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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春秋-第4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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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也正在搜找此人的踪迹。”齐宁道:“他得到了消息,逃之夭夭,一时半会还真是不好找。”
袁荣颔首道:“我听说这小子进入兵部之后,到处撒银子,结交了兵部衙门里不少官员,心里还想着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这小子只怕就要在兵部坐稳,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初那个富家公子如今成了丧家之犬。”叹了口气,道:“人有旦夕祸福,活在人世,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好。”
“袁大公子好感慨。”齐宁含笑道:“东海江家都被清扫,但海上的贸易不能断绝,所以朝廷要设立海泊司,继续海上贸易,日后直接由朝廷来控制这笔财源。”
袁荣耸耸肩道:“这事儿找我做什么?难道国公想要分我好处?”
“你倒是猜对了。”齐宁微笑道:“海泊司关护许多人的生计,也是朝廷的一项重要收入,本来我还想着自己来操持海泊司的事儿,不过手里的事情太多,到时候只怕忙不过来,所以思来想去,觉着这事儿你应该能担起来。”
袁荣一怔,有些吃惊道:“国公此言何意?”
“海泊司设立之后,总要有个头脑。”齐宁盯着袁荣眼睛:“我想向皇上举荐,由你来管理海泊司。”
袁荣带了片刻,终于摆手道:“不成不成,国公,我可求您饶了我吧,实话和你说,我要是想谋个一官半职,早些年就已经进了衙门,也用不着等到今天。这官场如战场,尔虞我诈,我宁可喝喝酒赏赏花,闲暇时候和姑娘们吟风弄月,这样也不会得罪人,更不会给自己和家门招来灾祸。”拱拱手:“我知道国公是提携的意思,不过这当官我真是不合适。”
齐宁叹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其实有不少人眼馋这差事,我念着咱们的交情才交给你。南洋诸国不但有诸多稀罕物,而且还有风情各异的异域美人,我前番在东海瞧见几个南洋佳丽,不瞒你说,那真是绝顶尤物,啧啧……!”
“且慢!”袁荣嘿嘿笑道:“国公在诳我,南洋小国,能有什么绝色美人,我中原地大物博,美人如云,我怎会稀罕那些女人。”
“也许袁大公子真的看不上。”齐宁哈哈一笑:“不过我说的可是实话,南洋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各国有各国的风情,不亲眼见到,那是体会不到的。”起身道:“你若确实无意,我再想想谁更合适。”
袁荣却没有起身,问道:“管着海泊司,能和那些女人接触?”
“废话。”齐宁白了一眼,“海泊司就是负责与南洋贸易,到时候商船队要巴结的就是你,珍奇异宝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不过你也看不上眼,每次出海,给你带回来几个异域美人,那还不是理所当然。”摆手道:“反正你也没有兴趣,这事儿就不谈了,我请你吃饭。”
袁荣想了一下,才道:“如果海泊司真的事关国家大事,国公也觉得我合适,我……我到也可以试一试。我都这把年纪,也该出来为朝廷做点事了。”
“莫要勉为其难。”齐宁笑道:“实在不愿意,我还有别的人选。”
袁荣道:“咱们是好兄弟,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能不为你分忧。罢了,这事儿我答应了,需要我干什么,你尽管吩咐,绝对不会给你丢人就是!”
第1099章 不翼而飞
齐宁哈哈笑道:“不过丑话可要说在前头,这海泊司我会求皇上交给你,不过你若是干砸了,到时候我会亲自向皇上上折子罢免你。”
袁荣问道:“朝廷能拿出多少银子筹办海泊司?听说最近朝廷在筹备北伐,咱们户部的银子本就不多,这种时候还能腾出银子来?”
“朝廷不会拿一文铜钱。”齐宁靠坐在椅子上。
袁荣怔了一下,才苦着脸道:“国公是在戏弄我吗?没有银子,怎么筹备?”
“你认识许多商贾,让他们先拿银子出来。”齐宁道:“朝廷会拿出一般的红利出去,三年之内的红利,他们可以分走一半。我让人估算了一下,包括筹备衙门以及第一次出航,大概需要三四十万两银子,你按照五十万两筹措,谁出的银子多,到时候谁的红利就会多,而且这些商贾的名录都会登记在海泊司。海泊司从海外运回来的货物,总要出手的,到时候可以让他们代为售卖。”
袁荣想了一下,才笑道:“还有这等好事?如果真是这样,莫说五十万两,一百万两也能筹措出来。”
齐宁道:“我知道操办这些事儿,你是最合适人选。”咳嗽一声,才道:“田家药行那边有我的红利,这以后……!”
