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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苹果)-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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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很快便成了铁案,由于事关重大,并涉及从三品侍郎官,正德下令将证据移交北镇抚司审理,所涉人员一并归案定罪。
但让人惊讶的是,当案件移交北镇抚司衙门之后,案子忽然急转直下,所涉几名官员全部矢口否认罪行,并称有人栽赃陷害,锦衣卫不分青红皂白诬陷好人,反告锦衣卫办案草率,污人名节;诸般有力的证据纷纷抛出,矛头竟然指向了南镇抚司孙玄设计陷害吏部官员,欲报私怨上来了。
这下子热闹了,指控者反被指控,孙玄所获的证据一一被查实据为假证据,相反又爆出了孙玄曾求聘于吏部侍郎崔秀之女遭拒,曾扬言不肯罢休之事,整个案件马上变了味道,倒像是孙玄为了报复崔秀有意弄了假证据陷害崔秀一般。
孙玄本来还淡然处之,犯人反咬一口之事原属寻常,但随着证人证词的翻供和推翻,朝堂上下舆论如沸之时,这才惊觉事情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到了这个时候,孙玄坐不住了,赶紧来找宋楠商量对策。
宋楠开始的时候也没在意,像是这样的案件,北镇抚司一个月就要处理两三件,一年处理几十桩,都是手下经手,宋楠才懒得去亲自过问,但随着事态的升级和变质,宋楠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这才将案件的前因后果仔细的查勘一番,想找出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北镇抚司的公房里,面对惶然不安的孙玄,宋楠不得不说出让孙玄胆战心惊的话来:“孙大人,你这是入了套了,此案我研究了两日,终得出有人是针对你而为之。”
孙玄惊道:“我孙玄与人无争,谁会这么对我?”
宋楠叹了口气道:“身为锦衣卫中人,如何能做到与人无争?至于谁会这么对你,你我心知肚明,倒也不必说出名字了。”
孙玄怒骂道:“定是刘瑾,这个阉狗,定是看你我不给他颜色便想法子陷害我,我自清白,倒也不惧。”
宋楠道:“不惧恐也要惧了,锦衣卫所获的证据均已被推翻,坊间传言你狭私报复崔秀虽是传言,不足以让人相信,但你在要案上核查不严,侵犯到吏部要员的名誉,一个办事糊涂不足胜任的责罚怕是逃不了了。”
孙玄变色骂道:“老夫明白了,刘瑾便是要我孙玄走人,前段时间,石文义请我去赴宴,中途刘瑾忽至,他暗示我倒向他,被我言辞拒绝;阉狗这是先礼后兵,这条疯狗,气煞我也。”
宋楠心头一惊,原来刘瑾早已在暗中动作,不知自己北镇抚司衙门和辖下的千户所中是否已经有人被他拉拢,看来要多加防范。
“宋大人,你可要救我,此事我自己无法澄清,我现在脑子都如浆糊一般,已经理不清头绪了,求宋大人还我清白,查出真相。”
宋楠道:“那是自然,我当然不能任你为人陷害,你我在锦衣卫中早已是同舟共济,我岂能坐视。”
孙玄感动的差点流泪,对宋楠他还是有信心的,虽然年纪不大,但其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更何况他还有正德的信任,刘瑾为什么对自己动手,按理说自己经营数十年应该更加的难以扳倒才是,他的首选当在宋楠身上,但对宋楠他却无可奈何,很大程度便可能是皇上的力挺。
若说是因为宋楠帮了刘瑾几次刘瑾会感恩的话,那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刘瑾会感恩?母猪会上树还差不多。
第二二六章早有安排
(感谢狮魔王、大唐烟雨梦兄弟的月票。)第209章
“这事儿要想弄清楚,须得知道消息的来援,崇教坊衙门的千户是不是叫杨孟刚?”宋楠问道。
孙玄捋着胡子道:“正是他。”
宋楠道:“这人我见过几次,人很精明,那许良的口供上漏洞这么明显,怎地看不出来?”
孙玄一愣道:“许良的口供有问题么?”
