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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苹果)-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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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祚脸色阴沉,皇上这话就好像在自己无能一般,当初首先挂帅剿贼的是自己,东路大败而归的是自己的儿子,皇上这番话可不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么。
“皇上圣明,不过也不可一概而论,兵之事复杂多变,也有不少偶然性。就像徐延德山东之败,那是对贼兵不了解之故,完全没想到贼兵凶悍之极,以至于大败;而宋大人接手之后,正是因有徐延德之败在前,这才小心谨慎,或可说,宋大人之胜也有徐延德的一份功劳。”说话的是内阁大学士焦芳,这番强词夺理的娓娓道来,倒是真的说出了一些道理来。
有人捂嘴偷笑,有人嗤之以鼻,更有人出言附和,大败如徐延德也能被说出有功来,不得不佩服焦芳的无耻和雄辩。
“真是笑话,徐延德剿贼之时,贼兵兵力不足两万,宋楠剿贼之时,贼兵数量已达六万余,正是徐延德之败导致贼兵兵力大涨,气焰更甚,焦大人倒是说出这么一番言语来,幸亏这是在朝中,若是传到天下百姓耳中,岂非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么?”杨廷和冷声开口,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焦芳面无表情道:“杨大人,此言过分了,你的意思是说,贼兵发展壮大倒是因为徐小公爷之败咯?那么老夫请问,反贼起事之初只有数百,徐延德领命剿贼之时已达数万,短短一个月翻了数十倍,这又是谁的责任?”
杨廷和道:“那是兵部之责,霸州卫指挥使隐瞒轻敌业已查办下狱,兵部尚书刘大夏也已引咎辞职,焦大人难道忘了?”
焦芳又道:“那么请问……”
正德冷哼一声道:“两位,朕在同你们商量有功之臣的赏赐之事,可不是来听你内阁争论谁是谁非的,这些事你们还是留到内阁公房争论吧;关于此次刘六刘七一干反贼造反的缘由,朕也很想听听内阁的结论,不过却非今日所议之事。”
焦芳赶忙住口,拱手退下,徐光祚抛去感激的目光,从兵败至今,总算听到了有人替自己父子抱屈,当初剿贼之时确实是措手不及,谁能想到贼兵忽然间便声势浩大若此,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徐光祚死活也不会让徐延德去担任东路剿贼都督之职。
“朕觉得宋楠既有领军之才,又有为大明社稷效命的勇气和行为,故而朕觉得该授予宋楠提督团营之职,发挥其领军之才是合适的安排……。”
众人屏息凝神,心道:到了正题了,接下来就看团营侯爷们的反应了,今次的主角不是外廷不是内廷,而是这些平日里握着兵权享受尊荣的勋戚贵族。不知为何,有不少朝臣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快意来,期望看着这些大明朝最受皇家宠信的一帮家伙们吃瘪的样子。
张懋眉头紧锁,听皇上的意思居然还没放弃让宋楠进入团营取代某侯的想法,那么说不得自己也要出来公然反对了,此刻自己身为团营总督若不竭力为手下的十一位侯爷们说话,那这些家伙今后可就要真的离自己而去了。
不仅张懋如此想,团营的十一位侯爷也相互对了对眼神,这几日大伙儿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一旦皇上无故让宋楠替换他们中的一人,其余人绝不袖手而观,而是要不惜代价向皇上施压。今日有宋楠,明日便有他人,今日某位侯爷的下场,未必不是他日自己的下场。
第四三九章尖峰时刻(二)
团营的侯爷们神情紧张,攥紧了拳头,打算大干一场,要皇上给出免职的理由,甚至不惜以集体辞职为要挟;内阁玩这一招虽然不灵,但勋戚们玩这一招是肯定灵的。
勋戚之家和皇室的联系千丝万缕,京营兵权长期握在勋戚之手,那是大明历朝皇上对勋戚集团的基本态度,身为大明朝的利益联盟,二者之间水乳交融相互依存的关系是皇朝稳定的前提,一旦这种信任关系被无端的打破,便是贵为皇上,也难以收拾残局的。
这一点正德也许不太明白,但后宫太后,各地的藩王,正德身边近臣却是一个个心如明镜;就算想正德执意而为,也是绝无可能的。
“朕觉得宋楠是适合领军的将才,但朕却不能让他进团营领兵,不是宋楠的才能不够,而是因为朕的团营提督也个个是能征善战之将,朕不能为了宋楠而伤了他们的心,虽然朕知道,有几位侯爷年事已高,也有人建议朕加以调换,但朕不认为他们不胜任,年事高低不足为凭。”
