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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春秋-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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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脸香急忙摇头道:“没……没有……!”
  齐宁点点头,借着灯火,观察到花脸香已经换了一身比较干净的衣裙,但质料显然很低劣,远远及不上前楼那些姑娘们的衣料,虽然一边脸旁有两条十分扎眼的伤痕,但仔细观察,这花脸香的样容倒很是秀丽,显然从前也是一个出众的美人,而她的眉宇间,也没有青楼女子该有的风尘气。
  花脸香如今在这醉柳阁属于最卑贱的杂妇,自然也没有什么首饰,齐宁唯一瞧见的便是她脖子上挂着一串项链,说是项链,其实就是一根墨黑色的麻绳串起来,底端坠着一物,那物件被衣衫遮掩,还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先坐下吧。”齐宁见花脸香十分紧张,甚至有些不安,抬手示意花脸香就在床边坐下,这里虽是花脸香的住处,但花脸香反倒显得十分拘谨,勉强一笑,只是坐了一小块床沿,看了齐宁一眼,问道:“大爷……大爷不是东海人?”
  “我是外地过来的旅客。”齐宁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若是一脸严肃,花脸香必然更是紧张,自己放松一下,花脸香也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放松精神,果然齐宁温和一笑,花脸香的紧张之感似乎确实减弱几分:“东海这边湿气很重,许多……许多外地人过来,都很不适应。”
  “我去过的地方很多,倒没有什么太大问题。”齐宁和颜悦色道:“你是东海人?”
  “我……不是……!”花脸香摇摇头:“我老家在……在岳阳!”
  “岳阳?”齐宁一怔,心想岳阳在荆南一带,离东海可很有些路途,奇道:“你是岳阳人,怎么到了东海?”
  花脸香低下头道:“我打小就没了母亲,和我爹一起相依为命,但是我爹喜欢酗酒,而且……喜欢赌钱,我十三岁的时候,他欠下一笔赌债,无力偿还,讨债的上门来,我爹……我爹就将我当作赌债抵给了别人。”
  齐宁皱起眉头,花脸香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凄苦:“一开始只是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我……我到过好几户人家,来来去去,后来……后来又被卖到了东海,不小心砸坏了主母的一只首饰盒子,就……就被卖到了醉柳阁来。”
  齐宁心中叹气,这花脸香命运凄苦,着实让人同情,轻声问道:“你脸上的疤……!”
  “我到醉柳阁还不到半年,就遇到一个客人,那天他喝醉了酒,用……用拳头打我,我想躲闪,他……他就拿起了一把剪刀,后来……!”花脸香低着头,声音发颤,却是没能继续说下去。
  齐宁摇摇头,他固然同情花脸香的命运和遭遇,但从花脸香的经历来看,找不到对自己特别有用的线索,更是疑惑那算卦盲者为何要让自己来找花脸香,便在此时,门外脚步声响起,先前那龟公端着酒菜进屋来,赔笑道:“大爷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来。”将那酒菜摆在了梳妆台上,又向花脸香道:“好好伺候大爷,若有怠慢,妈妈可饶不了你。”
  齐宁脸色有些难看,那龟公说完之后,配笑着离开,齐宁使了个眼色,花脸香倒是明白,过去将房门关上,这才走回来,犹豫一下,才道:“大爷……大爷是不是要歇着了?我……我去打些水来,伺候您洗一洗……!”
  齐宁摆摆手,道:“你不用多想,今晚过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没有其他的意思。”
  花脸香有些诧异,齐宁想了一想,才轻声问道:“姑娘,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大爷说的是谁?”
  “东海城有一个算卦的先生,两眼都已经盲了。”齐宁将那算卦盲者的身形样貌大致描绘了一下,这才问道:“不知道你可见过此人?”
  “算命先生?”花脸香一脸迷茫,摇头道:“我到了醉柳阁之后,就不曾出过大门,街道上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大爷说的算命先生,我……从无见过的。”
  齐宁诧异道:“你是说被卖到醉柳阁之后,你都没有出过大门?”
  花脸香凄然一笑,点头道:“妈妈看得很紧,她派人一直盯着我,害怕我偷偷跑了,莫说离开醉柳阁,就是……就是靠近大门,只要被他们看见,也会……!”
