你听说了吗?长安四虎,招惹了西域公主,被刺客给捉了去,挨个阉成了太监?!”

  “什么西域公主,西域蛮荒之地,哪里来的公主?分明是他们几个作恶太多,惹怒了神明,化作民间女子前来报应!”

  “呸,什么神明,子不语怪力乱神,分明是绿林山的女侠,如当年的居辛,郭解!”

  “哪里来的女侠,分明一名大侠为了掩人耳目,男扮女装!当年百雀楼的案子,有可能也是他亲手所为!“”肯定是当年百雀楼诛杀群恶的那位大侠,只是不知道这回,为何要留下长安四虎的性命?!“”当然是为了让他们生不如死,这四个恶棍,一刀杀了,反倒便宜啦他们“林林总总,传说越来越精彩,同时也距离真相越远。早就对王家人横行霸道心怀不满的人,尽情地发挥各自的想象力,满足了自己,也娱乐了他人。

  几乎所有人都从这个消息中得到了快乐,唯一倒霉的是,铺面最靠近事发地点的某个胡商。当天傍晚,就被抓进了五城将军衙门,各种个样的刑具,接连品尝了个遍。直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也没解释清楚胡姬到底是不是受了他的指使。而偏偏那王固和他的家丁们,众口一词地咬定,行凶者所穿的衣服,和他铺子里招揽客人的奴婢一摸一样,并且长安话说得极为生硬,绝不可能是汉人假冒!

  胡商久居长安,自然之道如果认罪,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因此一边哭天抢地喊冤,一边自己花钱托狱卒买了白绫和毛笔,将当日从自家店铺购买衣服和弯刀的女子,画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就像中原人眼里的西域胡人一样,胡商眼里,中原女子除了个头高矮略有差别之外,长相基本上都差不多。他仅仅凭着记忆画出来的“女匪”,更不可能是

  第二十章 年少莫道行路难

  第二十章年少莫道行路难


  “该死!当日分明是青云八义试图踩着我们四个出头!”话音未落,邓奉已经拍案而起。

  “早知这样,当日真不该救那姓王的下山!”

  “做父亲的如此蛮横无理,也怪不得养出青云八义那样的儿子来!”

  朱佑和严光两个,也气得满脸铁青,咬牙切齿。

  唯独刘秀,因为半年前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对眼下发生的事情,反而能看得开。先笑着拉了下邓奉的衣袖,然后又冲着朱佑和严光二人轻轻摇头:“八义当初之所以敢堂而皇之的窃据青云榜,就是因为没把任何同学放在眼里。咱们不肯低头,在他们和他们背后的人看来,自然就等同于故意坏人好事。你们三个没必要生气,先顺利把文凭拿到,然后咱们兄弟一起去孔师伯帐下另寻出路便是。等到了军中,凭借真刀真枪立下来的功劳,那些人总不能轻易抹去!”

  “也是,在他们眼里,咱们恐怕连人都不算。踩着咱们上位,那是给咱们面子!”邓奉闻听,满腔怒火顿时化作了寒气,撇了撇嘴,大声冷笑。

  朱佑和严光两个心里头,也是冰凉一片。苦笑着摇摇头,相继说道:“多谢沈兄告诉我们这些,否则我等肯定还要继续四下投递名刺,平白浪费许多钱财不说,到头来还自取其辱!““文叔说得是,八义当中,除了姓王的和姓甄的之外,最差的一个也姓阴。咱们当初还想凭着本事博一个公道出来,真是,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几位也不要太着急,否则,否则小弟心里也会不安!”感觉到先前同窗惜别的气氛荡然无存,沈定平生第一次,有点儿后悔自己嘴快。扭头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安慰,“王家也好,甄家也罢,都不可能永远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你们先找个落脚之处暂避其锋樱,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彻底将你们四个忘掉。这些人,平素都忙得很,绝对没功夫一直用眼睛盯着你们!”

  “那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才真的像蚂蚁般,谁不高兴都踩上一脚。踩了也就踩了,至于踩死没踩死,大人物们根本懒得低头细看!”邓奉闻听,继续大声冷笑,对顺利出仕做官,更不抱任何希望。

  朱佑和严光心思都比他细,立刻从沈定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不寻常味道。双双低下头,小声追问,“沈兄,莫非朝堂之上,最近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沈兄的意思是,他们之间其实也是貌合神离?所以很快就会顾不上再理睬我们?”


