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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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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诚实。”
徐世绩微笑问道:“除去武艺之外,可曾习过兵法?”
伍云召有一双明亮干净的眸子,这便是大山隐居十年的缘故,他心地单纯,大业元年他被老管家救出,那一年他七岁,如今已经是大业十一年的三月,算起来他已经十八岁,将满十九岁。
他看着徐世绩缓缓摇了摇头道:“困居山中,哪里有书读。”
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只是幼年时候在家中读过几本兵书,现在还能记起来一些。年少时家父对我要求严格,自四岁起就要求我背诵兵书,七岁家中遭逢巨难,自此便不曾再读过书,平日里也是老管家他教我一些,不过或许是因为记忆的深了,小时候看过的很多东西依然觉得历历在目。”
徐世绩眼前一亮,赞赏的看了伍云召一眼道:“你可愿意与我在沙盘上推演兵法?”
“愿意!”
伍云召知道眼前这人便是燕云寨军师徐世绩,乃是天下第一等兵法大家,平日里操练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如今徐世绩就在眼前,他如何肯放过这个学习的机会?
“好!”
徐世绩笑道:“你随我来。”
……
半个时辰之后,围观徐世绩和伍云召在沙盘上推演兵法的众人都露出惋惜的表情。伍云召和徐世绩推演三次,连败三次。不过这并不影响众人对伍云召的赞赏,要知道,此人可是在大山中隐居十年不曾余人接触过!
“殊为不易!”
达溪长儒赞道:“他第一次以沙盘推演兵法,能和军师打成这个样子已经不容易了。若是再多学习一段日子,必然能成为一个将才!”
“我也觉得此人悟性不俗!”
裴仁基也叹道:“我观此人用兵颇有妙处,擅长以奇兵突袭,这应该与他的家传兵法有关,当年伍建章老将军用兵,就擅长以奇制胜。开皇年间大隋平灭南陈的时候,攻克扬州之际,便是伍建章老将军以诱敌之计,将南陈军诱出扬州决战,他却又以一支人马偷袭扬州,两面夹击,南陈军大败。”
达溪长儒释然笑道:“当初我曾与伍建章同朝为官,依稀记得那人太死板了些,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是他为大将军镇守江南的时候,我在塞北抵御草原蛮族。并没有过多接触,杨广登基之前我便已经挂了帅印离去。自此之后更是没有交集,后来听说他金殿骂君,被满门抄斩……有子如此,伍建章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来!”
徐世绩今日兴趣竟然颇高,他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长槊笑道:“再来和我比试一下武艺,你切莫留手,我倒是看看你有几分真本事。”
“军师!”
徐世绩正要下场的时候,却见程知节快步而来:“让我来让我来!好久不曾比试,手痒的很,我军中挑来跳去也没一个争气的,我倒是来试试雄阔海军中的好汉!”
徐世绩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长槊抛给程知节道:“让给你就是。”
程知节接过长槊抖了一下,对伍云召点头示意道:“小心些,不过你也不要留手,莫要让我失望!”
“请程将军赐教!”
伍云召将背后铁枪解了下来,将包裹着铁枪的黑布刷的抖开。
程知节挺槊刺了过去,两个人战在一处。
两个人打了足足半个时辰,都累得满头大汗依然没有分出胜负,程知节将手中长槊往一侧抛出去交给亲兵,退后一步摇头笑道:“不打了不打了,不让你留手,你偏偏不肯尽全力,若是认真打起来的话,一百五十招之内我便输了。”
程知节性子光明磊落,输了也不觉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只是也有些懊恼:“本来以为我这本事也能拿得出手,可到了燕云寨之后怎么就这么多变态的人物?裴行俨,我打他不过,雄阔海,我打他不过,现在又一个伍云召,哈哈……老子的本事原来这般不济!”
李闲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好歹选一选便选出一条好汉来,这才第一天就发掘出一个伍云召,日后擂台赛,谁知道还能发掘出几个人才?
正想着,忽然看见牛进达摇着头过来:“气死我了,真真气死我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不如此如何能?