侯爷们惊愕万分,本卯足了劲头要大闹一场,忽然间云开雾散,一切消弭于无形,几位年事已高的侯爷老泪纵横,竟然控制不住情绪身子抖动起来。
“皇上对我们勋戚之家还是看顾的,无论何时,他最信任最袒护的还是我们。即便是他最宠信的宋楠也不能动摇半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皇上虽年轻,但大事上还是不糊涂的;宋楠算什么,就算这次他封了侯爵,和我们这些老勋戚相比,他还只是根蒜。”
侯爷们感动自豪且快乐的想着。
张懋沉声道:“皇上圣明,老臣的建议皇上终于是采纳了,老臣不甚感激。”
张仑面色尴尬的偷看宋楠一眼,他知道老爷子补上这一句,便是向侯爷们点明,这一切都是我张懋进言的结果,此举固然可以挽回侯爷们的心,但却是大大的伤害了宋楠。
宋楠脸色不变,连眉毛也没抖一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那里,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无干一般。越是如此,张仑心中便越是担心,领教过宋楠的种种手段之后,他知道宋楠绝不是好惹的人,老爷子一直都对宋楠视若无物,根本不顾及宋楠的感受,这一切将会带来什么,张仑完全想象不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张仑知道,宋楠是决不能够轻视的。
张仑不愿意看到这一切,他深知宋楠的能力之可怕,老爷子如此说话,这是再将宋楠推向国公府的对立面上去。宋楠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就算他是自己妹子的丈夫又如何?如此当众的受到轻辱,以宋楠的性子是绝不肯干休的。
站在张仑的角度上,他愿意同宋楠做一辈子的朋友,而?,而绝不会和老爷子一样轻视宋楠。之前宋楠还是个小小百户的时候张仑就有这种感觉,现如今这种感觉已经已经强烈百倍。张仑决定做出挽回,哪怕是忤逆了老爷子的意思也在所不惜,不为了小郡主,也为了将来的自己。
正德点头笑道:“英国公考虑周详,早在前日便提出宋楠进京营的不妥之处,可谓是高瞻远瞩;但诸位不知道的是,宋楠前日进宫见朕,自己也主动提出不进团营,却是出乎朕的意料的。”
除了张懋和张仑,众人均觉得惊讶,不过很快他们都自以为明白了什么,宋楠这是知难而退,明知此事不成,不如做出高姿态来赢得皇上的好感,这样面子上也有光。此人年纪虽轻,心计可是一等一的深。
“宋楠对朕说,团营提督个个兢兢业业尽忠职守,是他效仿的榜样;他提醒朕要赏罚分明,但也要赏罚有时。朕觉得他说对,也很真诚,朕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群臣带着怜悯之色看着宋楠,心中均想,你虽精明过人,但此事上你却是一无所获了,拼死拼活打了几个月的仗,听说还差点被贼兵给杀了,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得到;说你宋楠淡泊名利,鬼才信你,你只是无计可施罢了。更糟糕的是,你依附的英国公府也旗帜鲜明的不支持你,这一回你算是彻底抓瞎了。乖乖当你的锦衣卫指挥使吧,你也就是这个命了。
一片窃笑之中,宋楠神色如常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于己无干,宋楠很满意大臣们这种反应,越是轻视和幸灾乐祸,之后到来的一切便越是让他们震惊,打得脸也越是疼。宋楠只是觉得有些悲哀,这满朝文武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好恶,自己的利益,却无一人出来主持正义,无一人为自己叫一声屈,这才是宋楠觉得窝心的。
这便是现实,一个裸的残酷的现实,宋楠叹息于这一点,也看清了这一点,但宋楠却一点也不惊讶。
“皇上,臣有奏。”乱哄哄中,有人高声道。
群臣的目光循声而去,百余对眼睛盯着此人,那是小公爷张仑的身影;张仑秉承张懋之风,在朝堂上从不多言,重大场合皇上询问意见也必是询问张懋,轮不到张仑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张仑其实是有分量的,新平堡救驾之功,加上又是未来的英国公,无论在朝廷上还是在京营之中,也无人敢轻视他的意见。
正德微笑道:“张仑,你有何事上奏?若是军务可延后再说,宋楠和诸位有功将领的封赏之事尚未定论呢。”
张仑行礼道:“臣正是要对此事有几句话要说。”
正德挑眉道:“哦?那朕倒要听听。”
张懋紧锁眉头,低声喝道:“仑儿,你作甚?此事还轮不到你说话。”
张仑充耳不闻,自顾道:“皇上,臣不知皇上对宋楠将做何等嘉奖?”