  第二十一章 暴雨狂风何足惧

  第二十一章暴雨狂风何足惧


  “嚯嚓!”

  一道雪亮的闪电自天穹而下,砸得远处的山头白烟乱冒。霎时间,狂风大作,将道路旁的几棵老树吹得东倒西歪。枯枝和黄叶纷纷扬扬,从地面卷向天空,又从天空滚向地面。泥土、沙粒、石子随着狂风,打在皮甲上啪啪作响。

  “大雨又要来了,快将车厢用草毡遮住,莫让雨水落到盐箱上去!”

  “大家动作快一点,我们要在大雨下来之前,赶到前面的驿站!”

  “大伙使劲啊!”

  刘秀、朱佑、严光、邓奉四个哑着嗓子,在队伍里跑来跑去。遇到被风得站立不稳的兵丁就扶上一把,遇到摔倒的民壮,也附身将其从地上拉起。

  自打一个多月前押送着盐车离开长安,老天爷就好像要给大伙点颜色看看一般,始终就没消停过。这一路上,狂风、大雨、雷暴,冰雹,大伙几乎遭遇了个遍。并且一轮接着一轮,无止无休。

  “谁叫你们不听老人言,活该!”对于大伙的遭遇,马三娘嘴巴上没有半点儿同情,反倒很是有些幸灾乐祸。

  早在出发之前,她就曾经带着刘秀去找师伯孔永辞行,并征询长辈对刘秀出仕于鲁匡门下的意见。宁始将军孔永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却也隐晦地点拨,秋汛将至,此时押运盐货从长安往冀州,任务恐怕不会太轻松。如果逾期不至,或者粗盐在途中损耗过大,众人恐怕很难向上司交代。

  然而,当时刘秀等人却忙着给其背后的家族争取免除税赋的好处,把孔永的提醒,直接当成了长辈的对晚辈的过分担忧。拜谢之后,就立刻抛之脑后。

  “三姐,三姐你赶紧去马车里头躲躲。雨马上就下来,小心着凉!”朱佑拖着一大卷浸泡过桐油草席急匆匆跑过,扭转头,冲着马三娘大声吩咐。

  粗盐怕水,所以必须在大雨正式砸下来之前,用草席将盐箱盖好。他和刘秀等人都是初次奉命统领兵丁和民壮,经验太少,面孔也嫩,遇到紧急情况时,难免手忙脚乱!

  “管好你自己!”马三娘不领情地吼了一句,随即拎起一个手指粗细,半丈长短的皮鞭,大步走向几名正在偷奸耍滑的兵痞,人未到,鞭花声先至,“啪!”地一下,将车辕抽出一道黑漆漆的伤痕。“别磨蹭!否则,仔细你们的皮!”

  “哎!哎!”几个老兵痞们敢怒不敢言,连声答应着,努力加快速度遮盖盐车。周围的民壮和新兵,却低下头,嘴里发出了一阵快意的哄笑。


  第二十二章 大河横渡剑做帆



  羲和大夫鲁匡跟大司空王邑相交莫逆,有资格完全不理会甄氏和一些王氏旁枝的联手打压!

  但是,如果把幕后出手之人换成了皇帝,鲁匡既不是书楼四友长辈,又不是书楼四友的师傅,他凭什么要冒着丢官罢职的风险,替四友谋取出身?

  更何况,鲁匡原本靠拍马屁上位,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勇气去“忤逆”皇上?

  很多事情,刘秀等人不是想不到。而是先前被出仕的渴望烧晕了头,根本顾不上去想!

  现在,狂风暴雨倾盆,前路迢迢,任务逾期几乎成了定局,大伙这才突然发现,所谓“慧眼识珠”,恐怕从一开始,就是“送羊入虎口”。

  “都愣着干什么?欣赏雨景啊!”马三娘的话突然从雨幕后传来,焦躁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关切,“盖好了车子赶紧走,有什么事情,到了前面驿站再说。发愣如果管用,母猪早就成神仙了?“‘是啊,已经无法回头,又何必瞻前顾后?’刘秀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电光,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冷笑着向伙伴们抱拳:“此事恐怕又是因为刘某而起。但无论如何,咱们都先把粗盐运到冀州。到时候若是逾期,所有责罚由刘某自己来扛,绝不敢再拖累……”

  “文叔,你说什么呢!”一句话没等说完,已经被朱祐大声打断,“从当年出来求学到现在,什么事情不是咱们四个一起扛?况且即便这回真是圈套又怎么样,如果咱们能把粗盐及时运到,他鲁大夫还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对,陷阱未必不是机会!”严光脸上泥水交加,用袖子抹了抹,迅速补充,“咱们出发之前把木箱子都用桐油刷过,这一路上又盖得结实,到目前为止,损失并不太大。只要过了黄河之后日夜兼程,未必就一定会逾期!”