  齐宁心中有些恼怒,醉柳阁这帮人明显是根本不将花脸香当作人看,可是心中却更是诧异,心想花脸香连大门都没有出过,在醉柳阁又是最为低贱,不可能有什么人脉关系,这样一个人物,身上又怎可能拥有自己所需要的线索?他先前一直怀疑那算卦先生引导自己前来醉柳阁找寻花脸香,或许与澹台炙麟的死因有些牵连,现在看来,两者根本搭不上边。
  既然与澹台炙麟的死没有牵连,那算卦先生为何要让自己找到花脸香?
  “那你可知道东海水师的大都督澹台炙麟?”齐宁盯着花脸香眼睛问道。
  花脸香道:“我听客人提过他。”
  “也就是说,你虽然听过澹台炙麟,却没有见过,而那位算卦先生,你是连听也没听说过。”齐宁若有所思,从花脸香的反应来看,这姑娘确实对算卦盲者一无所知,也与澹台炙麟没有任何牵涉,他心中满腹疑云,一时对对方的意图茫然不解。


第0944章 大哥
  齐宁的问题,显然让花脸香觉得有些奇怪,犹豫一下,忍不住问道:“那……那算命先生是谁,大爷……大爷为何要问到他?”
  “也没什么。”对方既然不知,齐宁也不多说,微一沉吟,才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亲人?父亲可还在?”
  “我被卖到东海之前,倒也……倒也得到了消息,我爹已经死了。”花脸香黯然道。
  “如此说来,你已经没有亲人?”齐宁心中同情。
  花脸香嘴唇微动,欲言又止,却没有说出来,齐宁感觉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温言道:“你不必有什么顾忌,咱们既然有缘坐在一起,若是……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你尽管说出来,或许我能帮点小忙也未可知。”
  “我也……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算不算亲人。”花脸香沉默片刻,才低头轻声道:“他让我……他让我叫他大哥,对我……对我也很好,有时候……有时候我真的将他当成兄长……!”说到这里,尴尬一笑。
  齐宁立时提起精神,问道:“他?你说的他是谁?”
  花脸香想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姓,一直叫他大哥。”微抬头看了齐宁一眼,轻声道:“他和大爷一般,待人很和善,我就算……就算做错了什么,他也不生气。”
  齐宁明显看到,花脸香提到那位大哥之时,眉宇间显出柔和之色,眼眸中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情。
  齐宁隐隐觉得捕捉到了什么,抬起手来,便要去拿梳妆台上的酒壶,花脸香见状,急忙起身,抢在齐宁之前拿住了酒壶,急忙为齐宁斟上了酒,尔后双手端杯,小心翼翼地端给齐宁,齐宁接过酒杯,微微颔首,努努嘴,示意花脸香坐下,含笑道:“离天亮还很早,你若是不困,咱们就在这里说说话如何?”
  “大爷……大爷想怎样就怎样。”花脸香顺从道:“我不困的。”
  齐宁微笑道:“你那位大哥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人,不如你给我讲讲他的故事,他是哪里人?”
  “我……我不知道。”花脸香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也不知道他要往哪里去,去年开春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见到他。”
  “哦?”
  “就像……就像今天一样。”花脸香轻声道:“那天晚上,我不小心撞到一名客人,那……那客人便一脚将我踢在地上,还拿起椅子要砸我……!”她说到这件事情,语气很平静,齐宁知道像这样被人欺辱的事情对花脸香来说很可能是家常便饭,只听花脸香继续道:“就在那时候,大哥……大哥忽然出现,阻挡了那人,就像……就像今天晚上大爷出手救我一样……!”
  齐宁一怔,忽然明白花脸香为何会提及到那位大哥,显然是今夜出手相救,让花脸香不油然想到了那位大哥,情不自禁便说了出来。
  “你们便是那样相识?”
  花脸香点点头:“大哥那天晚上也是给了妈妈银子,就像大爷一样,也是到了我这屋里,那天晚上他没说什么话,一直饮酒,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离开。”眸中满是甜蜜之色:“我以为此后再也见他不着,可是隔了三天,他便又到了我这里,而且还是一直饮酒,什么话也不说。”
  齐宁叹道:“看来你那位大哥的酒量很不错。”
  “他……他酒量是很好。”花脸香道:“可是……可是我总觉得他闷闷不乐,似乎一直都有心事。第三次过来的时候,他给我带了点心,然后……问起了我的家世。”
  “哦?”