宋楠翻开卷宗道:“你瞧,许良的口供上说,怀疑吏部有猫腻,这一个‘怀疑’二字,便是说他也没把握,只是猜测罢了;你们倒好,逮着风就是雨,直接便落入他人圈套之中了。”
孙玄拿过卷宗细看,脸上有些发烧,怀疑二字写的明明白白,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注意,还以为逮到了重大的线索出来。
“虽则我锦衣卫可凭风闻侦缉,但也要分什么人什么事,若是普通老百姓,冤枉了人陪个礼也就罢了,老百姓也不敢追究什么,这可是吏部大员,岂能如此马虎。”宋楠啧嘴道。
孙玄颓然道:“哎,我也是立功心切,这段时间受石文义压力太大,成天介挑咱们南镇抚司的事,我也想查个大案子弄出点名堂来堵住他的嘴,他娘的,没料到出事了。”
宋楠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懊悔也没用;不过倒是让我有了入手之处,这许良既然去通报消息,又用了模棱两可的口气,这家伙定有问题,他这么做确实高明,昨日问他话,他说自己只是怀疑,便去锦衣卫衙门问问事,可没担保一定有事。你瞧,一下子将自己摘清了,最多落个胡乱猜测的小过,却没有大错,铁锅酪油饼两面光,都无需翻供。”
孙玄骂道:“这狗日的定是他们一伙的。”
宋楠道:“现在不能下结论,但这许良要盯着他查,兴许能瞅出点名堂来;另外你们去吏部查宗卷,其他人的履历上的字迹是怎么回事?为何吏部侍郎和主薄文书们一致否认卷宗上的字非他们所写?”
孙玄道:“咱们查的卷宗是从马文升那里取得的,本来就是要看呈递给马文升手中的卷宗才可知道真相,拿回来之后便存档成为证据,这帮人是反咬一口罢了。”
宋楠道:“你我都知道是反咬,验了字迹之后,那卷宗上的字迹确非吏部书吏字迹,也非吏部其他官员的字迹,这便无法解释了。”
孙玄愁容满面,扶额叹道:“一着不慎,如今确实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我得到消息,内阁焦芳已经联合御史何天衢明日早朝弹劾我诬陷吏部官员,明日早朝这一关我恐难以过去了。”
宋楠摆手道:“先别急,今晚你我去拜访马文升,有件事我一直怀疑,若能得他首肯,定能助你脱险,只是不知道马文升有没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孙玄愕然道:“此事跟马文升有何干系?”
宋楠道:“我们若是查出他吏部有人故意设计你孙大人,他这个吏部官长岂不是要担责任?但不知他是否能勇于担责,若他是个明哲保身之人,这件事还是难办;那只有慢慢的暗查,时间上却来不及救你,你这个镇抚的官衔恐怕是保不住了。”
孙玄想了想道:“马文升倒是个耿直之人,虽然年近八十,但脾气火爆,上回弹劾八虎之事,他也没缩头;内阁刘健和谢迁被罢官,他也曾数次上书请辞,那几日早朝上吹胡子瞪眼很是激动,皇上却没准他辞官,可见也是个不怕事的。”
宋楠笑道:“外廷文官有几个是好欺负的,个个如犟牛一般,如你所言,希望马文升能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也好弄个水落石出。”
孙玄道:“马文升对宋大人可没好感,你确定要亲自去?”
宋楠笑道:“那当然,这是公事,我知道我的名声不好,不过马文升要是因私废公,我去不去倒也没什么差别。”
孙玄叉手道:“哎,没想到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我孙玄也有今日。”
宋楠道:“这叫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他们便是利用我锦衣卫无孔不入,有大案便来劲的弱点来设计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孙大人也不用自责。没有这一次兴许还有下一次,总之是祸躲不过,早来早好。”
孙玄点头道:“宋大人,这次你若能帮我脱身,我孙玄今后便唯你马首是瞻,当哥哥的这条命便是你的了。”
宋楠看着孙玄的长胡子心道:我有这么老的哥哥么?不过宋楠也知道这是个将孙玄牢牢绑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契机,经过此事,不怕孙玄不对自己死心塌地。
“孙镇抚且回去歇息,晚间你来衙门寻我,马文升的府邸在安富坊,咱们从这走近的很。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忙。”
孙玄忙起身告辞,心神不定的带着手下走了。
宋楠坐在桌后沉思了一会儿,仰头朝外叫道:“王百户回来了么?”
万志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进来,拱手道:“王勇还没回来,镇抚大人有何吩咐?”万志和王勇都领着百户职衔,宋楠可不习惯叫他们‘太保’的别号。
宋楠道:“王勇回来之后叫他即刻来见我。”
万志刚要点头答应,却听外边王勇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大人,卑职回来了。”
宋楠大喜,忙道:“快进来。”
王勇穿着一身窄小的破棉袍,打扮的不伦不类从门外进来,宋楠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王勇拱手道:“禀大人,卑职带着人乔装跟踪许良,这厮在东城有个宅院,家眷便在住在那里,我等盯梢了一整天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许良下午见了个客人之后,也规规矩矩的呆在家里。”
宋楠皱眉道:“见了谁?”