  “也是,反正已经无法回头了,干脆先把盐送到冀州再说,我先前想多了!”听朱佑和严光二人说得果决,邓奉也抹了把头上的雨,咬着牙响应。

  一股浓浓的暖流,瞬间涌上了刘秀心头。被雨水冲冷了的头颅迅速发烫,醺醺然如饮醇酒。又向大伙拱了下手,他弯下腰,双手推向笨重的车厢,双腿缓缓发力。推着正在打滑的马车,向前隆隆而行感谢的话,兄弟之间不需要说。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变成可能,让兄弟几个四年寒窗之苦没有白受,才是对友情最好的回报。至于其他,有这样三个好兄弟在身边相伴,还怕什么?不过是见招拆招,兵来将挡而已!

  朱祐、邓奉和严光三个,也各自找了一辆笨重的马车,从后方发力向前推动。周围的兵丁和民壮原本还想找个树林先躲一躲,等候雨停。看到四位均输大人都拼了命,无论情愿不情愿,都只能咬着牙跟上来,帮忙一道推车。刹那间,号子声,马嘶声,车轮声,此起彼伏,一转眼,就压住了半空中的雷鸣。

  一双双大脚落地,车轮滚滚向前,庞大的运盐队伍,在狂风暴雨之下,化作一条暗黄色的巨龙。摇头摆尾,鳞爪飞扬!

  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暴风雨依旧在继续,却已经无法阻挡队伍的脚步。马车几度陷入泥坑,又几度被众人用手和肩膀推了出来。草席和葛布几度被吹散,又被众人齐心协力盖好,捆紧。长龙般的队伍迤逦前行,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平安抵达了黄河渡口的一处驿站。

  驿站因地而得名,被称作老河渡。管理驿站的驿将姓胡,三十来岁,一脸胡渣子,从头到脚,散发着浓郁的鱼腥。因为长年累月在水边厮混的缘故,此人的眼睛隐隐有些发红,看上去好像涂着一层血。头发和手背,也隐隐呈现出一抹绿意,不知道是生了水锈,还是长了水草。

  没料到如此恶劣的天气里还有人会赶路,胡驿将被车队的行进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楚了插在盐车上的官旗和刘秀等人的年纪,又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秩三百石的下士,在长安城里根本不算什么官儿。太学子弟,在长安城内,也是一抓一大把。可放到偏僻闭塞的老河渡,职位就高到了一手遮天。偏偏这样的“大官儿”,一下子就来了四个,让年俸只有五十石的驿将,如何才能不着慌?

  好在刘秀、邓奉、严光、朱佑四人,都出身寒微,明白普通人面对官员之时所承受的压力,所以也不计较胡驿将的失礼。先主动拿出文书和印信,让胡驿将核验各自的身份。然后又主动帮助此人安排人手,张罗热水和饭菜,安顿盐车和挽马。待大伙把一切都处理停当,彼此之间也就熟悉了,相处时的气氛,也不再像先前一样紧绷。

  待刘秀等人主动邀请胡驿将跟大伙一道用饭,又跟他分享了半坛子从长安城内带来的西域葡萄酿,此人就彻底敞开了心扉。先起身迅速朝周围扫了几眼,随即低下头,一边捧起酒坛子,给大伙挨个斟酒,一边压低了声音提醒,“几位均输老爷,不是小人给您几个泼冷水,想要一个半月走到冀州,恐怕有点难。几位老爷年少有为,家世肯定非同一般。不如现在就写信回去,让他们赶紧找人帮忙斡旋。免得将来真的逾期不至,想要想办法补救,却已经来不及!”

  “一个半月还到不了,你不会想说,天气一直都这么差吧?!”刘秀顿时心生警觉,皱了皱眉,故意将对方的话朝歪了理解。

  “当然不是,秋雨怎么可能下个没完!”胡驿将是个直心肠,立刻放下酒坛子,连连摇头,“刘均输您误会了,小人说得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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