  “我将身世告诉他,他也不再多说话,第二天临走的时候,他让我以后叫他大哥,他说……他说我长得好像他的妹子。”花脸香道:“过了一个多月,他才再次过来,又给我带来好吃的,我就问他我是否真的像他妹子,他说我眼睛看起来和他妹子一样,还告诉我说,他妹子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失踪了,他找了很多年,一直都寻不见。”
  齐宁轻轻抿了一口酒,并不插话。
  “那以后,他每个月都会到我这里来一次,每次过来都会和我说说话。”花脸香道:“是了,他……他还送了我一幅画,大爷你要……你要瞧瞧吗?”
  齐宁忙道:“好啊,我瞧瞧画的是什么。”
  花脸香起身来,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一只木箱子,木箱子看起来很有些年头,花脸香将箱子拉出,打开了箱子,然后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画卷,画卷外面用粗布裹着,花脸香显然对这幅画看的极重,十分轻柔地将粗布打开,从里面取出了画卷,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呈给了齐宁。
  齐宁知道花脸香对这幅画看的极重,所以接过来的时候也是十分小心,瞧瞧这屋里竟然没有展开画卷的地方,花脸香却已经十分乖巧地过去将床铺抚平。
  这张木板床也是简陋异常,床单虽然成旧,好在还算干净,齐宁过去将画卷放在床上,缓缓展开,花脸香端起油灯,站在床边,为齐宁照明,但又不敢靠的太近,倒不是害怕齐宁,而是害怕一不小心油火溅在画卷上。
  齐宁借着火光,这时候却是看得清楚,这是一副海景图,一望无垠的大海在这幅画上显得波澜壮阔,风卷海面,腾起细浪,在天边,海鸟翱翔,自由自在,海平线尽头,一轮红日很是显眼。
  平心而论,这幅画的笔力算不得有多出众,但大海那种无垠壮观的气势,却还是在这幅画中展现出来。
  “这是那位大哥送给你的画作?”齐宁仔细凝视着画卷,整幅画只有海景,并无留款,也没有任何其他字迹:“他可说这是谁画的?”
  “我问过大哥,他说……他说这是他亲手所作。”
  “他为何要送你这幅画?”齐宁疑惑道。
  花脸香解释道:“大哥知道我来到东海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醉柳阁中,没有出门过一次,他问我又没有见过大海,我……我说等哪天妈妈放我自由,我会到海边亲眼看一看大海是什么样子。”姑娘脸上带着憧憬,唇边泛起一丝甜甜的笑意:“大哥说总会有那一天,等下一次过来的时候,就给我带来了这幅画。”
  “原来如此。”齐宁微微点头,明白了缘故,随即皱眉道:“你在醉柳阁的身价应该不高吧?你既然长相酷似他的妹子,而且他待你很好,为何……不帮你赎身?”
  花脸香容貌被毁,沦为醉柳阁的杂役,其身价实际上甚至比不上其他的杂妇,醉柳阁便是再黑心,但在花脸香身上,只怕也不会存有从她身上大捞一笔的心思。
  花脸香低下头,默不作声。
  齐宁一看便知道,那位大哥应该是从无提及过赎身的事情,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不好再说下去,依然凝视着这幅画作,只盼能从中找出蹊跷的地方来。
  “是了,那位大哥的样貌如何,你可方便告诉我?”齐宁不动声色问道。
  今日从花脸香身上并无找到其他特别的地方,唯有花脸香突然提及到的那位大哥,却是让齐宁上了心思,以齐宁判断,花脸香倒不像是故意提到那人,但既然主动提起,也就证明花脸香没有隐瞒的意思。
  “他个头不高,瘦长脸,眉毛很浓。”花脸香对那位大哥印象深刻,张口便道:“他皮肤是古铜色,不过我听说生活在海边的人,肤色都是那般,而且他的手很大,也很粗糙,有厚厚的茧子……!”顿了一顿,才轻声道:“他的左手手腕有一条疤痕,好像……是被人砍伤过。”
  “刀疤?”齐宁眯起眼睛:“你确定他是东海人吗?”