本来李闲是拎了一壶老酒几样美食来拍达溪长儒的马屁,谁想到今天的事情竟然格外的多。前一个时辰雄阔海嘴里喊着捡到宝了捡到宝了,那一脸激动就好像三岁孩子第一次捞到了金鱼。一个时辰之后,李闲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食盒里面,饭菜已经凉透,而这个时候牛进达却气呼呼的嘟囔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而来。
他和雄阔海先后到了演武院,只是表现却大相径庭。
“你这是怎么了?”
程知节拍了拍牛进达的肩膀好奇问道。
牛进达先是给李闲行了军礼,然后一屁股坐在庭院石阶上郁闷道:“今天我去营中,打算看看下面人举荐上来的士兵里面有没有几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还别说,眼前一亮的倒是有一个,可惜却是个只会吹牛的货。气死我了。”
“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人吹什么样的牛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程知节好笑问道。
“今天我到营中去的时候,本来下面的将校已经挑选了五十个士兵出来,虽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才,不过也都算得上不错的人选。可就在我打算带着那五十个士兵来见将军的时候,有个新兵大呼小叫的自己冲到我面前。”
“他拦住我的去路,一本正经的质问我。”
“他说,我自幼学习武艺箭术,射艺纵然说不上百步穿杨,但百步外射人眼窝十次也不会有一次失手。武艺来说,我自十一岁本县便再无敌手,后来家道中落,我四处流浪奔走,整个大隋北方被我走了个遍,也罕逢敌手,如今将军挑人入演武院,为何不让我去?”
牛进达懊恼道:“我听那士兵如此说话,仔细打量了一番,却见此人身材瘦削,不像是个勇武的。后来一想此人如此自信,想来也不是个没本事的。于是便问他隶属那个营,问清楚之后,我又问那营的别将和校尉,可知道他们手下竟然埋没了一个人才?那别将和校尉皆说不可能,最优秀的士兵已经挑选出来了。”
“我带那自信的士兵去和校尉对质,一见到那士兵,我手下校尉便气的笑了,他对那士兵说你啊你啊,平日里吹吹牛也就罢了,如此正式的场合你怎么还不知道收敛?”
“可那士兵却说,我武可开疆拓土,文可安邦定国,将军选取贤才,我为什么要埋没自己?”
牛进达微怒道:“我见他说的郑重,还道他是有些真本事的。于是让人在七十步外立了靶子,取硬弓让那士兵射,连续三箭,只有一件中靶。我以为他紧张,又让人取了长槊让他展露武艺,那一番长槊舞的,模样虽然不差,可偏偏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让一个江湖骗子耽误了这么多时间,真气死我了。那士兵,看握弓姿势,显然也是练功的,看持槊的姿势,显然也是练过的,可偏偏没一样拿得出手。我气极,使人赶他回去,他却将长槊往旁边一扔振振有词道:我胸中有治世安邦之才,便是周公孔明再生,也比我强不了一二分。”
牛进达恼火的拍了一下身边石阶叹道:“我怎么就又信了那人鬼话?让人取了笔墨来让他写一篇策论。他看着那白纸端详了许久,提笔歪歪斜斜写了三个字,那字丑的当真是我生平仅见。我见他又糊弄我,气的便让人将其叉下去打几军棍,那人竟然还狡辩说,此三字,便是治世良策!”
“他写的什么?”
裴仁基好奇问道。
牛进达怒道:“他自己的名字,居然还信誓旦旦的说,他本人就是治世之人,有大才,何需写什么策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只需交给他自然迎刃而解。吹牛的我见过,吹的这么不要脸的当真是第一个。”
“他叫什么名字?”
徐世绩问道。
牛进达看了徐世绩一眼扑哧笑了:“军师你不问我还忘了,此人便是在雷泽一战中投降了的瓦岗寨士兵,据他自己说还是个队正,只是才进瓦岗寨三日便赶上和咱们燕云寨之间的大战,后来见胜利无望,索性投降了。”
“呃……”
徐世绩笑了笑道:“原来还是一个妙人。”
“妙?”
牛进达生气道:“我恨不得将他屁股打开了花。”
“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一听说那奇葩竟然原来是瓦岗寨的人,程知节也被勾起了兴趣。他蹲在牛进达身边急切道:“快说快说。”
“他叫侯君集!”