王勇道:“不认识,不过我命人跟了去查看,应该很快便有消息。”
宋楠起身踱步,王勇和万志默然看着宋楠,脑袋随着宋楠的走动来回转圈;院内脚步又响了起来,李大牛从门外冲了进来,也是一副破棉袄旧毡帽的打扮。
“楠哥儿……不……镇抚大人,卑职有了发现。”
宋楠道:“发现了什么?”
李大牛从桌上拿起茶杯喝了几口冰凉的茶水,一抹嘴道:“我带着兄弟们盯着吏部的几个书吏,其中一人今日跑去了东城,进了一桩宅院,带了不到盏茶功夫便出来了。”
“嗯?”宋楠眉梢一挑道:“东城宅院?”
李大牛道:“是啊,大木厂胡同的一间宅院,我怕打草惊蛇,没敢凑近,但地方却记得住。”
王勇叫道:“那是……许良的家啊,大木厂胡同,门前有口老井,井旁的槐树上有个老鸹窝……”
“对对对,便是那里。”李大牛点头如捣蒜。
宋楠脸上露出了微笑:“可算是对上号了,这帮家伙可蠢得可以,这时候居然还敢轻举妄动,想必是在急着相互对口供了;是了,明日早朝要弹劾孙玄,这些家伙要是不对好口供怕说漏了嘴,他们可不知道我锦衣卫的手段。”
“可是,这又不能说明什么,就算是许良和吏部书吏有来往,也不能证明他们是串通好了设圈套让孙镇抚往里钻啊。”李大牛道。
宋楠点头道:“确实无法证明,但既知他们之间熟识,便可知其中阴谋,离我心中的猜测越来越近了;今晚可见分晓。大牛,你回去给家里带个信,便说今晚我恐怕很晚才回,叫母亲和叶姑娘她们不要担心。”
李大牛道:“晚上有行动啊?那俺怎么能不跟着。”
宋楠摆手道:“自然有你的事儿。你回家报信之后便折返回来,带着你的人等我命令。”
李大牛欣然答应,出门脱了破棉袄回去报信去,王勇问道:“镇抚大人,晚上要多少人手?卑职去准备准备。”
宋楠道:“带上十来个可靠的兄弟即可,你们准备一下,稍后咱们先去一趟西城,今晚是了结这桩案子的时候了。”
第二二七章夜闯尚书府
第二二七章
亲卫旗校在对面的铺子里叫了饭菜,宋楠草草吃了点东西,便闭目在公房中养神,天se擦黑之时,孙玄一身便服带着四名随从来到北镇抚司衙门。
万志和王勇等和那四名随从看似熟络的很,不消说那四个人也曾经是北镇抚司的十三太保中的人物。
宋楠也和手下换了便服,借着黑夜的掩护前往西城安富坊,行了近半个时辰之后,抵达安富坊东首吏部尚书马文升的府邸之外。
孙玄上前敲门递了门贴,门人进去通报,半晌之后出来回话道:“老爷睡下了,孙大人明ri再来。”
孙玄还待解释,宋楠一挥手,万志和王勇冲上前去硬生生顶开门缝,两名门人大惊叫道:“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ri之下,这可是尚书府邸。”
宋楠笑道:“得罪了,稍后亲自向马尚书赔罪便是。”转头对愣着不动的孙玄道:“还愣着作甚,进去啊。”
孙玄嗔目咂嘴道:“这……这还怎么求人家。”
宋楠嗤笑道:“见不着人岂不更没法求。”
孙玄无奈,跟着宋楠闯进大门,两名旗校留在门口守着,防止马家仆役出门告官;马文升的府邸并不大,前中后三个庭院,住着马家上下二十余口人,前面的鸹噪声很快便传到后院,几名仆役家丁拿着家伙便涌进前院,站在前厅台阶上怒目而视。
宋楠拱手高声道:“尚书大人,锦衣卫南北镇抚司镇抚使孙玄宋楠前来拜见,只因事情紧急,冒犯之处还请原宥。”
厅中传来咳嗽声,昏暗的灯笼照耀下,一名小厮搀扶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出现在厅门前,那老者面带怒容,既咳嗽又气喘,抬手指着阶下的十几人怒道:“好大胆子,锦衣卫果然是横行无忌,连老夫的府邸也跟硬闯,老夫是否犯了重罪?若不给个交代,明ri老夫必将此事上奏皇上。”
孙玄忙施礼道:“尚书大人息怒,实则迫不得已。”
马文升怒道:“少来这一套,我马文升与你们锦衣卫油水不泛,也从不交往,你们来我府邸作甚?滚出去!”