袁荣嘿嘿一笑,心领神会道:“这事儿你放心,定会让你满意……!”
他话刚说完,却见到厅外有人探头往里面瞧,齐宁自然也瞥见,咳嗽一声,道:“你先喝茶。”起身走到厅外,却见到李堂站在厅外,神色凝重,见到齐宁出来,忙拱手道:“国公!”
齐宁知道李堂这种时候过来,必然有事,低声问道:“出了何事?”
李堂却是跪倒在地,道:“属下求国公责罚!”
齐宁皱眉道:“到底出了何事,先说明白。”
“国公,那人……那人不见了!”李堂眉宇间带着懊恼之色:“看守的两个人中了迷香,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齐宁听得有些迷糊,扯起李堂,低声问道:“什么人不见了?”
李堂道:“哲卜丹巴,就是国公吩咐属下秘密囚禁的那个青藏古象王国喇嘛。”
齐宁一怔,这时候终于想了起来。
齐宁在东齐盗取了幽寒珠,贡扎西等一干逐日法王座下的弟子却是费尽心机想要寻回,阴魂不散,那哲卜丹巴潜伏在京城,甚至要利用田雪蓉控制住齐宁。
齐宁那日拿住哲卜丹巴之后,心知既然哲卜丹巴找上门,就说明那群喇嘛已经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
对方在暗,自己在明,他倒想瞧瞧那群喇嘛到底还能使出什么手段,令李堂将哲卜丹巴秘密囚禁,一来是想从哲卜丹巴口中审出更多有用的讯息,二来也是将此人握在手中做一张牌,只是那次过后,事情繁多,而那群喇嘛似乎也销声匿迹,再无人过来找自己麻烦,于是也就淡忘下来。
今日李堂突然提起,心里倒有些吃惊,低声问道:“你是说哲卜丹巴被人救走了?”
李堂道:“属下按照国公的吩咐,将哲卜丹巴囚禁起来,地方十分隐蔽,派了两名兄弟日夜看守。为了地方那喇嘛逃跑,不但用牛筋绳捆住,而且给他服用了药物,让他终日全身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但却又不会伤他性命。国公交代此事要隐秘,所以每隔几日,我都会亲自送些食物过去,那两名弟兄和哲卜丹巴寸步不离。”
齐宁微点头,李堂继续道:“今日我过去时,却发现两名弟兄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哲卜丹巴却没了踪迹。我在屋里仔细检查,发现窗口处有迷香的余烬,那定然是有人先用迷香迷倒了两人,然后救走了哲卜丹巴。”懊恼道:“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办好差事,求国公降罪。”
齐宁微一沉吟,才道:“你先等一下。”转身进到屋里,袁荣是个极善于察言观色之人,看出齐宁有事在身,不等齐宁说话,已经拱手道:“国公,今日就先不打扰了,我回去写几封书信,将熟悉的那几位商贾都找过来,然后和他们商量一下海泊司的事情,那边有了结果,立刻禀报你。”
“这边我也会尽快让皇上给你下旨。”齐宁道:“你招呼他们过来之后,如果有时间,可以先带他们去一趟东海,实地考察一番,对那边熟悉一番,以后海泊司管辖的地界主要就是在东海那一块,熟悉一下不是什么坏事。”
“放心,他们到了之后,我们立刻启程去东海。”袁荣道:“那我先告辞了。”
等袁荣离开之后,齐宁才让李堂进了厅内,问道:“除了迷香,对方可还留下其他线索?”
李堂摇头道:“属下仔细检查过,并无其他任何线索,连脚印也没有。那迷香也是江湖上极常见的药物,从那上面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的来历。”皱眉道:“国公,看来京城里还有其他喇嘛潜伏着。”
齐宁略一沉吟,摇头道:“不对,不是那些喇嘛。”
李堂疑惑道:“若不是哲卜丹巴的同伴,又有谁会救他离开?古象王国和咱们大楚没有什么往来,除了那些喇嘛,京城不可能还有哲卜丹巴的同党……!”