正德砸了砸嘴道:“朕还没决定,你可有高见?”
张仑道:“朝廷理应赏罚分明,宋楠剿贼立下大功,理应受到嘉奖。有人会认为臣和宋楠有亲眷关系,便出来替他说话,其实不然,臣只是站在公理上说话。宋楠有领军之才,又功劳卓著,皇上若不给予合适的嘉奖,必会为天下人所诟病。宋楠虽非经天纬地之才,却也是我朝栋梁,皇上若是因为种种顾及之处而仅仅以爵位钱物田地之类的物事来当做赏赐,那是对宋楠的侮辱,也会让人寒心。”
张懋怒道:“仑儿,休得胡言,你懂什么,还不退下?”
张仑屹立不动,保持着向正德施礼的姿势,并不理会张懋的呵斥。
文武百官没料到张仑不出声则已,出声则震耳欲溃言语犀利,倒有大半张着嘴巴看着张仑发呆,有人心里想着:“英国公府爷孙两居然意见不统一,今日可真是奇了。”
宋楠暗中嘘了口气,张仑的态度给了宋楠一个让自己下台的台阶,张懋的态度已经激怒了他,他正在犹豫着将来对待英国公府的态度,因中间有个小郡主横着,他又不想让小郡主伤心难过。张仑的态度决定了英国公府将来和自己关系的走向,小公爷和小郡主兄妹二人的态度便足够了。
“皇上,无知小儿的胡言乱语您不必放在心上,他知道什么?皇上赏赐的一切都是嘉奖恩赐,有何高下之分?此子出言不逊,老臣回头会好生的管教于他。”见正德也发愣,张懋赶忙出列奏道。
“唔……朕觉得张仑之言颇有道理呢,英国公又何必呵斥于他?”正德缓过劲来,脸上露出微笑来。
“张仑,那依着你的意思,朕该如何嘉奖宋楠呢?”
“皇上,臣不敢妄言,但臣隐隐觉得,我大明朝该知人善用,宋楠既有将才,又有大功,该令其统兵为朝廷效力。”
“哦?那团营既然进不了,难不成调任边镇为将?”正德微笑道。
“自然不可,宋楠掌着锦衣卫,这军职也须得在京中方可;臣斗胆有个提议,不知该说不该说。”
正德道:“说来朕听听。”
张仑昂首道:“京营既有十二营,为何不能增为十三团营?刘六刘七之乱差点祸及京城,由此加强京中防卫也是有必要的,命宋楠统领这第十三团营,岂非两全其美么?”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徐光祚脸上带着冷笑,张懋满脸怒气怒骂不已,而其他官员则满脸的不敢相信。
“小公爷之意竟然是要改京中营制,好大的口气。”
“是啊,小公爷这是糊涂了吧,京营建制可是成规,难道说增加一营便增加一营?简直儿戏!”
“就是,团营建制关乎京城安全,多出一营是何意?难道纯为嘉奖宋楠,便要动京营的建制?这小公爷,怕是混了头了吧。”
“也难怪,宋楠是他妹夫,他自然是要偏袒的,可这也太离谱了,老公爷都没敢提,他倒是敢说出来了。”
“你知道个屁,这若不是老公爷授意所为,老朽回家吃两大碗屎,明显是一个黑脸一个红脸。”
“……”
满堂嗡然,像烧开的滚水锅一般沸腾了起来。
第四四零章尖峰时刻(三)
“混账!”张懋怒不可遏,白胡子乱抖,四下寻找称手的家伙便要责打张仑,可身边并无拐杖棍棒等物,情急之下,紧迈几步,伸手从李东阳手中抢过芴板照着张仑没头没脑的乱打,口中骂道:“无知小儿,叫你胡言乱语,老夫打死你。”
张仑一避不避,兀自倔着脖子道:“老爷子,此事妥与不妥,该由皇上和诸位大人定夺,您老可莫激动。”
张懋怒骂道:“打死你这个不懂规矩的,皇上,老夫管教无方,这畜生什么也不懂,说些混账话出来,请皇上莫要放在心上,容老夫回府好生的管教他。”
群臣看着这场闹剧,有人自然是替老公爷着急,也有人颇为不屑的想:这祖孙二人倒是做戏的好手。
正德微微皱眉,见闹得不可开交,终于出言道:“老公爷,朕不知你为何这般情绪激动,在朕看来,张仑的提议很有道理啊,怎么大伙儿好像都觉得了不得一般,这是为何?”