孙玄皱眉看着宋楠,宋楠微笑道:“马大人,消消气,我们硬闯是不对,待说完了事情,马大人明ri爱上奏也好,请皇上惩罚我等也好,这都好说,但请先听我们说明来意。”
马文升冷声道:“老夫不听你们的啰嗦,你们锦衣卫对我吏部不善,如今丑闻满朝皆知,还来说什么?”
宋楠收了笑容道:“马大人,今ri我等前来可是公事,您可不要犯糊涂。”
马文升一怔,呵呵而笑道:“好大的口气,我识得你,你一个小小北镇抚司镇抚竟对我朝廷二品大员如此说话,敢问你是仗着谁的势?老夫一大把年纪了,狂妄如斯之人还真是很少见。”
宋楠冷笑道:“没见过你便见识见识,我仗着的是皇上的势,皇上责成我北镇抚司查勘吏部考选舞弊一案,你是吏部尚书,我不来找你问话找谁?”
马文升怒道:“白ri衙门里才是公务时间,此刻却是公务之外,深更半夜来到老夫家中作甚?”
宋楠道:“你有公务和余暇时间之分,我锦衣卫可没有这一说,再者我等黑夜前来是给你老面子,白ri大张旗鼓,怕是你马尚书的面子无处搁。”
马文升怒极反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你锦衣卫衙门诬陷我吏部官员,如今倒是给我们面子了。”
宋楠喝道:“也没那么好笑,马大人,下官有充分证据证明你马大人不胜任吏部尚书之职,你若不愿我等私下里提醒,那咱们便明ri大殿上皇上面前辨一辩。”
包括马文升和孙玄在内的众人都惊呆了,宋楠竟然将矛头直指马文升,直言马文升不胜任吏部尚书的职位,不胜任也是渎职的一种,这便是直指马文升渎职了。
马文升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宋楠的鼻子骂道:“无知狂妄的小儿,莫以为你有内廷撑腰便可胡作非为,皇上迟早会明白你这等佞臣的居心。”
宋楠冷笑连声,直到如今自己还是被归为刘瑾的党羽,这帮文人的眼珠子可算是瞎的很了,文人的固执和先入为主可算是见识到了。
“马大人,我宋楠是什么样的人且不谈,你身为吏部尚书,却对吏部中的暗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据称马大人已经八十高龄了,这么大的岁数也该回家养老了,干什么偏恋栈不去,弄得吏部衙门乌烟瘴气,为人所利用却不自知?马大人,明ri早朝上您还是自己请辞。”
“住口!”马文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小子嘴巴太贱了,身为三朝元老,马文升自认岁数越大德望越隆,可在这小子口中,自己却成了尸位素餐的昏聩之人了,人虽老,但脾气却暴烈的很,马文升怒吼着举着拐杖上前便要抽打宋楠。
宋楠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马大人这是要做小人了。”
马文升怒不可遏,指着宋楠的鼻子道:“今ri你若不将话说清楚,还老夫清白名声,老夫便跟你搏命,管你后面靠山是谁,明ri早朝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宋楠哈哈大笑道:“果然老而弥坚脾气火爆,不过我还不到二十岁,可不想和你你死我活,你活够了,我可没活够。马大人,理不辩不明,今ri不给你证据你是绝不肯低头的,咱们不妨进厅叙话,我也好展示证据,让你老心服口服。”
马文升怒道:“好,倒要瞧瞧你抓到了老夫什么把柄。”说罢一跺脚转身往厅里走,小厮紧随搀扶,却被马文升振臂推出老远,人虽老,骨头硬,气力也大的惊人。
宋楠朝孙玄挤挤眼,孙玄暗自叹息道:“为了能跟马文升坐下详谈,你用的这个办法可不太好,马文升怕是恨死咱们了,这后面的话还怎么进行下去?”