“你方才说除了迷香的余烬,并无发现其他线索?”
“是!”
“救走一个大活人,现场没有留下其他任何线索,对方做事情必然是干净利落。”齐宁目中闪光:“非但做事干脆利落,而且心思缜密,这样的人物,你觉得他为何单单漏下迷香余烬没有处理?”
李堂想了一下,才道:“即使不留下迷香,我们也能知道那两名弟兄是被迷香所迷,或许救走哲卜丹巴的那人也知道那种迷香很是寻常,用不着处理,咱们也无法通过迷香找到线索。”
齐宁摇头道:“他是故意留下迷香余烬。”
“故意留下来?”
“如果是那些喇嘛救走了哲卜丹巴,你觉得那两名弟兄会安然无恙?”齐宁冷冷一笑:“哲卜丹巴被咱们囚禁多时,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如果他被自己人救走,有了自由之时,换做是你,你是否会让看守你的人毫发无伤?”
李堂微微点头:“国公说的是,换作任何人,即使不杀了那两个弟兄,也不会让他们毫发无伤。”
“现场的一切,是对方告诉咱们,他们并无伤人之意,只是用迷香迷晕了咱们的人。”齐宁道:“而且也是告诉我们,不用去追查,因为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李堂道:“不错,如果真是青藏喇嘛所为,绝不会如此客气。”皱眉道:“可如果不是古象王国的那些喇嘛,又有谁会费尽心思救走哲卜丹巴?难道除了那些喇嘛,哲卜丹巴在京城还有别的同伙?”
齐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差,这才道:“对方不留线索,但却还是留下了线索。首先,对方的眼线了得,又或者说打探线索的能耐十分了得,那夜哲卜丹巴被我抓住,你又带人秘密软禁,知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而且都不会将消息对外传扬,对方又如何知道哲卜丹巴被抓?他们又是如何找到囚禁之所?”
李堂道:“属下找寻的地方异常隐秘,竟是被人找到,属下也很是吃惊。”
“其二,对方没有伤咱们的人,那是为何?要么就是对咱们并无敌意,要么就是对我们有所忌惮,担心伤了我们的人,他日被我们查到,到时候就不好交代。”齐宁淡淡一笑:“这两条线索下来,救走哲卜丹巴的人是谁,倒也不难找到了。”
李堂想了一想,忽地失声道:“国公,难道是……神侯府?”
齐宁却是淡定自若,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问道:“为何这样说?”
“京城之中,若论眼线之灵,只有两股势力。”李堂低声道:“其一是丐帮鬼金羊分舵。丐帮弟子散落大街小巷,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往往他们一清二楚。”
齐宁微微一笑,李堂继续道:“其二便是神侯府了。神侯府的人耳目惊人,若说他们找到了囚禁哲卜丹巴的所在,也是大有可能。”
齐宁心知古隆中自己成为丐帮带人帮主之后,虽然不一定能让所有丐帮弟子心服口服,但京城鬼金羊分舵一伙人却绝对是支持自己,无论是朱雀长老还是鬼金羊分舵的白圣浩,对自己也算是言听计从,他们与哲卜丹巴并无什么交集,也不可能背着自己将哲卜丹巴救走。
“神侯府有能耐找到哲卜丹巴,甚至将他救走,但却又不敢得罪了咱们护国公府。”李堂低声道:“如果他们伤了咱们的人,到时候被我们查到,国公找上他们,他们就无法交代……!”顿了一下,显出狐疑之色:“可是神侯府又有什么理由救走哲卜丹巴?他们救走哲卜丹巴的目的何在?”
齐宁叹道:“如果真的是神侯府所为,我也好奇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我大楚与古象王国没有交集,神侯府的眼线似乎也没有渗透进入古象王国,他们为何对这位哲卜丹巴有这样大的兴趣?”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喃喃道:“莫非哲卜丹巴潜入京城,早就被神侯府盯上了?”