群臣再次石化,原来皇上竟然认为这个提议很有道理,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之事了。
“张仑此议乃是从京城防卫角度出发,又能两全其美,让朕对有功之臣加以褒奖,乃是两全其美之策,有何不妥之处?”正德再问。
徐光祚出列沉声道:“皇上,京中兵制已成定例,景泰中,兵部尚书于谦大人建议朝廷设立团营操练,得朝廷准许之后,数十年来已成定例。我大明京城兵制已经是完整无缺的一套制度,岂可随意增减?团营乃京中精锐之师,每一营辖万人之多,多一营不仅涉及京营中的编制粮饷管辖之事,凭空多出一只兵马,又非皇上亲信勋戚领军,恐难以节制,这可是隐患。”
徐光祚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多了这一万兵马掌握在他人之手,不是对京城安全的进一步保障,相反却是个隐患,说白了,宋楠还不是能够让人放心的人,一旦握有兵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本来很多人不愿意说的这么直白,但徐光祚既然明说出来,其他人也不再顾忌,纷纷出言附和,言此事绝不可行,若加强京中防卫,大可增扩十二团营所辖兵士,而无需单独增派新营,那样会给利于掌控。
宋楠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哪怕是徐光祚和众附和之臣话语中流露出对自己领兵的不信任已经近乎裸,宋楠也没打算辩驳一句。宋楠只是将心思放在张仑身上,张仑被老公爷打得头上流血及其狼狈,不由从心底里感谢张仑对自己够朋友够义气。
正德面对群臣纷纷的反对之声皱眉道:“难道团营之制便从未改过?朕可是听说过,宪宗二年朝廷将十团营增加两营。形成十二团营一直至今,为何宪宗年可增可改,朕便??朕便不可了?”
徐光祚道:“那是当是情势使然,如今和那时候却是不同。”
正德道:“有何不同?”
徐光祚道:“此事非三言两语便可解释清楚,但老臣拼死进言,团营之制轻易不可变动,京城安危乃是大事,皇上请深思而行。”
正德往后一靠,想了想道:“朕懂了,京营建制是动不得的,增减新营均非心血来潮之行,是需要朝廷慎重考虑的。”
徐光祚叹道:“吾皇圣明,臣子们正是此意,若到了需要增减京营建制之事,内阁、兵部、中军都督府、京营上下会相互协商提出建议;京营乃我大明军队之本,可不是随意便可动的了的。”
正德微笑点头道:“朕明白,然则京城之中的防卫兵马各有建制,已成体系,轻易增减不得……”
群臣纷纷点头道:“正是,正是。”
正德接着道:“朕明白如何安排宋楠的职务了,来人,拟旨!”
群臣茫然的看着正德,司礼监秉笔太监铺上圣旨提笔侧耳细听,只见正德起身从龙案后缓步行出,口中道:“锦衣卫指挥使宋楠临危授命,领军剿贼,功劳卓著,朕心甚慰。今加封宋楠二等勇冠侯爵位,赐玉芴金带;宋母教子有方,特封授一品诰命夫人,其妻淑仪郡主加封三品诰命淑人。另赏京外庄园一座,田五百亩为私产,赏银千两,绢布十匹,御马三匹。”
正德的话停了,司礼监秉笔悬腕等候,群臣也竖着耳朵等着最后的钦此二字,这两个字一出口,对宋楠的嘉奖封赏便告结束,这些地产庄园什么的算得了什么?最重要的关于职位的封赏只要没有,宋楠便相当于一无所获。侯爷的爵位虽然尊贵,但大明朝封侯爵的勋戚不下四五十人,虽然大多数是世袭,不像宋楠是草根出身封侯,虽惊艳,但却又算不得什么。
正德顿了片刻,看向低头不语的宋楠,喉头动了动道:“此次剿贼,宋楠展现了领军之才,率军一路横扫贼寇,尽显我大明将士之威,如此才能朕焉能埋没之。朕决定,改三千营为神枢营,任命宋楠为神枢营提督之职,与团营神机营等京中各营共同担负京城守卫之责,望宋楠不负朕望,再接再励,为大明社稷尽忠效力。”
朝堂上一片寂静,众人万没料到正德居然来了这一手,不过此举倒也可以接受,三千营是个什么样的军队大伙心知肚明,这只京营兵马早已没落,皇上。将三千营交予宋楠之手倒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三千营如今由兵部代管,不知外廷作何反应,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内阁的几位大学士,想看看他们是作何反应。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内阁的反应极其平静,杨廷和李东阳王鏊等人仅仅是对视了一眼,便没有了下文;焦芳和顾佐虽有些惊愕,但却压根没有出来反对的想法,相反心中暗自欣喜:这回宋楠又要被李东阳杨廷和他们加上一道罪状了,三千营再不济也是兵部的菜,这是虎口夺食啊。