  花脸香摇头道:“他不是东海人,他第一次和我说话,我……我便知道他不是东海人,他自己也说,他的家乡也在岳阳,和我是老乡。”
  “岳阳人?”
  “但他说自己到东海已经好些年。”花脸香道:“所以口音像东海人,但是仔细听,口音还是有岳阳的味道。”
  齐宁沉吟片刻,才轻声问道:“除了这些,可还有他留下的什么东西?我瞧你那位大哥很有趣,如果有机会,我倒很想和他成为朋友。”
  花脸香露出一丝浅笑:“你们都是好人,要是见到,一定可以成为朋友。”想到什么,将油灯放下,抬起手,从脖子上摘下了那串简陋的项链,捧给齐宁:“这串项链,也是大哥送我的,他说可以保佑我平安。”
  齐宁先前便注意到这串项链,只是看不到吊坠,这时候却是看得清楚,墨黑色的绳串上,挂着一个件乳白色的物事,却像月牙儿一般,齐宁伸手接过,凑在灯下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那物事竟似乎是一颗被打磨过的牙齿,入手光滑的紧,但这明显不是人的牙齿,倒像是某种动物的牙齿,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会是什么动物的牙齿,不由问道:“这是一颗牙吗?”
  “是鲨鱼的牙齿!”花脸香解释道:“大哥说大海里鲨鱼最是凶悍,他取了鲨鱼的牙齿,然后打磨成了这个样子,一直带在身上。”盯着那鲨鱼牙坠,不无感动道:“大哥将这串项链送给我,说以后带着这串项链,就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鲨鱼牙?”齐宁脸色微变,急问道:“你说他取了鲨鱼牙,然后自己打磨成这个样子,难道……是他自己杀了鲨鱼不成?”
  花脸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大哥很少说话,所以有些话我也不敢多问。”
  “鲨鱼牙……鲨鱼牙……!”齐宁喃喃自语,陡然间意识到什么,眸中精光闪过,问道:“听香姑娘,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大哥,是在什么时候?”
  “也就在……十多天前。”齐宁的反应让花脸香有些不知所措。
  “鲨鱼……大海……!”齐宁闭上眼睛,轻声自语道:“黑虎鲨……!”


第0945章 迷雾重重
  黑虎鲨是东海巨匪,从丐帮得到的消息,此人不但是一名海匪,而且还是能力极为出众的海匪。
  海上群匪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能够将一群亡命之徒在短时间内收归旗下,自然是有着过人的手段,而集合了海匪之力后,竟然明目张胆与东海水师为敌,无论原因为何,至少证明黑虎鲨有着过人的胆量。
  澹台炙麟在黑虎鲨手底下连受挫折,可说对澹台炙麟形成了致命的打击,而当前对于澹台炙麟自尽身亡的解释,最有可能的也是因为受到黑虎鲨的折辱,不堪澹台武名受到玷污,这才悬梁自尽。
  澹台炙麟自尽事件中,黑虎鲨当然算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物。
  齐宁在大街上遇到了算卦盲者,算卦盲者有意将自己引到了醉柳阁,而且找到了花脸香,一开始齐宁实在不明白在花脸香身上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算卦盲者的用途,算卦盲者最终的目的,显然就是希望齐宁能够从花脸香身上挖掘出那位无名大哥的存在。
  齐宁当然无法直接判断花脸香所说的大哥就是黑虎鲨,但那张海景图再加上鲨鱼牙吊坠,显然已经透露出了一丝蛛丝马迹,齐宁看到鲨鱼牙吊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黑虎鲨。
  花脸香却是茫然不知,疑惑道:“大……大爷,黑虎鲨……黑虎鲨是什么?”