听到牛进达说出这三个字,李闲眼角猛的一挑。
……
听到侯君集这三个字的时候李闲恍惚了一下,没来由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恐惧来。这种恐惧并不是害怕什么人,也解释不清,或许是害怕什么未知的事,他就是这么突然的害怕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什么事,可那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想抓住那流星般划过的念头,可却仅仅是抓住了几个名字。
程知节,徐世绩,裴行俨,再加上侯君集……
这些人,怎么就凑在自己麾下?
这是巧合?
李闲仅仅是抓住了这么一个念头,脑子里那灵光一闪却再也看不到摸不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真是怪了。
不过这个侯君集还是勾起了李闲极大的好奇心,别人自然不知道这侯君集是谁,可李闲知道,大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自然不会如牛进达说的这么不堪,可牛进达肯定也不会说谎,李闲由此分析看来自己前世道听途说的那些故事说不得是真的。传说,侯君集自幼习武射箭,却没有一样练成的。而且他没读过书,几乎不识字,之所以后来能有那么大的成就,全是因为他是个狡猾的家伙,心思灵动,凡事临机而断,聪明的让人害怕。
也就是说,侯君集是个没有什么学问的人,但这个人太机灵,任何事都是临机而动靠着判断来行事。
“此人如今在何处?”
李闲问牛进达道。
“这会儿?”
牛进达失笑道:“这会儿应该在军营帐篷里趴着养屁股呢,我让人打了他十军棍,没有七八天他好不了。”
说道这里,牛进达叹道:“此人倒是个硬气的,挨了十军棍居然一声不吭。”
“带他来见我。”
李闲说完之后就往房间里走去,手里还拎着那一壶老酒。想了想指了指那食盒说道:“让人去将菜再热一热,咱们进去喝酒。”
他走进房中,将酒壶放下后忽然叹了口气,转身对牛进达说道:“告诉侯君集,让他自己走着来见我。”
众人一怔,谁也想不明白李闲这样吩咐的缘故。
……
李闲在桌案前坐了下来,若有所思。
达溪长儒也不明白为什么李闲让那只会吹牛的侯君集自己走着来,要知道军法严厉,十军棍,就算是壮汉挨了之后三五日内也休想下床走路,行刑的士兵若是心慈一些还好,打一个皮开肉绽看起来惨烈的很,其实都皮外伤止了血也就没什么大碍。若是行刑的士兵起了坏心,棍子打下去看起来没什么伤势,却没准打碎了骨头,落下个终生残疾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看了牛进达一眼,牛进达立刻明白过来解释道:“我叮嘱过,不会真的将那侯君集打残了的,他也不过是个小兵而已,我和他较劲做什么。”
“进达的胸襟我知道。”
李闲微微笑了笑道:“没事。”
达溪长儒叹了口气,想了想问道:“和齐郡那边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李闲微微摇头道:“师父您知道的,张须陀也是个死心眼的,让他妥协一次已经很难了,更何况这次我提出的事,换做我是他也不肯答应。这也便是张须陀没有造反的心,只想守护齐鲁两郡,他若是有心自己占据齐聚鲁郡举旗造反,我那提议他更是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他不是个有反心的人!”
达溪长儒笃定道。
“君子直,可欺之以方。”
李闲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件事还急不来,张须陀这样的人不能逼的太急,不然适得其反,可惜士信回了幽州,秦琼敬重张须陀,不一定会帮咱们说话。就算秦琼肯说些中肯的话,以张须陀那愚忠的个性,自然也不会理睬。”
徐世绩叹道:“此事若成,如得十万兵。”
李闲笑了笑道:“再等一个月,若是张须陀还不答应,我亲自去齐郡和他谈。”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看了一眼牛进达说道:“今天密谍从河北送来消息,飞虎密谍的人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混进河北窦建德的军中,打听了很久,确实没有人听说刘黑闼去投窦建德了。”
牛进达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闲继续说道:“如此看来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刘黑闼因为没能毒死我,他仓皇逃走,恐怕窦建德出卖他所以藏了起来,根本就没有去窦建德军中。其二,或许……窦建德已经杀了他。”
牛进达沉吟了一会儿道:“若是日后再有相见之日,我只想问问他,刺我那两刀的时候……他可曾犹豫过?”