正德停了半晌道:“看来诸位没什么意见了,此事便这么决定了,三千营改神枢营之后,朕准其增加兵额,限额一万,以增加京城防守之力。”
群臣嗡嗡议论,到底还是不一样了,三千营改为神枢营之后兵力也可以增加,宋楠到底还是宋楠,不可能接手这个鸡肋之军而不做任何的变动,或许这一切就是宋楠自己设计的结果。
“张永此次随剿贼大军监军出征,上下将士一致给予极高的评价,朕决定提张永为御马监首领接替谷大用之职,兼领御马监三千御林军。”正德缓缓道。
刘瑾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德,嘴巴微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突然的决定从头到尾他丝毫不知情,正德事前也压根没有跟他打个商量,张永升任御马监首领,意味着自己将失去内廷中的第二大实权部门,这个损失刘瑾实在承受不住。
“皇上……皇上……”刘瑾忍不住低声呼唤道。
正德回头问道:“怎么?”
刘瑾紧张的四下看了看,上前来低声道:“皇上是不是弄错了,三千御林军可是魏彬领着呢,谷大用有罪,魏彬可无罪啊,皇上三思啊。”
正德皱眉道:“魏彬改任御用监首领便是,张永对兵事有见地,这次监军出征已经得到证明,朕觉得该量才使用。”
“可是皇上……这内廷的事儿该事前跟奴婢商量商量吧,奴婢一点也不知情啊,奴婢毕竟有协调内廷事务之责,这……”
正德温言道:“朕确实想先告诉你一声的,不过朕认为你在谷大用的事上亦是有责任的,朕想你该潜心反思才是。朕虽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但毕竟谷大用是你建议任御马监首领的,这次剿贼,这奴才胆大妄为恃宠生娇,让朕很是恼火,这次发配其去南京内监任职,朕已是网开一面了。朕事后想一想,御马监和三千御林军握在此人手中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一旦有变,谷大用这庸才是绝无有保护朕之能力的。你也不必多言了,这件事朕已经决定了,朕还是信任你的,且退下吧。”
刘瑾脸色煞白,正德言语虽温,但话语之中流露出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皇上这是将谷大用的无能和失职牵连到了自己身上,内廷中的事情皇上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皇上懒得去管罢了。如今皇上自己亲自任命内廷中的重要职位,并不同自己商量,口头上是说依旧信任自己,但实际上这种信任却是大打折扣了。
刘瑾不敢再多嘴,这时候选择谦卑顺从是最好的选择,刘瑾心中如明镜一般,这件事十之跟宋楠有关系,不由心中咬牙切齿,拿眼剜着宋楠,恨不得咬他一口出气。
“宋楠啊宋楠,你这一手可真狠,咱家对你一直没下狠手,你却要挖咱家的心,挖咱家的肺;既如此,咱家将对你采取雷霆手段,休怪咱家对你不留余地了。”
正德转向窃窃私语的殿中众人道:“这回朕的处置该无出格之处了吧,你们既说不能增新营,朕便不增新营,这神枢营不过是三千营的底子罢了,名字改了,建制没变也未增加,可称两全其美了吧。”
群臣无语,形势早已看得一清二楚,正德是一心要给宋楠加授军职,这该是一开始便定下的基调,殿中众人上蹿下跳忙活了半天,却弄错风向,摸错了脉搏,不少人当时就后悔了。
精细之人不免暗中思忖,以正德之能,绝无可能会想出这种钻样空子的狡诈之计,此事多半还是宋楠自己的主意。细想来这样的结果确实是两全其美,既不会引发勋戚侯爷们的愤怒,又轻轻巧巧的攫取京营军职,可谓是算计精妙,心思玲珑了。
正德对宋楠笑道:“宋楠,你还不谢恩么?”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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