第1100章 破军泄密
建邺京城有名的酒楼饭庄不在少数,那些没有名号的酒铺子更是多如牛毛。
人生在世,吃穿住行必不可少,建邺京城每日里都有南来北往的人们来来回回,到了京城,尝一尝京里的酒菜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酒楼饭庄多了,也就不会每家饭庄都能生意兴隆。
唐记饭庄的位置比较偏僻,而且也并无什么大厨坐镇,所以生意清冷也就理所当然,只是四周的街坊偶尔凑在这边喝点小酒而已,虽然生意不算好,但勉强维持生计倒是不成问题。
严凌岘来到唐记饭庄的门前,便微皱眉头。
门帘发旧倒也罢了,只是上面还沾染着油渍,还没入门,就让人食欲大减,只是严凌岘心里很清楚,齐宁让自己到这里来,并非是要请自己吃饭,无非是有事要找自己。
今日出门的时候,一名乞丐从他旁边走过,丢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却是写了地点,留款是齐宁。
换作别人,作为神侯府北斗七星之一的严凌岘理也不会理,但齐宁的召唤,他却不敢不来。
他背着西门无痕跟随鬼面人暗中练功,那次情急之下却被齐宁逼出了功夫,严凌岘当然知道,这事儿一旦被西门无痕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西门无痕虽然素来护短,对手底下的人十分关照,但御下却是极严,而神侯府第一条规矩,便是忠心耿耿,绝不可与外人有勾连。
严凌岘心里很清楚,西门无痕一旦知道自己与鬼面人习武,能不能留在神侯府已经不是什么大事,只怕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
齐宁抓住这把柄,他却又无法将齐宁杀了灭口,就只能俯首听命。
为了来见齐宁,这位破军校尉特地换了一身十分普通的衣衫,他长相其实也很寻常,这身装扮走在人群之中,倒也不算显眼。
进到酒铺里,扫了一眼,就瞧见一身粗布衣衫的齐宁正坐在角落处,这个时候,酒铺里也没什么人,齐宁瞧见严凌岘进来,便起身来,掀开后门帘子走了出去,严凌岘微皱眉头,却还是跟了上去,后面是一处不算宽阔的小院子,左右各有一间屋子,齐宁拐到左左首的屋子里,严凌岘跟随进入,屋内十分简单,桌子上倒还真是摆了酒菜。
严凌岘关上门,走了过去,拱手道:“国公!”
齐宁微微一笑,示意严凌岘坐下,这才含笑道:“有阵子没有和严校尉见面,今日劳烦你出来,你可莫见怪。”
“不敢。”严凌岘心中十分忐忑,“国公有何吩咐?”
齐宁开门见山道:“神侯府昨天是否关进一名青藏喇嘛?”
“青藏喇嘛?”严凌岘诧异道:“国公,大楚和古象王国没有什么往来,京城也并不曾见到什么青藏喇嘛,国公为何突然这样问?”
“你是告诉我说,神侯府并无囚禁喇嘛?”
严凌岘摇头道:“国公再过几日便要大婚,小……小师妹自小和我们一起长大,因为喜事将近,二师兄还嘱咐我们最近手上不要沾血,有些要审问的犯人,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留待小师妹成亲之后再说。其实我们现在都在准备小师妹的亲事,根本没有抓什么人。”脸上现出狐疑之色:“国公说的青藏喇嘛,不知到底是何事?”
齐宁盯着严凌岘眼睛问道:“严校尉确定神侯府没有抓人?”
严凌岘正想开口,忽地想到什么,道:“国公,神侯府有一处牢狱,称为鬼狱,一直以来,鬼狱都是由韩师兄掌管,除了韩师兄和他自己挑选的狱卒,没有神候的允许,便是大师兄也不得擅自进入鬼狱。您说的青藏喇嘛,我并不曾听说有人抓了,只是……如果是韩师兄的人秘密抓捕了那喇嘛,尔后关在鬼狱,那我们也是不得而知了。”
“鬼狱?”
“正是。”严凌岘解释道:“有些人不能光明正大地抓进神侯府,便是由韩师兄带人暗中抓捕,然后关进鬼狱之中。”
齐宁想了一下,才问道:“你是神侯府北斗七星之一,自然有办法查出那喇嘛是否被关进鬼狱,如果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国公,这……这可不成。”严凌岘急道:“鬼狱守卫森严,大师兄都不能进去,我……我又如何能进去。”
齐宁皱起眉头,冷笑道:“严校尉,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让你去查清楚,而且很快就需要准确的答案。”
严凌岘苦着脸,无可奈何道:“我尽量想办法。”
“轩辕破是否还没回京?”齐宁问道。
严凌岘点头道:“上次攻打朝雾岭之后,大师兄就一直留在西川,到底在那边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但却始终没有回来。如今神侯府都是二师兄在管理,我问过二师兄,二师兄说了我几句,让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询问关于大师兄的事情。”压低声音道:“大师兄在西川一定是干不可外传的事情。”
“他一直留在西川?”齐宁心中疑惑,暗想西川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轩辕破一直留在那边?