  齐宁心知那位大哥就算真的是黑虎鲨,也不会向花脸香透露真实身份。
  “听香姑娘,那位大哥可说过自己是做什么的?”齐宁知道这样的问题得到回答应该是希望渺茫,却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果然,花脸香摇头道:“他从不说自己是做什么的,不过……不过他手上都是老茧,应该……应该也是做苦力活的。”
  “你觉得他是做苦力活的?”齐宁若有所思:“如果只是做寻常苦力活的,应该也不会阔绰到经常来醉柳阁看你。普通人一个月挣下的银子,也只是够维持自家用度,应该不会有太多闲钱到这里来……!”后面的话却没有继续说出来,心想就算那人每个月存些银子跑到醉柳阁来,却又只是在这里说说话,实在有些反常。
  手上有老茧,并不代表一定是做苦力活的,拿多了刀剑,手上同样也会有老茧。
  花脸香柳眉微蹙,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齐宁看在眼里,笑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来,咱们就当是聊天,出了这个门,咱们聊的事情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花脸香这才道:“大爷这样一说,我……我也觉得大哥好像……好像并不缺银子。”
  “哦?”齐宁笑道:“何以见得?”
  他刚才看到那鲨鱼牙吊坠第一眼,便即想到黑虎鲨,但毕竟只是凭空猜测,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位大哥就是黑虎鲨,而且黑虎鲨是东海海匪之首,也一直以来是东海水师的头号要犯,如此情势下,黑虎鲨当真敢每个月往古蔺城来一遭?他心中疑惑,此时只想从花脸香描叙的一些细节之中,来应征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大哥每次过来,都会要上五六壶酒。”花脸香道:“他要的都是醉柳阁最好的酒,价钱都不便宜,五六壶酒加上要的那些酒菜,其实……其实比许多人一个月挣的银子还要多。”
  齐宁微微颔首,沉吟片刻,才问道:“这串项链,他又是何时送给你?”
  “就是……就是他最后一次过来的时候。”花脸香道:“就在十多天前。”
  齐宁奇道:“你认识他有一年多了,为何他不早将吊坠送给你?”
  花脸香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那天大哥和平日里不大相同,他……说了一些以前都没有说过的话,而且……而且看起来好像心事更重。”
  “你觉得他有很重的心事?”
  花脸香点点头,道:“他那天晚上有时候会轻声自语,我也听不明白他说些什么,后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如果有一天能帮我找个好人家嫁了,问我愿不愿意。”
  “哦?”齐宁道:“这话他以前没说过?”
  花脸香摇头道:“从来没有说过。我那时也很奇怪,为他为何那样说,他沉默了好久,才说那是他的心愿,但是……但是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齐宁凝视着花脸香,体会这番话的意思,想了一下,才道:“为何他说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花脸香轻声道:“大哥没有为什么,但是他说他如果还能再过来,就会完成这桩心愿,帮我找个好人家,如果他无法再回来,让我……让我自己好好活着。”说到这里,花脸香神情黯然起来,眉宇之间,满是担忧之色,喃喃道:“我……我每天都在求菩萨保佑,能让大哥再回来。”
  “他似乎是要去做什么困难的事情,连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齐宁皱眉道:“他是否没有告诉你要去做什么?”
  “我……我当时听到大哥这样说,也觉得事情不好,就哭着问大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花脸香眼圈泛红,“大哥瞧我哭了,第一次将我……!”说到这里,却没说下去,齐宁看她眼角含泪,从袖中取出一只手帕,递了过去,神情温柔,花脸香将那手帕异常干净,却不敢接,忙摆摆手,才道:“大哥第一次抱我,劝我不要哭,还说没什么大事,他只是见一个人罢了。”
  齐宁身体一震,立刻问道:“他要见一个人?要见谁?”
  “我……我不知道。”花脸香摇头道:“以前大哥都是都快天亮的时候才离开,但那天晚上子时的时候就出了门,离开之前,便将这串项链送给了我。他走之后,我一直都在担心,希望他不要有什么事情,我还能够看到他。”
  齐宁轻轻点头,花脸香看着齐宁,感激道:“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我……我每天都在担心大哥,却又不能和别人说,也……也没人愿意听我说这些闲话……!”
  齐宁含笑道:“你不用担心,你大哥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平安无事,也一定会再来看你。是了,你不是说他每个月都要过来瞧你,那可有固定的时间?”
  花脸香摇头道:“大哥每次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准备的,只是最多相隔一个月,他便会来一遭。”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大爷……大爷是个好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你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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