正说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声音洪亮的喊道:“丙营丙团甲旅新兵侯君集,见过将军!”
众人往门外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极瘦的人颤抖着站在门口。那人也就一米七上下,如今初春微寒他还穿着一身棉衣,可是看起来依然瘦的好像麻杆一样,垂着头说话倒也看不清脸色如何。李闲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房间外面的庭院中,甬路上,一串血脚印。
“抬起头来。”
李闲眯着眼睛看了看侯君集的长相,发现此人虽然说不上英俊倒也不难看,只是因为太瘦了些,颧骨显得很高。或许是因为疼,他的脸色很难看,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尽力的让自己站直了身子。
“听说你极轻狂?”
李闲微笑着问道。
“不如此……”
侯君集咬着牙说道:“如何能见到将军?”
第三百一十九章有个好消息
李闲扫了侯君集一眼,眯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因为侯君集倔强的坚持而有所感触,他的脸色没有一丝改变,如果说有的话,也不是什么赞叹欣赏,而是一点点并没有刻意隐藏起来的戏谑。
“你若是没有本事,见我又如何?”
李闲笑了笑。
“若是你想了这办法见到我,终究却没有打动我的本事,这十军棍岂非挨的冤枉了些?这本钱下的岂非太大了些?”
“无论如何,见到将军我就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我相信我一定会让将军您觉得我不是庸人。我遵从将军的命令,一步一步自己从军营中走到这里,这么多血总不能白流,我有这个自信。”
“走到这里?”
李闲笑了笑,眼神有些冷:“你再说一遍,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勇气。”
他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在侯君集的咽喉上扫了一眼,这一眼看起来很淡,可是侯君集却被这一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想掩饰都没来得及掩饰。李闲这一眼,在侯君集看来就好像一柄出了鞘的冰冷刀锋,只差一丝就割在自己的咽喉上。侯君集丝毫都不怀疑,如果自己说错一句话,这刀子就会冰冷无情的割下来。
“我……”
侯君集咽了一口涂抹,吸了口气道:“我是用三十个肉好,求了同营的两个士兵架着我到了演武院外一百步,然后自己走过来的。”
“你确实有点小聪明。”
李闲缓缓摇了摇头,忽然厉声道:“牛进达!”
牛进达连忙站起来抱拳道:“属下在!”
“查,是谁把这个人架到这里来的,杖责三十,赶出军营!我的命令是让侯君集自己走过来,三十个肉好就能让他们违抗我的军令,这样的士兵留着有何用处?”
“喏!”
牛进达躬身应了一声,大步往外走去,经过侯君集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看起来凌厉阴冷,可是侯君集对这种眼神却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惧意,反倒是李闲之前那若有若无的眼神,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给你三句话,打动我。”
李闲淡淡的看了侯君集一眼轻声道:“若是不能打动我,你的下场和将你架来的那两个士兵一样,杖责三十,赶出军营。”
“将军!我只是无心之失,还望将军给属下一个机会。”
侯君集脸色一变后哀求道。
“还有两句。”
李闲晃动了一下手指,然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能帮将军成就大事!”