“国公,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辞了。”严凌岘起身来:“等有消息,我立刻禀报你。”
“你先坐下。”齐宁按按手:“还有件事儿想向你打听。”
严凌岘和齐宁在一起,总感觉如芒在背,恨不得早早离开,被齐宁叫住,只能无可奈何坐下。
“神候身体不好,你自然是知道的。”齐宁叹道:“我一直担心神候的身子。”
严凌岘没想到齐宁会突然提及西门无痕,怔了一下,但马上道:“神候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即使有些小病小灾,总能挺过去的。”
“严校尉,你说这当今世上,武功能胜过神候的有几人?”
严凌岘犹豫了一下,才道:“国公,神候的武功,深不可测,放眼天下,能及得上他的高手屈指可数。其实我们私下倒也议论过,都说大光明寺的空藏大师武功了得,不过我们倒是觉得,真要动起手来,空藏大师未必是神候的对手。”
“哦?”齐宁微笑道:“空藏大师是大光明寺的主持,大光明寺更是天下万寺之首,光明十僧的威名可是天下皆知,你为何会肯定空藏大师不是神候的对手?”
严凌岘压低声音道:“国公,这不是我信口开河。空藏大师武功虽高,却只是一派武学,远及不得神候所涉猎。”
“你这话不对。”齐宁笑道:“我也知道神候通晓各家武学,但话说回来,空藏大师一心精研大光明寺的武学,而神候涉猎过多,在武学上的修为未必及得上空藏大师精纯。”
严凌岘嘴角泛起一丝笑,不无得意道:“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确实如此,用在神候身上却是不通。”
“此话怎讲?”
“国公知道神候涉猎各家武学,可知道神候当年为追求武道所付出的心血?”严凌岘道:“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国公听过之后,也不要外传。”
“不要外传?”齐宁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严凌岘道:“国公可知道丐帮有两大绝学,一门醉梦九式,一门逆筋经!”
齐宁摇头道:“不知。”心想老子连醉梦九式都练过,自然没必要告诉你。
严凌岘道:“神候当年倒想过得到这两门神功,但这两门功夫只有历任丐帮帮主才能习得,所以神候始终未能得到。不过神候丐帮武学众多,神候当年机缘巧合,得到了丐帮另一门功夫,花了一年时间练功,一年过后,找上了当时的丐帮帮主,切磋比试,你可知道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
“神候用丐帮的功夫,将丐帮帮主击败。”严凌岘道:“这只是冰山一角,八帮十六派为何对神候敬畏有加?这八帮十六派中间,许多帮派的镇帮绝学神候都练过,而且私下里都找过他们的宗主切磋,据我所知,神候以他们帮派的武功,将他们一一击败,也正因如此,八帮十六派对神候又敬又怕。”
齐宁心下骇然,暗想这西门无痕还真是武学奇才。
需知各帮派的武功路数都不相同,能够练成一门功夫,就能成为一方宗主,西门无痕竟然能够精通各派武学,甚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对方的武学击败对方,此等实力,实在是令人恐怖。
“你的意思是说,神候这些年来,暗中时常与高手过招?”齐宁问道:“但是为了面子,担心对方落败传扬出去名声受损,所以都不对外张扬?”
严凌岘颔首道:“正是如此。如果真的都传扬出去,江湖上许多门派宗主都将颜面扫地。”顿了顿,道:“当初神候每年有大半年都不在京城,四处游历,神侯府的事务也大都是由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同处理,所以大伙儿也都习惯神候不在衙门里。最长时间,神候在外有近一年不曾回来,好在先帝对神候十分信任,神候做什么,先帝也很少过问,若是换了别人,离开衙门近一年,那还了得。”
“离开近一年?”齐宁立刻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严凌岘想了一想,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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