思量间,宋楠已经举步上了台阶,孙玄只好皱眉跟上,入了厅中,马文升拄杖而立,既不看座也不叫人上茶,完全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宋楠微笑道:“马大人可是失了风度了。”
“我马文升可从不和jian佞之徒讲风度,啰嗦什么?你的所谓证据在何处?还不展示出来给老夫瞧瞧么。”
宋楠也不想跟他兜弯子,摊手入怀掏出一个牛皮卷宗来丢在桌上道:“马大人自己瞧。”
马文升哼了一声,伸手取过卷宗看了看封口,上面盖着自己熟悉的吏部衙门上下行文的火漆印,于是打开封口掏出一叠纸来,只看了数眼便扭头讥讽道:“老夫愚鲁,倒不知你拿了这官员考选履历卷宗前来是为何?这是孙玄从老夫手中取走之物,这便是你所谓的老夫不胜任的证据?”
孙玄满心期待化为冰凉,宋楠搞得什么鬼名堂,这些卷宗本是移交北镇抚司的物证,正是自己带人从马文升手中取得,如今上面的考评已经被崔秀等人矢口否认,这能说明什么?
宋楠却笑道:“马大人,这还不够么?这卷宗上的圈画和点评是你的笔迹么?”
马文升冷笑道:“是又如何?老夫根据履历考评圈出人选,这是老夫的权责,有何不妥么?”
宋楠笑道:“你可看仔细了,这很关键。”
马文升细细的看了一遍道:“不错,确是老夫圈点,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楠道:“好,既然已经确认了,那事情便好办了;我请问马大人,这考评卷宗呈递的程序是怎样的?”
马文升冷哼道:“补缺官员由吏部考选郎中圈定,再分别考察履历上报,经吏部书吏统一撰写之后交分管此事的吏部侍郎呈递给老夫决定最后人选。”
宋楠道:“亦即是说,这封卷宗实际上只经过三人之手,书吏撰写再到崔秀手中,然后再到你马大人的案头是么?”
马文升道:“便是如此,宋镇抚问的这么详细,莫非有意来我吏部为官不成?不过很可惜,我吏部可不要科举落榜之人。”
宋楠反击道:“那倒不是,本人羞于与一群酸腐之人为伍,再我看来,吏部衙门不过是一个老糊涂带着一群吃里爬外的没骨气的东西罢了。”
马文升又要发怒,宋楠摆手道:“马大人,这份卷宗是假的,你看出来了么?”
马文升一愣,皱眉道:“假的?休得信口雌黄,老夫在上面批阅了的。”
宋楠冷笑道:“要不说你是老糊涂呢,你压根就不知道呈报上来的卷宗是真是假,就胡乱的在上面批阅,你不是老糊涂是什么?”
马文升怒道:“一派胡言,我吏部公文怎么有假冒?”
宋楠道:“崔秀和你吏部的赵书吏都已经否认了这份卷宗上面的字迹是他们所写,经核查,这卷宗上的笔迹却非他们的笔迹,你连手下书吏的笔迹都认不出来,还不是糊涂?”
马文升愕然道:“笔迹?这个……老夫岂会去注意他们的笔迹?”
宋楠摇头叹道:“糊涂之极,有人假冒了一份履历卷宗呈报了上来,你却懵懂无知,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这不是渎职是什么?马大人,你承认老眼昏花了么。”
马文升惊愕半晌,挪步坐在椅子上摇头道:“不可能,伪造公文是重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是在信口雌黄。”
宋楠冷笑道:“赵书吏和崔秀我北镇抚司衙门也早已释放,便是因为经比对笔迹,此份卷宗上的笔迹均非二人所写,有人说这是锦衣卫南镇抚司衙门动的手脚,要反咬孙玄孙镇抚一口,在我看来,这恰恰是你们吏部衙门中有人故意设了圈套让孙大人往里钻。”
马文升汗都下来了,且不论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如果这卷宗确实是假的,这背后必然有yin谋,而且自己老眼昏花居然在假的卷宗上做了批阅,光是这个乌龙便足以让人弹劾自己‘老迈昏聩’不能胜任了。
第二二八章忙碌的一夜
(感谢无敌果然翁、烨烁两位的月票)第二二八章
“此事……此事匪夷所思,老夫不信,崔秀回到衙门为何没将此事禀报于我?可见你所言之事定是捏造,老夫要当面问问崔侍郎。”
宋楠呵呵冷笑道:“尚书大人,非是我危言损听吓唬你,这崔秀恐怕早已不是你的人了;他既没向你禀报,便是刻意隐瞒此事;明日早朝上,内阁大学士焦芳和御史何天衢将上奏弹劾孙镇抚之事你可知晓?”
马文升点头道:“老夫有所耳闻。”
宋楠道:“你定在心里认为孙镇抚是咎由自取吧,还以为弹劾了孙镇抚为你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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