侯君集咬了咬牙说道。
“还有一句。”
李闲放下酒杯,看着侯君集说道。
侯君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看了一眼李闲,随即将头低下去,闭上眼睛,紧紧的抿着嘴唇,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李闲也不着急,也不催促,似乎并不介意侯君集想的时间有多长。恰在此时,拿去热的饭菜送了回来,两个亲兵将桌案收拾了一下,然后将重新热好的菜肴摆好。
李闲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围坐。
就在众人刚刚坐下的时候,牛进达快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将军,人已经查到了,哭嚎着认错,属下没理会,下令执法队每人杖责三十,赶出军营。按照惯例,属下吩咐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百个肉好的路钱药费。”
李闲点了点头道:“坐下喝酒。”
牛进达应了一声,在桌子边上坐下来,平日里众人在一个饭桌上吃饭次数的多了,并没有什么分桌而食的规矩。而且在吃饭的时候,李闲也不喜欢讲究那么多规矩,众人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喝酒吃肉才好,若是吃个饭都那么小心翼翼,李闲看着也心烦。众人喝酒吃肉,竟然没人回头看侯君集一眼。
李闲询问了几句演武院还需要添置什么,众人议论起来,有说有笑,就好像堂下站着的侯君集是空气似的,完全没人理会。
眼看着一顿酒就要喝完,桌上的饭菜也已经几乎吃完。
站在堂下的侯君集忽然艰难的走进堂中,缓步走到桌案边上,然后将酒壶拿起来灌了一口,以手指捏着一块残肉放进嘴里咀嚼,手上的动作不停,捏一块肉,喝一口酒。众人也不生气,就那么看着他。侯君集也不知道是不是成竹在胸,反正倒是放开了吃,将桌子上剩下的熟肉一口一口都塞进嘴里,然后将酒也喝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了东西,侯君集挪动着步子走回到堂下,然后找了找,发现庭院中那长条青石凳不错,竟然费力的走过去然后趴在上面,屁股翘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众人看得都有些诧异,唯独李闲和徐世绩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似乎是被侯君集滑稽的样子逗得笑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知节不解的问道。
徐世绩微微笑了笑叹道:“他想不出如何用一句话打动将军,索性吃一个饱,然后翘着屁股等着挨那三十军棍,至于他不言语……是因为将军给了他三句话的机会,最后一句他偏偏不说,将军这三十军棍也就不好打下去。”
“真……无耻。”
雄阔海喃喃道。
李闲笑着站起来,负手往内堂走去。
“给他屁股上弄点药,好了就到我亲兵队里来。”
……
河西太原
太原留守李渊的府邸并不如何恢弘,虽然占地很大,可宅子普通的连一般的富户都不及,怎么看也没什么富贵气。就算再认真仔细的人,从门口开始看起一直看到后宅,也绝不会看到什么违制的建筑,房子朴素的有些过了分。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李渊为人的小心谨慎,自从多年前杨坚流露出些许对他的猜忌,李渊为人就变得越发低调起来,再后来,杨广登基,将他从正三品的大吏一路降到从五品的小官,这样的耻辱李渊都忍了下来,没流露出过一丝一毫不敬之心。也正是因为他这份小心谦卑,所以杨广才会重新启用他。
如今他身为太原留守,河西大地最大的官员,可行事依然很谨慎,绝不会说出什么有违礼制的话,做出什么有违礼制的事,便是家中谋士偶尔提起一些这样的话,好脾气的李渊也会冷着脸驳斥回去。
今年开春河西就普降大雨,这是个好年景,刚从下面郡县视察回来的李渊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错。这一场雨下过之后,小麦喝足了水,说不得夏粮入库的时候,便是一个丰收年。
李渊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治内转了转,顺便清剿了一些危害乡里的匪患。
太原郡内的士兵并不多,但李渊帐下颇有几个勇武的将领,如刘弘基等人,还有如长孙顺德这样足智多谋的幕僚,所以挥兵作战,对付那些草寇倒也是屡战屡胜。河西之地民风彪悍,造反者多如牛毛。李渊请旨增派人马,杨广下旨让他自行招募郡兵,所需钱粮由太原郡府库拨出。
李渊派长孙顺德和刘弘基二人招兵,短短十几日便招募来一万多人马,自此太原郡内的郡兵数量达到了三万。
李渊兵力大增之后,便四处进剿反贼,一年来大大小小打了几十仗,每一次都是大获全胜。而且李渊重视民政,百姓对其颇为爱戴。
自下面郡县巡查回来之后,李渊第一件事就是赶回自己府中看望妻子窦氏。窦氏体弱多病,乃是十几年前留下的老病根了,久治不愈,这一年来身子尤其衰弱的厉害,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
李渊急匆匆的进了自己的府邸,唐国公府里的幕僚,陈寅寿,长孙顺德和长孙无忌叔侄二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这长孙顺德和长孙无忌叔侄,都是唐国公府上的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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